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是她父母的死是他的家人造成的,怎么办,要分手吗?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3-11 01:11 3

摘要:时间晃眼过了一周,温念北也要带着安安回北城了,临行前祖孙三人一同坐在饭桌上吃早餐,快出发的时候温老夫人垂着眼睫轻描淡写:“你还在查的事,收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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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晃眼过了一周,温念北也要带着安安回北城了,临行前祖孙三人一同坐在饭桌上吃早餐,快出发的时候温老夫人垂着眼睫轻描淡写:“你还在查的事,收手吧。”

温念北一怔,她父母当年的事,她一直不死心在查,原来老太太一直都知道。

也是,老太太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一生看遍了多少人心,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小心思,只不过看破不说破罢了。

温念北指尖紧了紧,抿了抿嘴:“我有分寸。”

这几年,她找了很多私人侦探调查当年的事情,也遇到过骗子,更多的是没有结果,偶尔找到那么一点点线索,最终还是徒劳无功。

不少人劝她放弃吧,有什么意义呢,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人应该向前看。可她怎么向前看?肆意明媚的温念北留在了20岁生日那天,活下来的是苏祁安的姐姐和温苏两家的继承人,世人尊称的“小温总”。

如果能够一直就这样,倒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浑浑噩噩过完这一生就算了,可明明……那件事情另有隐情,老太太就是不肯透露实情。

她努力了这么多年,断断续续地在查,也只能查到一些眉目,但,好过没有,这也更让她坚定了查到底的决心。

温念北有种莫名的预感,也许,真相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

回到南城的日子又恢复了熟悉的三点一线:家里,公司,沈雁之家。

有时候沈雁之嫌安安没有电灯泡的自觉就会拉着她回他的公寓,这样两人能好好的享受一下二人世界,看看电影说说话,偶尔做些成年人该做的事。

其实安安小朋友也没有特地坏他事儿,如果忽略他俩快亲上的时候突然幽幽的出现的话。

阴雨绵绵地下了半个月,天终于肯放晴,难得的好天气,人的心情也跟着明媚起来。

然而,这开心并没有持续多久。

温念北从会议室开完会出来,手机了躺了一条信息。

XJ:七点,老地方,有消息了。

温念北的神色一下子凝重起来,敛着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温总?怎么了吗?有什么问题吗?”杨秘书见她神情严肃,以为是项目文件出了什么问题。

“没有,你去忙吧。”

跟沈雁之说过今天不用来接她后,温念北踩着下班的点来到了每次和那人会面的地方。

一间茶馆,温念北推门而入,门口的风铃“叮铃叮铃”地响着,宣告着其他人有人来了。

“不是说七点?”温念北惊讶于坐着的人来得太早。

她下了班就过来了,离七点还早,没想到她竟在等着了。

徐佳不以为然:“每次你都比约定时间早一个小时。”在这一个小时里无数次期待又纠结着。

她也只好早点儿过来了。

“吃了吗?”徐佳客气问了句。

温念北皱着眉摇头,来不及吃饭,也无心寒暄,只想赶紧进入正题。

知道她心急,徐佳也不多说,直接拿出一个文件袋推过去。

“这是目前的最新进展,能查到的资料全在里面了。”

温念北拆开文件袋,一目十行,快速一页一页地翻看,当看到“南城沈家沈茹”时瞳孔震惊地放大。

“沈茹?”她不禁呢喃出声。

接下来她看到了有关沈茹的详细资料,看到了沈思月的名字,甚至沈雁之。

温念北紧紧攥着那叠资料,仔细听声音有点抖:“也就是说,跟沈家的沈茹有关……”

沈茹,沈思月的母亲,沈家的大小姐,沈雁之的姑姑。

当年出车祸的时候,有根钢筋插入了温念北母亲的胸腔旁,离心脏很近,谁也不敢贸然手术,因为当时这个手术只有李振良李医生做过,也就是沈思月的父亲。

可是按下人的描述,当时她家里是让人去请李振良了的,正巧赶上他出差,不在南城。

当时情况紧急,时间不等人,只好让其他医生做了这个手术,结果手术失败。

可资料里说,当时李振良已经出差回来了,就在家里。那为什么去找他的下人说他不在?如果当时是李振良做的这个手术,是不是她母亲有可能活下来?

“具体怎么样,只有找到当时去请人的那个佣人才能了解得更清楚。”徐佳适时开口。

看着温念北怔怔发愣的模样,徐佳轻叹:“地址我查到了,在背面,当时那个人现在在林城。”

“但是年纪大了,很多事情记不清了,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温念北木然地点点头,声音发涩:“我再去一趟。”

徐佳沉默片刻,须臾才说:“如果可以,放过自己吧。”

她真的是她见过最固执的人,徐佳是前年才接手这件事的,刚开始也查不到什么信息,一次次碰壁,一次又一次灰心,她自己都有点放弃了,可温念北不惜加高价让她去查。

在此之前,肯定还有其他人经手过,都因为无果放弃了,她也是不忍心才答应她继续。

还好,总算有了个交代。

徐佳走后,温念北独自坐了很久,她震惊的不是事情的究竟,而是……居然跟沈家有关。

她挫败地搓了搓脸,忍着烦躁灌了口冷茶,买了张去林城的票。

她一刻也等不了。

交代好公司的事情后,温念北跟沈雁之说了声临时出差,便关了手机,静静地望着窗外,坐着等飞机起飞。

落地已是凌晨,温念北随便找了家还过得去的酒店,太晚了,现在上门不合适,只好耐着性子住一晚。

这一晚上她几乎没睡好,陆陆续续陷入光怪陆离的梦魇里,醒来一身冷汗。

如果,真的是那样,她该怎么自处?她要怎么面对沈雁之?

天刚微亮,她就起身洗漱,按着地址找过去。地方有点偏,路并不好走,磕磕绊绊终于来到了一户人家前,对着门牌号确定了就是这里,温念北深呼吸了一下,抬手敲了敲门。

是一个中年男人来开的门,“你找谁?”

“张奶奶在吗?”

“你是找我妈?有什么事儿吗?”中年男人打量了她几眼,“我妈现在年纪大了,有点糊涂,不太见外人。”

“我能进去说吗?”温念北眼里亮起希望的光芒。

张奶奶头发花白,穿着朴素但却干净整洁,看到来人没什么反应,眼神仍木讷空洞。

温念北缓缓走过去,倾身在她面前蹲下,嘴唇动了动:“张春梅?”

张奶奶眼神转了转,眯了下眼似乎想努力辨认谁在叫她。

温念北攥着指尖,再次开口:“张奶奶,您还记得我吗?”

“我是晴天啊,苏北,苏晴天。”

温念北说完凝着神,期盼她能够想起来。

张奶奶顿了好一会儿,就在温念北以为她不会开口时,张奶奶操着苍老的声音说:“晴天啊!”

温念北克制着握上她爬满皱纹的手,“对,是晴天,您还记得吗?每次我回家,您都给我做栗子糕。”

“晴天,晴天……”张奶奶喃喃自语。

晴天是她的小名,她以前也不叫温念北,叫苏北,小名苏晴天。是安安出生之后她才改了名跟母亲姓。温念北,念北,她希望自己能记着过去,又想着能重新开始,人总是自相矛盾。

张奶奶跟傅姨都是对她极好的人,她在国外时,由她们两人照顾母亲,每当她回来时,她们就做很多好吃的,嘴上一直说着怎么瘦了。

可是她处理好双亲后事遣散佣人的时候,张奶奶早就离开了,当时她没多想,主子出事她想要走也无可厚非,却没想到,张奶奶极有可能是知道内情的人。

张春梅看着眼前的人,逐渐和以前记忆中的人影重合起来,眼神慢慢清明了些。

“是晴天来看奶奶啦,是小北,小北也这么漂亮!”

温念北心里不是滋味儿,眼尾染上一抹红,哑着声:“对,是我,我来看看您。”

不知道张奶奶这个状态真的还记得以前的事吗?如果不记得,那可能就功亏一篑了。

温念北拉着张奶奶聊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张奶奶居然精神好了不少,看温念北的眼神平和又慈爱。

张春梅颤抖着手摸上温念北的脸,声音是老人特有的浑浊:“我们小晴天真是长大了,都这么大了……”

“奶奶,其实我今天过来还有别的事情。”温念北深深吸了一口气,“您还记得我妈妈车祸那天晚上,您去请医生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吗?当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您还能想起来吗?”

“请医生,”张奶奶思考了好一会儿,“请医生……太太躺在地上,老夫人叫我去请医生,医生不在……没找到……”

她说得断断续续,似乎又糊涂了。

“然后呢?”温念北紧了嗓子追问。

张奶奶说的老夫人应该是她姥姥。

“有个女人,挡在门口不让进……”

温念北皱起秀眉,这太宽泛了,只能知道有人拦住了她,而她没见到李振良。可是这能说明什么呢?太没有说服力了。

“不要再缠着他们,跟他们没有关系……”张奶奶说着,还重复了好几遍。

“这是那些人说的?”

张奶奶答非所问:“不告诉晴天……不告诉晴天……老夫人不让说。”

“外婆不让你说的?她肯定也知道对不对?”可是就算温老夫人知道也不会告诉她。

“嘘!不能说……”

温念北见实在问不出什么,叹了口气有些失落,朝中年男人点点头告辞:“打扰了。”

他和蔼摆摆手:“我送你出去。”

走到村口,熙熙攘攘围了一群人,看起来挺热闹,中年男人随手拦了个人问:“怎么了这是?”

“害?六婶儿和三伯娘又吵架了呗!好像是三伯娘家的鸡踩了六婶儿的菜园子,嚷嚷着要炖了!”

前头还吵得不可开交,中年男人局促笑笑:“见笑了,农村就是这样,家长里短,说不清楚的。”

温念北摇摇头表示不在意。

人群中心的两个妇女还在你一言我一语:

“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家鸡干的了?”

“哪回不是你家的!回回不看好,看给我地里的菜踩的!再有下次我真给你炖喽!”

“你说是就是啊?你有证据吗?拿出来!拿出来啊!”

“就搁家门口我瞅得那是真真的!要什么证据?难不成我还给你装个监控?”

“总之没有证据你就别瞎嚷嚷,没有证据还不是凭你一张嘴!”

……

争吵还在继续,温念北却突然被定住了,家门口的监控!

沈家那么大户人家,家门口肯定装了监控!只要找到那段视频就能知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

可很快她的心又冷了下去,那么久了,这都过了多少年了,能找到么?

她把闹剧抛在身后,给杨秘书打了个电话让他查那年沈家的安保是谁。

“越快越好,”她顿了顿,“没人找过我吧?”

她来林城来的突然,交代也略显匆忙,只要有人问起一律说出差,几乎没什么人知道她去了哪儿。

“额,沈先生来过一次。”

温念北:“行,不管谁来都说出差了。”

“……好。”也不知道这两口子在搞什么。

他当时说温总出差了的时候,沈雁之探究地看着他问:“她出差你怎么没去?”

杨秘书也是见过很多大场面的人,当时却被问得紧张起来,磕巴了一下才说:“温总这次带了别的新人,总要给其他人一个机会。”他心里想的却是:你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

沈雁之看着他挂着标准镇定的微笑,勉强相信了。

温念北再次嘱咐:“包括我让你查的事情,保密。”

“明白。”

温念北开了间房歇脚,一脸疲惫地望着天花板,手机里一堆信息都没怎么回。

特别是沈雁之的,即使说她出差他还是照常发很多信息,但昨晚到今天她一直在奔波,加上这件事又跟沈家有关系,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手机又响了,她拿过来一看,是沈雁之打的电话,挂断,再打,再挂断,有种不接就打到她接为止的气势。

说沈雁之不着急是不可能的,她突然出差本就奇怪,一般不会不提前跟他说,还没带助理,信息也明显不大想回的样子,现在电话也不想接,她以前不会这样,也很少挂他电话。

沈雁之要感觉不出来里面有问题就白跟她待一起这么久了。

电话猝不及防被接通:“喂。”平淡、毫无生机的声音。

“你去哪了?”

温念北啊了一声:“出差啊!我不是说了吗?”

沈雁之抬手捏了捏鼻梁,压着烦躁顺着她问:“去哪出差?”

“江城。”她随口扯了句。

实在是不大想应付他,温念北闭了闭眼再睁开,似乎是为了让他放心,攒着轻快的语气:“是不是一个人不大习惯?没事儿我很快就回去了,这几天你好好的啊!不用太担心,我就是……开会有点累,不说了我先休息会儿,又得准备开会了!”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也不管沈雁之信不信,是什么反应,在结果出来之前,什么事她都不想理了,现在只想好好静一静,睡一觉。

昨晚没睡好,今天又起得太早,现在沾了床,神经一松,困意席卷而来,温念北不知不觉睡着了,再睁眼已是天黑。

手机里的信息没有断过,为了眼不见心不烦她干脆静音了,从手机弹窗的频率能感受到对面人的急切,可温念北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解释这一切,怎么会这么巧,偏偏和沈家有关……

事情到了这一步,她感觉到真相就要浮出水面了。

杨秘书的办事效率很高,很快给她发来了消息,温念北按着得到的信息赶赴下一个地点。

当年负责沈宅安保的人姓李,今年已经快五十了,周围的人都叫他李叔。

温念北时间紧迫,找到李叔后直接表明来意,问他还有没有六年前沈家门口的监控,李叔一脸警惕:“什么监控?这都多少年了,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温念北不甘心:“可能您不记得了,确实时间太久远了,但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您能不能再想想?”

李叔看着眼前人畜无害的小姑娘,思忖片刻:“不是我说,小姑娘,我以前是在大户人家当过保安没错,可这都六年了,谁会留着些没用的东西六年?而且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一天?以前就算是有,也早清理掉了呀!”事实上是他们根本不能带走任何东西。

“真的找不到了吗?”温念北失魂落魄,“那您还记得那年一月的一天晚上,有人因为车祸来找李振良吗?”

李叔手上摇着蒲扇,转身坐上石板凳上,说:“一个女人?年纪挺大了,看起来是谁家的佣人。”

“对,对!您还有印象吗?当时发生了什么?”

李叔不紧不慢喝了口茶,“你问这些干什么?”

瞧这架势,如果温念北不说清楚,他应该是不会轻易告诉她了。

“当时出车祸的是我家里人。”温念北低语。

李叔面上闪过震惊:“这么说,你是苏家的姑娘?”

“是。”

李叔又问:“你是来查当年的事情的?”

温念北承认:“嗯,您能把知道的都告诉我吗?”

李叔呵呵的笑了一声:“你觉得,我凭什么告诉你?按理来说,沈家才是我的雇主,你既要查他们当年的事,我更不应该告诉你才对。”

温念北声音有些哑,话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祈求:“你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只剩……两块白布的感受吗?我只是想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肯定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对不对?”

李叔无奈于她的固执,好心劝慰:“知道了又怎么样呢?回不去了!就算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放下过去不好吗?人呐,总要向前看,带着这些痛苦的回忆怎么能走得快?”

温念北苦笑:“这是不知道第几个叫我放下的了。”

“可是我从来没走出来过。”

李叔摇摇头,似乎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温念北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您就告诉我吧!”

李叔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才开口:“实话跟你说吧!六年前的录像我没有,但那一晚上的我还真有!这段录像藏了六年,也许,等的就是今天!”

“那晚之后,夫人让我把那段监控删了,而且不能告诉别人有人来找过先生。”李叔说着转过头对着她无奈笑了一下。

温念北发现了什么,立马出声问:“李振良不知道有人来找过他?”也就是说,当时只有沈茹知道苏家来人了,而李振良什么都不知道?

李叔摇摇头,继续说着:“我鬼迷心窍吧,偷偷拷了出来想卖个好价钱,可夫人突然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走远些,”他转过头来,眼神带着温念北看不懂的心酸,“我当时就想,豪门呐,不是我们这些寻常老百姓能够左右得了的,那这个u盘怎么办呢?也不能随便丢了,就这么被我带着这么多年。”

李叔叹了口气:“姑娘啊,这个东西我本不应该给你的,怎么说我也曾经为沈家做事,也有着主仆情分,但那晚的事情这么些年一直像块石头一样压在我心里,罢了罢了,随它去吧!”

说完转了身进屋,须臾,手上拿了个u盘出来交给她。

温念北鞠了一躬:“谢谢,您保重。”

李叔摆摆手,在摇椅上躺下开了老旧的收音机听曲儿去了。

温念北告了别回到酒店的时候,楼下站了个她再熟悉不过的人。

沈雁之踱步到她面前时温念北还有些怔愣,她不意外他能找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温念北勉强扯了扯唇,努力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什么时候来的?”

“没多久。”他压低声音,唯恐惊扰了终于出现的人。

沈雁之本来有很多问题想问,不是说出差吗?这儿也不是江城?为什么不回信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骗他?

可看着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什么都不想问了,她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他面前就好。

沈雁之一如既往的贴心,看她有些抖脱了大衣给她披上,温念北怔怔地看着他动作没什么反应。

男人抬手摸上她发白的脸颊,“是不是冷?”

温念北回神晃了一下脑袋,什么也没说,抬脚走进电梯,沈雁之压着嘴角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沈雁之暗暗环顾了一下,桌上有几瓶空酒瓶,还剩一瓶新的未开封。

下一秒就被人打开,温念北灌了一口,呼出一口浊气,这才抬眼看他:“想问什么,问吧!”

沈雁之伸手抢过她手上的啤酒,放到桌子的另一端,顿了几秒:“发生什么了?”

温念北无所谓地摊摊手,“什么都没发生。”

男人直勾勾地看着她,片刻后没什么情绪地点点头:“不说没关系,别让我找不到。”她一有个什么不对劲,他根本吃不好睡不好。

温念北本来这几天心情就不好,加上想到困扰她这么多年的事居然跟沈家有关系,难免有些迁怒,当即嗤笑了一声:“你以为你是谁?”

眼里的讽刺真他妈碍眼。

“你说我是谁。”沈雁之绷紧了身体,忍着不高兴反问她:“要不我好好给你回忆回忆?”

无缘无故消失了几天就算了,上来就给他摆脸子,行,他哄,但这“以为你是谁”威胁到他身份地位了,这不能忍。

偏偏温念北还挑衅他:“哟,沈总生气了?那赶紧回您的南城去吧!跟这儿受什么气?”

沈雁之被她这阴阳怪气整笑了,随即似想通了,赞同地点了点头:“说得对,我跟这儿受什么气。”

然后他站了起来径直朝门口走去,门被“砰”地一声关上,温念北才反应过来,对着门口气结:“把你破衣服拿走!”

门口当然没有回应。

靠!居然真就这么走了!

插上u盘,往事呈现在眼前,播放的画面是张春梅焦急的神色,在沈家大门前恳切地祈求着:“夫人我求求你!我找李医生,他回来了吗?让我见见李医生吧!救救我家先生和太太吧,他们真的快不行了!”

“你是苏家的佣人?”沈茹皱着眉:“那你来得不巧,我家先生出差了还没回来。”

“这……这可怎么办!苍天啊!还有谁能救救我们太太啊!”张春梅绝望抹泪,“医院不是说他今天回来么?”

医院说,这个手术只有李医生能做,还说今天李医生出差回来应该快到家了,可电话一时没打通,老夫人着急这才让她过来请人!

“我怎么知道?飞机延误了吧!反正他不在!”沈茹假装镇定地开口,手心因为紧张有些冒汗。

她说谎了。

“我们也帮不了你,别再来找我们了,我弟弟为了温涵那个女人喝酒喝到胃出血还不够吗!我们沈家上辈子欠你们的?阴魂不散!”沈茹想到之前的事,想到他弟弟病恹恹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心里存了气,一时口无遮拦起来。

沈茹心里宽慰自己,医生那么多,也不一定非得要这一个,还有其他医生,没关系的。

张春梅走后,沈茹对着在场的佣人和保安嘱咐:“刚刚的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随后她深呼一口气,稍微调整了一下状态,消失在门口。

两分钟不到的视频,看不出什么异样,和先前下人说的无异,李振良不在家。

可徐佳查到的确是李振良这个时候已经回到家中了,那么只能说,沈茹是故意这么说的。

事实很有可能是当时李振良刚落地回来,张春梅来的时候恰巧没赶上,而沈茹故意隐瞒甚至阻拦,李振良却没有发现有人来过。如果不是这样,明明可以有另一个结果的……

温念北看了眼时间,还不算晚,她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那头的温老夫人接起:“真是难得,你会给我打电话。说吧,什么事?”

“当年的事,我知道了。”

接下来双方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温念北淡声开口:“不说说么?”

“说什么?你不是都知道了?”

温念北看着窗外的高楼,缓声说道:“您还记得么?在我母亲走的那段时间,我很听话,是不是?”

她低声诉说着:“我对您,几乎百依百顺,为什么?因为您和我是一样的,都失去了最爱的人,我失去了妈妈,而您也失去了最爱的女儿。”

“我们都是一样的。”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她也和许熙一样,拥有知情权和选择权。

原来,许多年前,沈家大少爷也就是沈雁之的父亲沈逸,暗恋过温念北的母亲温涵,可温涵一心只有苏冉,对沈逸的付出视而不见,也明确拒绝过他,沈逸那段时间很伤心,只好借酒浇愁,结果胃出血进了医院,沈茹看着自家弟弟因为感情这么堕落也不好受。

后来沈逸终于想开了,不再执着于温涵,可沈茹还记着弟弟遭的罪,不太待见苏冉和温涵,之后温涵他们和沈逸就很少来往了。

那天李振良确实是出差了,也确实刚进家门,苏家的佣人张春梅就找了过来,沈茹当年年轻气盛,还没忘记自家弟弟在苏冉和温涵那儿吃的苦,心想着那么多医生少一个李振良会怎么样呢?一时鬼迷心窍才说出了那番话,没想到竟然酿成大祸。

可笑的是,之后的那段时间开始,沈茹竟然戒荤吃素,开始信佛,常年带着佛珠,还经常捐款做慈善。

温念北冷笑不已:“我看她是心虚吧!”

“我知道瞒不了你一辈子,没想到这么快!”温老夫人深深的、无奈的叹息传来。

“七年了,还不够久吗?”温念北低着头自嘲笑了一下。

“我就是怕你带着老一辈的恩怨,这一辈子都不会开心,”温老夫人抚着额痛心,“我半截入黄土的人了,已经没了女儿,只希望我的外孙女儿、外孙能够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过完这一辈子!”

温念北有些哽咽:“你不恨他们么?”

“刚开始的时候,我比任何人都恨他们,可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再恨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改变不了什么,不如就这样让往事都随风去吧!”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当时李振良去了,也有可能救不回来不是么?

老太太活了这么大岁数了,通透得多,可温念北不是,她觉得她陷入了一个很深很深的漩涡里,出不来,还喘不过气。

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无力,温念北的额头竟冒了些汗,心口隐隐作痛,她抬手捂住心口,说得艰难:“所以当初知道我……是沈家的时候,才会那么生气。”

说到这儿,温老夫人又叹了口气:“阿北啊!趁还没陷得太深,赶紧分了吧,对你对他都好!”

“可是我、我……”已经陷进去了啊……

眼角忽地滑落一滴泪,她紧接着挂了电话,眼泪一颗接着一颗,越来越多,像断了线的珍珠,肆意洒落。

温念北捂着心口哭出声,偏偏是沈家,偏偏是沈雁之……

这件事虽然和他没关系,可她还有勇气和他在一起吗?她要怎么面对沈家人……沈茹,沈思月的母亲,沈雁之的姑姑,间接害死了她的父母!就算当时有可能救不回来,可也明明有可能活下来的……

如果她和沈雁之继续在一起,她就要披着面具面对他们沈家的人,只要这层关系在,她和沈茹总有一天会再见面,她不可能微笑面对的,她接受不了!

以温念北的性格,她以前是因为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了从一开始就不会答应他。而现在她要怎么办?她该怎么面对沈雁之?要分手吗……

茫然、痛苦、无助、悲愤涌上心口,交织在一起,使她无处可逃,眼泪掉的更凶。

甚至没有注意到已经持续了一会儿的敲门声,沈雁之一手拎着外卖,蹙起眉心敲了好一会儿都没人开门,发信息让她开门也没动静,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沈雁之赶紧打了个电话,响了好一会儿也没人接,就在他以为会自动挂断的时候,通了。

下一秒心被紧紧揪了起来,听筒里传来的是他熟悉得再熟悉不过的女人的啜泣声和呜咽声。

“怎么了?喂?说话!发生什么了?说句话!”

可无论他怎么喊,对面仍然是令人心碎的哭声,然后被挂断了。

靠!

沈雁之把买来的吃的扔地上跑下去找前台,看了监控发现她没有离开房间,最后说出了温念北的一些信息,还抵押了他的证件,前台才给他开了门。

沈雁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她哭得这么撕心裂肺,但看着她哭比揍他一拳还难受。

他疾步冲过去把她抱紧,不停地安慰:“不哭不哭,我在呢……”

温念北泪眼朦胧的,听见有人和她说话,抬起头看清他的脸之后更难过了,挣扎着要脱离他的怀抱。

但她的力气怎么可能比得过沈雁之,男人反而将她搂得更紧。

“放开我!”温念北哭着。

沈雁之没有说话,任她打也不躲开,手不小心甩到他下巴,指甲擦过,很快浮现一道红痕,他也没有放开。

这么一闹,温念北知道挣扎也无济于事,渐渐安静下来,但仍在抽噎着。

沈雁之把人松开些,指腹轻柔地擦去温念北脸上未干的泪痕,“哭什么?”

温念北问他:“你不是走了吗?”刚刚他看起来挺生气的,她以为他已经走了。

“没走,怕你饿了,下去买了点儿吃的。”

“吃的呢?”她怎么有点不信。

沈雁之:“你刚不开门,我一着急给扔门口了,应该不能吃了。”

温念北偏头往门口看了下,看到了装着东西的包装袋,好吧。

沈雁之看她刚一直捂着胸口,“哪儿不舒服?胸口疼吗?”

她摇摇头,“不疼。”

现在感觉不到疼了。

温念北没想到他会进来,她没想接他电话来着,不小心点到了。

理智渐渐回归,她也慢慢平复下来,不管不顾地大哭一场,还被他撞见,后知后觉的有些尴尬。

脸有些发烫,耳根悄然爬上一抹粉色,也顾不得是为什么哭的了,“咻”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不停地去了洗手间,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朝脸上泼了两捧水,一动不动地审视着自己,思绪万千,隔着一扇门,门内门外的两人心思各异。

她出来后,沈雁之正将重新点的吃的一一摆在桌上,听见动静抬头看了她一眼:“吃点儿东西。”

她从外面回来就不知道吃没吃东西,又折腾了这么久,不饿才怪。

温念北确实饿了,也不矫情,直接走过去坐下,接过他递过来的筷子吃了起来。

两人都没有提刚才的事,本以为像往常一样,她不愿说他也就不提了,没想到温念北主动提起:“这几天确实发生了一些……对我来说比较重要的事情。”

她斟酌着用词:“只是一些陈年旧事,不是别的什么,我现在还不想说,也需要时间去消化,你不要多想。”

她能说的只有这些,其他的,她再好好想想吧,总得给她点儿时间去接受。

沈雁之点了下头,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菜,“我的要求只有一个。”

温念北看他,等着他的下文。

“你不能放弃我。”不能放弃我们的感情。

也许沈雁之潜意识里能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但他除了一遍又一遍地提出这个要求外,没有其他办法。他只能祈求她坚定一点,再坚定一点。

沈雁之执拗地看着她,像个得不到糖的小孩。

温念北没有办法给他回答,她开不了口。

她本就觉得自己站在一个十字路口,不知道该往哪儿去,不知道要怎么办,只能暂时走一步看一步,这件事情对她影响真的很大,她已经不知道要不要坚持了。

也许哪天就坚持不下去了,何谈给他什么保证?

温念北扯动嘴角,没什么表情:“你想多了。”

显然,这个回答沈雁之并不满意,他抿唇。

气氛就要僵持之际,一阵电话铃声解救了她。

“我接个电话。”

杨秘书说,某合作商约的商谈又催了,时间暂定了后天,问她看行不行。

“我们已经推了两三回了,再推恐怕……”主要是温念北之前表现出有合作意向,他有点拿不准才问的,不然这么点儿小事儿他哪敢?

“就后天吧,在哪?行程你安排吧。”

“诶!好的!”

挂了电话再坐回餐桌前,温念北敛神说了句:“后天出差。”

沈雁之什么也没说,就望看着她,又是出差,上次也说的出差。

温念北也想到了,她不自在瞟了瞟旁边的陈设掩饰尴尬,摸了摸鼻子:“这回真出差。”

给她看得都有点不自信了。

默了默,沈雁之才缓声:“去哪?”

温念北:“……不知道,没说。”

她就随口一问,没等杨秘书回答就挂了。

沈雁之:“去多久?”

温念北:“……”

不知道啊。

“几天吧。”这么说总没错。

沈雁之眼里沁满了不相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次是他找到她了,下次呢?多久能找到?而且她的言语没有一点说服力。

他现在发现,她说的每一句话不一定都能信。

沈雁之在这短短几秒就做了个决定:“我也去。”

“你去干嘛?你公司不管了?”

“放心,倒不了。”眼下还是她更重要。

温念北头疼:“真不用。”

本来这会儿她的情绪面对他就挺复杂的,冷脸也不是,但她现在做不到笑脸相迎。

正好趁着这几天缓缓,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跟着算怎么回事儿?嫌她还不够乱吗。

温念北脸色实在算不上好:“你回南城吧。”

下意识的命令的语气,说完也惊觉太强势了,她不快垂着眼睫,最终紧抿着唇也不打算解释。

温念北已经有点自乱阵脚了,他在,她更没法儿静下来,脑子里想的是怎么将他打发走。

沈雁之努力压抑着,闭了闭眼再睁开,一副商量的语气:“你再关机怎么办?”不回信息怎么办?

他想问问她真的把他当她男朋友么?遇到什么事情总下意识瞒着他,他不问不代表他不想知道,他只是想等她主动开口说,可怎么也等不到。

温念北心底升起些许无力,带着莫名的烦躁,可能是纠缠太久了,不知怎的,骤然没了周旋的力气。

也不管说的话有多伤人了,语气突然冷淡下来:“我让你别跟着我听不懂吗?”

脸上的不耐毫不掩饰。

周围的气压一下子低下来,两人本就是不服输的主儿,个比个的强势,气氛又僵持起来。

沈雁之觉得他脾气够好的了,这么多年,谁敢跟他甩脸色?说话声音大了些恐怕都要点头哈腰道歉。

她敢,她不但敢,还一次又一次刷新他的底线,沈雁之从来没想过他能对谁这么包容。

“我就是欠你的。”他黑着脸冷哼。

温念北看他一副“闹够了没有”的样子忽然就炸了:“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不想跟你吵。”

“是!是我想跟你吵!忍很久了吧?真是辛苦你了!”她突然大声。

沈雁之拳头握得紧紧的,骨节分明的泛着白,猛然站了起来离开了桌子,走到落地窗前深呼吸了一下,他怕她掐死她。

“我没这么说。”他背对着她出声,声音跟温念北的比起来低了好几度,像是示弱。

久久不见她出声,他正想转头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滚。”

不带任何感情的。

沈雁之霍然转身,看起来愕然极了,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她正视他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滚。”

违心的、恶劣的。

如温念北所愿,沈雁之很愤怒,愤怒到一脚踢开旁边的凳子。

“操!”

然后摔门而去,这回是真的走了,头也没回。

来源:幸运柳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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