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李云瑶用银匙搅着玫瑰花茶，蔻丹在杯沿敲出清脆声响。我慌忙按住颤抖的指尖，腕间廉价的银镯撞在骨瓷杯上，叮当声引得邻座贵妇们侧目。
池晚站在旋转餐厅的雕花立柱后，看着未婚夫霍砚礼将钻戒套进林念薇无名指。
玻璃幕墙倒映着她手里攥烂的请柬，烫金日期还带着打印机余温。
源自网络
【01】"池总监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李云瑶用银匙搅着玫瑰花茶，蔻丹在杯沿敲出清脆声响。我慌忙按住颤抖的指尖，腕间廉价的银镯撞在骨瓷杯上，叮当声引得邻座贵妇们侧目。
"听说霍家那位准新娘光是婚纱就订了六套。"李云瑶突然倾身凑近，红唇扬起讥诮的弧度，"不像你，订婚时连件像样的礼服都租不起吧？"
我盯着她推过来的鎏金请柬，喉咙泛起铁锈味。上周霍砚礼说去巴黎出差，却出现在林念薇的直播镜头里，背景是凡尔赛宫著名的镜厅。
"下个月十号，记得穿体面点。"李云瑶的Gucci手包压住我修改了二十七版的项目书，"毕竟要给砚礼留些体面，你说是不是？"
玻璃幕墙外开始飘雪，我想起七年前那个雪夜。霍砚礼裹着起球的旧毛衣，在出租屋楼下堆了两个歪歪扭扭的雪人，鼻头冻得通红："这个戴眼镜的是晚晚，旁边丑的是我。"
【02】"池小姐？"
温润男声惊醒了我，沈明修正弯腰捡起我掉落的钢笔。这位新调任的副总戴着金丝眼镜，袖扣泛着幽蓝的光——和我去年典当的那对蓝宝石袖扣一模一样。
"您脸色很差。"他递来手帕，古龙水混着雪松气息，"需要叫医生吗？"
我摇头时瞥见他无名指上的戒痕。茶水间都在传这位海归精英刚结束十年婚姻，前妻卷走了半个身家。此刻他腕表折射的光刺痛我的眼睛，那是块价值三环一套房的百达翡丽。
"听说您负责霍氏的并购案？"沈明修忽然压低声音，"我这里有份文件，或许..."
"池晚！"
霍砚礼的声音像把冰刀劈开空气。他西装革履地站在旋转门边，领带上别着我送的白金领夹。林念薇挽着他手臂，鸽子蛋钻戒在吊灯下晃出七彩光晕。
【03】"好巧。"霍砚礼目光扫过沈明修悬在半空的手帕，"在谈公事？"
林念薇突然轻笑出声："这位就是池小姐？常听砚礼提起您。"她伸出戴蕾丝手套的手，"多谢您这些年照顾他。"
我盯着她手套边缘露出的烫伤疤痕。霍砚礼曾说那是他十六岁放烟花造成的意外，此刻那道疤像条毒蛇盘踞在我视网膜上。
"不客气。"我听见自己空洞的声音，"毕竟霍少爷付了工资。"
沈明修忽然揽住我的肩："晚晚最近在帮我筹备婚礼。"他指尖擦过我锁骨处的红痕——那是昨夜霍砚礼发疯咬的，当时他醉醺醺闯进我家，说闻到陌生男士香水的味道。
【04】"你要结婚？"霍砚礼瞳孔骤缩，腕表发出急促的"滴滴"声。我这才发现他戴着心率监测仪，就像去年我彻夜守在他病床前时那样。
林念薇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绢帕染上猩红。霍砚礼立刻转身轻拍她后背，动作熟练得刺眼。三年前我肺炎住院，他因为加班错过我七个未接来电。
"砚礼..."林念薇虚弱地靠在他怀里，"心口好疼。"
我看着霍砚礼打横抱起她冲向电梯，他订婚礼服的袖口还沾着我今晨煮醒酒汤时溅上的油渍。沈明修突然扳过我下巴："别咬嘴唇，要出血了。"
电梯门合拢的瞬间，霍砚礼回头望来。我踮脚吻上沈明修的唇，尝到他唇角残留的威士忌苦涩。余光里霍砚礼的腕表监测灯疯狂闪烁，在金属门上投出血红的光斑。
【05】"你比我想象的狠。"沈明修抹掉唇上血迹，把我抵在消防通道里，"利用我刺激他？"
我扯开衬衫露出锁骨牙印："沈总不也在利用我刺激前妻？"他眼神突然阴鸷，拇指重重碾过霍砚礼留下的印记，"各取所需罢了。"
手机在包里震动，霍砚礼的短信弹出来：[今晚老地方见，否则你知道后果]。配图是我们第一次过夜时拍的私密照，照片角落露出半截诊断书——林念薇的血癌报告日期是五年前。
我蹲在安全通道给私家侦探发消息，头顶声控灯突然熄灭。黑暗中有烟草明灭，沈明修沙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你猜霍砚礼现在抱的是谁？他未婚妻刚被送进ICU。"
手机屏幕蓝光映着沈明修扭曲的笑："要不要赌一把？他现在正跪在霍氏祠堂，求祖宗同意换新娘。"
【06】祠堂檀香熏得我眼睛发疼。霍砚礼跪在祖宗牌位前，西装裤管沾着香灰，手里攥着林念薇的病危通知书。他抬头看我时眼神猩红，像那晚发现我偷看他手机里林念薇化疗照片时的模样。
"为什么非要今天说？"他扯开领带露出锁骨处的缝合伤疤，那是为我挡酒瓶留下的，"念薇等不到下个月手术了。"
我踩过满地卦签，黄纸上"大凶"二字被碾成碎屑："所以用我的骨髓救她？"手机里私家侦探刚发来报告，林念薇主治医生账户有霍家三笔百万汇款。
霍砚礼突然拽住我手腕按在供桌上，供果滚落一地："当年你舅妈的手术费..."他气息喷在我颈侧，混着血腥味，"真以为慈善机构会平白资助五十万？"
【07】沈明修的电话在此时响起。我按下免提，他慵懒的嗓音在祠堂回荡："霍氏股价跌了七个点，你猜明天股东大会..."霍砚礼夺过手机砸向楹联，飞溅的碎片划破我眼角。
"你联合他搞霍氏？"他掐着我脖子的手在抖，腕间监测仪发出刺耳警报，"那些说爱我的夜话都是..."
我笑着舔掉滑到唇边的血："就像你给林小姐讲的海豚湾童话？"去年生日他缺席，说在海洋馆筹备求婚惊喜。后来我在直播画面里看到林念薇戴着海豚项链，背后是他在潜水舱比心。
【08】急救车鸣笛由远及近。林念薇的保姆冲进来哭喊："小姐心跳停了！"霍砚礼转身时供桌轰然倒塌，我送他的情侣表从香炉灰里露出半截。表盘玻璃映出我左手的烫伤——为他煮醒酒汤时留下的。
手术室红灯亮起时，沈明修递来股权转让书："现在签，霍家就是你的。"他指尖抚过我结痂的咬痕，"包括那条看门狗。"
我盯着他袖口新换的蓝宝石袖扣。今早秘书说沈太太昨晚回国了，带着六个月身孕。玻璃窗倒映出我们交叠的身影，像极当年霍砚礼教我跳华尔兹的模样。
【09】"池小姐！"林念薇的主治医生突然冲出手术室，"患者拒绝用你的骨髓..."他眼镜片上沾着血点，"她说偷来的东西用着恶心。"
霍砚礼的拳头砸在墙上闷响。我打开手机播放录音，林念薇娇滴滴的声音在走廊回荡："...故意让砚礼看到你们接吻，他才会咬破你锁骨..."沈明修的笑声穿插其中："多亏霍少爷配合演捉奸戏。"
霍砚礼踉跄着揪住医生领口："五年前的诊断报告..."医生哆嗦着交出文件夹，伪造日期印章还没干透。监测仪警报声里，我听见童年那只被舅妈卖掉的金毛犬在叫。
【10】停尸间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林念薇脖颈处有道陈年勒痕，和当年火灾新闻照片完全重合。原来霍家领养她那年，她亲生父母死于"意外"煤气爆炸。
霍砚礼突然跪下来环住我的腰，泪水浸透我衣摆："都是老头子逼的...我们逃走吧..."他尾指还缠着我送的创可贴，下面藏着林念薇昨晚抓的指痕。
我按下手机发送键，霍氏偷税漏税的证据瞬间冲上热搜。沈明修发来最后条消息："合作愉快，霍太太。"他站在殡仪馆外冲我举杯，身后跟着大腹便便的沈太太。
【11】三个月后的股东大会，我戴着霍砚礼送的求婚戒指出现在主席台。他坐在轮椅上朝我笑，氧气面罩蒙着水雾。那晚他冲进火场救我被砸断脊椎，而纵火记录显示是沈明修买通保镖干的。
"恭喜池总。"沈明修将玫瑰放在我演讲稿上，"这是念薇墓前摘的。"花瓣里掉出微型监听器，和他送我的订婚戒指里藏的一模一样。
我按下遥控器，大屏幕播放他篡改林念薇病历的监控。股东们骚动中，霍砚礼突然拔掉呼吸机扑向他。两个男人滚下台阶时，我看到十六岁的霍砚礼在对我笑，他手里烟花映亮夜空。
【12】精神病院的铁窗割裂月光。霍砚礼每天在墙上画正字，等着我送糖炒栗子来。护士说他又把药片排成爱心，最中间那颗刻着"晚"字。
沈明修的离婚官司上了头条，他前妻分走半数家产。记者发布会那天，我戴着蓝宝石袖扣出现，那是他当年送给初恋的定情信物。闪光灯亮起时，我摸着小腹想起医生的话："火灾时吸入的毒气会导致终身不孕。"
墓园最后排添了新碑，林念薇的照片在雨中微笑。我放下两束白菊，一束给金毛犬，一束给二十岁那个在雪地里堆雪人的池晚。身后传来轮椅碾过落叶的声音，霍砚礼哼着走调的情歌，像每次哄我吃药时那样温柔。
来源：舟舟故事汇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