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4月26日至27日，中国新闻史学会媒介法规与伦理专业委员会、浙江省传播学会联合网络空间治理与数字经济法治（长三角）研究基地、浙江大学网络空间国际治理研究基地、浙大宁波理工学院传媒与法学院在宁波举办“数智时代的互联网与智能传播治理”学术研讨会，新闻传播学科知名学

聚焦数智时代网络综合治理前沿问题

《中国互联网信息多元主体协同治理研究》等新书发布

4月26日至27日，中国新闻史学会媒介法规与伦理专业委员会、浙江省传播学会联合网络空间治理与数字经济法治（长三角）研究基地、浙江大学网络空间国际治理研究基地、浙大宁波理工学院传媒与法学院在宁波举办“数智时代的互联网与智能传播治理”学术研讨会，新闻传播学科知名学者魏永征、吴飞、顾理平、方兴东、林爱珺、李文冰、李丹林、范玉吉、彭桂兵、李蓉、邵鹏、李乐、陆高峰、肖荣春、何镇飚等和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编辑张玥、《传媒观察》主编赵允芳、《青年记者》主编赵金就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的《中国互联网信息多元主体协同治理研究》等新书进行深入研讨交流。

会议发布的新书还有山东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中国互联网治理三十年（1994-2024）》、清华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网络空间安全治理的法律比较及启示》、Peter Lang出版的《China’s Global Image Making》等。研讨主题包括传媒法治、网络治理；数智时代的互联网治理新挑战与新路径；数字新闻业与主流媒体的系统性变革；生成式人工智能的颠覆性影响与智能传播治理；传媒法治与文化法治；国际传播中的法治与治理等前沿议题。

《中国互联网信息多元主体协同治理研究》是浙大宁波理工学院、浙江大学双聘教授张文祥主持的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我国互联网信息的多元主体协同治理体系研究（批准号：18BXW121）”结项成果，该书聚焦网络信息内容多元主体协同治理这一网络治理的重点问题，以新闻传播学、法学等多学科理论和方法，系统研究党管互联网、政府管网治网功能优化、企业履责与平台治理、多元主体共治、网络法治与技术治网等重要问题，总结我国网络综合治理体系建设经验，对网络信息多元主体协同治理体系和机制做出深入分析和前瞻设计，为网络信息内容管理制度革新寻求理论支撑，服务我国信息传播管理制度创新和互联网治理实践，丰富完善中国特色治网之道。

——评介张文祥著《中国互联网信息多元主体协同治理研究》

吴飞

浙江大学求是特聘教授、浙大宁波理工学院传媒与法学院院长

互联网从1994年进入我国，如今已全面融入社会生产与生活，将人类推进到数字时代，深刻改变了世界格局，重塑了人类社会，互联网治理也因之成为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互联网全面接入中国30年之际，张文祥教授的专著《中国互联网信息多元主体协同治理研究》出版了。这本书对互联网在我国萌芽、生根、发展30年来形成的网络信息内容管理制度进行了全面研究，对中国的网络综合治理体系的核心问题进行较为系统的学理阐释，是一本有系统性、创新性的网络治理研究的专著。

在互联网发展早期阶段，我国主要遵循传统管理的理念，即以政府为中心， 依靠政府的权威和强制力来管理互联网。政府是网络管理的唯一主体，政府对网络是全方位的管理、自上而下的管理、以行政手段为主的管理和主要为了控制政治风险的管理。随着互联网技术迭代和传播功能升级，网络内容的海量和复杂使得政府对网络管理力不从心，接入互联网之初形成的以政府为主体、以业务许可制为基础、以规范有序为管理目标的自上而下的单向度管理模式陷入困境。政府分部门、按条块进行垂直管理，在工信、宣传、公安等十多个部门分 兵把守、九龙治水的格局下，互联网管理体制存在明显弊端，主要是多头管理、 职能交叉、权责不一、效率不高。互联网媒体属性越来越强，网上媒体管理和产业管理远远跟不上形势发展变化，要求管理体制从政府主导的权威的自上而下的单向管理走向政府、市场、社会共同参与协作的上下互动、彼此合作、相互协商的多元共治模式。因此，遵循互联网技术和信息传播的规律，推动互联网监管的现代化，建立现代科学的网络综合治理体系，成为亟待研究解决的重大课题。从管理向治理的转变就是对这一课题做出的时代回答。

互联网发展30年来，网络信息内容日渐丰富、复杂和重要，生产和传播主体趋于多元，包括专业媒体、机构媒体、自媒体、网络平台方、用户自身，甚至还有人工智能，信息生产与传播的表现形式多样。本书在网络综合治理体系的视角下，结合网络信息内容的治理主体、治理对象、治理环节、治理手段、治理技术等，与时俱进地理解和阐释网络信息内容治理概念及其内涵。提出在这一演进过程中，治理对象从网民发帖拓展到了网络新闻、网络视频、短视频等多种类型，治理环节从内容发布扩展为生产、发布、传播、审核等多个环节，治理 手段从硬性管理到软硬手段相结合，治理主体从政府扩大为行业协会（社会）、 企业（网络平台）、网民（用户）等多个主体，治理技术也不断向大数据、人工智能、内容质量控制监管等演变。认为网络综合治理体系的核心要义是要解决多元治理主体整合和多元治理手段联动，明确各自的治理权责，调动各类治理资源，形成完善协同共治的治理过程，实现良法善治的治理效果。网络信息内容是互联网治理的重中之重，本书所研究的网络信息内容多元主体协同治理体系是网络综合治理体系的核心组成部分。

如我国政治学者所提出的，“治理”是需要严格界定的一个学术范畴，是一个具有特指含义的现代概念。现代国家的治理体系要求构建民主、法治的现代国家机制，国家、社会与市场的多元共治则是现代国家强大治理能力的保障。因此，“治理”不能词义模糊地泛化使用，特别是现代化治理与中国传统治理不能毫无矛盾地共享“治理”一词。不能把治理等同于中国传统的治国理政，需要在现代转变的条件下，确立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同时在激活国家、社会与市场活力的情况下，提升国家治理能力现代化。在健全网络综合治理体系的格局下，网络信息内容治理要走向“以人民为中心”的善治，既要尊重网民表达、交流的权利，也要依法构建良好网络秩序，保障广大网民的合法权益，营造清朗有序的网络空间。

2013年11月，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首次提出“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 加快形成科学有效的社会治理体制”的改革目标，对互联网治理专门做出要求。2017 年实施的《网络安全法》是中国网络治理的重要法典。该法明确了网络运营者的安全责任，要求其采取技术和管理措施，保护网络安全和用户信息安全。2021年实施的《个人信息保护法》进一步加强了对个人信息的保护。同年实施的《数据安全法》为数据管理提供了法律框架，强调数据的安全管理和利用。法律要求企业在处理数据时必须遵循合法、正当和必要的原则，确保数据的安全和隐私。此外，法律还规定了网络安全事件的报告机制和应急预案， 以增强网络安全防范能力。近年来，中国加大了对互联网平台经济的监管力度， 修订了《反垄断法》，明确对大型科技公司的反垄断标准，以防止市场垄断和不正当竞争。2024年11月24日，中央网信办等四部门发布《关于开展“清朗·网络平台算法典型问题治理”专项行动的通知》。该专项行动旨在整治互联网平台算法存在的同质化推送、违规操纵干预榜单炒作热点、盲目追求利益侵害新就业形态劳动者权益、利用算法实施大数据“杀熟”、算法向上向善服务缺失导致侵害用户合法权益等问题。应该说，中国在网络治理方面做了很多有益的探索。

本书秉持严谨的学术态度和专业精神，论述了网络信息内容多元主体协同治理的基本内涵和体系构建，聚焦网络信息内容多元主体协同治理亟待破解的重点难点问题，提出多元主体的协同治理效能有待提高、协同治理的机制尚未完全建立、协同治理的前瞻性和系统性不足，依然面临着实现互联网由“管” 到“治”根本转变的一系列障碍困境。分章逐节研究论述了党管互联网与党管媒体、网络舆论引导、重大突发事件的舆情处置；网络信息内容的政府管理转型、管网治网的权力边界与功能优化；网络平台的信息内容管理义务、主体责任与平台治理的制度革新；网络信息内容行业指导与监督、用户参与和举报投诉制度、专业媒体参与网络信息内容治理的功能与路径；信息内容的智能化生成传播、智能审核把关与网络智能治理。本书对构成网络综合治理体系的“党委领导、政府管理、企业履责、社会监督、网民自律等多主体参与，经济、法律、技术等多种手段相结合”逐一进行研究破解，并率先回应了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对健全网络综合治理体系提出的最新要求，对深化网络管理体制改革、整合网络内容建设和管理职能、推进新闻宣传和网络舆论一体化管理、完善生成式人工智能发展和管理机制、加强网络空间法治建设、健全网络生态治理长 效机制等问题均有专业论述，构成本书独特而可贵的学术贡献。

如书中所言，网络治理是新技术发展背景下中国社会治理现代化的重要部分。网络治理酝酿于互联网诞生之初，崛起于20世纪90 年代末互联网商业化浪潮，逐渐成为一个相对独立的研究领域。而今天，随着数据驱动的智能物联时代全面到来，网络治理和社会治理的边界逐渐模糊，开始快速相互渗透与融合。 网络治理初步实现了社会化的进程，社会治理也进入深度数字化的阶段。原来固有的网络治理领域，虽然也有着鲜明的跨学科特性，新闻传播学、法学、政治学、管理学、社会学以及计算机领域都有着一定的显示度。而今，随着网络治理与社会治理走向融合，网络治理的跨学科特性将迎来爆炸性的扩张，网络治理研究的复杂度和精彩程度也将进入一个全新的高度。

新闻传播学在过去的网络治理领域，并不占据主导性地位，尤其是随着全球地缘政治的激化，法学、公共管理和国际关系等学科的力量更加凸显。新闻传播学虽然比起哲学、政治学、社会学和经济学等缺乏基础性理论体系，但因为底层的传播机制是数字时代的基础，是人类社会权力运行的方式，是各领域变革的底层逻辑，因此，新闻传播学可以贯穿各个学科， 连接各个学科，成为支撑网络治理的基础性学科。

网络治理的范围，与数字治理、社会治理等越来越走向交叉与重合，从技术治理到产业治理，从平台治理到数据治理，从区域治理到领域治理，从社会治理、国家治理到国际治理和全球治理，都昭示着数字时代权力重构和秩序再造的艰巨性和复杂性。

让新闻传播学成为网络治理的基础性学科，既是我们面临的挑战，更是我们面临的机遇。我们一方面需要进一步深入数字时代传播的基础理论研究，另一方面需要大阔步与各个学科进行交叉与融合，这将 是网络治理未来学术研究的长远趋势。

本书立足新闻传播学理论前沿，兼采法学、政治学、公共管理学、社会学等多学科理论和方法，在中外比较研究的视野下，突出问题导向，研究构建网络信息多元主体协同治理体系与治理机制，服务我国信息传播管理制度创新和互联网治理实践，为我国互联网信息内容管理制度革新寻求理论支撑。本书所做的研究将推动我国网络传播法理论的进步，提升其研究达到更高的层次，同时以网络治理、数字智能治理的探索，开启了数字空间的传播规则研究的新领域。

近五年前，在山东大学任教的张文祥教授，来到世界互联网大会永久举办地和网络治理高地的浙江，加入浙大宁波理工学院传媒与法学院，并很快创立了网络空间治理与数字经济法治（长三角）研究基地，该基地现已入库浙江省软科学研究基地，承担并完成网络治理的系列课题。同时张文祥教授双聘为浙江大学网络空间国际治理研究基地秘书长，先后就网络信息内容、数据、人工智能等网络治理的前沿重要问题撰写专报，为党和政府建言献策。围绕网络治理重要问题撰写并发表的10多篇学术论文构成本书的重要内容，体现了本书较高的学术含量，使本书作为国家社科基金项目结项成果获得评审专家一致好评。

当前网络综合治理理念基本形成，治理构架已有整体设计，制度安排初步定型，治理方式方法已具实效，但网络综合治理体系面临一系列新形势、新挑战和新问题，有待学术界进行研究破解。特别是随着5G技术、区块链、人工智能等新兴技术的迅猛发展，互联网社会已经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数字时代。这些前沿技术的应用在信息传播、人与人的交往互动方面带来了巨大革新，一系列值得学术界关注和研究的网络治理前沿议题正扑面而来。尤其是人工智能迅速发展，会带来更多新的问题，值得进行更深入的研究。相信本书将为关心网络治理理论与实践的人士带来启迪，期待张文祥教授以本书为起点，进一步聚焦网络治理研究，取得更突出学术成果!

（本文系浙江大学求是特聘教授、浙大宁波理工学院传媒与法学院院长吴飞教授为本书作的序言）

书目简介

《中国互联网信息多元主体协同治理研究》

张文祥 著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2024年12月

作者简介：

简介：

聚焦网络信息内容多元主体协同治理这一网络治理的重点问题，以新闻传播学、法学等多学科理论和方法，系统研究党管互联网、政府管网治网功能优化、企业履责与平台治理、多元主体共治、网络法治与技术治网等重要问题，总结我国网络综合治理体系建设经验，对网络信息多元主体协同治理体系和机制做出深入分析和前瞻设计，为网络信息内容管理制度革新寻求理论支撑，服务我国信息传播管理制度创新和互联网治理实践，丰富完善中国特色治网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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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 | 传媒观察杂志

来源：再建巴别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