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卖广告一边保护隐私，火狐选择了走钢丝

摘要：“屠龙少年终成恶龙”不仅是尼采在《善恶的彼岸》中描述的寓言故事，更是赤裸裸的现实。如今互联网世界又一个誓要屠龙的“少年”，也长出了鳞片。就在2月25日，火狐浏览器悄然更新使用条款和隐私声明，新增了将会收集用户上传和输入信息的条款。

“屠龙少年终成恶龙”不仅是尼采在《善恶的彼岸》中描述的寓言故事，更是赤裸裸的现实。如今互联网世界又一个誓要屠龙的“少年”，也长出了鳞片。就在2月25日，火狐浏览器悄然更新使用条款和隐私声明，新增了将会收集用户上传和输入信息的条款。

火狐浏览器在新的使用条款中增加了如下表述，“您给予Mozilla操作Firefox所需的所有权利，包括处理我们在Firefox隐私声明，并代表您在互联网上导航。当您通过Firefox上传或输入信息时，您特此授予我们一项非独家、免版税的全球许可，允许我们使用该信息来帮助您导航、体验并与您使用Firefox时所指示的在线内容进行交互。”

这一段文字相当直白地表明，火狐浏览器背后的运营方Mozilla基金会将会收集用户信息。同时在火狐浏览器的最新隐私声明中，Mozilla方面也强调收集的用户数据中不仅有设备类型、ISP、位置、语言，还包括了极为敏感的唯一标识符（数字指纹），以在火狐浏览器的标签页上提供广告。

不拿发现，Mozilla基金会此前宣称要采取多元化措施以获得更多的收入，原来是要靠广告来实现。此前在去年6月，Mozilla基金会就已经开始未雨绸缪，收购了数字广告公司Anonym。不过火狐浏览器押注广告业务其实也怪不了Mozilla基金会，他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事实上，浏览器这门生意并不性感，其盈利手段相当单一，准确来说，浏览器抛开广告几乎就没有像样的盈利手段，电商、游戏、付费订阅等互联网行业常见的变现方式与其都不契合。只不过大家之所以很少看到浏览器产品盯上广告，只因浏览器一般都不缺钱。

大厂做浏览器往往是为了获得入口，以服务社交、新闻、视频、电商等业务，所以通常也默认这一业务的亏损。这一点在海外的微软Edge、国内腾讯的搜狗浏览器上都表现得淋漓尽致，基本都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可问题在于Mozilla基金会并非大厂，只是网景公司的“残党”，而火狐浏览器则是他们的核心业务。

虽然Mozilla基金会没法自己做业务联动，但能请外援，火狐浏览器之所以会屹立不倒，高度依赖于谷歌的“转移支付”。一直以来，Mozilla基金会都是谷歌的忠实盟友，谷歌搜索作为火狐浏览器默认搜索引擎的历史更是已经有二十年，为此谷歌每年向其支付数亿美元的费用。

比如在2020年，Mozilla基金会与谷歌方面达成为期三年的协议，确保谷歌搜索作为火狐浏览器默认搜索引擎至2023年，这一交易的价值为13.5亿美元。按照Mozilla基金会此前发布的2022-2023年度报告显示，他们当年实现了5.93亿美元的年度收入，其中有5.1亿美元属于特许权使用费，也就是谷歌支付的费用。

正式谷歌的慷慨解囊，Mozilla基金会才能躺着把钱赚了。其实不仅是火狐，苹果的Safari同样也是靠谷歌来养活。在美国司法部与谷歌的反垄断诉讼中，导致谷歌搜索业务被认定存在垄断的核心，就是谷歌与苹果的搜索引擎协议。按照相关文件显示，仅在2022年，谷歌就为成为Safari浏览器的默认搜索引擎向苹果方面支付了200亿美元。

谷歌在与美国司法部的反垄断案中落败，导致其与浏览器开发商签订独家分销协议、以确保谷歌搜索引擎作为相关浏览器默认选项的做法被判定为非法，就使得火狐浏览器被殃及池鱼，再也没法躺平。事实上，谷歌被判反垄断后，Mozilla基金会旋即解雇了30%的员工，不得不开始“降本”，而现在准备在火狐浏览器上卖广告则是为了“增效”。

可火狐浏览器想要卖广告还需要迈过一个难关，因为他们一直标榜的的隐私保护立场与广告显然是相悖的。为了与Chrome、Edge抗衡，火狐浏览器选择隐私保护作为自己的差异化卖点。众所周知，如今网民愈发看重隐私保护，不就是不想让互联网厂商获取自己的数据、以绘制用户画像，并最终实现精确的广告投放。

隐私保护等于反广告这个公式，早已根植在全球网民的心中。一边是隐私保护带来的竞争力、一边是广告带来的真金白银，为了一碗水端平，火狐浏览器也是绞尽脑汁。去年7月，火狐浏览器推出了一项名为“Privacy Preserving Attribution”（隐私保护归因，简称PPA）的技术，旨在保护用户隐私的同时、允许广告商获得其广告效果的聚合信息。

PPA技术与谷歌当年想要在Chrome上代替cookie的FLoC技术几乎如出一辙，都是通过行为将用户分组，从而把具体的单独用户信息隐藏在人群里。从追踪具体的用户到追踪拥有相同特征的人群，这就是PPA和FLoC实现隐私保护与广告追踪的理论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