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聚会上,唯独我没给有钱同学敬酒,两月后他竟然上门感谢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4-28 07:13 2

摘要:一九九七年的秋天,东北的风已经带着刺骨的寒意。工厂的大喇叭不再播放《东方红》,取而代之的是国企改革政策解读。

敬酒

"周叔平,就你没给李厂长敬酒,啥意思?"同学聚会上,赵东海捅了捅我的胳膊,眼中满是责备。

我低头搅动杯中茶水,只淡淡一句:"我有我的道理。"

一九九七年的秋天,东北的风已经带着刺骨的寒意。工厂的大喇叭不再播放《东方红》,取而代之的是国企改革政策解读。

那天下午,我推开面馆的门,把老旧的"红灯牌"收音机声音调小。广播里正播报着"深化国企改革"的最新动态,下岗——这个词已经让无数工人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了。

屋内煤火烧得正旺,老式铁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墙上挂着一幅褪色的"万紫千红"年画,还有儿子上幼儿园时送我的手工贺卡。我时常望着这些,提醒自己家里还有盼望我回去的人。

我叫周叔平,四十三岁,曾是东风机械厂的车间技工,干了二十多年,技术不差,可在这改制大潮中,还是成了"优化富余人员"。

我们这代人,赶上了好时候,十八岁参加工作,分了单位的福利房,办了"铁饭碗"的正式工,结婚生子样样齐全。可谁能想到四十多岁却被推向社会,要从头再来。

"师傅,来碗牛肉面!"门帘一掀,进来个穿"三叶草"运动服的年轻小伙。

九十年代中期的东北,下海经商的人越来越多,"万元户"的故事不断传颂,而我们这些工人,却在国企改革中失去了立足之地。

妻子张淑芳是纺织厂女工,比我早两年下岗。那时她哭了三天三夜,后来到小区门口摆了个缝纫摊,替人改衣服、做棉袄。冬天手冻得通红,连针都捏不住,却从不抱怨一句。

"叔平,媳妇儿让你早点回去,说是单位分的最后一批福利猪肉到了,让你去搬回来。"隔壁卖报的老刘探头说道,手里还拿着一份《工人日报》。

"知道了,这碗面马上就好。"我麻利地舀起一勺高汤,浇在刚煮好的面条上。

"你这汤头是越来越香了,比百货大楼餐厅的还地道!"老刘接过面碗,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

我们这些"四十不惑"却"惑"了的人,只能靠着一技之长在社会夹缝中求生。这间不过十平米的"周家面馆"就是我的全部家当。炉火上终日不停的是那口从机械厂食堂淘来的旧铁锅,里面永远咕嘟着熬了十几个小时的高汤。

每天清晨四点,我就骑着老"永久"自行车去菜市场挑选最新鲜的食材。面要筋道,汤要醇香,配料要地道。。这是我的倔脾气,也是我的坚持。

晚上收摊回家,儿子周小军正在煤油灯下做作业。老小区时常停电,家家户户都备着煤油灯。炕头上,张淑芳正在缝一件棉袄。

"爸,李叔叔真的是厂长吗?他小时候和你一个班的?"儿子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是啊,李明志,咱爸爸的初中同学。"我打开搪瓷暖水壶,倒了一杯热水,"当年他成绩一般,没想到现在倒是混得最好的一个。"

"听说他的纺织厂招了八百多工人呢!村东头的张婶子就在那干活,月工资有四百多!"张淑芳停下手中的活计,眼里闪着憧憬。

"人各有命。"我只是这样回答。

"叔平,杨书记说你这面馆要是再不上营业执照,就得关门了。"第二天一早,居委会的王阿姨来送通知。

"这营业执照办下来得多少钱?"我心里一紧。

"五百块钱吧,再加上卫生许可证,消防什么的,零零总总得一千多。"

一千多,我和张淑芳攒了半年的钱。家里还等着年底给儿子添冬衣呢。

"王阿姨,能不能再宽限几天?"我搓着手问。

"你也知道现在抓得紧,街道领导要求这个月必须规范。你这面馆生意不错,总不能一直'黑'着吧?"王阿姨叹了口气,"要不你去问问亲戚朋友借点?"

借钱,这两个字对我们这代人来说像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坎。在单位时,虽然工资不高,但每个月有定数,从不欠债。如今下了岗,日子虽紧,倒也过得去,就是没什么积蓄。

同学聚会就在这时候召开了。我本不想去。四十多岁的人了,谁愿意将自己的窘迫展示给昔日同窗?但张淑芳执意让我参加。

"老同学一场,躲着算什么?人家专门给你送请帖来家里,多有诚意。再说,你那面条手艺这么好,没准能找到投资伙伴呢!"她一边磨剪刀一边说。

"我这小买卖,谁会看得上?"我嘟囔着,却还是从柜子底层翻出了那件十年前买的"的确良"衬衫。

饭店包间里,灯火通明。一进门,扑面而来的是久违的奢华气息。红木餐桌上摆满了鸡鸭鱼肉,墙角的旧式点唱机里放着邓丽君的《漫步人生路》。

"周叔平来了!"赵东海第一个认出了我,大声招呼着。

他以前是班上的体育委员,如今成了交通局的科长,腰围比当年足足粗了一圈。

昔日同窗如今各有际遇:有当上处长的,有开公司的,还有像我这样的小本经营者。最耀眼的是李明志,当年的普通学生,如今却成了远近闻名的民营企业家,员工上千,大家都称他"李厂长"。

李明志穿着一身深色西装,身材保养得不错,发际线虽然后退了不少,却显得更加精明干练。他坐在主位上,笑容可掬地和每个来的同学打招呼,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女秘书,负责给他倒茶递烟。

推杯换盏间,我看着同学们纷纷上前敬酒,争相讲述与李明志的交情。。

我默默坐在角落,只顾低头吃菜。这些菜在我们家是不常见的,一年到头也就过年才能吃上一回红烧肉。

"周叔平,你小子倒是稳当,二十多年不见,还是那副老样子!"赵东海端着酒杯走过来,大声说道。

我笑笑,没接话。

"听说你现在开面馆?生意咋样啊?"

"还行,勉强糊口。"我不愿多谈。

"你媳妇儿不是纺织厂的吗?也下岗了?"

我点点头。赵东海的眼中闪过一丝同情,却又很快被热情掩盖:"没事,咱们这些老同学都会互相帮衬。你看看李明志,当年咱们谁能想到他能有今天?人这辈子啊,就得会转弯!"

"周叔平,就你没给李厂长敬酒,啥意思?"赵东海突然提高了声音,引得周围同学都看了过来。

我低头搅动杯中茶水,只淡淡一句:"我有我的道理。"

"周叔平是拿架子呢!嫌咱李厂长不够格?"有人起哄道。

李明志放下筷子,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眼神复杂。我礼貌地点头回应,却没有起身。

"什么架子不架子的,都是老同学,不必这么见外。"李明志笑着打圆场,又吩咐服务员多上几个菜。

聚会散了,我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初冬的夜晚,路灯映照着飘落的黄叶,远处传来收音机里的流行歌曲。我想起刚才的一幕,并不后悔。

不是我傲气,只是我明白,人活一世,总得有几分骨气。那些阿谀奉承的话,我说不出口。即便日子再难,我周叔平也不会低头哈腰去巴结任何人,哪怕他曾是我的同学。

家里,张淑芳和儿子已经睡了。老式挂钟滴答作响,屋子里散发着樟脑丸的气味。我轻手轻脚地掀开炕沿,摸出攒了半年的钱,一共八百七十块。加上明天的营业额,应该勉强够去办营业执照了。

两个月后的一个周三,面馆刚开门,就来了个意外的客人。

"周叔平,我能进来坐坐吗?"李明志穿着普通夹克,身后没有平日里的随从,就像个普通的街坊邻居。

邻居们都探头张望,窃窃私语。我愣了一下,侧身让他进来:"请坐。"

他的到来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对面修车铺的老张放下了手中的扳手,墙角卖豆浆的刘婶子也停止了吆喝,都好奇地看着这位穿着体面的"大老板"走进我的小面馆。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样。"他坐在狭小的方桌旁,环顾这个仅能容纳四张桌子的面馆,眼中竟有几分怀念。

"什么样?"我端来一杯茶,有些拘谨。

屋子里煤炉烧得正旺,炉子上的铁壶嘶嘶作响。墙上贴着的"福"字已经发黄,却擦得干干净净。角落里,一台"红灯牌"收音机正播放着上午的新闻联播。

"倔,认真,不愿意凑热闹。"他笑了,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记得咱们初中毕业那年吗?我要做生意,但家里一分钱都拿不出来。是你把攒了两年的五百块钱借给我。当时你说什么来着?"

我愣住了,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没想到他还记得。那时候,五百块钱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够一个普通工人大半年的工资了。

"钱是死的,人是活的。有出息的人,钱再少也能翻江倒海。"我缓缓说出当年的话,心中泛起一阵涟漪。

"对,就是这句!"李明志的眼睛湿润了,一下子又回到了那个怀揣梦想的毛头小子,"那五百块钱,可是我创业的第一笔资金啊!"

他拿出烟,递给我一支。我们隔着烟雾,仿佛又回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的校园里,两个坐在操场角落分享梦想的少年。

"这么多年,我一直想报答你,可是看你这么要强,怕你误会我是可怜你。"他吐出一口烟圈,"聚会上见你依然不愿巴结我,我才确定你还是从前那个周叔平。"

我们相对无言。小面馆里,高汤的香气弥漫,混合着煤炉的温暖,竟有一种安心的踏实感。

"老周,这么多年了,我一直记得那五百块钱的人情。"李明志打破沉默,"你知道那钱对我意味着什么吗?。除了我爹妈,你是第一个相信我能成事的人。"

我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都是小事,何必记那么久。如今你成了大老板,我还在开小面馆,这就是命。"

"不,这不是命,这是选择。"李明志正色道,"我选择了冒险,你选择了踏实。都是活出了自己的样子。"

收音机里传来"下岗职工再就业"的政策解读,让屋子里的气氛又凝重了几分。

"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个事想请你帮忙。"他犹豫了一下,"我最近开了连锁餐饮,但厨师问题解决不好,品质参差不齐。听说你这面馆生意一直不错,想请你当顾问,负责技术和培训。"

我惊讶地看着他:"我不过是个小面馆老板,能帮上什么忙?"

门外,儿子周小军骑着自行车经过,远远地朝里张望。看见陌生人,又羞涩地骑走了。那辆"飞鸽"自行车是去年省下伙食费给他买的,孩子珍惜得很,每天都擦得锃亮。

"你手艺好,更重要的是,你做事认真踏实。"李明志顿了顿,突然压低了声音,"说实话,公司也遇到些困难,前几年扩张太快,债务不少,现在急需提升品质才能度过难关。年薪十万,你考虑考虑?"

我沉默了。十万,是我面馆一年收入的三倍多。有了这笔钱,儿子的学费不成问题,张淑芳也能不用在寒风中缝衣服了。

"不是施舍,是真心请你帮忙。"他真诚地说,"我看人很准的,你这手艺,绝对是块宝。"

街道上传来吆喝声,是卖冰糖葫芦的老王。这个季节,老街坊们总爱围着煤炉闲聊,说说国企改革,猜猜谁家孩子考上了大学,谁又在单位升了职。

"我得和家里商量一下。"最终,我这样回答。

晚上,我把这事告诉了张淑芳。她先是惊讶,然后是犹豫,最后陷入了沉思。

"叔平,这是好事啊!十万块钱,咱们攒十年都攒不下来。"她一边择菜一边说,"可你愿意吗?那么大的餐饮企业,你一个面馆老板,能适应吗?"

"我也拿不准。"我承认道,"一方面是对自己没信心,另一方面,我这小面馆开了两年,好不容易有了固定客源,就这么放弃,怪可惜的。"

"不放弃不就得了!"儿子周小军从作业本上抬起头,"爸,你白天去李叔叔那儿当顾问,晚上回来开咱的面馆。两头都不耽误!"

我和张淑芳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孩子的想法总是这么简单直接。

"这孩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异想天开,你爸哪有那么大精力?"张淑芳嗔怪道,眼里却闪着欣慰的光。

最终,我和李明志达成了协议:每周去他的连锁店三天,负责技术培训和品质把控,其余时间继续经营自己的小面馆。

三个月后的春天,李明志的"老街坊"特色面馆开业了。招牌上是用毛笔字写的店名,店内装修也极具八十年代风格:老式木桌椅,怀旧黑白照片,甚至还有一台老旧的收音机。

开业那天,来了不少同学和街坊邻居。赵东海一脸惊讶地打量着我和李明志站在一起的样子,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叔平,你和李厂长什么时候这么好上了?"他悄悄问我。

"别叫厂长,叫老李就行。"我笑着说,心里却明白,有些情谊,不是靠阿谀奉承能换来的。

忙碌的开业之后,我和李明志坐在店里的角落,喝着从我小面馆带来的高汤。

"老周,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请你来帮忙吗?"他突然问。

"因为我的手艺呗。"我随口答道。

"不全是。"他摇摇头,"更重要的是,我需要一个不会因为我的身份而阿谀奉承的人,一个敢对我说实话的人。这年头,越有钱越难听到真话。"

我愣了一下,然后笑了:"那你可找对人了,我周叔平这辈子最擅长的就是说实话。"

墙上,挂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十七岁的我和李明志站在学校门口,青涩的脸上满是对未来的憧憬。照片下方,是手写的一行字:

"真正的财富,不是金钱的多寡,而是能在人生路上,始终珍视初心,互相扶持的真挚情谊。"

日子如流水,转眼又是一年。"老街坊"面馆开了七家分店,我的小面馆依然每天座无虚席。那天晚上收摊回家,老旧的电视里正播放着"千禧年倒计时"的节目。

儿子周小军已经考上了大学,他说要学习烹饪专业,将来接我的班。张淑芳不再需要在寒风中缝衣,她在社区开了个手工坊,教下岗女工做手工艺品。

"叔平,你说咱们这辈子,图啥呢?"张淑芳靠在我肩上,轻声问道。

窗外,是初冬的星空,远处工厂的烟囱不再冒烟,却有新的高楼拔地而起。时代在变,人心不变。有坚守的人,总能熬过风雨,迎来晴天。

"图个问心无愧吧。。"

人这一生啊,兜兜转转,名利浮沉,最终还是要回到本心。就像那碗面,再普通不过的食材,只要用心熬制,也能有动人心魄的味道。

我想起那个同学聚会上没有敬酒的决定,不禁微微一笑。有时候,恰恰是那些看似不合时宜的坚持,才能换来真正的尊重与情谊。

夜深了,老小区里的灯一盏盏熄灭。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我将继续站在灶台前,为每一位顾客煮一碗问心无愧的面条。

这,就是我周叔平的人生。

来源:天涯旧时光一点号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