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的涟漪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3-21 11:21 5

摘要:看过河南作家周同宾的好几本散文集,里面有一篇散文谈到他到南阳城里当了文联的干部,又获得了茅盾文学奖,就有社旗县老家的亲戚朋友觉得他是名人了,甚至是大人物了,肯定无所不能。他们有的想移居城市,有的打官闹司,有的想让子女上大学,有的渴望自己被提拔,都去找他帮忙。这

日子的涟漪

看过河南作家周同宾的好几本散文集,里面有一篇散文谈到他到南阳城里当了文联的干部,又获得了茅盾文学奖,就有社旗县老家的亲戚朋友觉得他是名人了,甚至是大人物了,肯定无所不能。他们有的想移居城市,有的打官闹司,有的想让子女上大学,有的渴望自己被提拔,都去找他帮忙。这把他折腾得苦不堪言,只好实话实说:我是作家不假,但通常只是会坐在家里看书写作,与其他部门的领导都不熟悉,又没权力可以互相交换,睁眼四面黑。你们找能办事的其他亲友帮忙吧!我真是不行。

我在县城的新闻媒体混饭时也多次遭遇这种情况,亲友来找我,有的是孩子该结婚了,民政所借故不办证;有的是孩子考上了中专或大学要转走户口,派出所个别警员却拖起来没个确定日期;有的买了假种子,播撒到田里不出苗;有的孩子要当兵,医院却检查出身体是肝炎和色盲。这种事没少让我为他们跑腿磨嘴。有些事办成了,有些事无能为力。对帮上忙的亲友,我得到的报酬是喝了人家一场酒,夹了几筷头菜和肉,听了几句舒服的恭维话,满足了一会儿虚荣心。

也有在乡镇工作的文友想当副乡长的,带着比较重的礼物来家中找我,我就明确告诉他:东西哪里来,还回哪里去。我可没有活动领导提拔你的本事。我自己晕头昏脑凑合了这么多年,连个绿豆大的股长都不是,一贯人微言轻,更没有能耐助推你坐到台面上一本正经地发号施令。

许多东西是越新越好,譬如新车新房新衣服新鞋子;也有些事物是越老越好,譬如老中医和老大学。老中医的造诣不是刚刚从医科大学毕业的年轻人能比得了的,况且他们大多还美髯飘飘,慈祥长寿。一脚踏入百年老校的大门,能感觉到它的空气中都似乎荡漾着浓郁的文化气息和厚重的文明气象。像博雅塔伫立的北京大学,山葳蕤湖湛蓝的武汉大学,殿堂巍然的河南大学,花团锦簇的广西大学等。曾不断叮嘱亲友中的高考生:如分数够格,最好上老牌大学,不要选择新建大学。新建大学眉眼鼻梁虽然一样不缺,但缺乏的是百年老校的名家踪迹和风尚传承,那是怎么一掷千金都买不到的弥漫到台阶、沁入至玉栏的智慧密码和毓秀学风。

购买豫西鲁县县城现在居住的这套房子时,首付10万元,月供2100元,用了10年时间,到2024年8月份才把贷款还清。

和家庭领导一起从家里出来,去行政服务大厅办理解押手续时,我们在鲁平大道上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县城的出租车不打表,不计价,需要乘坐前得同司机商量好价格。我就弯下腰,隔着车窗,询问司机到行政服务大厅需要多少钱,司机年纪和我差不多,光头,笑嘻嘻的,露着缺少的一颗门牙:多少钱都中。你给多少,我收多少。你们上车吧!嗐!还有这么随和的人。我就来了兴致:兄弟性格如此圆润,一定能身体倍棒,生意兴隆。我给你10元钱,不多不少,好吧?司机微笑着表示认可。轿车一边行驶,我一边同司机聊天:

师傅是哪里人?

段店。

嗷!曹高升那个村的。

你像外地人,怎么也会认识曹高升?

我也是本地人,只是不常回来,我和高升是老朋友了。高升的父母身体咋样?

他爸曹支书前几年走了,母亲还在。曹家几代人在当地都很有威信。

这事我知道。高升当了多年的领导,人却一直稳重谦和不张狂,全县的干部对他评价都不错。

就这么不紧不慢地搭着话,车子到了前方的一个十字路口,往右一拐进入花园路,没走多远就到了行政服务大厅。上去二楼,房管局办公窗口坐着的一个女职员恰是哥哥嫂嫂的干女儿,她一口达一声婶的叫得热情。在她和另外一个银行职工的帮助下,顺利办妥了我们的解押手续。

几十年前,有那么一群人,他们叫民办教师。这些教师具备双重身份:换上干净的衣服去学校讲课,俨然像知识分子;回到家赤脚袒胸下地干活,土里泥里挣扎,又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他们在学校教书育人,大队给他们记工分,作为分配粮油的依据。地方财政每个月给他们发五六元生活补贴,勉强顾住油盐酱醋。那时国家太穷了,只有用这种办法维持着义务教育有序进行。

农村的每一所小学和中学都会有那么一两个公办教师当校长或教导主任,具体的授课任务则由民办教师来完成。我读中学的时候有一位教我们语文的马长泰老师,懂英语和俄语,文章写得还好,比我到高校工作后见识的一些所谓教授水平高多了。我那时少年气盛,思想偏激,不懂事理,和他吵过架。可他没有计较我的鲁莽,我离开学校后他还多次在学生们面前夸奖过我,说我是他教过的上千名学生中唯一具备作家潜质、作文写得特别像样的人。我获悉消息后既惶恐又惭怍。每当回到鲁县,多次想去小集村看望他,又多次拖拖拉拉没有成行。前几年我放暑假回故乡参加同学之子的婚庆活动时,专门打听他的情况,获悉他已经不幸患病去世两三年了。我沉默许久,宴席上再也没有了喝酒的兴趣。马老师是众多被埋没了的乡村知识分子之一。凭他的能力,年轻时如果有历史机遇,当能大显身手。

后来党和政府越来越重视教育和教育工作者,听说后来民办教师都转正了,工资提高不少。有的民办教师在转正的当天终于大方了一次,大伙儿聚到一起,又是沽酒,又是割肉,设置家宴,喝得酩酊大醉。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时间弄得几乎精神失常。

没当教师的时候不了解教师,总认为仅仅有寒暑假可以自由支配时间支配活动,工资还照发,这一点就让教师占尽了便宜。其实现实情况远远不是那么一回事。教师和农民有相似之处:按照节点来,什么时候干什么事情,职责明确,马虎不得。教学工作、科研工作和临时性中心工作,哪一项工作干起来都不轻松。当工人、当干部,晚进入单位一会儿问题不大,可是如果当教师晚几分钟进入教室,一旦被教务处查实,受通报和扣工资是免不了的,弄不好还会丢失饭碗。我就因为记错了时间晚去了教室被督查发现,又性格耿直不想请客送礼说好话,被一个除了性别和姓名是真的,教授职称和博士学位都是假的滥竽充数的副校长狠狠坑了一把。不过这个副校长也没猖狂多久,狐狸尾巴藏不住后也很快滚蛋了。

教书育人是良心活,是凑合着敷衍讲课,还是认真备课把专业知识创造性地传授给学生,就看教师的觉悟和素质了。督导不可能每天都来监督。我也做过教学督导,有时进入教室听教师讲课,这教师就满脸的厌烦。我就给他低声解释:不要有顾虑,不要误会,你只管正常讲课就成;至于打分和评语我会实事求是地写上。只要没有大毛病,我一般都会打高分并挑拣正面语言来述评。我们是同仁,不是对立面。我决不会猪八戒吃猪肉,迷糊到不知道自己谁是谁。教师们其实都比较优秀,爱岗敬业,蔚然成风。

昨天晚上通过央视体育频道观看了WTT乒乓球澳门赛中国队员孙颖莎与韩国队员田志希的一场比赛。双方开打后就进入胶着状态,田志希还总是比分领先,而孙颖莎好像不够兴奋,手感也有点失常。双方你来我往,一直打到十二平,孙颖莎才又连上两分取胜。第二局似乎是第一盘的复制,双方的缠斗还是难分难解。我担心孙颖莎的套路被韩国队研究透彻后,找到了对付她的办法。如果孙颖莎翻船,那是最大的冷门。双方打成了十平,鹿死谁手,尚难料定。这时又是田志希掉链子,孙颖莎连续得手,以十二比十获胜。我长出了一口气:孙颖莎已经连赢两局,先声夺人,田志希想鲤鱼跳龙门难度就更大了。只是没想到第三局田志希彻底沦陷,得了一分后再也不会上升,而孙颖莎却打得风调雨顺,酣畅淋漓,很快以十一比一,打发田志希下课。与日本男队员张本智和赛前吹破牛皮,赛后痛哭流涕不同,田志希总是神态自若。赛前她就说:和孙颖莎比赛不用预测结果,结果只有一个,她赢我输。我要做的事情不是企图打败她,是尽量给她制造麻烦,自己多赚几个球,输相不那么难看就行。

做人要学田志希,懂得冷静分析局势,客观看待自己。谋事竭尽全力,失利不怨天尤人。

我的教师生涯可以追溯到1993年夏季。那年豫西鲁县一高老校长阎先生举办了高三复习班。在那里兼职的政协干部、文友李学乾也拉上我,利用业余时间过去给学生讲语文和作文课。那个班的学生不少人考上了大学,后来其中的牛维东还成为我的朋友,张用调到县委宣传部工作,成为我的同事。教师中还有一个暂时回鲁县探亲的北大国政系硕士研究生林国基,他要了我的第一本散文集《文化的耳朵与文学的鼻子》。这本集子又被他刚从内蒙古师范大学外语系毕业回来度假的兄弟看到,由此对书中介绍的比较文学产生兴趣,据此他联系北大中文系乐黛云教授,顺利考上了她的博士研究生。

第二次当教师是去城北的教师进修学校给全县农村党支部书记和村主任组成的基层干部大专班学员讲授《社会学》,那些粗鲁的农民不是读书的料,课堂上无所顾忌地抽烟,还㞗呀屌啊地说话。举行开学典礼时人还到齐了,到了第三周,教室里已经空无一人。那个班好像是由农业部和教育部合办的乡村振兴人材专门培训项目,学员的学费和书钱都由国家财政支付,不用自己掏腰包。尽管如此,仍然调动不起来他们的学习积极性。也许赌博和喝酒比费孝通与乡村治理更能契合他们的习性。

正式考取高校教师资格证书,人模狗样地站到讲台上侃侃而谈,是停薪留职以后去往高校工作的情景。外出漂泊十五六年,见识了各种各样的人和事,它们成为我创作的重要素材。教师节到了,我自己对自己说:亲爱的老韩,节日愉快!

喜欢记日记。记日记时如果写错了字,习惯用胶水和剪成小方块的复印纸粘贴和覆盖住错字,等晾干后再往纸上写出正确的字。

近日带着日记本回到了故乡。家里有小剪刀且不止一把,只是没有胶水。我家的楼下就有一家不大不小的超市。去了一趟超市,问穿工作服的营业员有没有胶水出售,营业员利索回答两个字:没有!我心里嘀咕:没有?不可能吧?这么大的一个超市,难道没有胶水可卖?况且它又不是冷僻货物。我换了一种思路:你们的文化用品专柜在哪里摆放?营业员抬手往西一指。我很容易找到了文化用品专柜,又很快在那里发现了胶水。不是一瓶,是成盒成箱地摆放着。我挑选了一瓶,付款一元五角。这种胶水如果在郑州买估计得花四元,钱倒是节省了两元五角,只是感觉刚才碰到的那个营业员要比郑州的员工素质差一点:说没有是最省心的事情,可是如果卖不出去商品,回笼不了资金,赚取不了利润,那么员工的工资从何处来?

这世界上的小事很多,但小事不等于可以打马虎眼儿的扯蛋事。能把小事做好,也是一种本事。反过来思考,一个人假设连区区小事都处理不好,谁会相信他(她)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有一些道理是退休以后才明白过来的,譬如人生就这么短短的一瞬,六十岁以后就仅仅剩下平均十五年左右的时光。别让过分节俭变成悭吝。该吃就吃,该穿就穿。如果条件允许,还可以出国转一转。钱只有花出去才会产生价值,存银行存到死亡当然保险,只是对自己已经毫无意义。

没有特殊情况不要去原单位走动,因为人走茶凉是常态。尤其是过去当领导的,难免会因为工作职责使然处理过人,这些人还在职,思想未免偏激,说不定碰见了会当面讽刺挖苦,甚至指桑骂槐,弄得落一肚子气又无法排遣。

谁工作了一辈子都会积累经验教训,要把这些经验教训传授给子女,帮助他们绕过陷阱,少走弯路,促进事业成功。

退休后身体好,心情好,家庭好就成。不攀比,不计较,不要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对于关心过自己的人要永远心怀感激;对于坑害过自己的人,也不要再对他义愤填膺,毕竟他也被风吹雨打,活得不那么容易。

做官只是一阵子,做人才是一辈子。这道理谁都懂,但事情落到了自己头上就容易迷糊。

县城一个科级官员退休后无事可干,无特长可恃,整天唉声叹气,甚至快要卧床不起。他的子女也是部门领导干部,他们找到一所养老院与熟悉的院长一合计就有了办法。他们回到家中告诉老爹:县城东郊夕阳红养老院缺一个分管后勤工作的副院长,那里的院长久仰您的威名,想聘请您过去当常务副院长,您看行不行?老人喜上眉梢:行!上任越快越好。

第二天老科长真去了养老院,其实也就是行使个保管的职责,每天记记账,查查数,分发和回收一下库存的被褥、枕头等寝具而已。他在收据上写“同意”并签署自己的姓名时劲头十足。路上见了熟人就显摆自己的新职务:我现在是夕阳红养老院的常务副院长,你们如果需要我帮助和指导什么,尽管及时找我汇报工作。

事情弄到这一步,有点啼笑皆非的味道。看来做人还是有点特长好,跳舞、唱戏、绘画、书法都算数,便于打发剩余的生命里程。

十一

除了杀人放火,诈骗欺凌方面的知识,几乎任何知识都是有用的。譬如论文的撰写和答辩,它对每个人学术方面的锻炼与提升非常有用。我们可以不喜欢写论文,但不能不会写论文。再说会不会写论文也是衡量一个人是否真正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主要标志之一。如果没有踏入过大学的校门,对学报和校报,专业与课程,一级学科、二级学科,学科发展方向等概念,可能就会隔行如隔山,甚至一窍不通。

当年我侪研究生学业结束,举行论文答辩时,几乎每一个同学的论文都被参与评审的教授找出来一些毛病并要求尽快纠正、补充和完善。有一个学友还是广州贺州市的正处级干部,他深有感触地说:原先认为自己干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即使是父母给我说话也是看着脸色,变得小心翼翼;即使是市委书记和市长通知我谈工作,也没有拉下过面子随便训斥。今天却被我们的教授批评得那么严厉。这说明近些年自己在行政上下功夫多了,在论文写作上下功夫少了,甚至是退步了。今后得加强这方面的学习。

我对这个学友无意中说的一番话尤其佩服。这表明他没有头脑膨胀,还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一个人只有懂得深刻反省自己的得失,才能不断矫正错误,获得进步,而不是讳疾忌医,敷衍塞责。

十二

能记住许多人名其实是一种能耐。据说周总理和陈云副主席不管是当年在延安还是后来进北京中南海,中央国家机关的工作人员只要和他俩见上一面,他俩就能立即记住那些人的名字和职务,重逢时能随口喊出姓名,让工作人员深受感动。

在鲁县新闻媒体工作时,县委书记询问过四五次关于我的姓名,当然那神态是居高临下来的。我就委婉地表达不满:不回答了吧!说了四五遍,你工作忙总是记不住。他表情略显尴尬,以后见面反而能喊出我的名字了。

我记性不好,记住的人名不多,常为此不安。当教师时一班四五十个学生,我能记住姓名的只有十分之一,离校后能继续保持联系的每班平均只有一个学生而已。

昨天晚上外出吃饭时碰到在县城工作的一名中学同学,只记得他姓段,名字怎么都回忆不起来了。打电话问了另外一个同学老范,才知道他叫建通。我读书的中学是农村中学,能出来当干部的学友本来就不多,我应该对他印象深刻才对,却怎么生疏了这么多年?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十三

越来越不想外出,越来越喜欢更多地蛰居家里。

家是最自由的地方。可以袒胸露背,打嗝咳嗽,挠痒掏耳朵,剔牙抠脚趾。对什么细节都不讲究,对什么事情都随随便便。我习惯踩着一双拖鞋,穿一条大裤头,松松垮垮,半坐半躺在软软的沙发上看电视上的体育节目。也会装作认识了一箩筐大字的样子,戴上老花镜安静地读书。书籍能让我投入全部的情感,在欢笑或叹气中打发走一个又一个阳光灿烂的的上午和夕阳沉落的傍晚。通过读书,我悟出历史和历史人物本来应该是黑白分明的,可是许多时候除了黑白,这中间还有一个灰色地带,它掺杂了黑,也融汇了白,很难说谁绝对黑,谁纯粹白。这个灰色才是历史的本真和历史人物的原色。

十四

白露那天上午收到王清熙前辈的美好祝福。

王老是绵阳日报的原高级编辑、也是四川文化艺术学院的特聘教授。我在川艺工作时是王老的同事,我们一起讲授播音主持专业的《新闻采编》和《新闻评论》课程。业余时间也曾选择一家酒馆小酌。酒往往是王老从家里专门带来的好酒,我们边吃边喝,兴致勃勃,谈锋甚健,话题甚多。王老原先是新疆日报的新闻工作者,曾受到邓老的亲切接见。他叙述邓老接见他们的情景时颇为传神,邓老讲话声音浑厚,铿锵有力:感谢同志们从祖国各地来到大西北,为新疆的稳定和发展做出的重要贡献。今天不谈工作,我也不回答你们提出的任何问题,咱们专门吃饭喝酒。你们吃饱喝足,回到各自的单位继续努力工作,就是我最满意和最高兴的事情。王老学识渊博,谦和慈祥,是我为人处世的楷模。

老年人是宝,是阅历之宝,文化之宝,经验和智慧之宝。祝福王老白露吉祥,生活安康!

十五

白露,是二十四节气的第十五个节气。从这一天开始,白天尚热,夜晚转凉。寒生露凝,物候乃肃,可以授衣。它相当于人生的花甲之年,开始由中秋转向初冬。喜欢宋代诗人杨万里的《秋圃》,他把白露描写得颇有分寸:

何处秋深好,山林处士家。

青霜红碧树,白露紫黄花。

一熟雠频雨,朝晴祷暮霞。

连霄眠不著,犹自爱新茶。

十六

回到鲁县的当晚十点多,肚子忽然有点饿。和家庭领导一起下来楼,拐到附近一家烩面馆吃了一碗羊肉烩面。我坐得比较靠里,烩面馆门口还坐了一男一女,像是夫妻。女的与家庭领导熟悉,她们聊得热火朝天。我心无旁骛,帽子遮住半个脸,只管狼吞虎咽。吃完饭走出饭店门口时,那位还坐在门口吃饭的男士冲着我笑。我定神一看:哎呀!原来是我的小集中学同学老鲍。老鲍比我高一级,当年学习成绩很好,只是互相联系少。他后来去哪里上了大学,毕业后怎么分配到县政府办公室当了秘书和副科长,我都不清楚,甚至已经忘记了他的名字,至今只记住了他的姓氏。政府办有我好几个朋友,那个叫王连明的秘书后来停薪留职去郑州一家知名教育杂志社做了编辑,还是省里比较有名气的散文作家。马一谋后来从中学调出来,做了常务副县长的秘书,再后来去县委宣传部当了副部长,论起来也算是我的领导。一谋人品不错,公文写得也周正,散文却差了点火候,从头到尾平淡如水。

我和老鲍热情地握了握手:也退休了吧?从政府办退的?老鲍回答:我后来去了政协,从政协退休的。我说:那好!我们以后常联系。我指了指对面的楼群:我就在盛世华城居住,抽空来玩。他回应:好的,抽空我去找你。我究竟在哪栋楼哪层哪户,门牌号码和手机号码是多少,他不问,我没说。就这样我们既客客气气又略显生分地挥手道别。

作者简介

韩君健,男,汉族,1965年4月出生,河南平顶山人。中央党校研究生院党史党建学专业研究生学历,高级编辑。原为高校行政干部和文科教师。现居河南郑州。系中国伦理学会和中国比较文学学会会员。

来源: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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