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首长是原海军政委刘晓江上将。又有书籍和茶具可得,就像刚到便有久违的哥儿们接风洗尘一样开心。说实话,上次他往我上海的家里寄了几套茶具,便不指望他手头还有什么珍品;书是我期待的,虽然自己壁上书架满满当当,但基本溜过眼,任其吃灰落土,上次回京已觉哪本都眼熟,只得坐在
潮新闻客户端 金毅
回京,第一时间向首长报到,这是我自己多年来的规矩。首长很高兴,说回来得正好,收拾了一批书和茶具给你。
首长是原海军政委刘晓江上将。又有书籍和茶具可得,就像刚到便有久违的哥儿们接风洗尘一样开心。说实话,上次他往我上海的家里寄了几套茶具,便不指望他手头还有什么珍品;书是我期待的,虽然自己壁上书架满满当当,但基本溜过眼,任其吃灰落土,上次回京已觉哪本都眼熟,只得坐在阳台上把八卷本《中国古代散文》又“复习”了一遍。首长藏书丰富,当过总政文化部长,管着这一行,近水楼台先得月,军内出版社时有赠阅,军内不少作家出了新书,往往请他“雅正”或“惠存”,还有一些地方大作家朋友,有了新作也喜欢送他一本“过目”。酷爱读书的人,自购占多数,我给首长当秘书时,凡北京办大型书展,他会带上我去转转,淘一两本回来;如果自己没时间,也会派我去看看,我乐得借机在书市里幸福地泡上半天。
我把书一古脑地搬到饭桌上,“精神食粮”层层叠叠、花花绿绿摞了一桌,丰盛裕足,书香幽幽,闻着都让人舒服。有些书页已发黄,岁月不读书可不在乎留下印记,但没悠久到损坏的程度。我知道首长十分爱惜书,他读书有个习惯,虽然划上道道杠杠,但合上总是平整如新,外表像没读过一样,从不像我等看到哪里折到哪里,或者手指头沾点儿唾沫翻书,甚至随手用书掸抹桌子上的灰尘。当然,首长不会像与爱书成癖的古人司马光那样,读书时手里要拿块绢帕,以免手汗沾湿书页,但爱书爱到骨子里是一样的。
首长不喝茶,我可以惦记他的茶具,可从没惦记过他的藏书。嗜书者送书与人,未免心痛,如明代宁波人、藏书楼“天一阁”主人范钦所言:“代不分书,书不出阁。”公彼同好,我不敢有夺人所爱的奢望。这次首长能忍痛割爱、慷慨相与,我估计他家里的书架已经“书”满为患,需要腾笼换鸟,读过的、余本的、写作质量一般的、退休后因注意力转移而失趣的,便悉数淘汰,让我坐在家里捡漏。
别说,都是好书。一套《诸子百家经典集粹》四卷,由清代经学家刘宝楠、王先谦、梁启超等权威大腕释义,洋洋870多万字,皇皇巨著,精装16开本,厚重如砖。此书我有印象,为1997年版,是时我在海军报当编辑,对国学兴趣浓厚,新华书店上海军大院服务,广场上堆积如山、琳琅满目,其中就有这套书,可惜自己囊中羞涩,购买这样的巨著还是肉痛,犹豫之际却被同事买走,失之交臂。首长当时肯为此书一掷千金,说明他对百家经典甘之如饴。的确,浩浩书海中,首长偏爱文、史、哲类,每次离京出差途中,或海军专机、或火车、或民航,行李箱中最容易掏出来的,永远是一本书和一支红铅笔,坐下来便戴上老花镜,进入他津津有味的读书时光。这时候,任凭飞机轰轰隆隆、火车哐当哐当,对他全无影响,有点“读书随处净土,闭门即是深山”的意思。文、史、哲类书籍,枯燥乏味,对喜爱的人来说,又是另一回事,只要给他手边的茶杯倒满白开水,再没我什么事,一边放心呼呼大睡。真是爱读书的人,到哪都是书桌,就像我爱睡觉,坐哪都是席梦思。到了目的地,我把书装回去,发现字里行间划满了红道道。到了宾馆或者招待所的房间,我还得把书和铅笔拿出来,他的作息很有规律,晚饭后的习惯是散一会步,新闻联播前回房间,看电视看书,再不出门,也不知道他会读到几点休息,反正我乘这自由时光与狐朋狗友夜宵去也。而且我一点都不担心他这时候会找我,知道他读书投入,没急事大事不会来电话,首长平时在办公室有看不完的文件,难得利用出差间隙看会儿“闲书”,哪有心思管我是不是开了小差。
一套七卷本《话说陕西》,让我眼睛一亮,因为书中编撰的内容让人神荡心迷,从115万年前混沌初开的远古到西周礼乐文明,从秦人五百余载金戈铁马并天下的艰难崛兴,从帝国心脏的浩荡汉风和辉煌唐月,从宋元明清的时势没落与转移,一直讲到清以后的历史性转折,以及共产党人建立延安红色革命圣地,还有历代才子佳人、文人学士在秦地留下的经典诗文……这套书脉络明晰、史料丰满,笔法荡气回肠,把陕西这个我大中华最重要的民族发祥地和文明摇篮历历展现。我虽然不是陕西人,但到过陕西多次,一而再、再而三地盘桓于陕西博物馆,因展出器物的数量与种类、品位与价值都让人叹为观止,由衷地为三秦大地古老深厚的文明所痴迷,也被其灿烂辉煌的历史所震撼,可以说,了解陕西文化史,就相当于了解半部中华文明史。尤其是书中讲述了人类从蓝田猿人到大荔人,再到陕北的河套人以及沙苑人,显示了陕西境内北方直立猿人向智人发展的轨迹,这是我的认知盲点,可以为我打开认识远古的大门。对我来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此书的珍贵无可替代。
此书是西北大学组织相关专家学者编撰,图文并茂,装帧精美,2009年出版,那时我已经去上海工作,因此从未见过,但我基本能推测出来龙去脉,首长是半个陕西人,青少年时期父母在西安工作,他也在“十三朝古都”成长,其后戎马倥偬,父母亲健在时,每年都要回去探亲,许是某次首长回西安时朋友或同学赠送。世间有各种缘份,其中一种叫“书缘”,时隔十余年,还是落到我手中。
好书与美食一样,教人垂涎,到手先尝一口再说,我迫不及待地读了书中记载汉魏六朝历史的几个章节,发现彼时的许多礼乐文明至今仍存于世,属于一脉相承,逐代递嬗,影响深远。我记得在给首长整理以前写的发表或未曾发表的厚厚一摞手稿时,其中有一篇关于“大胆吸收世界上一切优秀文明成果”的文章,用钢笔写在方格稿纸上,洋洋洒洒几千言,文中谈及古埃及文明成果对我大汉民族文化的巨大影响,也就是说我国的文化虽然优秀而古老,但也是海纳百川,吸收过外来优秀文化的营养。今天读来,文中观点依然有现实意义,也与这套出版于2009年的丛书主旨相近,可能与他在西安生活时间较长受到地域文化熏陶较深有关。记得我当时把首长的几十篇手稿都通读过一遍之后,还夸了一句:“观点新颖,学识渊博,文采飞扬。”首长说“真不知道自己年轻时是怎么写出来的”,颇有几分得意!
一套十卷本《中国通史》,亦弥足珍贵。前四册由号称“新史学宗师”的范文澜先生著述,后六册由史学大家蔡美彪等撰写,1995年出版发行。上世纪四十年代,范文澜先生在延安窑洞的煤油灯下开始撰写《中国通史简编》,毛泽东主席给予了很大的鼓励和支持,成书后更是大为赞赏:“我们党在延安又做了一件大事……这表明我们中国共产党对于自己国家几千年的历史有了发言权,也拿出了科学的著作了。”解放后,毛泽东主席向范文澜传话:中国需要一部通史。于是,范老继续编纂《中国通史》,直到1965年,写到隋唐五代,范老病逝。蔡美彪先生接过范老未竟的事业,完成了后六册。十卷本《中国通史》出版后,辅一上市,即以其宏大的架构、准确的史实、精当的选材、鲜明的观点和洗练的笔法,如石破天惊,风靡史学界。后来,蔡美彪先生觉得还不够完整,又补写了从道光继位至宣统退位这一部分,成为十二卷本。一部通史,两代史学家捉刀,四十多年呕心沥血磨一剑,本身就是里程碑式的耀眼宝帙,更何况,首长送我的是承上启下的十卷本,已成绝版,再想拥有只能上旧书网上淘。
两大箱子书,我是从车上缷下来后,用拉杆车拖回家的,一套《大国崛起》系列丛书,一套《中国当代著名作家新作大系》,一套《中国当代著名军中作家精品大系》……电梯被压得“嘎嘎”响,若论文化斤两,名家云集,学问更比书本重。实际最让我如获至宝的是一套十八卷本《大家小书》,其中有周汝昌的《红楼小讲》、启功的《书画世界》、黄裳的《笔祸史丛谈》等等,大手笔写小文章,旁证博引,信手拈来,举重若轻,学术性与普及性兼备,加上文句锦绣妙语连珠,如大刀切豆腐,挥洒自如且意趣横生,妙笔生花处,让人拍案叫绝。这样的书,看似不起眼的小品文,往往批隙导窾、切理餍心,让人读来如沐春风,正如李清照所言,“枕上诗书闲处好”,但我不能像她那样放在枕上,担心拿起放不下,如深夜饮酽茶,越读起清醒,越读越兴奋。
将这样的书送我,正中下怀,这可能与各人读书的“口味”有关,首长偏好站位高远、立意明确、逻辑严谨、条理清晰的理学大家之文。他公开发表的理论文章,也与他喜欢的书一样,尤以主旨明确、逻辑严谨、层次分明、角度巧妙而受好评。即使是机关给他撰写内部讲话稿,他的要求也是近乎严苛,有机关“笔杆子”总结给刘政委写讲话稿的经验是“先难后易”,难的是开始,他把你叫到办公室,讲清主题思想,怎样谋篇布局,从哪个角度展开论述,最后落在哪个点上,但都提纲挈领、点到为止。“笔杆子”接手后,最头痛的是如何将首长的思想既准确又新颖地表述出来,说人所未说,讲人所未讲,不落俗套,这就需要站在首长的位置上,理清思路,将他想要表达的意旨想深想透想全面;更要命的是,首长尤其重视论述的内在逻辑,必须抽丝剥茧、层层递进、滴水不漏,写起来实在没地儿抄去,这样构思阶段就让人伤透脑筋,如果匆匆落笔,路子不对头,一遍又一遍造废纸,能把人折腾半死,熬夜熬得头发哗哗往下掉;好处是,如果路数对头,写出初稿后,文字粗糙一些不要紧,他会自己动手把稿子改得面目全非,甚至大段大段地重写,机关拿了稿子,压力顿释,交给打印机就成,乐得省事。
首长咬文嚼字的认真,我自然耳闻目睹过。他的夫人满妹写了一部《思念依然无尽:回忆父亲胡耀邦》,因出版社催稿如催命,2005年夏天,俩口子带着初稿去北戴河军队疗养院,实是利用疗休养时间抓紧将稿子从头到尾修改一遍。时当七月,骄阳似火,即使是避暑胜地北戴河,也是热浪翻滚,暑气氤氲,我将他们送到疗养院后,便回了北京。十几天后,我去接他们回京,见面大吃一惊,首长和阿姨都瘦了一圈,神情疲倦,眼眶都黑了,我想一定是疗养院伙食没保障好,或者晚上搞什么施工,影响了他们睡眠。我把院长叫来兴师问罪,院长直呼冤枉,说首长俩口子每天改稿到凌晨两三点钟,吃饭也没多少心思,饭桌上都能为用哪个字哪个词争论,铁打的身体也经不住这般折腾,我们也没办法。我相信院长的说辞,为遣词造句不惜与人较劲,这样的事首长干得出来。也不奇怪,近50万字的书,出版后一时洛阳纸贵,一而再、再而三地再版,除了耀邦同志的生平事迹着实感人肺腑外,也与他们字斟句酌、精雕细刻不无关系。
还有一本小书好看也好玩,叫《品茶地图与话茶文化》,不但讲述了我国的种茶历史,介绍了各地出产的名茶,还列举了饮茶的各类器具,更收集了近代名家话茶的锦绣文章,文化人喝出茶文化,读起来饶有趣味。我虽然对喝茶情有独钟,也读过一些茶谈茗话,但与这样一部关于茶的“百科全书”一比照,发现自己了解的才一鳞半爪,最多算管中窥豹,再看这茶叶王国的版图,要想喝遍全国,路漫漫其修远兮,只能“向天再借五百年”。
这本茶气飘飘的书,像首长特意安排,陪着十几只茶具同进我家。
打开一只桔红色的长方形盒子,7只握不盈手的小杯子赫然入目。这是一套西泠印社出的“社长杯”套装,由醴陵窑烧制,采用上等高岭土,只只器型和色彩不一,独特灵动,杯身金粉镏沿,印鉴着体,通透如玉,瓷质细腻。百年西泠,百年代迭,精英云集,因一只杯子代表一任社长,必须不厌其烦,一一道来。
第一任社长吴昌硕,诗书画印名满天下,学养深厚,世人皆知其爱梅入骨,器型便选用五瓣梅花口,内画折枝梅花一枝,杯身外侧取用吴老重要印鉴“仓硕”。第二任社长马衡,曾做过故宫博物院院长,生性淡泊,潇洒风骨,因此选用斗笠杯型,如同姜子牙钓于渭水,簑衣笠帽,怡于山水又胸怀天下,又有“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的洒脱,杯身印有“马衡叔平”白文印章,内附马老“谈笑”二字墨宝。第三任社长张宗祥,为新中国初期的社长,竭尽全力挽印社于式微,因此选用束腰杯型,白地绿彩,风质轩昂,杯外用张宗祥白文印,杯内专书单个“泓”字。第四任社长沙孟海,学问渊博,书法泰斗,选用六方杯型,寓意吴老融古贯今、兼收并蓄的学者素养,杯内书“凌云”,杯外印“孟海”。第五任社长赵朴初,他既是书法家,又是佛教的一代宗师,性情躁释矜平,选用的是罗汉杯型,如和尚所用铜钵,外壁印“赵朴初”,内侧书“佛心”,苍劲之中见禅意。第六任社长启功,诗、书、画“三绝”,本人温文尔雅、开朗风趣、机敏睿智,选用圆融杯型,意喻大师生性乐观,容言容事容万物,杯外印“启功私印”,杯内书“慎思”,意趣盎然。第七任社长饶宗颐,学贯中西,选用海棠花型,如美丽的海棠花粲然开放,杯外印“饶宗颐印”,杯内书“如意”二字,似向喝茶人致以无尽祝福。
西泠印社位于西湖孤山,与西湖龙井相邻,墨韵流风,茶香怡情,两种文化,两样雅事,意相交融,所产生的趣味如高山流水琴瑟和鸣。而七位社长均为书画奇才、金石名宿、学问大家,有着极高的艺术造诣,是我国传统文化的优秀代表,托以文创,虽然有附庸风雅之嫌,可也是别出心裁,加上这些杯子做工考究,清丽入朴,别具质感,其审美价值不容小觑,配得上大师们的身份,可谓美美相谐,试想注茶入杯,飘散的不止是茶的香味,且有文化的醇美和艺术的芳馨。
现在让我犯难的是,这套茶具如果珍藏起来,相当于闲置,古人说“物不用则废”;如果拿出来用,明珠弹雀,又有些舍不得。还在我两难之际,夫人早把杯子摆到柜子上,她说这是摆件,赏心悦目,不然用时失手损掉一只,都不完整,岂不可惜!我看她无意中将七只杯子摆得像北斗七星阵,倒也好看,连忙点头:夫人所言极是。
如果说“社长杯”让人爱不释手,那么小巧精致的一只钧瓷小罐让人惊艳。钧瓷初烧于唐,盛于宋,我国古代五大名窑之一。当然,我手里的这只小罐没那么老,底胎虽有淡淡的岁月痕迹,但存世最多不超二十年,好是好在小罐造型美观,鸡血红釉厚色正,如晶莹的玛瑙,底款“富谷”,不知出自哪个窑口。
还有一只汝窑主人杯,天青色,汝窑名家徐结根先生的作品,底堆雕“灵蛇献瑞”四字,杯壁堆刻一条吐舌灵蛇,虽为应景之作,可气韵生动,触手如温玉,不失为茶桌雅物。还有一只紫砂象耳花瓶,精心雕刻着“松鹤延年”花纹,亭亭玉立,夫人随手将一枝大花葱插于其中,又剪了一截绿萝相伴,放在茶几上,与壶、杯、罐杂陈相配,居然有锦上添花之感,欣欣然增添了几分生机。
书与茶,前者为创造,后者是发现,都始源我国古代。书从兽皮甲骨到造纸印刷,茶从入馔疗毒到清心悟道,几千年不断挖掘开发,都以其受到民众的广泛欢迎而普及,涓滴成河,泽霈于世。而两条飘着香味的文化大河似有不解之缘,流着流着便交汇融合,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一同成为人们共同的精神需求。尤其到了唐宋,经文人墨客妙笔生花的艺术化宣扬推动,成为“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八大雅事之二。可以说,在古人眼里,书与茶已成伴侣,修身养性,两者不可或缺,苏东坡一句“子瞻书困点新茶”,读书困倦之时,来一杯醇香的新茶,精神为之一振,达到的是悟透人生的境界。李清照在《金石录》中记载,自己与丈夫赵明诚“赌书泼茶”,就是两人常于饭后烹茶,一人提问某典故出自哪本的哪一卷,第几页第几行,答对者才能饮茶,为此常常逸兴遄飞,互相泼个满襟满怀,乐此不疲,兴在其中。书茶非一味,无论是书佐茶,还是茶佐书,苏辙说“回首红尘读书处,煮茶留客小幽亭”,何等优雅难忘;徐玑写“蔬茹餐僧饭,香茶读古书”,可谓超凡脱俗;而郑清之吟“书如香色倦犹爱,茶似苦言终有情”,更是道出书养心,茶养神,都养人。
时至今日,科技进步,现代人有被耽于手机的现象,但读书与品茶仍未退出人们的生活,有些书店,特辟书室一隅,并提供茶、咖啡等饮品。图书馆里,黑压压坐满阅读者,却寂然无声,能听到的只有翻书与啜茶声。我住过江浙一带的民宿,即使处于云雾缭绕的偏乡僻壤,却总会布置出一处雅室,书橱与茶桌紧挨,投宿者可以一卷书、一壶茶,享受一段静谧悠闲的美好时光。
诚然,读书与品茶都是个人爱好,但何尝不是一种文化的传承与弘扬。我曾写过一篇《人生三张桌》的小文,意思是丰满有趣的人生,离不开“饭桌、书桌与茶桌”,看似桌上飘香,实际是人生飘香。因是手写,文章不知让我搬家时丢哪去了,意思还记得,现在得了首长的书与茶具,突然的又回忆起来,有空重写,亦似无不可。
援引清人小说《狐狸缘全传》的诗句:“茶亦醉人何必酒,书能香我不须花。”左手书本右手茶,应是打开人生舒闲境界的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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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钱江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