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理发店倒闭,老板把剪刀送给我,一月后县城来了个大老板找我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3-11 04:03 3

摘要:那把剪刀我一直放在梳妆台的抽屉里,用红布包着。那是老董的傻事之一,好好的剪刀包什么包?但毕竟是他给的,也就那么放着了。

那把剪刀我一直放在梳妆台的抽屉里,用红布包着。那是老董的傻事之一,好好的剪刀包什么包?但毕竟是他给的,也就那么放着了。

老董的理发店在我家对面开了十八年,倒闭那天,他把招牌摘下来时脚底一滑,差点掉到我摆在门口的冬瓜上。我笑他,说你看你,理发店开了十八年,连个梯子都买不起。

他不生气,把招牌靠在墙上,蹲下来摸了摸那个冬瓜,问我:“多少钱?”

我说:“你摸坏了,不要钱了。”

他说:“明天就走了,给你剪个头吧,不收钱。”

就这么着,我坐在他那张漏棉花的椅子上,看着他用剪刀在我头顶比划。镜子里他的白发好像比去年多了一半。

剪完头,他把那把剪刀包在红布里,塞我手里。我问他干嘛,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最后挠挠头说:“就是送你啦,收着吧。”

我知道他舍不得,那把剪刀是德国的,听说八千多。

“你留着自己用吧。”我把剪刀往他怀里推。

他摇摇头:“不开店了,留着干嘛?倒不如给你,你……你头发不好打理。”

我记得他看着我的眼神有点躲闪,不像是说谎,但又像有话没说完。

晚上,理发店的霓虹灯熄了,老董端了两碗冷面过来。那年小镇上流行吃这个,拌一拌就下肚,连汤都不用煮,夏天懒人的选择。我们就坐在我门口的冬瓜旁边吃完了。最后他说:“李芳,你这冬瓜我买了,十块钱。”

说完他把十块钱塞我手里,拿着冬瓜走了。第二天一早,老董就坐长途车去深圳了,听说他侄子在那边有个音像店,叫他去帮忙。

我抬头看着空荡荡的”老董理发”四个字,突然间扫地都没了兴致。

小镇上就这么没了一家店,但对大家来说,不过是换个地方理发罢了。对我来说,倒是少了个说话的人。我把那把剪刀放进抽屉,红布包得严严实实的。

我做了十五年小卖部,就在老董理发店对面,一直没挣多少钱,大概是我不太会做生意。也或者是这个小镇的人越来越少了,年轻人都出去打工,老人又不爱花钱。我曾经想过把店面盘出去,可转念一想,这么多年了,干点什么不是混日子?也就继续开着。

五月的时候,我进了一批夏天的货,背心短裤之类的。没想到天气突然变冷,东西卖不动。我看了看日子,把剪刀拿出来,用来剪价格标签,一不小心把食指划破了。

“哎呀。”

我小声叫了一下,邻居王嫂子听见了,从对面菜场回来,探头问我:“李芳,咋了?”

“没事,”我含着手指说,“割了一下。”

王嫂子放下菜篮子过来看:“哟,出血了。来,用创可贴。我这儿有。”

她从挎包里掏出一盒创可贴。这块胶布好像在她包里放了很久,贴上去的时候,粘性不大好,我们俩手指并着手指按了好一会儿。

“老董走后,生意不好做了吧?”她突然问。

我有点意外:“咋突然提他?”

王嫂子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她说:“没事,就是想起来问问。”

我和老董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自己都不知道。十八年了,不就是街对面的邻居吗?他剪头发手艺不错,经常免费给我剪。冬天门口冷清,他会端一碗热茶过来,我们对着门口说说笑笑。

有时候他的顾客来了,他就扔下茶碗跑过去。那些茶碗一直放在我这里,其中有个缺了口的,他最喜欢用,说喝茶有味道。我把它们收起来,像收藏一段记忆。

不过王嫂子这么一说,我倒觉得店里确实更冷清了。以前老董的理发店里总是有收音机的声音,有时候是评书,有时候是戏曲,声音会飘到我这边来。现在那个店面还空着,房东说,这地段不好,租不动了。

又过了半个月,我正午打了个盹,醒来时看见门口站了个陌生人,穿西装打领带,不像镇上的人。

“请问,”那人说,“你认识一个叫董志明的理发师吗?”

我眨眨眼,理了理头发:“您找老董?他不在了,去年搬去深圳了。”

那人显得很失望:“哦,这样啊。打扰了。”

转身要走,我叫住他:“您找他有事?”

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我想请他去县城里给我剪头发。”

我哭笑不得:“县城理发店那么多,您来这小地方找人?”

那人往老董店的方向看了一眼:“我在这边出差。十年前他给我剪过一次头发,很合我心意。今天路过,就想碰碰运气。”

“十年前?”我有点吃惊,“您记性真好,这都记得。”

“因为他说过一句话,我一直记得。”那人笑笑,“他说,‘剪头发不是为了好看,是为了舒服,舒服了自然就好看了’。听着简单,但很有道理。”

这话听着像是老董会说的。他经常教我一些乱七八糟的道理,比如说,日子不是过出来的,是熬出来的;又比如说,不管穷富,身上都有股味道,区别在于,穷人的叫汗味,富人的叫香水味。

那人似乎有点失落,转身要走。我鬼使神差地叫住他:“等等,您贵姓?”

“哦,我姓林,林岳。”

我点点头:“林总,您过一个月再来,应该能见到老董。”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老董在深圳好好的,怎么会回来?但话已出口,我又不想收回。

林岳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好,我下个月还会来这边。”

门口的风铃响了一下,他走了。我这才意识到,他没问我为什么知道老董一个月后会回来,仿佛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当晚,我给老董打了个电话。

“喂,老董啊,这边有人找你。”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常。

“谁啊?”电话那头他的声音有些疲惫。

“说是十年前你的顾客,姓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他问:“林岳?”

“对,就是他。”我有点意外,“你还记得他啊?”

“记得。”老董的声音突然有了精神,“他说什么了?”

“他说,想找你理发。我就说,你过一个月就回来。”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说:“李芳,你心真细啊。”

我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就问:“那你回来吗?”

“回。”他说得很干脆,没有多解释。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对面的”老董理发”几个字在夜色里若隐若现。

我突然想起了那把剪刀。

第二天,我拨通了林岳留给我的电话:“林总啊,老董说他会回来,您到时候来找他吧。”

林岳在电话那头笑了:“好,谢谢你,李老板。”

挂了电话后,我突然觉得有点忐忑。老董在电话里说回来,但万一他改变主意了呢?万一深圳那边有事走不开呢?我习惯性地碰了碰额前的刘海,突然想起来,自从老董走后,我还没理过头发。

几天后,县城里来了辆面包车,停在老董理发店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我认出来是老董的堂弟。从后备箱里搬下几个纸箱,一张理发椅,还有一个旧收音机。

我连忙出门问:“老董要回来了?”

他点点头:“嗯,下星期。叫我先把店面收拾出来。”

“这么快就回来啦?深圳那边不做了?”

他笑笑:“哪有什么深圳?他一直在县城打工,没告诉你?”

我愣住了。

老董竟然一直在县城,离这里不过四十分钟车程。他为什么要骗我说去了深圳?我看着堂弟把东西一件件搬进店里,突然觉得很荒谬,又很生气。

接下来几天,我看着对面的店面慢慢恢复生机。新的招牌挂上去了——“老董理发”,字体跟以前一模一样。收音机摆在靠窗的位置,播着老得掉渣的评书。

一个星期后,老董回来了。就走路过来的,背着个旅行袋,帽子歪戴着,活像个返乡农民工。

他没来找我,径直走进了他的店里。我站在门口,看着他忙前忙后,像是这十八年来的每一天一样。差别只在于,这一年里他不在,而我,每天都数着日子。

到了傍晚,我拿着那把剪刀过去了。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去。

“嘎吱”一声,熟悉的声音。老董抬头,看见是我,脸上露出笑容:“李芳啊,来坐。”

我把剪刀放在柜台上:“还给你。”

他看了一眼,摇摇头:“送你的,不要还。”

“你骗我。”我直截了当地说。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然后垂下眼帘,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对不起。”

“你一直在县城。”

他点点头,摆弄着柜台上的梳子:“嗯。”

“为什么骗我?”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拿起一把梳子,随手梳了梳头发:“怕你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我……”他顿了顿,“混不下去。”

我一时语塞。老董不像是会在意这些的人。小镇上能有几个人看不起他?一个理发师,养活自己绰绰有余,虽然没什么大出息,但也不至于被人看不起。

他继续说:“我这手艺,在小镇上还行,到了县城,那些年轻人不喜欢。我这一年,接待的都是些老主顾,挣的钱还不够房租。”

“那你为什么回来?”我问。

“因为林岳找你了。”他抬头看着我,眼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他是我最好的主顾。十年前他还是个小干部,现在是大老板了。他说过,等他有钱了,要投资开一家好一点的理发店。”

“所以,你是回来等他投资的?”我有点失望。

他笑了,摇摇头:“不是。我想回来,只是找不到好的理由。林岳找你了,我就有理由回来了。”

“你想回来?为什么?”

他看着我,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最后他说:“习惯了。”

我没追问。毕竟十八年了,谁都会有些放不下的习惯。他习惯了小镇的节奏,习惯了街对面的小卖部,习惯了每天清晨巷口老太太磨豆浆的声音。

晚上我正准备关店门,看见林岳的车停在了理发店门口。他走进去,和老董热情地拥抱。隔着马路,我能看见他们交谈甚欢,老董指着店里的各种东西,林岳不住地点头。

最后,他们走出店门,朝我这边走来。

“李老板,”林岳笑着说,“多亏了你,老董才肯回来。我正打算在县城开一家高档理发店,请他当店长,没想到他非要回这小镇上来。”

我看了老董一眼,他低着头,好像鞋上有什么很有趣的东西。

“那您投资的事?”我问。

“哦,我还是会投资的,不过是在这里。”林岳指了指对面的理发店,“我准备把老董这家店扩大一下,重新装修,打造成县里第一家复古理发店。你看,现在年轻人都喜欢复古风,而老董的手艺,正适合这种风格。”

老董抬起头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林老板说,要给店里多招几个人,再买些新设备。到时候,我负责老顾客,新来的年轻师傅负责年轻人。”

我点点头:“那挺好的。”

林岳突然问:“对了,李老板,你考虑过把你这店面也改一改吗?如果理发店扩大了,周边环境也得跟上啊。”

我愣了一下:“改?改成什么?”

“我看你这店面位置不错,阳光充足,可以改成咖啡馆或者简餐店。理发的客人等候的时候,可以过来坐坐。我也可以投资。”

我下意识看向老董,他却在看着地面,好像对这话题不感兴趣。

“我考虑考虑吧。”我说。

送走林岳后,老董没回店里,而是站在我店门口,问我:“你会考虑他的提议吗?”

我耸耸肩:“不知道。做了十五年小卖部,突然改行,有点不习惯。”

“可是,”他踌躇了一下,“如果你把店改了,我们就可以……就可以一起工作了。”

我看着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就是,”他的耳朵红了,“我理发,你做咖啡,我们可以一起……”

“一起什么?”我脱口而出。

“一起……照顾对方啊。”他说完这话,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低下头去。

我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他要送我那把剪刀,为什么明明在县城却说去了深圳,为什么林岳一来找他,他就迫不及待地回来。

也明白了为什么,这十八年来,他从来没谈过恋爱,而我,也一直单身。

“你想照顾我?”我问。

他点点头,嗫嚅着:“你头发不好打理…”

我突然笑了:“所以你送我剪刀?”

他点点头,讪讪地说:“嗯,想着你自己能修一修刘海。”

“谁自己剪头发啊!”我笑着瞪他一眼,“一把剪刀有什么用?还不如直接说你喜欢我呢。”

他猛地抬头,眼睛亮了起来:“你知道?”

我叹了口气:“现在知道了。”

我们相对无言。十八年的邻居关系,突然间有了新的可能性,这让我们都有些不知所措。

最后,他说:“那个,李芳,你考虑一下林岳的提议吧。如果你不想改店,那我……”

“那你就不回来了是吗?”我有点生气。

他赶紧摇头:“不是不是,我是说,如果你不想改店,那我就把我店里开个小咖啡角,你来帮我弄。我来投资。”

我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好笑。十八年了,我们之间隔着一条马路,却从来没想过可以一起做点什么。

“行,”我说,“我考虑考虑。给我点时间。”

他点点头,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好,你慢慢考虑,不着急。”

说完,他转身要走,我突然叫住他:“老董!”

他回过头:“嗯?”

“明天过来吃饭吧,”我说,“我做点你爱吃的。”

他脸上绽开笑容:“好啊,好啊。”

看着他蹦蹦跳跳回去的背影,我不禁莞尔。明明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像个毛头小子。不过,时间还长,不急。这十八年我们都等过来了,还在乎多等一段时间吗?

我转身回屋,从抽屉里拿出那把红布包着的剪刀。拆开来看,剪刀锋利依旧,只是手柄上多了一道浅浅的划痕,像是时间留下的印记。

我想起老董说过的话:“剪头发不是为了好看,是为了舒服,舒服了自然就好看了。”

或许,生活也是这样吧。不必刻意追求什么,找到让自己舒服的方式,日子自然而然就好起来了。

次日清晨,我早早起来,下了碗面,煎了两个蛋。门一开,就看见老董站在那里,手里抱着一个大冬瓜。

“早啊,”他笑着说,“看,我特意去集市上买的,跟你去年那个一模一样。”

阳光照在他的白发上,也照在那个冬瓜上。我忽然有种感觉,好像一切又回到了起点,又好像,我们正站在新的开始。

“进来吧,”我对他说,“面要凉了。”

那把剪刀,现在还放在梳妆台的抽屉里,只是不再用红布包着了。我想,以后我会经常用到它,不仅仅是为了剪价格标签,还可能是为了在老董的咖啡角里,剪一些好看的装饰纸。

小镇还是那个小镇,只是我们的店,可能要有所不同了。

来源:一颗柠檬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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