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這排骨，實在比不上街邊老馬家的。＂話音方落，我的手便在桌面上僵住了，四年來積攢的委屈在這一刻轰然炸開。
糖醋排骨的抉择
＂你這排骨，實在比不上街邊老馬家的。＂話音方落，我的手便在桌面上僵住了，四年來積攢的委屈在這一刻轰然炸開。
我默默放下筷子，拿起挎包，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門。
身後，碗筷落地的聲音清脆刺耳。
我叫周雨芳，今年二十八岁，是一家外贸公司的普通职员。
日子过得很是寻常，每天早出晚归，工作、回家、做饭、洗衣，日复一日。
其实，在这个九零年代末的北方小城，像我这样有份稳定工作的姑娘，在父母眼中早就该找个对象成家立业了。
四年前，在一次同学聚会上，我认识了比我大两岁的江明志。
那是个下着小雨的周末，同学们围坐在学校附近的＂友谊饭店＂里，推杯换盏间，一个穿着半旧夹克衫的高个子男生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不太爱说话，却时不时冒出几句令人忍俊不禁的妙语，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藏着执着与坚定。
＂我刚从设计院辞职了，准备考公务员。＂他端着一杯北冰洋汽水，轻描淡写地说着让所有人惊讶的决定。
那年头，＂铁饭碗＂是多少人羡慕的工作，而他却放弃了设计院的＂铁饭碗＂，只为追求内心的理想。
＂有志气！＂我由衷地赞叹，眼神中的佩服让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
就这样，我被他的执着打动，两个人开始了交往。
他租住在城西一个老旧小区的筒子楼里，没有暖气，冬天只能靠一个小火炉取暖。
我第一次去他家，看到的是满屋的参考书和一张贴满时间表的墙。
＂明志，你真的想好了？＂我看着他略显疲惫的脸庞，有些担忧。
＂嗯，想得很清楚。＂他倒了一杯热水给我，＂设计院虽好，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我好奇地问。
＂少了为民办事的机会吧。＂他的眼睛明亮起来，＂当上公务员，就能真正为老百姓做点实事。＂
就是这样一句朴实无华的话，让我彻底沦陷在这份感情中。
不顾家人的反对，我和明志走到了一起。
＂嫁给一个无业青年？阿芳，你是不是傻了？＂母亲气得摔了手中的茶杯。
＂妈，明志只是暂时备考，他很有能力的！＂我据理力争。
＂哼，现在谁不知道考公务员难如登天！万一考不上，你这辈子就毁了！＂母亲的话像一把利剑，刺得我心里发慌。
父亲则沉默地抽着烟，烟圈在空中打着转，如同我们看不清的未来。
最终，我们还是租住在一起，开始了考公生活。
北方初冬的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
我们租住的小区离市中心有些距离，每天清晨五点多，我就得起床为明志准备早餐。
屋外的自行车棚上积了厚厚的雪，我踩着咯吱作响的积雪，推出那辆二八大杠，在寒风中骑行半小时到最近的公交站。
然后再坐一个半小时的公交去上班。
那时的公交车破旧拥挤，挂着的＂服务的哥的姐＂塑料牌在颠簸中摇摇晃晃。
车内弥漫着刺鼻的汗味和廉价香水的气息，人挤人的日子，成了我生活的常态。
而明志则在家复习，每天按部就班地学习，日复一日。
回到家，常常看到他伏案疾书，桌上摆着一个已经冷透的暖水瓶。
我把带回来的盒饭放进微波炉，听着＂嗡嗡＂的转动声，看着他因专注而微皱的眉头，心中既心疼又自豪。
我知道考公务员有多难，便把大部分家务都揽下来，只希望他能够专心备考。
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甚至连他复习资料的整理归档都是我在做。
＂小周啊，你这样会把男人惯坏的！＂楼下刘婶拎着菜篮子，看到我在院子里晾他的衬衣时忍不住说。
＂刘婶，现在是特殊时期嘛，等他考上了就好了。＂我笑着回应，心中却愈发坚定。
工资卡交给他管理是我的主意。
那是在他第一次模拟考试失利后的晚上，他情绪低落地坐在床边，手里攥着成绩单。
＂明志，别难过，慢慢来。＂我轻声安慰着。
＂我连考试费都付不起了，＂他苦笑着，＂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这样吧，我工资卡给你，你专心复习，这些琐事我来打理就好。＂我毫不犹豫地说道。
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还是接过了那张蓝色的工商银行卡。
嘴上这么说，却也因此每月只留下可怜的零花钱，连买件新衣服都要精打细算。
＂哎哟，小周，又穿这件格子衫啊？都快洗白了！＂同事老李打趣道。
我笑笑不语，心想一千多块钱的月薪，除去房租水电，还要供明志买参考书和报班，哪有闲钱置办新衣裳。
办公室的姑娘们周末约我逛街，我总是找借口推脱，不想让她们知道我的窘迫。
有时候站在商场橱窗前，看着那些漂亮的衣服，也会有一刻的渴望，但很快就被责任感压了下去。
＂等明志考上了，日子就好过了。＂这是我常在心里默念的话，如同一个美好的咒语。
明志第一次落榜那天，暴雨如注。
他从考点回来，浑身湿透，一言不发。
我赶紧拿毛巾给他擦头发，问他考得怎么样。
他把书本摔得满地都是，然后蹲在地上，肩膀微微颤抖。
＂我今天脑子一片空白，看着试卷上的题，像看天书一样......＂他的声音哽咽着。
我蹲下来一本本捡起散落的书，小声安慰：＂没关系，来年再战。＂
那天晚上，他失眠了，我听着他辗转反侧的声音，心疼得无法入睡。
第二天，我从自己积蓄里拿出三千块给他报了辅导班，是我存了一年多的私房钱。
老同学小玲得知后，急得直跺脚：＂阿芳，你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没事，我相信他。＂我笑着搪塞过去，心里却默默算着下个月的紧日子该怎么过。
那段日子，我的年假也用来帮他整理资料。
我们家的墙上贴满了便利贴，上面写着各种考点和要记忆的法条。
晚上我加班回来，常常看到他伏案而睡，脸颊旁放着一盒已经干瘪的盒饭。
我轻手轻脚地收拾桌子，然后把毛毯盖在他肩上，看着他疲惫的脸庞，有心疼，也有心酸。
第二年春天，成绩出来了，他又落榜了。
那天，小区门口的杏花盛开，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美得让人心醉。
明志从公告栏前垂头丧气地走来，手里紧握着一张纸条。
＂怎么样？＂我迎上去，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差两分，就两分！＂他的声音有些发抖，＂早知道多看一道题，或者......＂
＂明志，没关系的，还有机会，我相信你。＂我努力扬起嘴角，却看到他眼中的光渐渐黯淡。
那个夜晚，他喝得烂醉，在楼下的小饭馆里，一杯接一杯的白酒灌进喉咙。
＂兄弟，不值得，一个破考试，有什么了不起！＂他同学老张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就是，大不了回设计院呗，不也挺好！＂另一个同学接话。
而我站在一旁，看着他醉醺醺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阿芳，你受委屈了......＂他被我扶回家时，含混不清地说着，眼角有泪光闪烁。
＂傻瓜，咱们一起加油就是了。＂我轻声回应，心中却涌起一阵酸楚。
第三年的备考更加艰难，他的脾气越来越大，而我则越发小心翼翼。
＂阿芳，我想放弃了。＂有天晚上，他突然丢下手中的笔，抬头望着窗外的月光。
＂为什么？你已经进步很多了！＂我急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
＂都三年了，我连个笔试都过不了，是不是该认命了？＂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无奈。
我走到他身边，轻轻抱住他的肩膀：＂明志，咱们一起熬过了这么久，再坚持一下好吗？＂
他没说话，只是将头深深埋进我的颈窝。
那一刻，我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微微颤抖，也能感受到那份压抑已久的挫败感。
第三年的结果依然不理想，虽然进了面试，却在最后环节被刷下来了。
那天，他回来后砸碎了家里的镜子，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流出。
＂明志！＂我惊呼着跑过去，拉着他的手就往医院跑。
缝了五针，医生一边包扎一边说：＂小伙子，再大的事也不能拿自己撒气啊。＂
回家的路上，他沉默不语，冬日的风吹得人瑟瑟发抖。
＂不如...咱们不考了吧。＂我小心翼翼地提议，＂你设计功底那么好，回去上班也不错啊。＂
＂闭嘴！＂他突然吼道，＂你也看不起我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废物，考了三年都考不上！＂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一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什么？担心跟着我没出息？担心跟着我受苦？＂他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我的心，＂周雨芳，要走你就走，没人拦你！＂
站在寒风中，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绝望。
或许，爱情真的会消耗殆尽。
终于在第四年，奇迹出现了，明志考上了。
记得那天他兴奋地冲进家门，抱起我原地转了好几圈，激动得语无伦次。
＂阿芳，我考上了！真的考上了！县政府办公室，正科级！＂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
我笑着流泪，仿佛看到了所有付出的回报。
那一刻，过去的苦涩与委屈仿佛都值得了。
为了庆祝，我特意请了半天假，买了最好的五花肉，照着他最爱的口味做了一盘糖醋排骨。
＂明志，来尝尝。＂我小心翼翼地将刚出锅的排骨端上桌，上面浇着金黄色的汁水，香气四溢。
他夹起一块，咬了一口，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怎么了？不合口味吗？＂我有些忐忑地问。
＂你这排骨，实在比不上街边老马家的。＂他轻描淡写地评价道，丝毫没注意到我瞬间变了的脸色。
这么多年来的努力与付出，在他眼中就如这盘排骨一样，不值一提。
＂街边老马家确实不错，改天咱们一起去。＂我强忍着情绪，试图挽回局面，可心已经凉了半截。
＂算了吧，就你那点工资，还是省着点花。＂他边说边低头玩起了手机，仿佛刚才那句伤人的话不值一提，＂对了，我明天要去县里报到，得买几套新西装，你看看咱卡上还有多少钱？＂
那一刻，我突然看清了这四年。
我付出全部，换来的却只是理所当然。
那不是爱情，那是我的一厢情愿。
＂放心，卡里的钱够你买十套八套的。＂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不过，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别整那些没用的，我现在心情好，不想吵架。＂
不想吵架。
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我放下筷子，拿起包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
冬夜的风依旧刺骨，但已不及心中的寒意。
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霓虹灯在我眼中模糊成一片光影。
不知不觉，我来到了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小公园。
四年前的那个下午，我们坐在这里的长椅上，聊梦想，聊未来，那时的他眼中有光，那时的我心中有爱。
而现在，长椅依旧，人心已变。
在公园的长椅上，我一个人哭了很久。
想起曾经的甜蜜，想起无数个共同奋斗的日夜，又想起他考上后渐渐显露的傲慢与冷漠。
原来上岸之后，我却在他的船下沉没。
哭累了，我在附近的小旅馆住了一晚。
第二天，我去了父母家。
＂阿芳，怎么回事？＂母亲一开门，看到我红肿的双眼，立刻紧张起来。
＂妈......＂我一头扎进母亲怀里，再也控制不住泪水。
父母家还是那个老样子，墙上的日历停留在上个月，茶几上摆着几本旧杂志，电视机里播放着八点档连续剧。
这个我曾经嫌弃落后的家，此刻却成了我唯一的避风港。
＂我就知道会这样！＂母亲气得直跺脚，＂什么狗屁公务员，害得我闺女受这么多罪！＂
父亲却出人意料地沉默，只是递给我一杯热茶。
＂爸......＂我忍不住叫了一声。
＂闺女，爸不问你发生了什么，但爸想告诉你，＂他深吸一口气，＂感情这东西，是相互的。你一个人奔跑，累的只会是你自己。＂
听到这话，我的泪水再次决堤。
是啊，这四年来，我一直在奔跑，而他却站在原地，等着我把所有障碍都清理干净。
父母带来了家乡的腊肉和我爱吃的小菜，一如既往地关心着我的生活。
母亲轻声说：＂感情是双方的事，单方面的付出换不来真正的幸福。＂
父亲则少有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闺女，你也该为自己活一回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站在一片花海中，阳光明媚，微风拂面，而身边空无一人。
醒来时，我的嘴角却挂着笑容。
或许，一个人的风景也很美。
在父母家住了三天，我决定回去收拾东西。
推开熟悉的房门，屋内一片狼藉，明志不在家。
桌上那盘糖醋排骨已经长了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腐味。
我默默地开始收拾自己的物品，四年的生活，竟然只装了两个行李箱。
正要离开时，门口突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明志推门而入，看到收拾好行李的我，愣在了原地。
＂你要走？＂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明显这几天也没少折腾。
＂嗯，我们结束吧。＂我尽量平静地说道。
＂就因为那盘排骨？至于吗你？＂他皱眉，一脸不解。
＂不是因为排骨，＂我苦笑，＂是因为我终于看清了，我在你心里的位置。＂
＂什么位置不位置的，你怎么变得这么矫情？＂他不耐烦地摆手，＂行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说那话，你消消气，别闹了好吗？＂
别闹了。
这三个字刺痛了我的心。
原来在他眼中，我所有的委屈和心酸，都只是＂闹＂。
＂明志，你有没有想过，这四年来，我付出了什么？＂我深呼一口气，＂我交出工资卡，我承担家务，我忍受你的坏脾气，我放弃自己的梦想和朋友，我做了一切我能做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对我好，所以我更加努力考，不就是为了给你更好的生活吗？＂他辩解道。
＂那你考上以后呢？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反问。
他沉默了，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我......＂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算了，都过去了。＂我拖着行李箱，准备离开，＂祝你前程似锦。＂
＂等等！＂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我摇了摇头：＂太晚了。＂
＂真的太晚了吗？＂他的声音里带着哀求，这在过去是从未有过的。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我们同时愣住，谁会在这个时候来访？
明志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佝偻的老人，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盒。
＂请问，这是周雨芳的家吗？＂老人颤巍巍地问。
＂是，我是她......男朋友。＂明志有些犹豫地回答。
＂那就对了，＂老人笑了，露出几颗黄牙，＂我是老马排骨店的老板，有位姓江的先生每天来我店里，学了一个星期的糖醋排骨，今天终于学会了，让我给送过来......＂
我惊讶地看向明志，他的脸涨得通红。
＂你......＂我不知该说什么。
老人将保温盒递过来：＂闺女，他这几天可没少受罪，切菜切到手都是家常便饭，油烫起泡也不叫一声，就为了做出你喜欢的味道。＂
我接过保温盒，手微微发抖。
老人笑眯眯地摆摆手离开了，留下我们两个人站在门口，一时无言。
＂我不是一个会表达的人，＂明志低着头，声音有些发抖，＂但我知道，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这是我给你写的，但一直没勇气给你看......＂
纸条上歪歪扭扭地写着：
＂雨芳：
这些年，你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我知道自己脾气不好，总是让你伤心，我很抱歉。
考上了，不是终点，而是我们新生活的开始。
谢谢你一直陪着我，我会加倍珍惜。
明志＂
纸条的边缘有些发皱，似乎被翻看了很多次。
＂你知道吗，你走后的每一天，我都在后悔。＂他的眼中含着泪水，＂我问自己，为什么当初要说那样的话？为什么不珍惜眼前人？＂
我打开保温盒，里面是他亲手做的糖醋排骨，卖相不佳，却散发着热气和香味。
＂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他轻声请求。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夹起一块排骨尝了尝。
＂太甜了。＂我实事求是地评价。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但很快又释然地笑了：＂我果然不是做饭的料。＂
＂不过，＂我放下筷子，＂比我做的好吃。＂
他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真的？＂
＂假的。＂我忍不住笑了，＂但是，很用心。＂
一周后，我们坐在公司楼下的小公园里，敞开心扉地谈了很久。
他道出了考试失败的压力与自卑，那份不敢让我看到的脆弱，那份害怕我离开的恐惧。
＂每次考试失败，我都觉得自己是个废物，配不上你。＂他低着头，＂但又不敢表现出来，怕你看不起我......＂
我也坦承了默默付出背后的委屈与不安，那些不被看见的心酸，那些渴望被肯定的期待。
＂我不需要你有多优秀，＂我看着他的眼睛，＂我只需要你看见我，理解我。＂
原来感情需要的不只是付出，更是理解与平等。
如今半年过去，我们都在学着改变。
他会主动分担家务，下班回来会做一些简单的菜肴，虽然味道时好时坏，但那份用心是真的。
我也开始追求自己的职业发展，报了会计培训班，不再只做一个附庸。
家里的那堵贴满便利贴的墙，如今贴着我们共同的梦想和计划。
有时想起那盘糖醋排骨，竟觉得它成了我们重新认识彼此的契机。
昨天，我们一起去了老马排骨店。
店面不大，但生意火爆，烟火气十足。
老马看到我们，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小两口和好啦？＂
明志不好意思地搂住我的肩膀：＂多亏了您。＂
＂不不不，＂老马摆摆手，笑容和蔼，＂感情是自己的事，旁人帮不上忙。＂
我们点了一份招牌糖醋排骨，金黄的汁水浇在色泽红亮的排骨上，香气四溢。
＂怎么样？比我做的好吃吧？＂明志期待地看着我。
我尝了一口，认真地点头：＂嗯，确实好吃。＂
＂看吧，我没骗你吧？＂他得意洋洋地说。
＂不过......＂我停顿了一下。
＂不过什么？＂他紧张地问。
＂不过我更喜欢你做的。＂我微笑着看向他，＂因为那里面有爱的味道。＂
他愣了一下，然后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随即又变得严肃：＂雨芳，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一切，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我点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人生如同烹饪，酸甜苦辣皆是滋味，而真正的幸福，是找到能与你共同品尝的那个人。
那盘糖醋排骨，成了我们爱情的试金石，让我们从盲目的付出与索取，走向了相互理解与尊重。
日子还在继续，我相信未来的每一天，都会比过去更加甜蜜。
因为这一次，我们终于学会了如何去爱，如何被爱。
余生很长，平淡是真，甜蜜也罢，苦涩也罢，至少我们懂得了，爱不是一个人的独角戏，而是两个人的双人舞。
来源：禅悟闲语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