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一家人去了趟广东肇庆,有五个疑问一直不明白,有知道的吗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9-02 22:09 1

摘要:一件是三十年前,他对我妈说,“跟我吧。”另一件是给我取名,叫李然,安然的然。再一件,就是今年七月,他指着电视里一闪而过的肇庆七星岩,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说:“这个月,我们去一趟广东。”

我爸这辈子,主动提议的事,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一件是三十年前,他对我妈说,“跟我吧。”另一件是给我取名,叫李然,安然的然。再一件,就是今年七月,他指着电视里一闪而过的肇庆七星岩,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说:“这个月,我们去一趟广东。”

我妈正在擦桌子,抹布在老旧的红木餐桌上停了半秒,水渍洇开一个暗沉的圆。她没回头,声音闷闷的,“去那干啥,又热又远。”

“就想去看看。”我爸说,眼睛还盯着电视,但谁都知道,他看的不是风景。

那晚,家里很静,只有新闻联播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回响。我爸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一个用了十几年的玻璃杯,里面的茶叶梗子立着,像一个个小小的惊叹号。我妈在厨房里,洗碗的声音比平时重了许多,瓷器和水槽的碰撞声,一下,又一下,砸在我的心上。

我知道,这趟旅行不简单。因为我爸说完那句话后,我妈沉默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临睡前,她才轻轻地对我爸说:“要去,就都去吧。”

“都去”,指的是带上我。

从决定到出发,不过三天。我爸雷厉风行得不像他,亲自订票,收拾行李,甚至还从床底下翻出了一个老旧的帆布背包,包的侧袋里,塞着一张折叠得起了毛边的地图。

我们就这样,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推着,踏上了南下的火车。车窗外,景物飞速倒退,我心里的疑云却越积越厚。这趟肇庆之旅,像一场没有剧本的戏,而我们每个人,似乎都藏着掖着,不肯说出自己的台词。

旅途结束,回到家已经半个多月了,可我的心,还留在那个湿热的南方小城。有五个疑问,像五根细细的刺,扎在我的喉咙里,吞不下,也吐不出。我总觉得,这五个疑问的答案,就是我们家那本难念的经的全部注脚。

有知道的吗?

第一章:第一问,牌坊下的旧巷子

肇庆的七月,像个巨大的蒸笼。空气是粘稠的,阳光是滚烫的,蝉鸣是不要命的。

我们没有去七星岩,也没有去鼎湖山。下了火车,我爸直接打了个车,对司机报了个地名:“师傅,去建设三路,靠近牌坊那个老区。”

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了我们一眼,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里透着点疑惑:“游客?去那里做咩啊?又旧又破,没什么好看的。”

“访友。”我爸言简意赅,然后就闭上了眼睛,靠在椅背上,眉头却锁着,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我妈坐在另一边,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她的目光一直飘在窗外,看着那些飞速掠过的、挂着烧鹅和凉茶铺招牌的街道,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深水。

建设三路,比我想象的还要破败。两旁是那种典型的岭南骑楼,墙皮大片大片地剥落,露出里面深浅不一的红砖。乱七八糟的电线像蜘蛛网一样缠绕在头顶,把天空切割得支离破碎。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草药味和食物混合在一起的复杂气味。

我爸熟门熟路地领着我们拐进一条更窄的巷子。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油光发亮,两边的铁闸门锈迹斑斑。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在丈量着什么。他的背影,在南方毒辣的阳光下,显得格外佝偻和沉重。

终于,他在一扇绿色的木门前停了下来。那门上的漆已经快掉光了,露出木头原本的颜色,门上贴着一张褪了色的福字,边角都卷了起来。

我爸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他伸出手,似乎想去触摸那扇门,但指尖在离门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微微颤抖。我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发出一个极其压抑的吞咽声。

“ Weiguo,”我妈在后面轻轻地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别看了,都过去了。”

我爸像是没听见。他就那么站着,站了足足有十分钟。十分钟里,只有巷子深处传来的一两声狗叫,和我们三个人沉重的呼吸声。最后,他缓缓地收回手,攥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走吧。”他转过身,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我忍不住问了第一个问题:“爸,这里……是谁家啊?”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得让我读不懂。那里面有怀念,有痛苦,有悔恨,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恐惧。

他摇摇头,只说了三个字:“一个故人。”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朝巷子口走去。我妈快步跟上,经过我身边时,她拍了拍我的胳膊,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第一个疑问】:我爸在那个破旧的绿色木门前,究竟想起了哪个“故人”?为什么我妈的反应,像是知道一切,却又拼命想掩盖一切?那扇门背后,到底藏着我们家怎样的过去?

第二章:第二问,五块钱的玉簪花

从旧巷子出来,我爸的情绪明显低落了很多。我们找了个小旅馆住下,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个下午都没出来。

晚饭是和我妈在楼下的大排档吃的。肇庆的夜市很热闹,炒河粉的锅气,烤生蚝的蒜香,混杂着人们的谈笑声,充满了市井的烟火气。但我妈没什么胃口,只是用筷子慢慢地拨着碗里的白饭。

“妈,我爸他……到底怎么了?”我还是没忍住。

我妈的筷子顿了一下,她抬起头,勉强对我笑了笑:“没事,就是……人老了,容易怀旧。你爸年轻时,在广东待过一阵子。”

“待过?”我愣住了,“我怎么从来没听你们说过?”

“都是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她低下头,迅速地扒了两口饭,像是在用这个动作结束这个话题。

第二天,我爸的状态好了些,但话依旧很少。他提议去逛逛步行街。我以为他想散散心,便欣然同意。

步行街两旁是琳琅满目的商店,但我爸妈似乎都无心购物。他们只是慢慢地走着,像两个迷了路的老人。走到一个卖廉价饰品的小摊前,我妈突然停住了脚步。

那是个很不起眼的小摊,上面堆满了各种塑料和玻璃制成的发卡、耳环。我妈的目光,却被一支发簪吸引了。

那是一支最普通不过的簪子,白色的塑料做成玉簪花的形状,花蕊处点了一点黄,做工粗糙,一看就是地摊货。摊主喊价:“靓女,十块一支,随便挑!”

我妈拿起了那支玉簪花发簪,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眼神很专注,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妈,你喜欢?我给你买个好的,这种塑料的戴着不好看。”我说。

她摇摇头,轻声问摊主:“五块钱,卖不卖?”

摊主撇撇嘴,但看她那么喜欢,还是不耐烦地挥挥手:“卖卖卖,拿走拿走。”

我妈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元纸币,小心翼翼地递给摊主,然后把那支发簪紧紧地攥在手心,像是怕人抢走一样。

整个过程,一直沉默的我爸,就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神很复杂,当我妈拿起那支发簪时,他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脸上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楚。

回到旅馆,我看见我妈拿出那支发簪,用纸巾仔細地擦拭干净,然后把它放进了自己贴身的衣兜里。她没有戴,一次都没有。

【第二个疑问】:我妈一辈子节俭,却对一支五块钱的粗糙塑料发簪情有独钟。她买它的时候,我爸为什么是那样的表情?这支廉价的发簪,和我爸在旧巷子里的“故人”,难道有什么关联吗?

第三章:第三问,庆云寺的长明灯

在肇庆的第三天,天气愈发闷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我爸说,去庆云寺看看。

庆云寺在鼎湖山里,是岭南四大名刹之一。我们坐着景区的电瓶车,在云雾缭绕的山路上穿行。雨丝打在车窗上,画出一道道水痕,像眼泪。

寺庙里香火很旺,游人如织。但我们没有去拜雄伟的大雄宝殿,也没有去求签。我爸带着我们,径直穿过人群,拐进了一个偏僻的侧殿。

那是一个供奉往生牌位的殿堂,光线昏暗,空气里弥漫着常年不散的檀香味。一排排的牌位,密密麻麻地立在架子上,每个牌位前都点着一盏小小的长明灯,橘黄色的火光在昏暗中摇曳,像无数双凝视着尘世的眼睛。

我爸走到一个工作人员面前,递过去一张纸条和一些钱。我瞥了一眼,纸条上写着一个名字,但我没看清。

工作人员接过钱和纸条,点点头,转身从架子上取下一个新的牌位,用毛笔在上面写着什么。

我妈站在我爸身边,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嘴唇微微翕动,像是在默念着什么。她的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

很快,工作人员把写好的牌位放到了一个空位上,然后点燃了一盏新的长明灯。

我爸一直盯着那盏新点的灯,看了很久很久。他的肩膀微微塌陷下去,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都被抽走了。雨越下越大,殿外的雨声和殿内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终于看清了那个牌位上新写的名字:

【故友 林楣之莲位】

林楣。一个很美的名字,却出现在这种地方。

回去的路上,车里一片死寂。我爸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山景,眼圈是红的。我妈则掏出了那支玉簪花发簪,在手心里反复摩挲着,一言不发。

我突然有种感觉,我们这趟肇奇之旅,不是游山玩水,而是一场迟到了很多年的……祭奠。

【第三个疑问】:庆云寺里供奉的“故友林楣”到底是谁?她和我爸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妈也要一同前来祭拜?这个名字,是否就是所有谜团的核心?

第四章:第四问,地图上的红圈

回到旅馆,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我爸把自己锁在卫生间里,很久都没出来,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水声。我妈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雨,像一尊雕塑。

我心里乱成一团麻。林楣,故人,旧巷子,玉簪花……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在我脑子里横冲直撞,却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画面。

趁着我妈发呆,我悄悄地从我爸那个旧帆布包的侧袋里,拿出了那张起了毛边的地图。

我小心翼翼地展开它。那是一张手绘的肇庆市区地图,纸张已经泛黄,上面的线条却画得异常清晰。画地图的人,一定很用心。

地图上,有几个地方被红笔圈了重点。

第一个红圈,就是我们去的那条旧巷子,旁边还用小字标注着:建设三路12号。就是那扇绿色的木门。

第二个红圈,是市中心的一家老字号糖水铺,叫“百花甜品”。

第三个红圈,是西江边上的一个渡口。

而在地图的右下角,有一行已经模糊不清的字,我凑得很近,才勉强辨认出来:

“楣,等我。”

落款是两个字母:W. G.

W. G.,卫国。我爸的名字,李卫国。

楣,林楣。

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这张地图,是我爸年轻时画给那个叫林楣的女人的。或者,是他们一起画的。

“别看了。”

我妈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吓得我手一抖,地图差点掉在地上。

我回过头,看见她站在我身后,眼睛里满是疲惫和悲伤。

“妈……”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没有责备我,只是从我手里拿过地图,看着上面的红圈,眼神悠远。她说了一句让我至今都觉得无比扎心的话:

“一个家,有时候不是靠爱撑起来的,是靠秘密和忍耐。”

说完,她把地图重新折好,放回了我爸的包里。动作轻柔,仿佛在安放一个沉睡的故梦。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我听见隔壁房间,我爸妈在低声交谈。声音很轻,断断续续,我听不清内容,但能感觉到那份沉重。半夜,我听见隐约的哭声,是我妈的,压抑着,像小兽的呜咽。

然后,我爸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疲惫到极点的声音说:“阿兰,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她……”

【第四个疑问】:那张地图,是我爸和林楣爱情的见证吗?“楣,等我”,我爸当年为什么要离开?我妈说的“秘密和忍耐”又是指什么?她明明知道一切,为什么还要陪着我爸,来完成这场对另一个女人的祭奠?

第五章:第五问,码头边的凝望

谜底,是在我们离开肇庆前的最后一天,以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揭晓的。

那天,我爸说,想去西江边走走,就是地图上圈出来的那个渡口。

渡口很旧了,只剩下几艘渡轮还在运营,搭乘的也多是些当地的老人。江风很大,吹得人衣服猎猎作响。江面上雾气蒙蒙,远处的山峦都看不真切。

我们三个人沿着江边慢慢地走。谁也不说话。

走着走着,我爸突然停下了脚步,望向渡口等船的人群。他的身体瞬间僵硬了,像被施了定身法。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我看到一个男人,大概五十岁上下的年纪,皮肤黝黑,相貌普通,正低着头,费力地把他母亲搀扶到一条长凳上坐下。他的母亲,是一位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人。

那个男人,我从没见过。但他的侧脸,眉眼之间,竟然和我爸有五六分的相像。尤其是那紧抿着嘴唇的固执神情,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我猛地转头看我妈。她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死死地咬着下唇,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手心里。

我爸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和他身边的老人,眼睛一眨不眨,眼眶红得吓人。他想往前走,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挪不动分毫。

那个男人似乎感觉到了我们的注视,抬起头,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他的目光在我们身上扫过,带着一丝陌生和疑惑,然后又转回头,继续照顾他的母亲。

他不认识我们。

我爸的身体晃了一下,我妈赶紧扶住了他。

“卫国,我们走吧。”我妈的声音在发颤,“都过去了,别看了,看了……又能怎么样呢?”

我爸没有动。他就那么站着,像一棵望江石。江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也吹干了他眼角的泪痕。

很久很久,直到那对母子上了渡轮,渡轮拉响了长长的汽笛,缓缓驶向对岸,消失在浓浓的江雾里,我爸才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样,颓然地垂下了头。

“走吧。”他说,“回家。”

回旅馆的路上,我爸的沉默,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我们三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晚上,他把我叫到他的房间。我妈也在。

他递给我一根烟,自己也点了一根。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抽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脸显得格外苍老。

“小然,”他开口,声音嘶哑,“有些事,瞒了你三十年,也该让你知道了。”

【第五个疑问】:西江渡口那个和我爸长得如此相像的男人是谁?他旁边的老人又是谁?为什么我爸妈看到他们会有那么剧烈的反应?这最后一个疑问,像一把钥匙,终于要打开我们家尘封了三十年的那扇门。

第六章:母亲的独白(第三人称视角)

张兰第一次见到林楣,是在肇庆师范学院的迎新会上。

林楣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站在台上唱一首粤语老歌,声音清亮,眉眼弯弯,笑起来像西湖的水,温柔得能漾出波纹。张兰坐在台下,觉得这个从杭州来的女同学,真好看,像画里的人。

后来,她们成了最好的朋友。一起上课,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去吃建设三路那家“百花甜品”。林楣最爱玉簪花,她说,那是她家乡的花,纯白,干净。李卫国总能从学校后面的山坡上,给她摘来最新鲜的,别在她的发间。

李卫国是张兰的同乡,也是她们班的班长。一个高大、沉默,但做事踏实可靠的北方男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李卫国喜欢林楣。他看她的眼神,是滚烫的,藏不住的。

张兰把这份情愫看在眼里,默默地藏起了自己心里那点小小的、卑微的喜欢。她觉得,只有林楣那样美好的姑娘,才配得上李卫国。

他们恋爱了。在那个保守的年代,他们的爱情纯粹又热烈。李卫国用自己攒的津贴,在建设三路12号,租下了一个小小的单间,那是他和林楣的家。他亲手画了一张地图,把他们想去的、爱去的地方都圈了起来。他在地图下写:“楣,等我。”等他毕业分配,就娶她。

张兰是他们爱情的见证者。她常常去他们的小屋,三个人一起做饭,谈天说地。林楣身体不好,有先天性的心脏病,不能劳累。李卫国就把她宠成了公主,什么活都不让她干。张兰看着他们,真心为他们高兴。

变故发生在大四下学期。林楣的病突然加重了,咳血,晕倒。送到医院,医生说,必须尽快手术,但成功率很低,而且费用是天文数字。

李卫国疯了一样地去筹钱。他去码头扛包,去工地搬砖,把自己弄得一身伤。可那点钱,杯水车薪。

就在这时,李卫国家里来了电报:父亲病危,速归。

李卫国跪在林楣的病床前,哭得像个孩子。一边是病重的恋人,一边是垂危的父亲。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林楣,虚弱地拉着他的手,对他说:“卫国,你回去吧。忠孝不能两全,但你不能做不孝子。我等你回来。”

李卫国又握住张兰的手,这个七尺男儿,第一次开口求人:“阿兰,帮我照顾她,求你了。我处理完家里的事,马上就回来!”

张兰含着泪,重重地点了点头。

李卫国走了。他不知道,这一走,就是天人永隔。

他更不知道,在他走后没多久,林楣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第七章:没有答案的答案

我爸的故事,讲得很慢,中间抽了整整一包烟。我妈一直坐在旁边,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地,会伸手,轻轻拍拍我爸颤抖的肩膀。

“我爸到家没几天,就没了。办完丧事,家里欠了一屁股债。我被困在了老家,走不开。”我爸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的自责,“我拼命写信,寄钱,可信都石沉大海,钱也都被退了回来。”

“后来,我收到了阿兰的信。信上说……林楣的病没撑住,走了。”

我爸说到这里,泣不成声。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在我面前,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我妈接过了话头,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锤子一样,一下下砸在我的心上。

“楣姐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又有了孩子。她怕卫国回来,看到孩子会更痛苦,一辈子都走不出来。所以,她求我,骗他,说她已经走了。”

“她生下孩子后,身体彻底垮了。她把孩子托付给了她远在乡下的母亲,又给我留了一封信。信里,她求我……如果可以,让我代替她,好好照顾卫国。”

我妈从贴身的衣兜里,拿出了那支玉簪花发簪。

“这是楣姐最喜欢的东西。当年卫国买给她的,是第一件礼物。她走的时候,把它交给了我。”

我终于明白了。

那条旧巷子,是他们曾经的家。那支发簪,是林楣爱情的信物。庆云寺里的长明灯,是我爸迟到了三十年的祭奠。那张地图,是他青春里最滚烫的记忆。

而西江渡口的那个男人,就是林楣的儿子,我爸的……亲生儿子。

那个我从未听说过,或许,也不该存在的,我的哥哥。

“那……后来呢?”我的声音在发抖。

“我按照楣姐的遗愿,给卫国写了信。后来,他回了肇庆,找到了我。我把一切都告诉了他。”我妈看着我爸,眼神里有心疼,有怜悯,“他当时就疯了,要去认回孩子。是我拦住了他。”

“我说,卫国,你拿什么去认?你连自己都养不活。孩子跟着外婆,虽然苦,但至少安稳。你现在去,只会打乱他们平静的生活,让孩子知道自己有个不负责任的爹,让他被人指指点点吗?”

“我们从肇庆回到老家,结了婚,后来,就有了你。”

我爸掐灭了烟,抬起通红的眼睛看着我:“小然,这些年,你妈……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们每个月,都会偷偷给孩子的外婆寄钱,一直寄到他成年。这些钱,都是你妈从牙缝里省出来的。她嘴上不说,但我知道,她心里比谁都苦。”

“她总说,我们欠林楣的,欠那个孩子的。”

我妈摇了摇头,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不欠。卫国,我们谁也不欠谁的。这都是命。”她顿了顿,说出了一句让我彻底崩溃的话:

“其实,这次来肇庆,是我的意思。”

我爸和我,都愣住了。

“三十年了,”我妈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总是在想,那个孩子,过得好不好。我想来看看,远远地看一眼,只要知道他过得好,我就放心了。这个家,心里的这块石头,也该放下了。”

原来,这场旅行,不是我爸的赎罪之旅。

是我妈的,解脱之旅。

她才是那个背负了所有秘密,忍耐了所有委屈,却还在用尽全力维持着这个家完整的人。她陪着丈夫,来祭奠他的前女友;她省下自己的口粮,去供养丈夫和别人生下的孩子;她用三十年的时光,去守护一个不属于她的承诺。

回程的火车上,我爸睡着了,靠在我妈的肩膀上,睡得很沉,像个孩子。几十年来,我第一次见他睡得这么安稳。

我妈看着窗外,手里还攥着那支五块钱的发簪。窗外的阳光照在她脸上,能清晰地看到她眼角的皱纹。她忽然转过头,对我笑了笑。

那是我见过,她最美的笑容。

那五个疑问,其实早就不再重要。

因为我已经找到了最终的答案。

答案就是,我身边的这两个人。他们用一辈子的时光,向我诠释了,什么叫爱,什么叫责任,什么叫家。

有些伤痛,不会消失,但可以被温柔安放。有些秘密,不必说破,但时间会给予最好的回答。

而生活,就是在无数的遗憾和妥协中,依旧选择,牵着对方的手,坚定地走下去。

来源:俊俏扑克t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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