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夜色已经很深了,外面月亮像被水洗过一样亮,偏偏落在看守所那块小小的院角——说到底,人到尽头,真的没人不怕夜。你有没有想过,那些等着执行死刑的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夜,到底是怎么过的?这么一个夜晚,对他们来说,到底是长得让人捱不过去,还是短到还来不及眨眼?
夜色已经很深了,外面月亮像被水洗过一样亮,偏偏落在看守所那块小小的院角——说到底,人到尽头,真的没人不怕夜。你有没有想过,那些等着执行死刑的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夜,到底是怎么过的?这么一个夜晚,对他们来说,到底是长得让人捱不过去,还是短到还来不及眨眼?
其实说起来,生命这点事,常人琢磨不到那一步。但总有一些特殊的时刻,比如天蒙蒙亮那会,第一缕光滤进牢房的时候,你才忽然发现,世界安静得不像话,外面马路上偶尔传来的汽车声、广播里早起上工的那点热闹,都显得遥远。对于即将走完人生路的那些人来说,那一夜,比任何过去的夜都真实,每滴时间都像刀子割在心头。这一夜,谁也说不准,每个人的脑子里翻腾的,都是自己的人生幻灯片吧。也许,他们在回想自己做过的错事,也许还在想家里人此刻是不是已经知道消息,又或许,只是盯着窗外那点月亮发呆,心里慢慢熬出了点平静。不瞒你说,有的人到真就在最后一刻想开了,有点像是溺水快沉下去了,居然突然不挣扎了。
说起临刑前,谁都容易想到电影里老是演的:吃最后一顿饭,写封家书,守夜的警官有人抽烟、有人装作睡觉,气氛压得跟要下雨似的。但真实的看守所里,其实气氛更微妙。前年南京某看守所的一个老王跟我说起过,他带过两个“老死”——其中有个第一晚还能吃饭,第二晚连水都不喝了,坐在床板直直地望着对面墙,问他要不要跟家里人再交代点啥,他摇头。后来写遗书时,手都在抖,却一遍又一遍地改,说这辈子唯一放不下的是母亲。那时候,他妈还在老家,知道儿子判死刑后去了庙里,一天三顿都是素斋,嘴里念着观世音——咱们老百姓说再多狠话,到底还是心软。
当然,没人规定临刑前必须怎么表现。有的犯人特别要面子,白天在监房转圈圈,嘴里絮叨以前那些风光事,晚上悄悄地掉眼泪;也有凶悍的,到了最后,突然就蔫了,连鞋带都懒得系,有的干脆靠着墙犯困。这时候,看守所的老警员反而不多说话,给他们留点体面。偶尔看见有犯人在牢房小窗里望月亮,眼珠一会儿湿一会儿干,谁也不忍多说一句责备。其实不管外表多硬,谁临终还不是一根筋绕着自己过往转圈。
人生至此,很多事也就松开了。有个犯命案的男人,最后一次和家里视频通话,人在电话那头硬撑着不哭,临关掉前突然问了句:“爸,你小时候多久带我钓鱼来着?”那天早饭甩手没怎么吃,也没人劝得动。到了临刑那天,大冷天,执行警官递了件棉衣,他摆了摆手,把还剩几元钱的零钱用毛巾包起来,说,“劳驾,送给所里打扫卫生的老李,他没犯过错,比我干净。”听得在场的都不声响。
习惯了生离死别的警官,其实也没胆量冷血。有的年轻警察头回带人去见家属,说不紧张是假的。前几年听说,山东有个小女孩进来看望被判死刑的爸,隔着玻璃喊他一句“爸爸”,声音极小,但屋里忽然很静,然后警官赶紧推出来说“再见”都来不及。那天他们回宿舍,有人下班吃饭时偷偷把碗搁了一边,人坐着发呆。
看守所外头的世界,还在如常。有人赶早班地铁,有老板催着工人搬货,有人背着书包念叨考研。可在里头,临刑的人过的最后一晚,其实很像回老家的老人靠炕头睡觉。没人再提罪有应得,也没人讲道理,大都是忍不住想起谁对他们好过。隔壁监室有个嫖赌没少干的中年人,之前跟家里断了音,到了最后一晚,破天荒地念叨起媳妇和孩子,嘴里说自己活该——转天早上,他给护士写了句“拜托了”,给家里上的床头留下了折叠好的一双袜子。他大概也知道,人生这账本,到头终归要结清的。
网上其实说的再多,也赶不上几个曾经值过夜班的看守说起临刑的情景,他们见得多了,有人的确淡然接受,但也有人一夜未眠,半夜喊着梦话叫娘。这不是作秀,是真的到了最后才发现,什么兄弟义气、什么狠劲,全都用不上。人性嘛,说白了还是脆弱的。
你要说有什么道理,其实咱们普通人到不了那一步,难说体会。只是看多了这些故事,身边人有的时候也会收敛点,嘴巴再狠,也难不住夜深人静时一阵难受。饭桌上偶尔讲起,谁家亲戚里有人出过事,家里大人都叹一句:“做什么别做绝,留点念想给自己。”
说到底,命运这东西,谁都拗不过。也不是每个犯人临终前都悔罪,世界上有太多事本来就没法子说得那么清。可看守所禁闭的那点时光,把人的本质都照了出来:有后悔,有害怕,有剖白,也有点温情。就像街头夜归人,脚步再轻也躲不过天亮。
有时候想,这些故事里,咱们是不是也能照见自己的某个影子?你说,人的归宿,到底在外面的世界,还是在自身的那点善恶得失里?我也说不好,只觉得,人生漫漫,还是宽一点、暖一点才不至于悔得太厉害。夜已深,月亮照着院墙,窗里窗外,都安静极了——今天这点闲话,就聊到这吧。
来源:乐天派旭日O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