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脸》:一位伟大外科医生的传记,一段曾被忽略的医学史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3-26 09:27 3

摘要:暑假必做项目:双眼皮+玻尿酸;大学必做项目:整牙+美白。当年轻人在社交媒体上晒出“颜值逆袭攻略”时,“容貌焦虑”正在吞噬他们的钱包与灵魂。但你可曾想过,现代整形外科的起源,竟与“变美”毫无关系?近日,译林出版社推出《造脸:整形外科的兴起》,这是一部被《卫报》《

暑假必做项目:双眼皮+玻尿酸;大学必做项目:整牙+美白。当年轻人在社交媒体上晒出“颜值逆袭攻略”时,“容貌焦虑”正在吞噬他们的钱包与灵魂。但你可曾想过,现代整形外科的起源,竟与“变美”毫无关系?近日,译林出版社推出《造脸:整形外科的兴起》,这是一部被《卫报》《华尔街日报》盛赞的医学史著作,揭示了被遗忘的整容“初心”。

1917年的法国战壕里,年轻的英国士兵珀西·克莱尔被一颗流弹贯穿双颊,削去了下颌。鲜血从他的口鼻中喷涌而出,浸湿了军装前襟。克莱尔想开口大叫,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他蜷缩在血泊中,裸露的牙齿在寒风中打战。这不是虚构的恐怖片场景,而是《造脸》中触目惊心的真实历史切片。失去一张脸意味着什么?“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如果一名士兵失去一条腿,他会被视为英雄;如果他毁容,他会被视为怪物。”在那个毁容总是伴随着污名化的年代,一位名为哈罗德·吉利斯的医生,用手术刀在血肉模糊中划出了现代整形外科的创世纪,他缝合的不仅是血肉模糊的脸庞,更是一个个破碎的灵魂。

牛津大学医学史博士琳赛·菲茨哈里斯深度还原历史场景,巧妙融合医学细节与情感故事,以惊心动魄的笔触,带我们回到作为“造脸工厂”的王后医院,让读者深刻感受到战争的残酷与医学奇迹的温暖。在这里,雕塑家用蜡模推演骨骼走向,牙医打造精密颌骨支架,画家记录每次手术的微妙变化。从西线战场上的生死瞬间,到王后医院里的艰难修复,《造脸》编织出一张用外科技艺作经线、以人性为纬线的救赎之网,这不仅是一部关于整形外科的历史,更是对人性、勇气与想象力的深刻探索。

琳赛·菲茨哈里斯,美国当代著名作家、医学史家。2009年获得牛津大学科学与医学史博士学位,2010年获得维康信托基金会博士后奖。著有《李斯特医生的生死舞台》(获得美国笔会E.O. 威尔逊科学文学写作奖)和《造脸:整形外科的兴起》,定期为《科学美国人》《柳叶刀》《新科学家》《卫报》《华尔街日报》撰稿。

脸,通常是我们见到一个人时首先映入眼帘之物。它可以代表性别、年龄和种族这些象征身份的重要组成部分。它还能传达出一个人的个性特点,帮助我们沟通。人类的表情丰富且无限微妙,本身就是一种情感化语言。因此,当一张脸被抹去后,这些关键性标志也会随之消失。

脸,作为情感或意图的载体,其重要性甚至反映在我们的语言中。我们可能会试图“保住面子”,或者“不丢脸”。如若一个人值得信赖,他就是“表里如一”。而骗子会被说成“没脸没皮”、“不要脸”,甚至“两面派”。有些人会气得“割掉自己的鼻子而不惜自毁颜面”——这让人联想到的不仅仅是字面意义上的毁容,还有背后的隐喻。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被毁容的士兵从战场归来后,常常将自己孤立于社会之外。

从“正常”到“毁容”的突然转变让患者备受打击,也让他的亲朋好友陷入震惊。未婚妻们纷纷悔婚不嫁。孩子们乍见父亲掉头就跑。有人回忆说,有一次,一名医生甚至因为他伤势严重而拒绝给他问诊。他随后又补充道:“我一度怀疑,他(这名医生)以为只消几个钟头,我就要离开人世了。”外界的这些反应令人痛不欲生。罗伯特·泰特·麦肯齐是皇家陆军军医队战时疗养医院的督查员,他写道,毁容的士兵经常成为“消沉、抑郁情绪的受害者,在某些情况下甚至选择自杀”。

这些士兵的生活往往如他们的面孔一般支离破碎。被剥夺了身份特征的他们,向世人展示着这种新型机械化战争最为不堪的一面。

一百多年前,整形外科之父哈罗德·吉利斯以石膏模具和皮肤移植术,让数千名毁容士兵重获尊严。一百多年后的今天,一张不够“网红”的脸被算法判定为“失败”。在滤镜开到变形的直播间,在整容医院前台的价目表上,“完美容颜”正被明码标价。整形,仿佛已经从救赎沦为流水线。当技术从治愈转向消费主义,《造脸》提醒我们:比面容更需修复的,是被流量和焦虑撕裂的心灵。

哈罗德·吉利斯的人生剧本本不该如此。作为收入不菲的耳鼻喉科医生,他完全可以在伦敦过着体面生活。但当他在法国前线看到那些“像融化的蜡烛般扭曲的面孔”时,这位天才医生选择了一条更艰难的路。当时医学界普遍存在修复面容是亵渎上帝造物的偏见,他却硬生生开辟出一条通往整形外科的道路。

书中披露的案例令人震撼地展现了人的自我修复能力:士兵空洞的眼窝里装着玻璃眼球,肋骨被移植成新的鼻梁,肩部皮肤在面部“生根发芽”。还有一些案例,如“大鲍勃”西摩的鼻子重建、威廉·斯普雷克利的面部修复等,则生动展现了医学与艺术如何携手创造奇迹。最惊人的是吉利斯团队的跨界创新:他的团队里有雕塑家推敲骨骼轮廓,有画家模拟肌肉纹理,甚至有牙医定制颌骨——这是一场融合艺术与科学的工程。他们首创的一些专利技术沿用至今。

被战火摧毁的面容背后,隐藏着无数的痛苦与希望。《造脸》中有一个催人泪下的细节:作为定义了20世纪的两场全球性战争中的首场大战,这些不过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所制造的恐怖行径的零头。冲突之下,伤亡和残骸的出现难以避免。战场上横尸遍野;临时医院里人满为患,此等景象遍布欧洲及世界其他地区。800万至1000万名士兵阵亡,而伤者的数量是阵亡人数的两倍以上,且他们通常伤势严重。许多人活了下来,却又被送回战场。余者则带着终身残疾被安置回乡。那些面部受伤的士兵,如珀西·克莱尔,给前线医疗带来了极大的挑战。与截肢者不同,毁容者未必会被当作英雄来歌颂。失去一条腿或许会唤起人们的同情和尊敬,受损的面孔却常常招来众人的反感甚至厌恶。在当时的报纸上,颌面创伤,即脸部和下颌受伤,被描绘为最糟糕的伤害,这反映出人们长期以来对面部缺陷患者持有偏见。《曼彻斯特纪事报》写道,被毁容的士兵“知道,只有戴上一只多少有些令人生厌的面具,遮住那张曾经英俊还颇受欢迎的庞,才能面对悲伤的亲人或者好奇的陌生人”。事实上,历史学家乔安娜·伯克证明,“非常严重的面部毁容”是英国陆军部认为理应获得全额抚恤金的少数几种伤病之一,其他伤病包括多条肢体丧失、完全瘫痪,还有“精神失常”——或称“弹震症”,这是遭受战争创伤的士兵患上的精神疾病。……在长达几个月的面部修复的过程中,士兵们都不被允许照镜子。只有等他们出院后,才会得到一面小镜子。这并不是一个对他们如今的战损容颜的残忍提醒,而是宣告“你重新拥有了凝视自己的权利”。修复一张脸,等于重建一个人的社会身份,在最黑暗的时刻,外科医生把绝望的伤疤转化为希望的图腾。

《造脸》一个发人深省的地方在于,吉利斯团队当年创造的不仅是医疗技术,更是整套心理重建系统。他们邀请社会名流来医院开音乐会,教士兵用残存的面部肌肉微笑——这种身心同疗的理念,恰恰是经常被现代医美忽视的。正如《科学》对本书的评价:“哈罗德·吉利斯倾其一生践行了‘医学是一种艺术而非交易’的信念。”

在容貌焦虑成为新型社会创伤的今天,或许我们都该听听这个穿越百年的启示:一百多年前,整形外科之父毕生信奉的,不是打造完美面孔,而是教会世界如何凝视残缺。他从战火淬炼出的,不仅是完美的技术,更是用希望缝合破碎灵魂的艺术。

《造脸》出版后横扫各大榜单,被评为《卫报》2022年最佳图书,入围科克斯奖终选名单,并获得《科学》《经济学家》《金融时报》《华尔街日报》一致推荐。它不仅是一位伟大外科医生的传记,一段曾被忽略的医学史,更是一面魔镜,照见我们这个时代最隐秘的创伤与渴望。它时时刻刻提醒我们,真正的“造脸”,从来都不应该是流水线上的商品,而是让每张脸成为抵抗标准化暴力的宣言,让每次选择成为对生命尊严的坚守,让每一张脸都能表达独一无二的自我。(读者报全媒体记者 何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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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第一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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