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离婚协议上，席聿琛龙飞凤舞地签下名字，头也不抬地对我说：“财产已经分割好了，你可以滚了。”

离婚协议上，席聿琛龙飞凤舞地签下名字，头也不抬地对我说：“财产已经分割好了，你可以滚了。”

我点点头，拿起笔，在我的名字旁边，一笔一划地写下“苏念”。没有丝毫留恋，甚至连多余的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想留下。

三年的婚姻，像一场冷笑话。

我是他花钱买来的妻子，用来安抚席家老爷子的工具。而他，心中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人——那个叫许晚晴的女人。

“席聿琛，”我站起身，平静地看着他英俊却冷漠的侧脸，“祝你和许小姐，百年好合。”

他终于抬起眼，黑眸里带着一丝讥诮和不耐烦，“收起你这副假惺惺的嘴脸。苏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用以退为进的把戏？没用。”

我笑了。不是苦笑，是发自内心的觉得好笑。

“你放心，”我说，“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从这个门走出去，我们就是陌生人。”

说完，我拉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没有回头。

衣柜里那些他买的奢侈品，珠宝盒里那些象征着“席太太”身份的首饰，我一件没带。我的东西，只有一个行李箱，装着我自己的几件衣服，一台笔记本电脑，和我的所有证件。

走出这栋住了三年的别墅，回头望去，它依然富丽堂皇，却像一座冰冷的坟墓，埋葬了我的三年青春。

也好，从今天起，苏念死了。活下来的，是全新的我。

我没有哭，甚至没有一点伤感。这三年，我为席聿琛的公司“寰宇科技”做了牛做马，暗中帮他解决了无数次核心技术危机，足够还清他当初为我父亲支付的手术费了。我们两不相欠。

手机响起，是我的好友周琪。

“念念！搞定了？快出来！姐们儿在‘夜色’给你办离婚派对，庆祝你脱离苦海，重获新生！”

我深吸一口气，城市的霓虹灯在眼前闪烁，带着一股自由的甜美味道。

“来了。”

与此同时，别墅内。

席聿琛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苏念那过于平静的脸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以为她会哭，会闹，会像以前一样，卑微地求他不要走。

可她没有。她甚至连一个质问的眼神都没有。

就好像，这场离婚，是她期待已久的事情。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莫名地窜起一股无名火。

手机震动，是许晚晴发来的信息：“聿琛，你和她办完了吗？我煲了汤，等你回来。”

席聿琛眼中的烦躁瞬间被温柔取代。他回复：“办完了。以后，只有我们了。”

他想，苏念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走了就走了，他的生活，只会因为许晚晴的回归而更加圆满。

三天后，寰宇科技。

顶层总裁办公室，技术总监李维满头大汗地站在席聿琛面前，脸色惨白。

“席总，出事了。我们正在竞标的‘智慧城市’项目，核心AI算法‘天穹系统’，突然出现了底层逻辑锁死，所有数据模型都崩溃了！”

席聿琛猛地站起来，脸色铁青：“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运行得好好的吗？”

“我……我们也不知道，”李维快哭了，“这个‘天穹系统’的底层架构非常复杂，当初是……是……”

“是谁？”席聿琛的声音冷得像冰。

“是三年前一位匿名的‘S’大神帮我们搭建的，我们只负责后续的维护和升级，但核心代码，我们谁也动不了！现在它就像个黑匣子，彻底锁死了！”

席聿淳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当然记得那个“S”。三年前，公司濒临破产，就是靠着这个“S”提供的划时代算法才起死回生，一跃成为行业巨头。

这三年来，他动用所有资源寻找“S”，想将其招至麾下，却始终一无所获。

“马上组织技术团队，24小时破解！不惜一切代价！”席聿琛下达死命令。

“智慧城市”项目价值千亿，是他商业版图中最重要的一块，绝不容有失。

然而，一个星期过去了，寰宇科技最顶尖的技术团队，对着那串鬼魅般的代码，束手无策。

项目陷入停滞，合作伙伴开始质疑，董事会压力越来越大。席聿琛整个人都笼罩在低气压中，许晚晴的温柔解语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就在他焦头烂额之际，一个消息震惊了整个科技圈。

一家名为“念初科技”的新公司横空出世，发布了一款名为“启明”的全新AI系统，其性能、稳定性和前瞻性，全面碾压市面上所有同类产品，包括寰宇的“天穹”。

更致命的是，“念初科技”也宣布参与“智慧城市”项目的竞标。

发布会上，一个穿着干练白色西装的女人走上台，她身形清瘦，面容冷静，眼神里闪烁着智慧与自信的光芒。

当高清镜头给到她特写时，正在通过直播观看的席聿琛，手里的杯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那个人，是苏念。

他的前妻，那个他以为只会洗衣做饭、逆来顺受的女人。

她就是“念初科技”的创始人兼CEO。

席聿琛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一颗炸弹引爆了，嗡嗡作响。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苏念只是个普通大学毕业的孤女，她怎么可能懂这些？

他立刻让助理去查。半小时后，一份详细的资料放在他桌上。

苏念，麻省理工计算机科学与人工智能双料博士，顶级黑客，匿名“S”。

资料的每一行字，都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席聿琛的脸上。

原来，他公司的定海神针，一直就在他身边。那个被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妻子，那个被他嗤笑为摆设的女人，才是寰宇科技真正的灵魂。

“天穹系统”的锁死，不是意外，是她离开时，顺手收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悔恨，如同海啸般将席聿琛淹没。

他想起这三年来，他无数次因为工作烦躁而对她冷言冷语。

“你懂什么？别来烦我！”

“一个女人，做好你的本分就行了，公司的事你少插手。”

“苏念，你的价值就是当好席太太，别想些不该想的。”

现在想来，他就像一个跳梁小丑，在一个真正的王者面前，炫耀着自己可怜的、实际上是偷来的权杖。

他疯了一样冲出办公室，驱车赶往“念初科技”的地址。

公司前台拦住了他：“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找苏念！让她出来见我！”他双眼赤红，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前台被他的样子吓到，但还是专业地回答：“抱歉先生，苏总正在开会，没有预约不能……”

话音未落，苏念在几个高管的簇拥下从会议室走了出来。

她看到了席聿琛，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就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席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她的声音清冷，带着疏离的客气。

席聿琛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声音沙哑：“为什么？苏念，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念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我做了什么？我开我自己的公司，用我自己的技术，这犯法吗？”

“‘天穹’是你做的？你就是‘S’？”他死死地盯着她，希望能从她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破绽。

“是。”苏念承认得干脆利落，“‘天穹’只是我三年前的一个练手之作，授权期到了，我收回，合情合理。”

“授权期？”席聿琛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我们之间什么时候有过授权协议？”

“有啊。”苏念微微一笑，那笑容却像刀子一样扎进席聿琛的心里，“我们的结婚协议，就是授权协议。协议终止，授权自然也就终止了。”

她顿了顿，看着他惨白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席总，你当初买断我三年，我为你服务三年，为你创造了寰宇的辉煌。现在，我们银货两讫，互不相欠。”

“银货两讫……”席聿琛咀嚼着这四个字，只觉得满嘴苦涩。

原来在他眼里那场基于利益的婚姻，在她看来，只是一场纯粹的交易。

他才是那个自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周围已经有员工在窃窃私语，好奇地打量着这位气势汹汹闯进来的寰宇总裁。

苏念不想让自己的私事成为公司的八卦，她对席聿琛做了个“请”的手势：“席总，如果你是来谈‘智慧城市’项目竞标的事，欢迎。如果是来叙旧，抱歉，我没时间。”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等等！”席聿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苏念，你跟我回去！我们复婚！”

复婚？

苏念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她用力甩开他的手，眼神冷得像十二月的寒冰。

“席聿琛，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你以为你是谁？你说离婚就离婚，说复婚就复婚？世界都要围着你转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充满了力量。

“我告诉你，不可能。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再看你一眼。”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席聿琛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慌和乞求，“是晚晴……是我对不起你，我可以补偿你！你要什么，寰宇的股份，还是……”

“闭嘴！”苏念厉声打断他，“别跟我提那个女人，我嫌脏。至于补偿？席聿琛，你能给我的，我自己都能挣到。我不能给自己的，你也给不了。”

比如，尊重，和爱。

“念念……”他下意识地叫出那个曾经无比顺口的昵称，却发现这个称呼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刺耳和陌生。

“别这么叫我。”苏念的脸上写满了厌恶，“席总，请回吧。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影响我公司员工的工作情绪。”

她的话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精准地刺入席聿琛最骄傲的心脏。

他，寰宇科技的总裁，商界的帝王，竟然被前妻说成是在“丢人现眼”。

就在这时，许晚晴的电话打了进来。席聿琛下意识地接起，电话那头传来许晚晴娇弱的声音：“聿琛，你在哪儿啊？我听说念初科技的创始人是苏念，你是不是去找她了？你别怪她，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这番“善解人意”的话，在此刻的席聿琛听来，却充满了讽刺。

他挂断电话，看着苏念冷漠的背影，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恐慌攫住了他。

他好像，真的要失去她了。

不，是已经失去了。

从他签下离婚协议的那一刻起。

接下来的日子，对席聿琛来说，就是一场噩梦。

寰宇科技因为“天穹系统”的瘫痪，股价暴跌，多个重要项目被紧急叫停，公司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而另一边，“念初科技”势如破竹。苏念带领她的团队，凭借“启明系统”的绝对技术优势，在“智慧城市”项目的竞标中，一路过关斩将，将包括寰宇在内的所有竞争对手远远甩在身后。

席聿琛用尽了所有办法。威逼，利诱，打感情牌。

他派人去挖“念初”的墙角，开出三倍甚至五倍的薪水，结果没有一个人离开。因为苏念给他们的，不仅仅是高薪，更是作为技术人员的尊重和实现梦想的平台。

他试图收购“念初”，开出了一个天价，结果被苏念的助理原话奉还：“苏总说，她对收购一家技术落后、管理混乱的公司不感兴趣。”

他甚至放下身段，每天都去“念初”楼下等她，送花，送礼物，像个初涉情场的毛头小子。

苏念却视而不见。花，被扔进垃圾桶。礼物，被原封不动地退回。他的人，直接被保安拦在百米之外。

有一次，他冒着大雨等了她一夜，第二天早上，他看到苏念的车从地下车库出来，驾驶座上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正侧头对她微笑，而苏念也回以浅笑。

那一刻，嫉妒的火焰几乎将席聿琛的理智烧毁。

他冲上去拦住车，雨水混合着他说不清的情绪，让他看起来狼狈不堪。

“他是谁？”他嘶吼着问。

车窗降下，苏念的脸上没有了面对他时的冰冷，只有一片平静。

“席总，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

开车的男人，是苏念的合伙人，也是她大学时的学长林泽。林泽下车，彬彬有礼地对席聿琛说：“席先生，念念已经和您离婚了，请您不要再来骚扰她。”

“骚扰？”席聿琛自嘲地笑了，“我们三年的夫妻感情，在你眼里就只是骚扰？”

“席聿琛，”苏念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我们之间，有过感情吗？”

一句话，让席聿琛哑口无言。

是啊，有过吗？

他给过她感情吗？

除了冷漠，忽视，和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命令，他还给过她什么？

车子从他身边开走，溅起一片冰冷的雨水。席聿琛站在原地，浑身湿透，却感觉不到一丝寒冷，因为他的心，早已被悔恨的火焰烧成了灰烬。

许晚晴也发现了席聿琛的变化。他不再回家，不再接她的电话，甚至在一次她哭着质问他是不是还爱着苏念时，他第一次对她说了重话。

“晚晴，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我现在很烦！”

许晚晴慌了。她知道，她唯一的筹码就是席聿琛的爱和愧疚。一旦这些东西消失，她将一无所有。

她决定铤而走险。

她利用自己的人脉，窃取了“念初科技”一份关于“启明系统”的内部测试数据，匿名举报“念初”技术造假，存在严重安全漏洞。

这一下，舆论哗然。

“念初科技”作为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瞬间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如果指控属实，不仅“智慧城市”的项目会丢掉，整个公司都可能因此而毁灭。

苏念第一时间召开了紧急新闻发布会。

发布会上，面对无数闪光灯和记者尖锐的提问，她从容不迫。

“各位，关于网上流传的数据，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那份数据是真的。”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连林泽都惊讶地看向她。

苏念却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但，那是我故意放出去的‘诱饵’数据。是我在一个月前，为了测试系统的主动防御和陷阱机制，特意布置的一个蜜罐。真正的核心数据，采用了量子加密，凭现有技术，不可能被窃取。”

她抬起眼，目光锐利如鹰，扫过全场。

“我很好奇，是谁，或者说，是哪家公司，对我这个小小的‘蜜罐’这么感兴趣？能拿到这份数据，说明对方的技术，也不过尔尔。”

她的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谁跳出来指控，谁就是那个偷数据的贼。

席聿琛在办公室里看到这段直播，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他立刻打电话给许晚晴，电话那头的许晚晴还在幸灾乐祸：“聿琛，你看，苏念她完了！这次谁也救不了她！”

“是你做的？”席聿琛的声音冷得能结冰。

许晚晴的笑声戛然而止，她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只是想帮你出口气……”

“帮我？”席聿琛怒极反笑，“你是帮我，还是在毁掉我最后一点机会？许晚晴，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挂了电话，立刻让公关部发布声明，称寰宇科技与此事无关。

但已经晚了。

苏念的第二步棋，已经落下。

她直接将那份“诱饵”数据的后台访问IP地址公之于众，IP地址的来源，清清楚楚地指向了许晚晴名下的一家工作室。

铁证如山。

许晚晴身败名裂，成了商业间谍的代名词。

席聿琛为了保全寰宇，不得不公开宣布与许晚晴断绝一切关系，并配合调查。

他亲手将自己爱了多年的白月光，送进了地狱。

做完这一切，他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他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孤独。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不仅输掉了公司，输掉了未来，更输掉了那个全世界唯一能拯救他，却被他亲手推开的女人。

“智慧城市”项目最终尘埃落定，“念初科技”以绝对优势中标。

庆功宴上，苏念穿着一身星空蓝的长裙，成了全场最耀眼的焦点。她举着香槟，游走在各色人物之间，谈笑风生，优雅从容。

席聿琛也收到了邀请函，但他没有进去。

他就站在宴会厅外，隔着巨大的落地玻璃，痴痴地望着那个光芒万丈的女人。

他看到林泽走到她身边，体贴地为她披上披肩，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那画面，刺痛了他的眼。

他终于明白，他失去的，从来不是一个只会做饭的保姆，也不是一个能帮他解决技术难题的工具人。

他失去的，是一个本可以与他并肩站在世界之巅的灵魂伴侣。

而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宴会结束，宾客散尽。

苏念和林泽一起走了出来。

席聿琛从阴影里走出，拦住了他们。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曾经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眼里的红血丝和下巴上青色的胡茬，都在诉说着他这段时间的煎熬。

“念念。”他开口，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我们谈谈。”

林泽皱眉，上前一步挡在苏念身前：“席先生，你还想做什么？”

“不关你的事！”席聿琛暴躁地低吼，随即又看向苏念，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就五分钟，好吗？”

苏念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对林泽说：“学长，你先去车里等我吧。”

林泽有些不放心，但还是尊重了苏念的决定。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晚风微凉，吹起苏念的裙角。

“你想谈什么？”她问。

“寰宇……快不行了。”席聿琛艰难地开口，“董事会准备罢免我，银行在催贷，很多项目都黄了。我……我快一无所有了。”

苏念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所以呢？”她问，“你是来向我求助的？还是来告诉我，你有多惨？”

“都不是。”席聿琛摇摇头，他自嘲地笑了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后悔了。苏念，我真的后悔了。”

他一步步走近她，眼里的痛苦浓得化不开。

“我混蛋，我眼瞎，我把鱼目当珍珠，把珍珠当沙砾。这三年来，我从来没有真正看过你一眼。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不知道你害怕什么，甚至不知道你的才华足以让整个世界为你惊叹。”

“我每天回到家，看到的只是一个沉默的妻子，我以为你不快乐，是因为你不满足。现在我才知道，你不快乐，是因为我。是我，把你困在了那个牢笼里，磨灭了你的光芒。”

“离婚那天，你走得那么干脆，我竟然还可笑地以为，你是欲擒故纵。我从来没想过，你只是……终于解脱了。”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凌迟自己的心。

“念念，我知道现在说这些都晚了。我不求你原谅我，更不奢求你回到我身边。”

他深深地看着她，眼眶红得吓人。

“我只是想问你一句话。”

“这三年，你……你到底有没有，哪怕只有一点点，爱过我？”

这个问题，像一颗投入死水里的石子。

苏念沉默了很久。

久到席聿琛以为自己等不到答案，一颗心沉入无底的深渊。

终于，她开口了。

“爱过。”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惊雷，在席聿琛的脑海里炸响。

他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

“所以……”

“但是，”苏念打断了他，她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古井，再也掀不起任何波澜，“当我决定离婚的那一刻，那一点点爱，就已经被我亲手掐死了。连同过去那个天真的、愚蠢的苏念一起，埋葬了。”

她抬起手，将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优雅而决绝。

“席聿琛，人要往前看。我已经走出来了，你也该放过你自己了。”

“过去的我，配不上你的才华。现在的你，值得更好的。我们，就这样吧。”

说完，她转身，没有再回头，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了林泽的车。

车门打开，又关上。

橘色的车灯亮起，像一道温暖的光，载着她，奔向一个没有他的，光明的未来。

席聿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爱过。”

这两个字，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来她爱过。

原来他曾经拥有过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藏，却被他当成垃圾一样，亲手扔掉了。

他缓缓地蹲下身，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将头埋在膝盖里，发出了压抑了许久的、野兽般的呜咽。

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在这一刻，终于彻底崩溃。

后来，寰宇科技破产清算，席聿琛从云端跌落，负债累累。他卖掉了别墅，遣散了佣人，成了一个最普通的人。

有人说，在某个深夜的街头，看到过他。他穿着廉价的衣服，在一个小小的宵夜摊上，喝着最烈的酒，看着手机屏幕上“念初科技”的上市新闻，泪流满面。

而苏念，她的“念初科技”成了新的科技帝国。林泽一直陪在她身边，成了她最得力的伙伴和最温暖的港湾。

她再也没有见过席聿琛。

对她来说，那个人，那段婚姻，就像做了一场漫长的梦。

现在，梦醒了。

天，也亮了。

来源：果园欢闹采摘的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