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灰蒙蒙的天空像要垂下来，压着教学楼顶。昨天下午学校广播里的声音还飘在耳边——“学校决定成立文娱业余演出队，明天下午开始报名”。作为系文娱委员，我似乎有当仁不让的起带头作用的责任，于是硬着头皮报了名，接着鼓动了班上其他几个人去报名。

1986年10月17日 星期五 阴

灰蒙蒙的天空像要垂下来，压着教学楼顶。昨天下午学校广播里的声音还飘在耳边——“学校决定成立文娱业余演出队，明天下午开始报名”。作为系文娱委员，我似乎有当仁不让的起带头作用的责任，于是硬着头皮报了名，接着鼓动了班上其他几个人去报名。

递完单子，学校的干事抬头笑了笑：“等考核通知。”我点头应着，心里没底。其实哪想争什么名额，不过是当了文娱委员，总不能看着系里没人出头。

中午没睡觉，在操场打了一场篮球，大汗淋漓地回宿舍，在厕所里面的淋浴室草草洗了个冷水澡，就去上课了。整整两节课上完，竟然一点都不困。

但是晚上吃完饭上晚自习时就扛不住了，上下眼皮不停地打架，到了九点多钟，终于一头栽倒在课桌上呼呼大睡。

不知过了多久，胳膊被轻轻碰了下，我睁眼时，陈*正揉着眼睛，小声说：“我也睡了会，快十点了，该回宿舍了。”

1986年10月18日 星期六 阴雨

雨丝裹着寒意飘进窗户，我坐在书桌前拆信。舅舅的牛皮纸信封里裹着两张轻飘飘的纸张，上面的钢笔字还是一笔一划的工整漂亮：“好好学习，老师的帮助、家人的欣赏、同学的赞叹，自然都会有。”指尖捏着信纸，心里却空落落的。英语课本摊在旁边，昨天背的单词和句式，今天就想不起来了。我抠着课本边角，烦躁地把单词表翻来翻去。

想不到记忆力下降得如此之快，以我高中时的水平，这点学习压力完全不成问题，但是现在却感到心烦意乱，学习效率每况愈下。

今天上午在教室门口的公告栏前，学校团委一则“调查小组成员招聘”引起了我的注意，内容是招聘40名“当今青年改革的利益与要求”调查小组成员，我有点心动，便撺掇陈*一起去报名，但是他拒绝了，说是太费时间。我“哦”了一声，没再说话。风卷着雨丝打在脸上，那点跃跃欲试的念头，像被戳破的气球慢慢瘪了。

上午第一节课后，陈*走到我面前，神秘地说道：“写张钢笔字呗，学校书法竞赛，有奖。”我忙摆手：“我字不行。”他却一把揽着我的肩：“试试嘛，重在参与。”

我拗不过他，中午回宿舍时写了一张钢笔字，送到620室覃勇那里，覃勇笑着说：“写得不错啊。”我赶紧摆手：“就凑个数。”

下午去俱乐部试唱，嗓子干得发紧，自忖发挥得不好。我攥着衣角等打分，评委老师低头记了记，抬头说：“8 分，下次多喝点水，注意气息。”走出俱乐部时，雨还没停，可心里却在如释重负之余有一点点自得——至少没想象中那么糟。

我想起高一时参加学校五四青年节的歌咏比赛，以一首《西沙群岛》的清唱拿了个二等奖，后来音乐老师李莎找到我，在学校琴房里要我跟着她的节奏唱了一首歌，之后建议我走音乐路线，考音乐学院，我一口拒绝了。音乐学院还算是大学吗？唱歌谁不会呀？还用得着上大学？那时候我真就是这样想的，可是现在我觉得唱歌真的有很大的学问。

来源：唐家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