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不是普通的墓葬。"向导老周突然停下脚步,后颈的刺青在闪电中泛着墨绿,"你见过湘西赶尸人用辰砂画符吗?这些棺木的位置,连起来像不像北斗七星?"
雨滴砸在青石台阶上,暗红色的灯笼在龙虎山脚摇晃。
林墨抹了把镜片上的水雾,发现岩壁上那些黑漆漆的悬棺在闪电中露出獠牙般的轮廓。
"这不是普通的墓葬。"向导老周突然停下脚步,后颈的刺青在闪电中泛着墨绿,"你见过湘西赶尸人用辰砂画符吗?这些棺木的位置,连起来像不像北斗七星?"
考古队的年轻人们发出低笑,我却感觉山风突然变得粘稠。
二十六年前那个暴雨夜,父亲在龙虎山失踪前留下的笔记里,也画着同样的星图。崖壁上二百零二具棺木如同凝固的黑色星辰,凝视着每个试图窥探秘密的凡人。
三天前的会议记录残页从背包滑落,被雨水洇开的墨迹里藏着"四十万悬赏"的字样。
我弯腰时闻到腐朽的檀香,抬头正对上一具悬棺裂开的缝隙——那里本该是空棺。
"古越人相信悬棺是通天梯。"老周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但你们可知道,湘西赶尸的秘术里,最忌讳的就是让尸体见月光?"他的手电光扫过崖壁,那些木桩的排列方式让我想起苗疆蛊师豢养灵虫的竹笼。
陈三爷是在第七天出现的。这个满身鱼腥味的老船夫,执意要给我们展示他祖父留下的竹简。
泛黄的绢帛上画着蜈蚣般的绳索装置,旁边批注着"辰时三刻,借阴兵之力"。
"滑轮?"我盯着复原模型上的藤绳和木制绞盘,"可明代《异闻录》记载,万历年间有盗墓贼用铁索吊棺,结果绳索全部断裂。"实验室的数据显示,即使用现代钢索,要承受五百斤棺木的冲击力,至少需要三个固定点。
深夜的临时指挥部,电脑屏幕的蓝光映着每个人发青的脸。
我无数次回放白天的攀岩录像,恍惚间发现某具悬棺底部有类似符咒的刻痕——这个涂鸦曾出现在父亲笔记最后一页。
暴雨肆虐的第七夜,守夜的实习生小吴尖叫着冲进帐篷。
他说看见崖壁上有白衣人行走,悬挂千年的棺木正在缓慢移动。我们赶到时,只看见被雨水冲刷的祭坛上,赫然摆着三支还在冒烟的线香。
"这是警告。"老周的脸在闪电中忽明忽暗,"八十年代有个地质队不信邪,结果他们的队长在清理第七十二号悬棺时..."他突然噤声,山风卷着纸钱从我们脚边掠过。
父亲的黑白照片从钱包滑落。1987年9月15日,他在悬棺群发现疑似商周青铜器的碎片。
此刻我手中的金属残片,在月光下映出同样的青绿色。
省博物馆的直升机轰鸣而至,老周和陈三爷却同时失踪了。
技术员在悬崖裂缝里发现了崭新的滑轮痕迹,但监控显示最近半个月根本没有大型设备进山。而本应存放骨骸的悬棺里,检测到了新鲜的血液样本。
结案报告上的"山体滑坡"四个字被红笔圈出。
我摸着后颈不知何时出现的灼痛,想起老周说过的话——有些秘密之所以成为秘密,是因为它们会自己选择守墓人。
深夜的实验室,显微镜下的棺木碎屑正在蠕动。电脑突然自动播放父亲失踪前的录音,背景里隐约有铜铃摇晃的声响。
那个熟悉的沙哑声音说道:"他们不是要上天,是要把什么东西困在地下……"整栋大楼的电路随即爆出火花。
龙虎山的悬棺依然在雨中沉默。我的抽屉深处,静静躺着半张风化的符纸,上面的咒文之外划满了悬棺底部的刻痕。
失修的收音机传来湘西赶尸人的自诉——悬棺里的辰砂符咒,从来不是镇魂,而是为了封住活人不该看见的东西。
来源:山海异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