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王师傅一生只修一种老钟表 濒临破产时 日本游客砸下350万订单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3-26 04:54 2

摘要:“进来坐吧,反正也没生意。”老板娘咳嗽两声,顺手把理发店的牌子翻到了”休息”那面。

我原本是站在理发店门口躲雨的,但雨越下越大,天也黑了,吹进来的风有些冷。

“进来坐吧,反正也没生意。”老板娘咳嗽两声,顺手把理发店的牌子翻到了”休息”那面。

我没有客气,一头钻进理发店,抖了抖伞上的水,挂在门边的衣钩上。“这雨,没个把小时停不了。”

老板娘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今天不剪了?”

“不了,明儿再来。”

她笑了笑,转头喊了声:“老头子,热点水来!”

水壶很快烧好,我捧着搪瓷杯哈气,老板给自己点了根烟,坐在店里唯一的红色转椅上。

“今天进城啊?”他问。

“嗯,去给我爹送钱。”

“你爹还挺精神?”

“在县医院住着呢,脑梗。右边不太好使。”说完这话,我总觉得缺了点啥,补了一句:“腿脚不太好使。”

理发店门口的雨幕里,突然路过一个外国人,撑着伞,戴着眼镜,走得很慢,像是在看些什么。

“哟,肯定是去找老王的。”老板娘冲我挑了挑眉毛。

“老王?哪个老王?”

“还能哪个?就咱们镇上那个整天摆弄钟表的王师傅呗。”老板呼出一口烟,烟圈在昏黄的灯光下打了个转就散了。“这几天好多外国人,你没看见啊?”

我摇摇头。我不常回来,每次回来也就是去医院看看我爹,有事就走,没事多住几天,但也很少在镇上闲逛。我从小在这个小镇长大,十八岁就去了大城市打拼,混了个小主管,好歹在城里买了房。

“王师傅家在哪儿?我都不记得了。”这话我是真心的,我对镇上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多年前。

“就在老邮局对面,以前那个自行车修理铺,后来改成钟表店了。”老板娘说,“你当然不记得,那是你走了好几年后的事了。”

她忽然压低了声音,冲我招手:“过来,给你看个东西。”

我走过去,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木盒,打开,里面躺着一块老式怀表,表面略微泛黄,但指针和罗马数字清晰可见。

“看看,这就是王师傅修的那种表。”

我拿起来掂了掂,很有分量。“挺漂亮的。”

“这是我公公留下的,德国造的。以前坏了,找王师傅修好的。”她小心地把表放回盒子,像是在放一件宝贝,“你也不知道,老王这几年可够呛的。”

雨停了,我告别理发店老板夫妇,决定去看看那个传说中的王师傅。

老邮局对面的确有一家钟表店,但与我想象中不同,那是一间不起眼的小屋,门口挂着一块褪色的牌子,上面写着”钟表修理”,下面一行小字:“专修德国JUNGHANS荣汉斯钟表”。

门开着,但没人应声。我磨蹭了几分钟,终于推门进去。

店内比想象中整洁,四面墙都是玻璃柜,柜子里陈列着大大小小的钟表,有挂钟、座钟、台钟,但大多是同一个风格—古典的木质外壳,白色的表盘,精致的指针。

“有人吗?”我喊了一声。

从里屋传来一声咳嗽,接着是椅子挪动的声音。

“来了。”

走出来的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瘦削的身材,戴着一副老式黑框眼镜,头发花白但整齐地梳在脑后,身上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和深色马甲,像电影里的老式钟表匠。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茫然:“你有表要修?”

“不是,我就是路过,看看。”我有些尴尬,“听说你这里有很多外国客人?”

老人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噢,你是来看那个的。”

他转身走向里屋,我犹豫着要不要跟上。不一会儿,他拿着一份报纸出来,递给我:“你看这个吧,都写在上面了。”

那是份《县市晚报》,头版有一篇不大不小的报道:《小镇钟表匠迎来事业第二春:日本订单拯救濒临倒闭的传统手艺》。

我随意翻了翻,报道说王师傅专门修理一种德国古董钟表—荣汉斯,近年来因为年轻人不用机械表,生意越来越差。前段时间,一个日本收藏家在网上发现了王师傅的技艺,专程来访,给了一份大订单,让他修复350多块古董荣汉斯钟表,价值350万。

“这是真的?”我把报纸还给他,有些惊讶。

王师傅微微一笑:“记者写得太夸张了。不是350万,是35万。”他顿了顿,“但对我这个快要关门的老头子来说,已经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了。”

“那也很了不起啊。”我真心实意地说。

王师傅摆摆手:“坐会儿?”

“好啊。”

我们坐在里屋的小桌旁,王师傅给我泡了杯茶—粗瓷杯里泡着上好的西湖龙井,旁边放着一包皱巴巴的华子,已经拆开,抽了一半。

屋子里整齐但拥挤,一半空间被各种钟表工具占据,显微镜、镊子、小锤子、齿轮、弹簧,还有各种我叫不上名字的零件。角落里放着一台老式收音机,正在低声播放着京剧。

“你是本地人?”王师傅问。

“是啊,小时候在这里长大,后来去城里打工了。”

“哦,回来看老人的?”

“嗯,我爹在县医院。”

他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你知道为什么我只修这一种表吗?”

我摇摇头。

“因为这是我这辈子修得最多的一种表。”他笑了笑,眼角的皱纹堆在一起,“你可能不知道,我以前是县机关的钟表匠。”

“机关?”

“对,专门负责修理领导办公室的钟表。那时候领导们的办公室都有一种德国表,荣汉斯的,是建国初期德国送的礼物。后来我就成了专修这种表的师傅。”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八十年代末,机关开始用电子表,不需要我了。我就回了老家,在镇上开了这家店。那时候还不错,很多老干部、老知识分子家里有这种表,都来找我修。”

他喝了口茶,继续说:“可慢慢地,这些老人都走了,他们的子女不珍惜这些老物件,年轻人更喜欢智能手表,谁还用机械表啊?我的生意越来越差。”

“那怎么会有日本人找到你呢?”

王师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骄傲:“这要感谢我儿子。”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部智能手机:“我儿子在上海工作,是个什么工程师。前年他回来看我,发现我快撑不下去了,就偷偷拍了我修表的视频,发到了什么网上。”

他划开手机,点了几下,递给我:“你看。”

那是个视频网站的界面,一个名为《消失的手艺:中国最后的荣汉斯钟表匠》的视频已经播放了上百万次。

“这视频火了,后来被人翻译成了好几种语言。日本人就是这样找到我的。”

“您儿子真孝顺。”

王师傅摇摇头:“他想让我去上海跟他住,但我不想去。这里是我的家,我的一辈子都在这里了。”

我注意到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王师傅年轻了二十岁,旁边站着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我的老伴儿,五年前走的。”他顺着我的目光说道,“这么些年,她一直支持我守着这个小店,虽然收入很少,她从来没有抱怨过。”

外面又开始下雨了,雨滴敲打在玻璃窗上,屋内的灯光映着窗外的雨幕,有种说不出的安宁。

“那现在生意好了吧?”我问。

“嗯,好多了。”王师傅笑着说,“接了那份订单后,陆续又有了一些海外的客户。他们都说我的手艺在全世界都很少见了。”

“修一块表要多久?”

“要看情况,简单的两三天,复杂的可能要一个多月。”他指着工作台上的一块表,“这个就很麻烦,里面有根弹簧断了,这种弹簧现在已经不生产了,我得自己做。”

我走近看了看,表的后盖打开着,露出复杂的齿轮和弹簧,精密得像一个微型宇宙。

“你知道吗,这种表最特别的是什么?”他问。

我摇摇头。

“它走时的声音。”他把那块表拿起来,放在我耳边,“听。”

我听到了一种轻微的、均匀的滴答声,像是某种生命体的心跳。

“每一块表的声音都不一样,就像每个人的脚步声都不同。”他说,“修表就像给它治病,要听它的’心跳’,找出问题所在。”

“这听起来很神奇。”

“一点也不神奇,就是经验。”他谦虚地笑了笑,“我修了一辈子表,早就习惯了。”

“那您现在不用担心关门了?”

“是啊,不用担心了。”他顿了顿,“其实钱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这辈子的手艺还有人需要,还能传下去。”

“您有徒弟吗?”

“有几个年轻人联系我,想学这门手艺。”他的眼睛亮了起来,“我老伴走后,一直很孤独。现在好了,有事做,有人来,也许还能把技术教给别人,挺好的。”

天色已晚,我起身告辞。王师傅送我到门口,正好遇到几个戴着口罩的年轻人路过,他们停下来,隔着玻璃窗好奇地张望店内的钟表。

“他们是来看’网红’的。”王师傅笑着说,有点无奈又有点得意,“那个视频让我变成了网红,每天都有人来拍照。”

“您挺享受这种感觉的吧?”我笑道。

“说实话,有点烦。”他低声说,“但是想想,如果没有这些,我可能已经关门了,所以也挺好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送你一个小礼物。”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小巧的怀表挂件,做成了钥匙扣的样子。

“这不值钱,就是个纪念品,我自己做的。”

“谢谢您,太贵重了。”

“不贵重,以后回来看老人的时候,可以来坐坐。”

我点点头,握了握他的手,那手掌干燥、温暖,上面有一层薄茧,是几十年修表留下的痕迹。

回程的公交车上,我把玩着那个钥匙扣,想起王师傅的故事。窗外的雨已经停了,夕阳穿过云层,给小镇镀上了一层金色。

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像王师傅这样坚守一种手艺几十年的人越来越少了。他们像是时间长河中的一座小岛,默默无闻,却守护着某种宝贵的东西。

公交车转过一个弯,我看到了钟表店的招牌,在阳光下发着微光。王师傅正站在门口,和一个外国人说着什么,他的背影挺拔如松,仿佛年轻了许多。

我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我爹发来的短信:“今天不用来了,医生说我明天可以出院。对了,隔壁床的老张说认识一个修表的王师傅,是你舅舅的战友,改天带我去看看。”

我笑了笑,回复道:“好的,我认识那个王师傅,明天我们一起去看他。”

放下手机,我看了看那个钥匙扣挂件,在公交车的颠簸中,它发出轻微的滴答声,像是在提醒我时间的流逝,也像是在诉说着一个关于坚守、传承与重生的故事。

我忽然想起王师傅说过的话:“每一块表的声音都不一样,就像每个人的脚步声都不同。”

或许,每个人的人生也是如此,有快有慢,有停顿也有重启,但只要还在走动,就永远有希望。

在我记忆的角落里,那个修表的老人将永远坐在他的小店里,在时光的滴答声中,修复着一个个被遗忘的时间。

来源:白开水聊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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