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美玲说她要随你去港城了,所以离职程序就给她简化加快了一些。」
港圈太子爷最落魄时,我做了他女友。
三年间,他吃我的,喝我的。
重回辉煌的那天,我用仅剩的积蓄买了份礼物送他。
准备与他道别。
却听到他和人说:「她不是女友,就当养只金丝雀跟在我身边吧。」
我将礼物藏至身后。
想着算了,不道而别也挺好。
后来,他在神前跪了三天三夜,只求我再见他一面。
我拎着礼物回到出租屋。
离别腹稿酝酿了一路。
却听到里头传来傅宴城的声音,
「美玲不是女朋友,以后,就当养只金丝雀跟在我身边吧。」
话语很淡,却像利剑穿刺而来。
我手攥着礼物袋子。
心如同被棉絮堵得喘不过气。
原来在他眼里,我是这样的存在吗?
出租房的门忽然打开。
西装笔挺的男人看到我愣了一下。
我微微地移开身子。
他身后的傅宴城还穿着我给他买的便宜T恤。
看到我站在门外,脸上神情有些僵硬,
「美玲,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我将身后的礼物藏得更严实了一些。
挤出一抹笑,「今天下班得比较早。」
不待他说什么,我又以去买杯奶茶为由,转身下楼。
处于城中村的出租屋,一出巷道便是繁华都市。
望着往日的绚烂霓虹。
我眼前模糊一片。
克制不住的难受,终究还是化成泪水发泄出来。
耳际传来两道女生的兴奋讨论,
「港圈太子爷哇,真的好帅。
「豪门风云照进现实了。」
现在整个城市的人,都在因为港圈太子爷重回豪门而津津乐道。
而傅宴城就是港圈太子爷。
我拿出手机。
视频上依旧铺天盖地的新闻,都是关于傅宴城。
我又点进了下午才看过的视频。
矜贵淡漠的俊脸平视着镜头,他谢绝了更深度的采访。
却说他很感谢一个人。
在大家追问是谁时,他又闭口不言。
真好笑。
我竟自以为是地认为,他说的这个人是我。
三年前,傅宴城家产争斗失败,被家族驱逐出港城。
是我在乡下【捡到】他的。
他当时眼不能看,脚不能走。
被人从车上推下,形同乞丐。
我将他捡回家后,他还数次试过轻生。
是我一直默默地陪着他,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关于过往,他从不提及。
可是我却知道他是傅宴城。
曾经的港圈太子爷。
因为他高中时,一个小小的画圈。
让我们整个村子的穷苦孩子改变了人生。
当然也包括我。
傅家以他的名义设立了一个爱心基金。
我们村的孩子,不论男孩女孩。
高中到大学的费用全由基金会报销。
只是这个基金会只存在了几年。
而我刚好是受惠的最后一批大学毕业的人。
我考上高中时,曾与傅宴城见过一面。
那会他长相白皙,却有些病态焉焉。
他代表基金会将福利发放到我的手中。
与他对视的一眼,我如同看到天上的太阳。
那么耀眼夺人。
他却强压一脸的不耐烦,配合着与大家拍了照。
再见面,我已经大学毕业,在一家奢侈品店当柜姐。
他西装笔挺,矜贵淡漠的脸带着些许厌世神态走入店内。
店长与经理亲自接待。
店外保安拦上护栏,作清场准备。
我听到一旁的同事在羡慕地低呼,
「是傅先生啊。
「接他一单,这月业绩不用愁了。」
我远远地看着,嘴角微微上扬。
多年不见,他变化好大。
褪去了高中生的青涩。
有了成年人的成熟。
五官更加立体,气质更加出众。
同事却以为我在肖想什么,用手臂撞了撞我,
「很帅是不是?
「别做梦了,人家是港圈太子爷。」
我回过神来,笑意不减。
忽地,傅宴城接了一个电话。
粤语中夹带着英文大骂,步履带风地离开了奢侈品店。
同事凭刚听到一两句话,展开八卦联想传播,
「傅家争家产风云白热化了。
「媒体都在传傅老爷子不行了,傅家二房当家的可能性极高。」
傅宴城是傅家长房之子。
他爸爸却多年前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
我暗暗祈祷,这种血雨腥风的豪门争斗他能赢。
没想到数月后。
我回乡下时,就【捡到】斗失败的他。
陪伴他的数月里,他渐渐养好了腿伤。
后来也听从我的劝告,不再自暴自弃。
愿意去医院治疗眼疾。
我用我所有的积蓄,又借了外债付了手术费。
我们留在了深市。
偶尔我会陪着他站在高处,望着港城的方向。
只是他从不解释原因。
直到他母亲的祭日那天,他忽然紧抱着我。
颤栗地将头埋在我的颈窝里,吐出痛苦的话语,
「他们害死了我妈,又将我逐出港城,这辈子也不准踏入。」
颈窝传来冰凉的触感。
是他一直隐忍的泪水。
他说家族里的那些龌蹉事。
我陪着他哭,还不忘鼓励他,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之后在深城一待就三年。
我们窝在我租的出租屋里。
白天,我去奢侈品店打工。
傅宴城则忙着他自己的事。
偶尔我在店里会接触到来自港城的有钱客人。
听着他们谈傅家的风云变幻。
一直到前段时间,听说傅家当家人惹上了人命官司。
而先前被判定为植物人的傅家长子醒了过来。
傅家掌权人要更替了。
我知道,傅宴城大概率要重回港圈太子爷的位置。
我早就在酝酿离别的话语。
可是数天来,每每暗念,便已忍不住哽咽。
今天,我听说港城已经来了人。
我用了这半年好不容易存到的仅剩积蓄。
在奢侈品店里买了一方丝帕。
想着当体面道别的礼物。
云泥之别,到此为止。
却没想到傅宴城心里是那样想的。
委屈的泪水不断坠落。
许久我才抬手抹掉眼泪,走去奶茶店买奶茶。
一小时后,我拎着奶茶回到出租屋。
傅宴城洗了澡,穿着我买给他的廉价睡衣。
关于刚才穿西装的男人,他并未多作解释。
只是一双深邃的眼眸凝视着我,像是等着我开口问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我觉得温馨的窄小出租屋,这会略显逼仄。
被糊了贴纸的墙面松松脱脱,露出斑驳的一角,更显贫穷。
我微微地撇开眼,状若轻松地开口,
「奶茶店的新品,我排了大半个小时才排到的。」
边说边拆了吸管插入杯内,吸了好大一口才递给他,
「你试试。」
他却没有接过。
沉寂无声地在我们周围漫延。
我讪讪地收回了手。
也是,人家就要回去当富家少爷了。
怎么愿意再喝这种廉价饮品。
更别说还和人共喝一杯。
可是,我还记得我们在一起时。
是他一边嫌弃我吃垃圾食品,又一边地凑过来吸我喝过的奶茶的。
胸腔泛起阵阵酸涩。
我佯装出汗太多,放下奶茶,往浴室走去。
洗完澡出来,头顶上的灯忽地一闪一闪。
没几下便彻底烧掉,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傅宴城上前抱住我,呵哄着我,
「没事,我在。」
被我压下的难受因他一句话又涌上心口。
似被万千绵针扎入心脏。
阵阵窒息。
若不是他前不久才和他的人说,我不是女友。
甚至还说出让我以后以金丝雀的身份跟他。
现在的深情我真会以为,他对我是有爱的。
黑暗中,他试图亲吻我的唇。
我撇脸避开。
伸手想将他推离,却听到他说,
「美玲,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我轻应了一声哦。
心在猛然下沉。
永远一起?
金丝雀的身份吗?
我没让傅宴城看出我的情绪。
摸黑走向吹风机的位置。
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明,帮我吹干了头发。
还说很喜欢我送的方帕。
我才发现,他已经拆了我买的礼物。
解释的话语到了嘴边又被我尽数吞下。
我嗯了一声,「喜欢就好。」
次日,我如往常的上班时间离开。
却见街口位置早停了数辆豪车。
一位五十几岁的中年男人由保镖簇拥,往巷口内走去。
那是傅宴城的爸爸。
我在杂志上看到过他的相片。
回到店里,我提了辞呈。
甚至故意说出傅宴城就是我的男朋友。
经理得知,果断批准了我的辞呈。
还说会帮我简化加快离职流程。
最迟半个月就能走完。
笑着感谢后,我让她隐瞒了我的离职。
办完这一切,我没有急于回去。
而是在外面溜达到晚上,才回了出租屋。
傅宴城不在。
窄小的出租屋显得空空荡荡。
三年来,彼此在这里的回忆一帧帧从我脑海划过。
想着想着,我又红了眼。
门口忽地传来开门的声音。
我赶紧将涌出的泪意逼了回去。
傅宴城穿着一身量身订做的正装。
白色的衬衫,衣摆被没有一丝折皱的西裤束着。
左手微屈,挂着西装外套。
一身矜贵的气质与老旧的出租屋格格不入。
彼此的眼神对上,他浅浅一笑地晃了右手拎着的奶茶,
「我给你买了奶茶。」
修长匀称的指尖,微微勾着包装袋的边沿。
我起身去接过,闻到一阵浅浅的酒味。
料想他穿成这样是去参加什么宴会吧。
只是他依旧不解释半句。
奶茶也只是我一个人在喝。
心不在焉地喝掉半杯后,傅宴城突地拉着我的手出门。
外头司机坐在豪车里等候。
见到傅宴城的身影便已下车打开车后座的门。
价值数百万的座驾疾驰在路上。
直达我曾陪他去过的半山。
脚下是灯火璀璨的都市霓虹。
对面,便是他曾心心念念的港城。
傅宴城揽着我的肩,轻柔地开口,
「美玲,我明天要回港城一趟。」
早就预料到的离别终于还是到了眼前。
我平静地嗯了一声,「我看过新闻了,恭喜你。」
新闻上还说他回去,就会和港城的名门千金订婚。
「等忙完一阵,我就过来接你去港城。」
他话语里带着意气风发的得意,语调微扬。
我仰头凝视着他。
看着他展露的志在必得,最终还是将【以什么身份】替换成,
「接我过去做什么?」
「生活。」
手忽地被他紧紧抓住。
温热的触感却暖不入我的心。
金丝雀三个字又窜入我的脑海,击起层层浪花。
我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轻嗯了一声。
未察异样的他,十分自信与笃定地对我承诺,
「美玲,无论怎么样,谁都撼动不了你。」
我笑了。
将欲哭的难受藏在了黑暗里。
山风拂来,夏季的夜,我却像站在寒冬腊雪中。
走完辞职流程的那天,回港的傅宴城还没有回来。
关于他回港后的行程,媒体倒是有报一二。
比如令众人关注的强强联姻。
傅宴城也在微信里对我解释过,
「谁都撼动不了你在我心里的地位,美玲。
「等我周二回去接你。」
我识趣地没有再问。
只是回了个让他觉得,我理解他的笑脸表情。
今天就是周二。
再次环顾出租屋一眼。
我拉上收拾好的行李箱,转身离去。
灰蒙蒙的天气,隐隐有下雨的趋势。
行李箱的轱辘声夹杂着街边的热闹声,回荡在我耳中。
我走过巷子口,才驻停脚步。
隔着人群缝隙,一辆黑色的豪车停在路边。
保镖打开车后座的门。
西装革履的傅宴城走下车来。
稍整衣领,便往巷内走去。
我将手机关了机,换上前两天买好的新卡。
穿过人群,与他背道而驰。
傅宴城回到空荡的出租屋,却并没有见到尚美玲的身影。
说好今天就会来接她的,人呢?
拿起手机给她打电话,传来的已是关机声。
心里浮起不详的预感。
他去看角落放行李箱的位置,果然不见那只熟悉的行李箱。
再看衣柜上的衣裙,空荡的衣架更是在说明尚美玲的离去。
心慌意乱的神色浮现在谢司的脸上。
他微颤的手继续拨打手机。
依旧是关机提示声。
未再多想,他冲出出租屋,上车后让司机直驶奢侈品店。
刚到奢侈品店外。
瓢泼的大雨忽地从天而降。
傅宴城未来得及撑伞,冒雨冲进奢侈品店。
经理热情地迎了上来,「傅先生。」
「美玲在哪里?」
顶着淋湿碎发的傅宴城环顾四周。
顾不得自身的狼狈,目光只想找寻那抹熟悉的身影。
可是一个两个都不是。
他心里更加慌乱。
冲着发蒙的经理再次迫切追问,「问你话呢,美玲呢?」
经理终于回过神来,「美玲辞职了啊。」
「辞职?什么时候的事?」
为什么他不知道。
还有,她为什么要辞职?
所有的疑惑傅宴城未问出口,已被经理的回答震得傻愣在原地。
半个月前的事。
那不就是港城的人找上门的次日?
经理看着神情变得肃冷的傅宴城,心里一怂。
怕被波及无辜,赶紧又解释一句,
「美玲说她要随你去港城了,所以离职程序就给她简化加快了一些。」
傅宴城在这一刻仿佛被掏空了所有气力。
双肩松垮下来。
脊背都变得弯曲。
看着脚下滴落的水珠,他眼尾微微泛红。
一双手紧紧地攥握成拳头状。
指骨斑白。
经理更加不安了,弱弱提醒,
「傅先生,是有什么误会吗?
「美玲她大概两小时前走的,要不现在再找找?」
傅宴城抬起泛红的眼,什么都没有说,走出了奢侈品店。
我远离了深市,去了沪市。
起初在视频上还能看到傅宴城的身影。
关于他重回港圈太子爷的艰辛路,还有众多人想挖。
人人都想知道他【消失】的三年多是怎么度过的。
还有传得沸沸扬扬的强强联姻,依旧在捕风捉影中。
最后一次看到他的视频,是他在一次正式采访里对主持人说,
「她是我人生中无可取代的重要之人。」
话落,他抬眼深视着镜头,又重申一次,
「永远都是。」
可是他依旧没有说名字。
那天之后,所有关于傅宴城的视频都一夜下架、消失。
再一次听到傅宴城的消息,是两年后。
他成为傅家的代掌权人。
媒体说他父亲身体出现状况。
虽为掌权人,但是核心的决策权已在傅宴城的手中。
我平静地看着手机上的视频。
镜头前的傅宴城更矜贵也更冷漠了。
有着绝对上位者的强势。
进来的同事微微推了推我,
「你也喜欢港圈太子爷啊?
「不对,这位没准以后是港圈大佬。」
我收了手机,只是淡淡一笑。
同事却还在自怜自艾,
「唉,虽然我们这些柜姐常接触到这些有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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