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真千金赶我出门,归来后,我是皇家长公主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9-21 12:28 1

摘要:她今日穿了件崭新的缠枝宝相花纹样的锦袍,连眼角都没施舍给我一个。

“啪!”

火辣辣的疼意在我左脸炸开。

“苏锦岚,你这个鸠占鹊巢的小偷!”

苏锦溪那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几乎要戳进我的鼻尖。

“占了我十八年的位置,现在我回来了,你怎么还不滚!”

她嘴角咧开一个扭曲的弧度,眼里的怨毒几乎要凝成实质。

我缓缓抬手,抚上滚烫的脸颊,甚至没掉一滴眼泪。

疼吗?

不,一点也不。

这十八年的虚情假意,可比这一巴掌疼多了。

我望向那个我叫了十八年“母亲”的女人,安平侯夫人。

她今日穿了件崭新的缠枝宝相花纹样的锦袍,连眼角都没施舍给我一个。

她轻飘飘地侧过头,对着身边的李嬷嬷吩咐:“锦溪是咱们侯府的根,金枝玉叶,受不得半点委屈。”

“让她收拾干净,今晚就走,别留着碍眼。”

真是可笑。

他们以为,把我这颗碍眼的沙砾逐出府门,就能高枕无忧。

更以为,苏锦溪这块所谓的“美玉”,能为他们岌岌可危的侯府换来泼天富贵。

他们亲手赶走的,是安平侯府最后一点体面。

他们八抬大轿请回来的,是敲响侯府丧钟的催命符!

后来啊,侯府高楼倾颓,他们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疯了般跪在金銮殿外求我。

可那时,我已身披凤袍,立于九五之尊身侧。

他们匍匐在地,抖如筛糠,高呼“长公主殿下千岁”时,才惊恐地看清——

他们当初弃若敝屣的那个我,才是当朝皇后唯一的血脉,大夏正统的长公主!

1

“苏锦岚,你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母亲的话吗?赶紧滚出我们苏家!”

苏锦溪见我一言不发,又上前来推搡我。她力气极大,带着一股乡野长大的蛮横,我踉跄一步,撞在了身后的多宝阁上。一件前朝的青釉瓷瓶晃了晃,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侯夫人,我的养母,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心疼的不是我,而是那只价值千金的瓷瓶。

“孽障!”她终于开了口,却是对着我,“你就不能安安分分地走吗?非要砸了东西才甘心?这些年侯府养你育你,真是养出了一只白眼狼!”

我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想问一句:“母亲,这瓷瓶,是苏锦溪推我才打碎的。”

可话到嘴边,我又咽了下去。

没必要了。

从苏锦溪被接回府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这个家里,再也没有我的位置。我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个占据了他们亲生女儿十八年富贵荣华的“小偷”。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错。

“是,母亲教训的是。”我低下头,声音平静无波,“女儿这就去收拾东西。”

我的顺从,似乎让侯夫人和苏锦溪都有些意外。她们大概以为我会哭闹,会抱着夫人的腿苦苦哀求,就像所有被赶出家门的话本子里的角色一样。

苏锦溪撇了撇嘴,嘟囔道:“算你识相。”

我转身,没再看她们一眼,径直走向我住了十八年的“汀兰苑”。

2

汀兰苑是我及笄那年,侯爷,我的养父,亲自为我题的字。他说我性子如兰,清雅安静。那时的他,会手把手教我下棋,会考校我的功课,会在我生辰时,跑遍京城,只为给我寻一支我最喜欢的白玉簪。

可如今,这位“父亲”自我被赶出门,连面都未曾露过。

我走进院子,看着熟悉的景致,心中一片空茫。十八年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又像退潮般散去,最终什么都没留下。

我的东西不多。

侯夫人虽给了我养尊一等的吃穿用度,但那些名贵的珠宝首饰、绫罗绸缎,都是记在侯府账上的。我一旦离开,便一件都带不走。

我真正拥有的,只有几件贴身的旧衣,几本翻烂了的旧书,还有一个小小的木匣子。

我打开木匣,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块半月形的龙纹玉佩。这是我被送到侯府时,身上唯一的物件。玉佩质地温润,一看便知不是凡品。我曾问过侯夫人这玉佩的来历,她只说是我那素未谋面的父母留下的遗物。

我将玉佩贴身收好,把几件衣服打包成一个小小的包袱,便再无他物。

十八年的侯府养女生涯,到头来,只值这么一个轻飘飘的包袱。

3

我提着包袱走出汀兰苑时,天已经黑了。

门口,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正在等我。

是我的养兄,苏宴之。

他是侯府的世子,京城有名的翩翩公子,文武双全。曾经,他是我最崇拜的兄长。他会带我骑马,会给我讲兵法,会把从宫里得来的新奇点心偷偷留给我。

可自从苏锦溪回来,他也变了。

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审视和疏离。

“锦岚。”他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你……真的要走?”

我看着他,这个我曾依赖了十八年的兄长,轻声说:“兄长,是母亲让我走的。”

苏宴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塞到我手里:“这里有些银子,你先拿着,在外面寻个住处,别亏待了自己。”

我捏着那沉甸甸的钱袋,心中没有感激,只有一片冰凉。

这是打发,不是关心。

“多谢兄长。”我把钱袋推了回去,“我不需要。”

“苏锦岚!”苏宴之的语气带上了一丝不耐,“你别赌气!你一个女儿家,身无分文,能在外面怎么生活?”

“我如何生活,就不劳世子费心了。”我刻意加重了“世子”二字,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苏宴之的脸色一白,他大概没想到我会如此决绝。

4

“你……”他似乎还想说什么。

就在这时,苏锦溪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哥!你跟这个扫把星废话什么!娘还等着我们去用晚膳呢!”

苏锦溪跑了过来,亲热地挽住苏宴之的胳膊,挑衅地看了我一眼。

苏宴之的身体僵了一下,但终究没有推开她。他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不忍,有愧疚,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的放弃。

“那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便任由苏锦溪拉着,转身离去。兄妹二人的背影在月光下被拉得很长,看起来是那样的和谐,那样的……理所当然。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消失在拐角处,直到再也看不见。

夜风吹来,有些冷。我紧了紧身上的单衣,提着我那轻飘飘的包袱,一步一步,走出了安平侯府的大门。

身后,是十八年的浮华一梦。

身前,是未知的茫茫长夜。

我没有回头。

5

离开侯府,我并未如他们所想的那样流落街头。

凭借着这些年在侯府管家时学到的本事,我很快在京城一家不起眼的布庄里找了份账房的活计。工钱不高,但足够我租下一间小小的院落,温饱度日。

小院很清静,院里有棵老槐树,夏日里能洒下一片荫凉。我买了些笔墨纸砚,闲暇时便写写画画,或是看看书,日子倒也过得安然。

我刻意避开了所有与侯府有关的人和事,只想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然而,侯府的消息,却总是不经意地传到我的耳朵里。

“听说了吗?安平侯府那位新找回来的千金,在上次的赏花宴上,把吏部尚书家的小姐给推进了池子里!”

“何止啊!我还听说,她嫌弃御赐的料子颜色不好,当着宫里来人的面就给剪了,把侯夫人的脸都气绿了!”

“啧啧,真是可惜了。以前苏锦岚小姐在的时候,侯府在京中是何等的体面。苏锦岚小姐那才情,那气度,哪是这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能比的。”

茶馆里,说书先生唾沫横飞。周围的茶客们听得津津有味。

我坐在角落,默默地喝着茶,心中毫无波澜。

这一切,我早已预料到。

苏锦溪从小在乡野长大,性子野,不懂规矩。而侯府,最重规矩和脸面。侯夫人想把她掰成一个合格的大家闺秀,无异于缘木求鱼。

更重要的是,侯府是以利益为重的。我之所以能在侯府安稳十八年,不仅仅是因为养女的身份,更是因为我能为侯府带来价值。我过目不忘,精于算计,从十五岁起,便开始协助侯夫人打理侯府的中馈和庶务。侯府名下的几处产业,在我手里,利润年年翻番。

而苏锦溪,她只会给侯府带来麻烦。

6

这天,我正在布庄算账,布庄的王掌柜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苏姑娘,苏姑娘,不好了!”

“王掌柜,出什么事了?”我放下笔,问道。

“侯……安平侯府的人来了!”王掌柜一脸紧张。

我心里一沉。

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走出账房,只见大堂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侯夫人的心腹,张嬷嬷。

张嬷嬷看到我,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念……苏姑娘,老奴可算找到你了。”

“张嬷嬷找我何事?”我淡淡地问道。

“姑娘,您就别跟夫人置气了。”张嬷嬷上前来,想拉我的手,被我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她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继续道:“夫人知道错了,您快跟老奴回去吧。府里……府里不能没有您啊!”

“府里有锦溪小姐,怎么会没有我不能呢?”我反问。

张嬷嬷的脸色一僵,叹了口气:“姑娘,您就别说气话了。锦溪小姐她……她毕竟从小在外面长大,很多事情都不懂。前几日,她去咱们家和李家合伙的绸缎庄里,说是要给庄子改改规矩,结果把李家的少东家给得罪了。现在李家要撤股,那可是咱们府里最大的一笔生意啊!侯爷和夫人都快急疯了!”

李家?

我心中冷笑。

当初我还在侯府时,就提醒过侯夫人,李家那位少东家心术不正,账目上有多处漏洞,与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迟早要出事。

可侯夫人不信,她说我一个女儿家,懂什么生意场上的事。

如今,报应来了。

7

“所以,你们是想让我回去,给你们收拾这个烂摊子?”我看着张嬷嬷,一字一句地问。

张嬷嬷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囁嚅道:“姑娘,话不能这么说。您毕竟在侯府生活了十八年,侯府就是您的家啊。家里有难,您怎能袖手旁观?”

“家?”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张嬷嬷,你是不是忘了,我一个月前,就已经被赶出这个‘家’了。是侯夫人亲口说的,我这只白眼狼,不配做苏家的女儿。”

“姑娘……”

“张嬷嬷请回吧。”我打断她的话,下了逐客令,“告诉侯夫人,我苏锦岚,如今只是一个布庄里的小账房,侯府的富贵,我高攀不起。侯府的烂摊子,我也收拾不了。”

说完,我转身回了账房,不再理会她。

张嬷嬷在外面站了许久,最终,只得悻悻离去。

我知道,他们不会就此罢休的。

果不其然,第二天,来的人是苏宴之。

8

他直接找到了我租住的小院。

彼时我正在院中的老槐树下看书,见他推门而入,也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又将目光落回了书页上。

苏宴之穿着一身锦衣,风尘仆仆,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烦躁。他站在我面前,看着我这简陋却干净的院子,眉头紧锁。

“苏锦岚,你就住在这里?”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可思议和……嫌弃。

“世子爷有何指教?”我连头都懒得抬。

“跟我回去。”他的语气不容置喙,像是命令,“李家的事,只有你能解决。只要你解决了这件事,母亲说了,既往不咎,让你还回汀兰苑住。”

“既往不咎?”我合上书,终于正眼看他,“世子爷,你觉得,是我需要侯府的‘既往不咎’吗?”

苏宴之被我问得一噎。

他大概从未想过,一向温顺的我,会用这样带刺的语气同他说话。

“锦岚,别任性了。”他缓和了语气,试图打感情牌,“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锦溪是我们的亲妹妹,她犯了错,我们做家人,理应为她弥补。”

“家人?”我冷笑出声,“世子爷,一个月前,你们把我赶出家门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们是‘家人’?苏锦溪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小偷的时候,你这个做兄长的,可曾为我说过一句话?”

苏宴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9

“苏宴之,”我站起身,与他平视,“你回去告诉侯爷和夫人。第一,李家的事,我无能为力。当初的提醒你们不听,如今的苦果,你们自己咽。第二,我苏锦岚,从被赶出侯府的那一刻起,就与苏家再无任何瓜葛。从此以后,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我的话,如同一把把尖刀,狠狠地扎进苏宴之的心里。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眼中满是震惊和受伤。

“苏锦岚,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变成哪样了?”我反问,“是变得不再对你们摇尾乞怜,不再对你们逆来顺受,所以你就觉得我变了吗?苏宴之,我从未变过,只是你,和整个侯府,从未真正认识过我。”

说完,我打开院门:“世子爷,请回吧。我这小院,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苏宴之站在门口,深深地看了我许久,最终,带着满身的颓败和不甘,转身离去。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我心中没有丝毫快意。

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只要侯府的麻烦不断,他们就还会再来找我。

我必须尽快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强大到让他们再也不敢来打扰我。

10

就在我思索着未来的出路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敲响了我院子的门。

来人是一位看起来五十岁上下的妇人,穿着朴素,但举手投足间却透着一股久居上位的雍容气度。她身边只跟着一个丫鬟,看起来像是寻常富贵人家的太太。

“请问,这里是苏锦岚姑娘的家吗?”妇人温和地开口,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

我有些警惕:“您是?”

“我姓李,你叫我李夫人就好。”妇人笑着说,“我听闻姑娘善于算学,想请姑娘帮我核对几本账目,不知姑娘是否方便?”

我心中疑惑,京中善于算学的人不知凡几,为何偏偏找到了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账房?

但看着她温和真诚的眼神,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夫人请进。”

我将李夫人请进屋里,她带来的丫鬟将几本厚厚的账册放在了桌上。

我拿起一本翻了翻,只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门道。这并非普通的商贾账目,其中涉及的银钱往来,数额巨大,条目繁杂,甚至还用了一些隐晦的暗语。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富商的账本。

我抬起头,看向李夫人,她的目光正落在我脖子上。那里,我贴身戴着的半月形玉佩,不小心从衣襟里露出了一个小角。

李夫人的眼睛瞬间亮了,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姑娘,你这块玉佩……可否借我一看?”

11

我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

这玉佩是我唯一的念想,我从未让外人碰过。

见我警惕,李夫人连忙解释道:“姑娘别误会,我没有恶意。只是……只是这玉佩,我仿佛在哪里见过。”

她说着,眼眶竟有些泛红。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玉佩从脖子上取了下来,递给了她。

李夫人颤抖着手接过玉佩,仔仔细

细地端详着。她的手指抚过玉佩上的龙纹,泪水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像,太像了……”她喃喃自语,神情激动,“这雕工,这纹路……不会错的……”

“夫人?”我有些不知所措。

李夫人猛地抬起头,抓住我的手,急切地问道:“姑娘,这玉佩,你是从何而来的?”

“是我被送到侯府时,身上唯一的物件。”我如实回答。

“十八年前……是了,是十八年前……”李夫人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神情悲痛,“当年边境大乱,太子和太子妃在回京途中遭遇叛军突袭,他们刚刚出生的女儿,也因此下落不明……太子妃唯一的信物,就是一块一模一样的龙纹玉佩,只是……那是另一半。”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太子?太子妃?失踪的女儿?

这信息量太大,我一时之间难以消化。

“夫人,您……您到底是谁?”我颤声问道。

李夫人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郑重地看着我:“姑娘,老身并非姓李。老身姓赵,是当今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的掌事姑姑。”

12

皇后娘娘身边的掌事姑姑!

我彻底惊呆了。

“赵姑姑,您是说……”

“姑娘,此事事关重大,老身不敢妄言。”赵姑姑的神情无比严肃,“但你这块玉佩,与皇后娘娘珍藏了十八年的那半块,几乎可以断定是一对。为了以防万一,还请姑娘随我进宫一趟,由皇后娘娘亲自验证。”

进宫。

见皇后。

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我看着手中的玉佩,又看了看赵姑姑期盼又紧张的眼神,最终,我点了点头。

“好,我随您进宫。”

无论结果如何,这或许是我解开自己身世之谜唯一的机会。

我跟着赵姑姑,坐上了一辆外表普通,内里却极为奢华的马车。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直接驶入了禁卫森严的皇宫。

我被带到了一处雅致幽静的宫殿,殿前的匾额上写着“长秋宫”三个字。

我知道,这里是皇后娘娘的寝宫。

我的心,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13

赵姑姑将我安置在偏殿,叮嘱我在此等候,便匆匆离去。

我独自一人坐在偌大的宫殿里,周围是价值连城的陈设,燃着安神定气的熏香,可我的心,却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

我真的是……那个在战乱中走失的皇室血脉吗?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我猛地抬起头,只见赵姑姑引着一位身穿明黄色凤袍,头戴九凤金钗的女子,缓缓走了进来。

那女子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保养得宜,容貌端庄秀丽,眉宇间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但周身那股不怒自威的皇家气度,却让人不敢直视。

是皇后娘娘。

我的身体下意识地就要跪下行礼。

“不必多礼。”皇后开了口,声音温润,却带着一丝不易察 chiffres的颤抖。

她的目光,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就一瞬不瞬地落在我身上,仿佛要将我的模样,刻进骨子里。

赵姑姑将我的那半块玉佩,和另一只锦盒里的半块玉佩,一同呈到了皇后面前。

两块半月形的玉佩,在皇后颤抖的手中,合二为一,变成了一块完整的圆形龙纹玉佩。严丝合缝,天衣无缝。

“昭华……我的昭华……”

皇后再也控制不住,泪如雨下。她一步步向我走来,伸出手,想要触摸我的脸颊,却又近乡情怯般地停在了半空中。

“孩子,让母后……好好看看你。”

一声“母后”,让我积压了十八年的茫然、委屈、孤单,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我的眼泪也跟着涌了出来,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

“母后……”

14

我终于找到了我的亲人。

我不是孤女,不是侯府的养女苏锦岚。

我是大夏朝皇帝与皇后的嫡亲女儿,是十八年前在战乱中走失的,长公主李昭华。

皇后将我紧紧地拥入怀中,失声痛哭。她的怀抱是那样温暖,带着我从未感受过的,属于母亲的馨香。

“我的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在皇后的安抚下,我渐渐平复了情绪,将我这十八年来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当我讲到被安平侯府赶出家门,讲到侯夫人的冷漠,苏锦溪的刁难,苏宴之的疏离时,皇后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冷。

“好一个安平侯府!”皇后凤目含煞,冷声道,“他们就是这么对待我李家的血脉,我大夏朝的公主的?”

“母后,都过去了。”我轻声安慰她。

“不行!”皇后态度坚决,“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们让你受了多少委屈,本宫要让他们千倍百倍地还回来!”

我看着皇后眼中毫不掩饰的疼爱与维护,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原来,这就是被人护在身后的感觉。

接下来的几天,我便留在了长秋宫。皇后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我,亲自为我布膳,为我梳头,仿佛要把这十八年来缺失的母爱,全都弥补给我。

皇帝,我的父皇,也在下朝后第一时间赶来看我。他是一个威严的中年男人,但在看到我的那一刻,这位九五之尊,眼眶也红了。

他仔细地端详着我,连连点头:“像,真像你母后年轻的时候。”

我的身世,就这样在一种近乎梦幻的场景中,被确认了。

15

几天后,皇帝下了一道圣旨,昭告天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与皇后之嫡女,于十八年前战乱中遗失,今幸得上苍庇佑,寻回宫中。其容貌品性,皆肖似皇后。朕心甚慰,特册封为‘昭华长公主’,赐封地,享万户食邑。钦此。”

这道圣旨,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整个京城,掀起了轩然大波。

失踪了十八年的嫡公主,竟然找回来了!

一时间,整个京城的王公贵族,都在议论纷纷,猜测这位凭空出现的长公主,究竟是何方神圣。

而此时的安平侯府,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当宫里传旨的太监尖着嗓子念完圣旨,侯爷、侯夫人、苏宴之和苏锦溪,全都傻了。

苏锦岚?

昭华长公主?

那个被他们赶出家门的养女,竟然是当今陛下的亲生女儿?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侯夫人脸色煞白,喃喃自语,“她怎么会是公主?她明明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

苏宴之更是如遭雷击,呆立当场。他想起了我离开时那决绝的眼神,想起我说“从此与苏家再无瓜葛”时那冰冷的语气。

他一直以为,那只是我的赌气之言。

他从未想过,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再也不需要苏家了。因为我拥有了这世上最尊贵的身份,最强大的靠山。

而他们,亲手将这份天大的荣耀,推出了门外。

“爹,娘,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苏锦溪也慌了。她虽然蠢,但也知道公主意味着什么。她欺负了公主,那她……她还有好日子过吗?

“啪!”

侯爷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回身,狠狠一巴掌甩在了侯夫人脸上。

“你这个毒妇!”侯爷双目赤红,状若疯狂,“都是你!都是你把公主赶出家门的!我安平侯府百年的基业,全都要毁在你这个蠢妇手里了!”

16

侯府的鸡飞狗跳,我暂时无暇顾及。

在身份被确认后,我便以长公主的身份,开始学习各种宫廷礼仪和皇家典籍。

我本就在侯府受过最严格的教育,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如今学起这些来,更是得心应手,游刃有余。我的表现,让教导我的女官和太傅们赞不绝口,也让父皇和母后倍感欣慰和骄傲。

几日后,父皇和母后在御花园为我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认亲宴,遍邀京中所有的一品大员及家眷。

安平侯府一家,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宴会当天,我穿着一身繁复华丽的宫装,头戴镶嵌着明珠的凤冠,在宫人的簇拥下,缓缓走进御花园。

那一刻,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惊艳,有好奇,有探究。

我目不斜视,径直走到皇帝和皇后身边,屈膝行礼:“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昭华来了,快,到父皇母后身边来。”皇帝笑着向我招手。

我顺从地坐在了皇后身旁。这个位置,是整个宴会中,除了皇帝皇后,最尊贵的位置。

我的目光,淡淡地扫过底下的人群,最终,落在了安平侯府那一家人身上。

他们跪在人群的最前方,头深深地埋着,身体不住地颤抖。

侯爷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侯夫人更是面如死灰,毫无血色。苏宴之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看到他紧握的双拳。而苏锦溪,则是一脸的惊恐和不知所措。

他们,终于知道怕了。

17

宴会开始,歌舞升平。

父皇举起酒杯,朗声道:“今日,朕为昭华设宴,一来是为庆贺我儿失而复得,二来,也是想感谢一番,这些年照顾过昭华的人。”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了安-平侯爷身上。

侯爷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安平侯。”皇帝淡淡地开口。

“臣……臣在。”侯爷颤抖着声音应答,匍匐在地,头都不敢抬。

“朕听说,昭华曾在你府上,做了十八年的养女?”

“是……是臣的福分。”侯爷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福分?”皇帝冷笑一声,声音骤然转冷,“朕的女儿,在你府上,却被当成下人一般呼来喝去,最后还被扫地出门!安平侯,这就是你说的福分吗?!”

皇帝的声音不大,却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吓得在场的所有人噤若寒蝉。

侯爷更是魂飞魄散,连连磕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是臣有眼无珠,是臣治家不严,才让公主受了委屈!臣罪该万死!”

“你确实罪该万死!”皇后也冷冷地开了口,凤目含威,“本宫的女儿,金枝玉叶,却在你侯府受尽磋磨。安平侯夫人,”她将目光转向抖成一团的侯夫人,“你当初赶走我女儿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今天?”

侯夫人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

18

看着他们卑微如尘土的模样,我心中没有半分快意,只有一片漠然。

我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缓缓开口。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父皇,母后,请息怒。”

所有人都看向我。

我站起身,走到大殿中央,看着匍匐在地的侯府一家,淡淡地说道:“安平侯府虽然对我有养育之恩,但十八年来,我为侯府打理中馈,经营产业,所创造的价值,早已远远抵过了这份恩情。更何况,在我被赶出侯府的那一刻,我们之间的恩情,便已两清。”

我的目光转向侯夫人:“侯夫人,你曾说,我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今日我便告诉你,我不是白眼狼,我是龙,是凤。你们苏家这小小的池塘,养不住我。”

然后,我看向苏宴之:“世子爷,你曾问我,为何会变成这样。我现在回答你,我从未变过。只是以前的我,将你们当做亲人,愿意为你们收敛锋芒,洗手作羹汤。而现在,你们不配。”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苏锦溪身上。

苏锦溪被我看得浑身一抖,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公主殿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打你,不该骂你!求求你饶了我吧!”

她这毫无规矩的哭闹,让侯爷和侯夫人的脸,彻底变成了猪肝色。

19

“够了!”皇帝不耐烦地喝止了她。

他对安平侯府的厌恶,已经达到了顶点。

“安平侯苏敬,教女无方,治家不严,致使公主蒙尘。朕念你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皇帝的声音冰冷,充满了帝王的威严,“即日起,削去安平侯世袭罔替之权,降为安平伯,罚俸三年,闭门思过!”

削去世袭罔替!降爵!

这对于靠着祖宗荫蔽才得以风光的安平侯府来说,无异于釜底抽薪!

侯爷眼前一黑,几乎要晕死过去。

这意味着,苏宴之将无法继承侯爵之位,安平侯府的荣耀,到他这一代,算是彻底终结了。

“谢……谢主隆恩。”侯爷用尽全身的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

而这,还不是结束。

我看着他们,缓缓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父皇,母后,儿臣还有一个请求。”

“昭华但说无妨。”

“儿臣恳请父皇母后,将‘苏锦岚’这个名字,从安平侯府的族谱上,彻底划去。”我顿了顿,一字一句道,“从此,这世上,只有长公主李昭华,再无安平侯府养女苏锦岚。”

这是我与过去,最彻底的切割。

20

我的话,成了压垮安平侯府的最后一根稻草。

侯爷再也支撑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宴会,就此不欢而散。

安平侯府一家,如同丧家之犬,被狼狈地抬了回去。

从那以后,安平伯府便彻底在京城的权贵圈里销声匿迹了。

我听说,苏敬(前安平侯)回去后就一病不起,将家业交给了苏宴之。但失去了侯爵的庇护和我的经营,伯府的生意一落千丈,很快就入不敷出。

侯夫人受不了这巨大的落差,整日以泪洗面,与苏敬互相指责,曾经看似和睦的家庭,变得争吵不休。

而苏锦溪,成了这个家最大的罪人。她在府中受尽了父母的白眼和兄长的冷遇,性子变得越发乖张暴躁,听说后来被苏家匆匆嫁给了一个外地的小官,从此再无音讯。

至于苏宴之,我偶尔会在宫宴上远远地看到他。他消瘦了许多,眉宇间再无往日的意气风发,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阴郁和悔恨。

有一次,他试图在宫道上拦住我,想和我说些什么。

“殿下……”他开口,声音沙哑。

我没有停下脚步,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与他擦肩而过。

“站住!”跟在我身后的侍卫立刻将他拦下,呵斥道,“大胆!长公主殿下的仪仗,也是你能冲撞的?”

苏宴之看着我决绝的背影,终于颓然地垂下了头。

我们之间,早已隔了云泥。

21

彻底斩断了与过去的纠葛,我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我全新的生活中。

父皇和母后对我极尽宠爱,几乎是有求必应。他们不仅给了我最尊贵的地位,也给了我参与朝政的权力。

父皇似乎有意培养我,时常让我旁听朝会,并就一些政事询问我的意见。

我将在侯府学到的那些庶务管理之法,用在了更大的舞台上。我提出的几项关于漕运改革和税收制度的建议,都得到了父皇的采纳和朝臣的赞许,为国库增加了不少收入。

我不再是那个只懂后宅之事的侯府养女,我的眼界和格局,早已投向了更广阔的天地。

我利用公主的身份,设立了“昭华基金”,专门收容和救助那些在战乱中流离失所的孤儿。因为我曾是他们中的一员,我最懂他们的无助和渴望。

每当我看到那些孩子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我就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的名声,在百姓中越来越好。他们都说,昭华长公主,人美心善,是活菩萨。

22

时光荏苒,一晃五年过去。

我已经从一个初入宫廷的少女,成长为一位能够独当一面、深受百姓爱戴的长公主。

这天,我带着宫人出宫,去视察我名下的一家慈善医馆。

在医馆门口,我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那是一个衣着朴素、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跪在医馆门口,不断地向里面磕头,嘴里锦岚有词。

我走近了,才认出,她竟然是曾经雍容华贵的安平侯夫人,苏宴之和苏锦溪的母亲。

五年不见,她竟苍老成了这副模样。

她似乎也认出了我,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挣扎着爬过来,想要抱住我的腿。

“锦岚!哦不,公主殿下!是您,真的是您!”

我的侍卫立刻上前将她拦住。

“公主殿下,求求您,求求您救救宴之吧!”她跪在地上,向我哭求。

“苏宴之怎么了?”我淡淡地问道。

“他……他前些天在外面跟人起了冲突,被人打断了腿。我们家现在……现在已经请不起好大夫了,他的腿伤一直不见好,大夫说,再这么拖下去,他这辈子就毁了!”侯夫人哭得老泪纵横,“公主殿下,我知道我们对不起您,但求您看在过去十八年的情分上,救救他吧!他可是您叫了十八年的兄长啊!”

23

“兄长?”我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夫人是不是忘了,我李昭华,是皇帝的女儿,何来的兄长?”

侯夫人的哭声一滞,脸上血色尽失。

“至于情分,”我继续道,“五年前,在你们将我赶出家门的那一刻,就已经耗尽了。安平伯府的死活,与我何干?”

我的话,像是一盆冰水,将她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她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喃喃道:“报应……这都是报应啊……”

我没有再理会她,转身走进了医馆。

我不是圣人,做不到以德报怨。他们当初如何对我,我今日便如何对他们。

这便是我的道。

24

回到宫中,我将此事说与母后听。

母后抚着我的头发,心疼地说:“我的昭华,受委屈了。你不必理会他们,他们是咎由自取。”

我点了点头,靠在母后的怀里,心中一片安宁。

是啊,他们是咎由-自取。

我的人生,早已翻开了新的篇章。我的未来,是星辰大海,是家国天下。

而安平伯府,不过是我人生旅途中,一个早已被遗忘在身后的,小小的驿站。

他们的悔恨,他们的痛苦,都与我无关了。

我抬起头,看向窗外。

阳光正好,岁月安然。

属于我李昭华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来源:猫叔与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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