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原本采野菜,捎带手的给林彩英整点草药啥的,大家伙都不咋在意,更别提换粮食啥的。
当下,林彩英站直了身子就这么看着李老太表演,就是不开口应声。
这一进门,嚷嚷这些话就是想挑理儿呢。
院子里人不少,领头的是大脚婶子。
原本采野菜,捎带手的给林彩英整点草药啥的,大家伙都不咋在意,更别提换粮食啥的。
可林彩英跟她们说的清楚,这不是一半天的事儿,长久的交情,你们白帮忙,我可就不敢要了。
李秀芝说是儿媳妇稀罕吃野菜,可谁都清楚,这玩意是草药。
林彩英领着虎妞和苗子、周红婷侍弄药膏,也没避着谁,哪能一直占旁人便宜?
于是,采多少斤草药,可以换多少斤苞米面,林彩英给算了个比例出来。
这东西没多有少的,反正是双方都不吃亏,所以大家都乐意帮着采草药。
结果忙活了大半天,正称重呢,属于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刻了,李老太这冒了出来。
大脚婶子一叉腰:“哟,这不是红旗他奶奶吗?可舍得来瞅瞅你孙媳妇了?
红旗成亲都见不着你,搁家里头肯定捣鼓好玩意儿呢!
说不定啊,是找传家宝呢!
彩英呐,你有福哦,长子长孙的,红旗他奶指定给你送好宝贝来喽!”
其他一块送草药的妇女,得有十多个,一块跟着起哄,七嘴八舌的说,李老太是真疼这城里来的孙媳妇,巴巴来送传家宝了!
那啥,满屯子都知道,老张家日子过的宽裕,究竟存了啥传家宝啊,拿出来让俺们也跟着长长见识呗!
李老太本来一进门,就想先声夺人,挑一挑林彩英成亲前后,都没去家里见过爷奶。
结果人家林彩英没搭腔,反倒是被一帮妇女臊了一脸。
“俺们家困难呐,老张家往上数几辈子,全都是贫农!
哪来的啥宝贝不宝贝的?
倒是我这个老婆子就想问一问,这没传家宝啥的,孙媳妇进门,就不跟俺们老两口照面了?
他婶子,你也是几十几的人了,你说说,有这个理儿没有?”
李老太一窝子啥,在场的谁不清楚?
她专门跑过来挑理儿,能被大脚婶子几句话就堵回去?
李秀芝听见声从屋里出来,正想开口,被林彩英拦住了。
“我可不敢去见你。”
“咋,我这当奶的,会吃人呐?”
“不是,我害怕你把我绑起来,卖给别人当媳妇!”
林彩英一边说着害怕被李老太抓走,卖给别人当媳妇,一边躲到李秀芝身后,就跟真吓坏了一样。
李老太顿时就急了!
“你咋能乱说话呢?
一个刚过门的媳妇,嘴上都没个把门的,当着这老多人的面,你还敢编排你!”
林彩英从李秀芝肩膀上探出头,委屈巴巴:“大丫儿可是你的亲孙女,你连她都要绑起来卖给一个打跑媳妇的老男人。
我一个孙媳妇,可比不上你孙女亲!
怕是我要被你绑起来,指不定卖给什么样的人呢!”
虎妞和苗子就在一边,姐俩这会面面相觑。
不是,都是同一天嫁男人的,为啥你这能说呐!
这好些词,俺们都想不起来啊!
大脚婶子一脸不忍:“啧啧啧,要我说,这彩英嫁给红旗,那可是冒老大的风险了!
要么说小两口感情好呢,要不是这,谁敢冒着被卖给打媳妇的老男人的风险嫁进他们老张家呐!”
“可不咋滴!这老吓人的,也不知道老张家的媳妇整天都过的啥日子!”
“能过啥日子?秀芝不是跟着红旗,怕是也给卖了!”
“嗯嗯嗯,俺听说,彩莲上回就是被卖到了县城,她自己个儿跑回来的!”
“可别瞎说,那是彩莲挺着肚子,跑街上遇上了,要不然,可回不来!”
好嘛,一般老婶子当着李老太的面就编排上了!
李老太咋也没想到,林彩英这个城里来的女知青,小嘴巴巴的,这么会说!
她一着急,咳咳咳,又激烈的咳嗽起来。
林彩英从身后扶着李秀芝的肩膀,跳着脚说:“娘娘娘,你看她是不是想讹咱家呢?”
李秀芝拍拍林彩英的手:“咱可不怕她讹,这老多人瞅着呢,她能讹谁呐!”
李老太千算万算,没算到之前两三年一直沉默寡言,生怕别人注意到自己的林彩英,竟然是个伶牙俐齿的!
咳的扶着腰,李老太还指着林彩英说呢:“你也是个不孝的!”
原本还跟闹着玩似的,林彩英表情瞬间变的正经起来。
“说谁不孝呢?别以为年纪大,就能瞎胡咧咧!
孝?孝谁?
你是养过我一天呢,还是给过我一口吃喝呢?
想让我怎么孝?
自己找根麻绳绑起来,然后让你随便卖钱?”
李老太声嘶力竭:“我是你男人的!”
林彩英直接从李秀芝身后站了出来:“我男人可没跟我提过,有你这门亲戚!
他倒是跟我交代过,小心躲着你!
怕你把我绑起来,卖钱!”
哎呀呀,李老太咋也没想到,自己能吵吵不过一个城里来的女知青!
当即往地上一坐,拍着腿嗷嗷叫。
说自己辛辛苦苦,养出了一窝子。
林彩英一声招呼,该称重称重,该算账算账,一点都不带耽误的。
虎妞和苗子算是佩服死了!
换成她俩,指不定咋样呐!
别看这姐俩,一个比一个手上本事强,可全都是嘴笨的。
碰上李老太这样式儿的,三五句话下来,必然被拿捏!
这俩笨闺女,结婚前头还担心王梅芝这当婆婆的磋磨她俩。
还商量来着,打的轻了就受着,打的狠了就翻墙跑……
至于挨骂,俩人全都没当回事。
这俩笨闺女,一会扭头瞅瞅坐院子地上嗷嗷叫的李老太,一会扭头再瞅瞅神闲气定算账的林彩英。
今后柱子不在家,咱们就听彩英的,准错不了!
李老太嚎了小半天,也没人搭理她,连个看热闹的人都没有。
一帮老婶子们记完账,嘀嘀咕咕唠着闲磕就走了。
顺道儿还告诉李老太,红旗他奶,你别怕,俺们这就帮你去找老支书来主持公道!
李老太一瞅不是个事,站起身,指着张栓柱养腿那屋子扯着嗓子又骂了几句,最后实在是咳的受不住了,这才走人。
等到李老太走了,二丫儿张芳芳和张再庆这才敢从屋里出来,抱着林彩英,嫂子嫂子的喊个不停。
这俩小的,被吓坏了。
另一边,张红旗和赵铁柱把马晓玲三个送回李秀秀家,晌午吃了顿饭,这才往回赶。
这个月份,天已经变长了,赵铁柱来之前就跟张红旗商量好了,拐三合堡一趟。
虽然都知道柳正骨是个有本事的,可他再有本事,年龄也大了。
虎妞一出嫁,这老头就剩自己一个人了,提起来怪可怜的。
哥俩到供销社买了不少吃的用的,赶着马车先去了三合堡。
本来嘛,哥俩都做好了瞅见柳正骨孤苦伶仃一个人的准备。
结果到地方,屋里老热闹了!好嘛,柳正骨也整了个破收音机,一屋子老头老太太,地上的瓜子皮都快能埋住脚面了!
“你俩来做啥?”
“……俺们寻思你自己个儿在家,指定难受的慌,就来瞅一眼。”
“瞅见了?”
“嗯呐,瞅见了。”
“难受不?”
“不难受。”
“把东西留下,你俩该嘎哈嘎哈去!我这人多,顾不上你俩,就不留你俩吃饭了昂!”
赵铁柱和张红旗俩人被柳正骨撵走了,倒也不生气,就觉得老头挺能折腾。
张红旗有种错觉,咋跟后世那些送孩子去上学,分别前依依不舍,孩子感动够呛,结果两口子去马尔代夫的机票都订好了那种家长,一个样式儿!
回去路上,赵铁柱还瞎琢磨呢。
柳正骨这瞅着,比自己和虎妞搁靠山屯过的还滋润呢!
张红旗倒是乐呵的,想来也是,柳正骨一直照看着虎妞。
如今虎妞嫁人了,人家当爷爷的,可不得好好松散松散?
等哥俩赶着马车回到靠山屯,都没能回家呢,就车把式跟他俩嘀咕最新的情报。
“红旗,你奶要疯呐!俺可是刚听说,头前儿你婶子去县城,那可不是她自己个儿要去的!”
“……咋了?”
“能咋滴啊,那是你奶给偷偷卖到县城的!
俺可是听人说呐,原本是要卖一百块呢,结果人家又瞅上张建设了,说是害怕不能生,买个大的让送个小的,去给他当儿子!
最后啊,给了一百八十五块三毛钱!”
张红旗听的头皮直发痒。
“叔儿,咋还有整有零呢?”
“家底儿都掏出来了呗!
你可看紧点林同志,今天下午要不是你家人多,就把林同志也给卖了!”
等到张红旗和赵铁柱还了马车,朝家走的时候,半道又遇到了根生。
根生顶怕事的一个人,就这,也壮着胆子拉着张红旗,把他奶要卖他媳妇的事给说了说!
该说不说的,本来张红旗和赵铁柱俩人是不信的。
以为不是车把式故意逗他俩玩,就是听谁瞎胡咧咧了。
毕竟虎妞和苗子搁家呢,李老太但凡不是请来花狐貂那样段位的高手,她没资格打林彩英的主意!
即便真请来了,也不怕。
家里有武器呢,都不说虎妞和苗子了,就是李秀芝端起枪来,谁瞅见都得腿软!
虎妞和苗子,那还能有个准头,李秀芝放枪,奔哪去,全凭天意呐!
更吓人!
可眼下连根生都来报信了,那指不定咋样了!
张红旗和赵铁柱赶紧回到家,就瞅见林彩英领着虎妞和苗子搁院子里侍弄草药,啥事也没有!
哥俩问清楚了下午的经过,这才放了心。
不是,李老太就来闹一场,啥便宜没占着,外头咋传的那老邪乎的?!
跟虎妞说了,她爷爷在家里头,乐呵着呢,不用惦记,这一整天的,才算完。
天气越发暖和,林彩英姐妹几个整的那些药膏也越做越多。
可做的再多,也供不应求。
甚至,有人托关系,都拖到郑宏那了。
郑宏在连队里,都快被操练傻了,连指导员特意给他放了半天假,让他去见李秀秀,顺道儿整点靠山屯做的药膏回来……
瞅我嘎哈?我脸上有花呐?你嫂子要的!
成吧,能歇半天是半天,啥药膏的,要要试试呗。
到了这时候,张红旗忍不住给出主意了,你们可以请帮忙采草药的嫂子婶子们,多帮点,把这玩意处理好了,再送过来。
看似和之前区别不大,可林彩英四个姑娘,一大半精力都放在了药材的初步处理这个环节!
而且,这玩意,和之前一样,不容易被人抓小辫子。
你要是敢请一帮妇女回来,全都坐院子里凑一块帮你干活,那完了,老支书四爷爷那一关都过不了。
张红旗出这主意,则成功规避了某些麻烦。
林彩英不停的夸他,可把这货得意坏了。
转头王大炮找到靠山屯,说是打听到有鹿群。
身为有经验的老猎人,王大炮不缺消息渠道。
连柳正骨都能凭借脸面,给赵铁柱找来梅花鹿的消息,更别说专门干这个的了。
“那咱可得去一趟。”
王大炮打听鹿群的消息,也是张红旗和赵铁柱他仨商量好的。
人家马晓玲和刘浩从沈阳过来,可不是空着手的。
刘浩就不说了,都是自己哥们,稀罕玩意带不少,要不然张再庆能跟他处的那老铁的。
马晓玲本身就是来当面答谢救命之恩的,正常的礼物之外,还给林彩英和虎妞各自塞了一百张工业劵!
她要是给钱,这边肯定不会收。
可工业劵这玩意,实在是太缺了。
而且想要日子过的舒坦一点,还真就少不了用到工业劵。
张红旗当初就因为缺工业劵,舍不得买搪瓷盆和暖水瓶。
所以当时几个人就商量了,争取在马晓玲返回沈阳之前,整点好玩意给她带上。
马晓玲来一趟清泉县,自然不可能只去靠山屯,李秀秀领着她周边也没少转悠。
只要王大炮打听到的消息可靠,爷仨进山一趟,时间足足的。
唯一不清楚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打到公鹿。
刘浩有需要,实在不行,只能把赵三喜放家里那些酒,给刘浩匀点了。
收拾停当,爷仨带着猎犬进了山。
这一回,能够明显感觉到,山里的气温又上升不少。
按照王大炮的说法,这老林子里的秩序,算是稳定下来了。
被张红旗爷仨盯上的,是一群梅花鹿。
这也算是特意挑选的,毕竟马鹿啥的,没这玩意稀罕。
正经的,就是赵铁柱来琢磨,也能想明白,就马晓玲她家那情况,指定不太缺这些。
可缺不缺是人家的事,有没有这份心意,就是咱自己的事了。
人情往来没啥见不得人的,说是救命之恩,可也是举手之劳。
再说了,张红旗和赵铁柱都寻思,有马晓玲这个关系在,今后指不定有啥事还得求到人家家里头。
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多多少少有点那啥。
反正各种因素搅合在一块,最后用刘浩的话总结:都是哥们!
天气暖和之后的老林子,最折腾人的要数各种虫子。
尤其是草爬子,这玩意脑袋是三角的,它往肉里钻。
进山的人一旦被草爬子钻一下,可不好受。
这小东西脑袋一旦钻进肉里,就跟被鱼钩挂住了差不多,身子拍掉没用,得把它的脑袋揪出来。
爷仨早有准备,把卡兹米线的内衣套最外头,草爬子一旦爬身上,它那三角脑袋会卡在内衣缝隙里。
毛衣也能起到相同的作用,但张红旗他们不舍得。
一旦三角脑袋卡在衣服缝隙里,就没啥威胁了,这玩意能卡在那饿死,或者因为干燥而死。
正经的,张红旗他们还带了不少烟袋油,真被草爬子钉了,抠出来脑袋还得抹点烟袋油。
就这么的,爷仨搁山里赶了四天路,总算发现了那群梅花鹿的痕迹。
王大炮还蹲地上仔细辨认梅花鹿留下蹄印的时间呢,就听见隔着一条河谷的山坳里,传来阵阵熊嚎!
熊瞎子叫唤那动静,和旁的野口不太一样。
尤其是和其他野口对阵的时候,那个叫声好像利用了胸腔的共鸣,格外的有劲有穿透力。
这玩意咋说呢,别管是野口还是人,平时哼哼和遇上敌人咆哮,指定不是一回事。
王大炮呼的一下子从地上站起身,冲张红旗和赵铁柱打了个手势,自己则侧耳倾听。
该说不说的,眼巴前儿还不是山林之中枝叶最繁茂的时候。
有啥动静,还能传远一些。
等到山里进入夏季,在老林子里哪怕是放枪呢,二百米外也不一定能听见声响。
这也是老猎人带新手进山,最害怕走散的缘故。
枝叶繁茂的时候,没经验的人抬眼望去,到处都是绿色的,地上有花有草,看多了,压根分辨不出来自己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
偏偏这个时候,你不管咋赶路,大概率会偏离你自己想象中的方向。
同伴想找你,喊叫放枪你都听不见,可不就危险了吗?
即便眼下,树枝上的叶子还没达到最繁茂的时候,声音的传播也是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刚刚那一声熊嚎,王大炮听的真真的,这时再仔细侧着耳朵听,大概能够估摸出来,叫唤这熊瞎子,距离不算远。
花篮子和虎头它们,肯定也听见熊嚎了,一个个摇晃着尾巴,躁动不止。
也不全是本能的害怕,更多的是发现猎物的兴奋。
猎犬这东西,一旦拖出来,达到合格,就等于是脱离的普通狗子的范畴。
普通的看家狗,听到熊瞎子咆哮,大多瞬间就得拉拉尿,彻底吓破胆。
后世不是有监控视频嘛,老大一头獒犬拴在院子里,结果夜里来了只老虎,叼上就走,那獒犬都不带挣扎的。
这就是生物之间本能的压制了。
别说狗子了,就是动物园的狼,也会因为饲养员身上带着老虎气息,吓的贴着墙壁瑟瑟发抖。
猎犬也会害怕,但是,在合格的猎犬印象中,它是有依仗的。
最起码,不会在听到熊嚎声,就吓坏了。
这方面王大炮最有经验,毕竟他之前侍弄的狗帮,就是毁在了熊瞎子手里。
“红旗柱子,看着点花篮子,让它带路,咱走慢点。”
正经的,虽说爷仨是冲着梅花鹿进的山,可有熊瞎子,谁还在乎那个啊!
当然,打完熊瞎子,要是还能遇上梅花鹿,也不会放过。
猎物太多带不走,那就挑价值高的部分带,浪费啥的,在老林子里,还真就没这个讲究。
人家挖鹿窖药鹿的老客,还只要鹿茸鹿鞭呢,碰上鹿胎,都懒得摆弄。
爷仨拘束着猎犬,朝着熊嚎声传来的方向慢慢靠过去。
眼下不是积雪漫山的冬天,熊瞎子也不会老实待在仓里头冬眠,想要猎熊,危险性攀升了好几倍!
清醒的熊瞎子,和冬眠时的熊瞎子,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正常来说,猎人手里有枪,身边有猎犬,好像收拾手拿把掐。
可实际上,看看那些在老林子里伤了残了的猎户,就能明白,进了山,再大的本事也不敢说自己一定就安全。
花篮子在前头带路,虎头紧跟其后,其他猎犬保持队形,结果走到半道,被王大炮拘束住了。
本来爷仨在远处就瞅见了,这边有条很宽的河道,当时仨人还说呢,估摸着那群梅花鹿可能沿着河道两侧活动。
现在的情况则是,熊嚎声从河道对面传过来的,想要继续朝前走,就得横跨过河道。
河道,或者说河谷更为恰当,足有三四十米宽,两边的坡也不算陡,下面全是裸露出来的碎石块。
这些都不算什么,可河谷中间的那条河,水势太湍急。
大量的融雪,彻底滋养了整片山峦,河流溪水的,格外的猛。
只要不是下暴雨那种状况,眼下称得上是,山林一年当中,最不缺水的时候了。
河谷里这条河,也就有个七八米宽,也不算深,可水势凶猛,想要穿过去,危险性不小。
如果不考虑其他,就是想到河对岸去,王大炮有的是招,无非是费点事罢了。
可眼下,河谷对面有一头熊瞎子。
你要是渡河渡到一半,这边一个人中间一个人那边一个人,熊瞎子突然从河对面出现了,你咋整?
真遇上那情况,那才是要了老命呐!
就在张红旗爷仨犯难的时候,河谷对面的林子里,熊嚎声又传了过来。
“叔儿,这熊瞎子不会是奔着这条河来的吧?”
“说不定。咱先藏好了盯它一会,看好狗,别让它们弄出响动来。”
爷仨直接就埋伏在了河谷上头的灌木丛里,七条猎犬也都约束好了,就等着河对面的熊瞎子露头。
三四十米宽的河谷,是天长日久冲刷出来的。
在山里头算不得宽,也不是啥两山夹一谷的地形,纯属这条河水量足够充足。
正经来说,隔着三四十米的距离,张红旗他们三个人三杆枪,猎杀一头毫无防备的熊瞎子,成功率还是相当高的。
只要把对岸的熊瞎子,想咋过河,那都好说。
对岸的地形要比这边复杂,熊瞎子的动静是从一个山坳里传过来的。
来源:你猜让他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