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一刻,他脑子里闪过的不是“壮举”两个字,而是五年前第一次把气象数据摊开时,那股子“这事到底能不能成”的凉意。
5300米高空,风像一把钝刀,把氧气削得稀薄。
许帅军踩着吊篮边缘,往下看,天山像一条被揉皱的灰布,横在脚下。
那一刻,他脑子里闪过的不是“壮举”两个字,而是五年前第一次把气象数据摊开时,那股子“这事到底能不能成”的凉意。
很多人以为热气球是浪漫生意:彩色气球、情侣自拍、景区打卡。
可现实是,过去几年,热气球在新闻里扑向舞台、砸进人群,成了“危险”的代名词。
许帅军也刷到过那些视频,评论区里骂声一片,他关掉手机,去翻国际航联的安全报告——热气球的事故率其实比私家车低得多。
问题不在气球,在人。
为了这次天山,他把气象站当成了第二个家。
两年里,他盯着风向玫瑰图,像股民盯K线,终于摸到一条“南北风走廊”:每年6到9月,天山南北会短暂出现一条稳定气流,窗口期不到十天。
飞行那天,风还是翻脸了,先是侧风把气球往山脊上推,又突然下雨,吊篮像洗衣机里的袜子。
他割掉两袋沙囊,把燃烧器开到最大,硬是把气球从雨幕里拽了出来。
落地后,他第一件事不是开香槟,而是把气囊摊开检查磨损。250公斤的气囊、360公斤燃料,全是自己掏的钱,没拉赞助,没众筹。
有人问他图啥,他说:“就想让以后的孩子知道,热气球不是网红道具,是能把人带到5300米的飞行器。
”
现在,他把环球飞行计划收进抽屉,改画另一张地图:新疆伊犁河谷、云南腾冲、四川稻城……他想复制卡帕多奇亚的“气球海”,但前提是先把飞行员门槛抬高。
土耳其的飞行员要考商业执照、每年复训,国内很多景区司机转行就能上岗,这差距比海拔差还难追。
至于珠峰,技术方案早写好了:特制高压燃烧器、氧气备份、零下40℃的吊舱材料。
卡在审批和钱上。
他算了笔账,光燃料就要再筹80万,相当于卖掉三辆越野车。
有人劝他直播带货,他摇头:“气球飞得越高,人越得沉住气。
”
天山的风还在吹,只是这次,它把一个中国飞手的名字,刻在了1760公里的褶皱里。
来源:奋发有为一点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