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全球首富商晏清是出了名的工作狂,姜未嫁给他五年,被他因工作抛下过无数次。
全球首富商晏清是出了名的工作狂,姜未嫁给他五年,被他因工作抛下过无数次。
第一次,是她生日,她精心订好餐厅,他却为了一场收购案临时飞去国外,不顾她从白天等到黑夜。
第二次,是她车祸,她危在旦夕需要家属签字,撑着一口气发消息给他,只收到他冰冷的一句:
“我在谈事,很重要,你自己处理。”
第三次,是她父亲病危,老人留着最后一口气想要见他,他却忙着千亿项目签约仪式没有赶到,她握着父亲渐冷的手,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心彻底凉透。
一次又一次,她终于明白,在商晏清心里,没有任何事、任何人,能比得上他的商业帝国。
她告诉自己,这就是联姻的代价,他本就说过,他不会爱她,但好在,他也不爱别人。
可就在她几乎要习惯这种冰冷的绝望时,圈子里却突然炸开一个惊人的消息——那个不近女色、眼里只有工作的商晏清,竟然养了一只金丝雀,宠得无法无天!传闻说,他为陪那个女孩去阿尔卑斯山滑雪,抛下了即将签约的千亿项目;传闻说,他连续一周推掉所有会议,只为陪她养一只生病的小猫;传闻说,他纵容那女孩在他价值连城的合同上涂鸦,甚至因为她一句“不好玩”,就中止了与元老级合作伙伴的会谈……姜未听到这些时,第一反应是不信。
怎么可能?那是商晏清啊!是那个视时间如生命、理性到近乎冷酷的商晏清啊!她鬼使神差地,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和积蓄,偷偷去调查那个女孩。
然而,商晏清将那个女孩保护得密不透风,她耗费了巨大心力,砸了无数钱财,最终也只得到一张极其模糊的侧脸偷拍照。
照片上的女孩看起来年轻娇俏,被商晏清小心翼翼护在怀里,那种保护姿态,是她结婚五年从未得到过的。
就在她拿到这张照片的当天下午,她心神不宁地出门,刚走到路边,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如同失控般,猛地朝她冲来!姜未甚至没看清车里的人,只觉得身体腾空飞起,然后重重摔落,剧痛瞬间席卷了全身,意识迅速被黑暗吞噬。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消毒水刺鼻的味道里。
映入眼帘的,是商晏清的首席秘书那张公式化的脸。
“夫人,您醒了。”
秘书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商总让我转告您,不要去调查不该调查的人和事,否则,下次就不会只是一场‘意外’了。”
姜未猛地瞪大眼睛,胸腔里的疼痛几乎让她窒息!是他?居然是他?!就因为她查到了那个女孩的一张侧脸照,他就不惜制造一场车祸来警告她!巨大的震惊和心痛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
那个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那个她以为永远只会对工作有热情的男人,竟然可以为了另一个女人,做出如此疯狂而残忍的事情!她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她以为,她永远也无法窥见那个女孩的真面目。
然而,一周后,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打到了她这里。
是警察局。
“请问是商晏清先生的家属吗?这里有人报警……指控商先生嫖娼,麻烦您过来一趟……”姜未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嫖娼?商晏清?她几乎是机械地赶到了警察局。
一进去,就看到一个穿着精致洋装、看起来年纪很小的女孩,正翘着腿坐在接待椅上,一脸娇蛮地抱怨:
“你们怎么还没通知他来啊?我要告他嫖娼你们没听懂吗?还是说他是全球首富你们不敢抓?”
周围的警察一脸尴尬,冷汗直流,连连解释:
“这位小姐,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商先生他……”“能有什么误会!”
女孩不满地跺脚,“你们要是不敢抓,我就换一个警察局告!”
话音刚落,警察局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下,商晏清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面色冷峻地走了进来,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无比强大的气场,瞬间让整个大厅安静下来。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姜未,眉头立刻蹙起,语气冰冷:
“你怎么会在这里?”
姜未喉咙发紧,干涩地回答:
“警察……给我打的电话。”
商晏清脸色更冷,语气不容置疑: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
说完,他不再看她,而是径直走向那个闹事的女孩。
接下来的一幕,让姜未如遭雷击,血液仿佛都在瞬间冻结!只见那个永远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商晏清,竟然纡尊降贵地蹲在了那个女孩面前,仰头看着她,语气是她从未听过的温柔宠溺,甚至还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
“宝宝,谁又惹你不开心了?嗯?”
尹鹿眼圈一红,小嘴一瘪,作得天经地义:
“就是你!你竟然没在三秒内回我的消息!所以我气不过,就来报警告你嫖娼!”
如此荒唐的理由,让周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然而,商晏清听后不仅没有半点生气,反而低低地笑了,他伸手摸了摸尹鹿的脸颊,语气纵容得不可思议:
“好好好,是我的错,既然你举报我嫖娼,要把我抓起来,那我就真的去牢里关几天,给你消消气好不好?”
他说着,竟然真的朝旁边的警察伸出手,示意要手铐,把一旁的警察吓得脸都白了!助理连忙上前解释:
“尹小姐,您误会了!商总今天上午遭遇了点意外,手臂受伤了,一直在医院处理伤口,手机又没电自动关机了,所以才没来得及回复您的消息,您千万别生气!”
尹鹿一听,这才急了,猛地抓住商晏清的手,果然看到他西装袖口下露出的白色纱布。
她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你受伤了?你怎么不早说啊!”
商晏清却只是温柔地擦掉她的眼泪:
“无论如何,我答应了你消息秒回,没做到就是我的错,应该受罚。”
尹鹿哭得更凶了,扑进他怀里: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商晏清拥着她,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因为我爱你啊,既然是我不好,宝宝想怎么罚我?”
尹鹿破涕为笑,眼珠一转,噘着嘴指着地面:
“那我要在这骑大马!”
助理脸色一变,刚要劝阻,商晏清却抬手制止了他。
他看着她,眼神宠溺:
“一定要在这?”
“一定要在这!”
“好。”
商晏清毫不犹豫,当真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屈尊降贵地趴跪在地上,温声道,“来吧。”
尹鹿开心地笑出声,熟练地骑到他背上,像个骄傲的小公主。
而那位在全球财经新闻里叱咤风云、说一不二的商业帝王,此刻正心甘情愿地驮着他的小公主,在警察局的地上爬行,脸上没有一丝不耐,只有满满的纵容和宠溺。
整个警察局鸦雀无声,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唯有姜未,死死捂住嘴,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死也不会相信,那个冰冷无情、眼里只有工作的商晏清,竟然会有这样一面!
回忆如同潮水般涌来,带着令人窒息的苦涩。
在没嫁给他之前,她就听说过商晏清的大名。
媒体用尽溢美之词形容他的英俊、他的能力、他的手腕,他是最完美的继承人,接手集团仅一年就让商氏登顶福布斯。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不近女色,仿佛一台为工作而生机器。
可宴会上那惊鸿一瞥,他清冷禁欲的气质,卓尔不群的身姿,还是让她瞬间沦陷,心里再也装不下别人。
所以当家族提出联姻时,她几乎是欣喜若狂地答应了。
那时闺蜜还劝她:
“商晏清是好,可他是个没有心的工作机器,你嫁过去不会幸福的。”
她却天真地以为,只要她足够好,足够爱他,总有一天能融化他。
结果呢? 新婚第一晚,他就冰冷地例行完公事,然后毫无感情地告诉她:
“我对儿女情长没兴趣,娶你只是商业需要,只要你安分守己,我会履行夫妻义务,并保证你一辈子享有商太太的尊荣,除此之外,不要奢求更多。”
所以结婚后,无论他多少次为了工作忽略她、抛下她,她都忍了。
她告诉自己,他不爱自己,但也不爱别人,这就够了。
可直到今天,亲眼目睹他是如何将另一个尹鹿捧在手心,如何为她低下高傲的头颅,如何说出那句她渴求了三年都未曾得到的“我爱你”…… 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
不是他不近女色,不是他天生冷漠,只是他爱的人,不是她姜未而已。
所有的坚持和忍耐,都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她擦干眼泪,转身走出警察局,而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张律师,帮我拟定一份离婚协议。”
第二天,姜未拿着新鲜出炉的离婚协议,直接去了商氏集团总部。
却被前台告知:
“夫人,商总已经很久没来公司了。”
姜未的心像是又被针扎了一下。
很久没来公司? 那个曾经可以为了一个项目连续一个月吃住在公司的工作狂商晏清? 她忍住酸涩,问:
“他去哪儿了?”
前台小姐面露难色,小声道:
“陪尹小姐去苏富比拍卖会了。”
拍卖会…… 姜未想起那些传闻,他为博红颜一笑,一掷千金。
她深吸一口气,驱车赶往拍卖会场。
会场内衣香鬓影,名流云集。
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前排的商晏清,以及他身边娇俏活泼的尹鹿。
拍卖师正在介绍最后一件压轴拍品,一条据说曾属于英国某位女王的蓝钻项链,起拍价已是天价。
竞价异常激烈,但每当有人出价,商晏清都会毫不犹豫地举牌,直接压过,姿态慵懒却势在必得。
最终,他以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天价,为身边的尹鹿拍下了那条项链。
全场哗然,所有羡慕或嫉妒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尹鹿身上。
尹鹿开心地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姜未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心口痛得麻木。
结婚这么多年,他甚至从未送过她一件像样的礼物。
她一直以为是他性冷淡,不懂浪漫。
原来,他只是不愿意对她浪漫而已。
她攥紧了手里的离婚协议,深吸一口气,朝着那对耀眼却刺目的身影走去。
商晏清率先看到了她,原本带着一丝慵懒笑意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身边的尹鹿往身后护了护:
“你来做什么?”
这个下意识的保护动作,像一把尖刀,狠狠捅进了姜未的心窝。
她竭力保持平静,将手里的文件递过去:
“我有一份文件,需要你签字。”
这时,工作人员恰好过来,请商晏清去后台办理项链的交割手续。
商晏清语气冰冷:
“我现在有事,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说。”
之后?她不想再之后了。
她一刻都不想再等下去了。
“是很重要的文件,只需要几分钟。”
姜未坚持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商晏清,我们离婚吧,只要你签字,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后,我们就再无干系,既然你有真正喜欢的人,那我放手,你也放我自由,我们去寻找各自的爱情,谁也别耽误谁。”
她一口气说完,鼓足勇气等着他的答复,可商晏清却皱了皱眉,过了许久后才微微转过头来,似乎根本没听清她说的话:
“你刚说什么?我说了我有事,等会再说。”
说着,便跟着工作人员去了后台。
姜未深吸一口气,他永远如此,结婚五年,次次将她,将她说的话,当成空气! 她刚要追上去,尹鹿却突然走过来,一把抢过了姜未手里的文件。
“你就是晏清那个联姻太太啊?”
尹鹿上下打量着姜未,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有什么文件就给我签吧!晏清给了我一个刻有他名字的私人印章,说任何文件,我都可以帮他代签哦!”
姜未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私人印章……代签所有文件? 谁不知道商晏清谨慎到了极致,所有重要文件都必须亲自过目亲笔签名!如今却…… 尹鹿似乎为了证明,真的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了一枚小巧精致的玉石印章,看也没看文件内容,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啪嗒一声,盖了上去!
“喏,签好了。”
尹鹿把文件塞回姜未手里,语气带着施舍和警告,“我听晏清说了,你们只是商业联姻,既然如此,你就该守着你的本分,像这种买房买首饰的小合同以后直接拿给我签就好了,没什么事就不要来找晏清了,他也不想看到你。”
姜未看着协议上那鲜红的、代表着商晏清权威的印鉴,只觉得无比讽刺。
她张了张嘴,刚想告诉她这不是什么购房合同,而是离婚协议…… 突然,会场内响起刺耳的火警警报声! “起火了!快跑啊!”
不知谁大喊了一声,瞬间,人群陷入极大的恐慌,疯狂地朝着出口涌去! 姜未和那个尹鹿因为站在靠里的位置,又身形相对娇小,瞬间就被混乱惊慌的人群撞倒在地! “啊!”
“别踩我!”
无数双脚从她们身上踩踏而过,剧痛传来,姜未只觉得骨头都要被踩碎了,她拼命想爬起来,却根本无能为力! “晏清!晏清救我!”
尹鹿发出惊恐的哭喊。
“宝宝!”
商晏清焦急的声音传来。
姜未看到他去而复返,奋力拨开人群,她的心底竟然可悲地生出一丝微弱的希望。
可他冲过来,目光精准地锁定了那个尹鹿,毫不犹豫地弯腰,一把将尹鹿打横抱起,护在怀里,转身就往外冲! 自始至终,他没有看倒在地上的姜未一眼! “商晏清!商晏清!”
姜未用尽最后力气呼喊他的名字,声音淹没在嘈杂的尖叫和哭喊中。
他听到了吗? 或许听到了,但他没有回头。
就在姜未绝望地以为自己会被活活踩死在这里时,那个熟悉的身影竟然去而复返! 她灰败的心猛地燃起一丝光亮,他终究,还是回来找她了…… 然而,商晏清冲到她身边,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快速地从她手边捡起一条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的手链,紧紧攥在手心,转身又要离开。
“太好了!还好你给我捡回来了!”
远处传来尹鹿破涕为笑的声音,“这可是我最喜欢的手链!要是被踩碎了我可得哭个一天一夜!”
商晏清快步走回尹鹿身边,语气是失而复得的庆幸和一如既往的宠溺:
“所以为了不让宝宝哭,我这不是捡回来了?”
“你真好!”
尹鹿高兴地亲了他一下。
原来……他只是回来捡手链的。
在他心里,她这个结婚五年的妻子,竟然还比不上尹鹿的一条手链! 巨大的绝望和心痛如同最后一块巨石,彻底将姜未压垮。
她眼前一黑,彻底晕死过去。
再次恢复意识,是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无影灯刺得眼睛发疼,医生正在准备器械:
“商夫人,您醒了?您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肋骨有骨裂迹象,但最严重的是腹部受到踩踏,内部出血,需要立即进行手术……” 麻醉师正准备给她进行麻醉。
突然,“砰”地一声巨响,手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狠狠踹开! 几个黑衣保镖冲了进来,不由分说,直接拔掉她手上的针头,粗暴地将她从手术台上拖了下来! “你们干什么!病人需要立刻手术!”
医生又惊又怒地阻止。
保镖却置若罔闻,强行将虚弱不堪、浑身是血的姜未拖出了手术室。
“放开我……你们要带我去哪儿……”姜未虚弱地挣扎,伤口因为拖动而剧痛不止。
没有人回答她。
她被直接拖到了VIP病房区,粗暴地扔在了一间病房冰冷的地板上。
她抬起头,看到商晏清正坐在病床边,小心地给尹鹿喂水。
尹鹿看起来只是受了点惊吓,有点擦伤,并无大碍。
商晏清看到她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样子,眼神没有一丝波动,只有冰冷的淡漠。
他开口,声音如同淬了冰:
“鹿鹿想吃桂花糕,我记得你做得最好,你现在就去医院小厨房做一份过来。”
姜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满身是血,他却对她不闻不问,反而因为尹鹿一句想吃桂花糕,就直接让人把她从手术台上拖了下来? 积压了多年的委屈、痛苦和绝望,在这一刻终于彻底爆发! 她挣扎着坐起来,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泣血的质问:
“商晏清!你欺人太甚,我在拍卖会被踩得快死的时候你在哪儿?你眼里只有她!现在我重伤需要手术,你又因为她一句话把我拖来这里!这么多年,我到底算什么?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啊!你就这么作践我吗?!”
她声嘶力竭地控诉着,眼泪混着脸上的血迹,狼狈又凄惨。
可商晏清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波动一下。
反而是他怀里的尹鹿,嫌弃地捂住了耳朵,娇气道:
“晏清,好吵哦……她吼得我头疼……” 商晏清立刻将她更紧地搂进怀里,捂住她的耳朵,柔声安抚:
“乖,不怕。”
然后,他抬眸看向崩溃的姜未,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锐利:
“所以,说了这么多,你就是不愿意去?”
姜未心死如灰地看着他。
商晏清失去了最后的耐心,语气森寒:
“既然如此,把她关到冷库去,什么时候愿意去了,什么时候放她出来。”
保镖立刻上前,不顾姜未的挣扎和哭喊,将她拖向了医院存放药品的低温冷库! 冷库门被重重关上。
零下的低温瞬间包裹了她,伤口像是被无数冰针穿刺,血液几乎要凝固。
内部的出血似乎更严重了,她能感觉到生命在一点点流逝…… 绝望和寒冷吞噬着她。
就在她意识即将彻底消散,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的时候,求生本能最终战胜了那点可悲的尊严。
她用尽最后力气,爬到门边,哽咽绝望的拍打着冰冷的铁门:
“我……我做……我做……放我出去……” 冷库门被打开。
她像破布一样被拖出来,扔在医院的小厨房里。
她拖着剧痛冰冷的身体,靠着最后一点意志力,做出了那份桂花糕。
当她把糕点送到病房时,商晏清只看了一眼,便挥了挥手,对保镖道:
“送她去手术。”
重新被推回手术台,麻醉剂注入身体,意识逐渐模糊。
最后一滴眼泪从姜未眼角滑落。
商晏清,从今往后,你我陌路。
我再也不会爱你了。
手术后的日子漫长而煎熬。
姜未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看着点滴一点点滴入血管,感受着伤口传来的阵阵钝痛。
每一次换药,都像是一场酷刑。
护士小姐动作尽量轻柔,但眼里那份掩饰不住的怜悯,却比伤口更让她难受。
“您忍一下,马上就好。”
护士小声说着,出去后,门外隐约传来她和同事的低语。
“真是可怜……伤得这么重,家人一次都没来看过,手术签字都是她自己强撑着签的……” “是啊,隔壁VIP那个尹小姐,就是蹭破点油皮,商总那可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听说为了陪她,推掉了好几个千亿的大项目呢……” “同人不同命啊!”
这些话像细小的针,密密麻麻扎在姜未心上。
但她已经麻木了,只是闭上眼,将头转向窗外,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出院那天,天空灰蒙蒙的。
她办完手续,刚走出医院大门,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就开车等在了那里。
“未未!这里!”
看到好友们熟悉的笑脸,姜未冰封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晚上,他们带她去了常去的一家酒吧,说是要庆祝她“脱离苦海,重获自由。”
“离了好!商晏清那家伙根本配不上你!”
“就是!我们未未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要家世有家世,离了他商晏清,追求你的人得从这儿排到法国!”
“对!明天哥就给你介绍几个小鲜肉,保证比商晏清那冰块脸强百倍!”
发小们插科打诨,努力逗她开心。
姜未喝着杯中酒,久违的笑容终于重新回到脸上。
是啊,她何必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作践自己? 中途,她起身去洗手间。
回来时,却发现卡座上空空如也,发小都不见了。
“服务员,我朋友呢?”
她拉住一个经过的服务生问道。
服务生面露难色,指了指走廊尽头一个豪华包厢:
“刚才……有位喝醉的小姐,非要点男模,看了一圈都不满意,看到您那几位朋友……就直接让人把他们拽进那个包厢了……里面保镖挺多的,我们也不敢拦……” 姜未心头猛地一沉! 她的几个发小在圈子里也算有头有脸,寻常人绝不敢轻易招惹。
除非……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她快步冲过去,猛地推开包厢门! 果然! 包厢里,尹鹿正醉醺醺地拉着她一个发小的手,非要往自己身上蹭! 发小脸色铁青,碍于对方是女生,正在极力忍耐。
“尹鹿!放开我朋友!”
姜未厉声喝道,上前就要把人拉开。
就在这时,“砰”地一声,包厢门被人从外面狠狠踹开! 商晏清一脸寒霜地冲了进来,一把抓住尹鹿的手腕,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
“鹿鹿!你跑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尹鹿一把甩开他的手,醉眼朦胧,指着姜未的发小们,语气骄纵:
“我来点男模!你看不出来吗?这几个不错,我就要他们陪!”
“胡闹!不准!”
商晏清脸色更沉,伸手就要去拉她。
尹鹿却猛地推开他,委屈地哭了起来:
“你能胡闹!我为什么不能!你都能对别的女人笑!还和那个女客户在办公室里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我为什么不能出来点男模!”
一旁的助理连忙上前解释:
“尹小姐,您误会了!商总那是在谈一个非常重要的合作项目,和对方绝对没有任何……” “我不管!”
尹鹿根本不听,耍着酒疯又要去抓姜未发小的手,“反正你和别的女人亲密,我也要!”
“够了!”
姜未忍无可忍,挡在朋友面前,“你们之间打情骂俏是你们的事!不要牵扯骚扰我的朋友!”
商晏清冰冷的目光这才落到姜未身上,又扫了一眼她身后那几个容貌气度都不俗的男人,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
“姜未,我警告过你,不要对鹿鹿有任何歪心思,怎么,自己不够,还让你的朋友来勾引她?”
姜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勾引?! “商晏清你眼睛瞎了吗?!明明是尹鹿在骚扰我的朋友!”
商晏清还要说什么,尹鹿见他又没第一时间哄自己,气得跺脚,转身就往外冲去! “鹿鹿!”
商晏清立刻追上去,语气瞬间变得焦急宠溺,“好好好,别气了,是我不对,我以后再也不和任何女性单独谈合同了,好不好?嗯?”
他甚至不忘回头,对保镖冷声吩咐:
“这群男人,刚刚哪只手碰过尹小姐,就把哪只手废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追着尹鹿跑了出去。
保镖立刻上前,就要动手。
姜未难以置信,猛地挡在朋友面前,声色俱厉:
“你们敢!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是他们先动的手吗?是尹鹿骚扰他们在先!他们是我的朋友,都在圈子里有头有脸,你们敢动他们一下试试!”
为首的保镖面无表情:
“姜小姐,请您不要让我们为难,您的朋友家世是不错,但在商先生面前,还不够看,商先生一句话,让他们几家破产,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我得给商先生交代。”
姜未浑身冰冷,愤怒和无力感几乎将她淹没。
她知道,保镖说的是事实。
她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嫁给了商晏清,不仅自己受尽屈辱,还连累了最好的朋友!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眼神决绝:
“好,我给你交代!”
她猛地抄起旁边装饰用的金属棍,在所有人和发小惊愕的目光中,狠狠朝着自己的左手手腕砸去! “咔嚓”一声脆响!剧痛瞬间传来,她的左手无力地垂落下去。
“未未!”
发小们失声惊呼,冲过来扶住她。
姜未脸色惨白,冷汗涔涔,却强撑着对保镖说:
“现在,可以去交差了吧?这棍子,我替我朋友受了!”
保镖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最终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你怎么这么傻啊!”
发小们心疼得不行,连忙扶住她,“我们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拼不过的……”姜未虚弱地摇头,痛得嘴唇都在发抖,“没关系,手……手可以接好的……” 一群发小急得不行,赶紧扶着她往外走,准备去医院接手。
刚走出酒吧门口,突然听到二楼阳台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姜未下意识抬头,竟看到尹鹿不知怎么爬到了阳台边缘,摇摇欲坠! “你别过来!我还没原谅你!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尹鹿哭着大喊。
商晏清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向来冷静自持的脸上竟出现了罕见的慌乱:
“鹿鹿!别做傻事!快下来!只要你下来,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真的什么都可以?”
尹鹿抽噎着问。
“真的!哪怕要我的命!”
姜未在下面听着,只觉得荒谬又心寒。
他到底有多爱尹鹿,才会连这种离谱的威胁都全盘接受? 就在这时,似乎是被商晏清哄好了,尹鹿小心翼翼地想要从阳台边缘下来,却突然脚下一滑! “啊——!”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尹鹿直直从二楼摔了下来! 而正下方,就是刚走出门口的姜未! “砰!”
重物砸落的巨大力道让姜未眼前一黑,瞬间被砸倒在地,充当了彻彻底底的人肉垫子,剧痛席卷全身! 商晏清像疯了一样从楼上冲下来,看到地上的情景,他毫不犹豫地、急切地抱起了吓傻了的尹鹿,声音都在发抖:
“鹿鹿!鹿鹿你怎么样?别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他抱着尹鹿,以最快的速度冲向车子,自始至终,没有看被他最爱的女人砸在身下、不知生死的姜未一眼。
姜未的发小看着商晏清绝尘而去的车尾灯,气得浑身发抖,却也只能先赶紧把重伤的姜未送往医院。
再次在医院醒来,身边只有护士。
“姜小姐,您醒了?幸好您朋友送来得及时……他们公司有急事,先回去了,说您醒了让我们通知他们……” “不用了。”
姜未声音嘶哑地打断,“他们很忙,别打扰他们了。”
护士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同情:
“可是您需要人照顾……” “我一个人可以。”
姜未闭上眼,将所有的脆弱关在眼底。
此后,是漫长而孤独的养伤日子。
她自己吃饭,自己换药,一个人照顾自己。
出院那天,她自己办理了手续,回到了别墅。
她开始收拾东西,把所有她曾经满怀爱意挑选、却从未被商晏清正眼看过的礼物、衣服、甚至她偷偷买的所谓情侣款物品,统统丢进了垃圾桶。
就在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清理最后一批东西时,大门被打开。
商晏清搂着尹鹿的腰走了进来。
他甚至没有看正在丢东西的姜未一眼,直接对候在一旁的管家吩咐:
“鹿鹿最近身体需要静养,在家里住一段时间,把采光最好的主卧收拾出来,所有用品都换成新的,按照她的喜好来,她喜欢粉色,床品要真丝的,窗帘要遮光最好的,房间里每天要换最新鲜的白玫瑰,她吃的东西……” 他事无巨细地交代着,语气认真而专注。
姜未站在楼梯口,听着这些话,心脏像是被泡在冰水里。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搬进这里时,商晏清只是让助理把她带到客房,冷冷一句“缺什么找管家。”
原来,爱与不爱,真的如此明显。
她低着头,想默默上楼。
“站住!”
尹鹿突然叫住她,红着眼眶,指着她身上的裙子,“你为什么要和晏清穿情侣装?”
姜未一愣,这才发现商晏清今天穿了一件深蓝色的衬衫,而自己身上,是一件旧款的深蓝色连衣裙。
只是颜色相近而已。
她刚要开口,尹鹿已经不依不饶地闹了起来:
“晏清是我一个人的!除了我,谁也不能和他穿一样的颜色!你把它脱下来!现在立刻脱下来!”
姜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只是巧合……” “我不管!脱下来!”
尹鹿尖叫着,扑进商晏清怀里哭,“晏清!她欺负我!”
商晏清脸色一沉,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对旁边的佣人道:
“没听到鹿鹿的话吗?帮她把衣服脱了。”
“商晏清!你敢!”
姜未惊恐地后退。
但那些佣人只听商晏清的命令,立刻上前,不顾她的挣扎和哭喊,粗暴地撕扯她的裙子! “刺啦——” 布料撕裂的声音格外刺耳。
很快,姜未就被扒得只剩下内衣,狼狈地站在大厅中央,承受着所有佣人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
羞愤、屈辱、绝望……几乎将她撕裂! 商晏清冰冷的声音传来:
“以后注意点,不要和我穿相同颜色的衣服,以免鹿鹿误会伤心,否则,下次就不只是脱衣服这么简单了。”
姜未浑身颤抖,几乎是用爬的,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接下来的几天,姜未见识到了商晏清能宠一个人到什么地步。
尹鹿说想吃空运的樱花果冻,他就能让人包下凌晨的国际航班专门运送; 尹鹿说晚上怕黑睡不着,他就能放下手头所有工作,一整夜不睡地抱着她哄; 尹鹿半夜说想看流星,他就能动用私人飞机带她去最适合观星的山顶; 家里的佣人都在私下议论:
“商总真是把尹小姐宠上天了……” “是啊,从来没见商总这样过,跟换了个人似的……” “看来这位才是真爱啊,之前那位……唉……” 姜未听着这些议论,心如刀割,却只能默默躲在自己的画室里。
这里是她唯一的避难所。
这天,尹鹿逛到了画室,一眼就看中了墙上挂着的一幅油画。
“这幅画挺好看的,我要把它挂到我房间里。”
尹鹿指着那幅画,语气理所当然。
姜未立刻拒绝:
“不行,这是我老师的遗作。”
尹鹿撇撇嘴,开始撒娇:
“哎呀,给我嘛~我真的很喜欢~” “我说了,不行。”
姜未态度坚决,“我不是商晏清,不会因为你撒娇就妥协,这幅画,我不会给任何人。”
尹鹿见她油盐不进,顿时不高兴了:
“那我花钱买总行了吧?你开个价!”
“不卖,请你出去。”
姜未冷下脸,准备离开画室。
尹鹿气急,伸手就去拉她:
“你凭什么不给我!”
姜未下意识甩开她的手,尹鹿却像是没站稳,惊呼一声,猛地向后摔倒,额头恰好撞在画架的尖角上,瞬间破了个口子,渗出血来。
“啊!好痛!”
就在这时,画室门被推开,听到动静的商晏清快步走了进来。
他先是扫了一眼屋内的情形,看到尹鹿额头流血坐在地上哭泣,而姜未站在一旁,脸色瞬间阴沉如水。
他立刻上前扶起尹鹿,紧张地问:
“鹿鹿,怎么回事?”
尹鹿哭得梨花带雨,指着姜未控诉:
“晏清!你不是说这屋子里的一切我都可以随便要吗?我看上她那幅画,她不仅不给我,还推我!你看我的头……好痛啊……你一定要给我出这口气!”
“我没推她,是她自己没站稳……” “闭嘴!”
商晏清厉声打断她,眼神冰冷骇人,“姜未,我是不是对你太宽容了?”
他对保镖下令:
“把那幅画给我拿过来。”
“不要!”
姜未扑过去想护住画,却被保镖轻易推开。
两个保镖粗暴地去抢夺那幅画,姜未死死抱着画框不放手:
“求求你们!不要!这是我老师唯一的……” “刺啦——!”
争夺中,画布被猛地撕裂!从中间破开一个大口子! 姜未看着被毁掉的遗作,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眼神空洞,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尹鹿也愣住了,随即哭得更凶:
“我的画!好好的一幅画……没了……” 商晏清见她哭,立刻心疼地哄道:
“乖,别哭,一幅画而已,我明天就去拍卖会给你买更好更贵的,好不好?”
“我不要!我就要这一幅!一模一样的!”
尹鹿不依不饶,指着失魂落魄的姜未,“都是她弄坏的!既然她弄坏了我的画,那就让她赔!我要在她背上画一幅一模一样的!”
姜未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尹鹿。
商晏清蹙了蹙眉,但看着尹鹿哭红的眼睛,最终还是妥协了:
“好,都依你。”
“商晏清!你疯了!”
姜未尖叫着想要逃跑,却被保镖死死按住。
更让她恐惧的是,尹鹿让人拿来的画笔,竟然是一根根细长的银针,而颜料,则是鲜红的辣椒水! “不!不要!商晏清!你不能这么对我!”
姜未绝望地哭喊挣扎。
可商晏清只是冷漠地看着,对保镖下令:
“按住她,让鹿鹿画。”
冰冷的针尖刺破皮肤,带着辣椒水的灼烧感,一下下在她背上划开! 剧痛让她浑身痉挛,惨叫出声! 尹鹿却画得兴致勃勃,仿佛在完成一件伟大的艺术品。
“看到了吗?这就是不给我东西的下场!”
尹鹿画完最后一笔,得意地看着姜未背上那幅鲜血淋漓、狰狞可怖的“画。”
商晏清自始至终没有看姜未一眼,只是搂住尹鹿,语气宠溺:
“这下解气了吧?”
“嗯!解气了!”
尹鹿撒娇地靠在他怀里。
“那……”商晏清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低沉暧昧,“是不是该让我……泄泄火了?”
他一把将尹鹿打横抱起,无视地上痛得几乎昏厥的姜未,径直朝楼上卧室走去。
隐约还能听到尹鹿娇俏的笑声和商晏清那声她从未听过的、饱含情欲的“宝宝,好乖……”
姜未痛得几乎死去,最后是闻讯赶来的私人医生及时给她用了强效镇痛和消炎药,小心处理了背上的伤口。
“幸好处理得及时,用了最好的药,不会留疤,但这段时间千万不能碰水,要好好休养。”
医生叮嘱道。
姜未趴在床上,眼泪早已流干。
身体上的伤或许会好,但心里的伤,早已腐烂化脓。
此后几天,她把自己彻底封闭在房间里,像是躲在壳里的蜗牛,不敢再出去面对那令人心碎的现实。
直到这天,楼下传来巨大的喧闹声和音乐声。
她才想起,今天是尹鹿的生日。
商晏清在家里为她举办了盛大的生日宴。
她最终还是走了出去,站在二楼的栏杆旁,像一个局外人,看着楼下觥筹交错,看着那个男人是如何将他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那个作天作地的女孩。
尹鹿一会儿嫌蛋糕不好看,一会儿怪客人看她眼神不对,变着法子地作,而商晏清,无一例外,全部纵容宠溺,甚至亲自蹲下身给她整理裙摆。
有人不小心看到了楼上的姜未,下意识叫了一声:
“商夫人……” 这一声,瞬间点燃了尹鹿的怒火! 她猛地摔了酒杯,哭着对商晏清喊:
“商晏清,你说过!我虽然没有和你领证,但你爱的是我!我才是你独一无二的夫人!她凭什么还被叫夫人!”
商晏清立刻哄她:
“好了好了,乖,一个称呼而已……” “我不!你骗我!”
尹鹿哭闹不休,“除非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以后谁也不准叫她夫人!还有!我要惩罚她!”
“来人,往泳池里倒满一筐玻璃碎片,再让她去泳池里把那些玻璃碎片全都给我捞上来!一片都不准剩!”
话落,立马有保镖看了一眼商晏清的眼色,见他默许后,连忙跑上前,往泳池撒入了一大筐碎玻璃, 全场哗然。
商晏清却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对姜未命令道:
“没听到鹿鹿的话?下去捞。”
姜未站在楼上,浑身冰冷:
“商晏清,你非要这样羞辱我吗?”
“羞辱?”
商晏清冷笑,“需要我提醒你,你父母公司的生死,还在我一句话之间吗?”
姜未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他……他竟然用她父母的心血来威胁她! 看着泳池里闪烁的玻璃碎片,再看看商晏清那冰冷绝情的眼神,姜未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粉碎。
她一步步走下楼梯,在所有人或同情或看戏的目光中,一步步走进冰冷的泳池。
锋利的玻璃瞬间划破她的皮肤,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周围的池水。
每捞起一片碎片,手上就多一道伤口,钻心的疼。
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捞完了最后一片碎片。
她浑身湿透,双手血肉模糊,像个血人一样从泳池里爬出来,站在商晏清和尹鹿面前。
商晏清看着她的惨状,眼中没有丝毫波动,只是冷冷地对着所有宾客宣布:
“都看清楚,从今往后,在这个家里,谁再叫她一声‘夫人’,就是跟我商晏清过不去。”
他将她的尊严和脸面,彻底踩在了脚底。
姜未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死了。
她一步步,拖着血淋淋的身体,朝着大门外走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也像走出这片令人窒息的泥沼。
刚走出别墅大门,她的手机响了。
是民政局打来的。
“姜女士,您和商晏清先生的一个月离婚冷静期已满,请问您今天方便过来办理最后的离婚登记手续吗?”
姜未握着手机,看着屏幕上那串号码,忽然低低地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
“方便,我现在就过去。”
拿到那本暗红色的离婚证时,姜未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回去的路上,她看到市中心广场巨大的电子屏幕,忽然有了一个决定。
他不是不希望她做他的夫人吗? 那她就如他所愿,让全世界都知道,她姜未,和他商晏清,再无瓜葛! 她停下车,直接去了广告公司,重金买下了第二天全市所有核心地段电子屏的循环播放权!内容只有简单粗暴的一句话。
“官方通告:
商晏清先生与姜未女士婚姻关系已于今日正式解除,即日起,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姜未现已恢复单身,欢迎追求。”
? 做完这一切,她回到别墅,简单地收拾了自己的行李,订了最早一班飞往国外的机票,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里。
飞机起飞,冲上云霄。
她看着脚下逐渐变小的城市,心中一片平静。
当商晏清得知全市的电子屏幕都在宣告他离婚的消息时,会是何种表情,她已经不在乎了。
她只知道,她自由了。
第二天,阳光照常升起。
商晏清醒来时,尹鹿还在熟睡。
他习惯性地拿起手机处理公务,却发现屏幕被无数个未接来电和消息塞爆。
标题赫然是—— “爆!全球首富商晏清被离婚!前妻姜未全城广告:
‘已恢复单身,可追!”
来源:温柔山雀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