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发现失忆夫君是一位王爷后,我连夜收拾行李跑路了,下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9-15 13:33 2

摘要:活动的范围仅限于这间卧室和旁边的一间小耳房。门口日夜都有护卫看守,窗户也被从外面钉死了,只留一丝缝隙透气。

我被软禁了。

活动的范围仅限于这间卧室和旁边的一间小耳房。门口日夜都有护卫看守,窗户也被从外面钉死了,只留一丝缝隙透气。

一日三餐有固定的哑婆送来,饭菜精致,却吃得我味同嚼蜡。

萧珩没有再出现。

但这种未知,比直接的惩罚更让人煎熬。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打算怎么处置我。这种悬而未决的恐惧,日夜折磨着我的神经。

我试图从送饭的哑婆那里打探点消息,但她只是木然地摇头,或者指指自己的耳朵和嘴巴,表示又聋又哑。

彻底的孤立无援。

几天后,就在我几乎要被这种寂静逼疯的时候,萧珩来了。

他换了一身常服,玄色锦袍,金线暗纹,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冷贵。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白玉药盒。

他走进来,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正抱膝坐在窗下的软榻上,看着窗外被窗棂分割的一小片天空,眼神空洞。

几天不见,我瘦了些,脸色也更加苍白,带着一种易碎的脆弱感。

他的眼神似乎波动了一下,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手。”他走到我面前,言简意赅。

我茫然地抬起头看他。

他不耐烦地蹙眉,直接抓起我的手腕。那天被他攥伤的地方,淤青还未完全消退。

他打开药盒,里面是莹绿色的清凉药膏。他用指尖蘸了一些,动作算不上温柔,却也不算粗暴地涂抹在我的淤青上。

药膏带来一丝清凉,缓解了些许不适。

我僵硬着身体,不敢动弹,也猜不透他这又是什么意思?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安远县不安全,三日后,随本王回京。”他一边涂药,一边淡淡地宣布,仿佛这只是通知,而不是商量。

我猛地一颤,脱口而出:“我不去京城!”

涂药的动作顿住了。

他抬眸,黑沉沉的眸子盯着我,带着无形的压力:“你说什么?”

恐惧再次攫住我,但我还是鼓起勇气,声音发颤却坚持:“王爷,我身份低微,粗鄙无知,只会给您丢脸……求您高抬贵手,放我走吧……我就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过日子,绝不会泄露您的任何事……我发誓!”

他静静地听我说完,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一点点冷了下去。

“放你走?”他松开我的手,将药盒随意放在一旁,语气平淡却令人胆寒,“然后让你再次消失,投入某个不知名的野男人怀里?苏棠,本王的东西,就算毁了,也轮不到别人染指。”

“我不是你的东西!”我被他的话激得又羞又怒,口不择言地反驳。

“哦?”他挑眉,猛地俯身逼近我,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的软榻上,将我困在他的阴影里,“需要本王用行动提醒你,你是谁的人吗?”

他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和压迫感让我瞬间白了脸,所有反抗的勇气顷刻间消散殆尽,只剩下本能的恐惧。我缩起肩膀,瑟瑟发抖。

看到我这副样子,他眼中的戾气似乎消退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审视。

他伸出手,捏住我的后颈,迫使我抬起头看着他,力道不容抗拒,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掌控感。

“听着,苏棠。”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你的卖身契,本王已经替你‘补’好了。在官府眼里,你是我裴珩(他对外似乎用了化名?)名正言顺买来的妾室。”

我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竟然……连这种东西都伪造了?!

“乖乖跟本王回京,安分守己,以前的事,本王可以既往不咎。”他的指腹摩挲着我后颈敏感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若再有不该有的心思……”

他凑近我的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情人的呢喃,内容却冰冷刺骨:“本王不介意让你亲眼看看,逃跑的‘后果’是什么。”

说完,他松开手,直起身,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威胁只是我的错觉。

“收拾一下,三日后出发。”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

我瘫软在软榻上,浑身冰冷。

卖身契……妾室……

他彻底断绝了我所有的后路。在这个时代,有了这层身份,我无论逃到哪里,都会被视为逃奴,可以被轻易抓回。

反抗的爪牙被他一根根拔除,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和一丝被他强行压制驯服的屈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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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我被“请”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外表依旧低调,内里却极尽舒适奢华,铺着厚厚的软垫,小几上固定着茶水点心,甚至还有几本书。

萧珩骑马,跟在马车旁边。

车队启程,朝着京城方向而去。

我靠在车壁上,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曾经拼命想要逃离的方向,如今却被强行带回。

一路上,萧珩似乎很忙,不断有骑手赶来汇报消息,又领命离去。他处理事务时果断冷厉,下达命令简洁清晰,那才是他真实的模样——手握权柄、杀伐决断的镇北王。

他偶尔会策马到车窗边,掀帘看一眼里面的情况。有时是检查我是否老实待着,有时会丢进来一包还热着的当地特色点心,或是几颗鲜亮的果子。

不言不语,却无时无刻不在彰显着他的掌控和“恩赐”。

我大多时候沉默以对,要么假装睡着。

中途在驿馆歇息时,他会和我同一间房。不再是之前小院的耳鬓厮磨,更像是看守犯人。他睡外间,我睡里间。他睡眠很浅,我稍有动静,他锐利的目光便会扫过来。

有一次夜里,我做了噩梦,梦见被追杀,惊叫着醒来。

外间立刻亮起灯,萧珩穿着寝衣快步进来,眉头紧锁:“怎么回事?”

我惊魂未定,抱着被子缩在床角,脸色苍白,额头上都是冷汗。

他走到床边,看了我片刻,忽然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触手一片冰凉。

他沉默了一下,转身出去,很快端了一杯温水进来。

“喝掉。”语气依旧是命令式的。

我迟疑地接过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温水,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稍微驱散了一些恐惧。

他就站在床边看着我,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神色难辨。

“梦到什么了?”他忽然问。

我低下头,不想说。

“哼,”他冷哼一声,“若是乖乖待在云州,何至于此。”

他的话像针一样刺在我心上。是啊,如果我不跑,或许还在那个小院里,过着看似平静实则虚假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前途未卜,日夜惊惶。

可谁又知道,那样的“平静”能维持多久?

喝完水,他把杯子拿走,却没有立刻离开。

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忽然开口,声音低沉了些许:“回到王府,安分待着,没人会为难你。”

这算是一种……变相的保证吗?

我没有回应。

他似乎也没指望我回应,吹熄了蜡烛,转身出去了。

黑暗中,我睁着眼睛,久久无法入睡。

这个男人,时而暴戾,时而冰冷,时而又会流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近乎温柔的痕迹。他就像一团迷雾,让我恐惧,却又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微弱的好奇。

但我知道,这丝好奇是危险的。

京城越来越近了。

我能感觉到,萧珩周身的气息也愈发冷凝肃穆。那不再是针对我,而是一种即将踏入属于他的战场的紧绷和警惕。

镇北王府,那将会是一个怎样的龙潭虎穴?

而我这个被他强行带回的、来历不明的“妾室”,又将面临什么?

马车辚辚,驶向那未知的、令人不安的未来。

抵达京城那日,天气阴沉。 高耸的城墙、熙攘的人群、威严的皇城气息扑面而来,无一不彰显着帝都的繁华与压迫感。

马车并未在繁华的主街停留太久,而是驶入了一条戒备森严、寂静宽阔的街道。最终,在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前停下。

朱漆大门,鎏金铜钉,门前两尊巨大的石狮子威风凛凛,门楣上高悬的匾额写着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裴府。

原来他对外用的是母姓?还是别的化名?我无暇细想。

车门打开,萧珩已经下马,站在车旁,伸出了手。

我看着那只骨节分明、曾带给我无尽恐惧和短暂温暖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指尖冰凉。

他微微用力,将我扶下车。他的手掌温热干燥,牢牢包裹住我的,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府门大开,管家领着数十名仆从早已恭敬地候在两侧,齐声行礼:“恭迎王爷回府!”

他们的目光低垂,礼仪周到,但我能感觉到无数道或好奇、或探究、或轻蔑的视线隐秘地扫过我,尤其是在我与萧珩交握的手上停留。

我穿着他提前命人准备的、料子普通却合身的衣裙,依旧脂粉未施,在这群衣着光鲜的王府下人面前,显得格格不入,像个误入华美宴会的灰姑娘。

萧珩似乎并未察觉,或者根本不在意这些目光。他握紧我的手,面无表情地牵着我,径直踏入府门。

王府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加深邃广阔。亭台楼阁,曲径回廊,一眼望不到头。每一步都透着百年勋贵的底蕴和森严的等级。

他直接带我去了一个名为“锦瑟院”的偏僻院落。

院子不大,但很精致,应有尽有,甚至配了两个小丫鬟和一个婆子。

“以后你就住这里。”萧珩松开我的手,语气平淡,“缺什么就跟周嬷嬷说。”他指了指旁边一个看起来颇为严肃的老嬷嬷。

“她们负责伺候你,也负责看着你。”他补充了一句,目光扫过那两个低眉顺眼的小丫鬟,“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出锦瑟院半步。”

又是软禁。从安远县的房间,换到了京城王府更大一点的牢笼。

“见过姑娘。”周嬷嬷和两个丫鬟上前行礼,态度恭敬却疏离。

我点了点头,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萧珩又交代了周嬷嬷几句,无非是看好我之类的话,然后看了我一眼:“安分待着。”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没有丝毫留恋。

他一走,院子里的空气仿佛才重新开始流动。

周嬷嬷打量着我,眼神锐利得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姑娘一路劳顿,先歇着吧。老奴会吩咐人送热水和饭菜过来。王府规矩大,姑娘日后慢慢学便是。”

语气客气,却带着居高临下的教导意味。

我知道,在这深宅大院,我一个被王爷不知从哪儿带回来的、没有名分(妾室的身份恐怕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看似也不得宠的女人,地位恐怕比这些有头有脸的奴才高不了多少。

“有劳嬷嬷。”我低声应道。

接下来的日子,我果然被拘在了锦瑟院这一方小天地里。

吃穿用度不曾短缺,甚至比我在云州时好了千百倍,但自由彻底没了。周嬷嬷看似恭敬,实则看管得极严。两个小丫鬟,一个叫春桃,一个叫秋禾,年纪虽小,却嘴巴严实,从不多言半句王府之事。

我就像一只被圈养起来的雀鸟,对外界一无所知,只能透过院墙,看着四角的天空变换颜色。

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丝竹声,或是其他院落丫鬟们的嬉笑声,更衬得锦瑟院冷清寂寞。

萧珩没有再出现过。

他就像把我丢进这个华丽的笼子后,就彻底遗忘了一样。

这种被彻底忽视、前途未卜的感觉,比直接的责骂更让人煎熬。

王府深似海。 而我,只是一粒被无意卷入漩涡的沙砾,沉浮不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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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软禁在锦瑟院的第七天,我终于听到了一点外面的动静。

似乎是有客来访,王府里热闹了许多,连带着我院门口看守的护卫都好像少了些。

午后,我正坐在窗边发呆,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笑语声和脚步声。

“听说王爷从外面带回来个天仙似的人儿,藏在这锦瑟院里?快让我们也瞧瞧,是什么样的绝色,能让咱们王爷破了不近女色的例?”

声音娇俏,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我的心猛地一提。

周嬷嬷脸色微变,快步迎了出去:“老奴参见表小姐。回表小姐的话,院里只是王爷带回来的一位养病的客人,并非什么绝色,怕冲撞了表小姐。”

“客人?养病?”那被称为表小姐的女子轻笑一声,似乎并不相信,“既是客人,哪有闭门不见的道理?嬷嬷放心,我们就是好奇看看,说两句话就走。”

说着,她竟不顾周嬷嬷的阻拦,带着几个衣着华丽的丫鬟,径直闯进了院子!

我避无可避,只能站起身,看向来人。

为首的是一位穿着鹅黄色绣缠枝芙蓉襦裙的少女,年纪约莫十六七岁,梳着时下流行的发髻,珠翠环绕,容貌娇艳明媚,只是眉眼间带着一股被娇惯出来的傲气。

她身后跟着的丫鬟们也个个衣着光鲜,气势十足。

那表小姐一进院子,目光就精准地落在我身上,上下打量着我,从我的头发丝看到脚底,眼神从一开始的好奇,迅速变为惊讶,然后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失望。

“呵……我当是什么国色天香呢?”她用手帕掩着嘴,嗤笑一声,“原来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黄毛丫头?王爷的眼光……何时变得如此奇特了?”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刮在我脸上。我穿着王府准备的普通衣裙,未施粉黛,确实与她们的光彩照人对比鲜明。

周嬷嬷脸色尴尬,连忙道:“表小姐慎言……”

“慎言什么?”表小姐挑眉,步步逼近我,眼神带着审视和压迫,“喂,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小姐?怎么攀上王爷的?”

我攥紧了衣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微微屈膝行了一礼:“民女苏棠,并非什么小姐,只是寻常人家女子。蒙王爷搭救,在此暂住养伤。”

“苏棠?没听过。”表小姐撇撇嘴,“搭救?怕是别有所图吧?我告诉你,王爷身份尊贵,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攀附的!别以为进了王府就能飞上枝头,麻雀就是麻雀,变不了凤凰!”

她的话尖酸刻薄,带着浓浓的敌意。

我垂下眼睫,没有反驳。在这种地方,逞口舌之快毫无意义,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我的沉默似乎激怒了她,她觉得我在无视她。

“你!”她柳眉倒竖,正要发作。

“表妹在此做甚?”一个冷淡的男声忽然从院门口传来。

所有人都是一惊,连忙回头。

只见萧珩不知何时站在了院门口,一身朝服还未换下,面色冷峻,目光扫过院内众人,最后落在那位表小姐身上,带着明显的不悦。

表小姐瞬间变了脸色,刚才的嚣张气焰消失无踪,换上一副娇憨可爱的模样,快步迎了上去:“珩表哥!你回来啦!我听说你带了位客人回来,好奇过来看看嘛。”

萧珩没有理会她的撒娇,目光越过她,看向我:“她可有冲撞你?”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先问我,摇了摇头:“没有。”

表小姐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萧珩这才看向表小姐,语气疏离:“锦瑟院是静养之地,无事不要过来打扰。回去吧。”

“珩表哥!”表小姐跺了跺脚,似乎还想说什么。

萧珩一个冷眼扫过去,她立刻噤声,不甘心地咬了咬唇,瞪了我一眼,才带着丫鬟悻悻离去。

院子里恢复了安静。

周嬷嬷和春桃秋禾大气不敢出。

萧珩走到我面前,看了看我:“没事?”

“没事。”我低声回答。

他沉默了一下,道:“她是母妃娘家侄女,性子骄纵,不必理会。”

这是在向我解释?我有些意外。

“以后不会有人再来打扰你。”他又补充了一句,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来去如风。

但我能感觉到,王府的平静之下,暗流汹涌。我的到来,似乎打破了某种平衡。

而萧珩的态度,也让我越发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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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表小姐闹事之后,锦瑟院果然清静了许多。 看守似乎也松懈了些,至少,我可以在周嬷嬷的陪同下,在锦瑟院附近的小花园散散步了。

萧珩依旧忙碌,但来的次数莫名多了一些。

有时是傍晚过来,坐在那里喝一盏茶,问几句“饭菜可合口味”、“缺什么”,得到我干巴巴的“很好”、“不缺”的回答后,便沉默地坐一会儿离开。

有时会带来一些东西。可能是一盒新出的胭脂,可能是一支素雅的玉簪,也可能只是几本闲书。

他总是随手丢给我,语气平淡:“下面人孝敬的,你用着吧。”或是“闲着无聊可以看看。”

仿佛只是随手打发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

我收下,道谢,然后放在一边,并不多言。

我们之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墙,客气而疏远。

但我能感觉到,他看我的眼神,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少了些最初的暴戾和冰冷的审视,多了一些复杂的、我看不懂的东西。

有一次,我坐在小花园的秋千上发呆,想着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想得出神,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来的。

他站在不远处看了我很久,直到我无意间回头,才惊觉他的存在。

他走过来,声音比平时缓和些:“在想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想云州的天空了。”那里的天空,至少是自由的。

他沉默了,在我身边的石凳上坐下。夕阳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软化了些许冷硬的线条。

“王府……不好吗?”他忽然问。

“很好。”我回答,顿了顿,补充道,“只是不像家。”

他猛地转头看我,眼神深邃。

我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良久,我听到他极轻地叹了口气。

“苏棠,”他叫我的名字,声音低沉,“留在本王身边,不好吗?”

我的心猛地一跳。

留在你身边?以什么身份?一个见不得光的、被软禁的玩意儿吗?

这些话我不敢问出口,只是沉默。

我的沉默似乎让他有些烦躁。他站起身,语气又冷了下来:“安分待着,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他又恢复了那个冷漠的王爷。

但那一刻他流露出的些许缓和与探究,却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我心里漾开了细微的涟漪。

这个男人,他到底想怎么样?

又过了几日,夜里我突然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意识模糊。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一直在用冰冷的帕子敷我的额头,动作有些笨拙,却带着一种固执的坚持。

我艰难地睁开眼,朦胧的烛光下,看到萧珩竟然坐在我的床边,眉头紧锁,正亲自拧着帕子。

他看到我醒来,动作顿了一下,语气有些硬邦邦的:“怎么病了?”

我烧得浑身无力,说不出话。

他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眉头皱得更紧:“怎么还这么烫?太医呢?!”他朝外低吼了一句,带着怒气。

周嬷嬷战战兢兢地回话:“已经去请了,马上就到……”

他不再说话,只是继续用帕子帮我擦拭额头和脖颈,试图物理降温。

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粗手粗脚,但我却能感受到那份隐藏的、不擅表达的关切。

太医很快来了,诊脉开药。

他一直站在旁边守着,直到丫鬟煎好药喂我喝下,我再次沉沉睡去,他才离开。

第二天我醒来时,烧已经退了不少。

春桃小声告诉我:“姑娘,您不知道,昨夜王爷守了您大半夜呢,亲自给您换帕子,发了好大的火斥责太医来得慢……”

我靠在床头,心情复杂难言。

他时而冷漠,时而暴戾,时而又会流露出这样的一面。

他对我,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思?

是占有欲?是责任?还是……有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点,是不同的?

我不敢深想,怕又是自作多情,换来更深的失望。

但心底某个角落,却不可避免地,因为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温暖,而产生了一丝动摇。

王府的日子,似乎不再那么纯粹地只有黑暗和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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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好之后,萧珩来锦瑟院的次数明显增多了。 有时甚至会留下来用晚膳。

虽然吃饭时依旧沉默居多,但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减轻了不少。他偶尔会问起我以前在云州的生活,问我是怎么学会调制胭脂水粉的。

我小心翼翼地拣些无关紧要的回答,他听着,偶尔会点点头,看不出情绪。

周嬷嬷和丫鬟们对我的态度也恭敬了许多,不再像最初那样带着审视和轻慢。

我几乎要产生一种错觉,或许就这样下去,也不是完全不能忍受。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日,萧珩被召入宫。王府里来了几位不速之客——一位衣着华贵、气质端庄的中年美妇,以及上次那位骄纵的表小姐。

美妇自称是萧珩的姨母,也就是表小姐的母亲。

她不像表小姐那般锋芒毕露,说话滴水不漏,笑容温和,但眼神里的打量和评估却更加锐利。

“早就听说王爷带回来一位姑娘,一直不得空来见见。今日一见,果然……清秀可人。”姨母端着茶盏,微笑着上下看我,“听说姑娘是云州人氏?家中还有何人?与王爷是如何相识的?”

每一个问题都看似家常,实则都在探究我的底细。

我按照之前和萧珩模糊对好的说辞,谨慎地回答:云州孤女,幸得王爷搭救。

姨母显然不信,但也不戳破,只是笑道:“王爷心善。只是姑娘须知,王爷身份尊贵,身边往来皆是高门贵胄,言行举止都需得体,方不损王爷颜面。姑娘既得了王爷青眼,更需谨言慎行,恪守本分才是。”

这话听着是教导,实则是警告和贬低,暗示我上不得台面,需知分寸。

表小姐在一旁得意地附和:“就是!别以为得了珩表哥一点关照就忘了自己是谁!王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待的地方!”

我垂眸听着,指甲悄悄掐进掌心。

这时,姨母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对周嬷嬷道:“说起来,下月宫中贵妃娘娘设赏花宴,点了名要王爷赴宴。娘娘似乎有意在宴上为王爷择选正妃呢。王爷年纪不小了,身边也没个知冷热的人,是该有位贤良淑德的正妃主持中馈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

正妃……他要娶正妃了?

虽然早知道这是必然的事情,但亲耳听到,胸口还是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闷得发慌。

表小姐的脸也瞬间红了,偷偷瞥了她母亲一眼,带着羞涩和期待。看来,她们家是有意争取这个位置的。

姨母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所以啊,苏姑娘更要安分守己才是。将来王府有了正经女主子,姑娘若乖巧,或许还能得个容身之处。”

她们走后,我独自坐在房间里,久久无法回神。

正妃…… 未来的镇北王妃……

他会娶谁?是那位表小姐吗?还是其他高门贵女?

无论娶谁,到时候,我这个被他强行带回、身份尴尬的“妾室”,又将置于何地?现在的这点看似平静的生活,恐怕会立刻被打破,陷入更艰难的境地。

晚上萧珩回来,似乎听说了他姨母来过的事,脸色不太好看。

他来到锦瑟院,看着我有些苍白的脸色,蹙眉问道:“她们跟你说什么了?”

我抬起头,看着他,第一次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睛,声音有些发颤:“她们说……你要选妃了,是吗?”

萧珩愣了一下,眼神闪烁,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沉默,在我眼里成了默认。

一股酸涩和绝望涌上心头。

我忽然觉得无比可笑。我到底在期待什么?期待他对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农女有所不同吗?期待他能为了我对抗整个世界的规则吗?

不可能的。

我低下头,掩去眼中的情绪,轻声道:“恭喜王爷。”

萧珩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猛地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看着他,眸中翻涌着怒意:“恭喜?苏棠,你再说一遍?”

他手上的力道弄疼了我,也激起了我这些日子积压的委屈和恐惧。

我用力推开他的手,情绪有些失控地喊道:“不然呢?难道王爷指望我欢天喜地地帮你张罗娶妻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圈养起来的宠物?高兴了就来看看,不高兴就丢在一边!现在你的正妃要来了,我这个宠物是不是就该识趣地滚蛋,或者摇尾乞怜求个角落苟延残喘?!”

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萧珩似乎被我的爆发惊住了,他看着我泪流满面的样子,眼中的怒气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

他沉默了良久,忽然伸手,有些笨拙地擦我的眼泪。

“别哭。”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谁跟你说本王要选妃了?”

我愣住,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宫中确有宴请,但选妃之事,纯属无稽之谈。”他语气肯定,带着一丝不耐烦,“本王的事,何时轮到她们来置喙?”

“可是你姨母她……”

“她代表不了本王,更代表不了王府。”他打断我,眼神锐利,“你只需记住,没有本王的允许,谁也不能动你分毫。包括所谓的‘正妃’。”

他的话像是一道惊雷,在我心中炸开。

他这是在……承诺吗?

他看着我惊疑不定的样子,忽然俯下身,额头几乎抵着我的额头,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脸上。

“苏棠,”他低声问,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如果……本王说,只想留你在身边呢?”

我彻底怔住了,心脏狂跳,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他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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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透过微开的窗缝吹入,带来一丝凉意,却吹不散室内陡然升高的温度和暧昧的气氛。

萧珩的额头抵着我的,呼吸可闻。他那双总是深不见底、藏着太多秘密和冰冷的黑眸,此刻正清晰地倒映着我惊愕失措的样子。

“本王的话,你没听见?”见我不回答,他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捏着我肩膀的手微微用力。

“我……我听见了……”我声音发颤,脑子乱成一团浆糊,“可是……为什么?王爷,我只是一个……”

“闭嘴。”他打断我,似乎不想听那些自我贬低的话,“本王不在乎你是什么身份。本王只问你,愿不愿意?”

他的目光灼灼,带着一种近乎霸道的执着,仿佛要将我的灵魂也看穿。

愿意吗?

留在这个喜怒无常、霸道专横的男人身边,面对王府的深不见底、未来的无数未知和风险?

我的心在疯狂地跳动,恐惧和一丝隐秘的期待交织拉扯。

我想起他暴怒的样子,也想起他笨拙给我擦药、守着我退烧的样子;想起他冰冷的威胁,也想起他刚才那句“谁也不能动你分毫”的承诺。

这个男人,像一团危险的火,靠近会被灼伤,远离却又……忍不住被那温暖吸引。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没有了平日的冷漠和算计,只有一种纯粹的、紧张的等待。

或许,我可以赌一次?

为了这份独一无二的、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明了的在意?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了平生最大的勇气,慢慢地、轻轻地点了点头。

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无比。

“……愿意。”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清晰地看到,萧珩的瞳孔猛地一缩,仿佛有璀璨的星光在他眼底炸开。那总是紧抿的唇角,难以抑制地向上扬起一个极其好看的弧度。

他猛地将我紧紧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揉碎。

“很好。”他的声音埋在我的颈窝里,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沙哑和满足,“这是你说的。苏棠,这辈子,你都别想反悔。”

这个拥抱,不再是以往那种充满掌控和掠夺意味的禁锢,而是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和滚烫的情感。

我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试探性地,伸出手回抱住了他精壮的腰身。

感觉到我的回应,他身体微微一震,随即抱得更紧。

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相拥着。窗外月色如水,室内烛火摇曳,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和暖意在我们之间流淌。

那一刻,我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自那夜之后,我和萧珩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依旧很忙,但来锦瑟院的时间更多了,有时甚至会在这里处理一些不太紧要的公务。

他看我的眼神,少了冰冷和审视,多了专注和温度。虽然依旧话不多,但会留意我的喜好,带来的小东西也越来越合我的心意。

他开始教我认字,教我王府的规矩,甚至偶尔会跟我讲一些朝堂上的趣事(当然是过滤后的),不再是把我完全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周嬷嬷和丫鬟们的态度越发恭敬,甚至带上了几分真正的敬畏。

我知道,这是因为他态度的转变。

王府里的风向瞬间就变了。再没有人敢明里暗里地给我脸色看,那位姨母和表小姐也似乎消停了不少。

我就像一棵原本在石头缝里艰难求生的野草,突然被移到了温室,得到了充足的阳光和雨露,开始小心翼翼地舒展枝叶。

虽然依旧对未来的不确定性感到不安,但心底那份悸动和暖意,却让我愿意去尝试着接受和适应这里的一切。

或许,留在他身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然而,就在我逐渐放下心防的时候,一场针对我的阴谋,正在暗处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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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日子过了没多久。 一天下午,萧珩突然来到锦瑟院,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和冰冷,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他屏退了所有下人,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

“收拾一下,跟本王出去一趟。”他言简意赅,语气不容置疑。

我心里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去哪里?”

“刑部大牢。”他吐出四个字,眼神锐利如刀,“有人招供了,与你有关。”

刑部大牢?招供?与我有关?

我瞬间脸色煞白,手脚冰凉。是当初云州的事情?还是我逃跑的事情败露了?他要处置我了吗?

看到我害怕的样子,他的眼神缓和了些,伸手握住我冰凉的手:“别怕,不是坏事。带你去见个人,问几句话。”

他的手温暖而有力,奇异地安抚了我慌乱的心绪。

我跟着他出了王府,坐上马车,一路驶向阴森森的刑部大牢。

牢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腐朽的味道,令人作呕。我被萧珩护在身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和压抑的怒火。

最终,我们在一间审讯室前停下。

里面绑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看样子已经被用了重刑。

萧珩冷冷地看着那人,对旁边的狱卒示意了一下。

狱卒一盆冷水泼过去,那人呻吟着醒了过来。

“抬起头,看看她。”萧珩的声音冷得像冰,“认识吗?”

那人艰难地抬起头,涣散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先是茫然,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瞳孔骤缩,露出极度恐惧的神色。

“是……是她……云州……那个农女……”他断断续续地说,“老……老爷让我们……处理干净……没想到……她跑了……还救了……”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萧珩一脚狠狠踹在胸口,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但我已经听明白了。

云州!处理干净!

我猛地抓住萧珩的衣袖,身体止不住地发抖:“他……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萧珩反手握住我的手,将我带离了那令人窒息的地方。

回到马车上,他才沉声开口:“是本王的政敌。当初本王在云州遇袭重伤,并非意外,是他们精心设计的刺杀。他们发现了你的存在,怕留下活口成为隐患,所以派人灭口。”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当初捡到他,根本不是巧合!而我后来的逃跑,阴差阳错地躲过了那次灭口!

所以,他当初的警惕和后来的寻找,不仅仅是因为我的逃离,更是因为知道有危险在逼近我?

“那……刚才那个人……”我声音颤抖。

“是当初执行灭口命令的杀手之一,刚被抓到。”萧珩的眼神冰冷,“现在,你明白了吗?为什么本王一定要找到你,把你带回身边?”

他看着我,目光深沉:“外面远比你想的危险。只有在本王眼皮子底下,你才是安全的。”

巨大的后怕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席卷了我。原来,我一直在鬼门关前徘徊而不自知。

而眼前这个男人,用他最霸道专横的方式,将我拉回了他的羽翼之下。

“为什么……”我哽咽着问,“为什么是我?我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吗?”

值得你为我树敌,为我费尽心思吗?

萧珩沉默了片刻,伸出手,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水。动作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本王从不做不值得的事。”他低声道,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苏棠,你早就不是无关紧要的人了。”

回到王府后,萧珩以雷霆手段处置了相关人等,彻底清洗了王府内可能存在的眼线。那位姨母一家,也因为被查出与政敌有牵连,而被严厉警告,再不敢踏入王府半步。

经过此事,王府上下再无人敢对我有丝毫怠慢或不敬。所有人都清楚地意识到,锦瑟院里这位看似不起眼的苏姑娘,是王爷心尖上的人,动不得。

所有的风波,似乎终于尘埃落定。

萧珩依旧很忙,但他每天都会抽时间陪我。有时是一起用膳,有时是教我写字,有时只是静静地各自看书,互不打扰,却气氛温馨。

我开始慢慢学习如何管理一个小院,如何与王府的其他管事打交道。他给了我足够的尊重和空间,让我不再是完全依附于他的莬丝花。

虽然“妾室”的身份依旧尴尬,未来或许还会有风雨,但我知道,只要他在我身边,我就有勇气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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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转眼又是一年春秋。 王府里的石榴树再次挂满了红彤彤的果子。

我在萧珩的纵容和指导下,竟然在王府里开辟了一小片园子,专门种植调制胭脂水粉所需的花草,甚至还开了个小作坊,做出的成品除了自用,偶尔也会被他拿去送人,据说在京城贵妇圈里还小有名气。

我不再是那个战战兢兢、随时害怕被丢弃的孤女。虽然身份依旧特殊,但我在王府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和价值。

萧珩依旧是大权在握、冷面威严的镇北王,但在锦瑟院里,他越来越多地流露出外人见不到的松弛和温和。

他会嫌弃我手上沾了花粉,却又会在我睡着时悄悄帮我涂上护手的香膏。 他会因为我尝试新配方弄得满脸狼狈而蹙眉,转头却命人给我寻来更多珍贵的原料。 他会在宫宴归来,带着一身酒气,却还记得给我带一块御膳房新出的点心。

我们之间,很少说那些情爱缠绵的话。但他每一个细小的举动,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他的在意和守护。

京城关于镇北王不娶妻不纳妾、独宠一位来历不明女子的传闻愈演愈烈,甚至引起了宫中的关注。

但他似乎毫不在意,将所有试探和压力都挡了回去。

有一次,我忍不住问他:“王爷,你……真的不打算娶妻了吗?”

他正在看书,闻言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为什么?”我追问。

他放下书,看向我,目光深邃:“麻烦。”

顿了顿,他补充道:“有你就够了。”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像一股暖流,瞬间涌遍我的四肢百骸。

有你就够了。

这或许,是这个骄傲冷漠的男人,能说出的最动听的情话了。

我知道,未来或许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会有各种各样的挑战。但他的坚定,给了我莫大的安全感。

秋日的午后,阳光暖融融的。

我坐在石榴树下的秋千上,看着他在不远处练剑。剑光闪烁,身姿矫健,依旧是那个耀眼夺目的天之骄子。

他练完剑,收势朝我走来,额角带着细密的汗珠。

我拿起旁边的帕子,自然地迎上去替他擦拭。

他低下头,任由我动作,目光落在我脸上,专注而温柔。

“苏棠。”他忽然连名带姓地叫我。

“嗯?”我抬头。

阳光下,他冷硬的眉眼显得格外柔和。

“明年开春,陪本王去江南巡查漕运吧。”他语气随意,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听说那边的花开得不错,你应该会喜欢。”

我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绽放出惊喜的光芒。

江南!巡查!这意味着,我可以走出王府,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而且是以……陪伴他的身份?

他不是把我藏起来,而是愿意带我走到人前。

“好!”我用力点头,笑容抑制不住地漾开。

他看着我的笑容,唇角也微微勾起,伸手将我揽入怀中。

石榴树下,光影斑驳,岁月静好。

我曾拼命逃离,却跌入他的罗网。 我曾恐惧不安,却在他的羽翼下找到安宁。 我曾是微不足道的尘埃,却被他捧在了掌心。

这一世,路途坎坷,风波不断。 但幸得一人,护我周全,许我长安。

来源:青草小故事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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