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母亲眉头紧皱,手里紧握着刚收下的火腿,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我难以理解的复杂神情,对我说道:“别让你公公再来了,他手脚不老实。”
火腿背后的秘密
母亲眉头紧皱,手里紧握着刚收下的火腿,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我难以理解的复杂神情,对我说道:“别让你公公再来了,他手脚不老实。”
我名为李巧云,现年三十五岁,于街道办事处担任文书一职。那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的一个春日,改革的浪潮席卷了每一处地方,人们的生活也在不知不觉间发生着改变。
我的丈夫名叫王明亮,是机械厂的一名技术员,每月工资四十多元,在厂里属于吃“商品粮”的职工。我们结婚已有十年,生育了一儿一女,日子过得颇为美满。
岳父王老根现今六十四岁,是工厂退休的资深钳工师傅,其技艺在整个厂里都是名列前茅。自从岳母三年前因心脏病离世,他就一直独自居住在单位分的老房子里,那房子离我们家走路也就十来分钟的距离。
这已然是公公在一个月里第三次往我家送火腿了。那火腿包装精美,显然是百货商店刚进的高档商品,一斤得七八块钱,差不多相当于普通工人两天的薪水。
往昔,公公向来不购置这类物品,逢年过节到我们家,也就捎带些自家腌制的咸菜。然而,在这个乍暖还寒的初春时节,他却突然热衷于送火腿。望着那精美考究的包装,我心里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妈,您这话啥意思呀?”我把手里的抹布一放,朝着母亲跟前走去。
自我成家之后,母亲王桂香便搬来与我们一同生活,帮着照料孩子。她从前是纺织厂的挡车工,心思细腻且心灵手巧,退休之后就在家里帮忙照看孙子孙女,这样我和明亮就能专心工作了。
婆婆还健在的时候,两位长辈相处融洽,经常一同前往街心公园打太极,平常日子里也是欢声笑语不断。谁能料到婆婆离世后,母亲对待公公的态度竟变得有些耐人寻味了。
“没啥意义,就是不想让他总这么频繁过来。隔三岔五就来,成何体统!”母亲转过身,朝着厨房走去,背影显得有些生硬。
“咣当”一声从厨房传了出来,估计是母亲把铁锅狠狠搁到了灶台上。她心里一有气,就喜欢拿锅碗瓢盆撒气。
吃晚饭的时候,我把母亲说的话讲给了明亮听。“妈说公公动手动脚,这指的是什么呀?”我压低声音问,生怕在隔壁房间休息的母亲听见。
明亮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目光游移不定,仅仅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入口中,咀嚼许久后才开口道:“你母亲或许是疲惫了,不愿招待客人。”
我停下手中放碗的动作,目光紧紧锁住他的双眼,问道:“你是不是了解一些情况?”
“我能了解啥呢?”明亮端起搪瓷缸子抿了口水,目光始终不敢与我对视,“我爸一辈子忠厚老实,芝麻大的事儿都不会去招惹,怎会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举动。”
这应付式的回应让我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结婚多年以来,我从未发觉公公做出过任何越界之举,他向来是个品行端正之人,是从厂里退休的老师傅,在单位的评价相当不错,怎么可能会“动手动脚”呢?
在他的引荐下,我结识了明亮。彼时,明亮刚从技校毕业,被分配到机械厂做学徒,而我在街道办的打字室上班。公公向来对我不错,有时候还会悄悄给我们钱,说是给孩子买点心用。
在隔壁的屋子中,母亲一边哼着古老的歌谣,一边给孙子讲述着故事,从她的声音里根本听不出有任何异常。炉灶之上,煤炭烧得正旺,水壶不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好似在为这和睦的家庭氛围献上一曲伴奏。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打定主意暂时不再追问。也许这不过是母亲一时的情绪宣泄,算不上什么要紧的事。
在周末的午后,我前往居委会提交材料。这份材料是用于申请孩子转校介绍信的,我前前后后跑了好几趟。
春日暖阳散发着温和的气息,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自行车清脆的铃声时不时在耳畔闪过。
返程途中经过人民公园,瞧见老干部活动中心门口聚着一群人。该活动中心是去年刚落成的,占据了公园角落的大半区域,平日里常有许多退休老干部在那里下棋、打牌、拉二胡,倒也蛮热闹的。
我正打算走过去,突然看到了公公的身影。平常他很少外出,婆婆离世后他愈发闭门不出,每日要么在家读报纸、听广播,要么修理家中的旧家具。
今日的公公显得异常精神,身着那件藏青色的确良衬衫,头发梳理得整齐有序,就连那两只长期沾染机油的手也看着洁净清爽。
令我更为诧异的是,他正同一位两鬓斑白的老妇人交谈着,脸上挂着我好久都没见过的笑意,眼眸中闪耀着只有年轻人身上才有的光芒。
有位老妇人大约六十来岁,身材不高,衣着干净质朴,言行举止中带着一股知识分子的韵味。她聆听公公讲话时,脑袋微微上扬,脸上的皱纹都散开了,仿佛回到了青春岁月。
令我更为惊讶的是,公公拿给老太太一个纸包,从包装来看,显然就是我家收到的那种火腿。老太太起初推让着,不过最后还是收下了,在两人交接时,手轻轻碰了一下,仿佛有电流传导,公公竟有些羞涩地垂下了头。
身旁忽然响起那熟悉的声音:“巧云,你在这儿愣神儿干啥呢?”把我吓了一跳。
我扭过头,瞧见母亲在我身后不远处站着,怀里抱着个纸包,想来是刚从缝纫社拿回来的物品。
“妈,您怎么会在这儿呀?”
“我是来拿缝纫机零件的。”母亲的视线越过我的肩头,落在公公那里,轻轻叹了口气,“唉,这人又过来了。”
母亲说话的口吻中带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复杂情绪,好似有着无奈之感,又仿佛带着理解之意,还隐隐掺杂着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怜悯。
突然,我脑子里有一些想法串联了起来,于是我问:“妈,您是不是早就知晓些什么?”
母亲没有马上回应我,只是轻轻拽了拽我的衣袖,悄声说:“先回家再讲。要是继续在这儿站着,让你爸瞧见了可不大好。”
我们悄然离去,让公公和那位老妇人接着他们的交谈。春风轻掠,撩动老人花白的发丝,在那一瞬间,我仿若瞧见两只历经沧桑的蝴蝶于日光下蹁跹起舞。
在返程的途中,母亲始终沉默不语,不过脚步较平常快了不少。进家门后,她先让孩子们到院子里找邻家小孩一同玩耍,随后才坐下,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家中,母亲坐在缝纫机旁,手指轻触那台“蝴蝶牌”老式缝纫机的摇柄,这可是她当年陪嫁过来的珍品,用了二十多个年头依旧毫无损坏。她的手在缝纫机上缓缓抚摸,却并未启动机器。
窗外,邻家的收音机正播着《东方红》这首曲子,孩童的欢笑声不时传入耳中,和以往没什么两样,可我心里清楚,有些事儿马上就要变了。
母亲目光望向窗外,仿佛在追忆往昔,缓缓说道:“你婆婆临终前那几日,紧紧握着我的手,跟我说,‘桂香呀,你得帮我照料好老头子’。我当时应承了她,谁曾想……”
“没料到什么呢?”我拖过来一把竹制靠背椅,在母亲对面坐下。
“你公公跟那个吴老师……”母亲稍稍顿了顿,仿佛在思索恰当的表述,“实际上他们年轻时就相互认识了,都是在六八年一同作为知青下乡,在同一个生产队里。”
我略微感到诧异,公公极少谈及知青时期的经历,仅晓得他插队时学会了精湛的木工手艺。
彼时,你公公和吴老师交情颇深,听闻还订下了娃娃亲。后来政策放宽,你公公率先返回城市,被分配到机械厂工作。他原本应允等吴老师也回城后便结婚,怎料厂里给他介绍了对象,也就是你婆婆。
"那吴老师呢?"
“吴老师晚了两年才回城,听闻你公公已然成婚,便另嫁他人,那人是位中学教师。”母亲语调平静,好似在叙述旁人的故事,“她丈夫是个良善之人,只是身体欠佳,去年冬日离世了。听说吴老师来这边和女儿一同生活,你公公知晓后,就……”
“怎么突然就给我们家送火腿了?”我顿时有所领悟。
没错,他借着探望你们的由头,实则是想找机会去见那位吴老师。每次把火腿送完,他就会在吴老师家附近晃悠,有时候能等上大半天。母亲说话时,语气里带着些不满,同时又有着难以言表的无奈。
阳光穿过窗户的木质格栅,呈斜线状投射进来,于地面上留下条条光影。在光影相互交织间,母亲的面容看上去柔和了不少。
母亲猛地开口:“实际上,你婆婆心里都有数。”
“啥?”我险些从椅子上蹦起来。
“我跟你婆婆是关系很好的姐妹,我俩无话不谈。她跟我说,你公公年轻时曾有过一段初恋,不过为了肩负起家庭的责任,他最终选择放弃。你婆婆心里始终怀着愧疚,觉得自己对不住你公公。”
“那您为何会说公公‘动手动脚’呢?”
母亲的脸庞蓦地泛起了红晕,说道:“那天我去了菜市场,大老远就瞧见他俩在摊位前挑选蔬菜。你公公帮吴老师整理围巾的时候,手指碰到了她的脖颈。虽说仅仅是刹那间的事儿,可那小心翼翼的温柔劲儿,我可是看得明明白白。”
母亲的目光蓦地变得有些黯然,说道:“你父亲走得早,我独自把你抚养长大,着实艰难。这些年,我也有过再找个伴侣的想法,但是一想起你,再想到你父亲的在天之灵,那些想法就都没了。”
“妈……”我心里满是酸涩,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母亲接着说道:“我并非真的反对你公公找个老伴,只是认为他这种遮遮掩掩的行事方式欠佳。为何不能光明正大地交往呢?非要借着送东西的由头,还让我们当了帮凶。”
我总算领悟了母亲的想法。她并非反对公公对待感情的态度,而是不认可他处理感情的做法。
当天晚上,明亮回来之后,我向他讲了下午发生的事情。他将搪瓷饭盆放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你老早就晓得啦?”我发问。
明亮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曾目睹爸爸和那位阿姨待在一起,有一回是在电影院的门口。他们看完露天电影之后,一道走在回家的途中,那背影……”他停顿了下来,好像在思索恰当的词汇,“那背影使我忆起他们青春年少时的模样。”
明亮沉默良久,而后开口道:“妈早早地就走了,爸孤身一人,挺寂寞的。有时我去看望他,见他独自坐在屋里,对着妈的照片发愣,着实让人怜惜。”
"你不反对?"
“反对啥呀?是反对爸找个老伴儿吗?”明亮无奈地苦笑着说,“要是当初我不同意你妈跟咱们一块儿住,你心里会咋想?咱们以后都会变老,谁不想身边有个人陪着呢。”
你为何不早点告知?
“不知该如何启齿。”明亮摩挲着手,“你婆婆生病的时候,有一回跟我说,你爸年轻时为了这个家舍弃过不少,让我别对他太苛刻。我当时没弄懂啥意思,如今才晓得。”
明亮讲到这儿,眼眶微微泛红:“只是不清楚,他这般偷偷地去见那位阿姨,内心是否会有愧疚之感。”
我回忆起公公当日的神情,那是自婆婆离世后再未出现过的喜悦。在那一瞬间,他并非一位孤独的老者,而是一个有感情、有期盼的平常人。
我轻声提议:“咱们明天去探望一下爸爸,把事情摊开来讲,别让他一直这么煎熬下去了。”
明亮点了下头,目光中瞬间掠过一抹释怀。
在厨房中,母亲正在切着萝卜,菜刀与菜板碰撞发出的声响十分清脆。她可能听见了我们的交谈,却并未作声。
次日,我跟明亮一同去探望公公。那座老房子位于机械厂的家属院之中,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所建的砖瓦房,尽管条件简陋,不过却收拾得整洁有序,窗台上还摆放着几盆新添置的绿色植物。
在院子当中,有几位老人在槐树底下围坐在一起下象棋,瞧见我们过来了,便热忱地打起招呼:“是老王家的儿媳吧?真有孝心,隔不多久就来探望探望。”
公公正在屋内擦拭一个旧式相框,听见敲门声,迅速走过来开门。看到我们后,他脸上先是露出惊喜之色,接着又有些不自在:“你们怎么来了?也不事先说一声,这样我就能准备些吃的了。”
明亮开口道:“爸,我就是来探望您一下。”说这话时,他的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往公公手里的相框上看去。
有一张颜色泛黄的旧照片,一群年轻人站在田埂之上,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尽管照片已然模糊不清,不过依旧能够认出年轻时的公公,他身旁站着一位梳着麻花辫的姑娘,眉眼之中隐隐有着吴老师的模样。
公公察觉到我们的目光后,略显慌张地将相框倒扣在桌子上,脸上瞬间闪过一抹尴尬与心虚。
屋内的布置很简约,有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一张方桌和几把椅子。墙壁上悬挂着婆婆的遗照,下方摆放着一个小香炉,香已烧完,仅留下一截灰烬。
我轻声询问:“爸,您这周末有空闲时间不?把吴阿姨一起带到家里吃个饭呗。”
公公一下子呆住了,手中抹布“啪嗒”一声落在地上。他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结结巴巴地问:“你……你知晓了?”
“没错,我跟明亮都认为,您有权去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我向前迈了一步,握住公公那满是老茧的手。
那双手一生都和钢铁相伴,布满了老茧与伤痕,可就在这一瞬间,颤抖得如同一片飘零的落叶。
公公眼睛泛红,如孩童一般手忙脚乱地抹了抹眼角,说道:“我、我并非有意瞒着你们,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你婆婆早早离世,我始终觉得对她有所亏欠。如今遇见玉梅,又担心对不起你婆婆的在天之灵。”
我低声说道:“婆婆会明白的。”
公公垂下脑袋,泪水落在衣襟上,晕染出一块颜色更深的印记:“玉梅的生活也挺艰难。她丈夫生病的那几年,她独自照料,没喊过一句累。如今孩子们都组建了自己的家庭,就剩她孤零零一个人。”
明亮轻拍着公公的肩膀说道:“爸,您无需解释,我们都挺您。”
“然而你母亲……”公公扬起头,目光里尽是忧虑。
我语气坚定地表示:“我会跟她讲这件事。”可实际上,内心却没什么底气。
回到家,我跟母亲讲了邀请的事儿。没想到,她沉默了一会儿后点头说道:“行,把人请来,我也正想会会这位吴老师。你婆婆走了这么长时间,你公公一个人过也不是办法。”
她语调平和,好似仅仅在探讨明日的菜品,然而我瞧见她的手指在围裙上揪出了褶痕。
我走上前去抱住她,说道:“妈,感谢您。”同时,我闻到她头发间那股熟悉的樟脑丸气味。
“谢什么呀。”母亲把我推开,转身朝着厨房走去,“你去买些好菜回来,我露几手。”
周末转瞬即至,我专门到市场挑选了新鲜的河鱼和肉,又在供销社排着队买了半斤糖果,打算拿给孩子们享用。
从清晨开始,母亲就投入到忙碌之中,她蒸制包子、炖煮排骨、清蒸鲜鱼,尽管忙得额头满是汗珠,却始终不让我帮忙。我心里清楚,她是打算凭借精湛的厨艺来表明自己的心意。
中午的时候,公公和吴阿姨准点抵达。公公身着那件藏青色的确良衬衫,还专门去理了发;吴阿姨身着一件素净的灰色旗袍,头发盘成一个简易的发髻,手上拎着一个包裹。
“这些糕点是我亲手做的,模样不太好看,不过孩子们或许会喜欢。”吴阿姨语调轻柔,好似春风掠过湖面。
母亲将包裹接过来,轻轻点头说道:“太见外啦。快进来,饭菜马上就可以上桌啦。”
在餐桌旁,起初气氛略显尴尬,不过随着菜肴陆续端上桌,氛围逐渐变得融洽起来。吴玉梅老师是个健谈之人,她聊起自己当知青时的趣闻,就连平日里严肃的母亲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吴阿姨笑着回忆道:“那会儿条件可苦啦,一顿饭不过是红薯干搭配着粗粮,要是能吃上一口肉,那就跟过年似的。你公公老王啊,有一回打到了一只野兔,自己舍不得吃,悄悄给生病在窑洞的我送了过来。结果让队长发现了,罚他多挑了一个月的水。”
公公略带羞涩地摆了摆手,说道:“不过是些小事情,根本不值得拿出来说。”
“这可绝非小事,”吴阿姨目光温和,“那碗肉汤,我铭记一生。”
用餐期间,我留意到吴阿姨眼中满是温柔,而公公在给她夹菜时亦是小心翼翼。此时,他们已不是所谓的公公和吴阿姨,不过是两个相互依偎、彼此温暖的普通人罢了。
用餐完毕后,母亲热情地邀约吴阿姨到阳台欣赏她栽种的花卉。两位长辈站在温暖的春光里,说着旁人难以领会的贴心话。
妈妈手指着一盆绽放得十分艳丽的君子兰,笑容满面地说道:“这是老李——也就是我的丈夫,当年送给我的。他讲这花既耐寒又耐旱,和我的脾性一样。”
吴阿姨轻轻颔首,说道:“佳花配佳人,上天自会有安排。”
伴随着笑声,还时不时传来几声叹息,她们的声音逐渐微弱了下去。
公公坐在我身旁,望着阳台上的两个身影,低声说道:“巧云,多谢你。”
我攥住公长满老茧的手说道:“爸,往后别再送火腿啦,您要是想过来,直接来就行。”
他轻轻颔首,眼中洋溢着笑意,说道:“倘若你婆婆在九泉之下有知,也定会为我感到欣喜。她在世的时候,总念叨着,人这一辈子,寻得一个懂自己的人实属不易。”
窗户外,春风拂过庭院中的杨树,传出“沙沙”声响。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空隙,于地面投下错落的光影,好似岁月留下的痕迹。
夜里把公公和吴阿姨送走之后,我向母亲询问道:“你跟吴阿姨聊了些啥?”
母亲一边收拾着桌上的餐具,连头都没抬一下,说道:“这是女人间的话题,你打听这么多干啥。”
她说话时语调平和,然而嘴角却浮现出一抹不易被发现的笑意。
那天夜里,我躺在床榻之上,回想起当日的诸多事情,心中蓦地有所领悟。生活并非仅有单一的可能性,幸福亦是这般。
即便处于生命的晚期,仍旧能够怀揣希望,相互给予温暖。而那些看似难以理解的误解,只不过是我们对生活的认识不够深入的体现。
次日清晨,母亲起身去做早饭,嘴里哼着一支我从未听过的旧曲子。阳光穿过窗户倾洒进来,她的身影在晨曦里看上去格外温婉。
我明白,自火腿的秘密被公之于众后,我们每个人的内心都增添了一份理解与温情。而这,也许便是生活给予我们最为宝贵的馈赠。
来源:HeatherLewis8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