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嘉兴人,去了趟内蒙赤峰,不吹不黑,赤峰比网上评价的还要好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9-03 21:43 1

摘要:晚饭后,电视的声音照例被开到35。新闻联播的片头曲像一把钝锯,一下一下,切割着客厅里沉默的空气。林珊把一盘切好的橙子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什么也没说,但我知道,这沉默的休战协议,到期了。

晚饭后,电视的声音照例被开到35。新闻联播的片头曲像一把钝锯,一下一下,切割着客厅里沉默的空气。林珊把一盘切好的橙子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什么也没说,但我知道,这沉默的休战协议,到期了。

她终于还是从玄关的柜子里,拿出了那张薄薄的纸片,放在了橙子旁边,动作轻得像一片落叶,却在我的心湖里砸出了万丈巨浪。

那是一张从嘉兴到内蒙古赤峰的单程火车票。

引子

“德叔来的电话,说人可能就在这几天了。”林珊的声音很平,平得像嘉兴南湖没有一丝风的湖面,“他手机里存着我的号,你爸不让他打给你。”

我盯着那张票,蓝色的底,黑色的字,起点和终点,像是我被强行拉扯开的二十年人生。我的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说不出话。手机在沙发角落里无声地亮了一下,屏幕上是一条未读的微信,来自一个陌生的赤峰号码,发来已经快一个星期了,我一次都没有点开过。

“就那样吧。”我终于开口,这是我面对所有与那个男人有关的事情时,唯一的口头禅。就那样吧,意味着停止、放弃、不关心、无所谓。

林珊没看我,目光落在电视柜旁边那个落了灰的樟木箱子上。那是我爸离开家时唯一没带走的东西,也是我妈去世前,反复摩挲过的东西。她说:“陈驰,去送送他。不是为了他,是为了你妈,也是为了你自己。”

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我只是拿起一块橙子,塞进嘴里,那股酸涩的凉意顺着食道一路滑下去,一直凉到了胃里。我下意识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是一个我从大学开始就有的习惯,每当我想掩饰内心的慌乱时,就会这么做。

客厅里只剩下电视的声音,35,不高不低,刚好能盖住两个人之间,那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心跳。

第二天,我还是坐上了那趟北上的列车。我告诉自己,我不是去见父亲,我只是去终结一段关系,去亲眼确认一个长达二十年的错误,终于画上了句号。

第一章:绿皮车的尽头

火车是绿皮的,慢得像一个拖着沉重脚步的老人。车轮碾过铁轨,发出“况且、况且”的单调声响,从嘉兴的氤氲水汽,一路向北,窗外的景色也从精致的粉墙黛瓦,逐渐变成了大片大片的、无边无际的黄土地。

我的对面坐着一个要去东北探亲的大妈,她很健谈,从她儿子的婚事聊到单位的退休金。她递给我一个苹果,红得发亮,我礼貌地拒绝了。我没什么胃口。

我的思绪被这单调的节奏拉回了二十年前。那也是一个夏天,空气里满是栀子花的香气。我爸,陈卫国,一个沉默寡言的木匠,正在院子里给我做一把小木枪。他的手很大,很粗糙,布满了老茧和细小的伤口,但那双手在刨花间翻飞时,却有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

他突然停下手,对我说:“阿驰,爸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挣大钱,回来给你盖大房子。”

我问:“远是多远?”

他抬头看了看天,想了很久,说:“就是坐火车,要坐很久很久,睡一觉都到不了的地方。”

然后,他就走了。带着他所有的工具,留下那个未完工的樟木箱子,和我那把只有雏形的小木枪。最初的几年,他还会寄钱回来,偶尔有信,信上永远是那几句:“一切都好,勿念。钱省着点花。”后来,钱越来越少,信也断了。再后来,我妈生病,我发了疯一样地打他留下的那个电话,永远都是无法接通。

我妈走的那天,抓着我的手,只说了一句:“别恨你爸。”

我不恨他。恨是需要力气的,而我所有的力气,都在那些年一次次的失望中耗尽了。对他,我只剩下“就那样吧”的麻木。

“小伙子,到赤峰啦!”对面的大妈拍了拍我。

我回过神,火车已经缓缓驶入站台。赤峰,这两个字对我来说,曾经只是地图上一个遥远的点,一个抽象的名词,现在,它成了一个我必须面对的现实。

走出车站,一股干燥的风迎面扑来,带着沙土的味道,和嘉兴湿润的空气截然不同。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举着个牌子,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我的名字:陈驰。

他看到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发黄的牙:“是阿驰吧?我是你德叔。”

他的普通话带着浓重的口音,像是把每个字都放在砂纸上磨过一遍。他很热情,接过我的行李,不由分说地塞进一辆半旧的皮卡车里。

车子开在路上,窗外的城市比我想象中要整洁、开阔。德叔很健谈,跟我说着赤峰的风土人情,说着我爸刚来时的样子。

“你爸那个人啊,哎呀,你这个后生可能不晓得,他就是一头犟驴!”德叔一拍方向盘,“刚来的时候,水土不服,话也说不来几句,就闷头干活。我跟他,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我沉默地听着,没有接话。

车子七拐八拐,开进了一个老旧的小区。德叔指着一栋灰扑扑的居民楼说:“到了。”

我的心,在那一刻,猛地沉了下去。

第二章:沉默的堡垒

门是虚掩着的。

德叔推开门,一股浓重的中药味混合着一丝木屑的清香,扑面而来。房子很小,一室一厅,陈设简单得近乎简陋。客厅的墙角,堆着一些木料和半成品,像是一个小小的作坊。

陈卫国就躺在里屋那张床上。

二十年,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比我想象中更深的痕迹。他瘦得脱了相,两颊深陷,头发花白稀疏,只有那双曾经充满力量的手,还搭在被子外面,骨节粗大,青筋毕露。

他睁着眼,浑浊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我们父子俩,隔着五步的距离,二十年的光阴,相顾无言。

还是德叔打破了沉默:“老陈,你看,阿驰来看你了。”

他似乎是想撑着坐起来,但试了一下就放弃了。我站在原地,双脚像是灌了铅。我设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愤怒的、质问的、冷漠的,却唯独没有眼前这一种。在绝对的衰败和死亡面前,一切情绪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德叔把我拉到外屋,叹了口气:“医生说,肝上的毛病,晚了。他一直不肯治,说要攒钱,说……要回家盖大房子。”

那句二十年前的话,像一根针,猝不及訪地扎进我的心脏。

德叔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铁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沓沓用皮筋捆得整整齐齐的钱,有新有旧。还有一本存折,上面是我妈的名字。

“这是他这些年攒下的,一分没动。他说,这是给你妈的。后来你妈走了,他就说,这是留给你的。”德叔把盒子塞到我手里,“他这辈子,就憋在嘴上了,啥话都说不出来。”

我捏着那个冰冷的铁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我就住在了这个小小的房子里。我们之间几乎没有交流。我给他喂药、擦身,他默默地接受。有时候他会醒着,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天花板,一看就是几个小时。

我开始整理这个屋子。在那个堆满木料的角落里,我发现了一个用布盖着的东西。我掀开布,愣住了。

那是一只用红松木雕刻的雄鹰,翅膀已经完成了一半,每一根羽毛都雕得栩栩如生,充满了力量感。旁边散落着几张图纸,上面用铅笔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尺寸。笔迹,是他的。

而在鹰的底座上,我看到了两个已经刻好的小字:阿驰。

我的鼻子猛地一酸,赶紧扭过头去。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失眠了。我打开那个樟木箱子的照片给林珊发了过去,问她有没有钥匙。她说,我妈临走前,把钥匙放在了她那里,说如果有一天我去了赤峰,就告诉我,钥匙一直缝在我爸当年给我做的那件小棉袄的内衬里。

我没有那件棉袄。它早就被我扔掉了。

第三章:未寄出的信

我开始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漫无目的地游荡。赤峰的街道很宽,天很高,云很淡。这里的风是硬的,吹在脸上,不像家乡的风那么温柔。

我在一个旧货市场,看到了一个和家里一模一样的樟木箱子。鬼使神差地,我买了一把旧锁的钥匙。

回到那个压抑的小屋,我试着去开那个尘封的箱子。没想到,试到第三把,锁“咔哒”一声,开了。

箱子里没有金银财宝,只有一沓厚厚的信,信封已经泛黄,收信人地址写的是嘉兴的老宅,收信人是我的名字。但没有一张邮票,一封都没有寄出去。

最上面一封的日期,是他离开家的第二年。

“阿驰:

爸在这里挺好。北方冷,风大,但活多,能挣钱。就是这里的馒头太硬了,没有你妈做的松软。你最近学习怎么样?有没有听你妈的话?爸给你做了个小玩意,等过年托人给你带回去。”

信的旁边,果然有一个用布包着的小东西。打开一看,是一只木头雕的小马,马鞍和缰绳都做得惟妙惟肖。

我一封一封地往下看。

“阿驰:

今天发工钱了,给你妈寄回去了。爸给自己留了点,买了件厚棉袄。这边的冬天,真能冻掉人耳朵。你是不是又长高了?上次你妈说,你已经快跟她一样高了。”

“阿驰:

今天干活的时候,手被机器划了道口子,没事,小伤。就是想起了你小时候,也是这么不小心,从凳子上摔下来,磕破了头,哭得震天响。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阿驰:

爸的搭档,你王叔,回家过年了。爸没回,路费太贵了。一个人过的年,吃了顿饺子,猪肉大葱馅的。还是你妈包的荠菜馅好吃。”

……

信一直写到七年前,我妈去世那一年。最后一封信上,只有一句话,字迹抖得厉害,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阿驰,我对不住你妈。”

纸上,有一圈干涸的水渍。

我捏着那些信,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从中午一直坐到黄昏。夕阳的余晖从窗户照进来,把屋子里的每一粒尘埃都照得清清楚楚。我感觉自己像个笑话。我恨了二十年的人,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也这样沉默地、笨拙地,爱了我二十年。

我用力眨了眨眼,把涌上来的热意逼了回去。

【第三人称视角切换】

十九年前,赤峰的一个小木材加工厂。

陈卫国接到一个电话,是他的合伙人,也是他的小舅子打来的。电话那头,小舅子哭着说,自己赌博,把两个人一起凑的本钱,还有从外面借的高利贷,全都输光了。现在讨债的堵在门口,要砍他的手。

陈卫国一夜没睡。他可以回去,把事情捅开,让妻子和她娘家难堪,然后一拍两散。但他做不到。他妻子的身体一直不好,受不了这个刺激。

第二天,他对工友说,家里的生意赔了,他得留在这里挣钱还债。他把电话卡扔了,断了和所有人的联系,只留了一个德叔的号码,告诉妻子,有急事打这个。他想,等他把债还清了,挣够了钱,再风风光光地回去。他没脸说出真相,他选择了一个人扛下所有。

他不知道,这个“以后”,一等就是二十年。他也不知道,妻子其实从弟弟那里知道了大概,却为了维护娘家的脸面和不让他担心,选择了同样沉默地替他遮掩。

夫妻俩,隔着千山万水,用同一种笨拙的方式,守护着自己认为重要的人,也制造了一个无法挽回的误会。

第四章:无声的和解

看完信的第二天,我变了。

我不再只是机械地照顾他,我开始试着跟他说话。

“今天天气不错,我扶你到窗边坐坐?”

他看了我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把他扶到窗边的椅子上,阳光照在他身上,让他苍白的脸有了一丝血色。我给他削了个苹果,用小刀切成一小片一小片,就像小时候他给我削的一样。

他拿起一片,慢慢地咀嚼着,喉结上下滚动。

“这鹰……还没做完。”我指着那个半成品的木雕,开口道。

他的眼睛亮了一下,浑浊的瞳孔里似乎有了一丝光彩。他张了张嘴,发出嘶哑的、破碎的声音:“给……你的。”

“我知道。”我说。

那天下午,我把他所有的工具都搬了出来,擦拭干净。我拿起他没完成的那只鹰,对着图纸,开始打磨。木屑纷飞,空气中弥漫着松木的清香。我小时候跟他学过一点皮毛,手艺生疏,但很专注。

他就坐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偶尔,他会抬起手指,虚弱地指一下,示意我哪个地方的线条不对。

我们之间依然没有太多话语,但那个小小的客厅里,似乎有一种东西在悄悄地流动、弥合。

有一次,我正在给鹰的翅膀刻画羽毛的纹路,一时没掌握好力度,刻深了。我有些懊恼。他突然说了一句很完整的话:“别急……木头,有它自己的性子……得顺着它。”

我愣住了,这句话,二十年前,他给我做那把小木枪的时候,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我扭过头,看到他正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可以称之为“温柔”的东西。

那一刻,我感觉心里那块冻了二十年的坚冰,裂开了一条缝。

晚饭,我第一次没有做嘉兴口味的菜,而是学着德叔的样子,熬了一锅小米粥,烙了几张葱油饼。我盛了一碗,吹凉了,递到他嘴边。

他看着我,眼眶慢慢地红了。他没有张嘴,只是摇了摇头。

然后,我看到两行浑浊的泪,从他满是皱纹的眼角,无声地滑落下来,隐没在花白的鬓角里。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他流泪。

第五章:最后的遗言

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

德叔来得更勤了。他会带来一些赤峰当地的小吃,或者讲一些厂里的趣闻。大多数时候,是我和德叔在说,陈卫国在听。

一天,德叔带来了一壶马奶酒。他说:“老陈,尝尝。这可是咱们这儿最好的酒。”

陈卫国摇了摇头。

德叔自顾自地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咂咂嘴说:“阿驰,你知道吗?你爸刚来的时候,滴酒不沾。后来有一次,厂里聚会,被人灌多了,哭得跟个孩子一样,嘴里翻来覆去就喊着两个字。”

我问:“什么?”

德叔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阿驰。”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疼得喘不过气。

那天晚上,他难得地精神了起来,他示意我把他扶起来,靠在床头。他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

“人嘛,总得有点念想。”他突然开口,声音虽然虚弱,但很清晰。这是他常对德叔说的一句口头禅,我听德叔学过好几次。

我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

“我这辈子的念想……就是回家。”他喘了口气,“在南湖边上……盖个两层的小楼,带院子……院子里种一棵桂花树……你妈喜欢闻那个香。”

他的目光飘向窗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座不存在的小楼。

“后来,你妈走了……我的念想,就只剩下你了。”他把目光收回来,落在我正在雕刻的那只鹰上,“我想,做个好东西给你……让你知道,你爸……不是个。”

“你不是。”我打断他,声音有些哽咽。

他笑了,那笑容在他干枯的脸上显得有些凄凉。“我没本事……也不会说话……一辈子……就活在自己那个壳里。”他费力地抬起手,似乎想摸摸我的脸,但举到一半,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别……学我。”

这是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呼吸变得微弱而平稳,像是睡着了。

我知道,他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没有哭。我只是走过去,拿起刻刀,继续雕刻那只鹰。刻刀划过木头,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一曲漫长而寂静的挽歌。

第六章:赤峰的风

陈卫国的后事,是德叔和我一起办的。很简单,没有惊动任何人。

按照他的遗愿,骨灰撒在了赤峰城外的一片草原上。那天,天很蓝,云很白,风很大。我捧着骨灰盒,德叔在我身边念叨着:“老陈,回家了。别惦记了。”

我一把一把地,将他的骨灰撒向空中。白色的粉末,混着青草的气息,很快就被风带走了,消失在这片广袤的天地之间。

我突然觉得,他或许并不是想回家,他只是想解脱。赤峰的风,给了他最后的自由。

我没有立刻回嘉兴。我在那个小屋里,多住了一个星期。

我用他留下的那些最好的木料,把他那只未完成的雄鹰,一点一点地,雕刻完成。当我给鹰隼安上眼睛,为最后一根羽毛刻上纹路时,那只鹰仿佛活了过来,充满了即将挣脱束缚、搏击长空的生命力。

我把它放在了他空荡荡的床头柜上,正对着窗户,窗外,是赤峰高远的天空。

德叔来看我,看到那只鹰,眼睛都直了。“好家伙!这手艺,比你爸当年还强!”他拍着我的肩膀,“留下来吧,阿驰!德叔这儿的活,你随便挑!”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

临走前,德叔开着他的皮卡送我到火车站。他从后座拿出一个大包袱,塞给我。“赤峰的牛肉干、奶豆腐,都是你爸以前爱念叨的。带回去,给你媳妇尝尝。”

我接过来,很沉。

“德叔,谢谢你。”我看着这个朴实的北方汉子,真心实意地说道。

“谢啥!”他摆摆手,眼圈却有点红,“有空……再回来看看。”

我点点头:“会的。”

第七章:南归的列车

回去的火车上,我依然坐在靠窗的位置。

窗外的景色,以一种倒带的方式,从粗犷变回秀丽。我的心里,却不再是来时的那种空洞和麻木。

那个小屋,那些未寄出的信,那只沉默的雄鹰,那个叫陈卫过的男人……他们像一块块拼图,在我心里,拼凑出了一个我怨恨了二十年,也错过了二十年的,完整的父亲。

他有他的懦弱、固执和不善言辞,但那背后,是一种深沉而笨拙的爱。他用他自己的方式,扛起了一切,也隔绝了一切。我们父子,就像两只隔着厚厚玻璃墙的刺猬,都想靠近,却都怕刺伤对方,最后,只能远远地看着,直到玻璃墙变成了无法逾越的生死之界。

我拿出手机,点开了那条来自赤峰的、一直未读的微信。

那是一张照片,拍的是那只半成品的雄鹰,配着一行字:“你爸说,这是他这辈子最得意的作品。”

发送人,是德叔。发送时间,是我出发来赤峰的前一天。

我关掉手机,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我脑海里浮现出我妈的脸,她临终前对我说:“别恨你爸。”

现在我明白了,她不是在为他求情,她是在为我求情。她不希望我后半辈子,都活在一种由误会和信息不对等造成的怨恨里。

火车到站的提示音响起。我睁开眼,窗外,是熟悉的、烟雨蒙蒙的嘉兴。

林珊在出站口等我,她看到我,没有多问,只是走上来,自然地接过我手里的包袱。“哟,还带了特产?”

我“嗯”了一声。

回家的路上,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林珊开着车,突然问我:“那边……怎么样?”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那些熟悉的白墙黑瓦,突然觉得有些陌生。我想起了赤峰高远的天空,广袤的草原,和那里朴实、直爽的人。我想起了德叔,想起了那个沉默了一辈子,最后把所有念想都留在那片土地上的父亲。

那里没有家的影子,却让我找到了回家的路。

我收回目光,看着前方,语气平静而认真。

“我是嘉兴人,去了趟内蒙赤峰,不吹不黑,赤峰比网上评价的还要好。”

来源:多才西柚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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