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第五个除夕,我再次被妻子打发去她的闺蜜王大菊家过夜。一门之隔,是她家的麻将声,一帘之隔,是另一个女人火热的呼吸。
农村发生的婚外情,很多都是从过年家族聚会,一起睡大通铺开始的。
腊月的东北,炕头滚烫,人心燥热。
第五个除夕,我再次被妻子打发去她的闺蜜王大菊家过夜。一门之隔,是她家的麻将声,一帘之隔,是另一个女人火热的呼吸。
她叫我“姐夫”,声音却甜得发颤。她会光着脚读我的小说,会在深夜为我煮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会用生着茧的手搓洗我的袜子。她说:“我要是有你这样的老公,一定天天给你洗脚。”
直到那个雨夜,惊雷劈断电光,她穿着我妻子的真丝睡衣贴近我,带着廉价洗发水的茉莉香和灼人的体温,在我耳边呢喃:“今晚别写小说了,写写我吧。”
一段在冰天雪地里悄然滋生的禁忌之情,最终会走向何方?当昆明寄来的明信片写着“这里冬天不下雪”时,阳台上,我的妻子正偷偷试戴着一条针脚粗糙的红色围脖……
一切早已注定,一切才刚刚开始。
1
东北的腊月,寒风像刀子一样刮着脸。
我拖着行李箱跟在妻子身后,踩着厚厚的积雪走进岳父家的院子。这是第五个年头了,按照惯例,我又要在妻子发小王大菊家度过除夕夜。
"老规矩,你去大菊那儿睡。"妻子头也不回地说,已经掏出手机在约麻将局,“爸、二叔他们三缺一,我得赶紧过去。”
王大菊家的院子就在隔壁,几只大白鹅在雪地里踱步,见到生人就伸长脖子"嘎嘎"叫。听到动静,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身影从屋里跑出来,短发上还沾着面粉。
"姐夫来啦!"王大菊的笑容在零下二十度的天气里格外温暖,“快进屋,炕烧得可热乎了。”
屋里确实暖和,但摆设简单得近乎寒酸。一张老式木桌,两把椅子,炕上铺着洗得发白的床单。我的笔记本电脑在这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
"你写你的,不用管我。"王大菊麻利地给我倒了杯热茶,“还是老规矩,你睡炕梢,我睡炕头。”
夜幕降临后,岳父家的麻将声隐约可闻。我坐在桌前敲着键盘,王大菊躺在炕上翻着一本旧杂志。突然,她坐起身来:“姐夫,你写的故事我能看看吗?”
我有些惊讶。结婚七年,妻子从未对我的作品表现出兴趣。王大菊光着脚走到我身后,身上带着雪花膏的香气。她认真读着屏幕上的文字,忽然轻声念了出来:
“'李明的指尖划过冰凉的窗棂,就像触摸到记忆的碎片…'写得真好。”
那一刻,在昏黄的灯光下,我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女人。她眼角有细小的皱纹,但眼睛亮得惊人。
2
凌晨两点,我的胃发出抗议的声响。键盘声停了,王大菊立刻从炕上爬起来:“饿了吧?我给你煮饺子。”
“不用麻烦…” “麻烦啥,面和馅都是现成的。”
十分钟后,她竟然端出了一盘现包的饺子。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却让我鼻子发酸。妻子从来不会在深夜为我做吃的,甚至从不问我饿不饿。
"趁热吃。"王大菊蹲下来,突然抓起我脱在一边的袜子,“哎呀,这都湿透了,我给你洗洗。”
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看着她麻利地打肥皂、搓洗,然后挂在炕沿上烘烤,一种奇怪的温暖涌上心头。
"我姐…从不给你洗袜子吧?"她突然问。
我苦笑着摇头。王大菊的眼神变得柔软:“我要是有你这样的老公,一定天天给你洗脚。”
这句话像一块烧红的炭,烫得我心跳加速。那晚之后,我们之间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
3
中秋节前一天,妻子突然通知我要值夜班。"你回趟乡下,把月饼和水果给我妈送去。"她往我车里塞了两个礼盒,连句"路上小心"都没说就匆匆走了。
乡间小路被月光洗得发白。我摇下车窗,让带着稻香的晚风灌进来。岳母家黑着灯,门上挂着锁——肯定又去村头打麻将了。
"姐夫?"熟悉的声音从隔壁院子传来。王大菊站在梨树下,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婶子去打牌了,你来我家坐会儿吧。”
她家院里的石桌上摆着切好的西瓜,红瓤黑籽,还冒着凉气。"刚从井里捞上来的,"她擦了擦刀,“就等你来吃呢。”
我们并肩坐在条凳上,膝盖偶尔相碰。王大菊突然问:"为什么你每年都不回自己家过年?"月光下,她侧脸的轮廓像被镀了层银边。
这个问题像根针,精准地扎在我心上。"我父母身体不好,想回去看看…"我的声音哽住了,“但你知道我媳妇的脾气。”
王大菊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西瓜皮:"我姐是有点霸道。"她顿了顿,“但她命真好,有你这样的男人惯着。”
夜风吹落一片梨树叶,正落在她发间。我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摘,指尖碰到她微凉的耳垂。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姐夫,你知道我为啥离婚吗?”
不等我回答,她自顾自地说:"前夫喝醉了就往死里打我,说我不下蛋的母鸡…"她的眼泪砸在石桌上,“可检查报告明明是他精子活性不足。”
我想掏纸巾,却被她按住手:"不用擦。这眼泪是高兴的,因为现在我知道了,世上还有你这样的好男人。"她的拇指在我虎口处轻轻摩挲,“要是你离婚了,我第一个追你。”
这句话像块烧红的铁,烙得我浑身发烫。王大菊却突然跳起来,笑着跑向厨房:“吓到你了吧?开玩笑的!我去拿月饼。”
她回来时拎着两瓶啤酒,瓶盖上还沾着水珠。"偷我叔的,"她狡黠地眨眨眼,“今晚不醉不归。”
酒精让一切都变得模糊又清晰。王大菊说起小时候怎么跟我媳妇偷杏子,怎么在河里摸鱼。说着说着,她的脑袋渐渐歪到我肩上。
"姐夫…"她呼出的热气喷在我颈窝,"我要是现在有老公,一定天天给他煮饺子,织毛衣…"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才不像我姐那么没心肝…”
我僵着身子不敢动。她的睫毛在月光下投出细小的阴影,眼泪把我国产衬衫的肩膀处洇湿一片。
后半夜下起露水,我轻轻推她:"进屋睡吧。"她却突然惊醒,迷蒙的双眼直直望进我眼底:“你抱我进去。”
这个要求太过分了。我该拒绝的。可当她温软的身体贴上来时,我的手臂自有主张地环住了她的腰。她的心跳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又快又乱。
炕上还保持着过年时的格局——中间摆着小桌,挂着布帘。但这次王大菊没去炕头,而是站在我面前解开发绳。黑发像瀑布一样泻下来,带着廉价洗发水的茉莉香。
"今晚别写小说了,"她的手指划过我的笔记本电脑,"写写我吧。"说着突然凑近,在我嘴角蜻蜓点水般一碰,然后大笑着躲进布帘另一边。
我整晚盯着那块摇晃的布帘。天蒙蒙亮时,王大菊从帘子后面递过来一条围脖:"试试合不合适。"粗糙的毛线贴着我的下巴,每一针都缠着她的温度。
"别让我姐知道,"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不然该说咱俩有啥了。"布帘突然被掀开一角,她狡黠的眼睛在晨光中闪闪发亮,“虽然我巴不得有。”
4
王大菊的电话来得突然。我正在办公室赶稿,手机屏幕上跳出她的名字时,钢笔尖在纸上洇出一团蓝墨。
"姐夫,我在中央大街…"她的声音混着嘈杂的背景音,“想买件羽绒服,你能来帮我看看吗?”
商场暖气开得很足。王大菊穿着件褪色的红棉袄,在光鲜亮丽的店铺间显得格格不入。她看到我时眼睛一亮,小跑过来时马尾辫一甩一甩的。
"这件怎么样?"她套上件白色羽绒服转了个圈,衣摆掀起一阵带着肥皂香的风。导购小姐笑着说:“您女朋友穿着真好看。”
我们谁都没纠正这个称呼。
结账时我抢先刷了卡。王大菊急得直跺脚:"不行!这太贵了!"她掏出一卷用橡皮筋捆着的钞票,边缘都起了毛边。
"就当是围脖的回礼。"我把购物袋塞进她手里,触到她掌心粗糙的茧。她突然抓住我的小拇指轻轻一捏,又飞快松开。
"那我请你吃麻辣烫。"她指着商场地下的小吃街,“我知道有家特别正宗。”
我们头碰头挤在狭小的隔间里。王大菊熟练地把她碗里的鹌鹑蛋夹给我:"你写小说费脑子,多吃点。"这个动作如此自然,仿佛我们已经这样生活了很多年。
下午四点,天空突然阴沉下来。我们刚走到公交站,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王大菊的刘海很快被打湿,一绺绺贴在额头上。
"去我那儿吧,"我拦了辆出租车,“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公寓楼道里,我们的脚步声重叠在一起。钥匙插进锁孔时,王大菊突然说:“我姐不在家吧?”
"她出差了。"我说完才意识到这个回答有多暧昧。
暖气让王大菊的脸很快恢复了血色。她好奇地打量着客厅的书架,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精装书脊:“这些你都看过?”
"大部分是摆设。"我递给她毛巾,“要不要冲个热水澡?”
浴室水声响起时,我开了瓶红酒。落地窗上雨水蜿蜒如泪痕,倒映出我扭曲的倒影。水声停了,王大菊穿着我妻子的真丝睡衣走出来,衣领处露出一截锁骨。
"这料子…"她摸着睡衣下摆,声音发颤,“跟云彩似的。”
暴雨拍打着窗户。我们坐在地毯上,酒杯相碰时发出清脆的声响。王大菊说起她想去南方看看,说从来没坐过飞机。
说到第三杯时,她的方言开始冒头,把"飞机"说成"灰机"。
"你醉了。"我伸手拿她的酒杯。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姐夫,你知道我为啥今天来城里吗?"她的眼睛亮得惊人,“我梦见你生病了,在喊冷…”
她的眼泪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我连夜坐的拖拉机,又转了三趟公交…"话音未落,一个炸雷突然劈下,停电了。
黑暗中,王大菊的呼吸声越来越近。她的手摸索着贴上我的脸:"你额头好烫…"下一秒,温软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红酒的酸涩在我们唇齿间蔓延。
她的手从我的衬衫下摆钻进去,掌心有常年干农活留下的茧,刮得我脊背发麻。
真丝睡衣滑落的瞬间,窗外又一道闪电,照亮她胸口淡褐色的胎记——像片小小的雪花。
天亮时,雨停了。
王大菊在厨房煎鸡蛋,身上套着我的衬衫。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把她笼在一层金纱里。
"尝尝咸淡。"她夹起一筷子递到我嘴边,另一只手自然地整理我睡翘的头发。这个动作让我鼻子发酸——妻子从来不会这样做。
临走时,她踮脚替我理好衣领:"我多希望每天都能…"话没说完就哽住了。电梯门关上前,我看见她用手背狠狠抹了把眼睛。
5
王大菊失联的第七天,我开车去了乡下。
岳母家的大门上挂着新锁,院子里静得能听见落叶的声音。
"找大菊啊?"隔壁卖豆腐的张婶探出头,“她前天就搬走了,说是去南方打工。”
我的手机掉在泥地上。捡起来时,屏幕自动亮起——是妻子刚发来的微信:“今晚我加班,别等我吃饭。”
回城的路上,我鬼使神差地拐去了王大菊提过的那家纺织厂。
门卫大爷听完我的描述,一拍大腿:“那闺女啊!临走前还来交过医保单呢。”
他从抽屉里摸出个信封:"她让转交给常来送稿子的作家。"牛皮纸信封上粘着根红色毛线,里面是张车票——哈尔滨到昆明的硬卧,发车日期是明天。
妻子回家时已是深夜。
她踢掉高跟鞋,把包往沙发上一扔,手机从没拉好的拉链口滑了出来。屏幕亮起的瞬间,我看到了那条未读短信:“姐,我走了。钱不用还,就当是…”
后面的内容看不到了。妻子抓起手机冲进浴室,水声掩盖了一切。我站在窗前,手里攥着那张车票,窗玻璃上倒映出自己扭曲的脸。
第二天清晨,我在火车站的人潮中看到了王大菊。她穿着我买的那件白色羽绒服,拖着一个掉漆的行李箱。检票口前,她突然回头,目光穿过嘈杂的人群,直直落在我身上。
"姐夫?"她的嘴型这样说着。
我举起手里的背包——里面装着笔记本电脑和几件换洗衣物。她摇头笑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广播开始播报检票通知,她转身汇入人流,红色围脖像道伤口,在雪白的羽绒服上格外刺眼。
回家时,妻子破天荒地在厨房煮粥。她递给我一个厚厚的信封:"大菊给你的。"里面是那件真丝睡衣,还有一沓用围脖包着的钱——正好是那件羽绒服的价格。
"她跟你说什么了?"我问。
妻子搅着粥的手顿了一下:"她说…南方暖和,适合养鹅。"粥溢出来,烫红了她的手背。
三个月后,我收到了从云南寄来的明信片。
背面是王大菊歪歪扭扭的字迹:"姐夫,这里的冬天真的不下雪。"明信片从指间滑落时,我注意到妻子正在阳台偷偷试戴一条红色围脖——针脚粗糙,明显是新手织的。
来源:赵主任故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