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妈，中秋我带婉婉和小宝回去，记得做蛋黄酥啊！"儿子蔡文轩的语音消息在厨房回荡。胡明玉擦干手上水珠，望着冰箱上泛黄的结婚照出神。三十五周年珍珠婚纪念日，蔡谨修说要去邻市参加学术会议。

泛黄的车票如蝶翼纷飞

记录着横跨二十年的奔赴

那些心疼的诊疗笔记里

藏着丈夫对另一个女人的救赎

源自网络

"妈，中秋我带婉婉和小宝回去，记得做蛋黄酥啊！"儿子蔡文轩的语音消息在厨房回荡。胡明玉擦干手上水珠，望着冰箱上泛黄的结婚照出神。三十五周年珍珠婚纪念日，蔡谨修说要去邻市参加学术会议。

玄关传来钥匙转动声，胡明玉慌忙把诊疗日记塞进围裙口袋。蔡谨修拎着印有同仁堂标志的药包进门，深灰羊绒大衣沾着桂花香。

"给王教授带的安宫牛黄丸？"胡明玉盯着他发梢的银杏叶。

"嗯。"蔡谨修避开妻子视线，药包边缘露出粉色丝带，"明天讲座要用的资料..."

"在书房第三个抽屉。"胡明玉截断话头，突然抓住他手腕，"谨修，1998年你评主任医师那晚，记得我说过什么？"

蔡谨修皱眉抽回手："陈年旧事提它做什么？"

"我说就算全世界都怀疑你收红包，我永远信你。"胡明玉声音发颤，"那现在呢？你每月15号到底去哪了？"

空气骤然凝固。蔡谨修镜片后的瞳孔收缩，猛地抓住她肩膀："你翻我书房了？"

诊疗日记啪地摔在红木茶几上，泛黄纸页摊开在2003年6月15日记录。蔡谨修指尖发白地攥着翡翠镯礼盒，天鹅绒衬布上刻着"柔"字。

"所以林雪柔的乳腺增生比我的子宫肌瘤重要？她抑郁症发作比孙子百日宴要紧？"胡明玉抓起车票撒向空中，"二十年！243次！你当我是死人吗？"

"这是医患隐私！"蔡谨修突然暴喝，惊得窗外麻雀振翅，"当年她被迫嫁人落下病根，现在孤苦伶仃..."

"所以你就当二十年救世主？"胡明玉扯开衣领，露出术后疤痕，"我宫颈癌手术那天，你说有危重病人。现在想来，那天是15号吧？"

蔡谨修颓然跌坐沙发，怀表链子勾出张黑白合照。医学院玉兰树下，年轻的他与穿布拉吉的姑娘十指相扣。

"当年毕业分配，她父亲..."

"蔡主任真是情圣。"胡明玉冷笑截断，"那我呢？35年给你父母养老送终，陪你在县城医院熬了十年，现在活该当垫脚石？"

防盗门突然被拍响，蔡心怡拖着行李箱冲进来："爸妈！物业说咱家吵得..."话音戛止在地毯上的翡翠镯前。

"姐你快来！"蔡文轩视频通话的惊呼声炸开，"爸书房的诊疗记录在患者论坛爆了！现在全网都在扒'妇科圣手和二十年神秘女患者'！"

胡明玉抓过手机，某乎热榜标题刺痛双眼：【如何看待某退休医生为初恋秘密治疗二十年？】配图正是她今早拍的车票照片。

"你上传的？"蔡谨修猛然起身，撞翻青瓷茶具。

"是又怎样？"胡明玉擦掉茶渍，"放心，患者名字打了码。毕竟..."她抽出诊断书拍在桌上，"林雪柔三期乳腺癌的片子，可比八卦精彩多了。"

蔡文轩突然插话："妈，三院说您上周体检报告..."

"肝转移。"胡明玉平静吐出医嘱，"你爸早知道了。毕竟林女士每次化疗，都是他亲自陪护呢。"

满地碎瓷中，蔡谨修白大褂口袋掉出两张检查单。胡明玉的晚期肝癌，林雪柔的乳腺癌复发，并列的日期像讽刺的休止符。

消毒水混着桂花香飘进病房时，胡明玉正数着输液管里的气泡。蔡文轩举着摄像机冲进来："妈！卫健委调查组要..."

"先帮我把床头摇高。"胡明玉按住肝区，指缝渗出冷汗，"你爸呢？"

"在院长办公室接受问询。"蔡心怡红着眼眶递上保温桶，"爸让我把这个..."

紫檀木食盒里码着桂花糖藕，正是她产后大出血时想吃的那家老字号。胡明玉突然抓起糖藕砸向电视，液晶屏炸开蛛网裂痕，惊飞窗外白鸽。

"当年他说店铺倒闭，原来是留着心思给别人做！"胡明玉扯掉输液针头，血珠溅在诊断书上，"去把林雪柔病房号打听来。"

307病房飘着苦杏仁味。林雪柔倚在床头织毛衣，枯瘦手腕戴着翡翠镯。看到胡明玉，她轻笑："谨修说你会来。"

"当年县医院那场火灾..."胡明玉翻开泛黄报纸，"你父亲为保你名节，诬陷谨修猥亵产妇，害他被发配乡镇卫生院十年——这事你早知道吧？"

毛线团滚落在地。林雪柔剧烈咳嗽着，痰盂里浮起血丝："当年我被迫嫁给革委会主任的儿子，新婚夜他..."

"所以你就装疯二十年？"胡明玉亮出录音笔，"现在装癌？PET-CT显示你乳腺增生是良性，那些化疗药..."

病房门轰然洞开。蔡谨修拎着CT袋僵在原地，晨曦将他影子拉成扭曲的长条。

"当年你跪着求我作伪证！"林雪柔突然尖叫，翡翠镯撞在监护仪上，"你说只要证明那晚我们在研讨病例，就能保住医师资格..."

蔡谨修手中CT片雪花般散落。胡明玉捡起最那张：影像显示林雪柔双乳完好，诊断栏赫然印着"疑病症"。

"怪不得每次化疗都非要家属陪同。"胡明玉踩住CT片，"蔡主任，用抗癌药治疗臆想症，算医疗欺诈还是故意伤害？"

蔡心怡的惊呼从手机里炸开："直播！有人在医院论坛直播！"

监护仪发出刺耳鸣叫。林雪柔突然扯开病号服，布满针孔的手臂抓向镜头："他们要害我！谨修快给我打杜冷丁！"

蔡谨修冲上前遮挡，却被胡明玉拽住："当年你让我顶包收红包时，说过医者要守得住清白。"

直播间人数瞬间破万。弹幕淹没了林雪柔癫狂的哭诉："2003年6月15日！他第一次给我注射镇定剂时说，这是赎罪..."

"够了！"蔡谨修扯断直播线，"雪柔父亲当年用处分威胁，我才..."

"才用二十年时光赎罪？"胡明玉亮出离婚协议，"签了吧，趁着纪委的人还没到。"

银杏叶落满法庭台阶时，胡明玉收到了行政处罚书。蔡谨修被吊销医师资格，林雪柔送进了精神疗养院。

"妈，爸在门口跪两天了。"蔡文轩擦拭着父亲节奖杯，"他说当年被迫给林雪柔用药，是为掩盖..."

"文轩，"胡明玉将化疗药混着桂花酿吞下，"知道为什么给你取名文轩吗？"

窗外飘来1988年的广播声。产房里，刚晋升主任医师的蔡谨修抱着新生儿："就叫文轩，愿他继承我的医学理想。"

枯叶拍打着车窗，胡明玉最后看了眼别墅。三十五年的结婚照在火光中卷曲，蔡谨华的白大褂化作青烟。

樱花重症监护室里，心电监护仪划出最后的波浪。胡明玉攥着泛黄车票，听见1998年夏夜蝉鸣。

"谨修，台风要来了..."

"有个产妇大出血，我得去..."年轻丈夫抓起外套，"对了，柜子里红包帮我存好。"

门锁咔嗒声惊醒了回忆。胡明玉望着空荡的病房，将车票叠成纸船放进输液瓶。

"患者胡明玉，肝癌晚期多器官衰竭..."抢救铃声骤响时，她按下拒绝抢救同意书。

窗外，今年的初雪纷纷扬扬落下。

来源：舟舟故事汇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