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站在商场的二楼,看着楼下奢侈店门口那俩人,跟八爪鱼一样抱得紧紧的。
我站在商场的二楼,看着楼下奢侈店门口那俩人,跟八爪鱼一样抱得紧紧的。
心里那个气啊,忍不住捏紧了手里的手机,感觉一切都太狗血了。
:“这种事情居然发生在我身上?”
胸中憋闷,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我这是被绿了吗?这个王八羔子,竟然跟我老婆有一腿?”。
楼下那个抱着我老婆的挫货,正是菜市场承包商恶霸老板孙强。
说实话这货长得真不咋滴,脖子上肉多得能堆三层,大光头挺着个将军肚。
走路还外八字,屁股肥得随着走路步伐一颠一颠的,着实让人恶心。
我实在搞不懂,刘艳怎么就看上这么个玩意儿。
就算出轨你好歹也找个像样点的货色啊。
就结婚前的刘艳可不是这样。
那时候她蹲在水产码头啃馒头,帮我爸的货车卸带鱼。
手被冰块冻得通红还咧嘴笑:“大军哥,等攒够钱咱俩开个鱼摊吧。”
2018年我用退伍费盘下菜市场角落的摊位。
她凌晨三点蹲在地上刷鱼鳞,血水混着晨光在围裙上冻成红冰。
那时候她最烦穿高跟鞋,说“不如胶鞋踩在滑溜溜的地板上踏实”。
变故似乎从孙强当上菜市场承包商开始。
2022年夏天,他以“消防不合格”为由断了我们三天水电。
刘艳抱着账本去管理处求情,回来时领口沾着半截雪茄灰。
“搞定了。”
她把摊位租金单拍在案板上,当时我没注意到她攥紧的发票上多了行“孙强私人账户”的转账记录。
后来她开始往冰柜里藏奢侈品包装盒,说是“水产批发商送的样品”。
直到今天我在酒店垃圾桶看见那截熟悉的香奈儿丝带——三个月前她突然闹着要结婚纪念礼物。
原来孙强的“帮助”从来都标好了价码。
第一章
我叫雷大军,社会底层的一个跑滴滴的网约司机。
虽然不算特别帅,但身高一米八,脸型方正,眉毛浓眼睛大,身材也不错,对她一直很好,从没亏待过她。
刘艳这个贱人竟然这么背叛我,我深呼吸一口气,紧紧抓着刚买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心里五味杂陈,这礼物原本是想给她一个惊喜,现在却成了讽刺。
今天刚跑滴滴送完一个醉酒的乘客,来到就近的商场卫生间处理乘客呕吐间隙。
出来站在扶梯口瞥见楼下熟悉的纠缠身影。
我站在原地,愤怒的抽出手机,拨通了刘艳的号码。
“你在哪儿?”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刘艳的声音略显迟顿。
:“我在外面送货,怎么了?”
她语气掩饰不住心虚,我冷笑一声,眼角余光瞥见孙强搂着她的腰。
:“今天的货清早我不是送了吗”?
:“你烦不烦,我是说在水产市场进货,听不懂人话是吧”。
刘艳直接不耐烦的挂掉了电话。
看着这对狗男女令人作呕的背影直接下了地库。
我偷偷的跟了上去。
藏在柱子后,眼见他们进了停车场一辆黑色宝马轿车。
轿车关门前孙强狠狠的在刘艳屁股上拍了一下。
:“小骚货,待会看我怎么调教你”。
刘艳面带轻浮的笑容,戏谑地回应道。
:“讨厌,死鬼,你答应给我的金项链什么时候能兑现呢?”
:“嘿嘿,你待会表现好,把我伺候好了,明天就买”
瞅着这让人反胃的场景,我就想到刘艳平时那副看我不顺眼、满脸不屑的表情,心里头就窝火。
“:真是个贱婊子。”
开车尾随孙强的黑色宝马一路来到了市中心的“皇朝情趣酒店”。
看着两人熟练的在前台办理完手续后,径直按电梯上了8楼。
:“操,玩的可尼玛真花”。
我咬紧牙关,拿出手机给刘艳打电话,她直接挂掉拒接了。
气得我直接随手打开手机录像视频开始跟拍录制。
我悄无声息的摸进另外一部电梯,上楼发先那对狗男女直接进了808号房间。
蹲在消防通道里盯着808房间的窗户,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跳的声音。
酒店保洁推着车从面前经过,我摸出两张红票子直接拍在推车上。
:"大姐,这开房里都是些啥人?"
保洁瞅了眼房号,麻利抽走钞票。
:"情趣房都能些啥人,大部分都是偷情的。"
她突然压低声音,"那胖子每礼拜三都来,经常还带不同女的,而且每次动静闹的贼大,里面女的叫声鬼哭狼嚎的吓死个人。"
听完保洁大姐的话,我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银链子在我拳中硌得手心发疼。
攥着刚买的结婚纪念日手链,气的正准备往楼下走时。
手机突然震起来,刘艳名字在屏幕上跳得刺眼。
"你刚才打电话干嘛?"
她声音带着喘。
"问你要不要吃夜宵。"
我死死盯着808门牌号。
"在哪儿呢这么吵?"
"水产市场冷库搬货呢!"
她突然尖叫一声,电话里传来皮带扣碰撞的叮当响。
"哎呀这死耗子!不说了!"
电话挂断时我正好走到808后巷走廊。
垃圾桶里躺着个撕开的杜蕾斯盒子。
旁边玫红色内裤与香奈儿丝带眼熟得很——昨儿早上我还帮刘艳从洗衣机里捡出来过。
:“这两个狗娘养的,我一定让你们付出代价!”
第二章
心里憋得慌,我一踩油门就奔到了好友贺健国的猪肉摊前。
他正拿着刮刀,熟练地给猪头褪毛。
见我来,他连头也不抬,刀尖往冰柜上一挑,懒洋洋地说。
:“二锅头在里头,自个儿拿去。”
我掏出手机打开视频往案板上一拍。
:"我们战友老李不是在皇朝酒店当保安队长?"
手机画面视频里孙强搂着刘艳进电梯,肥手已经伸进裙摆。
贺健国眯着眼看了三秒,突然抡起砍骨刀剁下半扇排骨。
:"唉!明早七点,我去找下老李吧。"
:“今天先喝酒”。
贺健国放下刮刀,走到店内早已摆好的猪蹄子火锅前,怒了努嘴。
:“雷子,你楞着干啥哦,快把二锅头拿来撒,我们边喝边聊。”
"喝个锤子!"
我一脚踹翻塑料凳,案板上的猪头随着震动咕噜一下滚进了脏水沟。
"你龟儿没看见视频?那杂种手都摸到刘艳内裤里面去了,现在都还在酒店里面厮混,这么大一顶绿帽子,我这还有心情喝酒?"
贺健国捡起脏水沟里的猪头,抄起杀猪刀戳进案板,刀刃嗡嗡震颤。
:"雷子你吼个铲铲,我早就跟你说了,暗示你多少次了,刘艳那女人就不是个过日子的人!"
他抓起二锅头仰脖灌下半瓶,酒液顺着络腮胡往下淌。
:"捉奸要捉双,砍人要见血,你当侦察兵那会儿学的都喂狗了?"
火锅咕嘟冒泡,他夹起块猪蹄肉甩进我碗里。
:"这事儿,你没当场去捉奸,想必应该是想好其他法子了吧。"
我手指在桌布上画了一个大圈。
:"是的,酒店保洁大姐告诉我,皇朝酒店808房,孙强包的是年套房,孙强的黑色宝马车每周三都停在酒店后巷。"
我端起酒灌了一大口冷笑了几声。
:“我要设局报复这对狗男女”
贺健国突然咧嘴笑,露出沾着辣椒皮的牙。
:"老李上个月刚找我借三万块,欠我一个人情......"
:“刚刚我发微信也问了他,老李说周三他当班能进机房,808房保洁两点半换床单,到时候针孔就藏床头壁画框里。"
话没说完,后巷突兀的传来收潲水的吆喝声。
贺健国抄起半盆猪血泼过去:"滚远点!"
吓的收潲水那人屁滚尿流的撒腿就跑。
等脚步声消失,他压低嗓子。
:"打就蛇打七寸,让老李在房间装针孔收集最直接的出轨证据。"
我点头表示认同,互相推杯换盏了一会儿。
火锅汤底快熬干时,我们碰了酒瓶。
贺健国眯着一双大眼,突然盯着我皮带扣喃喃说道。
:"雷子,去城北电子市场买个高级点的窃听器和针孔摄像头吧,千万不要舍不得花钱!"
随后他蘸着酒水在桌面说计划。
:"刘艳这边,孙强那边,咱双保险实施两头推进,孙强下面有几个马仔经常和我一起喝酒我来搞定,刘艳那边你自己……。"
凌晨三点,我摸黑回家。
刘艳翻身时无意中露出后背抓痕,心中不免还是一阵酸楚。
我强忍怒火,轻手轻脚走进浴室,冷水冲刷着脸颊。
越想越气,我一拳头直接打在了墙面大理石上。
:“明天,报复计划即将开始,你们这对狗男女等着瞧吧!”
第三章
次日,我照常去市场送完货后,没有马上去跑滴滴。
径直前往城北电子市场,挑选了最先进的窃听器和针孔摄像头。
我回到菜市场,贺健国已在猪肉摊等候。
贺健国接过设备,眯了眯眼。
:“雷子,放宽心,今早我已经找过老李说明了情况,那滑头办事还是很利索的,成败在此一举。”
他迅速将针孔摄像头藏入猪肉摊的角落。
“老贺,我得去开车了,昨晚咱们聊的事儿就按计划来吧。”
我刚说完,手机上的打车软件就弹出了一个订单。
没时间多跟他说,赶紧跳进停在摊位前的车里,快速启动,往接单的地方开去。
今天不知道算倒霉还是幸运,这单居然阴差阳错的拉到了孙强的几个马仔。
我这辆破比亚迪电动车的后座上,此时两个刺龙画虎的龟儿子正叼着烟吞云吐雾。
"师傅开快点撒!八点半前必须到金樽会所!"
花臂男拍着座椅靠背嚷嚷,烟灰簌簌掉在我新换的座垫上。
车载导航突然黑屏,我故意猛打方向盘拐进岔路:"兄弟,金樽会所咋个走嘛?"
后视镜里瞥见副驾的刀疤脸正划拉手机,屏幕上是孙强的微信对话框。
"瓜娃子会不会开车?"刀疤脸手机往裤裆一塞。
"前头麻将馆右拐,地下室入口在..."
花臂男突然踹他小腿,"你妈卖批!孙哥说的地方能随便讲?"
我摸出包玉溪往后递。:"两位哥多担待,我媳妇儿住院等钱开刀..."指尖碰到个硬物,刀疤脸别在腰间的弹簧刀硌得我手疼。
"停停停!就这儿!"花臂男突然拍窗。
我瞄了眼仪表盘,计价器刚跳到23块6。
刀疤脸甩下张皱巴巴的五十块:"不用找了!"
车还没停稳,后门"嘭"地撞上路牙石。
我假装弯腰捡东西,趁机按下行车记录仪的录音键。
花臂男裤兜里掉出个打火机,金属外壳刻着"豪爵赌坊VIP"。
车厢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烟味,那俩刺龙画虎的家伙还在大声喧哗。
高谈阔论的议论着跟着孙强开赌坊,赚黑钱的一些违法事迹,丝毫没注意到我的小动作。
我心跳如鼓,眼睛紧盯着他们,耳朵里却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发现。
好不容易等到他们下车,我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了些。
赶紧把刚才听到的信息和看到的线索,脑袋里快速整理了一下。
想着一定要从这难得的发现里,找到更多孙强犯罪的证据。
瞄了一眼落在后座遗落的带有赌坊尊贵标识的火机。
我还是拿起它,故意追了过去。
"哥,您的火机..."我小跑着递过去,瞥见他们准备钻进地下室旁边的小巷。
不远处似乎隐约传来麻将声。
我心中一紧,迅速记下方位,暗想这或许就是孙强的老巢。
火机递到花臂男手里,他瞪了我一眼,啥也没说。
转身就往小巷里那个破破烂烂的院子走。
手机突然在裤兜震动,贺健国的短信跳出来。
:"孙强马仔阿坤每天晚八点接小姐去赌坊。"
我抬头看表,八点二十九分。
上车正准备掉头时,无意间发现后座夹缝里有部手机。
我疑惑的拿起手机翻看。
锁屏壁纸是刀疤脸搂着三个妞在赌桌前的合影,微信通知栏不断弹出新消息:
"强哥:明晚十点老地方,带二十个嫩模给王大官人"
"阿坤:包房监控记得关,王大官人身份特殊不容有失"
我浑身血液往太阳穴冲,指节捏得嘎嘣响。
“:姓王,巧合?王大官人难道是区里那位?”
看来事情的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了我的认知!
对面商铺霓虹灯突然变绿,映得手机屏幽幽发亮。
我摸出备用的手机,摄像头对准微信界面...
"操你妈会不会打灯?"后面奥迪狂按喇叭。
我手一抖,手机"啪"地滑进座椅缝。
等红灯时摸了满手口香糖渣才抠出来,聊天记录已经刷到三天前:
"孙强:让老六把上个月保护费账本藏冰库"
"阿坤:赌场这个月流水超八百万"
车窗外飘起细雨,我摇下车窗猛吸口气。
雨刮器摆动间,突然想起刘艳上个月突然多出个带密码锁的冰鲜箱。
第四章
回到菜市场后,看见刘艳裹着貂皮大衣扭进三轮车后座时,我蹲在摊位后头假装系鞋带。
她身上飘来的迪奥香水味混着鱼腥气,呛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你们动作快点撒!"刘艳踹了脚送货工,"这批鳕鱼要赶在十点前送皇朝酒店后厨。"
我盯着她脚踝上新添的梵克雅宝脚链,突然想起昨儿凌晨在808房垃圾桶里瞥见的珠宝包装盒。
当三轮车突突声消失在巷口时,我摸出螺丝刀撬开冰鲜箱底板——当年当侦察兵撬弹药箱的手艺还没丢。
"雷子你龟儿搞锤子!"
贺健国突然从猪肉摊探出头,我手一抖差点戳破保温层。
他甩过来半截冻猪腿当掩护,压低声音:"密码是孙强手机号,昨儿他马仔和我喝高了说的。"
输入手机号后“砰”的一声,盖子果然顺利打开了。
冰鲜箱夹层里结着霜,我把黄豆大的窃听器粘在制冷管背面。
刚合上盖子,刘艳踩着十厘米细高跟杀了个回马枪。
她鞋跟毫无征的扎进我脚背:"杵这儿当门神呢?"
"给老贺送猪下水。"
我似笑非笑的抽出脚,举起血淋淋的塑料袋,她嫌恶地退开两步。
貂毛领子下若隐若现的草莓印刺得眼睛生疼,那位置分明是昨天孙强皮带扣压出来的形状。
下午三点,监听器终于传来第一声脆响。
我蹲在公共厕所隔间,耳机里孙强的牙齿磕在酒杯上叮当作响。
:"张局那老狐狸,昨儿又吞了二十万..."
"强哥~"刘艳黏糊糊的嗓音突然插进来,"说好给我的滨江公寓呢?"
"啪"的皮带抽打声惊得我撞上隔板。
孙强喘着粗气:"骚货跪椅子上!叫爸爸就给你买房!"
"爸爸...啊!抽我...呜..."
我攥着录音笔的手暴起青筋,蹲坑下水管突然炸裂,粪水溅了一裤腿。
隔壁摊煎饼的老王猛拍隔板:"雷子你他妈拉炮弹呢?"
耳机里淫声浪语突然混进金属碰撞声。
"我给你保管的账本还在青花瓷瓶里吧..."
孙强餍足的哼唧像头待宰的猪,"王副区长那份用比特币,这些官人身份特殊,那样保险些..."
浑浑噩噩的监听这一切,此时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我此时的心情。
想着刘艳那贱人,刚刚那副丑恶淫荡嘴脸,心已彻底凉透,我已经麻木的啥都无所谓了。
冷静的分析利弊后,我觉得现在收集证据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到时候直接让这对狗男女受到应有的惩罚,这样也许能够平复我现在的屈辱!
手机屏突然在黑暗中亮起,贺健国发来段视频。
他正跟三个马仔在烧烤摊推杯换盏,油光锃亮的烤腰子戳在孙强马仔阿坤眼前。
"坤哥尝尝这个,"他大着舌头举起扎啤。
"当年我在炊事班...嗝...给师长烤的都没这带劲!"
阿坤醉眼朦胧地摸他裤兜:"老贺你这账本记挺细啊..."
"害!都是给强哥办事!"贺健国突然掀开上衣。
肚皮上狰狞的刀疤吓得马仔们酒醒三分,"当年替兄弟挡的!"
离开公厕时,我一路思索,出轨证据和孙强的犯罪证据双保险的情况下,是否能一击必中搬倒他?
毕竟孙强在这块关系盘根错节,势力根深蒂固。
回到鱼摊档口,我摸黑翻进菜市场配电室。
借着总闸红光记下关键信息:张局、王副区长、比特币地址...
正入迷时,突然听见卷帘门响,刘艳的细高跟敲在水泥地上像催命符。
"死鬼非要这时候查账..."她骂骂咧咧打开冰鲜箱,我屏息缩在电表箱后。
她掏出个青花瓷瓶的瞬间,我手机镜头对准瓶底"孙记赌坊"的篆体印章。
天蒙蒙亮,我和贺健国蹲在猪肉摊后头商讨接下来的行动。
他往冻肉上拍了两张纸:"马仔说每月十五号,孙强亲自给保护费账本换封皮,你说这龟儿子这是啥癖好。"
"昨儿录到个比特币钱包画面。"
我把烟灰弹进猪头眼眶,"通过搞金融的一哥们关系,查到是孙强海外账户。"
贺健国突然操刀剁下猪耳朵:"雷子,市局纪检王组长是我们老连长,这可是个王炸,我们最后亮底牌要用上。"
他把油乎乎的笔记本甩过来,扉页赫然印着警徽。
"你知道孙强的保护伞不是那么容易破的,所以这账,该交到能掀桌的人手里。"
:“我就不信邪了,这个孙强背后撑腰的小王,能够斗过我们这边的大王”!贺建国岔岔不平嘟囔着。
突然刘艳的尖叫刺破云霄:"哪个挨千刀的动我冰鲜箱?!"
我扶正监听器天线,赶紧跑回鱼摊档口,冲她晃了晃手里的死鱼:"你冰柜漏电,刚修好。"
刘艳可不傻,她眯起眼睛,狐疑地盯着我,眼神里满是怀疑。
:“漏电?我这冰鲜箱一直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漏电了?你是不是背着我干了啥?”
她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检查冰鲜箱的各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我心里扑腾了一下,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死鱼,生怕她发现窃听器。
过了好一会儿,她没找到什么明显的破绽,却还是不死心。
第五章
夜市烧烤摊的油烟糊了贺健国满脸。
他拎着半瓶歪嘴郎酒,油光锃亮的指头戳着阿坤的酒糟鼻。
:"坤、坤哥,这油爆爆的肥肠可比孙总赌场的嫩模带劲!"
"你龟儿喝麻了嗦?"
阿坤打了个酒嗝,脖颈上的大金链子晃得人眼晕。
旁边两个马仔正啃着烤鸡屁股,油汤顺着下巴滴到保护费账本上。
贺健国突然掀开迷彩背心,肚皮上的刀疤在霓虹灯下泛着青紫。
:"当年老子给兄弟挡刀,肠子流出来都他妈是麻辣味的!"
夜市烧烤摊嘈杂极了,周围的人都在大声说笑、猜拳行令,没人注意到这桌的异样。
贺健国心里清楚,这次机会难得,要是能看到账本里的关键信息,那就能给孙强致命一击。
他故意装出一副醉得不行的样子,心里却盘算着怎么才能看到账本。
眼神时不时瞟向阿坤手里的账本,表面上却还在跟他们插科打诨。
他抄起酒瓶往桌角一磕,玻璃碴子溅到账本封皮,"哪像现在这帮龟孙,收个保护费跟娘们似的!"
"你骂哪个?"阿坤"啪"地甩出弹簧刀扎在账本上。
"看看!东头老孙头水产摊这个月交了三万!"刀刃挑开的账页里密密麻麻记着摊位编号,贺健国醉眼朦胧地数着零——孙强这王八羔子,光菜市场每月进账就七十多万。
"吹牛皮..."贺健国突然扑到阿坤身上,酒气喷了他满脸。
"就那破鱼摊能交三万?蒙你贺爷爷呢?"左手假装抓烤串,实则摸出裤兜里的手机。
"睁大你的狗眼!"
阿坤气得翻开账本,油手指戳着某行红字。
:"看看!刘艳的鱼摊这个月交五万!她跟强哥什么关系你不晓得?"
手机摄像头借着抓花生米的动作对准账本。
贺健国突然剧烈咳嗽,震得手机"啪嗒"掉进烤鱼盘里。
红油顺着钢化膜往下淌,他伸手去捞:"日他先人板板,老子的小米.."
"烂手机还要个锤子!"旁边马仔大笑着踢翻板凳。
贺健国顺势跪倒在地,额头抵着账本边缘,拇指按住连拍键。闪光灯亮起的瞬间,他猛地捂住嘴:"呕——"
酸臭的呕吐物喷了阿坤一裤腿。
账本被马仔慌张合上时,最后一页"比特币转账记录"的残影已经烙在贺健国视网膜上。
他踉跄着爬起来,拎起酒瓶往嘴里灌。
:"喝...接着喝!老子要跟坤哥拜把子!"
:“这孙子喝多了,我们走吧”阿坤皱眉踢开贺健国。
挥手示意马仔收拾残局:"废物,连酒都喝不明白!"
他转身踱向夜市深处,金链子在路灯下闪烁寒光。
马仔们扶起贺健国,低声咒骂着拖走。
夜风卷起地上的账页碎片,飘向远处的垃圾桶,仿佛一切纷争都随夜色隐去。
凌晨三点,猪肉摊的日光灯管滋啦乱闪。
贺健国往案板上甩出个油纸包,二十串烤肉还在滋滋冒油。
"孙强这龟儿子,"贺健国扯开保鲜膜裹着的账本照片。
"光保护费就够买辆玛莎拉蒂。"
他蘸着猪血在案板上画路线图:"每月十五号,阿坤带账本去银行存黑钱。"
我用刀尖挑起张照片:"刘艳鱼摊交的五万,是她偷拿我的进货押金。"
刀锋划过猪肉纹理,血水在"刘艳"的名字上晕开。
看着老李发过来监控视频里,传来孙强的浪笑:"宝贝放心,滨江公寓写你名..."
"该收网了。"贺健国摸出个老式怀表,表盖下面的吊坠嵌着退伍时的子弹壳。
"今年年关促销日是个好日子,赌场流水至少千万。"
他扯下半扇猪排,露出藏在腔子里的微型摄像机。
"让这杂种在年关促销日那天戴银手镯!"
第六章
凌晨三点的水产市场飘着腐臭味,我蹲在配电房顶上啃冷馒头。
刘艳鱼摊的冰鲜车准时出现在监控里——这是连盯七夜发现的规律:每周四孙强赌场要进三百斤海鲜,刘艳亲自押车。
"轰隆!"
故意剪断的刹车油管终于见效。冰鲜车刚出市场就撞上隔离墩,车头冒出青烟。
刘艳踹开车门破口大骂:"哪个短命鬼动老娘的车!"
我掐准时机从暗处钻出来:"媳妇儿咋了?"手指悄悄勾断她手机天线——这招还是侦察兵时跟通讯班学的。
"滚!这没你事!"刘艳急得直跺脚,貂毛领子里渗出汗珠。
远处传来赌场催货的电话铃,她盯着腕表直转圈——孙强最恨人误事。
我踢了踢变形的车轮:"东门老张的冷藏车闲着..."
话没说完就被她揪住衣领啪啪抽了几耳光。
:"半小时内把货送到豪爵会所,要是误了强哥的事..."
"保证不耽误你事儿。"我强忍怒气,咧嘴露出憨笑,心里默数她扇耳光的速度。
摸了一下火辣辣的巴掌印,我提了下衣领正好盖住领口的针孔摄像头。
五分钟后,我开着老张的破冷藏车冲出市场。
后视镜里刘艳正给孙强打电话发嗲:"强哥~人家专门让那窝囊废送货,正好试试他发没发现咱俩..."
副驾上的青斑鱼突然跳动。
我掀开鱼鳃,抠出贺健国塞的微型对讲机:"雷子,阿坤那帮子人今早喝了我加料的醒酒汤,现在估计还在厕所蹿稀,万一有事方便行动。"
车拐进会所后巷时,两个马仔正扶着墙呕吐。
我抓起两条臭带鱼砸过去:"坤哥让送的加料货!"
他们闻到鱼腥味又趴回阴沟——贺健国这损货果然在醒酒汤里放了过期的泻药。
拿着刘艳给的路线图,这地方就是之前跑滴滴送阿坤那天,来过的那个破院。
七拐八拐的来到一个后厨,油烟熏得我睁不开眼,三筐冻带鱼在推车上哐当乱响。
接头穿白褂的厨子叼着烟头踹我小腿:"日你先人,孙总订的活鲟鱼呢?"
"冰车抛锚了,强哥让先送点硬货。"我掀开保温毯露出带鱼银白的肚皮,"今儿赌场流水大,油爆带鱼下酒最巴适。"
厨子脖颈上的蝎子纹身突然扭动——是孙强马仔阿坤!
他吐掉烟头踩在我球鞋上碾:"瓜娃子面生得很,哪个堂口的?"
这小子果然没认出我,辛亏那天我跑滴滴时带的有口罩和鸭舌帽。
"东门刘姐鱼摊的。"我扯开领口露出锁骨疤。
"上周三在皇朝酒店后巷,我给强哥送过印度神油。"这是老李给的暗号。
阿坤的三角眼突然眯成缝,他猛地掐住我后颈往冷库拖。
冰柜门上"豪爵赌坊"的霓虹灯牌滋啦乱闪,映得他黄牙泛绿光:"手机交出来!"
我心里暗叫不好,这阿坤果然不好对付。
但事已至此,我只能强装镇定。
被他拖着走的时候,我迅速观察周围环境。
发现冷库旁边有个杂物堆,里面似乎有一些破旧的纸箱和麻袋。
我灵机一动,故意挣扎了一下,让自己的身体往杂物堆方向倒去,想趁机藏点东西。
阿坤以为我在反抗,用力推了我一把,我顺势倒在杂物堆旁。
偷偷把藏在袖口的备用微型录音设备塞进了一个破纸箱里,想着万一手机被发现,这也能多一份证据。
我掏出老年机凑近他脸:"强哥说今儿贵客多,.所以.."
话没说完就被推进暗门,赌桌的喧哗混着骰子声扑面而来。
二十张绿呢台面挤满红眼赌徒,穿旗袍的荷官大腿根别着甩棍。
我低头瞄向第二颗纽扣——针孔摄像头正对VIP包房,孙强的红领带在玻璃后晃得像条红花老毒蛇。
"龟儿子愣着干啥?"阿坤踹我腰眼,"鱼送完赶紧滚!"
冰鲜车撞开侧门时,我瞥见财务室虚掩的门缝。
这时,一个服务生推着满车的食材,刚好从我身边经过。
我不留痕迹的伸出左脚绊了一下。
三盒佛跳墙突然从推车滚落,浓汤泼了旁边保安一裤裆:"哥老官搭把手!"
趁他们跳脚骂娘,我闪身钻进财务室。
关公像后的保险柜闪着绿光,账本封面"孙记"烫金字刺得我太阳穴突突跳。
手机镜头刚对准比特币转账记录,走廊传来孙强的淫笑:"刘艳这骚货,说要穿赌场制服给老子..."
"雷大军,你咋在这儿?"阿坤的暴喝在门外突然炸响。
我把账本塞回原位,抄起灭火器猛的砸向消防喷头。
消防警报声震耳欲聋,赌徒们被突如其来声音吓的抱头鼠窜。
我混在人流里摸到后巷,贺健国的五菱宏光正突突冒黑烟,直接冲到我面前刹住。
他探出脑袋:"麻利点,赶紧上车!他们估计马上就要追上来了!"
贺健国猛打方向盘冲进路旁一边的屠宰场,:"龟儿子!咱们先看看老李给的皇朝酒店视频!"
车载显示屏里,画面里孙强正把黑皮箱塞给秃顶官员。
我正要快进,突然听见刘艳发嗲的声儿:"王老板~强哥给您备的姑娘在808包间~"
镜头猛地一晃,桌下突然伸出条套着黑丝袜的腿——刘艳的细高跟正勾着孙强的西裤腿!
她貂皮大衣里露出赌场制服裙边,蕾丝吊带袜扣上赫然印着孙强送她的香奈儿logo。
"日他先人!"我一拳砸在方向盘上,"上个月这婆娘还说买袜子的钱都没有!"
看完老李给的视频,我调出针孔摄像头拍的账本特写。
:"你看这儿——公关费:香奈儿定制内衣套装,收件人刘艳,用于招待工商局领导。"
手机屏光映着贺健国铁青的脸,他掰断的烟头戳在比特币转账记录上。
:"狗男女!拿身子换黑钱!"贺健国把SD拔出卡藏进口袋,"年关促销日,老子要当众放这出好戏!
屠宰场的野狗突然狂吠,车灯照亮巷口五个黑影。
:“仙人板板滴,这过期的泻药果然不靠谱,这会就追过来了。”
贺建国骂骂咧咧的丢掉烟头,双手死死的握紧了方向盘。
我摸出冰鲜车里的杀鱼刀:"老贺,该给孙总送份大礼了。"
第七章
:“雷子,坐稳了,咱们直接冲过去!”
贺健国一脚油门踩到底,五菱宏光像是一匹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冲出了屠宰场。
那五个人被吓得赶紧躲开,车轮溅起的泥水糊了他们一脸。
五菱宏光在屠宰场后巷颠得差点散架,我和贺健国缩在腥臭的血水桶后头。
车尾灯被孙强马仔砸得稀碎,玻璃碴子混着猪粪黏在裤腿上。
老贺突然甩过来半截冻猪腿:"雷子,该给你家骚婆娘送断头饭了!"
我摸着裤裆里藏着的赌场账本,昨儿夜里她跟孙强在808包房鬼混的录音,正躺在我手机里发烫。
凌晨四点的打印店飘着油墨馊味,我蹲在玻璃柜台前啃油条。
老板娘顶着蜂窝煤似的卷发棒,把离婚协议拍在油腻腻的台面上。
:"雷师傅,你这协议写得跟兵法似的。"
我盯着第五条财产分割条款笑出声——
"若婚姻破裂系因乙方生活作风问题,则自动放弃房屋、存款及经营性收益。"
这行字藏在三号楷体里,像条潜伏在鱼鳃的寄生虫。
"阿姐,再帮我加个补充条款。"
我蘸着豆浆在纸巾上画,"刘艳每月往孙强冰鲜车塞的私房钱,得算婚内转移财产。"
老板娘突然抻长脖子:"这不是菜市场西头卖鱼的艳姐嘛?上礼拜还来印假发票..."
她臊眉搭眼地敲键盘,"姐给你用浅灰色字体,保管那骚货眼神儿再尖也瞅不见!"
晨雾还没散尽,我攥着U盘拐进巷尾麻将馆。
老贺叼着烟头蹲在消防栓上磨杀猪刀,刀刃在水泥地擦出火星子。
:"张律师在二楼雅间,昨儿输得裤衩都不剩。"
推开包间门,张秃顶正搂着小姐摸牌九。
我甩出两沓红票子压住他手里的幺鸡:"张哥,您给掌掌眼。"
这孙子当年在司法局扫厕所,如今挂个律师证专给菜市场写状子。
他扶正金丝眼镜,镜片反光里映着小姐的蕾丝吊带。
:"哎呦喂!雷老弟这协议写得妙啊..."手指突然停在第七条,"不过得加个见证人条款,我当公证人最合适。"
我往他兜里塞了包软中华,张秃顶脸色一怔,会心一笑抓起公章"咣"地盖在补充页。
晌午头太阳毒得很,我蹲在刘艳鱼摊对面啃西瓜。
这婆娘新烫的大波浪,正跟孙强视频显摆新买的卡地亚镯子。
:"死鬼~说好今天陪人家做美容..."
我摸出小米手机机拨号:"老婆,水产公司要签供货单。"
电话那头传来高跟鞋跺地的脆响:"催命啊!老地方见!"
"老地方"是街角星巴克——刘艳最爱在这装阔太太。
我特意选了她常坐的落地窗位置,三点整,刘艳挎着爱马仕扭进来,香水味熏得绿萝直打蔫。
我把冰美式推过去:"离婚吧。"
"你发什么癫?"
她蔻丹指甲差点戳进我眼珠,"就你这穷酸样..."
我掏出出轨照片和视频甩在桌上。
刘艳冷笑了一声,对这些出轨证据毫不在意,她端起咖啡,拿起离婚协议仔细阅读起了条款。
一看协议对她有利,诧异的观察了我好几遍。
反复确定协议内容没啥问题后,便毫不思索果断的签了字。
签完字她突然笑出鱼尾纹:"雷大军你长本事了?"
镶钻手机"啪"地拍在协议上,"孙哥早给我请了金牌律师.,本来早就计划和你这个窝囊废离婚.."
我拧开保温杯浇在协议书:"那让他看看这个?"
水雾蒸腾间,"若乙方存在婚内出轨行为"的字样突然显影——贺健国从走私贩子那搞的特殊墨水真带劲。
刘艳瞳孔猛地收缩,爱马仕砸翻拿铁:"你算计我,净身出户?做你妈的春秋大梦!"
她抓起钢笔要划条款,我按住她手背:"孙强是不是答应给你滨江公寓吧?"
她手腕一抖,墨水在"放弃全部房产"上洇出朵黑玫瑰。
我凑近她耳垂轻笑:"昨儿房管局兄弟说...那房子户主填的孙强老婆名字。"
落地窗外突然闪过城管巡逻车,刘艳指尖开始哆嗦。
我摸出支录音笔:"要听听孙强怎么骂你吗?'那骚货跪着舔的样子...'"
“你给老娘闭嘴!”她一把夺过钢笔,笔尖划破了我的手掌。
我气得直接狠狠给了她一耳光,打得她脸都歪了。
盯着她颤抖的睫毛——这蠢婆娘绝对没看见公证条款里"自动放弃追诉权"几个小字。
我吹着口哨离开咖啡厅拐进菜市场,老贺在猪肉摊前耍着刀花。
刀尖挑起块猪肝甩进我怀里:"雷子,接下来该给民政局送锦旗了。"
拿着刘艳签完字的协议放进案板下的暗格。
我拿着圆珠笔在日历上画圈——距离年关促销日还有七天,足够让这对狗男女在菜市场烟火里化成灰。
第八章
七天后,菜市场顶棚的积雪压得竹竿吱呀作响,老贺剁排骨的动静盖过了早市的喧闹。
案板底下压着张红纸,墨汁淋漓写着"年关大促",字缝里渗出的猪油正巧糊住孙强的名字。
"雷子,东头豆腐西施的黄豆被孙强马仔给掀了。
"老贺甩过来半扇猪排"昨儿夜里她男人还挨了三巴掌,这会儿还肿着脸出摊。"
我蹲在案板后头调设备,油星子溅到手机屏上。。
:"西头卖干货的老王头,昨儿交不出保护费,两筐香菇全扣粪坑了。"
我站起来抽出一支烟递给贺健国,"年三十促销日,这俩摊位就是导火索。"
老贺突然抡刀剁向猪头,刀刃卡在脑壳里嗡嗡响:"五十个摊主,喝了血酒按的手印。"
他掀开案板,底下粘着张皱巴巴的《联名状》,红手印像溅开的猪血。
"就等你这把火。"
"火种在这呢。"
我掏出U盘插进扩音器,孙强在赌场分赃的录音混着刘艳的浪叫刺破晨雾。
卖菜婆娘们齐刷刷扭头,豆腐西施的围裙角攥出三道褶。
"各位街坊!"老贺突然跳上肉案,冻猪肉在他军靴底下打滑。
"今儿晌午孙强要来收年贡,咱们给他备桌硬菜!"
人群里冒出个鸭舌帽,镜头反光晃得我眯眼——是贺健国找的网红"麻辣小凤仙"。
这丫头举着自拍杆往人堆里钻,手机壳上"老铁666"的荧光贴分外刺眼。
十点整,孙强的黑色宝马压着烂菜叶冲进市场。
阿坤抡着铁棍敲打摊位:"都他妈排好队!强哥发慈悲,今年年贡打八折!"
豆腐西施突然掀翻案板,水银秤砣"咣当"砸在孙强鳄鱼皮鞋前。
:"退钱!我们都是按照合同缴纳了市场管理费的,凭什么还要另外交保护费!"
“;天杀的啊,不交钱他们就打人,这简直就是黑社会。”
她男人举起淤青的脸往"麻辣小凤仙"镜头前凑,手机闪光灯亮成一片。
"反了天了?"孙强金牙咬断雪茄,肥手指向干货摊。
"给老子砸!"
孙强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哪能容忍这些摊贩反抗。
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脸上的肥肉因为愤怒而不停地抖动,额头上青筋暴起,活脱脱一副恶煞的模样。
他恶狠狠地扫视着周围的摊主,嘴里不停地骂着脏话。
:”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敢跟老子作对,今天就让你们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说着,他亲自上前,一脚踢翻了旁边的一个菜摊,蔬菜散落一地。
马仔们纷纷举起棒球棍,这时老王头突然掀开篷布——两筐发臭的香菇瀑布似的浇在他们头上。
贺健国趁机泼出半盆猪血,阿坤的金链子顿时糊成酱红色。
"老铁们看好了!"麻辣小凤仙的尖嗓门压过喧闹.
"这就是欺行霸市的孙老板!"
镜头同时切换追着账本飞——那是我趁乱塞进她兜里的,比特币交易记录正在直播里滚动。
孙强脸上的横肉突突直跳,抄起杀鱼刀劈向豆腐摊。
我猛拉藏在顶棚的鞭炮引线,三千响大地红在孙强头顶炸开,红纸屑混着冰碴子灌进他后脖领。
"按住这龟儿子!"老贺踹翻肉案当路障,冻硬的猪腿骨成了趁手兵器。
五十几个摊主举着秤杆、铁钩包抄过来,像群被惹急了的工蚁,怼着这孙强这伙人就开干。
麻辣小凤仙的直播间冲上热门,弹幕把孙强P成癞蛤蟆。
我猫腰钻到配电箱后头,把现场视频同步给纪检组王组长——他正带着便衣混在抢便宜鸡蛋的大爷堆里。
"雷大军!"孙强突然扯开嗓门嚎叫,杀猪刀插在剁肉墩上直颤,"老子今天非得弄死你。"
老贺的砍骨刀扔过去贴着孙强耳朵钉在墙上。
:"妈的个巴子的,还敢猖狂,留点力气跟警察说吧,你的罪证昨天已经完整的提供给警方了。"
第九章
麻辣小凤仙直播间的观看人数眼瞅着往十万往上蹿,孙强这龟孙子突然“哗啦”一下扯开貂皮大衣。
好家伙,后腰上竟别着把明晃晃的双刃匕首!
“都他妈给老子闪开!”孙强那肥手跟钳子似的,一把揪住豆腐西施当人肉盾牌。
我当时气得脑门子充血,抄起老王头摊位上的干辣椒面就要往前冲,结果被贺健国一把薅住后脖领,给拖到冻货堆后头。
“雷子,可别犯浑!这杂种狗急跳墙了,咱得动动脑子!”
贺健国压低声音冲我低声道,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死死盯着孙强的一举一动。
这时候,周围的摊主们也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现场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就剩下麻辣小凤仙还在那儿直播,声音都带着颤音,一个劲儿地跟网友们描述这场面有多惊险。
“孙强,你跑不掉的!证据早都送警察那儿去了,现在乖乖束手就擒,说不定还能少判几年!”
我扯着嗓子大声喊,想着先稳住孙强这疯子的情绪。
孙强一听,恶狠狠地瞪着我,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雷大军,都是你这挨千刀的坏了老子好事!今天老子就算死,也得拉你垫背!”
说着,手上的匕首在豆腐西施脖子边来回比划,吓得她脸色煞白,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贺健国冲我使了个眼色,我俩就猫着腰,慢慢从冻货堆两边绕出去,想瞅准机会救下豆腐西施。
孙强那些马仔见状,“呼啦”一下围了过来,把我们和孙强隔开。
“都不许动!谁再往前一步,老子立马捅死她!”孙强扯着嗓子歇斯底里地喊着。
就在这节骨眼儿上,外面突然传来“呜哇呜哇”的警笛声。
孙强一听,脸上“唰”地没了血色,不过很快又强装镇定。
他心里明白,自己这回是插翅难逃了,索性发了疯似的挥舞着匕首,想要杀出一条血路。
“跟他们拼了!”孙强的马仔们也跟着起哄,大喊着朝我们冲了过来。
贺健国和我对视一眼,啥也没说,迎着他们就冲了上去。
咱可都是当过兵的,身体素质在这儿摆着,这些小混混虽然人多,但一时半会儿还真近不了我们的身。
孙强的马仔们张牙舞爪地冲了过来,一个个面露凶光。
我和贺健国背靠着背,警惕地看着四周。贺健国大喝一声:“来啊,小兔崽子们!”率先冲向离他最近的一个马仔。
我也不甘示弱,握紧拳头,准备迎接这帮小瘪三的攻击。
那些马仔们一拥而上,我们左躲右闪,巧妙地避开他们的攻击。
现场一片混乱,摊位被撞翻,货物散落一地,周围的摊主们吓得纷纷后退。
我瞅准一个机会,猛地一脚踢飞面前马仔手里的棒球棍,接着一个肘击,直接把他干翻在地。
再看贺健国那边,他抄起从地上捡的铁棍,舞得虎虎生风,几下就把围在身边的马仔打得连连后退。
孙强趁着现场一片混乱,想偷偷开溜。
我眼睛多尖啊,一眼就瞅见他的身影,撒腿就追。
孙强在前头跑,我在后面紧追不舍,一路穿过菜市场的一条条小巷子。
“雷大军,你别逼人太甚!”孙强边跑边回头冲我喊,那气喘得跟拉风箱似的,可脚步却一点没放慢。
“你作恶多端,今天就是你的报应!”我咬着牙,心里的火“噌噌”往上冒,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大了。
终于,孙强跑不动了,在一个死胡同里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握着匕首,喘着粗气跟我说:“来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一点都没怕,直接冲上去和他扭打在一起。
孙强虽说胖得跟个球似的,但力气还真不小,我俩在地上滚来滚去,好几次我都差点被他的匕首伤到。
就在我渐渐有点招架不住的时候,贺健国及时赶到。
他从后面猛地扑上去,死死抱住孙强的胳膊。
我趁机一伸手,把匕首夺了过来,然后使出全身力气,把孙强死死压在地上。
就在我们和孙强及其马仔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原来是附近的群众看到菜市场这边闹得这么凶,有人偷偷报了警,警察接到报警后迅速赶了过来。
警察们身手敏捷,很快就控制住了局面,将孙强和他的马仔们一一制服。
看到警察来了,我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紧绷的身体也一下子松懈了下来。
“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孙强还在不停地挣扎,嘴里骂骂咧咧的,但根本没用。
警察把孙强和他的那些马仔全都给铐走了。
菜市场的摊主们一下子围了过来,对着我和贺健国竖起大拇指,一个劲儿地夸我们厉害。
麻辣小凤仙还在直播呢,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跟网友们详细地讲着我们怎么把孙强制服的,直播间里点赞和留言刷得都停不下来。
第十章(结局)
把孙强那帮人移交给警察,又把收集的证据都交上去后,我和贺健国从警局走出来。
这一路上的折腾,可算结束了,我俩累得不行,但心里那股子憋了好久的气,总算是顺了。
没过多久,市局纪检王组长亲自督办,孙强因为一堆违法犯罪的事儿,被依法严惩。
他那个地下赌坊被连根儿拔了,那些贿赂官员的丑事儿也都被抖搂出来,大白于天下。
以前在菜市场耀武扬威的他,现在只能在监狱里为自己做的那些缺德事儿后悔。
刘艳呢,出轨的证据铁证如山,按照离婚协议,她一分钱都没捞着,净身出户。
她在菜市场彻底没脸待下去了,水产区她那档口冷冷清清的,再也没了以前的热闹劲儿。
她最终还是灰溜溜地偷偷离开了这座城市。
走的时候,就带了点简单的行李。
留下的冰柜里,融化的冰水倒映着那些奢侈品购物袋,看着可真够讽刺的。
她为了那些纸醉金迷的东西,忘记了初心,最终把日子过得乱七八糟啥也没捞着。
菜市场随着这场风波,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大家的生活也都回到了正轨。
早上的市场可热闹了,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到处都是浓浓的烟火气。
我接手了贺健国的猪肉摊,准备好好开始新生活。
贺健国说他要出去走走,这么多年一直守在菜市场,现在终于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市场公告栏贴着崭新的《市公安局扫黑除恶专项通报》。
孙强的照片被红笔圈住,罪名栏密密麻麻列着组织黑社会性质组织、开设赌场、行贿罪等。
在通报名单下方,另附两行小字格外醒目:“原区工商局张某某、副区长王某某因收受贿赂、充当黑恶势力保护伞,已被纪委立案审查,相关犯罪证据随案移送。”
红纸边缘,摊贩们自发挂起的“见义勇为”锦旗在风里轻轻摇晃。
锦旗穗子扫过通报上“公道”二字,那是我昨夜特意用红笔新描了一遍的。
每回瞅见那面锦旗,我心里都挺有感触的。
它不只是那段经历的纪念,也让我明白,这世界上邪恶是斗不过正义的,正义迟早会到来。
我手里拿着贺健国留下的那把杀猪刀,刀锋在早晨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案板上我特意定制挂牌那两个“公道”字儿,被露水打湿了,亮晶晶的,闪闪发着光!
豆腐西施这时给我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豆浆,还说新磨的豆子比以前的要浓稠。
喝了口豆浆,看着排骨整齐地码成小山,穿堂风带着水产区和猪肉铺的气味,与远处三轮车铃声交织。
我突然回忆起三年前,刘艳数硬币的情景,现在她的冰柜仍在,但再无人抱怨。
老王头刹住电动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他说要买梅肉。
我边切肉边哼起退伍时的军歌。
早市的麻雀被惊飞,我抬头看见公告栏上的“见义勇为”锦旗迎风飘曳,仿佛在为过去的日子拂尘。
手机此时震了一下,抽出手机一看,原来是贺健国发过来他在西北开的卡车照片。
我看着卡车背景后的群山若有所思,摸摸案板上新装的铜箍,突然想起昨晚和老李喝酒的场景。
老李说:“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但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这样活着才会心安理得。”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不远处城管骑着电动车经过,这次他们居然是来帮忙的。
眼前一切都在往着向好的方向发展,公道自在人心!
阳光照在肉案子上,我瞅见刀片上倒映出我自己憨笑的脸。
毕竟一切不好的事都已过去,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瞟了一眼案板下面的暗格里,放着刘艳留下签离婚协议的笔。
我突然明白,踏实的日子比虚伪的霓虹灯纸醉金迷和那些诡计更真实。
一双有力的大手突然拍到我肩膀上,老周如炸雷的声音吓我一跳。
他说要留根筒骨熬汤,我剁下带肉的筒骨。
感受刀柄上的防滑纹硌着掌心,此时才真正意义感受到。
我现在的生活才是握得住的日子。
其实平淡的市井气息生活也挺好!
早市喧闹中,我想起贺健国的话:“菜市场的秤杆,比赌场的骰子实在。”
阳光铺满摊位,“公道”二字在刀光中闪烁,像晨光中的烟火,有些东西永远不会迷失。
(全文完)
来源:惠设篮球风暴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