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新任总监罗浩，一个刚满三十岁的海归精英，正翘着二郎腿，指尖轻点着桌面上的辞退信，眼神像在看一堆无用的垃圾。
“闻工，公司不是养老院，你这把年纪，还是早点回家抱孙子吧。”
冰冷而轻蔑的声音，在启航科技研发部的周会上空回荡。
新任总监罗浩，一个刚满三十岁的海归精英，正翘着二郎腿，指尖轻点着桌面上的辞退信，眼神像在看一堆无用的垃圾。
投影幕布上，赫然映着一张闻景的证件照，照片下方是几个猩红的大字——“团队优化第一人”。
闻景，四十岁，启航科技十五年老员工。
他坐在会议室的角落，花白的头发在灯光下有些刺眼。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公开处刑，他只是沉默地低着头，双手交握，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整个会议室死一般寂静。
周围坐着的，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年轻后辈。他们有的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有的眼中闪过一丝同情，却很快被自保的冷漠所取代；更有甚者，嘴角已经抑制不住地勾起了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
毕竟，闻景这种不善言辞、不懂奉承、只知道埋头写代码的老古董，在新总监罗浩的眼里，就是必须被清除的“前朝余孽”。
罗浩很享受这种掌控全场的快感。他要立威，而闻景，就是他精挑细选的那只用来儆猴的鸡。
“闻工，别怪我说话直。”罗浩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踱步到闻景面前，将那封辞退信“啪”地一声甩在他面前，“你的思维已经僵化了，跟不上公司的发展节奏。你看你写的那些代码，又臭又长，像老太太的裹脚布。现在是AI时代，是云时代，我们需要的是狼性，是年轻的血液！”
他顿了顿，环视一周，声音陡然拔高：“我们启航科技，要的是能为公司创造价值的战士，而不是每天泡着枸杞茶等退休的老爷兵！大家说，对不对？！”
“对！罗总监说得对！”几个新来的实习生立刻谄媚地附和起来。
气氛瞬间被点燃。
闻景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只是平静地看着罗浩，声音沙哑地问：“罗总监，‘天枢系统’下个版本的迭代方案，我上周已经发给你了。”
“天枢系统”是公司最大客户“天穹集团”一个高达两千万项目的核心AI算法系统，也是闻景这十五年来呕心沥血的结晶。
罗浩嗤笑一声，不屑地摆摆手：“什么天枢地枢的，那种老掉牙的架构早就该淘汰了！我已经让小王他们用最新的框架重构了，效率比你那个破系统高了不知多少倍！闻景，时代变了，你该认清现实了。”
被点到名的小王，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不安，但迎上罗浩鼓励的眼神，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闻景不再说话。
他默默地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辞退信，没有愤怒，没有辩解，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他只是对着所有人，微微鞠了一躬，然后转身，一步一步，走出了这间他奉献了十五年青春的会议室。
“看，老东西就是没脾气。”
“早就该滚了，占着茅坑不拉屎。”
身后传来压抑不住的议论声和轻笑声。
闻景充耳不闻。
他回到自己那个堆满了技术书籍的工位，周围的同事像躲避瘟疫一样纷纷散开。
他没有理会那些异样的目光，只是安静地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一个用了多年的保温杯，一本翻得卷了边的《代码大全》，还有一张家人的合照。
东西很少，一个纸箱就装完了。
最后，他看向了自己那台运行了无数个日夜的电脑主机。主机旁，插着一个毫不起眼的黑色U-盘。U盘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个小小的红色指示灯在安静地闪烁着。
他伸出手，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轻轻地，拔掉了那个U盘。
U盘上的红灯，瞬间熄灭了。
做完这一切，闻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应用程序，输入了一串复杂的指令，然后按下了屏幕中央那个红色的“确认”键。
屏幕上弹出一个提示框：【“维护者密钥”已撤销，系统将于24小时后进入安全锁死状态。】
闻景面无表情地将手机揣回兜里，抱着纸箱，在罗浩和一群年轻同事幸灾乐祸的注视下，平静地走向公司大门。
在他踏出启航科技大门的那一刻，他的身影显得有些萧索，但背脊，却挺得笔直。
……
夜幕降临，金碧辉煌的君悦酒店宴会厅内，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启航科技的CEO高鸿正端着酒杯，满脸谄媚地站在一位气质冷艳的年轻女子面前。
“季总，您能赏光，真是让我们启航科技蓬荜生辉啊！”
女子名叫季晚星，天穹集团总裁的独生女，刚刚接手了与启航科技合作的那个两千万AI项目。她年纪不大，但气场却强大到令人窒息，一双凤眸清冷如霜，扫过全场，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审视感。
罗浩作为新任总监，自然也跟在高鸿身边，他整理了一下领带，脸上挂着自以为最迷人的微笑，凑上前去：“季总，我是启航科技新上任的研发总监罗浩。我向您保证，我们团队注入了大量年轻血液，优化了组织架构，未来的合作一定会更加高效，更加……”
“我不想听这些。”季晚星冷冷地打断了他，语气里没有丝毫客气，“我只想知道，你们那位负责‘天枢系统’的Mr. Key先生呢？我们董事长特意叮嘱，今晚一定要见见他。”
Mr. Key？
高鸿和罗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茫然。
这个代号，他们只在与天穹集团的技术交接文档里见过，天穹方一直强调，Mr. Key是他们唯一信任的技术对接人，拥有“天枢系统”的最高权限。但这个Mr. Key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只通过加密邮件沟通，从不露面。
高鸿连忙打着哈哈：“哈哈，季总，Mr. Key是我们公司的技术瑰宝，为人比较低调，今天可能……不太方便。”
他心里暗骂，这该死的Mr. Key到底是谁？回去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罗浩眼珠一转，立刻抢着邀功：“季总您放心，‘天枢系统’虽然是公司的核心，但之前的架构确实有些陈旧了。我已经安排了我们最顶尖的年轻团队进行全面重构，保证性能提升百分之三十以上！至于那位Mr. Key……呵呵，一些老旧的思维，也该被时代淘汰了。”
他这番话，既吹嘘了自己，又暗暗贬低了那个神秘的Mr. Key，可谓一箭双雕。
然而，季晚星的脸色却瞬间沉了下来。
她那双漂亮的凤眸里，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
“重构？谁给你的权力？”她的声音像是淬了冰，“你们知不知道，‘天枢系统’的底层算法和稳定架构，是整个项目能够运行的基石！你们这群只懂PPT和办公室政治的蠢货，居然敢动Mr. Key的东西？”
高鸿和罗浩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季家大小姐的脾气如此火爆，而且对一个素未谋面的“Mr. Key”推崇备至！
就在气氛尴尬到极点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僵局。
是天穹集团技术总监的电话。
高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接通，开了免提，谄媚地笑道：“李总监，您好您好，我正和季总在一起呢……”
“好你个头！”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高鸿！你们启航科技到底在搞什么鬼？！我们基于‘天枢系统’的新项目，刚刚……全面崩溃了！！”
“什……什么？！”高鸿的笑脸瞬间僵住。
“所有数据接口全部报错，AI模型运算直接宕机！两千万的项目，现在就是一堆废铁！我们的服务器快要爆了！你他妈的赶紧让Mr. Key给我滚过来！半小时内解决不了，你们就等着收律师函赔到破产吧！！”
“嘟……嘟……嘟……”
电话被狠狠挂断。
整个宴会厅的人都惊愕地看了过来。
高鸿握着手机，手抖得像筛糠，脸色惨白如纸。
罗浩更是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全面崩溃？
怎么可能？！他下午才让人把闻景留下的那些“垃圾代码”从服务器上剥离，换上了自己团队写的“高效框架”啊！
季晚星冷冷地看着他们，像在看两个小丑。她一字一顿地问道：“我再问一遍，Mr. Key，到底在哪？”
高鸿浑身一颤，脑子里像是有道闪电劈过！
姓闻……闻工……那个被罗浩当众羞辱开除的四十岁老男人！
他负责“天枢系统”十五年……
他从不参与公司政治，只埋头于技术……
天穹集团只认Mr. Key……
一个可怕的、荒谬的、却又无比真实的念头，疯狂地涌上高鸿的心头。
他猛地转头，死死地盯住罗浩，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罗浩！你……你今天……开除的那个闻景，他……他是不是……”
罗浩的嘴唇哆嗦着，面无人色，瞳孔因极度的恐惧而放大。
他想起来了。
有一次，他在闻景的电脑上瞥见一封加密邮件，发件人的落款，就是……Mr. Key。
当时他还嘲笑闻景一把年纪了还学年轻人用英文名装逼。
原来……
原来那个被他当成老废物、当众踩在脚下羞辱、被他亲手扫地出门的闻景……
就是天穹集团奉若神明、他们公司真正的技术支柱、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Mr. Key！
“噗通”一声。
罗浩双膝一软，整个人瘫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们，亲手掐断了公司的命脉。
……
启航科技的总部大楼，此刻乱成了一锅粥。
“怎么样？联系上闻景没有？”CEO高鸿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对着人事部经理咆哮。
“高总，电话关机，微信不回，短信不理……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人事经理快要哭出来了。
“废物！一群废物！”高鸿气得把桌上的文件全都扫到了地上，“他家的地址呢！派人去堵！给我把他绑也要绑回来！”
另一边，罗浩正带着他那群所谓的“年轻血液”，围在服务器前，满头大汗地敲着代码，试图破解“天枢系统”的底层权限。
“罗总监，不行啊！这系统的防火墙太诡异了，我们根本进不去！”
“是啊，所有的访问请求都被拒绝了，底层代码被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算法加密了，这……这简直不是人类能写出来的东西！”
罗浩双目赤红，状若疯魔：“给我继续！用暴力破解！我就不信，一个老东西留下的破烂，我们这么多高材生还搞不定！”
他现在是戴罪立功，如果不能在天穹集团的耐心耗尽前修复系统，他不仅会丢掉工作，还可能面临高鸿那足以将他毁灭的怒火。
就在他们疯狂地尝试各种破解手段时，服务器机房里所有的屏幕，突然“滋”的一声，全都变成了血红色。
屏幕中央，缓缓浮现出一个巨大的、由代码组成的骷髅头图案。
骷髅头的下方，是一行冰冷的白色小字：
【检测到恶意入侵……触发底层防御协议……系统数据将于十分钟后自动锁死，祝您玩得愉快。】
“轰！”
罗浩的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整个人向后踉跄了几步。
完了！
他不仅没能破解系统，反而触发了闻景留下的“逻辑炸弹”！
数据锁死！
这意味着公司所有项目，所有客户的资料，所有核心代码，都将变成一堆无法读取的乱码！
这已经不是赔偿两千万的问题了，这是要让整个启航科技，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恐慌，如同瘟疫一般在公司蔓延。
高鸿接到消息后，当场瘫倒在办公室里，嘴里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
而这件事，也以惊人的速度在整个行业内传开了。
启航科技的死对头——锐科科技的CEO李振，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笑得前仰后合。
李振是个技术偏执狂，早年在一次全国性的技术竞赛中，惨败给了当时还名不见经传的闻景，从此便将闻景视作生平之敌。
“高鸿那个蠢货，真是把一手王炸打得稀烂！”李振点燃一根雪茄，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表情，“一个能写出‘天枢’这种神级系统的人，居然被他们当成垃圾一样扔掉？简直是本年度最大的笑话！”
他眼珠一转，一个恶毒又巧妙的计划涌上心头。
他立刻让助理拟了一份聘用合同，然后以锐科科技的官方名义，在所有行业媒体上高调宣布：
“锐科科技正式向技术大神闻景先生发出邀请，我们愿以三倍薪酬、公司技术副总裁的职位，以及百分之五的股权，诚邀闻景先生加盟！我们相信，真正的技术人才，值得最顶级的尊重！”
这则消息一出，整个行业都炸了锅。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挖人了，这是赤裸裸地在启航科技的伤口上撒盐，再狠狠地踩上几脚！
所有人都等着看闻景的反应。
他会接受吗？
加入死对头的公司，拿着天价薪酬，成为副总裁，再回头亲手埋葬那个羞辱过他的老东家……
这剧本，光是想想就让人热血沸沸！
高鸿看到新闻后，气得差点当场心梗。他知道，一旦闻景加入了锐科科技，那启航科技就真的连最后一丝翻盘的机会都没有了。
“快！不惜一切代价！找到闻景！”高鸿发出了最后的嘶吼，“告诉他，只要他回来，我让他当CTO！我给他加薪！我给他股份！我……我给他跪下都行！”
整个启航科技，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疯狂。
而此刻，风暴的中心，闻景，却在他那间朴素的老旧公寓里，悠闲地给自己下了一碗面条。
窗外风雨飘摇，屋内面香四溢。
他平静地吃着面，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手机早就关机了，他不想被那些聒噪的声音打扰。
十五年的付出，换来的是当众的羞辱和无情的抛弃。他心中没有恨，只有一种解脱后的平静。
哀莫大于心死。
他为启航科技流的血和汗，已经够多了。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敲门声响起。
闻景微微皱眉，他住的地方很偏僻，平时很少有人来。
他起身打开门，门外的一幕，却让他愣住了。
楼道里，站着那个在宴会上让他印象深刻的冰山美人——季晚星。
在她身后，还站着两名西装革履的保镖。楼下，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在夜色中静静地停着，散发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闻景以为她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平静地开口：“如果是为了‘天枢系统’的事，抱歉，我帮不了你们。”
季晚星没有说话，她那双清冷的凤眸，静静地打量着闻景。
眼前的男人，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头发有些花白，脸上带着岁月留下的沧桑，但那双眼睛，却深邃得像一片古井，沉静而有力。
这才是真正的技术大师该有的样子，而不是罗浩那种油头粉面的浮夸货色。
她微微颔首，语气依旧清冷，但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尊重：“闻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替启航科技求情的。”
她侧身让开，身后的助理递上来一份精致的文件夹。
“启航科技这艘破船，已经没救了。”季晚星将文件夹递到闻景面前，声音清晰而果断，“我今天来，是代表天穹集团，正式邀请您，成为我们全新的、独立的技术合伙人。”
闻景愣住了。
技术合伙人？
他接过文件夹，打开。
里面是一份崭新的合作协议。
协议的内容简单粗暴，却又充满了无法抗拒的诱惑。
天穹集团将注资一亿，与闻景共同成立一家全新的科技公司，闻景以“天枢系统”的核心技术入股，占股百分之四十，并担任新公司的CEO兼首席技术官。
公司由技术主导，一切研发项目，闻景拥有一票否决权。
“我对高鸿那种重营销、轻研发的蠢货早就忍无可忍了。”季晚星看着闻景，目光灼灼，“这次的事件，对我来说，不是危机，而是契机。一个把你这样的人才，从那个腐朽的泥潭里彻底解放出来的契机。”
“我不需要一个卑躬屈膝的下属，我需要一个能并肩作战的战友。”
“闻先生，你愿意和我一起，创造一个真正尊重技术、由技术来定义未来的新时代吗？”
闻景看着手中的协议，又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杀伐果断、眼光毒辣的年轻女子，心中那潭早已沉寂的死水，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巨石，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
压抑了十五年的委屈、不甘，和那份对技术最纯粹的热爱与骄傲，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他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地，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愿意。”
……
半个月后。
一年一度的全国信息技术产业峰会，在国际会展中心隆重举行。
行业内所有的大佬、精英、媒体齐聚一堂。
而今天峰会最大的焦点，无疑是作为特邀嘉宾，即将发表主题演讲的闻景。
此刻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穿着格子衫、头发花白的落魄程序员。
一身剪裁得体的定制西装，将他沉稳的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虽然鬓角依旧斑白，但那双眼睛里，却重新燃起了锐利而自信的光芒。
他不再是闻工，而是新锐科技公司“新枢科技”的创始人兼CEO，闻景。
在他身边，季晚星一袭白色长裙，优雅而高贵，两人并肩而行，宛如天作之合，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而另一边，启航科技的CEO高鸿和前总监罗浩，则像是两条丧家之犬，混在人群的角落里，满眼怨毒地盯着台上的闻景。
公司破产清算，他们身败名裂，负债累累。今天来这里，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他们要进行一场豪赌。
就在闻景即将上台演讲的前一刻，高鸿和罗浩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当着所有媒体和行业大佬的面，一把拦住了闻景的去路。
“闻景！你这个白眼狼！你不能走！”高鸿嘶声力竭地喊道。
紧接着，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高鸿和罗浩，“噗通”一声，竟然当众给闻景跪下了！
“闻景！闻老哥！是我们错了！我们有眼无珠！”高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着，“求求你，看在公司几百个家庭的份上，看在你我共事十五年的情分上，放启航一条生路吧！”
罗浩也磕头如捣蒜，哭嚎道：“闻老师！是我年轻不懂事，是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给您磕头了！求您大人有大量，救救公司吧！公司没了，那几百个员工怎么办啊！”
这一幕，瞬间引爆了全场！
闪光灯疯狂闪烁，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围了上来。
公开下跪！道德绑架！
这出苦情戏，演得真是炉火纯青！
不少不明真相的人开始窃窃私语，看向闻景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异样。
“做得这么绝吗？毕竟是老东家……”
“是啊，公司几百个家庭呢，太狠了点吧。”
季晚星脸色一寒，正要让保安把这两个无赖拖出去，闻景却抬手阻止了她。
他平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状若疯癫的两个人，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丝怜悯。
见苦情戏似乎起了作用，罗浩眼中闪过一抹阴狠。他猛地抬起头，指着闻景，对所有媒体记者声嘶力竭地吼道：
“各位！大家不要被他骗了！闻景，他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商业间谍！‘天枢系统’是我们启航科技耗费巨资研发的核心机密，是他，利用职务之便，窃取了公司的核心代码，然后恶意破坏公司系统，再跳槽到天穹集团，这一切都是他早就预谋好的阴谋！”
这番颠倒黑白的污蔑，更是让全场哗然！
如果罗浩说的是真的，那这性质就完全变了！这是严重的商业犯罪！
高鸿也立刻附和：“对！他就是个窃贼！我们已经准备报警了！他今天休想站在这里夸夸其谈！”
面对这致命的指控，闻景却笑了。
那笑容，平静而淡然。
他缓缓走到演讲台前，没有理会台下的骚动，只是拿起话筒，对着工作人员说：“麻烦，帮我把手机连接到大屏幕上，我想给大家听点东西。”
很快，他的手机画面投射到了巨大的幕布上。
他点开了一个音频文件。
下一秒，罗浩那冰冷而轻蔑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会场——
“闻工，公司不是养老院，你这把年纪，还是早点回家抱孙子吧。”
“你的思维已经僵化了，跟不上公司的发展节奏。你看你写的那些代码，又臭又长，像老太太的裹脚布。”
“我们启航科技，要的是能为公司创造价值的战士，而不是每天泡着枸杞茶等退休的老爷兵！”
录音，是那天周会上，罗浩羞辱闻景的全过程。
高清，无损，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会场内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罗浩，又看看台上平静的闻景。
真相，不言而喻。
罗浩的脸，瞬间从涨红变成了惨白，最后化为一片死灰。他怎么也想不到，闻景当时竟然录了音！
高鸿也彻底傻了眼，他瘫在地上，嘴巴张得老大，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录音播放完毕，闻景并没有停下。
他平静地说道：“我本想，人到中年，保留几分体面。但既然你们不要，那我也不必再留。”
话音刚落，季晚星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上了演讲台。
她接过话筒，清冷的声音传遍全场：“在这里，我代表天穹集团和新枢科技，向大家宣布两件事。”
“第一，所谓窃取机密纯属无稽之谈。‘天枢系统’的全部知识产权，早在三年前就已经由其开发者独立注册。大家请看大屏幕。”
幕布上，出现了一份国家知识产权局颁发的专利证书扫描件。
证书上，“天枢人工智能算法系统”几个大字熠熠生辉。
而在所有权人那一栏，赫然写着两个字——
闻景！
轰！
全场彻底沸腾！
原来，“天枢系统”从一开始，就是闻景的个人财产！启航科技，不过是获得了授权使用而已！
高鸿和罗浩的谎言，在铁证面前，被击得粉碎！他们像两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跪在地上，接受着全场鄙夷和嘲笑的目光。
季晚星看着台下失魂落魄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继续说道：
“第二，我宣布，天穹集团已正式收购锐科科技，并与新枢科技达成深度战略合作。未来，我们将共同推出基于‘天枢系统2.0’的全新一代AI解决方案。”
这个消息，更是如同重磅炸弹，炸得整个行业头晕目眩。
启航科技的谎言不攻自破，彻底沦为了行业的笑柄。而新枢科技，则以一种王者归来的姿态，宣告了一个新时代的来临。
启航科技最终在一周后宣告破产，高鸿和罗浩因商业欺诈和挪用公款被立案调查，最终身败名裂，负债累累地消失在了人海中。
而闻景与季晚星的新公司，凭借着无可匹敌的技术优势，迅速崛起，成为行业内最耀眼的新贵。
几个月后的一天，新枢科技的前台，来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是闻景在启航科技时的那几个年轻同事。
他们满脸谄媚的笑容，手里拿着精心准备的简历，想要来投靠如今飞黄腾达的闻景。
闻景的助理，一个干练的年轻女孩，礼貌地拦住了他们。
“不好意思，几位。闻总说过，新枢科技欢迎任何有才华、有品德的工程师加盟。”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有些清冷。
“但是，我们这里不招没有脊梁骨的人。”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那几个人在原地，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办公室内，闻景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繁华的城市。季晚星端着两杯咖啡走来，与他并肩而立。
“在想什么？”她轻声问。
闻景接过咖啡，抿了一口，眼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光芒。
“我在想，是时候开始‘天枢3.0’的研发了。”
他转过头，看着季晚星，微微一笑。
阳光照在他斑白的鬓角上，却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他用自己的实力，向这个世界，也向所有曾经看不起他的人宣告：
真正的价值，从不因年龄而褪色。
只要胸中还有火焰，四十岁，亦是黄金时代的开篇。
来源：小模型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