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叙事:我在邓谷生了根
天井的雨总在记忆里淅沥。那些方正的青石围成天空的缺口,雨水沿着黛色瓦檐垂落成珠帘。三十多年前初见邓谷老屋场,十方天井下盘踞着近百户人家的烟火。红漆斑驳的木门后,总有人探出头来招呼我这个外村女婿,递来一碗炒得油亮的南瓜籽,瓷碗边沿还沾着灶台的柴灰。
天井的雨总在记忆里淅沥。那些方正的青石围成天空的缺口,雨水沿着黛色瓦檐垂落成珠帘。三十多年前初见邓谷老屋场,十方天井下盘踞着近百户人家的烟火。红漆斑驳的木门后,总有人探出头来招呼我这个外村女婿,递来一碗炒得油亮的南瓜籽,瓷碗边沿还沾着灶台的柴灰。
村口老槐树下总坐着几个晒太阳的老头儿,他们叼着旱烟袋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阎王爷勾簿子,从来不带打瞌睡的。"这话糙理不糙,人这辈子就像灶台上的油灯,油多油少老天爷早拿量杯倒好了,熬到灯芯子"噗嗤"一灭,任你是皇亲国戚还是平头百姓,都得摸着黑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