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小卖部坚持18年赊账,老板娘病逝那天 欠条上全是泪痕和红手印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3-12 14:27 3

摘要:年轻人都去县城买东西,超市里的东西又多又便宜,我们村的小卖部却越开越红火,连隔壁村的人都会骑车过来买东西。这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村口的杨记小卖部开了二十多年了。

年轻人都去县城买东西,超市里的东西又多又便宜,我们村的小卖部却越开越红火,连隔壁村的人都会骑车过来买东西。这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那天去买醋,我走到村口小卖部的时候,杨婶正蹲在门口的台阶上,手里握着一根撕开的冰棍包装纸,在橡皮筋上叼了一根铁丝,给人家的狗编项圈。她是村里最会做这个的,手艺好得很,只要一点点破布头就能结成花,编得像个宝贝。

“赊点醋。”我说。

杨婶头也不抬。“自己拿,在那。”

我拧开旧塑料桶的盖子,用漏斗往瓶子里倒,酸溜溜的气味熏得眼睛都眯起来。屋里放着收音机,说书先生声情并茂地讲着包公断案。杨婶嘴里含着铁丝,跟着哼了两句。

墙上的日历翻在2008年的2月,边上贴着杨婶外甥女的结婚喜帖,已经泛黄了。旁边的方便面堆得像座小山,顶上放着一个塑料菩萨,菩萨前面的香炉里插了三根冒着青烟的蚊香。

“小张家那傻小子又考第一了啊?”杨婶突然问。

我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杨婶说的是我儿子。也不算小了,都上初二了。

“嗯,就是学习好,人傻乎乎的,让买酱油非得问我酱油是甜的还是咸的。”

杨婶笑得肩膀直抖,嘴里的铁丝差点掉出来。“这孩子像他爹,聪明得很,就是实心眼。”

我才想起来,杨婶是看着我爸爸长大的,自然也看着我们长大。她比我奶奶还小两岁,我奶奶早走了,她倒是越活越精神。

“婶,我先记账上啊。”

杨婶摆摆手,叨叨着:“写什么写,那小本子快写满了。去年那场大雨,水都漫到门槛了,本子泡了,字都糊了…”

我还是从柜台边拿起她的小账本,翻到最后一页写下:陈平,8月20日,醋,2元。

本子已经很旧了,有的地方被水浸过,发皱的纸页上满是各种笔迹。有的工整,有的潦草,还有小孩子歪歪扭扭的字,看得出是自己写的。最多的却是杨婶那清秀的字迹,想是有人不识字,让她代写的。

“婶,你这账本怎么这么旧了还不换?”

“用着还行。”她把刚编好的狗项圈套在手腕上看了看,“过年的时候来还一次就行。”

“要是有人不还呢?”

杨婶终于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把头发别到耳后。“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过。”

我突然注意到账本最后几页夹着几张皱巴巴的纸条。好奇心让我想看看,却又觉得不合适。

“那是欠条。”杨婶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有人手头紧,借钱应急用的。”

“多少钱啊?”

“也不多,几百块的有,一两千的也有。”杨婶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几块钱的小事。

“这么多钱,不怕人赖账啊?”

杨婶低头继续编她的狗项圈,不紧不慢地说:“都是乡里乡亲的,能赖得了谁啊?”

我突然想起村里有句话:“有事先去杨记,比亲戚管用。”原来说的是这个。

正想着,杨婶的女儿小梅推着自行车过来了,车筐里装着一筐新鲜的蔬菜。

“妈,今天买到了好多茄子,便宜得很,给你拿了几个。”她把自行车一靠,从筐里拿出几个紫油油的茄子递给杨婶。

“放那儿吧,一会儿弄。”杨婶接过茄子,随手放在旁边的木箱上。

小梅进屋倒了杯水,出来问:“钱收回来没?”

“说什么呢,才借出去两天。”杨婶皱眉,语气里有些不悦。

小梅叹了口气:“妈,咱家又不是开银行的,你老这样…上个月王叔不是还差点…”

“行了行了。”杨婶打断她,“人家是有难处。谁家没个难处了?”

“那咱家上个月电费都快交不上了…”

杨婶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放,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老陈家前几年水灾,家里男人又出了工伤,好不容易熬过来了。李婶家儿子考上大学,学费发愁。刘大个子媳妇得了病,手术费…”

小梅还想说什么,被杨婶瞪了一眼就闭嘴了。

杨婶转头对我笑笑:“家里电视总是坏,收音机倒是好好的,想听评书了就过来坐坐。”

我点点头,与此同时,一个矮小的身影推门进来。是五保户老李,他身上的背心有几处补丁,脚上穿着一双开裂的解放鞋。

“杨婶,家里的油用完了。”老李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

“自己拿吧,在那儿呢。”杨婶指了指柜台。

老李颤巍巍地走过去,取了一小瓶油,又站在原地不动了。

“怎么了?”杨婶问。

“我…那个低保还没发下来,能不能先…”

“记账上,快回去吧,外面热。”杨婶摆摆手。

老李的脸上浮现出感激的笑容,拿着油瓶转身要走。

“哎,等等。”杨婶叫住他,从塑料桶后面翻出一包黄色的糕点,“尝尝,新来的,挺香。”

老李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

“拿着,难得进一回城,从县城带回来的,你尝尝。”杨婶塞到他手里。

老李拿着糕点和油,眼睛有些湿润,磕磕巴巴地道了谢,低着头出去了。

我看着老李的背影消失在路口,才转向杨婶:“这老李欠了不少账吧?”

“他那点钱算什么,能吃几斤米?他老伴走得早,一个人过,看着怪可怜的。”杨婶说着,又坐回台阶上继续编她的狗项圈。

小梅叹了口气,拿起扫帚开始打扫地上的灰尘。

那天回家后,我总想着杨婶那本账册和夹在里面的欠条。

一个月后,杨婶突然病倒了。

村子里炸开了锅。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人家,一个接一个地跑去县医院看她。我去看的时候,病房里已经满是人,桌子上摆了一筐水果,还有几袋牛奶。

杨婶躺在床上,脸色蜡黄,看起来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她强打起精神,让大家别担心,还调侃说自己睡得太久了,想趁着休息好好补一觉。

“大夫怎么说?”我小声问小梅。

小梅把我拉到走廊拐角:“肝癌晚期了。”

“什么时候…?”

“她早就知道,去年体检就查出来了,一直瞒着。”小梅的声音哽咽起来,“她不肯做手术,说花那钱不值当…”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拍拍她的肩膀。

“钱够吗?”我问。

“不够。”小梅抹了抹眼睛,“医药费加上住院费,已经花了两万多了。”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小梅摇摇头:“这不是钱的事。妈说她活够了,不想折腾了。”

回去的路上,我满脑子都是杨婶那个装满欠账的小本子。

第二天一早,我骑车直奔杨记小卖部。小卖部的门锁着,但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的货架和收音机。那台收音机还开着,低沉的说书声透过窗户隐约传出来。

正在这时,村里的广播响了起来,通知大家杨婶昨晚病逝的消息。

我愣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葬礼定在三天后。小梅打开了小卖部,让人过来帮忙整理杨婶的遗物。我也去了,帮着搬东西,清理货架。

我无意中发现了那本账册,翻开来看,密密麻麻的欠账记录,有的已经写了好几年。我数了数,光米面油盐这些日常用品的欠账就有三千多元。

“这些账怎么办?”我问小梅。

小梅把账本接过去,看了看,然后一声不吭地把它放回柜台抽屉:“这本账就跟着我妈一起埋了吧。”

“但是…”

“我妈生前就是这么想的。”小梅打断我,“她说她这辈子积了不少德,够她下辈子用的了。”

我不再说什么,只是帮着整理其他东西。

在搬动一个旧箱子时,一个塑料文件袋从箱子里掉了出来。我弯腰捡起,发现里面装着一叠欠条。

那些欠条有的写在纸巾上,有的写在购物小票背面,还有的写在烟盒拆开的内衬上。大多数金额在几百到一千之间,也有几张写着两千、三千的。

看着那些潦草的字迹,我想象着每一个背后的故事:可能是谁家孩子突然生病,需要急诊;可能是谁家要交学费,手头紧张;可能是谁遇到了什么急事,需要一笔钱周转…

正在这时,村口传来嘈杂的声音。我放下欠条,和小梅一起走出门外,看到一群村民聚集在小卖部门前。

“这是干啥呢?”小梅问。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让出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是村里的刘大个子,他媳妇去年做了个大手术。

“小梅,这是欠你妈的钱。”刘大个子递过来一个信封,“一直想着过年还的,没想到…”他的声音哽咽了。

小梅下意识地接过信封,还没回过神来,又有人走上前。

“小梅,这是我家欠的。”

“这是我的部分…”

“这是我借的…”

一个接一个,村民们排着队,把钱交给小梅。有的是几百,有的是几千,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悲伤和感激。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那天在账本里看到的记录。那不仅仅是一本账册,而是一本连接着整个村庄的情感纽带。

小梅手足无措,只能一遍遍地说着”谢谢”,眼泪止不住地流。

最后,老李颤巍巍地走上前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红纸袋,抖抖索索地打开,取出几张零钱。

“杨婶对我最好了,”老李的声音颤抖,“我…我就这些…”

小梅紧紧握住老李的手:“李爷爷,您别这样,我妈要是知道,会心疼的。”

老李摇摇头,坚持把钱塞到小梅手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杨婶对我这么好,我…我总得有点尊严…”

这句话像一把刀,扎进在场每个人的心里。

那天,小梅收到的钱总共有两万多。这些钱刚好够付清杨婶的医药费和葬礼费用。

葬礼那天,天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

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来了人,连平时很少回村的年轻人也请了假回来。杨婶的棺木前摆满了花,人们排着队上前默哀。

我注意到棺木旁边放着一个小铁盒,里面装着那本账册和欠条。按照杨婶的遗愿,这些都要和她一起埋葬。

等轮到我上前的时候,我忍不住拿起几张欠条看了看。在灯光下,我发现有些欠条上有暗色的印记,像是泪水干涸后留下的痕迹。还有几张欠条角落盖着歪歪扭扭的红手印,大概是有人不识字,用手印代替签名。

突然,我在其中一张欠条上看到了自己父亲的名字。

“陈建国,借款1500元,用于孩子上学。”

日期是1996年,那是我上初中的时候。

我愣住了,那一年家里确实很困难,但父亲从来没提过借钱的事。我小心翻看其他欠条,又找到两张父亲的欠条,一张500元,一张800元,都是在我上学期间借的。

眼前浮现出父亲蹲在田边抽烟的样子,那些年他总是说”日子会好起来的”,却从不说具体有多难。

我握着这些欠条,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杨记小卖部在村口开了这么多年还越来越红火。因为杨婶不仅卖东西,更是在用她的方式支撑着整个村子里需要帮助的人。

当我把欠条放回铁盒时,小梅走过来,轻声说:“其实那些欠条,我妈从来没想过要回来。”

“为什么还要写欠条?”

“她说,借钱是帮忙,欠条是尊严。让人有尊严地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我点点头,突然明白了杨婶的良苦用心。

葬礼结束后,我帮着村民们把杨婶安葬在村后的山坡上。风吹过松树林,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杨婶的叮嘱。

事后,很多人问小梅要不要接着开小卖部。小梅说她会的,但方式可能会有些不同。

半个月后,杨记小卖部重新开张了。店面焕然一新,增加了很多年轻人喜欢的零食和饮料。

柜台后面,杨婶的照片挂在墙上,旁边是一个崭新的账本。

“赊账还继续吗?”我问小梅。

“继续。”小梅指了指账本,“我妈留下的不只是一个小卖部,还有这份情谊。”

我看了看柜台上的账本,又看了看墙上杨婶慈祥的笑脸,突然想起那天在医院小梅说的话。

“你妈这辈子积了很多德,确实够她下辈子用的了。”

小梅笑了:“我妈最后跟我说的一句话是,‘做人就是要记得别人对你的好,忘记自己对别人的好。’”

我走出小卖部,站在村口的大槐树下,看着来来往往的村民。有人骑着车经过,有人推着小推车走向田间,有孩子欢笑着从学校放学回家…

生活依旧在继续,而杨婶,也以另一种方式活在每个人心里。

那个赊账18年的小卖部,承载的是一个普通村庄里最珍贵的情感与尊严。而那些欠条上的泪痕和红手印,则见证了人世间最朴素的情与义。

来源:白开水聊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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