摘要:闻景辞站在江城第一监狱门口,任由瓢泼大雨将他单薄的囚衣浇得湿透。五年了,他终于出来了,可迎接他的,不是自由的阳光,而是漫天阴雨,和一辆刺眼的红色玛莎拉蒂。
“咔嚓——”
冰冷的铁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发出的巨响,像是对他过去五年人生的嘲弄总结。
闻景辞站在江城第一监狱门口,任由瓢泼大雨将他单薄的囚衣浇得湿透。五年了,他终于出来了,可迎接他的,不是自由的阳光,而是漫天阴雨,和一辆刺眼的红色玛莎拉蒂。
车门打开,一把精致的雨伞下,走出一个妆容完美的女人。是夏芷柔,他曾爱到骨子里的未婚妻。她身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亲昵地为她撑着伞,正是他曾经推心置腹的好兄弟,陆明宇。
“哟,闻景辞,五年不见,你这身打扮可真别致。”陆明宇的语气充满了戏谑,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
夏芷柔看着闻景辞狼狈的模样,眉头微蹙,从爱马仕包里抽出一沓薄薄的钞票,随手扔在闻景辞脚下的水洼里。
“拿着吧,五百块,够你吃顿饱饭,买身像样的衣服了。”她的声音冰冷得像这雨水,“从今天起,别再出现在江城,也别再来纠缠我。你一个强奸犯,不配。”
强奸犯!
这三个字像淬毒的钢针,狠狠扎进闻景辞的心脏。
五年前,他本是江城大学最耀眼的商业天才,毕业前就创办了自己的公司,并拿下了千万级别的投资。他和夏芷柔,是人人艳羡的金童玉女。
可就在他和夏芷柔订婚的前一夜,他喝了陆明宇递来的一杯酒,醒来时,一个陌生的女人躺在他身边,衣衫不整,哭喊着是他强暴了她。
人证物证俱在,他百口莫辩。
最致命的,是夏芷柔和陆明宇的证词。他们“证实”他酒后品行不端,早有劣迹。
就这样,他从天之骄子,一夜之间沦为阶下囚。他父母留下的公司,也被夏芷柔的父亲夏建国以“代为管理”的名义,顺理成章地吞并。
他失去了一切,被最爱的人和最好的兄弟联手送进了地狱。
“为什么?”闻景辞的声音沙哑得厉害,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为什么?”陆明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搂紧了夏芷柔的腰,得意地炫耀,“因为你挡路了!芷柔是我的,你的公司,也该是我的!你这种没背景的废物,凭什么拥有一切?”
夏芷柔的脸上没有丝毫愧疚,只有厌恶:“闻景辞,现实点吧。你和我,早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我不可能嫁给一个强奸犯,陆少能给我想要的生活,而你,只会是我人生的污点。”
污点……
闻景辞笑了,笑得凄凉,笑得眼底燃起滔天怒火。
这五年,他在狱中受尽欺凌,第一天就差点被狱霸打死。弥留之际,是一个被人称为“鬼谷”的扫地老人救了他。老人看中他眼中的不屈与恨意,将毕生所学和背后一个名为“天枢”的庞大地下财团,全部托付给了他。
那枚刻着龙纹的古朴戒指,便是“天枢”之主——“龙主”的信物。
五年刑期,是他的地狱,也是他的涅槃。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的大学生。
“夏芷柔,陆明宇,”闻景辞抬起头,目光如刀,直视着两人,“今天你们给我的羞辱,他日,我必百倍奉还。”
“还嘴硬?”陆明宇不屑地嗤笑,“一个刚出狱的劳改犯,拿什么还?用你这身囚衣吗?”
说完,他拉着夏芷柔转身上车,玛莎拉蒂引擎轰鸣,溅起一片污水,尽数泼在闻景辞身上。
闻景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着身体。他缓缓握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没有捡地上的钱,而是转身,一步步消失在雨幕中。
他要拿回属于他的一切,要让这对狗男女,还有他们背后的夏家,付出血的代价!
……
雨越下越大,闻景辞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浑身湿透,引来路人纷纷侧目。
突然,前方一阵骚动。
“有人晕倒了!”
“快叫救护车!好像是心脏病犯了!”
闻景辞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衣着华贵的老人倒在路边,脸色发紫,呼吸急促,眼看就要不行了。周围围了一圈人,却没一个敢上前搀扶。
闻景辞眼神一凝。鬼谷传承中,医术占了很大一部分。他一眼就看出,老人是急性心梗,再拖延一分钟,神仙难救。
他没有丝毫犹豫,快步上前,拨开人群。
“让开!我是医生!”
他蹲下身,无视老人身上昂贵的衣物和周围人异样的眼光,手指迅速在老人胸口几处大穴上按压。随即,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不知道从哪来的银针——这是鬼谷老人留给他防身用的。
“你要干什么?别乱来啊,出了事你担得起责任吗?”有人惊呼。
闻景辞充耳不闻,眼神专注,手腕一抖,银针快如闪电,精准地刺入老人心口的“神封穴”。他捻动银针,一股微弱的内劲顺着针尖渡入。
奇迹发生了。
原本已经快要停止呼吸的老人,猛地一颤,脸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些许红润,呼吸也平稳了下来。
周围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疾驰而来,车上冲下来一个气质冰冷、容貌绝美的年轻女子,身后跟着几个保镖。
“爷爷!”女子看到倒地的老人,花容失色,正是秦家大小姐,秦晚烟。
“秦小姐,您别急,刚刚是这位……这位先生救了老爷子。”旁边有好心人解释。
秦晚烟这才注意到浑身湿透、衣着寒酸的闻景辞。她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但看到爷爷平稳的呼吸,还是压下心中的疑虑,冷声问道:“是你救了我爷爷?你对他做了什么?”
“急性心梗,我用银针暂时稳住了他的心脉。救护车来之前,不要移动他,更不要拔掉这根针。”闻景辞淡淡地说道,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说完,他便起身准备离开。
“站住!”秦晚烟叫住他,“你叫什么名字?留下联系方式,我们秦家有恩必报。”
“闻景辞。”他报上名字,却没有留联系方式的意思,“举手之劳,不必了。”
他不想和任何人有过多牵扯,尤其是江城四大家族之一的秦家。他现在只想先找个地方落脚,然后开始他的复仇计划。
看着闻景辞远去的背影,秦晚烟的美眸中闪过一丝异彩。这个男人,明明看起来那么落魄,身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沉稳和神秘。
……
三天后,江城最顶级的“云顶”餐厅。
陆明宇和夏芷柔的订婚宴正在这里隆重举行。宾客云集,江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到齐了。
陆明宇春风得意,搂着身穿昂贵晚礼服的夏芷柔,接受着众人的祝福。
“陆少真是好福气啊,娶了夏小姐,以后陆家和夏家强强联合,江城的商界都要看你们的脸色的。”
“就是就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听着这些奉承,陆明宇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看了一眼身边娇艳动人的夏芷柔,心中一片火热。为了得到这个女人,他亲手把兄弟送进监狱,吞并了他的公司,现在看来,一切都值了。
夏芷柔也笑得很甜,但偶尔眼神飘忽,不知为何,那个雨天里闻景辞冰冷的眼神,总是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她甩了甩头,自己现在是陆太太,即将嫁入豪门,闻景辞那个强奸犯,早该被她抛到脑后了。
就在这时,宴会厅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穿着一身廉价休闲装的男人,与这金碧辉煌的环境格格不入,缓缓走了进来。
正是闻景辞。
他也是收到了请柬的,一张极尽羞辱的请柬,上面写着“欢迎闻先生来见证我们的幸福”。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惊讶、鄙夷、嘲笑……
“他怎么来了?一个劳改犯也配进云顶餐厅?”
“快看他穿的什么,地摊货吧?真是晦气!”
陆明宇和夏芷柔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闻景辞!谁让你来的?给我滚出去!”陆明宇怒吼道,他没想到闻景辞真的敢来。
“是你发的请柬,不是吗?”闻景辞神色淡然,仿佛周围的指指点点都与他无关。他走到一张空桌前,自顾自地坐下,倒了一杯红酒。
夏芷柔又气又觉得丢脸,走上前压低声音道:“闻景辞,你到底想干什么?今天是我的订婚宴,你非要来捣乱吗?那五百块不够你花?我可以再给你五千,你马上离开这里!”
“五千?”闻景辞轻笑一声,摇晃着酒杯,“夏小姐真是大方。不过,我今天来,不是来要钱的,是来送礼的。”
“送礼?”陆明宇走过来,一脸戒备,“你能送什么礼?一副手铐吗?”
全场哄堂大笑。
闻景辞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只是看着他,眼神深邃得可怕:“陆明宇,你创办的‘明宇科技’,上个季度的财报,做得很漂亮啊。”
陆明宇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依旧强撑着:“当然,我们公司的前景一片大好,马上就要上市了。”
“是吗?”闻景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比如说,把三千万的研发投入,虚报成八千万。再比如说,和几家空壳公司签订虚假合同,伪造了近一个亿的流水……这些,在财报里可看不出来。”
陆明宇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这些都是公司最核心的机密,他怎么会知道?!
“你……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陆明宇色厉内荏地吼道。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闻景辞放下酒杯,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机放在桌上,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而冰冷的声音:“龙主,已按您的吩咐,联合全球十三家顶级投行,开始做空‘明宇科技’。同时,已将‘明宇科技’财务造假的全部证据,匿名发送给了证监会和江城各大媒体。”
“另外,与‘明宇科技’有资金往来的所有银行和投资方,都已接到天枢的警告。三分钟内,所有资金链将全部断裂。”
“预计十分钟后,‘明宇科技’股价将彻底崩盘,一秒蒸发。十五分钟后,陆家将宣布破产。”
电话里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宴会厅里,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龙主?天枢?
这些陌生的词汇让众人一头雾水,但话里的内容,却让他们心惊胆战!
陆明宇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呆立当场,浑身冰冷。
他疯了一样地拿出手机,想打电话给公司的财务总监,但手抖得连号码都拨不对。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大屏幕上,原本播放着新郎新娘甜蜜照片的画面,突然切换到了财经新闻。
“紧急插播!明宇科技涉嫌严重财务造假,已被证监会立案调查!其股价在开盘瞬间遭遇神秘资本狙击,一秒跌停!”
“最新消息!明宇科技的合作银行宣布单方面中止所有贷款,并要求立刻偿还所有欠款!”
“明宇科技资金链断裂,已于一分钟前,宣布破产!”
一条条新闻,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陆明宇和所有宾客的心上。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陆明宇瘫倒在地,面如死灰,嘴里喃喃自语。
他的公司,他的一切,就这么在短短十几分钟内,化为乌有?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那个从始至终都一脸平静的男人。
他到底是谁?一个电话,就能让一个即将上市的公司瞬间灰飞烟灭?
夏芷柔更是如遭雷击,她看着瘫软在地的陆明宇,又看看那个神情淡漠的闻景辞,一个荒谬而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
这个她鄙夷唾弃的男人,似乎……变得她完全不认识了。
闻景辞缓缓起身,走到夏芷柔面前。
“现在,你觉得我们还是两个世界的人吗?”他轻声问道,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
夏芷柔嘴唇颤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只是一个开始。”
闻景辞留下这句话,在所有人敬畏的目光中,转身,从容离去。留下的,是一个破碎的订婚宴,和一个彻底崩溃的陆家。
离开了云顶餐厅,闻景辞并未感到复仇的快感,心中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陆明宇只是个开胃小菜,真正的大鱼,是夏家,是那个伪善的夏建国。
第二天一早,秦家大小姐秦晚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闻先生,我是秦晚烟。我爷爷想当面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不知道你是否有空?”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清冷,但多了一丝客气。
闻景辞沉吟片刻,答应了。他知道,秦家是江城唯一能和夏家抗衡的势力,而且两家素来是商业死对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秦家庄园,坐落在风景秀丽的云山脚下。
闻景辞见到秦老爷子时,他已经精神矍铄,完全看不出前几天还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小友,大恩不言谢!若不是你,我这把老骨头恐怕已经化成灰了。”秦老爷子紧紧握住闻景辞的手,老眼中满是感激。
“举手之劳,老爷子不必客气。”
“闻先生,你的医术……是跟哪位高人所学?”一旁的秦晚烟忍不住好奇地问。她的调查显示,闻景辞只是个商学院的学生,怎么会有一手如此神鬼莫测的针灸术?
闻景辞淡淡一笑:“家师名讳,不便透露。”
秦老爷子人老成精,见他不想说,也不再追问,而是直接切入主题:“小友,我秦家不欠人情。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只要我秦汉山能办到,绝不推辞!”
闻景辞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不要钱,也不要物。”他看着秦老爷子,目光灼灼,“我想要成立一家公司,需要秦家的支持。”
“哦?”秦汉山来了兴趣,“你想做什么生意?”
“生物医药。”闻景辞胸有成竹。鬼谷传承中,有无数失传的古方,随便拿出一个,都足以颠覆整个医药行业。
秦晚烟秀眉微蹙:“生物医药是烧钱的行业,而且江城的市场,基本都被夏家的‘夏氏药业’垄断了。你一个新人,想从中分一杯羹,难如登天。”
“如果我能拿出比‘夏氏药业’所有产品效果好十倍,成本却只有十分之一的新药呢?”闻景辞反问道。
秦家爷孙俩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好十倍,成本十分之一?这怎么可能!这已经不是商业竞争了,这是降维打击!
看着闻景辞自信的眼神,秦汉山沉思片刻,猛地一拍大腿:“好!我信你!我秦家就赌一次!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多少钱!你要什么资源,我秦家倾力支持!”
就这样,在秦家的帮助下,一家名为“龙腾药业”的公司,悄无声息地注册成立了。
消息传到夏家,夏建国和夏芷柔父女俩正在为陆家破产的事焦头烂额。
“爸,陆明宇那个废物彻底完了!我们投进去的五个亿也打了水漂!”夏芷柔一脸烦躁。
夏建国脸色阴沉:“我担心的不是这个。那个闻景辞,太诡异了!一个电话就搞垮了陆家,他背后到底是谁?”
“会不会是秦家?”夏芷柔猜测道,“我听说前几天秦老爷子犯病,就是被一个年轻人救了,说不定就是他!”
“秦家?”夏建国冷哼一声,“秦汉山那个老狐狸,跟我斗了一辈子,就算他支持闻景辞又如何?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还能翻了天不成?”
正在这时,秘书敲门进来:“董事长,大小姐,刚刚得到消息,秦家投资成立了一家新的医药公司,叫‘龙腾药业’,法人代表,正是……闻景辞。”
“什么?!”父女俩异口同声,脸上写满了震惊。
“他这是要跟我们夏家对着干!”夏建国气得把手中的雪茄都捏断了,“不知死活的东西!我能把他送进监狱一次,就能让他再破产一次!”
“传我的话下去,动用一切关系,封杀‘龙腾药业’!我不想在江城听到任何药材供应商、渠道商跟他们合作的消息!我要让他连一株甘草都买不到!”
夏建国的商业封杀令很快下达,整个江城的医药行业都闻风而动。
然而,闻景辞对此似乎毫不在意。
他直接动用“天枢”的力量,从全球最佳的药材产地,空运来了最顶级的原材料。然后,他依据鬼谷古方,亲手研制出了一款名为“生肌膏”的特效药。
此药专治烧伤烫伤,无论多严重的伤口,只需涂抹,便能迅速止痛,三天结疤,七天痊愈,不留一丝疤痕。
这药效,简直是医学史上的奇迹!
秦晚烟在亲眼见证了一个三度烧伤的病人,在用了“生肌膏”后迅速康复的全过程后,看向闻景辞的眼神彻底变了。那不再是好奇和审视,而是深深的震撼与敬佩。
这个男人,到底还隐藏了多少秘密?
“生肌膏”一经问世,立刻引起了轰动。夏家的封杀,在绝对的产品力面前,成了一个笑话。无数医院和患者,绕开所有渠道,直接跑到“龙腾药业”的工厂门口排队求药。
夏氏药业的同类产品,瞬间无人问津,库存积压如山。
短短一个月,“龙腾药业”就占据了江城烧伤药市场的半壁江山,并且开始向全国蔓延。
夏建国急了,他没想到闻景辞手里竟然有这样的王牌。
“爸,我们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我们公司的股价就要跌穿了!”夏芷柔惶惶不安。
自从订婚宴那晚后,她就一直活在恐惧中。闻景辞带给她的冲击太大了。她开始疯狂地打听闻景辞的消息,越是了解,就越是心惊,也越是后悔。
原来,她错过的是一条真正的潜龙。
她开始尝试联系闻景辞,打电话,发信息,甚至跑到他公司楼下等他,可闻景辞对她视若无睹,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这种彻底的无视,比任何羞辱都让她难受。
“慌什么!”夏建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商场上玩不过他,我们就玩点别的!他不是有个药方吗?想办法,给我弄到手!”
……
一场由江城市政府牵头,面向全球招标的“新城区生物医药基地”项目竞标会,在国际会展中心隆重举行。
这个项目价值千亿,谁能拿下,谁就能成为未来十年江城乃至全国医药行业的龙头。
夏建国对此志在必得。他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关系,甚至不惜重金贿赂了几个关键的评审委员,自认为已经胜券在握。
竞标会上,夏建国意气风发地做完了陈述,看着台下坐着的闻景辞和秦晚烟,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
秦家虽然也参与了竞标,但在他看来,不过是陪跑。至于闻景辞的“龙腾药业”,更是连入围的资格都没有。
“小畜生,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夏建国心中暗道。
终于到了宣布最终中标结果的时刻。
主持人走上台,打开了密封的信封,高声宣布:“经过评审委员会的最终决议,本次中标的公司是……”
夏建国已经站起身,准备接受全场的祝贺。
“……Elysian Capital!”
主持人的话音落下,全场一片哗然。
Elysian Capital?这是哪家公司?从来没听说过!
夏建国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猛地看向身边的秘书:“怎么回事?不是我们夏氏吗?”
秘书也是一脸懵逼,冷汗直流:“我……我也不知道啊,董事长!”
就在所有人都议论纷纷,寻找这家神秘的“Elysian Capital”的代表时,闻景辞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一步步走上主席台。
夏建国像是见了鬼一样,指着他,怒吼道:“闻景辞!你上来干什么?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一个连入围资格都没有的垃圾公司,给我滚下去!”
闻景辞没有理他,只是平静地看着主持人。
这时,一个金发碧眼,身材高大的外国人快步走上了台。他是这次竞标项目的海外投资方代表,世界顶级财团“黑石”的亚太区总裁,乔治·安德森。
所有人都以为乔治是要去斥责闻景辞的。
夏建国更是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全场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了下来。
只见这位在全球金融界都呼风唤雨的乔治·安德森,径直走到闻景辞面前,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突然整理了一下西装,然后——
单膝下跪!
他低下高傲的头颅,用一种无比恭敬,甚至带着一丝狂热的语气,说道:
“尊敬的龙主!您忠诚的下属乔治,已按您的吩咐,将项目完美拿下!‘天枢’旗下‘Elysian Capital’,随时等待您的下一步指示!”
轰!
整个会场,仿佛被投下了一颗原子弹!
龙主?
天枢?
这个在云顶餐厅出现过的神秘称呼,再次响起!
而这一次,是出自世界顶级财团的总裁之口!
他竟然……向闻景辞下跪?!
夏建国如遭雷噬,大脑一片空白,他死死地盯着台上那个被他视为蝼蚁的年轻人,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不是蝼蚁……他是龙!是翱翔于九天之上,连黑石财团都要向他俯首称臣的……龙主!
夏芷柔更是面无人色,她捂着嘴,瘫坐在椅子上,眼中充满了悔恨与绝望。
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她亲手将一条真龙,推给了别人,还把他当成臭水沟里的泥鳅,百般羞辱!
闻景辞看着单膝跪地的乔治,淡淡地点了点头:“起来吧。”
“是,龙主!”乔治恭敬地起身,退到一旁,像个最忠实的仆人。
闻景辞拿起话筒,目光扫过台下早已呆若木鸡的众人,最后落在了面如死灰的夏建国身上。
“夏董事长,现在,你还觉得我没资格站在这里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九天惊雷,在夏建国耳边炸响。
夏建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他终于明白,自己招惹的,是一个何等恐怖的存在!
竞标会以一种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方式结束了。
“龙主”闻景辞的身份,虽然还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但已经足以让整个江城商界为之震动。
夏家,完了。
这是所有人心中的共识。
果然,竞标会结束后的第二天,夏氏集团的股票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路狂跌。合作方纷纷解约,银行上门催债,整个集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夏建国一夜白头。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几十年的心血就这样毁于一旦!
“爸,我们……我们去求闻景辞吧!我们去给他道歉!”夏芷柔哭着跪在父亲面前,“都是我的错,是我有眼无珠,是我害了我们家!只要他肯原谅我们……”
“原谅?”夏建国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狰狞,“他毁了我的一切,还想要我跪地求饶?做梦!我夏建国纵横商场一辈子,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他已经彻底疯了。
他通过地下渠道,联系上了一伙穷凶极恶的海外雇佣兵,花重金买凶,目标只有一个——绑架秦晚烟!
他知道秦晚烟现在是闻景辞的左膀右臂,更是闻景辞的软肋。只要抓住了秦晚烟,就能要挟闻景辞交出“天枢”的控制权,交出“生肌膏”的药方!
这是一个疯狂而恶毒的计划。
……
三天后,是夏氏集团的五十周年庆典。
尽管公司已经风雨飘摇,但夏建国还是决定大办一场。他要让外界看到,他夏家还没倒!同时,这也是他为自己准备的“庆功宴”。
因为就在今天下午,他已经收到了消息,那伙雇佣兵已经成功得手,秦晚烟落在了他的手里。
他给闻景辞发去了一条信息:想要秦晚烟活命,就带着你的一切,来夏家别墅见我。
他相信,闻景辞一定会来。
夜幕降临,夏家别墅灯火通明,名流云集。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这不过是夏家最后的回光返照。
夏建国端着酒杯,站在台上,发表着慷慨激昂的演讲,仿佛夏氏集团依旧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商业帝国。
“各位,请相信,夏氏遇到的只是一点小小的困难!很快,我们就会迎来新的辉煌!”
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宣布一个“重磅合作消息”时——
“轰隆!”
别墅的鎏金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两扇沉重的门板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土。
所有宾客都吓了一跳,纷纷回头望去。
只见门口,闻景辞一身黑衣,面沉如水,缓缓走了进来。他的眼神,比西伯利亚的寒冰还要冷冽,带着滔天的杀意。
在他的身后,跟随着七个身穿黑色劲装、气息凌厉如刀的男人。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仿佛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修罗。
天枢旗下,最强的武力,专为龙主处理一切“脏活”的——七杀卫!
“闻景辞!”夏建国看到他,非但不怕,反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你果然来了!看来,秦晚烟在你心里,分量不轻啊!”
他拍了拍手,别墅二楼的屏幕亮起,上面播放的,正是被绑在椅子上,昏迷不醒的秦晚烟的画面。
“只要你现在跪下,把你名下所有的财产,还有‘天枢’的控制权都交出来,我可以考虑留她一个全尸。”夏建国疯狂地大笑道。
宾客们都吓傻了,他们没想到夏建国竟然敢做出绑架这种事!
闻景辞看着屏幕上秦晚烟苍白的脸,心中的杀意攀升到了顶点。
他没有理会夏建国的叫嚣,只是对着空气,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放。”
话音刚落,大厅中央的巨型水晶吊灯上,一块巨大的幕布突然落下!
幕布上,开始播放一段录音,同时配上了字幕。
“……夏董,人我们已经抓到了,尾款什么时候结?”
“干得不错!钱少不了你们的!记住,事成之后,把她处理干净,别留下任何痕迹!”
这是夏建国和雇佣兵头领的通话录音!
夏建国的脸色瞬间大变:“你……你这是哪里来的?”
录音还在继续,内容却换了。
“明宇,这酒里真的下了药吗?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这是五年前,夏芷柔带着一丝不安的声音。
“放心吧芷柔,一切都安排好了!等他倒下,我们就报警,一口咬定他强奸!到时候,他身败名裂,他的一切就都是我们的了!”这是陆明宇阴狠的声音。
“还有,爸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他会出面‘作证’,顺便接管闻景辞的公司……”
轰!
五年前的真相,以一种最直接、最残忍的方式,被公之于众!
全场哗然!
原来,当年的强奸案,根本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
是夏芷柔和陆明宇联手陷害,夏建国在背后推波助澜!
“不……不是的!是伪造的!都是伪造的!”夏建国疯狂地嘶吼着,想要冲上去关掉设备。
但七杀卫中的一人,只是一个眼神,就让他如坠冰窟,动弹不得。
夏芷柔更是瘫倒在地,面如死灰。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夏建国。”闻景辞一步步向他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夏建国的心脏上,“你以为,你绑架了晚烟,就赢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在你的人动手前一秒,他们就已经被我的七杀卫,全部解决。现在,应该已经沉在江底喂鱼了。”
“至于晚烟,她现在很安全,正在我的庄园里喝茶。”
什么?!
夏建国最后的底牌,也被瞬间掀翻!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闻景辞,这个年轻人的手段,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你……你到底是谁……”夏建国绝望地问道。
闻景辞没有回答他,只是打了个响指。
大门外,警笛声大作。无数警察冲了进来,将整个别墅团团围住。
为首的警官走到闻景辞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才亮出证件,对夏建国说道:“夏建国,你涉嫌绑架、谋杀、商业诈骗、伪证等多项罪名,你被逮捕了!”
冰冷的手铐,铐住了夏建国和早已吓傻的夏芷柔、以及躲在人群中瑟瑟发抖的陆明宇。
一场持续了五年的冤案,一场惊心动魄的商战,至此,尘埃落定。
夏氏集团,这个曾经的商业巨头,在一夜之间轰然倒塌,最终被“龙腾药业”以象征性的一元钱价格,全盘收购。
闻景辞站在夏家别墅的废墟前,神情平静。
大仇得报,但他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五年地狱,五年隐忍,逝去的青春和曾经的信任,再也回不来了。
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停在他身边,秦晚烟从车上走了下来。她换上了一身干练的职业装,更显得英姿飒爽。
“都结束了。”她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
“嗯,结束了。”闻景辞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囚服,被法警押送着的身影,看到了闻景辞。
是夏芷柔。
她突然像疯了一样,挣脱开法警,冲到闻景辞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景辞!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抱着闻景辞的腿,哭得撕心裂肺,“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嫉妒!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待在你身边!”
她失去了所有,才知道自己曾经拥有的,是何等珍贵。她现在只想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闻景辞低头,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深爱过的女人,如今却卑微如尘土。
他的眼中,没有恨,也没有爱,只有一片漠然。
“从你选择背叛我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再无可能。”
他轻轻拨开她的手,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与秦晚烟并肩而行。
“我们走吧,去看看我们的商业帝国。”秦晚烟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好。”闻景辞的嘴角,也终于浮现出一丝真正的笑意。
阳光穿过云层,照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跪在地上的夏芷柔,看着他们越走越远的背影,终于发出了绝望的哀嚎。她知道,她失去的,是整个世界。
几天后,一架私人飞机从江城机场起飞,冲上云霄。
机舱内,闻景辞和秦晚烟看着窗外的云海。
“天枢在欧洲的业务遇到了一点麻烦,一个自称‘神殿’的组织,似乎在针对我们。”秦晚烟汇报着工作。
闻景辞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神殿?有点意思。看来,师父当年留下的,不止一个‘天枢’这么简单。”
他的复仇结束了,但他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未来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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