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县历史探秘|曲阳城遗址(汉、宋、元生活遗迹)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3-24 18:54 2

摘要:曲阳城遗址在江苏东海县曲阳镇境内,2013年国务院公布的第七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之一。资料显示,它是一座由梯形夯土城垣围起来的矩形汉代土城,占地约52000平方米。古城四隅均高4米,内墙呈35度斜坡向城内延伸,显出四周高起中心洼的地势。

东海县历史探秘|曲阳城遗址(汉、宋、元生活遗迹)

一、一处汉代建造的夯土城垣城

曲阳城遗址在江苏东海县曲阳镇境内,2013年国务院公布的第七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之一。资料显示,它是一座由梯形夯土城垣围起来的矩形汉代土城,占地约52000平方米。古城四隅均高4米,内墙呈35度斜坡向城内延伸,显出四周高起中心洼的地势。

2012年文物部门勘探资料显示,曲阳城平面似呈“菜刀状”(城墙东南角内收,形成90度向内折角);城墙底部建有深约1.3米、宽约18米的基槽;同时发现已经掩埋的城门三座,结合原本可见城门,现为东门一、西门一和南门两座,以上城门宽度皆约4米。遗址城垣采用黄土夯筑,黄土源自挖掘的护城河土。城外东、南两侧设有环壕,如今清波、浮萍、芦苇依旧。

在我国的古代城池建造史中,流传自战国时期的“周王城图”一直是参考筑城的蓝本,特别是《冬官考工记》补入《周礼》之中,“周王城图”便成了历代帝国建造城池之标准流传开来,于是按照“王城图”营造方方正正的城池,相互对正的城门以及由此产生的十字形街道等皆成为遵循古制的具体表现。

曲阳城则不然,它的形制不仅略呈长方形且一角内收,所开城门互不对称,顺之形成的道路只能是“T”字形或“L”路。不仅如此,通过卫星地图我们发现,曲阳城遗址抛开中国古代建筑中统率全局的中轴线的约束,其整体往西北和东南方倾斜20~30度。而东南方向的内折角应该是依原有河流所致,内折出的空间可能曾建有类似小型码头等建筑。

在我国古代筑城资料中,城池无不依水而建,原因是这些城池的安全防护仅靠护城壕的死水是远远不够的,因此皆连通河流。在旧时的资料中,起码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未有大兴水利、广建水库的地图中,曲阳城周围曾有原始河流经过并形成分水河汊。另外,今日曲阳城遗址南1公里的安峰水库就是1958年依靠老河道兴建的大型水库(集水面积175.6平方公里,总库容1.2亿立方米,江苏省第二大人工水库)。

还有,1993年东海尹湾汉墓出土简牍《集簿》第十四行曰:“种宿麦十万七千三百□十□顷,多前九百廿顷八十二亩。”《集簿》中略蜀黍不计,仅记宿麦,是与地方水文有着密切关系的。宿麦是9月下旬至10月上旬播种、次年6月上旬收获的越冬小麦,由此番时段种、收,可避开夏秋季的河汛水患。《汉书•武帝本纪》元狩三年,遣谒者劝有水灾郡种宿麦。师古注:云秋冬种之经岁乃熟故云宿麦。《淮南子•修务训》曰:东方宜麦,汉武帝劝有水灾的郡种植宿麦。由此可见汉代东海郡地处黄淮之间,河道通达,水讯水患较多。笔者推测,东海境内曲阳城遗址、代相城遗址、罗庄城遗址、鲁兰城遗址间曾有河道相互连接,起码至中华民国时期它们是与古老的鲁兰河连通的。

曲阳城遗址在地方史志中是有记载的,明《隆庆海州志》云:“曲阳城在曲阳村,筑时无考,汉书东海郡有曲阳县。”明朝人推测,这里或许就是汉书所载曲阳县,而在当地人眼中,这里就是曲阳县的衙署所在。

二、道教发源地与《太平清领书》

更有以曲阳城为背景发生的古老传说是这样的。公元100年左右,一个叫于吉的方士来到这里,由于常年从事堪舆工作,曲阳城与众不同的气息马上引起了他的注意,职业习惯促使他迅速登上最高的角楼四望,在如洗的碧空下面东边有山显现,其石大如房,早有遇仙说;西面有山,连绵深远,古马岭(陵)战争说,北面有山,乃帝尧殛鲧处;北面古游水,缓慢、宽广,悠长的流向大海。“这是一块绝好的风水宝地,东方圣土竟在自己的脚下。”于吉震惊、惶恐、焦躁不安起来,他预感有大事要发生在这里,这件大事将改变他的一生,改变一个道场的吞吐起落。

“让我静一静,再定一定。”毕竟于吉是个有着游历四方,博闻强识的方士,他不断地告诫自己,白天的发现仍需要进一步的验证。夜晚,于吉再次登上角楼,他仰望夜空仔细分辨二十八星宿、三十六天罡星、七十二地煞星的方位排序,他从囊中掏出博局铜镜借着月光对照了北斗、紫薇星宿的走向和光芒,他基本推算出大事将要发生的地点和时段。

夜更深了,地面升腾的雾气在月光的映照下发出蓝色的光芒。于吉来到曲阳城西北角的八角井前,推开井盖,月光投入井中明晃晃的。这是一眼深井,日里,风尘仆仆的于吉畅饮过它的甘甜,他走访过当地居民,没有人知道它的深度,也不知掘井者是谁,但是曲阳城里的人们普遍口红牙白、面目润泽、身体健硕可证,这是一眼神奇的良泉。

时辰到了,于吉紧密双目,盘腿而坐,尽力压抑住浑身沸腾的热血,曲阳城在经过瞬间的一片净白光芒之后立即恢复幽暗的蓝色,这瞬间对于于吉来说却如同经历了几个世纪,再启目,他的须髯皆白身轻如燕,全身经脉贯通畅爽,这种快感是以往从未有过的体验。膝前神书百七十卷,皆缥白素、朱介、青首、朱目,号《太平清领书》。于吉的大任到了。

古城出土的宋代文物

道教是中华民族的本土宗教,《太平清领书》是道教最重要经典,又名《太平经》。顺帝时天降神书可谓大事一件,于是于吉的弟子宫崇(琅琊人)捧着神书赶往都城,上疏、献书给朝廷说,他的老师在曲阳泉水上得到了红色书名、蓝色标签、红色分栏、白色生绢为载体的神书170卷,曰《太平清领书》。此书是以阴阳五行解释治国之道,宣扬散财救穷、自食其力的宝书。既然上升到治国之“道”,那就表示自身拥有了技术、方法、学术观点、方法论和思想体系的“普遍哲学”了。于是一个来源高尚而清晰的本土宗教产生了。

于吉,这位仙风道骨的方士,不,更名为道士,声名大噪,传说活了近200年,范晔将他载入《后汉书》。

按理,事情进行到这儿应该是该论功的论功、该行赏的行赏。可是能够让史家记录在案的各路贤达、各奇幻事件总是没这么简单。东汉末年同为道士的襄楷也上疏了,他对神书持不同意见,“有司奏崇所上妖妄不经,乃收藏之。后张角颇有其书焉”。我们不知道神书是如何跑到张角手中的或许另有其本,史籍上说张角依靠神书的指引建立起了强大的组织太平道,教人以符水疗病,并提出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这个带有浓重谶语色彩的口号。试想一下,教众头系黄巾,共诵神书,然后举起矛戈展开一场声势浩大的革命风暴,东汉王朝的基础震撼了、动摇了。此时,神书必被朝廷列为第一禁书,彻底查抄,于吉、张角等传播者定为朝廷通缉、抓捕的头号要犯。

我国历史上纯粹以农民为主角的造反运动最终获得胜利的事例不多,黄巾起义同样如此,持续了不到两年就宣告失败了。朝廷在疲于剿杀起义军的过程中,东汉地方的豪强大族趁机扩大私人武装,日渐崛起,群雄争霸的时代来临。朝廷捕杀的头号通缉犯、神仙、妖人、医生于吉集大贤、大善、大恶为一身,他得到了东吴孙策的护佑,行走江东。可是由于于吉的名气实在太大,追随者众多不说,几次搞的孙策下不来台,以至于孙策怒斥“狂道怎敢煽惑人心!汝即黄巾张角之流,今若不诛,必为后患!”叱左右斩之。于吉被斩杀后冤魂不散,不久孙策精神崩溃进入疯癫状态,独处时总是见到于吉的身影,以为于吉来寻仇。

《搜神记》云:“策既杀于吉,每独坐,仿佛见吉在左右,意深恶之,颇有失常。后治创方差,而引镜自照,见吉在镜中,顾而弗见,如是再三,因扑镜大叫,创皆崩裂,须臾而死。”《搜神记》虽非信史,但从中可见于吉和《太平经》早已具有非凡之影响力。

章怀太子注《后汉书》云:“初,顺帝时,琅邪宫崇诣阙,上其师于吉于曲阳泉水上所得神书百七十卷,皆缥白素朱介青首朱目,号《太平清领书》。今润州有曲阳山,有神溪水;定州有曲阳山,有神溪水;海州有曲阳城,北有羽潭水;寿州有曲阳城,又有北溪水。而于吉、宫崇并琅邪人,盖东海曲阳是也。”《三国志·吴书•孙策传》云:“是有道士琅琊于吉,先寓居东方,往来吴会……”《三国志•魏书》《后汉书•刘焉传》云:“张道陵顺帝时居蜀,本为沛国丰人,其生与宫崇同时。”陈寅恪《天师道与滨海地域之关系》云:“丰沛距东海不远,其道术渊源来自东,而不自西,亦可想见。此后汉之黄巾米贼之起源有关海滨区域者也。”章怀太子、陈寅恪认定曲阳位在东海,至今仍在的羽潭水可谓佐证。

三、军假司马铜印

1988年冬,曲阳城遗址出土了一枚印章,为铜质汉代官铸,方形,桥钮,径2.3厘米×2.3厘米。印谱白文,右上启“军假司马”四字隶书,排布平匀,章法妥帖,线条流畅生动,蕴含有度。《后汉书•百官志》曰“大将军营有五部,各部有校尉一人,军司马一人。若不置校尉部,则设军司马一人,假司马即代理司马之职,亦称军假司马。”《周礼》夏官序官有“军司马下大夫四人,盖掌车卒,其职阙(缺)”。“假”是位望未到,权宣任职之意。

东海、赣榆、新沂一线多汉代古城,除了曲阳城外现存的仍有罗庄城、代相城、鲁兰城、城后土城,赣榆境内班庄古城、塔山古城、盐仓城以及灌云县的龙苴城,新沂、邳州的同类型夯土城垣城等,两汉时期这里是琅琊郡与东海郡的交界处,政区相互侵占重叠,东汉末年这里虽处偏僻海隅之地,却是军阀混战和南北政权争夺的前沿,而这些规模不一却皆为夯土城垣结构的古城或为衙署所在,或为军事要塞。

四、尹湾汉墓简牍中的曲阳城遗址

仅这些还不够,1993年东海罗庄城遗址西两千米的尹湾汉墓,出土了大量记录汉代东海郡档案的木牍、竹简,其中《东海郡吏员簿》云:“东海郡十八侯国三十八县。”而这些古城又为同墓出土的《武库永始四年兵车器集簿》所载庞大的武器库存找到归宿,在《集簿》的分列统计中,如弩的总数达537707件,矛的总数为52555件,有方(戈类兵器)78392件;在集簿的汇总统计中“右乘舆兵五十八种十一万四千六百九十三”(属于皇室的器兵器、车马统计58种114693件)“右库兵车种百八十二种二千三百一十五万三千七百九十四”(非皇室的兵车器182种共23153794件)“凡兵车器种二百四十种二千三百八十六万八千四百八十七”(两种合并计240种兵车器23868487件)。如此,不得不让我们深信,今天我们所处这片土地曾是强大的汉王朝设在东南边境的边关重镇。

古城出土的宋代文物

更为深刻的是,在出土木牍《东海郡下辖长吏名籍》《东海郡下辖长吏不在署、未到官者名籍》中竟然记有曲阳县吏员的名字和事迹,这是在以往传世载籍中没有记载的,是考古首见。包括“曲阳长陈宫,沛郡相,以功迁”“曲阳丞朱博,沛郡相,东郡太守文学卒史,以功迁”“曲阳尉夏筐,汝南郡召陵,南海太守文学卒史以功迁”“襄贲右尉朱福,沛郡,曲阳尉,以功迁”“曲阳丞朱博,七月廿五日输钱都内”等。为进一步厘清曲阳城遗址在历史中发挥的作用提供了有力支撑。

五、出土的遗物

2013年,曲阳城遗址内一灰坑出土了彩绘四系罐、韩瓶、双池抄手石砚、淡青釉三足笔洗、铜双鱼镜等遗物,皆显现出宋代及辽金时期的文化特征,为以往的“曲阳城遗址在历史沿革中具有延续性”的猜测提供了依据;2015年,笔者在曲阳城遗址西南300米处采集到部分元代褐花瓷器的残片,为曲阳城遗址长期以来一直是人类聚居场所的设想提供了实物资料。

来源:东海郡文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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