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身份的占有欲,其实是很辛苦的!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9-05 15:20 1

摘要:晚饭后,电视机的音量被调到35。这个不大不小的数字,像一枚钉子,精准地楔入我和弟弟林周二十年的生活里。新闻联播的片头曲响起时,他正好端着碗从厨房出来,我们姐弟俩的默契,有时安静得让人心疼。

晚饭后,电视机的音量被调到35。这个不大不小的数字,像一枚钉子,精准地楔入我和弟弟林周二十年的生活里。新闻联播的片头曲响起时,他正好端着碗从厨房出来,我们姐弟俩的默契,有时安静得让人心疼。

我顺手拿起沙发扶手上的相框,擦了擦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照片上,爸妈抱着襁褓里的林周,我扎着羊角辫,站在一旁笑得缺了颗门牙。这是我们家为数不多的老物件,藏在客厅最显眼的角落,也藏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林周把一瓣剥好的橘子递到我嘴边,眼睛还盯着电视,“姐,明天别做排骨了,我想吃可乐鸡翅。”

我咽下那口甜,心里却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酸。他最近总是这样,话到嘴边又咽回去,眼神闪烁,像藏着什么心事。我没追问,只是“嗯”了一声。我知道,有些沉默,是暴风雨来临前,天空最后的平静。

“姐,”他忽然关掉电视,客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墙上挂钟的滴答声。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有件事我……我想跟你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预感有什么东西即将冲破我们维持了十年的安稳堤坝。

“我谈恋爱了。”

我握着遥控器的手紧了紧。

“她叫孟婕,我们……挺好的。我想,这个周末带她回家吃饭。”

家。他说“回家”,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天经地义。可从另一个陌生的女孩口中说出来,会是什么味道?我不敢想。我用了十五年,才把这个破碎的“家”重新黏合起来,每一个角落都渗透着我的气息,我的规则,我的爱。现在,一个叫孟婕的女孩,要带着她的气息,踏进我的领地。

我看着林周,他已经不是那个跟在我身后要糖吃的小屁孩了。他长成了挺拔的青年,眉眼间有父亲的影子,下巴的线条却像我一样,带着一丝执拗。他的眼神里,有期待,有忐忑,唯独没有征求。他是在通知我,不是在请求我。

“好啊,”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让她来吧。我多准备几个菜。”

那个周末,我起了个大早。

我把家里彻彻底底打扫了一遍,地板擦得能照出人影,窗户亮得仿佛不存在。我擦拭着客厅那张我们用了十年的餐桌,手指一遍遍划过桌面上的浅浅刻痕,那是林周小时候调皮用小刀划的,我没舍得换。这个家里的一草一木,都刻着我们姐弟俩的名字。

我去了菜市场,买了最新鲜的排骨、活蹦乱跳的基围虾,还有孟婕可能会喜欢的各种蔬菜。我像一个即将接受检阅的士兵,把我的“阵地”——这个家,打理得无懈可击。我想让她知道,林周被照顾得有多好。

下午四点,门铃响了。

我深呼吸,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女孩,个子高挑,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她就是孟婕。她手里提着一盒精致的茶叶和一篮水果,不是那种常见的廉价果篮。

“姐姐好,我是孟婕。”她的声音很清脆。

林周站在她身后,一脸藏不住的幸福和紧张,他推了推孟婕的胳膊,“快进来。”

我侧身让他们进来,目光落在孟婕换鞋的动作上。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双折叠拖鞋,而不是穿我为客人准备的鞋套。我的心,像被针尖轻轻刺了一下。这是一个有准备的女孩,她不打算把自己当成一个匆匆的过客。

晚饭的气氛有些微妙。我准备了一桌子菜,几乎都是林周爱吃的。孟婕很会说话,夸我的手艺好,问起林周小时候的趣事。我一一回答,语气里带着不自觉的骄傲。那是我和林周的独家记忆,是她无法参与的过去。

饭后,林周去洗碗,孟婕坐在沙发上陪我看电视。新闻频道正播着财经新闻,枯燥乏味。我习惯了,因为林周说多看看新闻有好处。

“姐姐,我们看个综艺吧?这个台最近有个节目挺火的。”孟婕拿起遥控器,很自然地换了台。

欢快的音乐瞬间充满了整个客厅。

我愣住了。自从爸妈走后,这个家的遥控器,就几乎是我一个人的专属。电视看什么频道,音量开多大,都由我决定。林周从无异议。

“音量有点小。”孟婕说着,按下了音量键。

屏幕上,数字从我习惯的28,跳到了35。

那个数字,不大不小,却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心上。我猛地想起,我爸以前看电视,就喜欢把音量调到35。爸妈走后,我觉得那个音量太吵,太闹,衬得家里太空,就再也没用过。我看着孟婕,她正被节目逗得哈哈大笑,浑然不觉自己一个无心的举动,已经触碰到了这个家最隐秘的开关。

林周端着水果从厨房出来,看到电视上的综艺,也笑着坐到孟婕身边。

“姐,你也看这个啊?孟婕最喜欢了。”

我看着他们俩并肩坐在一起,在35分贝的喧闹笑声里,我觉得自己像个外人。这个我一手打造的王国,仿佛在一瞬间,就被轻易地改变了疆域。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我躺在床上,能清晰地听到隔壁林周房间里传来的,他用微信和孟婕聊天的轻笑声。我翻出抽屉里的旧相册,一页一页地看。看到一张我背着发烧的林周去医院的照片,那年我十九岁,他九岁。我瘦弱的肩膀,扛起了他的整个童年。

我用十几年的青春,给他砌了一座家,却忘了给他留一扇自己走出去的门。

孟婕来的次数越来越多,从一周一次,到一周三四次。她带来的东西也从茶叶水果,变成了牙刷、毛巾、睡衣。它们被悄无声息地安置在卫生间和客房,像一株株生长力旺盛的植物,不动声色地在这个家里扎下根来。

我开始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烦躁。

我看不惯她把喝完水的杯子随手放在茶几上,而不是立刻洗掉;我看不惯她洗完澡后掉落在浴室地上的长发;我更看不惯她坐在我的沙发上,用我的电脑,指挥林周帮她P图。

而林周,那个曾经对我言听计从的弟弟,开始学会了说“没事,姐,我来弄”,学会了说“她就是这个习惯,挺可爱的”,学会了用一种我陌生的、纵容的语气,维护另一个女人。

冲突的第一次正面爆发,是在一个月后。

那天我下班回家,发现我放在书房里,专门用来查资料的电脑,被孟婕用来追剧。屏幕上花花绿绿的男女主角,音箱里放着甜腻的韩语歌。我走过去,看到桌上我整理好的一叠文件,被随意地推到一边,上面还放着半杯喝剩的奶茶,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已经在我一份重要的合同上晕开了一个浅浅的水印。

一股火“噌”地从我心底冒起来。

“孟婕,”我的声音冷得像冰,“这是我的电脑。”

她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啊,姐姐,你回来了。我看你这电脑配置高,就借用一下……”

“借用?”我拿起那份被弄湿的合同,“你知道这份合同对我多重要吗?”

“对不起,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她慌忙拿纸巾去擦,却越擦越花。

林周闻声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这一幕,立刻挡在孟婕身前,“姐,多大点事,不就是沾了点水吗?再打印一份不就行了。你别这么大声,吓着她了。”

“我吓着她了?”我气得发笑,“林周,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书房,不是网吧!这是我的家,不是她可以为所欲为的酒店!”

“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林周的脸也涨红了,“孟婕马上就是我家人了,什么你的我的,分那么清楚干什么!”

“家人?”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谁承认了?”

空气瞬间凝固。

孟婕的脸色“刷”地白了,她咬着嘴唇,眼圈泛红,转身跑进了客房,关上了门。

林(Lin) Zhou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姐,你太过分了。”他说完,也转身去敲孟婕的房门。

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那台依旧播放着韩剧的电脑。我走过去,“啪”地一声合上了屏幕。世界安静了,可我的心,却乱成了一锅粥。

那天晚上,我们三个人谁也没吃饭。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听着林周在门外低声地哄着孟婕。我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我教林周用电脑的那个下午。

那时候他上初中,学校要求交一份电子版的小报。他对着电脑一筹莫展,急得快哭了。我坐在他身边,耐心地从怎么打开文档,怎么插入图片,怎么调整字体开始教。一下午的时间,我口干舌燥,他笨手笨脚。最后小报完成时,他开心地搂着我的脖子,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姐,你真厉害!你什么都会!”

那一刻的满足感,我至今还记得。我觉得自己是他的天,是他的地,是他无所不能的依靠。

可现在,这个依靠,似乎成了他奔向另一个世界的阻碍。

隔着一扇门,我听见林周对孟婕说:“别哭了,我姐就是那个脾气,她没有恶意的,她只是……只是还没习惯。”

是啊,我还没习惯。我还没习惯我的世界里,突然闯进另一个人。我还没习惯我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被另一个人轻易地摘走。

冷战开始了。

我和林周,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像是隔着一条冰冷的河。他早出晚归,尽量避免和我碰面。孟婕也不再来家里。餐桌上,永远只有我一个人。电视机的音量,被我重新调回了28,可再也听不进任何声音。

有天深夜,我胃病犯了,疼得在床上翻来覆去。我挣扎着想去客厅找药,一开门,却看见林周的房门开着一条缝,他还没睡。我怕吵醒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打开药箱。

我刚找到胃药,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姐,你胃疼了?”

是林周。他穿着睡衣,手里拿着一杯温水。

“老毛病了,没事。”我不想让他担心。

他把水杯递给我,“吃完药喝点热水。医生不是说让你别熬夜,别生气吗?”

我接过水杯,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一直暖到心里。我低着头吃药,不敢看他。我们之间的冰,仿佛在那一刻,有了一丝融化的迹象。

“孟婕……她没生气了吧?”我犹豫着问。

林周沉默了一会儿,说:“她搬回自己那儿住了。她说,等你什么时候真正接受她了,她再来。”

我的心一沉。

“林周,”我看着他,“你是不是觉得,姐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姐,我知道你为我付出了多少。这个世界上,除了爸妈,你是我最亲的人。但是,我已经长大了。我需要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

自己的家。他又提到了这个词。

“难道这里不是你的家吗?”

“是。”他看着我,眼神很认真,“这里是我和你共同的家。但我和孟婕,也需要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小家。姐,你明白吗?”

我怎么会不明白。我只是……不甘心。

原来,恨一个人,比爱一个人需要更多的力气,因为它要对抗的是你曾经付出的一切。我不是恨孟婕,我只是恨她那么轻易地,就分享了我用整个青春换来的成果——一个健康、正直、有担当的林周。

那次谈话后,我和林周的关系缓和了许多,但那道裂痕,依然清晰可见。

他开始越来越多地在外面过夜,我知道,他去了孟婕那里。他会提前发信息告诉我,语气客气又疏离。“姐,我今晚不回去了。”每一次收到这样的信息,我的心都会空落落的。

我开始害怕回到那个空无一人的家。我习惯了二十年的二人世界,突然被抽走了一半,那种寂静,几乎要把人吞噬。我标志性地擦拭餐桌的动作,变得越来越频繁,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填补内心的慌乱。

一天,我在帮林周收拾换季的衣服时,从他一件旧外套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硬硬的小盒子。我打开一看,是一枚钻戒。款式很简单,但钻石在灯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我的手抖了一下。

他要求婚了。这个念头,像一颗子弹,击中了我的大脑。他要彻底地,完全地,属于另一个人了。

我把戒指放回原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但从那天起,我像个神经质的侦探,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林周的一切。我发现他开始看一些装修类的公众号,手机里收藏了很多婚纱照的图片。

他正在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那个没有我的未来。

我决定主动出击。我约了孟婕,在我们家附近的咖啡馆。

她来的时候,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她好像瘦了点,但精神很好。

“姐姐,找我有什么事吗?”她开门见山。

我把一张银行卡推到她面前。

“这里面有二十万。”我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这是我这些年攒的一点钱。我知道你们年轻人要结婚,要买房,压力很大。这钱,算是我给林周的。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孟婕看着那张卡,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希望,你们结婚后,能搬出去住。这个房子,是我爸妈留下的,我想一个人守着。”

我说得冠冕堂皇,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内心的真实想法有多么自私和不堪。我只是想把她从我的世界里,彻底地赶出去。

孟婕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没有愤怒,反而带着一丝怜悯。

“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有钱就可以买到一切?”她问。

我没说话。

“你以为我跟林周在一起,是为了他的房子,为了他的钱吗?”她摇了摇头,“我第一次去你家,看到你把林周照顾得那么好,我其实很羡慕,也很感激你。我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我比谁都渴望一个完整的家。我爱林周,我想和他组建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一个充满爱和温暖的家,而不是一个用钱来衡量的交易。”

她站起身,“这钱,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至于房子,你放心,我们从没想过要跟你争。林周早就跟我说过,这房子是你和他最珍贵的回忆,谁也不能破坏。”

她说完,转身就走。

我一个人坐在咖啡馆里,看着窗外人来人往,感觉自己像个跳梁小丑。我以为我掌握着主动权,实际上,我从一开始就输了。我输给了她的坦荡,输给了她对林周纯粹的爱。

有些习惯,像藤蔓一样缠绕着生活,你以为是依靠,拔掉的时候才知道,它早已深入骨髓。我对林周的控制,就是那样的藤蔓。我以为那是爱,是保护,直到它开始让他窒息,我才发现,它早已变成了伤害。

那天晚上,林周回来得很晚,带着一身酒气。

他没有回房,而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把头埋在膝盖里。

“姐,”他闷闷地说,“孟婕要跟我分手。”

我心里一惊,“为什么?”

“她说,她不想让我为难。她说,只要你一天不接受她,她就一天不会嫁给我。她不想看到我为了她,跟你这个唯一的亲人反目成仇。”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她是个好女孩,对不对?”林周抬起头,眼睛通红地看着我,“姐,你告诉我,她是不是个好女孩?”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是我不好。”林周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没用,我保护不了她,也让你伤心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我第一次深刻地意识到,我的“爱”,正在把他推向深渊。我的占有欲,像一把双刃剑,一面刺向那个无辜的女孩,另一面,则更深地刺进了我最爱的弟弟心里。

“林周,”我走到他身边,坐下,学着小时候他哭泣时那样,轻轻拍着他的背,“是姐不好。”

这是我第一次,向他低头认错。

“姐错了。姐不该那么自私。”

林周靠在我的肩膀上,像个孩子一样,无声地流着泪。他的泪水,温热的,浸湿了我的衣服,也融化了我心中最后一块坚冰。

我们之间,隔着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他已经长大,而我还不肯承认的十年。

(第三人称视角切换)

在城市的另一端,孟婕正坐在出租屋的窗前,看着手机屏幕上她和林周的合照。照片上,他们笑得灿烂。她用手指轻轻抚摸着林周的脸,眼泪掉了下来。

她的手机响了,是闺蜜打来的。

“婕啊,你真就这么分了?多可惜啊!林周多好一人。”

孟婕吸了吸鼻子,说:“就是因为他太好了,我才不能那么自私。他姐姐养大他不容易,把他当眼珠子一样疼。我不能让他为了我,变成一个不孝的弟弟。爱一个人,不是把他从他原本的世界里拽出来,而是努力走进他的世界,不是吗?”

“可他姐姐明显就是不待见你啊!”

“她不是不待见我,”孟婕苦笑了一下,“她只是害怕。害怕唯一的亲人被抢走。我能理解。给她一点时间,也给我一点时间吧。”

挂了电话,孟婕把手机关机,拉上了窗帘。黑暗中,她抱紧了双膝。她知道,这场仗,比她想象的要难打。但她也知道,为了林周,她愿意等。

(视角切换回第一人称)

那晚之后,林周消沉了好几天。他不再去见孟婕,只是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知道,他在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也在惩罚我。

我试着给他做他最爱吃的可乐鸡翅,他只是默默地吃,一句话也不说。他那句口头禅“知道了,姐”,再也没有出现过。以前我觉得那句话烦,现在,我却无比怀念。当他说“知道了,姐”时,至少,我们之间还有交流。

我决定去找孟婕。这一次,不是以一个审判者的姿态,而是以一个姐姐,一个家人的身份。

我打听到她公司的地址,在她公司楼下的咖啡馆等她。

她看到我时,有些意外,但还是坐了下来。

“姐姐。”

“孟婕,”我把一个保温桶推到她面前,“我炖了点鸡汤,你最近……瘦了。”

她愣住了,眼眶慢慢红了。

“对不起。”我说,“之前是我不对。我太自私,也太害怕了。林周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把他看得太重,重到忘了他也需要有自己的人生。”

“姐姐,你别这么说……”

“你听我说完。”我打断她,“我爸妈走得早,是我把林周带大的。我给他喂饭,教他写字,送他上学……我习惯了为他安排好一切,习惯了做他世界的中心。所以当你出现时,我慌了。我把你当成了入侵者,当成了敌人。我做了很多错事,说了好多伤人的话,希望你能原谅我。”

孟婕的眼泪掉了下来,她摇着摇头,“我从没怪过你。真的。”

“林周不能没有你。”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他很爱你。这几天,他像丢了魂一样。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他那个样子。孟婕,回家吧。回到他身边,也回到……我们家里来。”

孟婕捂着嘴,泣不成声。

那天,是我把孟婕重新领回了家。

当我打开家门,林周看到站在我身后的孟婕时,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的眼神里,有震惊,有疑惑,有不信,最后,全都化成了狂喜。

他冲过来,一把抱住孟婕,抱得紧紧的,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我在一旁看着,微笑着,鼻尖却忍不住地发酸。我别过脸去,用力地吞咽了一下,把那份即将涌出的情绪,压了回去。

那一天,我们家的餐桌,久违地坐满了三个人。饭桌上,林周和孟婕一直在给我夹菜,我的碗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姐,你尝尝这个,孟婕做的,比你的好吃。”

“姐姐,你多喝点汤,这个补身体。”

我听着他们一言我一语,心里五味杂陈。有欣慰,有失落,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饭后,林周抢着去洗碗,孟婕则拿出了那枚戒指,当着我的面,递给了林周。

“傻瓜,求婚这种事,哪有让女孩子主动的。”她笑着说。

林周红着脸,接过戒指,单膝跪地。

“孟婕,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

我站在客厅里,看着眼前这幅幸福的画面,感觉像在看一场电影。而我,是那个最重要的观众。

他们开始筹备婚礼,商量着买房。

我拿出了那张二十万的银行卡,这一次,我是真心实意地把它交到他们手里。

“姐不要你们搬出去。”我说,“这个家够大,住得下。以后有了孩子,我还能帮忙带。但是,如果你们想有自己的二人世界,姐也支持。无论你们在哪里,这里,永远是你们的家。”

林周抱着我,像小时候一样。“谢谢你,姐。”

婚礼那天,我作为林周唯一的长辈,坐在了主位上。看着他穿着西装,牵着穿着婚纱的孟婕,一步步向我走来,给我敬茶,喊我“姐姐”时,我的视线,终究还是模糊了。

我用力揉了揉眼睛,深呼吸,告诉自己,这是开心的事,不能哭。

婚礼后,他们没有搬走。孟婕说,她喜欢这个家的烟火气。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但一切又都不同了。

孟婕会拉着我一起逛街,给我买新衣服,教我用各种新潮的APP。她会在我胃疼的时候,监督我按时吃药。她会记得我的生日,给我准备惊喜。

林周,也不再是只围着我转的弟弟。他会为了给孟婕买一个她喜欢的包,而省吃俭用。他会记得他们的每一个纪念日。他看她的眼神里,有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和宠溺。

我好像,多了一个妹妹,也好像,彻底地失去了我的弟弟。

没有身份的占有欲,其实是很辛苦的,你像个站在别人屋檐下的人,连一场雨都躲得名不正言不顺。我不是他的母亲,也不是他的妻子,我只是他的姐姐。这个身份,给了我爱他的权利,却没有给我占有他一生的资格。

一天晚饭后,我们三个人照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孟婕拿起遥控器,很自然地把音量调到了35,放起了她最喜欢的综艺。

林周削了个苹果,习惯性地想递给我,手伸到一半,转了个弯,先递给了孟婕。孟婕咬了一口,又把苹果递给了我,“姐姐,你吃。”

我接过那半个苹果,咬了一口,很甜。

我看着电视里喧闹的画面,听着身边他们俩的低声笑语,忽然觉得,那个35的音量,也不再那么刺耳了。它不再是父亲的专属,也不再是孟婕的入侵,它只是一个新的家庭成员,带来的一个新的习惯。

而我,正在学着习惯这一切。

放手不是不爱了,而是终于承认,他的翅膀,不是我给的,我能做的,只是不挡住他要飞向的那片天。

又过了一年,孟婕怀孕了。

家里变得更热闹了。我开始研究各种孕妇食谱,每天变着花样地给孟婕做好吃的。林周也变得更加成熟稳重,学着做一个合格的丈夫和准爸爸。

有一次,我们一家人去公园散步,一个邻居阿姨看到我们,笑着说:“林岚,你和你弟媳关系真好,看着跟亲姐妹似的。”

我笑了笑,是啊,亲姐妹。

孟婕预产期的前一晚,我们都很紧张。林周在客厅里来来回回地踱步,坐立不安。

“姐,你说……会顺利吗?”他第六次问我。

“放心吧,现在的医学技术这么发达,不会有事的。”我安慰他,其实我自己手心也全是汗。

我给他倒了杯水,他一口气喝完,还是紧张。

“姐,要不……我们把电视打开看看?”他提议道,想分散一下注意力。

我拿起遥-控器,按下了开机键。

他接过遥控器,手指在音量键上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我。

我对他笑了笑,“调吧,调到你喜欢的音量。”

他犹豫了一下,把音量,定格在了31。

一个介于我的28和孟婕的35之间的数字。

我们谁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电视。那一刻我忽然明白,林周,真的长大了。他不再是盲目地顺从我,也不是一味地迁就孟婕。他在用他的方式,努力地平衡着这个家里,每一个人的感受。

第二天,孟婕顺利地产下了一个男孩。

看着那个躺在襁褓里,皱巴巴的小家伙,我的心,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柔软填满了。他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世界。

林周抱着儿子,小心翼翼地,像捧着稀世珍宝。他对我说:“姐,给他取个名字吧。”

我想了想,说:“叫‘安安’吧。希望他一生,平平安安。”

“林安。”林周念了一遍,眼睛亮了,“好名字。”

孩子满月后,林周和孟婕决定,还是搬出去住。他们的理由是,有了孩子,晚上会吵,怕影响我休息。

我知道,他们是想开始真正独立的生活了。

我没有挽留。我帮他们收拾东西,打包行李,像送一个即将远行的游子。

搬家的那天,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搬空了,只剩下林周小时候睡的那张小床,他舍不得扔,说要留下来做个纪念。

他们走后,巨大的房子瞬间空了下来。

我又变回了一个人。

晚上,我做了一碗简单的面条。吃完后,我坐在沙发上,习惯性地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新闻联播的片头曲响起,屏幕上的音量显示着:31。

我看着那个数字,看了很久很久。

我拿起手机,点开和林周的聊天框。我想告诉他,家里一切都好,不用担心。我想问他,安安今天乖不乖,有没有闹。

我打下一行字:“家里很安静。以后……”

打到这里,我停住了。以后会怎样呢?我不知道。

我盯着那个闪烁的光标,最终,一个字一个字地,把那句话全部删掉了。

我放下手机,站起身,走到阳台上。

天边,晨光微熹。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互动引导】

这个故事,有没有让你想起自己或者身边的某个人?姐姐的爱,是深沉还是窒息?如果你是林周,你会如何平衡姐姐和爱人之间的关系?欢迎在评论区留下你的看法,我们一起聊聊家庭里那些“爱”与“放手”的故事。

来源:清爽山丘w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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