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摆摊卖馒头15年不涨价 镇长点名要拆他的棚,第二天跪着来道歉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3-11 01:42 2

摘要:我们这儿前些年还没建商业街的时候,县医院旁边有个卖馒头的老赵。他那个摊子就搭了个棚子,冬天用个炭火盆取暖,夏天就一把旧蒲扇,天天早上四点多就起来和面蒸馒头,雷打不动。

我们这儿前些年还没建商业街的时候,县医院旁边有个卖馒头的老赵。他那个摊子就搭了个棚子,冬天用个炭火盆取暖,夏天就一把旧蒲扇,天天早上四点多就起来和面蒸馒头,雷打不动。

老赵那摊子看着不起眼,棚子顶上还盖着块蓝色的塑料布,下雨天漏水,就用个脸盆接着。那脸盆是七八年前他媳妇用的,边上缺了一块,但他舍不得扔。

“一块钱一个,要不要加肉酱?”老赵说话总是这一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排队的人听见。加肉酱另加五毛,但肉酱里的肉比例绝对实在,我知道他每次都要切三斤五花肉剁碎了炒。

我是县二中的老师,教语文。每天早上都要经过老赵的摊子去学校,偶尔会买两个带去办公室当早餐。老赵总喜欢多塞一个小馒头在袋子里,说是”给您尝个新口味”,拒绝不了,也找不出道理来拒绝。后来才知道,老赵认为教书人是最辛苦最值得尊敬的。

有天早上我去买馒头,发现排队的人比往常多。

“怎么了这是?”我问前面的李大姐,她在县医院做护工。

李大姐叹口气:“听说要拆迁了,大家都来买最后几天的馒头。”

老赵正在忙着给馒头刷油,手上的刷子已经秃了一半,他媳妇张姐在一边收钱。两人配合默契,说话的时候眼睛都不抬一下。

“是啊,刘镇长昨天亲自来的,说要建新的商业步行街,这一片都得拆。”张姐递给我一个装着馒头的塑料袋,袋子上印着过期的超市促销广告。

“那搬哪去啊?”

老赵这时抬头看了我一眼,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没地方搬,听说要进商业街的店面,首付就要二十万,后面还得按月交租金。我这一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钱。”

说这话的时候,老赵手上的动作没停,熟练地把刚出笼的馒头码放整齐。蒸笼里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眼镜,镜片上有道裂缝,用透明胶带粘着。

这事很快在县城传开了。老赵的馒头摊虽然不起眼,但十五年来一直是很多人的日常。尤其对县医院的人来说,值夜班的护士早上下班买几个回去,看病的家属天不亮起来排队挂号前先填饱肚子,还有就是我们这些上班路过的人。

最特别的是,老赵的馒头十五年来一直是一块钱一个,从来没涨过价。县城的物价早就翻了几番,猪肉从八块钱一斤涨到了二十多,面粉也贵了一倍不止,可他的馒头还是一块钱。

“我这手艺人,做的就是良心活。”老赵常这么说,他脖子上挂着块毛巾,总是湿漉漉的,夏天的时候汗水顺着脖子往下流,滴在水泥地上留下一个个深色的圆点。

拆迁通知下来后第三天,我路过老赵的摊子,发现排队的人都快排到了马路上。

王师傅是县建材市场的搬运工,人高马大的一个汉子,平时说话声音就大,这会儿更是快吼起来了:“老赵,今天多买几个,听说你这摊子马上就没了!”

老赵手上动作不停:“慌什么,还有两天呢,够你吃的。”

“哪够啊,我们这些做苦力的,一顿能吃四五个,实在!”王师傅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二十元,接过馒头就走了,找零的五块钱也没要。

我注意到老赵今天戴了顶很旧的草帽,帽檐边沿都磨平了。阳光透过棚子上的塑料布照在他脸上,形成一种奇怪的蓝色光晕。

“老师来啦,今天给你留了个肉馅的。”老赵递给我一个袋子,我发现里面装了三个馒头。

“我只要两个就够了。”我说。

“没事,今天多做了些,怕卖不完。”老赵的声音有点哑,我才注意到他眼睛红红的。

张姐在一旁补充:“昨晚上熬夜和了好多面,说是最后几天了,多做点给老顾客吃个饱。”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点点头拿着馒头走了。那天的馒头特别软,咬一口能看到里面的纹路,像是树的年轮。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比平时早,想去老赵那儿再买些馒头。走到医院拐角的时候,发现那里围了好多人,还停着两辆警车。

挤进人群才看到,老赵的摊子前站着十几个人,有几个是县医院的医生护士,还有平时来买馒头的老顾客。他们挡在摊子前面,对面站着几个穿制服的城管和一个戴眼镜的瘦高个子男人——是县里负责城建的副镇长刘镇长。

“政府规划就是这样,没有商量的余地。”刘镇长推了推眼镜,声音很冷静,“老赵的摊子违章搭建,影响市容市貌,必须今天拆除。”

县医院的张主任站出来说话了:“刘镇长,老赵的摊子十五年了,从来没有扰民,反而解决了我们医院不少人的早餐问题。能不能宽限几天,或者给他安排个别的地方?”

刘镇长脸色不变:“规划就是规划,不能因为一个小摊子就改变。商业街已经开始施工了,今天必须拆除。”

这时老赵从摊子里走出来,他没戴那顶草帽,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的皱纹比平时更深了。他朝围观的人摆摆手:“大家别围着了,该干嘛干嘛去。摊子是搭在公共场地上,人家说拆就得拆,规矩就是规矩。”

他转身开始收拾东西,把蒸笼一个个叠起来,动作很慢,像是在完成一个仪式。张姐在一旁抹眼泪,但没出声。

我突然注意到,老赵放在摊子角落的收音机还开着,正播放着一首老歌,好像是《在那遥远的地方》。收音机上贴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是年轻时的老赵和张姐,背景是县城老影院的门口。

这时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老赵的儿子还在县医院ICU躺着呢!”

声音一下子炸开了锅,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我这才知道,原来老赵的儿子小赵半年前出了车祸,一直在ICU里昏迷不醒。老赵和张姐每天轮流守在医院,另一个就来摊子上做馒头。这些年攒的钱都花在医药费上了,现在摊子一拆,他们连医药费都付不起了。

刘镇长的表情有些动摇,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个人困难可以通过其他渠道解决,但规划必须执行。”说完,他挥手示意城管开始行动。

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中年男人挤了进来。

是县长,赵县长。

赵县长皱着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刘镇长赶紧迎上去:“县长,我们在执行商业街改造计划,这个违章摊点需要拆除…”

赵县长摆摆手打断了他:“先等一下。”

他转向老赵:“老赵,还记得我吗?”

老赵抬头看了看县长,迷茫了一会儿,然后眼睛突然亮了:“小赵?县二中毕业的小赵?”

赵县长笑了:“没想到您还记得我。二十年前,我上高中的时候,每天早上都在您这买馒头,您还常给我多塞一个,说是让我考出好成绩。”

老赵也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可不是,那会儿你瘦得跟根竹竿似的,我就想着多给你吃点。看看现在,当县长了!”

赵县长转向刘镇长:“这个摊位有特殊情况,商业街规划需要重新调整。老赵的摊子保留,可以考虑升级改造,但位置不变。”

刘镇长愣住了:“县长,规划已经…”

“规划是死的,人是活的。”赵县长打断道,“何况这摊子对面就是医院,方便了多少病人和医护人员?我刚从省里开会回来,他们强调的就是要从民生出发,为群众办实事。你们的规划我看过,可以把这部分改成小吃一条街,以老赵的馒头摊为中心,带动周边发展。”

围观的人群一阵欢呼。赵县长走到老赵面前,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后来我才知道,赵县长不仅保住了老赵的摊子,还安排县医院给他儿子小赵申请了特殊医疗基金。

第二天早上,我又路过老赵的摊子。意外的是,昨天还气势汹汹的刘镇长居然蹲在老赵的摊子前,两人正在交谈。刘镇长的西装裤膝盖处已经沾了灰。

“…真的对不起老赵,我不知道情况。”刘镇长的声音很低,但我路过时还是听到了,“昨晚我查了资料,您这个摊位在2008年其实已经办过临时经营许可,是我们工作疏忽了。”

老赵摆摆手:“没事没事,你们工作也不容易。”

刘镇长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新规划的初稿,这片区域改成’老县城小吃街’,您的摊位可以扩大三倍,我们免收三年租金,还会帮您办理正式营业执照。您看看有什么意见?”

老赵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这…这太破费了吧?我就一个小摊子…”

“不破费不破费,这是县里的新政策,发展特色小吃街,振兴地方经济。”刘镇长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对了,您儿子的事我听说了,县医院会全力救治,有什么需要直接找我。”

等刘镇长走后,我买了两个馒头,顺便问老赵:“听说县长昨天来了?”

老赵点点头,手上刷油的动作没停:“他说记得小时候吃我的馒头,还说让我教他儿子做馒头呢,说这手艺不能丢。”

我有些惊讶:“县长还有这想法?”

老赵咧嘴笑了,露出一口黄牙:“他儿子下个月要来我这实习,说是要体验生活。其实啊,我看他是想让孩子明白,人这辈子,做什么都行,关键是要做到位,做出良心来。”

“那刘镇长今天怎么…”我犹豫了一下。

“他啊,”老赵笑得更开心了,“昨天县长走后,他就赶紧去查档案,发现我这摊子其实早有备案,只是年代久了大家都忘了。今早上来道歉,说是工作疏忽。”

张姐在一旁补充:“他来的时候提着两瓶酒,说是赔罪,不过被老赵退回去了。”

老赵继续说:“人嘛,都不容易。刘镇长也是按规矩办事,我不怪他。现在好了,摊子不仅不用拆,还能扩大些,给医院的人提供更好的服务。”

我看了看老赵的摊子,阳光透过棚顶的蓝塑料布,照在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他的眼镜上的裂缝反射着光,像是一道伤疤,又像是一条小河。

“那您的馒头…”

“还是一块钱!”老赵斩钉截铁地说,“再穷不能穷了良心,这是我的规矩,十五年没变,以后也不会变。”

他顿了顿,又说:“不过可以多加点品种,听说县里要搞什么特色小吃街,我和张姐商量着,可以试试做些枣馒头、葱花馒头,给大伙多些选择。”

我付了钱,接过装馒头的袋子。今天的袋子是新的,上面印着”老赵馒头坊”几个字,虽然字迹有点歪,但看得出是新做的。

“对了老师,”老赵叫住我,“多谢您昨天站出来说话。这袋子是我儿媳妇设计的,怎么样?”

我这才注意到,摊子边上站着个年轻姑娘,笑眯眯地看着我。

“您儿媳?”

“是啊,小赵前两天醒了,这姑娘是医院的护士,照顾了他半年,两人看对眼了。”老赵的眼里闪着光,“医生说小赵恢复得不错,再有一个月就能出院了。”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县长…”

老赵摆摆手:“那是缘分,不是县长的事。小赵在医院躺了这么久,醒来第一句话居然是问他爸的馒头摊还在不在,把我们都吓一跳了。”

年轻的护士接过话茬:“老赵叔叔的馒头可有名了,值夜班的护士都爱吃。我照顾小赵的时候,经常和他说他爸爸的馒头多好吃,可能他在昏迷中都听到了。”

我笑着祝贺他们,转身要走,却又被老赵叫住。

“老师,等等,”他从蒸笼里取出一个刚出炉的馒头,小心翼翼地放进我的袋子,“尝尝这个,新做的核桃馅的,还没正式上市呢。”

我道了谢,转身走向学校。清晨的阳光洒在县城的街道上,老赵的笑容和他的馒头一样热腾腾的。我知道,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比如老赵的一块钱馒头,比如他那份朴实的坚持。

后来,“老赵馒头坊”真的成了我们县城小吃街的招牌。虽然店面扩大了,品种也多了,但最受欢迎的,还是那个一块钱的原味馒头。

有时候我会想,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老赵的固执像是一根钉子,钉在那里提醒着人们:有些东西,比金钱更重要。

至于刘镇长为什么会”跪着道歉”?其实他只是蹲下来和老赵说话。但在县城的茶余饭后,故事总会被添油加醋。人们愿意相信,那个曾经要拆老赵摊子的刘镇长,会心怀愧疚地跪地请罪。

而老赵,每当听到这个版本的故事,总是摆摆手笑笑:“人家刘镇长是好人,别乱说。”

馒头还是一块钱,日子还在继续。只不过,老赵的摊子旁边,多了一个写着”县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的牌子。

来源:魔法师戴利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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