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队长李振山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小马啊,你在村子混不下去了,我出个证明,你当兵去吧。"
77年队长对我说:你在村子混不下去了,我出个证明当兵去吧
夕阳坠入远方的山峦,大地被染成了锈红色。
我坐在村口的石墩上,手里捏着那张薄薄的证明,纸面泛黄,字迹却黑得醒目。
这是我离开王家庄的通行证,也是我踏入新生活的敲门砖。
队长李振山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小马啊,你在村子混不下去了,我出个证明,你当兵去吧。"
我叫马长河,今年刚满十八岁,是王家庄生产队最年轻的社员。
我家在村子最北边,三间土坯房,低矮的窗户像老人疲惫的眼睛,屋顶上的茅草已经褪色发黄。
住着我和年迈的父母,还有一条瘸了后腿的老黄狗。
父亲马德厚曾是村里的老农,干了一辈子农活,如今已经腰弯如弓,手指粗糙得像地里的沟壑。
母亲宋秀兰身体不好,常年咳嗽,却还坚持下地劳动,她的眼角有一道深深的疤,是很小时候被村里一头发狂的牛蹭伤的。
他们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纹路,就像田野里一道道深深的犁痕。
春天刚过,麦苗吐绿,我站在田埂上,望着这片我生于斯长于斯的黄土地,心中百感交集。
王家庄并不富裕,土地贫瘠,村民们靠天吃饭,粮食不够吃是常有的事。
每年收成好的时候,家家户户的脸上才会有笑容;若是遇上旱年,连饭都吃不饱,更别说有什么余粮了。
我家的日子过得尤为艰难,连一件像样的新衣服都是奢望。
三年前父亲从生产队的拖拉机上摔下来,伤了腰,干不了重活,医药费花光了家里仅有的积蓄。
家里的活计大多落在我和母亲身上,每当看到母亲佝偻的背影,我的心就像被石头压着一般沉重。
我虽然年纪小,却已经能独自扛起犁耙,下地干活,手掌上的老茧比同龄人都要厚实。
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喂猪、担水、砍柴,然后到生产队报到,挣工分。
晚上回到家,又要帮母亲劈柴生火,煮那锅能吃饱却难以下咽的糊糊。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仿佛生活就该这样继续下去,看不到尽头,望不到希望。
那是四月初的一个下午,阳光和煦,春风拂过麦田,泛起一波波绿浪。
村里的大喇叭正播放着《东方红》,远处传来拖拉机隆隆的声音。
我正弯腰在田里锄草,衣服后背已经湿透,嘴唇干裂得冒了血。
突然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抬头一看,是生产队的会计刘满仓。
他骑着那辆破旧的永久牌自行车,车铃叮叮当当地响着,像是在提醒人们他的到来。
"长河,队长找你,快去大队部。"刘满仓声音里带着几分急促,脸上的表情让我猜不透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放下锄头,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心里嘀咕着:队长找我做什么?
是不是我昨天的工分记错了?还是那次我和王老四家的小子争水的事被告状了?
也可能是前天我帮生产队拉粪的时候,不小心把车子陷进了沟里的事。
大队部设在村子中央的一间大土房里,屋前有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树下是村里人闲来聊天的地方。
推开门,烟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旱烟味,刺得我眼睛发酸。
队长李振山正坐在八仙桌后面,手里捏着一支旱烟,烟袋锅里的火星忽明忽暗。
他正在和几个老社员商量着什么,脸上的表情严肃得像冬天的寒霜。
看见我进来,他摆摆手,示意我坐下,那双因为常年风吹日晒而显得粗糙的手上,有一层薄薄的老茧。
李振山五十出头,精瘦的脸上布满风霜的痕迹,眼睛却炯炯有神,像夜空中明亮的星星。
当了十几年的队长,村里的大事小情都由他拿主意,连谁家的儿女婚事都要听他一言。
虽然有时候脾气急,像那山上的野火一样说燃就燃,但做事公道,村民们都敬他三分。
"长河啊,前两天县里来人,说今年征兵指标下来了,咱们村要出一个。"李振山吐出一口烟,烟雾在阳光下形成一道弧线。
"队里开会研究了,想推荐你去。"他的目光直视着我,仿佛要看穿我的心思。
我愣住了,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心跳如擂鼓,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当兵?离开王家庄?这个念头从未在我脑海中闪现过。
我的世界就是这方圆几里的土地,离家最远的一次,也不过是去县城赶集,还是跟着父亲一起。
"我...我能行吗?"我结结巴巴地问,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行,怎么不行?你小子身板结实,干活麻利,脑子也灵光。"李振山的语气里透着肯定,让我心里有了一丝温暖。
"再说了..."李振山顿了顿,声音低了下来,像是在说一个秘密,"你在村子里也混不下去了,不如趁这机会出去闯一闯。"
我明白队长的话,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来,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去年秋收后,我和生产队的几个年轻人因为分工分的事起了争执,差点动了手。
我认为自己干的活多,应该多记工分,可他们却说我年纪小,不该和大人一样。
争吵中,我失手打翻了记工本,惹得队长当众训斥了我一顿。
那几个人家里都有亲戚在公社当干部,平日里就看不起我家,我一个孤家寡人,在村里处处受气。
更要命的是,我喜欢上了公社小学的女老师张月,那个留着齐耳短发,总穿着蓝色布衣的姑娘。
她刚从师范学校毕业,说话轻声细语,走路时总是看着前方,像是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可人家根本看不上我这个泥腿子,连正眼都不瞧我一下。
有一次我鼓起勇气,摘了一束野花送给她,她虽然接下了,但眼神中的疏离让我心如刀绞。
这些事在小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我走到哪儿都能感觉到异样的目光和窃窃私语。
"可是我爹娘..."我犹豫着说,心里想着他们年迈的身影和日渐佝偻的背脊。
"他们的事你放心,队里会照顾。"李振山的话像是一颗定心丸,缓解了我的担忧。
"再说了,你当了兵,一个月有津贴,能寄钱回来,比在村里刨地强多了。"
"穿上军装,腰板挺直了,说不定张老师还会对你另眼相看呢。"李振山眨了眨眼,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我感到脸上一阵发烫,没想到连队长都知道我对张月的心思。
"好好考虑吧,当兵不是小事,要想清楚。"李振山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手掌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服传来。
"回去和你爹娘商量商量,明天给我答复。"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家,将队长的话告诉了父母。
母亲正在灶台前忙活,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锅铲停在了半空中,眼圈一下子红了。
父亲则坐在门槛上,手里拿着烟袋,沉默地吸着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出乎我的意料,父亲沉默了一会儿,竟然同意了,苍老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决绝。
"男子汉总要出去闯一闯。"父亲颤抖的手摸着我的头,眼神中闪烁着我从未见过的光芒。
"我年轻时也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惜没机会。"他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时空,看向了遥远的过去。
"现在你有了这个机会,就别错过了。村里能有几个当兵的名额?这是祖宗积德了。"
母亲坐在一旁,默默地流泪,但也没有反对,她知道这或许是我唯一的出路。
她只是叮嘱我:"到了部队要听指挥,别惹事,有空就写信回来,别让我和你爹担心。"
那晚,我躺在炕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窗外,月光如水,洒在土地上,形成一片银色的海洋。
我想起小时候,母亲给我讲过的故事,说月亮上有嫦娥和玉兔,还有一棵桂树。
我曾幻想着有朝一日能登上月球,看看那传说中的仙境是什么样子。
如今,虽然去不了月球,但能离开这个贫瘠的村庄,也是一种新生。
第二天,我去见了队长,告诉他我同意去当兵。
李振山欣慰地点点头,嘴角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仿佛卸下了一副重担。
他当即写了一份证明,用蘸了口水的大拇指按在红色的印泥上,然后重重地盖在纸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印章。
"这是你的征兵推荐信,下周三去县武装部报到。"他将那张纸递给我,纸上的字迹工整有力。
"好好干,给王家庄争口气。别让我们失望。"
接下来的几天,我心情复杂,既期待又恐惧,像是站在悬崖边上,既想跳下去,又害怕失足。
每天清晨,我都会站在村口的小山坡上,望着东方升起的太阳,那轮红日如同一个巨大的火球,照亮了整个大地。
我想象着部队生活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整天操练,打靶,还要学习军事知识。
夜深人静时,我又会躺在床上,听着父母均匀的呼吸声,心中涌起一阵阵酸楚。
我知道,一旦离开,就意味着他们要独自面对所有的艰难和苦楚。
离别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仿佛昨天还在为当兵的事犹豫不决,今天就要踏上征程。
那天早晨,天空湛蓝如洗,几缕白云悠闲地飘荡着,像是被风吹散的棉花。
鸟儿在树枝上欢快地鸣叫,仿佛在为我送行。
我穿上了村里最体面的衣服——一件补了几道的蓝布褂子,那是去年春节时父亲特意从集市上买回来的。
背上了母亲缝制的包袱,那是用一块旧床单改的,边角还绣着几朵简单的花。
包袱里装着几件换洗的衣服,都是洗得发白的旧衣,还有母亲偷偷塞进去的几个煮熟的鸡蛋和一小袋炒米。
那是家里仅有的几只鸡下的蛋,平时舍不得吃,都留着换钱或者孝敬生病的老人。
全村的人都来送我,站在村口的大槐树下,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
老人们拍着我的肩膀,眼中满是羡慕和祝福;年轻人羡慕地看着我,似乎也在憧憬着有朝一日能够离开这片贫瘠的土地。
孩子们则好奇地围在周围,对我即将踏上的旅程充满了向往,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
张月也来了,站在人群的后面,欲言又止,那双清澈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情绪在涌动。
我故作坚强,不敢多看她一眼,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在众人面前出丑。
只是在转身的瞬间,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想把她的样子刻在记忆里。
队长李振山亲自骑着自行车送我到公社,然后坐上去县城的班车。
那辆破旧的自行车载着我们,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颠簸前行,车轮碾过的尘土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一路上,他给我讲了许多在部队要注意的事情,眼神中流露出对我的期望和关心。
"要注意纪律,部队不比村里,规矩多着呢。"他一边踩着脚踏板,一边回头对我说。
"还有,别太想家,男子汉要学会坚强。"
"有什么困难就给我写信,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决。"
"记得每个月都要写信回来,告诉我们你在部队的情况。"
他还特意叮嘱我要写信回来报平安,言语间透露出对我的关心,让我感到一丝温暖。
"长河啊,你命好,有这个机会。别的娃娃想当兵还当不上呢。"李振山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像是在回忆自己的青春岁月。
"到了部队,记住了,吃苦是福,能吃苦才能成大器。我们村里的人,骨子里就带着不服输的劲儿。"
公社的土路上,行人稀少,只有几个赶集的老人推着独轮车慢悠悠地走着。
路边的杨树高大挺拔,绿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是在向我招手告别。
班车来了,那是一辆破旧的绿皮车,车身上沾满了尘土,像是饱经沧桑的老人。
车门吱呀一声打开,我登上车,回头看了一眼送行的队长和村民们。
阳光下,他们的身影渐渐模糊,与远处的麦田、土房、老槐树融为一体,构成了我记忆中王家庄的最后一幅画面。
我看到父亲瘦弱的身影靠在母亲身上,两人都在挥手,眼睛里含着泪水。
那一刻,我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跳下车,回到他们身边。
车子颠簸着驶向县城,窗外的景色飞速变换,村庄、田野、小河、桥梁,一一掠过车窗。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熟悉的土地渐渐远去,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未知生活的期待,也有对家乡的不舍。
风从窗口吹进来,带着泥土和麦子的气息,那是家乡的味道,也是我记忆中最熟悉的味道。
我知道,从今天起,我的人生将翻开崭新的一页,而这一切,都始于队长那句看似简单却改变我命运的话。
县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热闹,街道上人来人往,自行车和机动车辆穿梭不停。
高大的楼房像是巨人一般矗立在道路两旁,让我不禁抬头仰望,感叹城市的繁华。
街边的商店里摆满了各种商品,有些是我从未见过的,引得我好奇不已。
县武装部在县城西边的一座两层楼房里,门口挂着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随风飘扬。
我到达时,院子里已经聚集了几十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伙子,有的穿着褪色的蓝布衣裤,有的穿着灰色的中山装。
他们都是附近村子推荐来的征兵对象,脸上写满了紧张和期待。
大家互不相识,却因为共同的目标而有了某种奇妙的联系,像是命运将我们联系在一起。
有人小声交谈,有人默默等待,还有人紧张地来回踱步,院子里弥漫着一种特殊的氛围。
我找了个角落站着,默默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心脏因为紧张而剧烈跳动。
体检、政审、面试,一系列程序下来,每一步都让我心惊胆战。
我担心自己身体不合格,担心自己回答不好问题,担心自己最终会被淘汰。
那几天,我几乎没睡好觉,每晚都在想着明天会发生什么,会不会被刷下来。
终于,在经过层层筛选后,我顺利通过了选拔,成为了光荣的解放军战士。
当武装部的干事念到我的名字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涌起一阵狂喜。
那一刻,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自豪和兴奋,仿佛所有的委屈和不堪都随风而去,只剩下无限的憧憬和希望。
我想起了队长李振山的嘱托,想起了父母期盼的眼神,想起了村里人羡慕的目光。
我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我做到了,我真的要当兵了!
入伍前的最后一晚,我们这些即将成为战友的年轻人被安排在县武装部的大院里过夜。
晚饭是馒头和咸菜,比起家里稀粥配咸菜的伙食,已经算是丰盛了。
饭后,我们围坐在一起,每个人都讲述着自己的故事和对未来的憧憬。
有人想成为战斗英雄,有人想学一门技术,还有人只是想离开贫穷的家乡,寻找更好的生活。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说太多,只是在心里默默地记下每个人的样子和故事。
夜深了,大多数人已经睡着,只有我还躺在简易的行军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思绪万千。
窗外,月光如水,洒在院子里,形成一片银色的光斑。
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打破了夜的宁静,又很快归于平静。
我想起了王家庄的一切:清晨雾霭中的田野,那雾气如同仙境一般笼罩着整个村庄。
夏日里沉甸甸的麦穗,金黄的颜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是大地的馈赠。
秋收时村民们忙碌的身影,男女老少齐上阵,田间地头到处是欢声笑语。
冬夜里炕头上一家人的谈笑声,虽然生活艰苦,但那温馨的时刻却是最珍贵的记忆。
这些画面如电影一般在脑海中闪过,每一帧都是那么清晰,那么亲切,又那么遥远。
我还想起了那天下午,队长李振山找我谈话时的情景。
他坐在八仙桌后面,烟雾缭绕中,眼睛直视着我说:"小马啊,你在村子混不下去了,我出个证明,你当兵去吧。"
当时我以为他是嫌弃我,是想把我赶出村子,心里还有些不服气和委屈。
现在才明白,他是在为我打开一扇窗,给我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这个认识让我心中涌起一阵感激,也让我更加坚定了要好好在部队干的决心。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我们就被集合起来,准备登上前往军营的大卡车。
晨曦中,县武装部的院子里充满了紧张而又兴奋的气氛,大家都在整理着自己的行装,准备踏上新的征程。
临行前,武装部的干事给每人发了一套军装和一顶军帽,虽然是旧的,但干净整洁,散发着一股特殊的气息。
军装是橄榄绿色的,布料粗糙但结实,军帽上的红星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是在指引我们前进的方向。
我小心翼翼地穿上了这身军装,感觉自己一下子变了个人,像是脱胎换骨一般。
镜子里的那个年轻人,不再是王家庄那个低着头走路的马长河,而是一个挺胸抬头、目光坚定的解放军战士。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感受到了生命的力量和可能性。
车队启动了,我坐在卡车后斗里,和其他新兵一起唱着豪迈的军歌,向着远方驶去。
车轮碾过尘土飞扬的道路,带着我们驶向未知的未来,也驶向新的人生。
风吹过我的脸颊,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向我招手。
阳光洒在身上,温暖而明亮,像是为我们的未来照亮了道路。
我忽然想起队长李振山最后对我说的一句话:"长河啊,记住了,无论走到哪里,都别忘了你是王家庄的娃,是黄土地养大的种子。"
是啊,我是黄土地的种子,但种子总要飞得远一些,才能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只有离开那片贫瘠的土地,才能看到更广阔的天空,才能实现自己的价值。
卡车在颠簸的道路上前行,渐渐远离了我熟悉的家乡,向着未知的军营驶去。
远处的地平线上,太阳正缓缓升起,将天空染成了灿烂的金色,那金色仿佛是希望的象征。
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新鲜的空气和无限的可能性,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
我知道,前方的路不会平坦,会有艰难,会有挫折,会有泪水,但我已经准备好了迎接一切挑战。
因为在我心里,有家乡的牵挂,有亲人的期盼,有队长的嘱托,这些都将成为我前进的动力。
卡车继续向前,带着我们驶向人生的新征程,而我,则静静地坐在车上,回望着渐渐远去的家乡。
如今,当我回望那个决定命运的下午,队长对我说的那句话,我不禁想问:如果没有那张薄薄的证明,如果没有离开那片黄土地,我的人生,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来源:天涯旧时光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