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早期留学日本,醉心于野兽派马蒂斯,回国后,主创油画,探索将中国画的笔墨功夫、文人的精神修养跟西方的现代形式结合。期间,与关良等人友善(如在重庆期间),也研究国画,画面有八大、牛石慧、徐渭、齐白石等人的影子。
从“丁蒂斯”到“洋八大”
吅白
从“丁蒂斯”到“洋八大”,丁衍庸先生的“绰号”基本涵盖了其艺术追求的脉络。
早期留学日本,醉心于野兽派马蒂斯,回国后,主创油画,探索将中国画的笔墨功夫、文人的精神修养跟西方的现代形式结合。期间,与关良等人友善(如在重庆期间),也研究国画,画面有八大、牛石慧、徐渭、齐白石等人的影子。
1949年,新中国成立,丁衍庸移居香港,从此,在艺术上,与内地几乎失去了联系。除了趣味相投,或许还有“遗民情节”,此时的他更加醉心于八大山人朱耷。他把朱耷的简洁、文物中的某些元素和西方现代派的变形融合在一起“倒腾”,其探索的结果,正如邓伟雄所言:“一举冲破了八大的藩篱,自开天地。”
西方野兽派、八大、与中国的壁画、古玺、铜器、古陶上的花纹,线条,一一被他收入腕底,供他驱使……
70年代初,丁衍庸进入“大器晚成”阶段。花鸟、山水、人物,呈现出鲜明的个性,充满童稚、幽默、奇谲之感。
吅白认为,现代画家中,学八大最成功的,就是丁衍庸。
还有一点,令我特别佩服,就是丁衍庸的笔性好、格调高。其笔墨的质感和内涵很丰富,味如老酒,简单几根线,几个点,就能让人玩味许久。
笔性好的人画的画,如同古人写的诗词。诗词中的典故、经典的动词、形容词,时常会让人击节赞叹!国画中好的线质何尝不是如此!
忽然想到,朱豹卿画得简、耐看,也是沾了笔性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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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
融古烁今:丁衍庸艺术中的
跨文化对话
丁衍庸的艺术生涯是一场跨越时空的文化对话,其作品既承载着传统的基因,又跃动着现代的脉搏。1949年移居香港后,丁衍庸与内地艺术界渐行渐远,却在孤独中找到了与八大山人朱耷的精神共鸣。这种“遗民情结”不仅是对前朝的追忆,更是对一种艺术精神的坚守与重构。
丁衍庸的伟大之处在于他并未止步于模仿。他将八大的简练笔墨与文物中的古典元素——古玺的朴拙、铜器的雄浑、陶纹的灵动——与西方现代派的变形语言相融合,创造出一种既古且新的艺术语言。正如邓伟雄所言,他“一举冲破了八大的藩篱,自开天地”。这种突破不是对传统的背离,而是对传统的创造性转化。
他的腕底驱使着看似矛盾的要素:野兽派的色彩张力、八大的孤傲笔意、中国古代器物的纹样线条,都在画面上和谐共舞。这种融合不是简单的拼贴,而是一种化学变化——各种艺术元素在丁衍庸的创造性转化中获得了新的生命。
丁衍庸的艺术探索展现了中国现代艺术的一条独特路径:不是对西方现代主义的简单模仿,也不是对传统的固守,而是在深入理解中西艺术精髓的基础上,进行的大胆创造。他的作品证明了传统与现代、东方与西方并非二元对立,而是可以相互滋养、共同生长的有机整体。
在全球化语境下的今天,丁衍庸的艺术实践为我们提供了宝贵的启示:真正的艺术创新源于对多元文化的深度消化与创造性转化,而非简单的符号借用。他的艺术成就,正是这种创造性转化的最佳注脚。
来源:山房杂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