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数百名印度尼西亚儿童在食用免费校餐后中毒，迫使部分家长开始回避这项旨在消除饥饿的旗舰计划。这是该计划今年1月启动以来规模最大的集体中毒事件。苏门答腊岛西南海岸的邦加勿里洞省（Bangka Belitung）有400人发病，其中12岁的儿童因腹痛被紧急送往当地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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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名印度尼西亚儿童在食用免费校餐后中毒，迫使部分家长开始回避这项旨在消除饥饿的旗舰计划。这是该计划今年1月启动以来规模最大的集体中毒事件。苏门答腊岛西南海岸的邦加勿里洞省（Bangka Belitung）有400人发病，其中12岁的儿童因腹痛被紧急送往当地医院。

此次事件对总统普拉博沃·苏比安托（Prabowo Subianto）的旗舰政策造成最新打击。这位去年10月宣誓就职的前将军曾提出雄心勃勃的计划，旨在通过今年为8000多万人提供膳食来对抗发育迟缓和营养不良问题。普拉博沃曾宣称该计划将使这个广阔的群岛国家“摆脱贫困，摆脱饥饿”。

但这项政策仅2025年就需要耗资121万亿印尼盾（约合55亿英镑），始终争议不断。今年2月，当卫生部和教育部等部门为筹措餐费面临约140亿英镑预算削减的消息曝光后，抗议活动率先爆发。抗议者走上街头高呼“孩子免费吃饭，家长失业”等口号——尽管失业率居高不下且贫富差距持续扩大，这笔奢侈预算仍强化了民众对政府挥霍无度的质疑。

该计划的质量同样备受质疑。照片显示学校餐食充斥着饼干、汉堡等高度加工食品，而食物中毒问题如此严重，以致部分家长开始告诫孩子不要食用免费餐食。

印度尼西亚战略发展倡议中心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迪亚·萨米纳尔西（Diah Saminarsih）向《每日电讯报》表示：“家长们目睹孩子频频食物中毒，对该计划的信任度已大幅下降。”她指出：“我们听到家长反映，尽管孩子可以享用免费餐食，但现在他们选择自带饭菜。”一名学校官员向英国广播公司（BBC）透露，部分家长已开始为孩子准备家制午餐，以避免他们食用免费餐食。

本库卢地方政府称，超过400名学生出现不适，其中12岁的儿童因腹痛被紧急送往当地医院。该省副省长表示已启动调查，并暂停了供餐厨房的运营。

此事件并非孤例。自今年1月该计划启动以来，已发生多起集体中毒事件。上月中爪哇省就有365人食用免费校餐后出现不适。据当地媒体报道，实验室检测显示此次集体中毒事件与卫生条件差有关。“关键在于这并非孤例，”该镇政府负责人西吉特·帕蒙卡斯（Sigit Pamungkas）当时向《Tempo》报表示。他指出整个计划“需要更严格的卫生标准”。

营养问题在印尼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数据显示，该国正面临“营养不良三重负担”。2023年数据显示，21.5%的儿童发育迟缓，4.2%存在超重问题。营养缺乏同样严峻，四分之一的孕妇和青春期少女患有贫血。该计划旨在通过在广袤国土上的学校提供免费健康餐食来解决这些问题。这个由数千座岛屿组成的国家拥有约2亿8500万人口。

该计划由国家营养署主导，2025年预算达121万亿印尼盾（约合55亿英镑），明年将增至225万亿印尼盾（约合101亿英镑）。这使其成为同类计划中最昂贵的项目之一——印度每年花费11亿1500万英镑为1亿2000万儿童提供膳食，巴西则为约4000万学生投入相近资金。

印尼设立了名为“营养服务供应中心”的中央厨房，由第三方餐饮服务商运营，部分基地由军方管理。这些中心需采购本地食材，制作营养丰富的校园餐食。但该方案的实施方式及推广效果遭到质疑。萨米纳尔西女士指出：“我们正处于亟需解决营养问题的阶段……但大规模分发餐食并非最佳解决方案。”她认为，与其推行普惠计划，不如将资源集中用于针对最弱势群体的定向援助。

印尼政策研究中心高级研究与政策分析师吉米·贝尔连托（Jimmy Berrilanto）指出，该计划治理体系“充其量只是摇摇欲坠”，存在被滥用的风险。今年3月，印尼反贪局警示存在“真实的欺诈可能性”，目前已有多起贪污案件进入调查程序。

“因食物中毒事件、反复出现的超加工食品问题以及腐败风险——缺乏监督与透明度叠加巨额预算——该计划实施过程始终备受关注，”伯利亚托指出。“这最终导致民众认为政府在挥霍纳税人的钱，因此与当前的抗议浪潮密不可分。”

过去一周多，雅加达街头持续爆发抗议活动。导火索是新提案的法规，该法规将为国会议员提供5000万印尼盾（约合2230英镑）的住房补贴——这加剧了民众对当权者中饱私囊、挥霍纳税人资金的质疑，尤其在青年失业率已达16%、中产阶级规模持续缩减的背景下。

抗议活动在年轻摩托车出租车司机阿凡·库尼亚万（Arfan Kurniawan）被警车碾压致死后演变为暴力冲突。据印尼法律援助基金会统计，全国抗议活动已造成至少10人死亡，逾千人紧急送医。

为平息民愤，普拉博沃上周末被迫宣布将重新审议政客们丰厚的福利待遇，包括住房补贴和差旅津贴。但许多抗议者认为此举力度不足。除了经济和治理问题，他们还批评普拉博沃执政下军方在文职政府中的角色不断扩张。

“人们担忧的是机会成本——不仅在于食物中毒这种真实存在的健康风险，也不仅因为高度加工食品与计划目标相悖，更在于其他教育和健康项目将为此被削减经费。”伯利亚托指出，具体削减项目尚不明确，但呼吁在建立更严格的食品标准和治理体系前暂停学校供餐计划的扩张。“监管体系薄弱，食物中毒事件只是冰山一角，”他强调，“根本问题在于现有治理方案尚未成熟，无法支撑如此大规模的项目运作。”

作者：莎拉·纽伊

来源：日新说Copernicium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