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我可是未来皇后,我程家武可安邦,文可定国,不是你可以得罪得起的。」
整个盛京都知道,我与新帝华琰自小便两情相悦。
他学帝王之术,我便习掌管后宫。
他精进君子六艺,我钻研女子八雅。
反正我一定会是他的皇后,是他的妻。
不曾想华琰登基为帝后,竟隐藏身份将我从闹市中掳走。
为的是毁我清白,阻止我登上后位。
朝堂之上,所有人都说我贞洁有损,不堪为后。
华琰更是派来了嬷嬷,逼我验明正身。
十年情义,在此刻化为灰烬。
母亲为免我受辱,留血书,悬梁自尽。
父亲以慈母新殇为由前去退亲,华琰另立新后后却说我仍可为贵妃。
我虽在守丧期间,却痛快接下旨意。
我没傻。
帝王之术,我也顺道学了!
1
掳走我的歹徒在菩提寺落了脚。
黑暗中他一袭玄衣,发如墨玉,冷如寒霜。
见我挣扎,他淡漠地抬起了头。
「没用的,程九安……」
我大脑空白了一瞬,随后便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看他衣服上的花纹,像极了七镜司的首领孤月白。
七镜司隐秘性极高,且无孔不入,擅长暗杀朝廷重金悬赏的人物。
「你究竟想做什么?」我被捆绑着,嘶哑着喉咙问。
封后大典在即,爹爹还有陛下想必十分担忧。
我须得赶紧摆脱他才是。
「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我可是未来皇后,我程家武可安邦,文可定国,不是你可以得罪得起的。」
孤月白来到我的跟前,俯身,抚摸着我的脸颊,眼中掠过一丝不忍。
有那么一瞬间,我竟觉得看着那双眼睛,像是看到了陛下。
他的手继续向下。
「自然是与你共度春宵!」
我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
自古女子贞洁受损,都难逃一死。
或死于流言蜚语,或迫于家人的嫌恶。
「谁派你来的?他到底给了你多少银子?我加倍,放我走。」
孤月白紧紧钳住我的下巴,逼我直视他的眼,满是戏谑。
「不愧是未来的皇后娘娘,财大气粗,可惜你逃不掉的。」
「且过了今夜,你便不可能是皇后了。」
2
我嘲笑他太不自量力。
我与陛下自小一起长大,他也太低估我与他之间的情分。
我看着他不识好歹的样子反驳道。
「陛下一定会娶我的,你的算盘终究是打歪了。」
闻言,孤月白的眼底泛起了一丝红,笑意也突然褪去,要与我打赌。
赌陛下绝不会立我为后。
我不知为何有些心慌,强装镇定让他离我远些。
「怕了?」他的声音轻飘飘的,没了方才的戏谑和嘲讽,倒有几分自言自语的意味。
我相信陛下不会食言。
十三岁那年,我不小心误食了毒果,脸上长满红斑。
他对外说我依旧是他心中最美的女子,他永远只会喜欢我一人。
僵持之中,我隐约听见父亲唤我的声音,以及一大批府兵的声音。
「你若是忠义之士,请看在我父亲保家卫国,忠义无双的份儿上……」
孤月白眸色森然,风雨欲来。
「别与我提他。」他的声音带着鬼魅般的残忍,「要怪,便怪你那位高权重的父亲。」
我攥紧拳头,眼神闪烁着寒光,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也从他的口中感受到了对我父亲的恨意。
我假意放弃抵抗。
「在佛门重地行男女之事,你就不怕佛祖怪罪?」
周旋许久后,我终于腾出了一只手,直直伸向他的面具。
不料却被他死死地钳制住,动弹不得。
像是早就料定我有此一着。
「我这样的人,还会在意这些?」
几乎是一瞬间,他的脸色狠狠沉了下去。
原本在我后背上温柔游走的另一只手掌,忽然变得更加用力。
疼痛和恐惧让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想到要被羞辱,我欲咬舌自尽。
可就在我即将咬舌自尽的瞬间,他似是会未卜先知一般,率先用手捏住了我的脸颊。
「若你死了,我便将你母亲掳来,你知道七镜司的实力。」
孤月白的声音犹如淬了毒,从嗓子里面溢出来的语气更是阴鸷。
我不能死。
在他尽兴时,将身上独有的脂粉抹在了他的脖颈间。
随后闭眼,放空,神游天外。
这一夜过得很漫长。
孤月白离开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为我披上了衣衫。
「这扇窗关了,自有另外一扇门为你打开。」
在天刚刚亮时,蒙上了我的头,捆住我手脚,丢到了菩提寺的门口。
早起撞钟的和尚发现了我。
爹爹闻讯赶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三个弟弟。
见我衣衫完好,他们眼中不自觉泛了红。
「你没事就好。」
我安抚爹爹不要担心,在他们情绪稳定下来后,问起了陛下,想证明自己的猜测不是真的。
「安儿,陛下说你不堪为后。」
4
我心痛至极。
眼眶不自觉决了泪堤。
父亲见我如遭雷击,感叹道:「他对你殷勤备至,不过是想要骗你,骗为父助他登上江山罢了。是为父识人不察,此事不怨你。」
「你被掳的消息一夜之间无人不知,朝中人人皆说你贞洁有损,不堪为后。」
我求父亲带我入宫。
我要亲自问一问他。
没曾想刚回府,宫里的嬷嬷竟也来了,说是为了攻破那些流言蜚语,要为我验明正身。
还说是陛下特意吩咐的。
我将他们推开。
「我乃太尉之女,岂可因几句谣言便向你们自证清白?」
「我要见陛下!」
也许是知道我不会就范,嬷嬷们带着我入了宫。
推开宣室殿的大门,华琰的跟前正曲身坐着一位美人。
她是太师的女儿袁冰清。
见我来了,她理了理衣衫,向我行礼。
「姐姐,陛下派去的嬷嬷,可合你的心意?」
我略过她,径直问陛下是何意?
「陛下,既然你有客人,那我先行离开。」
「适才与你谈心还未结束,怎可中途退出?」
语毕,袁冰清又娇滴滴地回到华琰身旁。
两人对视时,眉眼缱绻。
见他脖颈间少许的女子脂粉,我萦绕于心的万般疑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只是注视着他们这对兀自甜蜜对视的璧人,嗓间暗涌起一股腥甜。
是时候该直面真相,死心了。
陛下从无过多言语,能用行动表达的,绝不会多说半个字。
十年的情义在此刻全部化为了灰烬。
我甚至记不清是如何回到府中的。
只是隐约感到头昏昏沉沉的,醒来时,母亲红着眼圈,守在我的床头。
说我已经昏睡了两日。
见我醒来,娘亲含泪开了口。
「安儿,不如……还是让宫里的嬷嬷验身吧。白的终究抹不黑。虽屈辱,却也是能自证清白的唯一法子。」
「你放心,我与你爹都商量好了。这个后位本就该是你的,也只能是你的。」
我将菩提寺内的一切和盘托出。
母亲一记耳光打在我的脸上。
「你怎么如此不自爱?」
随后却又俯身,问我疼不疼?
「都是阿娘的错,阿娘与爹爹没有保护好你。」
我是感觉不到痛的。
母亲早早回了房,而后宿在了我房里。
她还叮咛了我许多,如何治家,如何驭夫,如何教子……
还夸我永远是他们的好孩子。
我在母亲的安抚下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待我醒来时,母亲却不在我的床边。
父亲告诉我,母亲留下血书,悬梁自尽了。
「女儿,你定要牢牢将这份恨记在心里。」
5
回想起昨夜,母亲那般反常,我竟半点未觉察,只沉溺在那毫不值当的痛苦和怨愤里。
我恨自己。
原本该死的人是我,母亲是为保我而死。
父亲苍老哀戚的面容里,翻寻不到一丝意外的痕迹。
母亲自尽,像是老夫老妻之间的默契。
父亲将手放在我的双肩。
「为父已在金銮殿上,以你慈母新殇,要为母守孝为由向华琰退了亲。」
「但他说你仍可为贵妃,你可愿意?」
我看着母亲的灵位,知道她此举是为了扭转乾坤,不让我落人口舌。
我又怎可叫她失望?
原本无力的身体,突然有力了些。
「我愿意!」
父亲似乎是感到欣慰,连连轻拍我的肩膀。
「好,不愧是是我程鸿之的女儿。」
在妻子自尽前,他不是没想过退而求其次,求个妃位,待我孕下皇嗣后,再与华琰秋后算账。
到时,陛下驾崩,幼主登基,她的女儿是名正言顺的太后。
他进可挟天子以令诸侯,退可辅佐幼帝保住权位。
只是这样,女儿便不肯答应入宫。
又如何激起她心中的恨意?
我默默看向堂前母亲的灵位,告诉她贵妃之位我不会待得太久。
「父亲,一个月后李伯安问斩的事情,你可知道?」
父亲似嫌我都火烧眉毛了,还去关心那个以下犯上之人。
自顾自补充道:「为父才在金殿上退婚,才知他早就宣旨昭告了新后人选,那便是袁冰清!」
其实是谁,我已经不关心了。
只是将喉间的酸涩,生生咽了下去。
我不知他为何允我贵妃之位,但既然他给了,我便要走到他的身边去。
即便大孝未出,旁人会认为我枉顾孝义。
无妨。
这江山,该易主了。
6
进宫的第一天,皇后袁冰清便召见了我。
待我踏入椒房殿,应邀而来的命妇早齐聚一堂。
我是最迟的。
进殿后,我依规矩行礼问安:「臣女见过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殿里暗中等着看笑话的命妇蠢蠢欲动,向我投来各色打量的目光。
袁冰清虽然仪态万千,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
她一直都觉得,皇帝心中对我是有情义的。
她默默站到皇帝身后十年,才得以换来今日的光明正大。
若不是忌惮程家的势力,顾及陛下的嘱托,此刻她恨不得赐下一杯毒酒与我。
「听闻程姑娘慈母新丧,竟不顾慈母新丧入了宫,想必是不知道孝道为何物。」一旁的命妇看向皇后,故意找茬道。
我勾起一抹温柔至极的浅笑。
「我未出大孝,原不该此时进宫。可家父应下这门亲事,不过是想娘亲能含笑九泉。孝义在心,并非迂腐礼教,臣女不觉得羞耻。」
那些命妇很是气不过,继而更加口无遮拦起来。
我便是要她们嫉恨我,使我的寸步难行传遍整个皇宫,让皇帝知道。
让他主动来见我。
以愧疚之心允我去贤才李伯安被杀头的刑场。
此人声名远播,只因在编纂《皇密论》时说了些真实的言论,便被朝中官员上书弹劾,说他不敬陛下。
可李伯安是一介文人,所有的言论,怎可能不带个人感情。
最终落得个没有银子为自己赎命,被判凌迟处死的下场。
请安已过,接下来我便主动请辞。
命妇们认为我目无尊卑,向皇后请求让我在宫门口跪着。
我主动揽下罪责。
去宫门口跪了一个时辰。
离开椒房殿时,我的膝盖有些微的红肿。
果然。
我前脚刚迈入朝阳宫,后脚皇帝便来了。
可他站在殿门口,似在犹豫。
我主动走了出去。
皇帝先是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而后却将他作为皇帝的身不由己,以及当初他母亲被人残害的事情,说与了我听。
但未曾说残害他母亲的便是我父亲。
「你愿意与孤重新开始吗?」
我望向空中高大的梧桐树。
曾经在定情之日,华琰特意从三百里外的凤原镇将梧桐树移植到太尉府,说这象征着他对我的爱。
说梧为夫,桐为妻,梧桐攀缠,同生同死。
从那以后,我便爱上了梧桐树。
「陛下,臣妾哪里配呢,皇后才是您的妻子。」
他愣了半晌,眼里满是自责。
随后紧紧地上前搂住我,将我打横抱在怀中。
将我温柔地放在榻上,为我褪下鞋袜,小心翼翼查看我的伤势。
太医来时,他正哄我,问我疼不疼。
我眼中含泪,膝盖不疼,但心在痛。
「陛下,娘娘只是跪得时间久了些,多加休息,便会好的。」
华琰这才放心,重赏了太医。
这一夜,他歇在了朝阳府。
四目相对时,他不免情不自禁。
赤裸胸膛与我严丝合缝地贴着。
我闭上眼,强行放空心思,忍着。
待他终于结束后,我假装好奇地问他关于李伯安问斩的事情。
他不明白我为何对一个将死之人那般关心,对我存有一丝戒心。
「陛下,臣妾只是……觉得对不起陛下,妾身不是什么清白之身,因此盼望着能为陛下分担些俗务,好让臣妾心里好过些。」
也许是想到了那夜在菩提寺发生的事情,华琰干脆地答应了。
还说以后会好好护我,会一辈子待我好。
我点点头,依偎在他的怀里,称要一辈子与他好好的。
像儿时许下的誓言那般。
在他熟睡后,我让陪嫁的丫鬟葫芦拿来了避子汤。
决绝地喝下。
7
半个月后。
我终于等来了李伯安行刑的日子。
刑场聚集着很多为其喊冤的百姓。
在他被行刑前,我移步到他的身旁。
「李先生,若你肯为我所用,我便救你,如何?」
他朝我吐了一口口水,称我是个不孝不义之人,绝不会为我所用。
我有些高兴。
毕竟人才,哪个没有自己的个性?
更不会轻易认主。
他不认我这个主,好,可若是以天下百姓为主,又该当如何?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一看了。
我必得救他。
于是在刽子手的刀挥向高空即将落下时,我以蒲柳之姿挡在他的身前。
「你们不能杀他。」
我看到了李伯安眼中的惊诧,还有台下百姓期许的目光。
行刑官命人将我拉开,让我不要妨碍公务。
「大人,我适才得知,李先生之所以要被砍头,是因为他没钱赎命,对吗?」
所有人都以为我要拿自己的银子赎他。
不,我要做,便要做更大的买卖。
在百姓们期许的目光中,我缓缓起身,斥责以银子赎身是多么不公平。
而李伯安的出发点是以百姓利益为重,他应当无罪。
「且李先生无法交出 30 万的赎金,可见他的清正廉明,从未贪污受贿,这样的好官,为何要杀?」
此话说完,百姓们纷纷鼓掌,我更是在李伯安的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神情。
此刻在他心里,对我这个贞洁受损、不孝不义、狐媚惑主的女子,也是有了不一样的评判吧。
今日,来得值。
可行刑官称他做不了这个主。
「若是陛下责罚,那便由我一人承担,可若是今天大人不放人,我只好与李先生一起去死。」
我将行刑官架在火上烤了一回。
最终因我如今是陛下面前的红人,最终行刑官只得暂缓行刑。
我命葫芦送李大人回去。
离开前李伯安向我作揖,称他要替天下的百姓谢我。
我向他回礼,说成了再谢也不迟。
他笑了。
回宫时,我主动去了皇后的宫殿跪着。
袁冰清果然气急败坏,还想趁这个机会废了我。
「后宫不得干政,你坏了老祖宗的规矩。」
我主动掌嘴,每一下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这样陛下看到的时候,气便没那么大了,猜疑也要消退几分。
华琰来时,我的脸已经红肿得不成样子。
他斥责了皇后。
当着所有宫女们的面。
袁冰清解释她是为了陛下着想。
「你敢说你没有想除之而后快吗?」
袁冰清没有开口回答。
因为两者兼而有之。
华琰将我带回了朝阳宫。
「陛下,是臣妾错了。」
可即便我认错,他作为帝王,该有的疑心病,一点也没少。
「九安,今日你为何要救他?」
「臣妾只是看到李大人深得民心,若是违背民愿杀了他,臣妾害怕陛下会痛失民心。如今边境异族虎视眈眈,臣妾实在是怕……」
华琰神态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陛下,若是今日你废弃用赎金赎人或者改刑的法度,定会民心所向。」
华琰听后拍手叫绝,以他毕生所学来看,这确实是个好法子。
我比他更开心。
贤能的归附我有了。
而那些冥顽不明的贵族,也会对陛下使出最大的阻力,去保住他们已有的权利。
最终只能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这一夜,华琰抚摸着我红肿的脸颊,眼中满是心疼。
我劝他需雨露均沾。
于是他宿在了新进宫的美人处。
我也不用再喝那难以下咽的避子汤了。
葫芦问我怕不怕?
若是陛下爱上了旁的美人,我在宫中便再无立足之地。
我不怕。
靠山,山会倒。
靠人,人会跑。
何况这是皇家。
以色侍人,总有色衰爱弛的那一天。
哪有花儿常开不败的?
我要做的,是这座花园的主人。
8
陛下最终在我的劝解下,废除了以输金赎人的法度。
父亲是第一个冲进宫里质问我的人。
「你难道忘记你们之间的仇恨了吗?为何还会助他深得民心?」
我静静地起身,将新泡的茶端给父亲。
也在此刻确定,原来我的父亲,心里真的没有装着这盛京的百姓。
有的,只是权利。
「父亲,他是皇帝,民心所向是应当的。」
「当年你与陛下的母亲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父亲没想到我会有此一问,嗫嚅着想要将此事搪塞过去。
我逼问不止。
「若非我将那个小宫女送进宫,她如何能得到先皇的垂青,可她得宠后竟敢不听我的差遣,我只好命人趁她不备时,将她推入了井中。」
我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父亲,你糊涂啊,如何能这般对待陛下的母亲呢?」
「你还是赶紧向陛下认错,不然他定会杀了你的。」
父亲抬手便给了我一巴掌,称从小白教养我了。
任何事情,都比不过程家的兴盛荣辱。
随后愤愤离去。
我命葫芦用胭脂涂抹在脸上的红肿处。
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去了父亲说的宫中废弃的那口废井处。
直直跪下。
期间有不少人骂我疯魔了。
我没疯。
我要等陛下。
等他看到我与父亲决裂的诚心。
既然他已派人监视了我与父亲的一言一行,那他就该知道,我站到了他那边。
果然没多久,他来了。
心疼地将我扶起来,说让我做他的皇后。
我严词拒绝。
「安儿,这皇后之位,本就应该是你的。」
「若不是皇后母亲当年将袁冰清托付给我,且她自小便钟情于孤,孤如何会……」
我捂住他的口,告诉他只要心里有我就好了。
若是真的想要给我什么,许我可随意出宫的令牌和那柄象征着仁道的宝剑便可。
华琰没有拒绝。
「陛下,近日臣妾多次惹得皇后娘娘不悦,可否请陛下去娘娘面前说说好话?」
「安儿,如此委屈你了。」
我推着他离开了。
看着他去往椒房殿的方向,我拿着令牌出了宫。
去找李伯安。
对我的到来,他并没有感到意外,与上次不同的是,他眼中多了一丝敬意。
这敬意,不是因为我救了他。
「娘娘深夜到访,是有何要事?」
「李先生,若我要做皇帝,你可否拥护我?」
他原本能想到我的野心,可当我堂堂正正说出来的时候,他不免还是愣在了原地。
自古哪个皇帝不是拼杀出来的。
而我,还只是个女子。
他并没有答应我。
「娘娘,你救过我的命,若是你想拿去,随时取走,可若
来源:优雅的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