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夫君给了我一纸放妻书,我走当日,他安静地看着我收拾行囊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9-03 11:43 1

摘要:你从未问过,离开了这栖身多年的深宅,舍弃经营已久的一切,那陌生的江湖我能否安身;从未问过,茕茕孑立的我,该如何承受世人异样的审视;更未问过,这颗碎裂的心,该用何年月日去抚平疮痍?你只是那般想当然地认定,我会懂,会认命。

有人听了,不由深深叹息,屋子里霎时静默下来。

我脚步微滞,心中掠过一丝自嘲:“可你……从不曾问过。”

你从未问过,离开了这栖身多年的深宅,舍弃经营已久的一切,那陌生的江湖我能否安身;从未问过,茕茕孑立的我,该如何承受世人异样的审视;更未问过,这颗碎裂的心,该用何年月日去抚平疮痍?你只是那般想当然地认定,我会懂,会认命。

唇边浮起一丝苦涩的笑意,我抬步欲走。

屋内的言语又起。

那人道:“既已定下,便需快刀斩乱麻。孟玥性烈,若嫂子哭闹不休,她怕是要拂袖而去,不嫁了。”

白珩的声音斩钉截铁:“我自会分说明白……”那语气里,透着不容置喙的决心。

那一刻,曾经点滴的温存,尽数化为刺心的讽刺。

待送走客人,白珩寻至我处。

他见我正打点行囊,紧蹙的眉峰分明舒展了几分。

纵使我竭力麻木自己,那枯竭的心房,仍不可避免地漫起酸楚。

行李终是归置妥当,心绪也勉强理平。

他却忽然说,不急这一时。

原来男子的心思,比起女子的九曲回肠更甚。

要与不要,一字之差,偏是我听懂那弦外之音。

小厮载我至渡口。

我对他言道:“马车你驾回府去吧,卸了笼头,牵匹马给我。”

我不归故里,只扬鞭,策马朝向塞外茫茫。

鞭梢狠狠抽落,带起一串脆响:“驾!”马儿吃痛长嘶,奋蹄向前。

我在颠簸的马背上回首,望了一眼那在烟尘中逐渐淡褪的京城轮廓。

白珩,往昔的羁绊,便如这京华的袅袅烟柳与塞外的猎猎风沙,自此分道扬镳,永无交集。

你守着你的锦绣富贵,我奔赴我的苍茫绝域。

缘尽于此,两不相欠。

“老爷,您在此处伫立许久了,里头风大,还是进去避一避吧!”李管家轻声劝慰。

白珩置若罔闻,身形凝固如石雕。

直到那辆远去的马车竟又折返回来,他眉宇间的沉郁才似冰雪消融了些许。

他自言自语,带着几分笃定:“这糊涂性子,定是又落下什么要紧物事了!”转向李管家,吩咐道:“管家,吩咐厨下备些她爱吃的点心,马蹄糕多蒸两屉。她既折返,今日便不走了,明早再启程不迟!”

李管家张了张口,似有话哽在喉间,最终只化为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

送我离府的小厮从马车上跳下,步履匆忙地趋前,低眉顺眼地禀告:“老爷,小的已将夫……海姑娘平安送至渡口,这就把车马安置到西侧门外……”

白珩的身躯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目光投向那空荡荡的马车。

他声调低了几分:“嗯,原是这样。她……可有留下什么话?”

小厮脚步微顿,脸上掠过一丝踌躇,嚅嗫道:“老爷,海姑娘……一路上缄默不语,临别前,只叮嘱小的归途驾车小心……”

语毕,他慌忙低下头,不敢直视白珩蓦然褪去血色的面庞。

白珩未曾料到,我竟能走得如此决绝。

我早已将府中诸事一一安排妥当,偏偏对他,吝啬一个字的交代。

他喉结微动,似还想追问,转瞬又觉多余,只无力地挥了挥手,令小厮退下。

李管家在一旁正欲开口,宫里的传旨太监却适时驾临,令白珩三日后为归国的孟玥郡主设宴接风洗尘。

白珩微怔。

为了争取这份接风差事,他上下奔走,心中满怀期冀。如今夙愿达成,预想的喜悦却杳无踪迹,只觉周身气力被骤然抽空,连牵动唇角展露一丝笑容,都显得无比吃力。

然而,短暂的失神过后,他终是敛了心神。整了整衣袍,吩咐李管家:“去,将东厢整理出来,命人仔细洒扫布置,被褥帷幔,悉数换作崭新,一应器物,皆用上品。”

李管家一愣,小心翼翼地提醒:“可夫……海姑娘方才离去,这……”

白珩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蹙眉道:“不必多言,按我说的去做。郡主金枝玉叶,东厢邻近正堂,于礼数最为相宜,不可轻慢。”

嘴上虽是这般强硬,心底却莫名地发虚,面上只能维持一副公事公办的肃然。李管家应了声“是”,转身去办差。

白珩的目光,仍不由自主地投向马车消失的驿道,仿佛要确认那个身影真的不会回还,这才举步踏入府门。

多年习惯,他不自觉先走向书房。

指尖轻推房门,一股淡雅而熟悉的绣线馨香便扑面而来。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阿绾,你又……”话音顿在半空,他才猝然惊觉,那个常在书案旁,安静穿针引线,为他红袖添香的女子,已然离去。

眸光下意识逡巡过我常坐的角落——那里徒留一片空白,唯余那把旧木椅子默然摆放。

静立良久,神思才缓缓归位。他一步步挪到书桌旁,伸手取过纸笔,打算草拟一封告假文书,以便腾出时间细细筹备三日后那场关乎前程的郡主洗尘宴。

旁边一册摊开的书,被他手臂带过,“啪嗒”一声,重重跌落在地。

那声响在岑寂的书房里,格外刺耳。

他微微一滞,旋即俯身去拾。

就在此刻,一页泛黄的宣纸,自书页间悄然滑出,悠悠飘落在他脚边。

他屈膝拾起那张薄纸,看清上面字迹的瞬间,呼吸一滞——是她初学执笔时,笨拙写下的他的名字。

纸上惟有一个浓墨书写的“珩”字,笔画歪斜扭曲,透着青涩的稚拙。

忆及往昔,她为了练就这个字,夜夜于摇曳的烛光下临帖不辍。灯火昏黄,映照着她无比专注的侧颜,一笔一划,写得极是郑重。

后来日子安稳富足,她却一直珍藏着这些涂满他名讳的旧纸。每一张都用柔滑的绸缎仔细包好,收在一只雕工精美的檀木匣内。偶有闲暇,便会取出匣中纸页,静静摩挲,仿佛透过那些墨痕,便能触到往昔相依的光影。

“痴儿……”一声轻叹几不可闻。

可这一张,怎会夹在此处?白珩满心疑惑,翻开书册——正是他赠她的那本《锦绣集》。

不过月余前,她读到“情丝难断”这一章,眼底闪着新奇的光,兴味盎然地拉着他逐字解读,谈兴甚浓,眉飞色舞的模样犹在眼前。

原是……她随手用这练字的纸做了书签。

白珩捧着书,心神一时摇曳,竟忘了原本要做何事。

直到李管家快步前来,躬身禀报:“老爷,东厢已大致收拾妥当。只是海姑娘未及带走的绣品及一些惯用之物,请问作何处置,还请老爷示下。”

白珩指尖无意识地捻着书页的动作,蓦然顿住,陷入一片沉默的泥沼。

良久,他才缓缓启唇,声音带着一丝哑意:“暂且……收入库房,仔细封存,莫要损毁了。”

“……是。”李管家低声应下,却并未立刻退去。

白珩略作踌躇,低声道:“只是库房阴湿昏暗,那些物件久置其中,恐怕不妥……倒不如将西厢那间空置的屋子收拾出来。那屋子向阳,平日也算干爽通透,物件存放其中,或许能保全好些。”

他眉头一皱,神情严肃:“她是正妻,东西怎能如此草率安置在西厢?西厢即便闲置,依府中规制,终究算不得正房。” 那话语里含着一股说不清的执拗,仿佛东西一旦摆错了地方,便是又一次对她的亏负。

李管家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解释:“老爷,眼下府里杂事繁多,东厢又毗邻正厅,人来人往,实在不便专门腾挪出一间来……”

白珩一时竟想不出稳妥的对策。

从前,这些皆是海绾一手操持。无论何事,到她手中总能妥帖周全。这些琐事,以往根本无需扰他清思。

可如今,她走了。仅仅是安置她留下的这些物件,便已让白珩感到棘手难当。

李管家静立一旁,垂首恭候,等待着他最终拿定主意。

白珩沉吟片刻,终是无奈道:“暂且……还是先搁在库房吧,改日再议。” 李管家闻言,连忙应声:“是,小的这就去办。”

白珩身体微微后倾,靠向椅背,发出一声长长的、微不可闻的叹息。他轻轻拾起那张写着“珩”字的宣纸,本想将其放回那只珍藏她“墨宝”的雕花檀木盒子。忽地,他嘴角牵起一丝自嘲的苦笑。

那般被她珍之重之的盒子,她走时,又岂会不带走?

如此想着,他复又将那张薄纸轻轻夹回那本《锦绣集》中,随手将书册搁在了一边。

至用膳时辰,白珩才缓缓在餐桌前落座。

侍女们鱼贯上前,布放菜肴。然而,那道他平日最偏爱的松鼠鳜鱼,此刻并未摆在他顺手的位置。

从前海绾在时,总会细细叮嘱下人们这些细微末节。哪道菜肴该放何处,她皆安排得滴水不漏。只为确保他忙碌一日归来,能舒心顺意地用一顿饭。

如今失了主心骨,侍女们不免手忙脚乱,失了章法。

白珩抬手轻揉眉心,试图驱散这莫名而起的失落感。脑海中却倏然掠过她软语叮咛:莫要只顾着公务,饭食也要匀称。那温婉的声音如在耳畔低回,可抬眼望去,对面那张椅子,早已空荡无人。

下人们察觉气氛凝滞,皆屏气凝神,垂首侍立一旁,不敢稍有动弹。

白珩沉默许久,才略显疲惫地挥了挥手:“都退下吧。”

未几,同僚李欢携着两坛佳酿登门而来。人未至,朗朗笑声已先传来:“白兄!陛下遣你为孟玥郡主接风洗尘,其中深意不言而喻啊!这不,得了两坛绝品美酒,我头一个想到的便是你。今晚咱们兄弟定要不醉不归!”话音未落,他已熟稔地寻了座位坐下,自顾自拿起桌上的酒盅摆好。

白珩扯动唇角,礼貌回应:“有劳李兄挂心了。”

李欢抬手拍了拍白珩肩膀,打趣道:“到底还是白兄有福分!这许多年过去,竟还能与小青梅再续前缘!我还担心你那位发妻骤然离府,你恐有诸多不惯。毕竟这些年,家中事无巨细,皆不用你费半分心神。”

“单说这每日膳食,哪道菜合你口味,哪道菜应时应节,她无一不清清楚楚。每逢咱们几人前来作客,连咱们偏爱的口味她也一清二楚!逢年过节,府中布置更是尽显她的蕙质兰心,热热闹闹中犹见清雅,哪回不给你在同僚跟前长足了脸?明眼人都瞧得出,她在你身边时,你嘴上虽不言,心里定是极受用的。如今她倏然离去,这心里头,岂会不觉失落?” 李欢侃侃而谈,句句如针。

白珩闻言,指尖正欲端起酒杯的动作几不可察地凝滞了一瞬。眸底神色变幻极快,他强作镇定道:“李兄此言差矣。我白珩岂是那等缠绵儿女私情,轻易被俗务所扰之辈?她行事周全,那亦是我倾心呵护、纵容宠溺浇灌所得。往后各自婚嫁,我倒落得清闲自在,正可一心一意,为仕途前程奋力进取。”言毕,他举杯仰首,将盅中之酒一饮而尽。只那酒液滑入喉头,竟泛起一股截然不同的、陌生的滋味。

李欢见他如此,目光微动,摇头轻叹。顺势接过话头:“白兄既有此雄心壮志,那是再好不过。这酒,今晚只管尽兴!”白珩颔首应了,复又自斟一杯。

二人便这般推杯换盏,你来我往。醇酒下肚,话语也渐多。某些深埋的愁绪,随着醉意悄然弥漫,再也无法全然压抑,丝丝缕缕地泄露了出来。

终是抵不住醉意翻涌,唯恐酒后失仪,李欢便匆匆告辞而去。仆从将白珩搀扶着送回了卧榻歇息。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毫无睡意。身旁的位置空旷冰冷,熟悉的气息与温度荡然无存。伸手摸索过去,只触到冰冷的空气,寂然无物。

黑暗中,他缓缓睁开了眼,确认了这不是梦中情境后,唇角牵起一抹苦涩自嘲的笑意。刻入骨血的习惯,并非一朝一夕能改,倒也不必强求自己即刻便适应如常。

翌日,宿醉引发的头疼如一道无形的箍,紧紧勒住他的额角,令他苦不堪言。

“阿绾,我头疼得厉害……”他意识昏沉,无意识地低唤出声,声音带着几分痛楚的沙哑。

回应他的,是下人带着无措的回禀:“老爷……您先起身喝碗醒酒汤可好?”

闻声,他那按揉额角的手蓦然顿住。呵,险些忘却,她早已不在此处了。

若她在身旁,昨日定不会容他如此放纵地买醉。即便偶尔破例,她也会温柔细致地将醒酒汤一点点喂到他嘴边。若他不肯配合,她甚至会含着那汤水,轻柔地渡进他口中,只为能消解他一分苦楚。

白珩勉力撑起身,自下人手中接过那碗醒酒汤,仰头,一口灌下。

宿醉未消,神思尚在迷蒙之际,庭院外便已传来一阵喧哗。

只听有人高声禀报:“孟玥郡主车驾已提前进城了!”

原定三日后才举行的接风宴,诸多事宜尚未准备妥当呢!白珩心中一凛,只得匆忙起身洗漱更衣,手忙脚乱地向外赶去。心底懊悔如同藤蔓缠住心口——昨夜实在不该贪杯误事。

刚踏出房门,一个小厮便气喘吁吁地奔来,急声禀告:“老爷!孟玥郡主一行已入宫觐见过陛下与皇后娘娘了!眼下,眼下已经到府门前了!李管家正在那边周旋,特命小的赶紧来请老爷示下!”

白珩强行压下心头的纷乱,深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声线道:“知道了,我这便过去。”

来源:一颗小白菜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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