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前夫总嫌生活平淡,如今,他终于如愿过上了鸡飞狗跳的好日子我暴富还乡的那天,碰巧前夫哥也回了村子,不过是为了奔丧。他在那边,头上绑着白布条,哭得稀里哗啦的,为他的父亲送终。而我这边呢,正忙着摆酒席搞团建,庆祝我人生的新篇章。礼炮的声音震耳欲聋,把对面传来的悲伤唢
前夫总嫌生活平淡,如今,他终于如愿过上了鸡飞狗跳的好日子
我暴富还乡的那天,碰巧前夫哥也回了村子,不过是为了奔丧。
他在那边,头上绑着白布条,哭得稀里哗啦的,为他的父亲送终。
而我这边呢,正忙着摆酒席搞团建,庆祝我人生的新篇章。
礼炮的声音震耳欲聋,把对面传来的悲伤唢呐声都给盖住了,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前夫哥一脸不悦地找上门来,质问道:“我家正办丧事呢,你这边怎么就敲锣打鼓地办起喜宴来了?”
我摸了摸脑袋,有些尴尬地笑道:“哎,这大喜的日子,可你家怎么就死人了呢”
看前夫哥日子过成这样,我打心底替他高兴。
和我在一起时,他总嫌生活平淡,没有波澜。
如今,他终于如愿过上了鸡飞狗跳的好日子。
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1
在我公司即将上市的荣耀时刻,我踏上了回乡的路,准备一场意义非凡的团建活动。
然而,刚踏入熟悉的村庄,我便与那位已经离婚五年的前夫周庭南不期而遇。
周庭南愣在原地,目光在我身上打转,眼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
他终于开口:“五年了,你还是孤身一人。”
我瞥见他手中牵着的一对可爱的儿女,心中五味杂陈。
不禁感叹,命运真是神奇,他曾因不孕不育备受困扰,如今却是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我回应道:“这次回来,我并非独自一人,我的同事明天也会抵达。”
周庭南的脸色稍显放松:“你能带着孝心回来,已经很难得了。这么多人一起回来,未免有些过于隆重。”
我疑惑不解:“孝心?隆重?什么意思?”
周庭南语气沉重:“你难道不是回来参加我父亲的葬礼吗?”
这时,我才发现他家老宅披上了素白,挂满了悼念的白幔。
原来,他的父亲离世了。
我的喜讯与他的噩耗,竟然在同一天降临。
这巧合,真是让人感慨。
我忙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他:“来得匆忙,没准备什么。这个红包,算是我的心意。”
红包上金灿灿的“贺”字,让周庭南的嘴角微微抽动。
他苦笑着说:“你一点儿都没变,还是那么孩子气,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
他顿了顿,又道:“明天家里客人多,厨房可能会忙不过来,你要是有空,过来帮帮忙吧。”
我尴尬地笑了笑:“其实,我明天也有事要忙。再者,你不怕我再给你家厨房添乱吗?”
周庭南顿时语塞。
回忆起当年,我与周庭南青梅竹马,常去他家串门。
他的父母对我还算亲切。
然而,当我以女友的身份正式拜访时,他们却立刻摆出了长辈的架子。
他们递给我一根烧火棍,告诉我以后烧火的活儿就交给我了。
我本不介意烧火这件事,但从小奶奶就告诉我,拿烧火棍的女人没出息。
她希望我拿笔杆子,挣大钱,成为人上人。
尽管我想好好表现,却因经验不足,第一次烧火就酿成了大祸。
那场火灾中,我八十岁的奶奶拄着拐棍哈哈大笑:“看这火,烧得多旺!等你嫁过去,还不得把你们全家烧上天!”
自那以后,他家厨房便成了我的禁地。
想到这些,周庭南连连摆手:“算了,你还是别来了。”
2
我刚打算转身离去,突然,周庭南家中传来了激烈的摔盘打碗声,紧接着是越来越大的争吵声。
我停下脚步,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
周庭南的母亲嗓门洪亮如旧:“你爸存折里的钱都哪去了?说啊,你倒是说!”
另一名女性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我爸哪有什么存款啊,您是不是记错了?”
“你嫁过来之前,庭南孝敬我们的钱少说也有六七十万,都存在你爸那里!你来伺候了几天,钱怎么就一分都不剩了?肯定是被你这个狐媚子骗走了!”
“一家人,何必说得那么难听。就算爸把钱给我了,那也说明他疼爱我,不是吗?你不也常说,等你们老了,钱都是我们的吗?”
“你这个无耻的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用了多少手段才嫁进来!”
“什么手段?那也是爸和庭南都认可的,不是吗?有本事,你也可以啊!”
“狐媚子!”
“老顽固!”
争吵声渐渐变成了无意义的情绪宣泄。
我听得津津有味,周庭南的脸色却愈发难看。
“你怎么还不走?”他冷冷地问道。
我嘴角上扬,露出八卦的笑容:“这是你那位娇妻吧?学历虽然不高,但贤惠体贴,会服软又好说话,比我强多了,是不是?”
这些话,正是周庭南母亲之前用来贬低我的。
周庭南的脸涨得像猪肝:“我有事,先回去了。”
说完,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回家,猛地摔上了门。
门后立刻传来了更加激烈的吵闹声和哭泣声。
我想象着周庭南焦头烂额的样子,不禁长舒一口气。
看到他现在的生活如此“丰富多彩”,我真是从心底里为他感到高兴。
记得和我在一起时,他总是抱怨生活太平淡,缺乏激情。
如今,他终于如愿以偿地过上了鸡飞狗跳的日子。
3
我和周庭南的爱情马拉松跑了十年,感情基础坚如磐石,但婚后我们却一直未能迎来新生命的到来。
那段时间,我正忙于创业,公司的发展正处于关键时期。
他的父母却不停地催促我们要孩子,言语越来越尖锐,甚至开始用恶毒的话攻击我:“连个蛋都下不出来,要你有什么用!”
不幸的是,他父亲突发脑梗,生活无法自理。
随之而来的是更加猛烈的道德压迫。
“公公瘫痪了,你这个儿媳怎么还不回家照顾老人?你想累死你婆婆吗?”
“生不出孩子就多干点活,不然等你老公升职了,第一个把你换了!”
曾经站在我这边为我辩护的周庭南,态度突然大变。
“我妈养我不容易,你就回家帮忙照顾我爸吧,反正你也没个稳定的工作。”周庭南是公务员,总是高高在上,对其他职业不屑一顾。
后来我才知道,他的态度转变是因为那个叫小何的合同工。
她经常去周庭南家帮忙照顾他父亲,无微不至,连换洗尿裤这种事都不嫌脏。
周妈妈高兴得合不拢嘴:“世界上还是有好女人,只是我们家的福气不够。”
或许是我太相信我们的感情,或许是我太迟钝。
当我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时,他们已经有了孩子。
面对我的质疑,周庭南没有丝毫愧疚。
“念念,我们的生活太单调了,像白开水一样。遇到小何,我找到了年轻的感觉。再不疯狂,我就真的老了。而且,她还怀了我的孩子,我也想要自己的孩子。”
周庭南跪地抱着我的腿,泪流满面地求我放手。
他不知道,我们之前做的生育能力检测报告我已经拿到了。
我一直瞒着他,因为报告显示,有生育问题的是他,不是我。
这些年,我替他承担了所有的压力和指责。
考虑到他能有孩子也不容易,我含泪选择了成全他。
4
久违的老宅,我稍作整理,夜色已深。
我刚泡好一碗泡面,正准备享受这简单的晚餐,周庭南却意外地出现了。
他声称自己心里烦闷,出来透透气,却不料走到了我这里。瞥见我手中的泡面,他便开始了惯例的数落。
“怎么又吃这个?不是跟你说过不健康吗?以前让你学做饭,你就是不听!”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我还是乖乖地放下了叉子。
他随意地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语气复杂地说:“如果你早些这么听话,我们或许就不会走到离婚那一步。”
“其实,离婚后我也有些后悔,主要是放不下孩子。”
“李念,你肯定也后悔极了吧?”
我感到一阵困惑。
“后悔什么?后悔没机会继续伺候你那位瘫痪的父亲,应付你那位不讲理的母亲,揭露你那些暗度陈仓的事?”
周庭南始终坚信,我离婚是因为无法为他传宗接代,今日仍旧对自己的魅力深信不疑。
“你总是嘴硬。听到我爸去世的消息,你能立刻赶回来,不就是说明你对我,对我们家还有感情吗?”
我摇了摇头:“你想多了,只是同事们想聚会,听说这边风景好,所以选在这里。”
“别否认了,我就问你,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吗?”
话音未落,老徐拎着一只走地鸡,兴高采烈地走了进来。
“买的东西太多,回来晚了!今晚就吃这只鸡吧?”
我和周庭南四目交接,都有些愣神。
老徐憨厚地笑了笑:“有老乡在啊,那我先去做饭了。”
说完,他拎着鸡走了。
周庭南轻蔑地笑了笑,腰板挺得更直了。
“就他那长相,你也下得去口?”
“他做的菜可好吃了。”
“我看你是真饿坏了!”
周庭南话音刚落,肚子就“咕噜”叫了起来。
“其实,我今晚也没吃晚饭。”他尴尬地笑了笑。
我把泡面推到他面前,他看了一眼,虽然嫌弃,但饥饿最终战胜了一切,他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他吃得那么投入,连面过期都没察觉。
他离开时,老徐正好端着鸡上桌。
周庭南淡淡地评价了一句:“人长得一般,菜的卖相也普通。”
老徐愣住了,目送他离去后,才反应过来,向我抱怨。
“老板,您这老乡是不是有病啊?我只是个厨子,他为什么要攻击我的长相?”
我品尝着美味的鸡肉,感到久违的愉悦。
“别理他,他确实有点问题。老徐,这鸡真不错,明天多做点!”
老徐爽快地答应了。
“好嘞!这地方山水宜人,真是块宝地!”
“就是提前两天回来,有点赶。”
“对了,我们为啥突然把庆功宴提前了两天啊?”
他疑惑地问。
我笑了笑,心中暗想:晚了,可就赶不上周家的丧礼了。
5
第二天,周庭南的父亲举行葬礼。
清晨,丧乐的唢呐声刚刚响起,我公司的车队就如同一条长龙般驶入了村庄。
车队浩荡,彩旗招展,鼓乐喧天,鞭炮声此起彼伏。
我本不是一个喜欢张扬的人,也不爱凑热闹,但这次的场合特殊,我暴富之日,恰逢前夫家丧事,这可谓是喜忧参半的一天,怎能不隆重一些?
那边,周庭南头裹白布,正悲痛欲绝地哭泣。
而这边,我已经盛装出席,准备迎接宾客。
响亮的礼炮声甚至让对面的唢呐队都陷入了沉默,他们搜肠刮肚地回想自己最痛苦的经历,却依然吹不出往日的哀怨。
这样的喜庆氛围,怎么能让悲伤显得凄凉呢?
村里的老少纷纷赶来,连平时拄拐的人也加快了脚步,生怕错过了这场盛大的热闹。
周家的亲戚们停止了假装的哭泣,脖子伸得老长,好奇地望向我们这边。
很快,有人认出了我。
“那是不是庭南的前妻?”
“哎呀,她这是加入了什么大公司,这么风光!”
周庭南铁青着脸找上门来,质问道:“我家办丧事,你竟然在这里敲锣打鼓庆祝?”
我尴尬地摸了摸头,回答:“真是巧了,这么好的日子,你爸怎么就选在今天走了呢。”
周庭南气急:“你这也太不尊重人了!庆功宴就不能改天再办?”
我反问:“你爸其实也挺不懂事的,都瘫了五年了,就不能再多撑几天,等我们庆功完再走?”
周庭南哑口无言。
这时,他的母亲李贵兰匆匆赶来,那张尖酸刻薄的脸和以前一样。
她一来就开始指责我:“大家来评评理,这念丫,她不是人啊!以前在我们家,连个工作都没有,吃我们的穿我们的,还不孝顺公婆!现在公爹去世了,她还来闹事!”
我转向周庭南,好奇地问:“我那时候虽然创业,但赚得比你少吗?你妈说我靠你们家,我想问问,你什么时候给过我钱,你爸那几十万存款又是哪来的?”
周庭南自知理亏,连忙阻止他妈继续说下去:“妈,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别提了。”
李贵兰见儿子被我问得无言以对,更加疯狂地叫嚣:“你领导呢?把你领导叫来!你不就是个小员工,在这里显摆什么!叫你领导过来!”
我平静地回答:“这里没有我的领导。”
李贵兰不听解释,以为我在害怕逃避,更加大声地喊叫:“叫你们公司领导出来!谁是总经理?”
一辆黑色大G缓缓驶来,稳稳停下。
车门开启,一双修长的腿优雅地迈出。
身着黑色西装的祁越,气宇轩昂地站在众人面前。
“我是经理,有何贵干?”祁越的到来,瞬间在现场引起了一片哗然。
这山沟沟里的人,哪见过如此俊朗精致的人物,大姑娘小媳妇们纷纷交头接耳。
“哇,好帅啊,简直像电影明星一样!”
“这气质,这派头,一看就不是寻常人,肯定是大领导!”
这时,李贵兰猛地冲到祁越面前,指着我就开始哭诉:“你们公司的员工道德败坏,简直畜/生不如!这么大的公司,怎么能留她这种人,快把她解雇了!”
祁越远远地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这我可辞退不了她,因为她是我老板。”
“什么?李念竟是这家大公司的老板?”众人哗然,议论纷纷。
祁越打开车门,从里面抱出一卷横幅,走到我面前。
“抱歉老板,来晚了。这是因公迟到,别扣我工资啊。”
说着,他将横幅展开,员工们迅速地将几条横幅挂了起来。
【庆祝微念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成功上市!】
【股票代码000808,总市值高达六十六亿!】
【念总引领,微念未来更加辉煌!】
红底烫金的大字耀眼夺目,让在场的人们都为之惊叹。
周庭南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你做点面膜就上市了?”
当初我创业时,他对我那项目嗤之以鼻,甚至经常嘲讽我,说我浪费了自己多年的学识在这些冷门领域。
我笑了笑,自信地说:“没错,就是从面膜起步,一步步将公司做到了医美行业的顶尖水平。”
“毕竟,女性才是消费的主力军,而她们,对美的追求永无止境。”
众人听罢,纷纷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一些反应快的姑娘已经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扫码查看我们的产品。
眼看场面越来越积极向上,李贵兰却不干了。
“挣钱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生不了孩子!她都三十多了,也没见她生个孩子出来,谁家会要她!”
“就算挣再多的钱,老了还不是孤寡一人!”
说到这里,她把自己的一对孙儿孙女拉到身前,得意洋洋地说:“这个扫把星一走,我们老周家终于有后了!”
我好奇地问:“庭南,真的有孩子了?”
李贵兰扬眉吐气地说:“那当然!还是龙凤胎呢!这是我们老周家行善积德,老天爷赐的!”
我从包里掏出几份厚厚的诊断书,递给周庭南。
“不过,这些医院好像都诊断错了。”
“我们这里的医院,北京上海的大医院,都诊断说你无精症,不可能有孩子。”
周庭南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他颤抖着手翻看着那些诊断书。
几家医院的诊断结果竟然一模一样,他心里清楚,误诊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怎么会这样,我真的没有生育能力……”
我忍不住笑道:“是啊,你看,我都被说成是不下蛋的鸡,这些医院却说我没问题。”
周庭南看了看手中的诊断书,又看了看身边的一双儿女,突然身体一晃,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了几步。
李贵兰见状,心中一紧,她紧紧抱住自己的孙子孙女,然后猛地揪住儿媳小何的衣领,嚎啕大哭起来。
“我就说庭南小时候鼻子高眼睛大,怎么会生出这么塌鼻子小眼睛的孩子,你还说是像我!”
“你说,这到底是谁的孩子!”
6
这场风波的发展,早已超出了村民们看热闹的预期。
好事者们奔走相告,消息像野火一样在山村里蔓延开来:那个出了金凤凰的老周家,这下可真是天塌了!
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李贵兰哭得声嘶力竭,最后爬起来,一把抓住了何婷的头发。
“你倒是说话啊!”何婷被扯得痛苦不堪,勉强喊出声来:“孩子长得像我!我的双眼皮是割的,鼻梁是垫的,整容前我和这两个孩子长得一模一样!”
周围的看客们将信将疑,看看美丽的小何,再看看那对不太起眼的孩子,不禁发出疑问。“真的能整得这么好看?”
我站出来作证:“确实可以,现在的医美技术非常发达,每个人都有机会变得漂亮。”
又一波人掏出手机,对着我们公司的二维码扫描起来。
周庭南毕竟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在这种场合还能保持几分冷静。
他走过来,阻止了他母亲的暴力行为,然后对何婷说:“亲子鉴定,我一定会去做。今天可以瞒过去,但以后不可能。我只想听你一句实话,这两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何婷低头沉默了许久,突然蹲下身,捂着脸哭了起来。
答案已不言而喻。
周庭南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声音颤抖地问:“是……谁的?”
这次,何婷紧咬着牙关,无论如何也不肯吐露半个字。
李贵兰的哭声震耳欲聋。
“狐狸/精!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个省油的灯!我儿子高考状元,公务员,要不是你会装模作样伺候人,怎么会让 你进家门!”
哭到这里,她似乎忘了刚才还在数落我,只顾着痛心疾首地号啕:“六十六亿啊!要不是你这个扫把星,六十六亿都是我儿子的啊!”
一提到钱,李贵兰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她从地上爬起来,再次抓住何婷的头发。
“老周存折里的六七十万,肯定都给你了!还有庭南的存款,也都在你手上。把钱交出来,带着你的两个孽种滚蛋!”
一直默默承受的小何终于被激怒了,她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推开李贵兰,双眼通红,冷笑着说:“他自己的种,他不给钱,谁给钱!”
7
这一句话,瞬间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仿佛被雷劈中一般。
就连一直忙于线上办公,仿佛与世隔绝的祁越,都忍不住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转过头,好奇地看向我。
“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她刚才说,那两个孩子,是谁的来着?”祁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震惊。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仿佛要爆炸一般,颤抖着与祁越对视:“你没听错,我也没听错。她说的是……她公公的?”
这简直让人瞠目结舌,无法相信!
尽管我知道小何的道德底线低得令人发指,能做出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但我还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向瘫痪的公公借种!
周围的吃瓜群众们都惊呆了,连手中的瓜子壳都忘了吐,只是瞪大了眼睛,傻傻地看着眼前的这场闹剧。
周庭南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他平时总是秉持着“能动口就不动手”的原则,但此刻,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猛地伸出双手,紧紧揪住小何的衣领。
“你给我老实说,那两个孩子,到底是谁的种?!”周庭南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小何抬起头,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伪装,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挑衅和嘲讽。
“你爹那个老色狼,虽然人已经瘫痪在床,但欲望却依然旺盛。从我开始照顾他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停地骚扰我,用各种手段威胁我。”
“后来,他看出了我想嫁给你的心思,就用这个作为筹码,威逼利诱我。我咬紧牙关答应了,没想到他竟然得寸进尺。”
“直到我发现怀了孕,他才想方设法让你留在家里,好让我有机会生下这两个孩子。”
小何转向李贵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晚你儿子和我同房,还是你亲自安排的吧?”
李贵兰似是不敢相信,喃喃道:“他说你学历低,好拿捏,促成你进门,好把那不能生的东西赶出去,为老周家开枝散叶,我信了……”
“是啊,你亲自想的法子,让你儿子当接盘侠呢!”小何笑得近乎癫狂。
“老周啊!你不是人!”李贵兰惨叫一声,哭得晕倒在地上。
周庭南的脸上写满了屈辱和愤怒,他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耳光地打在小何的脸上。
小何的脸很快就肿了起来,但她却依然保持着笑容,仿佛在享受着这场复仇带来的快感。
眼看着小何嘴角流血,脸色苍白,围观的人们才反应过来,纷纷上前劝阻周庭南。
“别打了,再打她就死了!”村里的老者上前劝说道。
“是啊,她虽然做了错事,但毕竟也是你兄弟姊妹,你们是一家人啊!”另一个村民跟着劝道。
周庭南被众人拉住,但他依然怒火中烧,眼睛里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就在这时,谁也没注意到,刚才哭晕在地上的李贵兰竟然悄悄爬了起来,她眼中闪烁着愤怒和绝望的光芒,缓缓走向了供奉着老周灵位的房间。
“我让你吃香火,我让你吃屎!”李贵兰咬牙切齿地说道。
她猛地打开骨灰盒,抓起一把骨灰,用力向猪圈扬去。
8
李贵兰彻底失去了理智。
她紧紧抱着老周的骨灰坛,那股力量惊人,无人能将其从她手中夺走。
大家担心争抢中会让骨灰坛里的东西散落,因此不敢用力强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贵兰一边发出瘆人的笑声,一边抓起骨灰四处抛洒。
周庭南也无暇顾及小何了,他跌跌撞撞地跑去追赶自己的母亲。
两个年幼的孩子不明所以,一个紧紧抱住妈妈哭泣,另一个则跟在爸爸后面奔跑。
一时间,哭喊声、咆哮声、怒骂声,以及李贵兰那突兀的笑声,交织成一片混乱的交响。
我站在原地,目睹这一切,心中波涛汹涌,难以平静。
“祁越,还是报警吧。”我最终说道。
救护车和警车相继抵达现场。
救护车带走了小何,同时带走了李贵兰。
亲戚朋友们领走了两个孩子。警察开始疏散围观的人群。
原本喧嚣的街道在片刻间变得寂静无声。
周庭南静静地拾起地上已经空荡荡的骨灰坛。
他试图从地上捧起一些东西填满它,但那些细腻的白色粉末已经与泥土混合在一起,无法分辨。
周庭南愣在了原地,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抬起手,将那个空空的骨灰坛狠狠地摔在地上,随后蹲下身,掩面痛哭,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9
无人知晓周庭南究竟哭了多久,当他终于止住悲声,抬起头时,皎洁的月光正洒落在他的脸上,清冷而又明亮。
四周寂静得可怕,只有秋虫在夜色中不断鸣叫。
周庭南转头看向我,眼中闪烁着泪光,哽咽道:“念念,这场景,是不是跟我们小时候很像?”
小时候,我和周庭南总喜欢并肩坐在田埂上,即便天色已晚,也舍不得分开。
在那个山沟沟里,男孩子们大多调皮捣蛋,唯有周庭南,性格安静得像个女孩。
我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时光,他似乎也乐于陪伴我。
这条我们坐着的小路,他每日都要来回走四趟,陪我上学、放学,循环往复。
记得结婚那天,爆竹的碎屑将小路染成了红色,我曾以为,我们的爱情会像那条路一样,红火且长久。
可现实却告诉我,对他来说,那份平稳的感情就像一杯白开水,缺乏波澜。
他如飞蛾扑火般投入那段向往的爱情,最终却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庭南,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轻声说道。
周庭南苦涩地笑了笑:“这事儿真的不怪你,它就像一颗埋在我心中的雷,迟早会爆,早爆晚爆都一样。
“要说对不起,应该是我向你道歉。念念,这些年,是我亏欠了你。”
他的头深深埋下,那份歉意,连离婚时都不曾有过。
“如果可以重来,我会好好珍惜我们的感情。念念,你呢?”他抬起头,眼中满是期待。
我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平静如水,没有言语。
周庭南无奈地笑了笑:“我知道,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多余。”
他沉默片刻,突然又看着我,问道:“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些年,到底是什么让你心结难解,一定要来找我算账。
“你向来不愿多生事端,离婚时都表现得很冷静,今天,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抬头望向明月,眼眶逐渐湿润。
“周庭南,我想我奶奶了。
“你知道吗?当初我要嫁给你时,她是很反对的,但我还是坚持了自己的选择。
“没想到,她竟然在我离婚的那天离世了。”
10
我自幼没有父母,是奶奶拉扯长大的。
即使是那样贫困的生活,奶奶也没有让我早早退学干活,扛起生活这根重担。
奶奶说:“只要家里还有一口锅,我就能砸了卖铁,供你上学!”
我不负所望,以优异的成绩考入重点大学。
我一直都是她的骄傲,她的希望。
直到我告诉她,我要嫁给周庭南。
奶奶头一次在我面前哭了。
“我好不容易把你送出山沟,你却要再嫁回来。
“穷乡僻壤,是吃女人的地方!”
彼时我和周庭南已经在城里工作,甚至开始存钱买房。
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想象。
我告诉奶奶,婚后我们住城里,不在山沟里住。
而且周庭南是受过高等教育的。
理性并淳朴。
我最终还是说服了她,同意了我的婚事。
我年纪尚轻,涉世未深。
哪里懂得,甩掉原生家庭的干扰,是件多么困难的事。
我和周庭南刚一离婚,周庭南的妈妈就带着新媳妇,四处炫耀拉踩,打舆论战。
她口中的我,不恭不孝,又不能生育,一文不值。
本就已经风烛残年的奶奶受不了这气,突发心梗,含恨离去。
甚至没等到我创业成功,有时间好好陪她,孝敬她。
八十余年贫贱的生活没有累垮她。
恶意中伤的冷箭却要了她的命。
这成了我此生巨大的心病。
我转向周庭南,一字一顿:
“如果岁月可回头,周庭南,我一定躲你远远的。”
11
我把新的生产线开进了家乡。
回村验收那天,我又碰见了周庭南。
听说,李贵兰疯得厉害,见人咬人,见屎吃屎,根本没办法正常生活。
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小何那天被周庭南打聋了一只耳朵,将周庭南告上了法庭,赔了一笔钱,远走高飞了。
两个孩子丢给了周庭南。
周庭南因故意伤人,被开除了公职。
时值秋天,周庭南正在田里收麦子。
从小笼罩着学霸光环的他,过了三十多年意气风发的日子。
如今,什么都没有了,还在村里抬不起头。
但他状态比我想象的要好。
或许是因为沾了地气,人更踏实,也更成熟了。
见了我,他打趣地给我看他种出来的麦子。
“第一年种,技术很菜,结出来的粮食,跟播下去的种子差不多。
“别人种地以小搏大,我以旧换新。”
我笑着听他闲聊,细细的麦芒在我手心瘙痒。
周庭南看了看周围,问:“那个帅哥,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你说祁越?他今天有别的事在忙,以后会来的,这边建新厂,还有的他忙。”
“说真的,那小子,对你有意思吧?”周庭南笑着,笑容透着点落寞。
“毕竟,我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他看你的眼神,属实算不上清白。”
“你想多了。”我淡淡道。
“念念,你事业有成,又还年轻漂亮,有合适的, 考虑组建家庭吧。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摆手道:“不了, 婚姻的苦我尝过了,不来了。”
往事像出闹剧, 一幕幕出现在眼前。
我们俩心照不宣,笑成一片。
“对了, 为什么要把厂子开在这里?所有器械, 原材料, 都需要往这运,成本,还蛮高的吧。”
“是蛮高的, 但好在人工便宜,算了算, 勉强有点盈头。”
“不是吧,你这么厉害的商人, 为这点微利这么麻烦,不是你的风格。”
“或许因为……我不是个纯粹的商人吧。”
我抬起头,远远望见奶奶住过的房子。
奶奶说,拿烧火棍的女人, 一辈子没出息。
她让我好好拿笔,学知识, 挣大钱, 做人上人。
她还说, 穷乡僻壤, 是吃女人的。
将来做了人上人, 要拉扯一把山村里的女人, 让她们有机会自食其力,不要被婚姻捆绑折磨,无处逃生。
我常常想, 幼时我孤苦无依, 作为邻居,周家爸妈尚能待我和善。
为何我长大了,做了他们儿媳,却要被百般折磨。
后来, 我想明白了。
女人做了妻子, 儿媳,母亲, 便被贴上了“奉献”的标签。
所有人都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你指指点点。
教你放下自己,做好妻子, 好儿媳, 好母亲。
唯独没人说, 你该做好你自己。
12
周庭南把麦子推回了家。
刚进村,就遇到了离婚五年的前夫哥周庭南。
周庭南目送着我,看我走上那条熟悉的小路。
月上柳梢,清清冷冷。
周庭南静静地看着, 看着。
我即将拐弯时, 他突然情绪崩溃。
朝我喊道:“念念,能不能原谅我?”
我望向前方,奶奶的小屋就在眼前了。
我看见奶奶坐在门口, 仿佛还是她年轻时的样子。
她笑着对我说:“丫头,走得好,别回头!”
来源:W王天天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