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近日，网上有两个人跳得很欢，一个是满嘴粗鄙、四处找别人后腿去咬的聂圣哲，另一个是满口高雅、对艺术家见谁骂谁的阿敏。我也偶然看见过他们的视频，开始还为他们叫过好。有朋友让我评价他们，我说“真小人倒比伪君子可爱，我们国家和谐日久，文艺圈就像一个死水潭，积淀了不少淤

文｜石岗 石岗书院

近日，网上有两个人跳得很欢，一个是满嘴粗鄙、四处找别人后腿去咬的聂圣哲，另一个是满口高雅、对艺术家见谁骂谁的阿敏。我也偶然看见过他们的视频，开始还为他们叫过好。有朋友让我评价他们，我说“真小人倒比伪君子可爱，我们国家和谐日久，文艺圈就像一个死水潭，积淀了不少淤泥。有人搅动一下，倒是能让大家看到其中的肮脏，闻到其中的恶臭。”但是近期，这两个却把嘴伸进了一些神圣的领域。聂圣哲借着咬董宇辉，顺嘴攻击我关中宋代大儒张载，阿敏操着艺术圈圣母的口气，去批评九十多岁的“丝路之母”耿玉琨。这真是“蜀犬吠日”的节奏。我这篇文章不想说阿敏，只想说说聂圣哲，因为聂圣哲诋毁张载，搞得很多人跟风捧屁，也肆意诋毁这位关中大贤，特别是攻击张载的“横渠四句”，作为关中人，作为素来以“横渠四句”为精神支柱的老夫来说，不得不出来挥舞棍子，替张老夫子抵挡一阵。否则，这些家伙会以为我关中无人，关学无后。

张载老夫子的“横渠四句”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聂圣哲及其跟风捧屁者攻击张载“横渠四局”的主要言论，我总结归纳了一下，主要有以下几点，他说“横渠四句”是“毒草”“放屁”，只有“草包才相信它”。还说这四句话是“假大空”，是“毒鸡汤”，在现实中缺乏可操作性，是“精英的装逼”。聂圣哲还对“横渠四句”逐句攻击一番，他说“为天地立心”是张载要让儒家思想发扬光大，钳制民智；“为生民立命”，民的命不需要他人来承担，个体无法为全体人民的生活承担责任；“为往圣继绝学”中，圣学从未诞生过，儒家学问只是皇权装点门面的把戏；“为万世开太平”是文人不切实际的期待，张载之后的朝代也并未实现太平。

张载的“横渠四句”，说的是中国文化人的集体担当和使命，并不是表达他个人有这么大能力。“为天地立心”，天地本来只是一个自然的存在，就是靠着历史上无数的文人思想家认识天地的性质和运行的规律，创造了天地的“心”，让人有了遵循和学习的榜样。“圣人之师”管子所说的“天地和同，草木繁动”“天不变其常，地不易其则”“人与天调，然后天地之美生”，就是管子对天地自然规律的认知，这些规律就是管子认为的天地之“心”。老子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道无亲，常与善人”“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这些现在还常被人们引用的话，就是老子赋予天地的品质，也是老子为“天地”立的“心”。孔子的“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天地之大德曰生”是孔子对天地本性的认知，也是孔子为天地立的“心”。孟子说的“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我善养吾浩然之气……塞于天地之间”，就是孟子认知天地自然运行的规律，也是孟子为天地立的“心”。墨子说的“天之行广而无私，其施厚而不德，其明久而不衰，故圣王法之”“顺天意者，兼相爱，交相利，必得赏；反天意者，别相恶，交相贼，必得罚”。墨子认为天意是仁义的根本，人们应该遵循天意来行事，施行仁义，这就是墨子为天地立的“心”。庄子说的“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天其运乎？地其处乎？日月其争于所乎？”庄子认为天人合一，万物平等，天有大美德，四季有运行的法则，日月绽放光明，但是都“不言、不议、不争”，这就是天地无私的精神，也是庄子为天地立的“心”。至于张载更是伟大的思想家，张载在《西铭》一文中说：“乾称父，坤称母；予兹藐焉，乃混然中处。故天地之塞，吾其体；天地之帅，吾其性。”张载把天地比作父母，认为人是天地间渺小的存在，充塞于天地之间的气构成了人的身体，而天地的主宰就是人的本性，体现了人对天地的依存关系以及人与天地万物的一体性，这种哲学思想在当时是非常进步的。中国古代思想家“为天地立心”，无非是想通过认知天地自然运行的规律，顺应自然规律，使人们生活得更好。古代思想家们把天地的“心”立为“无私、奉献、仁爱”，无非是想让天下人学习这些美德，做品德高尚的人。这句话有什么毒害？聂圣哲说“为天地立心”是张载要让儒家思想发扬光大，钳制民智，岂不知人类历史上有众多思想家都在论述天地之道与人类的关系。泰勒斯的“水本原”说，毕达哥拉斯的“数本原”说，赫拉克利特说的“世界是一团永恒的活火”，柏拉图的“理念论”哲学体系，亚里士多德强调实体是独立存在的个体事物。这些都是在“为天地立心”。聂圣哲以“圣哲”取名，我敢说他是一个从来没有读过一部古代经典文献的文盲。

“为生民立命”，是张载“横渠四句”中最充满人道的一句话。“生民”指的是百姓，“立命”可以理解为赋予生命意义和方向。张载认为，人在天地之间，应当通过自身的道德修养和行为实践，遵循天道和人道，实现个体生命的价值，同时为社会和他人做出贡献，从而使人们能够在道德和精神层面有所依托，过上有意义、有价值的生活，找到安身立命之所。这一思想体现了张载对百姓命运的深切关怀以及对人生意义的深刻思考，蕴含着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使命感。从唐末到张载生活的北宋时期，中国经历了五代十国近半个世纪的动荡，这一时期战争频发，给人民生活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唐末黄巢之乱，此后有后梁、后唐、后晋、后汉、后周五个朝代在中原地区更替，同时还有十多个割据政权并存。各国之间为了争夺领土和资源，不断发动战争。战争对人民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唐末中国人口大约有5000万至6000万，仅仅过了五十年，北宋建立初期人口剩下大约3000万左右。百姓为了躲避战乱，纷纷逃离家园，颠沛流离，居无定所，常常面临死亡的威胁，一些地区甚至出现了十室九空的惨状。张载认识到如果手握权力的人野心膨胀，就会轻易发动战争，造成人民生灵涂炭，他才提倡人人都效法学习天地的无私精神，做有利于他人的君子。而他所主张的，正是以往管子、老子、孔子、墨子、庄子、孟子等思想家们共同主张的。聂圣哲却说“民的命不需要他人来承担，个体无法为全体人民的生活承担责任。”试问聂圣哲，如果你生活在一个人人互相残杀的战争时代，你的命连一个臭虫都不如，你不想着提倡大家都做好人，提升道德，从而保持社会的稳定，保障每个人的生命安全？张载是中国最早具有民主思想的伟大哲学家之一，他提出的“民胞物与”思想是在帝制时代最具民主意识的理念。张载在《西铭》一文中说：“民吾同胞，物吾与也。”意思是人民都是我的同胞，万物都是我的朋友。他认为天地是万物和人的共同父母，人类和万物都是天地所生，因此人与人之间、人与万物之间都有着亲密的关系，人要像对待自己的同胞兄弟姐妹一样对待他人和万物。对待自然界，也要珍惜和保护，不随意破坏生态环境，体现出一种万物平等、和谐共生的生态伦理观。张载的思想饱含着“平等、博爱”的精神，引导人们相互关爱、团结互助，推动社会朝着更加公平、正义、和谐的方向发展。他哪里有为皇家装饰门面，钳制民智的意思？

“为往圣继绝学”，是以张载为代表的中国知识分子，在北宋时期面临的最急迫的任务。魏、晋、南北朝以来，佛教、道教广泛传播，吸引了众多信徒，甚至连很多皇帝都以道士佛徒自居，从而使中国传统的诸子百家思想都受到冲击。这一时期，道家学者进一步宗教化，大部分只关注养生炼丹，祈禳鬼神。儒家学者也多注重章句训诂，刑名之学，缺乏对现实实务的深入探讨。当时，北宋面临着巨大的危机，国家政治荒诞不经，几任皇帝迷信佛道，军事上对金国和西夏的战争一败再败，国内百姓赋税繁重，人民生活艰辛。为了拯救国家政治，反抗异族压迫，减轻百姓负担，北宋知识分子不但在自身政治、经济、军事政策上寻找失败的原因，而且也在文化上进行反思。这时候，就有许多人提出重新振兴传统文化，拯救国家于危亡的主张。张载、二程和朱熹等杰出的知识分子，吸收佛教、道教及诸子百家思想的有益成分，对当时思想进行改造和创新，推动了理学的兴起和发展。这就是“为往圣继绝学”的历史背景。张载吸取诸子百家思想的精髓，创造了自己的理论体系。管子重视“礼义廉耻”在国家治理和社会秩序维护中的作用，张载也强调道德规范和礼仪制度对社会稳定和个人修养的重要性。张载将老子的“道”视为宇宙万物的本原和运行规律。但与老子不同的是，张载的“道”不是虚无的，而是蕴含着阴阳二气的运动变化，这是对老子“道”的思想的改造和发展。张载继承了孔子“仁”的思想，强调人与人之间要相互关爱、尊重。同时，他将“仁”的思想与宇宙观相结合，提出“民胞物与”的思想，认为天地万物皆为一体，人们应像对待同胞兄弟姐妹一样对待他人和万物，这是对孔子“仁”学在宇宙论和社会伦理层面的拓展。张载继承了孟子的性善论和“养浩然之气”的思想。他认为人性本善，主张通过后天的学习和修养来恢复和扩充善性。张载继承了庄子对自然和自由的追求，强调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他认为人是自然的一部分，应顺应自然规律，追求一种超越世俗的精神境界。张载的“民胞物与”思想也蕴含着墨子主张的“兼爱”“非攻”理念，强调人与人之间平等相爱，反对战争。博爱的精神，倡导人们关爱他人和万物。张载主张通过道德感化和和平手段解决争端，这与墨子的“非攻”思想相一致。张载在继承诸子百家思想的基础上，结合时代需求和自己的思考，对传统思想进行了整合与创新，构建了自己独特的思想体系，为中国古代哲学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这就是“为往圣继绝学”，让已经快要断绝的中华文脉传承下来。聂圣哲说“为往圣继绝学，圣学从未诞生过，儒家学问只是皇权装点门面的把戏。”这是无知者的肆意妄言，中国三千年辉煌灿烂文化，不是一个个伟大的思想家们创造的“圣学”，难道一个文明古国，是茹毛饮血的原始部落？聂圣哲把日本的安倍晋三称为“三叔”，却把我华夏文明的祖先智慧称为“毒草”“放屁”，还给自己取名“圣哲”，真是滑稽至极。

横渠四句最后一句是“为万世开太平”。太平盛世是每一个正常人都在心中呼唤的梦想，历代先贤都满怀着为“为万世开太平”的理想。老子的“小国寡民”，孔子的“四海之内皆兄弟”“大同世界”，孟子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张载的“民胞物与”，孙中山的“三民主义”，现代社会的“共产主义”“人类命运共同体”都是“为万世开太平”的宏达构思。西方古代哲人柏拉图的“理想国”，亚里士多德主张的幸福城邦，西塞罗主张的自然法高于一切人定法，也与“为万世开太平”所追求的社会理想有相通之处。聂圣哲说张载之后，依然没有太平。他不懂得追求太平是一种理想，是人类的终极目标，也就是屈原所说的“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就是因为有聂圣哲这样的自私自利之徒，人类的终极目标才总是难以达成。聂圣哲在很多视频里不断诋毁儒家是假仁假义，难道人人都不讲“仁义”，而是像你一样满嘴粗鄙肮脏之言，这社会就文明了？古希腊悲剧作家欧底庇德斯说过：“神欲使之灭亡，必先使之疯狂”。聂圣哲这老小子虽然已年过花甲，却依然是一副疯狂的样子，我看他离灭亡也不远了。

２０２５年５月３１日端午节于西安含光书屋

来源：秦岭频道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