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究竟是什么?为何在中国古代,对巫蛊师的惩罚会如此地重?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9-13 17:41 1

摘要:她刚从繁华的大都市转学到这个偏僻的西南小城,空气中弥漫的草木腐朽与泥土的腥味,让她感到一种由内而外的陌生。

1985年,金溪县志 卷七 乡野诡事录

残档一:红柳村集体臆症

时间:1985年秋,红柳村。

记录:本年九月,红柳村突发怪病,先后有七名村民离奇暴毙。

死状诡异,面色青黑,口鼻流出墨色粘液。

尸检报告显示,体内脏器均有不同程度的腐烂,疑为中毒。

但毒源不明,症状与古籍中记载的“黑蛊”极为相似。村民惊恐,人心惶惶。

结案:要求下令彻查,然查无所获。

为安抚民心,最终以“集体臆症”结案。所有死者尸体均原地火化,不得运出。

卷宗封存,列为机密。

附录:一干枯虫翅,形如柳叶,其上布满繁复细密的黑纹,状似符文,诡异无比。

01

2025年,金溪县。

夏末的燥热裹挟着潮湿的雾气,像一张黏腻的网,将整座小城笼罩其中。

林晓背着沉重的书包,独自走在放学路上。

她刚从繁华的大都市转学到这个偏僻的西南小城,空气中弥漫的草木腐朽与泥土的腥味,让她感到一种由内而外的陌生。

教室的窗户紧闭,她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同桌女生的脸。

那个女生瘦弱得像一片风干的树叶,临走前,她凑到林晓耳边,声音细若游丝:“后山的旧庙别去。

还有,小心那些不笑的人,他们可能身上带着‘东西’。”

林晓的心头莫名一紧。她回头望向那个女生,对方却早已淹没在人群中。

她的话语像一枚尖锐的钉子,钉在她心上,让她有些不安。

回到家,母亲正从厨房端出热气腾腾的菜肴。

林晓将书包随意丢在沙发上,母亲一边给她夹了一块红烧肉,一边念叨着:“晓晓,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学会保护自己。”

林晓习惯了母亲的唠叨,敷衍地点了点头。

然而,母亲接下来的话却让她一愣:“千万别让陌生人碰你,特别是手和头。”

“为什么?”林晓忍不住问。

“没有为什么。”母亲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她的眼神扫过窗外,仿佛在确认什么。

就在这时,窗外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林晓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她立刻起身,冲到窗边,但外面除了路灯昏黄的光晕,什么都没有。

她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但刚才那种心悸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她回到餐桌前,母亲已经恢复了平静,继续给她夹菜。

林晓低头看着碗里的红烧肉,忽然发现肉块的边缘,竟然有一道微不可察的青黑色。她用筷子拨弄了一下,那颜色仿佛活物般迅速扩散,最终将整块肉染得一片漆黑。

她惊恐地抬起头,却发现母亲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她,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让她后背发凉。

那是一种,完全不属于她母亲的,冰冷而陌生的笑容。

这一刻,林晓忽然想起了同桌女生的话,那些不笑的人,他们身上,可能带着“东西”。

她手里握着的筷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02

林晓站在公交站台,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转瞬即逝的小花。

她紧了紧肩上的书包,心里烦躁不安,昨晚那块诡异的黑肉,还有母亲那莫名其妙的笑容,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她心上。

一辆公交车驶来,站台瞬间拥挤起来。

一个中年男子从她身后挤过来,他身上的雨伞倾斜,伞尖擦过她的书包,冰凉的雨水立刻打湿了一片。

“对不起。”男子开口,声音沙哑,毫无温度。

林晓抬眼看去,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夹克,虽然整洁,却带着一种陈旧的僵硬感。

他的脸庞平静得近乎麻木,眼神空洞,仿佛没有焦距。

就在林晓想说没关系时,男子忽然伸出手,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执拗。

他想替她拂去书包上的水珠,手指异常的苍白,指甲修剪得整齐,但皮肤下仿佛没有血色。

那冰冷的指尖,几乎要触到林晓的脖颈。

一种生理性的厌恶和恐惧,像电流般从林晓的脊柱窜了上来。

她猛地向后躲开,身体撞到身后的广告牌,发出砰的一声。

她几乎是本能地护住自己的脖子。

男子收回了手,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一点尴尬的歉意都没有。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林晓一眼,那双空洞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他低声嘟囔了一句,声音被雨声盖过,听不真切,但那音调古怪而晦涩,像是某种古老的方言土语。

他没有再多停留,径直走向公交车后门。

林晓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的步伐僵硬,双肩微微耸起,仿佛背负着某种无形的东西。

当晚,林晓回到家中。她打开淋浴喷头,热气在浴室里氤氲开来,但那种由雨水带来的冰冷感却久久不散。

她站在镜子前,解开衣领,想查看被那人差点碰到的地方。

那块皮肤看上去毫无异样,没有任何红肿,也没有任何痕迹。

但一种微弱的刺麻感,像有无数只细小的蚂蚁在爬行,让她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林晓用手指按了按,那种感觉瞬间加剧,仿佛皮肤下面,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蠕动。

她对着镜子,反复地查看,直到皮肤被她按得发红,那种不适感才稍稍减弱。

但当她放下手,那种刺麻的感觉再次袭来。

她心里一紧,回想起那个男子的空洞眼神,以及他低声嘟囔的话语,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03

从那场冰冷的触碰之后,林晓开始感到精神不济,无论睡多久都觉得疲惫不堪。

最让她感到不安的是,她的咽喉开始有异物感,像有一团棉絮堵在那里,吞咽时伴随着细微的刺痛,却又说不出具体的痛点。

校医检查后,给出了最常见的诊断:“普通咽炎”。他开了几盒消炎药,安慰她多喝水,注意休息。

但林晓知道,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药片吞下去,异物感却丝毫没有减轻,反而愈演愈烈。

她的脸色一天比一天蜡黄,眼下的黑眼圈像是被墨笔画上去的,整个人像一株缺水的向日葵,垂头丧气。

上课时,老师的声音变得遥远而模糊,她的注意力像是被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抽走,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集中。

更让她崩溃的是,夜里,同一个噩梦开始反复折磨她。

梦里,她被困在一个漆黑的空间里,四肢动弹不得。

一只散发着腐朽气味的、布满诡异纹路的手伸向她,那手掌苍白而冰冷,指尖像枯死的树枝。

那只手将一团蠕动的东西塞进她的嘴里,那东西冰冷滑腻,在她喉咙里挣扎,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每次惊醒,她都会从喉咙深处干呕出一些酸涩的胆汁,那种真实的恶心感,让她感到恐惧。

她试图向父母求助,但母亲只是担忧地摸了摸她的额头,说:“晓晓,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别想太多,好好休息。”

父亲则更是直接,认为她是新环境不适应,心理作用。

老师们也一样,他们关切地询问她是否需要放松,却没有人相信她的身体真的出了问题。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仿佛自己被困在一个无人理解的牢笼里。

唯一的例外是历史老师,陈岩。

那是个年轻的男老师,总是穿着一件朴素的衬衫,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他很少笑,但眼神里总是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深邃。有一次课后,林晓在走廊上晃荡,陈老师叫住了她。

他没有问她怎么了,只是递给她一瓶矿泉水:“看你这几天状态不好,多喝点水。”

林晓接过水,无意中抬头,发现陈老师正默默地看着她。他的眼神里没有同情,也没有敷衍,只有一种探究的深沉。那一刻,林晓忽然觉得,他或许能理解她。

回到家中,她坐在电脑前,开始疯狂地搜索自己的症状。

她输入“咽喉异物感”、“身体虚弱”、“梦见虫子”。

当她输入“恶心想吐”时,搜索引擎自动关联的关键词里,一个字眼让她心头一跳:“蛊”

她点进去,大量恐怖离奇的记载映入眼帘。

蛊虫入体,以血肉为食,被下蛊者会精神萎靡,最终丧命。她看得毛骨悚然,但那些症状,竟然和她现在的遭遇惊人地相似。

她想起了同桌的话,小心那些不笑的人,他们身上可能带着“东西”。

她鼓起勇气,在学校论坛上偷偷打听。

很快,一个名叫“小道消息”的帖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帖子内容是关于一个名叫张婷的学姐。

据传,张婷去年突然休学,理由是“生病了”。

但底下有人匿名回复,说张婷的病很奇怪,一开始也是精神不济,脸色蜡黄,后来整个人瘦得脱了形,像被掏空了一样。

有人说她是高考压力太大,精神崩溃。

但更多的人在帖子下窃窃私语,说是“中了邪”。

林晓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她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巧合。

04

喉咙里那种刺麻的异物感,像一根扎进肉里的细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林晓,她的身体正在发生诡异的变化。

她知道,她不能再坐以待毙。在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下,她鼓起勇气,决定主动出击。

第二天课间,她忐忑不安地走到历史老师陈岩的办公室门口。办公室里弥漫着书本特有的陈旧气味。

陈老师正在整理书架,他看到林晓,推了推眼镜,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陈老师,我想请教一个问题。”林晓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我在做一个关于本地民俗的课题。您知道,我们这边有很多传说,尤其是关于一些神秘的巫蛊之术,我想了解一下,有没有相关的古籍或者资料?”

陈老师没有立刻回答,他打量着林晓苍白憔悴的脸,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没有戳穿她的借口,而是沉吟片刻,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厚厚的笔记。

“你问得很对,这里确实有许多古老的传说。”他翻开笔记,指着几个名字,“你可以去查一查《岭南琐记》和《赤雅》,里面有关于蛊术的零星记载。

不过,这些古籍在普通图书馆很难找到,市图书馆的古籍部或许有。”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记住,这些东西只是民俗传说,不要太过当真。”

林晓知道,他是在给她指路,也是在给她警告。她接过笔记,道了声谢,然后逃也似地离开了办公室。她没有去上自习,直接奔向了市图书馆。

市图书馆的古籍部位于地下室,空气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味。书架高耸入云,书脊上布满厚厚的灰尘。林晓按照陈老师的提示,在书架间穿梭,终于找到了那两本古籍。

翻开《岭南琐记》,里面用一种古老而晦涩的文字,描绘了各种蛊的制作方法。林晓的心跳越来越快,她看到了“百虫互噬”的记载:将上百种毒虫关在一个密闭的容器里,让它们互相吞噬,最后活下来的那一只,便是蛊。

文字描述简单,但那种血腥残酷的画面却在她脑海中不断回放,让她感到一阵反胃。

随后,她看到了关于中蛊症状的描述。“中蛊者,咽喉如堵,食难下咽,面色蜡黄,精神萎靡,夜不能寐,时有幻梦,见百虫噬心之景。”

看到这里,林晓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这不就是她现在的样子吗?那种无因的症状,那个困扰她多日的噩梦,一切都有了诡异的解释。

一种彻骨的冰寒从脚底升起,瞬间蔓延至全身。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剥光了衣服,扔进了冰水里。

她在颤抖中将书合上,却发现书页间夹着一张陈旧的借阅卡。

借阅人姓名一栏,用工整的字迹写着一个名字:张婷,借阅日期,就在几个月前。

林晓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握着那张借阅卡,像是握着一个烫手的烙铁。

休学学姐张婷,中蛊的症状,借阅卡上的名字。

一切的线索都串联起来,指向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回到家中,她精神几近崩溃。

她将复印的资料重重地拍在餐桌上,对着正在厨房忙碌的母亲大吼:“妈,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上面写的,是不是真的?我到底怎么了?”

母亲被她突然的爆发吓了一跳,她看到资料上的内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中的盘子“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她看着林晓憔悴的脸,眼泪瞬间涌出。她蹲下身,掩面痛哭,像是积压了多年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对不起,晓晓,妈妈不该瞒着你。”母亲哽咽着,说出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原来,她的外婆并非普通人,而是一位天赋异禀的“草鬼婆”。草鬼婆,是当地人对蛊婆的另一种称呼。

外婆曾被村里人视为神明,但她不愿用蛊术害人,更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亲眼目睹了蛊术反噬的可怕。

她说,蛊不仅会伤害别人,也会吞噬施蛊者自己的心智和生命。

为了逃离那个充满了蛊毒和人心的山村,外婆毅然决然地带着母亲逃了出来。

为了彻底斩断与过往的联系,她立下了一条家规——“戒触”,也就是不能轻易让陌生人触碰。因为蛊术的传播,有时仅仅需要一个微小的身体接触。

母亲抱着林晓,声音带着哭腔:“晓晓,蛊可怕,但更可怕的是人心。那些东西也许不存在,但相信它存在的人,会用最恶毒的方式把它变成现实。”

林晓愣住了,她看着母亲哭泣的脸,又想起自己身上的异样。

05

母亲的坦白像是打开了一扇尘封已久的门,让林晓的世界瞬间变得清晰又恐怖。

她不再将自己的病痛归咎于学习压力或心理作用,而是将矛头对准了那个冰冷的触碰。

她知道,要解开这一切的谜团,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那个男子。

根据母亲模糊的记忆,蛊师通常与药材、尤其是那些稀奇古怪的药材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林晓将这个信息和图书馆的线索结合起来,开始在小城里展开地毯式搜索。

她沿着街道,一家又一家地寻找那些经营中药材或旧货的店铺。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条老旧的巷子里,她终于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旧货店,门上挂着一块泛黄的木牌,上面写着“药材杂货”四个字。

她站在门口,朝里张望。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弯腰在柜台后面整理东西,正是那个在公交站台差点碰到她的中年男子。

他穿着同样的旧夹克,动作僵硬而迟缓。林晓的心脏猛地一跳,她找到了目标。

她没有贸然行动,而是找到了她的同桌陈昊。

陈昊是个性格外向,胆大心细的男生,他虽然不完全相信林晓所说的“蛊”,但看到她日渐消瘦、憔悴不堪的样子,还是决定帮她。

“你确定是他吗?”陈昊压低声音,看着林晓手上的照片。那是她偷偷用手机拍下的男子背影。

“是他。”林晓斩钉截铁,声音里带着一种超乎年龄的坚定。

两人开始暗中跟踪。他们发现,那个男子并非无业游民,而是这家旧货店的伙计。他每天除了在店里帮忙,行为古怪,经常在深夜时分,独自一人前往后山。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林晓和陈昊躲在后山的一片树林里,用手机的微光偷偷观察。男子在山脚下的一块空地上停了下来。他没有用任何工具,只是徒手在泥土里挖着什么。

他的动作十分小心,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他偶尔会用手捧起一些东西,林晓看不清那是什么,只觉得他像是在采集“露水”或“泥土”。那种诡异的仪式感,让林晓感到一阵阵的心悸。

就在他们看得入神时,男子突然停下动作,缓缓地转过头。

他好像早已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黑暗中,他的眼睛像两颗没有温度的玻璃珠,直直地盯着他们藏身的地方。

林晓的心跳瞬间加速,她拉着陈昊躲到了树后。但已经来不及了。男子没有追上来,只是对着他们藏身的方向,露出了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那个微笑,带着一种复杂的意味。有怜悯,仿佛在看两个误入歧途的孩童。但更多的是嘲讽,像是嘲笑他们的天真,以及他们对神秘力量的无知。

那个笑容,比任何威胁都更让林晓感到恐惧。

回到家后,林晓的症状开始加剧。

咽喉的刺痛感变得越来越强烈,连吞咽口水都异常困难。

她开始做更可怕的噩梦,梦里那只手不再只是将东西塞进她嘴里,而是将她的喉咙撕裂,无数只细小的、蠕动的虫子从她的喉咙里爬出,在她身上爬行。

一天上课,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那种咳嗽不是普通的感冒,而是从肺腑深处涌上来的、撕心裂肺的咳。

她用手捂住嘴,却感到一股腥甜涌上喉咙。

她低下头,看到吐在纸巾上的痰液,里面竟然有一丝极细的、血丝般的异物。

那东西很细,很小,但却像一条活物般,在洁白的纸巾上缓缓地蠕动。

林晓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那是心理幻觉,还是真实的。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恐惧彻底吞噬了她。

就在这时,一个同学从她身边经过,悄悄地将一张纸条放在她的桌上。纸条没有署名,上面只用铅笔写着两个字:“止查”

林晓握着那张纸条,手心沁出了一层冷汗。

她知道,她的调查已经被人发现了。

06

“止查”这两个字,像一把无形的刀,悬在林晓和陈昊的头上。

林晓的症状越来越严重,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她把纸条的内容告诉陈昊,陈昊的神情变得异常凝重。他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在电脑前忙碌起来。

“我有个朋友,他爸在教育局工作。”陈昊一边敲击键盘,一边说道,“我们能查到张婷学姐的疗养地址。”

林晓的心跳得很快。这是唯一的突破口。如果张婷的病和她一样,那她们之间一定存在某种关联。

很快,陈昊就查到了地址。那是一个位于城郊的私人疗养院,对外宣称是治疗“神经衰弱”。林晓没有犹豫,她和陈昊约好,第二天放学就去探望。

疗养院坐落在山脚下,环境清幽,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他们穿过长长的走廊,找到了张婷的房间。房门没有上锁,他们轻轻推开,发现张婷正坐在床边,双眼无神地望着窗外。

“张婷学姐?”林晓轻声呼唤。

张婷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她缓缓转过头,那张脸瘦得只剩下尖尖的下巴,眼眶深深凹陷,脸上布满了病态的蜡黄。

她的手腕上,有一圈奇怪的红色疹点,像一串被虫子咬过的印记。

“你是谁?”张婷的声音沙哑而空洞。

林晓没有隐瞒,她将自己的遭遇简单地告诉了张婷。

当她提到“冰冷的触碰”时,张婷的眼神突然变得惊恐,她猛地抓住林晓的手,冰凉的指尖几乎要刺进林晓的皮肤。

“虫子,有虫子!”张婷语无伦次,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冷,好冷,它们在我的身体里爬,好冷……”

她断断续续地,提到了几个关键词:“虫子”、“冷”、“店”。她指着自己的手腕,喃喃道:“他们说这是皮肤病,不是的,是虫子,是那家店…”

林晓和陈昊的心都沉了下去。张婷的话,无疑证实了他们的猜测。所有的一切,都指向那家中药店。

那个诡异的男子,那个冰冷的触碰,那家旧货店,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离开疗养院,林晓和陈昊对视一眼,他们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潜入那家药店。

夜幕降临,小城陷入沉睡。林晓和陈昊悄悄地来到了那条老巷子。旧货店的门紧闭着,门上的牌匾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更加诡异。

“我从后门进去,你在这里接应我。”陈昊轻声说道,他的手里拿着一把撬锁的工具。

“不,我跟你一起。”林晓坚定地看着他,“这是我的事情。”

陈昊没有再争辩,他点了点头。两人绕到后门,陈昊熟练地撬开门锁,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两人屏住呼吸,悄悄地溜了进去。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材味,混合着泥土和霉味,令人作呕。

他们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光束在房间里扫过,照亮了堆满货架的瓶瓶罐罐,里面装着各种稀奇古怪的药材:干枯的蛇蜕、虫翅、不知名的根茎。

就在这时,一声低沉的犬吠从里屋传来。

“有狗。”陈昊脸色一变。

“嘘。”林晓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听到那声音像是被铁链拴住的,说明那狗被关着,不会轻易出来。

他们继续往里走,穿过杂乱的货架,来到了一个布满厚重帘子的房间。正当他们准备拉开帘子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陈昊脸色大变,“快走!”

他们顾不上再看,转身就往外跑。就在他们跑到门口时,一个黑影突然从他们身边掠过,紧接着,屋子里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林晓和陈昊来不及多想,他们冲出旧货店,身后警报声大作,黑影一闪而过,然后又消失在夜色里。

他们跑出巷子,气喘吁吁地回头,却发现旧货店的门已经被人关上,警报声也戛然而止。

林晓的心跳得像打鼓一样,他们被发现了。那个黑影,是不是那个男子?他似乎一直在等着他们,就像在玩一场猫鼠游戏。

他们不知道的是,危险才刚刚开始。

07

在警报声的掩护下,林晓和陈昊死里逃生。但内心的恐惧并没有减少,反而被无限放大。

那个男子的微笑,那句“止查”,以及刚刚那个黑影的出现,都在告诉他们,他们正在步步深入一个不可逆转的深渊。

然而,恐惧并未让他们止步。在确定安全后,他们再次潜回旧货店。这次他们更加小心,用手电筒的光束交替照射,以免再次触发警报。

当他们再次推开那扇门,店里的景象远超他们的想象。这里根本不是什么中药店,而是一个活生生的蛊毒实验室。

没有传统的药柜,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摆满玻璃罐的木架。

每个罐子里都浸泡着各种毒虫:盘成一团的毒蛇,张牙舞爪的蝎子,密密麻麻的蜈蚣,以及一些林晓从未见过的诡异昆虫。

它们的身体在液体中扭曲,仿佛被封存了千年的噩梦。

林晓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强忍着恶心,继续往里走。

在最深处,他们发现了一个暗间。

暗间里光线更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腐臭味。

角落里,有几个造型诡异的陶瓮,瓮口被厚厚的泥土和蜡封死。

但他们靠近时,能听到瓮内部传来轻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爬行,那声音细微却尖锐,像无数只指甲在刮擦着陶瓷内壁。

陈昊用手电筒扫过桌子,发现一本厚厚的笔记本。他们翻开一看,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许多人名和日期,其中就包括林晓和张婷的名字。

每个名字下面,都详细地记录了症状的演变:从最初的精神不济、咽喉不适,到后来的噩梦、身体异样。这本笔记本,就是他所有“实验”的记录。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你们不该来这里。”

林晓和陈昊猛地回头,那个中年男子正站在暗间的门口,堵住了唯一的出口。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神中却带着一种狂热的偏执。

“你们看到了,这才是真正的科学。”

他并没有狰狞地威胁他们,反而用一种近乎痴迷的学术口吻,向他们讲述他的“研究”。

他举起手中的一个玻璃罐,里面浸泡着一只通体黝黑的虫子,“我一直坚信,蛊术不是迷信,而是一种未被科学认识的生物信息素或神经毒素。

我通过提取、培养和接种,在你们这些‘实验对象’身上,重现古籍记载的症状,以此来证明它的‘科学性’。”

他一步步逼近林晓,眼神里充满了病态的兴奋:“你感觉到了吗?它在你的体内生长,从最初的刺麻,到现在的吞咽困难。你就是我的最新成果。”

林晓的心跳几乎要冲出胸膛,她感到喉咙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翻滚,一种本能的恐惧让她拼命向后退。陈昊挡在林晓身前,试图与他周旋。

“你疯了!”陈昊大喊。

“不,我比任何人都清醒。”男子冷笑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细小的玻璃容器,里面有一滴蠕动的黑色液体。

他将容器在林晓眼前晃了晃,“这里面是‘引子’,它可以让‘蛊’完全成熟。有了它,你就能真正体验到蛊术的力量。”

他说着,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林晓的手臂。他的手冰冷得像死人,林晓拼命挣扎,但他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

“放开她!”陈昊冲了上去,与男子扭打在一起。

就在这时,角落里一个陶瓮突然发出剧烈的“砰”的一声。那声音沉闷而响亮,像是内部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撞击。

紧接着,瓮口发出“咔嚓”一声,裂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从裂缝中涌出。

男子停下了动作,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他顾不上林晓和陈昊,慌乱地看向那个陶瓮。

那股腥臭味越来越浓,瓮内部的撞击声也越来越剧烈。

透过那条细小的裂缝,林晓看到了一个细长的、乌黑的影子,它扭曲着,仿佛在寻找出路。

08

尖锐的刮擦声愈发强烈,陶瓮的裂缝越来越大,一股令人窒息的腐臭味喷涌而出,像是打开了地狱的阀门。男子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恐,他顾不上林晓和陈昊,慌乱地后退了几步。

然而,从裂缝中爬出的,并非什么面目狰狞的怪物,而是一群铺天盖地的马蜂。

这些马蜂比平常的马蜂要大一倍,黑色的身体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它们被瓮中的臭气和男子的狂热所激怒,一冲出,便蜂拥而上,朝着离它们最近的男子袭去。

“啊!”男子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脸上,手臂上,裸露的皮肤上,瞬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马蜂。他的身体痛苦地扭曲翻滚,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像一个疯子般胡乱挥舞着手臂。

林晓和陈昊趁着这个空档,立刻四下寻找可以反击的东西。

陈昊眼疾手快,抓起桌上一个装有黄色粉末的罐子,朝男子抛去。

“是雄黄粉!”林晓认了出来,那是母亲曾经告诉过她的,可以驱虫的药材。

黄色的粉末在空中弥漫开来,马蜂仿佛遇到了天敌,惊慌失措地四散逃窜,男子终于摆脱了它们的袭击,但他的脸已经肿得像个猪头,身体上布满了红肿的包块,痛苦地倒在地上呻吟。

林晓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感情。她没有趁机逃跑,而是直视着那个曾想控制她的疯子,她想起了母亲的话,想起了外婆的经历,一种超脱恐惧的力量,突然在她心中升腾而起。

“你的蛊根本不存在!”她对着痛苦翻滚的男子大声喊道,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但却充满了力量,“你被自己的心蛊控制了!”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男子的心上。他呆呆地看着林晓,仿佛突然失去了所有的信念。他用尽全力所追求的“科学”,在这一刻,被一个少女最简单的一句话,彻底击碎。他陷入了自我怀疑的深渊,被自己的执念所反噬。

就在这时,一阵由远及近的警笛声打破了夜的寂静。陈昊在跟踪时,就提前设置了手机一键报警,并发送了位置信息。

警察和救援人员很快赶到。他们看到倒在地上,浑身红肿的男子,以及满地狼藉的实验室,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林晓和陈昊被带走做笔录,男子也被送往医院,他的“实验室”则被查封。

从警局出来,林晓筋疲力尽地瘫倒在地上,她看着头顶灰蒙蒙的夜空,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不确定体内的异样感是因为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在消退。

那种吞咽时的刺痛感,喉咙里的异物感,似乎真的减轻了一些,但那种感觉是如此的微弱,让她无法确定这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因为她对那个男子的信念被击碎而产生的心理暗示。

09

警笛声远去,黑夜恢复了它往常的寂静。第二天,官方的通报便传遍了整个小城。

“偏执型人格障碍,长期沉迷邪术,使用致幻真菌、过敏毒素等物质制造所谓‘中蛊’效果。”

警方通报的每一句话,都在试图用科学的语言,解释那场匪夷所思的事件。

男子被认定为精神病患者,他的“实验室”被查封,里面的所有东西都被当作非法物品处理。林晓和张婷,被定义为受害者。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林晓体内的不适,是毒素和心理暗示共同作用的结果。那个男子的“研究”,不过是一个疯子的荒唐游戏。

林晓的身体在逐渐康复,喉咙里的异物感慢慢消失,噩梦也不再来。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健康的自己。但她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永远地改变了。

在做笔录时,她偷偷看了一眼那本被当做证物的笔记本。

在自己的名字下面,她看到了几个从未接触过的名字,他们的症状描述同样详尽。林晓的心头涌上一股寒意。如果那只是毒素和心理作用,那为何那些人,有的已经离世,有的下落不明?

在回学校的路上,她碰到了历史老师陈岩。老师将她叫到一边,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一种林晓之前从未见过的复杂。

“你知道吗,有些古老的文化和奥秘,现代科学未必能完全解释。”陈老师轻声说道,他的话语像一阵风,吹拂过林晓的心头,留下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涟漪。

是啊,那本县志残档,那片干枯的虫翅,那个男子在后山采集的东西,难道都只是巧合吗?

林晓回到了学校,生活仿佛一切如常。

她还是那个内向的少女,只是看世界的眼光变了。放学路上,一个陌生的小孩在嬉闹时,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

林晓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在触碰到孩子之前,她停顿了一秒。

那短暂的一秒,是恐惧和本能的拉扯。是母亲那句“戒触”的告诫,是那个男子冰冷指尖的触感,是那些恐怖的记载。

但很快,她坚定了下来。她没有因为潜在的黑暗,而放弃善良。她坚决地扶住了那个孩子。

那份警惕,已经融入她的血骨,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

夜晚,她回到家,整理书包。

当她抽出历史课本时,一枚从未见过的、干枯的黑色花瓣,从书页中飘落下来。

那花瓣很小,边缘布满了细密的纹路,像某种古老的符文。

它从何而来?它又代表着什么?林晓不知道。

但她知道,有些故事,才刚刚开始。

来源:半半史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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