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要不是聊天里有人突然提起陈延年,说起他1927年牺牲的事,很多人只怕早就淡忘了那个注定写进教科书、却又和我们平头百姓日常生活隔了好几条街的年代。你说一百年前那会儿,街头巷尾老百姓可能还在琢磨家里的日子怎么办,有谁能想明白,风头正劲的“人中龙凤”竟然命丧上海,死
要不是聊天里有人突然提起陈延年,说起他1927年牺牲的事,很多人只怕早就淡忘了那个注定写进教科书、却又和我们平头百姓日常生活隔了好几条街的年代。你说一百年前那会儿,街头巷尾老百姓可能还在琢磨家里的日子怎么办,有谁能想明白,风头正劲的“人中龙凤”竟然命丧上海,死的背后还藏着一连串黑白交错、恩仇难解的故事。你不信邪地会多问一句:那些背后捅刀子的叛徒,后来都落了什么下场?天道又是不是长眼的?
陈延年这个名字,听起来倒很书卷气。谁想到,这人一辈子几乎都没撒过娇,也没真装过斯文。他出生在安徽,父亲陈独秀,母亲没见几面,家教极严,长兄如父。小时候的延年其实不怎么惹眼,直到在上海念书的时候,才慢慢展露锋芒。他那会儿家境不算太宽裕,课余喜欢琢磨点时政新闻。五四运动的大潮悄悄卷来时,他想了许多,一到晚上钻进被窝还在嘀咕:为啥咱们的路总不如人?民族的气数到底在谁身上?
后来,别人可能还在作白日梦,陈延年已经决意出国闯荡。他跟着大伙奔赴法国,“勤工俭学”其实更多是苦哈哈的挣扎。你看他和邓小平、赵世炎一起打短工、拼命学,吃了不少冷眼,可心气却一天比一天高。有次在巴黎附近搬砖头,他手磨破了皮还不肯撒手:“中国这条船,不下力气捞就只会沉。”气话说出来,却让身边的朋友都沉默了。他们在那里辩论俄国革命的好坏、欧洲工农运动的风暴,最后通了一气:要把马克思那一套带回中国。
陈延年的党员身份,也是在那个灰蒙蒙的异国早晨下定的。他比别人更老成,活动策划一丝不苟又有点“胆大包天”。一位朋友回忆说,延年最厉害不是喊口号,而是遇事有种“不怕死”的笃定。他回国后接下重任,上海、武汉跑来跑去,办书刊、办工会,有时候没地方落脚,就跟工人兄弟挤地铺。可书生到底有自己的脾气,碰上风雨也会皱眉。有人见他夜里抽闷烟,一声不吭,第二天却又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满城飞奔拉同志、布线索。
1927年,天翻地覆。说是北伐胜利在望,谁成想突然一纸命令,枪口对准自己人。蒋介石“清党”那会儿,坊间盛传“路有冻死骨”,其实更见不得的是同袍互相提防。陈延年赶去江南,已觉出气氛不对——小巷中多了便衣的眼神,同志们聚会后慌张离席,有人低声说,咱们内部怕有内鬼。他不是没怀疑过某些熟面孔,只是那天命运真就玩笑开得太大。
事情的发展哪有那么多伏笔,往往转眼就塌下来。仪征那边传来风声:一个叫施英杰的地下党员,本是无声无息的小角色,偏在关键两天“失踪”。外面正下着细雨,上海法租界的小弄堂弥漫着味精与煤烟。延年顾不过多想,因为政令催得急,他得在川北路继续开会。没人说得清,是不是施英杰悄悄给了特务一纸名单,总之会议刚结束,外头早有几个人按着呢。
后来在牢里,有同志回忆那夜审讯,烛火下延年一句话都不说,嘴巴闭得像铁锁。有那么一两名叛徒,居然穿着旧军服进来,叫嚣着让他开口。只见延年朝外望了会儿,忽然笑了:“你们这样,给自己多少留点后路吧。黑夜总归要见天亮。”一句话讲得牢里的警察都不敢多问。这事后来越传越广,说的人五味杂陈,有的人叹他刚正,有的人说他不识时务——可外头的群众听了,都忍不住捏紧了拳头。谁没梦见自己也有这样一刻血性呢?
天亮时,上海滩的流言已经炸开了锅。有的说他被秘密枪决,有的说押到“地牢”去谋未来线索。其实当局故意放出假话,让外头搞不清楚状况,也是抓更多人的套路。延年的同志,有下面的工人,有市井的小贩,有藏在法租界里的菜贩寡妇,都偷偷打听消息,甚至联络了舶来的洋医生、翻译员想用钱通路子救人。只可惜这个机器坏得太烂,数条人命,夹在权术与黑幕里,哪里真给条生路?
叛徒的故事,总是让人窒息。像那位口口声声“患难兄弟”的何继填,彼时正做着租界巡捕的翻译,转头一只脚就踹进去了国民党组里。人说他早年混过南货店,后喜欢摆弄那些西式服饰——可谁想到,正是他把延年等人的行踪透露给怕光的特务,换一件绸呢大褂,活得不痛不痒。再有一个,姓陆,过去跟延年在同一个夜校读书,面上人模狗样,背后两手都揣着摩擦出的黑钱。他参考了老洋人抓“敏感分子”的那套法子,屡屡出点子去钓同志。
至于戴盆天、韩步先这样的名字,在当时的地下世界也并不是闲人。韩步先在为敌人指路后,没多日就卷了点赏金去了武汉,说是做生意,实际躲债;戴盆天一度在苏州开草帽作坊,本是个“老油条”,嘴头上滴水不漏,可到了关键时刻,也没抗住诱惑。真要细看他们的结局,还挺唏嘘:韩步先后来自觉在青天白日旗下面“混”不过,试图漂白身份,却露了马脚,见面都是低着头走的。三十年代他在重庆谋生活,因喝醉嘴碎,说溜了过去的事,被特委暗中盯上,最后死在哪条巷子,没人真在意。戴盆天晚年被人骗得精光,活着常怕楼道里有人敲门,精神恍惚到最后,儿子都离了家,落一个孤鬼的下场。
不少人会把这些遭遇归结为“因果报应”。但谁想过同样在那会儿,有不少普通人,其实为了救陈延年,散尽家财也要想尽办法。一个在上海青浦开饭馆的女人,叫孙玉芳,家有点积蓄。听人说延年被捕,饭馆后院成天聚着些“怪客户”。她白天照常抄菜单,晚上却悄悄包好干粮,让地下党员半夜借道送情报。后来事败,她儿子被押进牢房,她自己也险些丢了命。家一般大的母亲,说起这些事时,半点不觉得“豪迈”——只是说:遇上这样的世道,不帮下去,晚上睡觉都不安稳。
那时候,救援与背叛,像炒在一锅咸菜汤里的豆腐干,分不清谁才是主角。也有不少革命同志悄然消失在大街小巷里。有一次,延年旧友张蔚青遭遇“清党”,身上只剩一张印着老照片的名片。他靠着与英租界工头的关系,协助好几位同志游走在各弄堂之间,直到自己也音信杳无。
再说霞飞路上的那些老房子,屋里早有不少有情有义的大小姐和纨绔子弟,也曾为救同志上下奔走。俞佩珍,一个只在家里学过刺绣的小女子,参了地下党后靠父兄庇护,藏过三位被通缉的同志。她给父亲做寿宴时,却借着酒宴悄悄叫人带出消息。后来因身份泄露,被特务毒打致残。说起来都是旧社会那些“个性鲜明的小人物”,可信仰一到要紧处,还真比谁都硬气。
时间一拉远,又是谁胜谁负?也许那时上海滩热闹一如既往,茶楼酒坊、人来人往。很多人以为陈延年死了,理想就此熄火。但真不是。街面的“红色交通员”变得更警觉,地下宣传品比以前出得还多。那些活下来的朋友,一面伤心一面更决绝。有侥幸撤去乡下的年轻人,后来成了新中国的基层干部;有老大妈二十多年后特意去向组织“认亲”,说“那会儿救人,是想着世道要好点儿”。
再过十来年,局势翻天覆地。那些曾经作恶的叛徒,最怕被揭开过去。大浪淘沙,真有几个撑不住自杀,有的被枪决,落得挫骨扬灰。流言却留了下来:你看,似乎还是种善恶终有报的逻辑。
到了我们这个年头,有时候坐在夜里,刷着新闻,咂摸着远去的故事,会忽然觉得有点苦涩。陈延年究竟想过什么?恐怕他最后那天,看到天色初亮,耳边还有雨声。他没说出的话、没做完的梦,早就播撒进无数归家的小路。每个怀念他的人,难免都忍不住一声叹息。你说,我们的日子,真的比那会儿容易了吗?那些血和泪,是不是也早已成了不值一提的旧闻?
谁又能说得清呢。历史里的人,都活在悬念里,轮到我们,也只能一边走一边问着前人:你们当初可曾后悔?你们的牺牲,有没有真的换来明亮的天?
来源:历史那些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