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二丫把最后一箱打包好的花生递给快递小哥时,顺手在群里发了条语音。
“花生地里的WiFi信号比城里地铁还稳。
”
二丫把最后一箱打包好的花生递给快递小哥时,顺手在群里发了条语音。
三秒后,小薛回了个“马上到”,配图是刚下高铁的行李箱轮子沾满泥。
这不是什么煽情返乡宣传片,就是山东菏泽一个普通周末的实况。
田里薅花生的主力,已经从二叔换成了95后的小薛;而厨房里炖肉的锅铲,还握在二丫手里——只是灶台上多了台手机支架,她边翻炒边直播“铁锅炖大鹅”,弹幕里刷的全是“姐,链接呢?
”
传统分工被悄悄撕了个口子
过去,农村家庭默认“男耕女织”是铁律。
现在,铁律被拼多多和抖音冲得七零八落。
二丫负责拍视频、剪片子、回私信,一天能卖出三百单花生;小薛把无人机开到天上,十分钟完成过去一家人弯腰半天的喷药。
两口子谁有空谁做饭,谁有灵感谁直播,没人再提“这是男人干的”“那是女人干的”。
年轻人回来,不是“帮忙”,是“合伙”
小薛原本在杭州做运营,月薪两万。
去年回家,发现村里修了柏油路,快递车直接停到地头。
他算了笔账:自家十亩地,种花生+直播带货,一年净落十五万,比打工多,还不用挤地铁。
关键是,爸妈不再把他当“临时劳动力”,而是“合伙人”——家里建了微信群,爸妈、二丫、小薛,头像全是花生,群名简单粗暴:“今年换车”。
最怕的不是累,是“被需要感”消失
隔壁的聪聪没回来。
她嫁到城里后,每次视频都抱怨婆婆不让她点外卖。
二丫听完直摇头:“她以为逃离农村是自由,其实是把‘被需要’那盏灯关了。
”农村的夜晚,谁家灯亮得久,谁家就热闹。
小薛直播到十一点,评论区全是“明晚几点开播”,那一刻,他知道自己不是“多出来的劳动力”,而是“被等的人”。
政策不是口号,是WiFi和快递站
去年村里通了5G,基站就建在花生地旁边。
小薛说,网速比杭州出租屋还快。
快递站是政府补贴建的,每件货省两块八,一年下来多赚六千。
更离谱的是,县里的电商培训班,老师居然是隔壁村卖草莓的网红,下课直接拉群:“谁家花生滞销,艾特我。
”
最后一块拼图:别把“回家”当退路
小薛最怕别人问他“怎么不回杭州了”。
他会反问:“杭州有十亩地让我飞无人机吗?
”农村不再是“混不下去才回来”的备胎,而是“想干就能干”的新赛道。
二丫的直播间粉丝破十万那天,她把手机镜头对准星空:“看,没有雾霾,星星都在。
”
屏幕那端,有人留言:“姐,我下周辞职,回去跟你薅花生。
”
二丫没回,只是第二天多蒸了一锅馒头。
她知道,又要多摆一双筷子了。
来源:就喜欢说三道四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