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谁也想不到,这个普通的环卫工人和一只流浪狗之间的故事,会牵扯出一个惊人的秘密。
在上海的街头巷尾,每天凌晨四点就有一群橙色身影开始忙碌。
他们推着垃圾车,挥着扫把,让这座城市在太阳升起前焕然一新。
蒋秀莲是其中一员,五十三岁的她在这个岗位上已经干了十五年。
谁也想不到,这个普通的环卫工人和一只流浪狗之间的故事,会牵扯出一个惊人的秘密。
01
2019年10月的一个深夜,雨下得很大。蒋秀莲完成了静安区南京西路的清扫工作,准备回家。她的橙色雨衣已经湿透了,雨水顺着帽檐往下滴。
经过一条偏僻的小巷时,她听到了微弱的声音。那声音像是小孩的哭泣,又像是某种动物的呜咽。蒋秀莲停下脚步,侧耳倾听。声音从巷子深处传来。
她推着垃圾车走进巷子。在一个垃圾桶旁边,她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那是一只狗,或者说看起来像狗的生物。它蜷缩在墙角,浑身湿透,瑟瑟发抖。
“可怜的小东西。”蒋秀莲蹲下身子。
那只“狗”抬起头看着她。它的毛色是罕见的银灰色,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微光。那眼神让蒋秀莲心里一震。她想起了十年前,丈夫临终时看她的眼神,同样充满了不舍和眷恋。
蒋秀莲脱下工作服外套,小心地把这个小生命包裹起来。“狗”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中的光芒渐渐柔和下来。
“跟我回家吧。”蒋秀莲把它抱在怀里。
回到虹口区的工人新村,蒋秀莲轻手轻脚地推开门。三十平米的小屋里,儿子蒋志文还没睡,正对着电脑加班。
“妈,这么晚才回来。”蒋志文头也不抬。
“志文,我捡了一只狗。”
蒋志文猛地转过头:“什么?狗?”
他看到母亲怀里的小东西,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妈,咱们家什么情况您不知道吗?哪有钱养狗?”
“它快死了。”蒋秀莲的声音很轻。
蒋志文看着母亲湿透的衣服和疲惫的脸,又看看那只奄奄一息的小狗,最终叹了口气:“先救活再说吧。”
02
第二天一早,隔壁的钱阿婆就知道了这件事。七十岁的钱阿婆是这一带有名的“包打听”,什么事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秀莲啊,你怎么想起养狗了?”钱阿婆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昨晚捡的,怪可怜的。”蒋秀莲正在给小狗喂水。
“哎呦,你一个月就那点工资,还要给志文攒结婚钱,养什么狗啊!”钱阿婆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小狗似乎听懂了,缩在墙角不敢动。它的银灰色毛发在阳光下闪着奇特的光泽。
“我给它取个名字吧,就叫阿灰。”蒋秀莲摸摸阿灰的头。
“你还真要养啊?”钱阿婆瞪大了眼睛。
蒋秀莲没有回答。她想起昨晚阿灰看她的眼神,那种眼神她这辈子只见过两次,一次是丈夫临终时,一次就是昨晚。
接下来的日子里,蒋秀莲开始了更加节俭的生活。她的午饭从两个馒头减成一个,省下的钱用来给阿灰买狗粮。她带阿灰去宠物医院打疫苗,医生说这狗营养不良,需要好好调养。
“一共三百五十块。”医生说。
蒋秀莲掏出皱巴巴的钞票,一张一张地数。那是她半个月的饭钱。
蒋志文下班回家,看到桌上只有青菜豆腐,忍不住说:“妈,为了一只狗,值得吗?”
“阿灰很乖的。”蒋秀莲说。
阿灰趴在墙角,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它的眼睛在蒋秀莲和蒋志文之间来回转动,似乎能听懂每一个字。
“妈,我下个月工资涨了,给您买点好吃的。”蒋志文看着母亲消瘦的脸,心里不是滋味。
“不用,你存着娶媳妇吧。”蒋秀莲笑笑。
阿灰的聪明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它不但能听懂蒋秀莲的每一句话,还能感知她的情绪变化。
每天凌晨四点,闹钟还没响,阿灰就已经醒了。它安静地坐在床边,等着蒋秀莲起床。蒋秀莲穿上环卫服,阿灰就跟到门口,用鼻子轻轻蹭她的腿,像是在说“路上小心”。
“你在家乖乖的,我中午回来给你做饭。”蒋秀莲摸摸它的头。
阿灰会点头,真的点头。这让蒋秀莲每次都觉得不可思议。
有一天,蒋秀莲在清扫延安西路时突然头晕。她在路边坐下,额头冒出冷汗。是低血糖犯了,她早上只喝了一碗稀粥。
正当她眼前发黑时,听到了熟悉的叫声。是阿灰!它不知怎么跑出来了,嘴里叼着一个塑料袋。
“阿灰,你怎么来了?”蒋秀莲虚弱地问。
阿灰把塑料袋放在她面前,里面是两个包子。它又跑到附近的便利店,用嘴叼着店员的裤脚,硬是把人拉到蒋秀莲身边。
“阿姨,您没事吧?”年轻的店员赶紧扶起蒋秀莲。
“她低血糖了,快给她买瓶糖水。”路过的行人说。
这件事很快在环卫队传开了。队长陆师傅特地来看蒋秀莲:“老蒋,你这狗真神了,比人还通人性!”
“可不是嘛,那天要不是阿灰,我都不知道会怎样。”蒋秀莲心有余悸。
陆师傅看着趴在蒋秀莲脚边的阿灰:“这狗看着不一般啊,毛色这么特别。”
阿灰抬头看了陆师傅一眼,又低下头去。它总是这样,对陌生人保持着警惕。
日子一天天过去,阿灰的一些特殊习性逐渐显露出来。它从不吃生肉,连狗罐头都要加热后才吃。它喜欢看电视,尤其是动物世界和新闻联播。最奇怪的是,它似乎能认字。
有一次,蒋秀莲在看报纸,阿灰凑过来,眼睛盯着报纸上的字。蒋秀莲开玩笑地说:“阿灰,你也想看新闻啊?”
阿灰用爪子指了指报纸上的一行字。那是一条关于流浪动物救助的新闻。
蒋秀莲愣住了。她又试着翻到其他版面,阿灰的眼睛跟着移动,偶尔还会用爪子指指点点。
“志文,你说阿灰是不是真的能认字?”晚上,蒋秀莲问儿子。
“妈,您想多了。狗怎么可能认字?”蒋志文笑着摇头。
可是蒋秀莲心里清楚,阿灰绝不是普通的狗。
03
2024年春天来了,蒋志文带了女朋友回家。姑娘叫小陈,在银行工作,人长得漂亮,就是要求有点高。
“阿姨好。”小陈礼貌地打招呼,眼睛却在打量这个狭小的房间。
阿灰从角落里走出来,好奇地看着来客。
“啊!狗!”小陈吓得躲到蒋志文身后。
“别怕,阿灰很乖的。”蒋志文安慰道。
吃饭的时候,小陈提到了房子的事:“志文,我爸妈说了,结婚必须要有婚房。”
蒋秀莲的筷子停在半空。
“我们可以慢慢攒钱买。”蒋志文说。
“慢慢攒?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小陈的声音有些尖锐。
阿灰趴在桌子底下,竖起耳朵听着。它能感觉到气氛的变化。
小陈走后,蒋秀莲对儿子说:“志文,要不把这房子卖了,换套大点的。”
“妈,那您住哪?”
“我可以租房子住。”蒋秀莲说得很平静。
蒋志文眼圈红了:“妈,我不能让您为了我去租房子。”
“傻孩子,你成家了,妈就放心了。”蒋秀莲摸摸儿子的头,就像小时候一样。
阿灰走过来,用头蹭蒋秀莲的腿。它似乎明白,这个家要发生变化了。
搬家的日子定在五月。那天早上,阿灰表现得异常焦躁。它在屋里转来转去,不时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阿灰,怎么了?”蒋秀莲蹲下身子。
阿灰跑到一个角落,用爪子扒着地板。那里有一个老旧的木箱,是蒋秀莲丈夫留下的遗物。
搬家工人要搬走木箱时,阿灰突然扑上去,死死护住不让动。它的眼神变得凶狠,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阿灰!”蒋秀莲第一次见它这样。
她打开木箱,里面是一些老照片和丈夫的遗物。阿灰小心翼翼地用爪子扒开东西,找出一本泛黄的相册。它用嘴巴翻开相册,准确地翻到其中一页。
那是蒋秀莲和丈夫的结婚照。
阿灰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眼睛里竟然滚出了泪水。真的是泪水,顺着它的脸颊流下来。
蒋秀莲看到这一幕,心里猛地一震。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狗会流泪吗?会对着陌生人的照片流泪吗?
“阿灰,你......”蒋秀莲说不出话来。
看到这一幕的蒋志文震惊了。他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阿灰真的在流泪,而且是对着父亲的照片流泪。
04
新家在浦东的一个城中村,环境比以前差很多。房子又小又破,夏天闷热,冬天透风。可蒋秀莲一句怨言都没有。
“妈,要不我们再找找别的房子?”蒋志文看着破旧的屋子,心里不是滋味。
“这里挺好的,离你上班的地方近。”蒋秀莲笑着说。
阿灰很快适应了新环境。它变得更加乖巧懂事,每天陪着蒋秀莲上下班,寸步不离。邻居们都说,从没见过这么通人性的狗。
一个周末,蒋秀莲带阿灰去世纪公园散步。公园里人不多,湖边更是安静。阿灰撒开腿在草地上奔跑,银灰色的毛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您的狗真特别。”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蒋秀莲回头,看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老人穿着整洁,戴着眼镜,手里拿着望远镜。
“您也是来遛狗的?”蒋秀莲客气地问。
“不,我是来观察鸟类的。”老人放下望远镜,“我叫季明远,在复旦大学教书。”
季教授的目光一直盯着阿灰。阿灰跑回来,警惕地看着这个陌生人。
“大姐,能让我仔细看看您的狗吗?”季教授的声音有些颤抖。
蒋秀莲虽然觉得奇怪,但看老人不像坏人,就点点头。
季教授蹲下身子,围着阿灰转了好几圈。他伸手摸阿灰的头,阿灰没有躲开。季教授又检查了阿灰的牙齿、爪子和尾巴,表情越来越凝重。
“这不对。”季教授自言自语。
“什么不对?”蒋秀莲问。
季教授站起身,推了推眼镜:“大姐,您这只狗养了多久了?”
“五年了。”
“五年......”季教授若有所思,“它平时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蒋秀莲想了想:“是挺聪明的,好像能听懂人话。”
“不只是聪明那么简单。”季教授的表情很严肃,“大姐,我能不能给它做个检查?”
看到季教授如此认真的表情,蒋秀莲心里一紧。难道阿灰生病了?
05
复旦大学生物系的实验室里,季教授和他的团队忙碌着。阿灰躺在检查台上,异常配合。
“季老师,这真的是狗吗?”一个年轻的研究生问。
“等结果出来就知道了。”季教授盯着电脑屏幕。
蒋秀莲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手心全是汗。她不知道阿灰怎么了,只是看到这么多仪器设备,心里越来越不安。
三个小时后,季教授拿着一叠报告走出来。他的脸色很复杂,像是震惊,又像是困惑。
“季教授,阿灰怎么了?”蒋秀莲急忙站起来。
季教授深吸一口气,缓缓坐下:“蒋大姐,我必须告诉您一个事实——这不是狗。”
蒋秀莲愣住了。
“不是狗?那是什么?”她的声音在颤抖。
季教授翻开报告:“从基因检测结果看,它有百分之七十五的基因与狼相似,但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五......”他停顿了一下,“是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基因序列。”
蒋秀莲看着报告上密密麻麻的数据,一个字都看不懂:“季教授,您能说得明白点吗?”
“简单来说,阿灰可能是某种未知物种,或者是......”季教授欲言又止。
“或者是什么?”
“或者是某种实验的产物。”季教授的声音很低。
蒋秀莲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实验的产物?这怎么可能?阿灰明明就是她从垃圾桶旁捡回来的流浪狗啊。
“季教授,您是不是搞错了?”蒋秀莲不愿相信。
季教授摇摇头:“蒋大姐,这个检测结果我们核实了三遍。阿灰的确不是普通的狗,甚至不是自然界存在的物种。”
阿灰似乎听懂了他们的对话。它从检查台上跳下来,走到蒋秀莲身边,用头轻轻蹭她的手。
“不管它是什么,它都是我的阿灰。”蒋秀莲抱住阿灰,眼泪流了下来。
季教授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蒋大姐,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
06
季教授打开电脑,调出一份加密文件。屏幕上显示着“机密”两个红字。
“十年前,上海有一个秘密研究所进行过一项实验。”季教授的声音压得很低,“代号'灵犀'。”
蒋秀莲屏住呼吸。
“这个项目试图通过基因编辑技术,创造一种具有超高智能的新物种。”季教授继续说,“据说实验一度取得突破,但后来出了事故,几个实验体逃脱了。项目随即被叫停,所有资料被封存。”
屏幕上出现了几张模糊的照片。虽然不太清楚,但能看出那些实验体的轮廓。
看到那些照片后,蒋秀莲彻底震惊了。照片上的生物,无论是体型还是毛色,都与阿灰惊人地相似。
“这不可能。”蒋秀莲喃喃自语。
“还有更可怕的。”季教授调出另一份文件,“根据实验记录,这些实验体不仅拥有超常的智力,还可能拥有某种形式的'记忆遗传'。”
“记忆遗传?”
“就是说,它们能够继承或感知人类的情感记忆。”季教授解释道,“这原本是实验想要达到的目标之一,让新物种能更好地理解和陪伴人类。”
蒋秀莲突然想起阿灰对丈夫照片的反应,想起它看自己时那种熟悉的眼神。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心中形成。
“季教授,您是说,阿灰可能......”她说不下去了。
“我不能确定。”季教授合上电脑,“但从它的种种表现来看,这种可能性很大。”
阿灰安静地坐在蒋秀莲脚边,抬头看着她。那眼神里有太多东西,像是在诉说什么,又像是在等待什么。
回家的路上,蒋秀莲一句话都没说。她的脑子里全是季教授的话。阿灰不是狗,是实验的产物,可能还拥有人类的记忆......
“妈,您没事吧?”晚上,蒋志文看母亲魂不守舍,担心地问。
蒋秀莲看看儿子,又看看趴在角落的阿灰:“志文,如果阿灰不是普通的狗,你会怎么办?”
“什么意思?”
蒋秀莲把今天的事告诉了儿子。蒋志文听完,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太玄乎了吧。”他看着阿灰,“它看起来就是一只狗啊。”
阿灰站起来,慢慢走到蒋志文面前,伸出爪子在地上画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是“对不起”三个字。
蒋志文的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07
消息不知怎么走漏了。三天后,几个穿制服的人来到蒋秀莲家。
“蒋女士,我们是有关部门的。”为首的中年男人出示了证件,“关于您收养的这只动物,我们需要带走做进一步研究。”
蒋秀莲下意识地挡在阿灰面前:“你们要干什么?”
“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中年男人的语气很官方,“这涉及到国家机密。当然,我们会给您相应的补偿。”
“多少补偿?”蒋志文问。
“五十万。”
蒋志文倒吸一口凉气。五十万,足够付房子的首付了。
“妈,这......”他看向母亲。
蒋秀莲没有说话。她低头看着阿灰,阿灰也看着她。它的眼中满是恐惧和哀求,身体微微发抖。
“秀莲,这是好事啊!”钱阿婆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五十万呢!志文的婚房有着落了!”
“就是,这又不是真的狗。”另一个邻居也说。
可蒋秀莲看着阿灰的眼睛,怎么都说不出同意的话。这五年来,每一个孤独的夜晚,是阿灰陪着她。每一次生病难受,是阿灰守在床边。它给了她多少温暖和陪伴啊。
“能不能......不带走它?”蒋秀莲的声音很小。
中年男人摇头:“这不是普通的动物,留在民间有安全隐患。”
“妈,阿灰本来就不属于我们家。”蒋志文劝道,“而且人家说了,会好好研究它的,不会伤害它。”
阿灰突然站起来,走到墙角,用爪子在地上写字。
“我愿意走,不要为难妈妈。”
所有人都愣住了。一只动物,在地上写出了完整的句子。
中年男人的表情变了:“看来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必须马上带走。”
“等等!”蒋秀莲喊道,“能不能给我三天时间?就三天,让我好好跟它告别。”
中年男人犹豫了一下:“三天后我们会再来。希望您不要做傻事。”
08
这三天,蒋秀莲哪里都没去,就陪着阿灰。她带它去了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小巷,去了常去的公园,去了丈夫的墓地。
在墓地里,蒋秀莲跪在墓碑前,泪流满面:“老伴啊,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是你不放心我一个人,所以派阿灰来陪我的,对不对?”
阿灰也跪在墓碑前。它仰天长啸,那声音不像狗吠,更像是某种古老而悲伤的吟唱。声音在空旷的墓地里回荡,听得人心都碎了。
“妈妈知道你不是普通的狗。”蒋秀莲抚摸着阿灰的头,“可妈妈舍不得你啊。这五年,要不是你陪着,妈妈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阿灰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它用爪子在地上写:“我也舍不得妈妈。”
“傻孩子。”蒋秀莲把它抱在怀里,“你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跟他们走吧,也许能找到你的同类。”
阿灰摇头,又写:“我只要妈妈。”
回家的路上,他们走得很慢。每走几步,阿灰都要回头看看,像是要把每一个地方都刻在记忆里。
晚上,蒋秀莲做了阿灰最爱吃的红烧肉。阿灰吃得很慢,每一口都细细品味。吃完饭,它主动帮蒋秀莲收拾碗筷,笨拙的样子让人又想笑又想哭。
“阿灰。”蒋秀莲坐在床边,“妈妈想问你一件事。”
阿灰抬头看她。
“你是不是......是不是真的有老伴的记忆?”
阿灰犹豫了很久,最后点点头。它在地上写:“不是全部,只是一些片段。他很爱您。”
蒋秀莲哭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那一夜,阿灰没有睡在老地方,而是跳上床,蜷在蒋秀莲身边。它的体温暖暖的,让蒋秀莲想起很多年前,丈夫还在的时候。
第三天清晨,中年男人准时来了。他带了一个特制的笼子和几个助手。
“蒋女士,时间到了。”
蒋秀莲打开门。她的眼睛红肿,显然哭了一夜。
“阿灰呢?”中年男人问。
“在......在里面。”
大家走进屋子,却没有看到阿灰的身影。
“阿灰?”蒋秀莲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她走到阿灰常待的角落,那里只有一撮银灰色的毛发,还有一张纸。纸上有明显的爪印,歪歪扭扭地写着两个字:“谢谢”。
“它跑了?”中年男人皱眉。
“我不知道。”蒋秀莲拿着那张纸,手在发抖,“早上起来就不见了。”
中年男人立即打电话:“目标失踪,马上展开搜索。”
可是不管怎么找,阿灰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
一个月后,季教授来看望蒋秀莲。
“蒋大姐,关于阿灰,我有些新发现。”季教授说,“根据我们的后续研究,'灵犀'项目的实验体确实拥有超越想象的能力。”
“什么能力?”
“除了高智商和记忆遗传,它们还有一种'共情进化'的能力。”季教授解释,“就是说,它们会被强烈的人类情感所吸引,并逐渐发展出类似的情感反应。时间越长,这种情感联系就越深。”
蒋秀莲若有所思。
“也许,”季教授看着窗外,“阿灰选择离开,正是它表达爱的方式。它不想成为您的负担,更不想让您为难。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蒋秀莲的眼泪又流下来了。
生活还在继续。蒋秀莲依然每天凌晨四点起床,穿上橙色的环卫服,走在空旷的街道上。有时候,她会在某个转角处看到一个熟悉的银灰色身影。可当她追过去时,那里什么都没有。
有一次,她在清扫马路时又犯了低血糖。正当她靠在墙边喘气时,一个年轻人跑过来:“阿姨,您没事吧?刚才有只狗拽我过来的。”
蒋秀莲抬头四望,只看到不远处的巷口,一个银灰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阿灰......”她轻声呼唤。
风吹过来,带着熟悉的味道。
钱阿婆有时会问:“秀莲啊,你后悔放走那么多钱吗?”
蒋秀莲总是笑着摇头:“有些东西,比钱更重要。”
蒋志文的婚礼如期举行。婚礼那天,蒋秀莲在化妆间里发现了一朵银灰色的纸花,旁边压着一张纸条:“祝妈妈幸福。”
她把纸花别在胸前,眼中噙着泪,脸上带着笑。她知道,阿灰一直都在。就像她的老伴一样,用另一种方式陪伴着她,守护着她。
爱从来不会消失,只是换了一种存在的方式。
来源:清风唏嘘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