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但是何公子不喜欢追求他的女人,他只跟他追求的女人在一起,从无失手。
何修今是京圈出了名的凉薄冷漠。
奈何他长相俊美、智商逆天,更是何氏集团的大公子。
追他的女人前赴后继。
但是何公子不喜欢追求他的女人,他只跟他追求的女人在一起,从无失手。
直至遇到了我。
一年之后,我们在一起了。
但是不到一个月,他就像之前得手后甩了那些女人一样开始对我冷漠。
可是,从小顺风顺水天之骄子的冷漠怎么能比得过从地狱趟过来对人性失去所有希望的我呢?
1
在何修今惯去的‘今夜’酒吧门口守了一个小时。
我终于在门口看到了一群惹眼贵气的公子哥们出来。
打开车门。
我朝何修今径直走了过去。
深冬的夜,很冷。
一路走过去,冷气直往我脖子里灌。
一开口,就是白雾缭绕,“修今。”
他穿了一件深棕色的大衣,脖子上带着围巾,白皙俊美的脸上被冻的有些红,站在人群的中间,显得格外惹眼贵气。
他要笑不笑的看着我,眼底带着凉薄的,置身事外的打量。
那双桃花眼仿佛在用眼神问我,‘你是谁?’
我忽略他身边其他人看好戏的眼神,问他,“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不回我信息?”
话音刚落。
他直接勾起了唇。
周围人也跟着笑出了声。
他追求了我一年,一个月前我们正式在一起,我给了他所有他想要的。
结果不到一个月,他就开始对我冷暴力,一副打算抽身的样子。
“何必自取其辱呢?大家都是成年人,话说明白了,不是更难堪?”
“估计人家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吧?毕竟修今可是追了她一年。”
“男人都是得不到的才骚动,也是个蠢的。”
我盯着何修今,等他的答案。
他却问我,“我为什么要回你消息?”
我脸上作出受伤的神情,“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啊。”
他又笑了,“我有说过,你是我女朋友吗?”
我垂下眼眸。
好像是没有的。
在一起的那天,他请我吃饭,我跟他回了别墅,之后一切自然而然的发生。
周围的嘲笑声此起彼伏。
我哭着问他,“那我们——”
话没说完,他眉宇已经变成了一派凉薄,抬步就走了。
背后讽刺我的声音,离得远了我还能听到。
直到再也听不见他们的声音,我冷静的抬手抹掉了眼泪,眼底一片轻松的漠然。
2
我叫叶耶,是一名律师。
跟我的大学同学周粥合伙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
一年多以前,在一次商务晚宴上何修今认识了我,并且对我展开了追求。
我对他并不感兴趣。
为了打消他的念头,起初我对他十分冷漠。
可是从未失手的大少爷,似乎对得不到手的东西很执着。
一追求就是追求了一年。
直到一个月前。
我发现大少爷对我渐渐失去了耐心。
我怕被他报复,于是顺了他的意跟他在一起了。
那晚之后,我每天都在他睡着的时候背着他上网百度女人怎么做才是爱男人的表现。
我给他做饭。
每天粘着他,给他发消息打电话。
迎合他床上提出的所有要求。
我恨不得每天挂在他身上。
终于,他很快对我厌烦,直到演变成今天这副场景。
他解脱了。
我也解脱了。
我的律所保住了。
3
我转身上了车。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一接通,女人柔弱抽泣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小耶。”
我语气冷漠,“要多少?”
“你爸他...”
“不用说给我听。”我拧着眉头嫌恶的打断。
带上耳机,启动车子。
“两..两万。”女人低低的开口。
“知道了,回家会打给你。”话落,我直接挂断电话。
蓝牙耳机被我猛的扯下扔到了副驾驶上,我冷眼看着前方,脚上的油门不自觉加重。
来电的是我亲妈。
一个自私懦弱并且严重斯摩尔哥德症的女人。
在我上大学以前,我是被我爸那个酗酒家暴的男人从小打到大的。
而这个女人,即便自己被打,即便看着亲生女儿被打的半死不活,只要男人给她一点不算甜头的甜头,她就会立马原谅他,甚至站在他那边,对我冷眼旁观。
十几年地狱般的生活,让我深深意识到。
这个世界上,能靠的,能救我的人,只有我自己。
那时候,我天真以为上了大学就能摆脱他们。
可是,大学四年,那个男人用我的学业威胁我每个月往家里寄钱,否则就闹到我学校让我身败名裂。
毕业之后,他因为酗酒半夜从5楼摔了下去,全身瘫痪可惜却捡回了一条命。
而我妈,跪着求我救他,跟我细数她对我的好。
没有打过我,给我饭吃我才能长这么大,给了我生命。
也是她求那个男人在我大学的时候问我少要些钱。
如果我不救他,她就毁了我。
她痛哭流涕,软硬兼施。
最终以我答应支付十年治疗费为期,然后与他们彻底断绝关系结束。
4
一周时间很快过去。
不用再应付何修今,我重新全身心投入工作。
这天。
我收到了一场生日宴会的邀请函。
生日宴的主人也是跟何修今一个圈子的二代,叫张雪莉。
我们素来不熟,甚至我还被她嘲笑过。
忽然邀请我去这种私人的派对。
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看我笑话。
但为了维持我爱而不得苦苦痴缠何修今的人设,我不得不去。
进去的时候,他们正在唱歌玩游戏,气氛很是高涨。
我的目光扫视了一圈。
瞥见坐在一侧的何修今正双腿微叠,支着头看着手机,气质漫不经心。
而他的身边,一个我眼熟的顶流明星正坐在他左手边,企图跟他搭话引起他的注意。
旁边人跟着起哄他和女明星。
他勾着唇角锁了屏,抄起桌前的一杯酒递给了女明星。
女明星明显受宠若惊的接过,脸上笑撵如花。
何修今偏头,在她耳边轻轻低语,不知说了什么,惹得女明星忍俊不禁。
一副好不甜蜜的画面。
在场的人精已经频频观察坐在隐秘角落里的我了。
而我则是手上端着杯酒,一副失神的样子望着何修今的方向。
包厢灯光昏暗,不时有五颜六色的光芒从我脸上闪过。
将我脸上的难过展露给众人。
我知道,此刻的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小丑。
大少爷追了我一年,不让他撒够气,他怎么能轻易放过我呢?
富二代的圈子都是人脉利益至上。
我势单力薄,派对上无人跟我搭话。
酒过中旬。
一个男人忽然坐到了我身边。
5
男人叫陶景至,也是因为何修今寥寥见过几面。
我对他印象最深刻的那双倒三角的单眼睛,被他注视的时候,宛如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他脸上带着笑,一派友好的碰了下我的酒杯,“看到修今这样很难过吧?”
我低着头,沉默不语,算是默认。
他喉间滑出笑音,忽然调整了下姿势,倾身偏头看着我的脸,“既然这么舍不得,怎么分开的这个礼拜都没给修今发一条信息和电话呢?”
我攥着杯子的手不动声色的收紧。
那是因为,我不想演的太过招何修今厌烦反而被整。
于是我道,“怕他更厌烦我,所以想着放放。”
他又笑了下,“是吗?”他喝了口酒,接着道,“修今之前甩过的女人可是对他一哭二闹死缠烂打,简直疯了一样,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淡定的,居然能这么久忍住不跟修今求和。”
我双眸微微眯起。
这是....试探吗?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今天能看到修今,我也早就忍不住跟他求和了。”我一字一句,冷静斟酌道。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人了,没有女人能拒绝修今,而你居然让修今追了一年...”
我打断他,“我早就喜欢上他了,可是我怕他不是认真的。”
“哦?”他嗓音忽然低了下来,带着戏谑“你这么谨小慎微最终选择相信了他,可是这么快就被他抛弃了,居然还能这么冷静真是难得。”
“陶先生,我是律师,冷静理智是我的基本素养。”
一句一句聊下来,我心微惊。
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演绎的完美,才发现原来有这么多的漏洞。
陶景至能察觉,何修今也一定能察觉。
少爷并不满意我现在的表现。
6
回去之后,熬到凌晨3点。
我给何修今发了5篇长篇大论的求和小作文。
我查了两个小时候资料,借鉴了8篇网友实打实投稿素材。
又在凌晨4点和5点的时候分别发了两篇小短文。
做完这一切,我终于踏实睡去。
第二天下午3点打开手机。
不出所料,何修今并没有回复。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要抽空写两篇求和小作文外加打两个电话给他。
时间很分散,为了体现我一整天都在因为他郁郁寡欢,痛苦崩溃。
又一天,我向往常一样给何修今发了小作文。
何修今给我发了一个地址。
而我疲倦了一天,正准备发完休息了。
无奈只好穿上衣服,赶晚上10点一刻的时候到了‘今夜’酒吧里他专属的包厢。
里面有7、8个人,有一半脸熟但是叫不上名字的。
其中张雪莉和陶景至也在。
7
进去的时候。
何修今正言笑晏晏的跟另一位我叫不上名字的男人,一人握着一个游戏手柄激烈的厮杀。
其他人本来在看他们,见到我,瞬间露出了吃瓜的期待感。
我脸上没带妆,身体因为疲倦而流露出一种虚弱的苍白。
等了好一会,直到他们游戏结束。
赢了的何修今高兴的丢了手柄,嘴角挂着自信的笑意。
好一会,他才像是突然发现了我似得。
朝我招了招手。
我乖乖的走过去。
何修今偏头看了眼陶景至的旁边,“坐。”
我面露期待的看着他,心里却倍感忐忑。
我看不透他是对我又重新燃起兴趣了,还是出气。
直到我坐下,他才又嗓音含笑的出了声,“介绍下,陶景至,觉得你们挺配,可以认识下?”
我立即脸色大变,着急的出声,“修今,你什么意思?”
陶景至靠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烟雾模糊了我的眼睛,我听见他笑着说,“修今在为我们牵线。”
我腾的站起来,眼泪瞬间落下来,“修今,我喜欢的是你,你怎么能让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呢?”
小时候,被打的多了,我渐渐摸索出来,施暴者看到我的眼泪看见我的痛苦,他会更快的解气,挨打的过程也会更快的缩减。
于是,我练就了说哭就哭的能力。
8
他一句话没说。
我就已经泪流满面,“这些天,我满脑子都是你,我以为你给我发消息是因为终于回心转意了,没想到却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在你心里到底把我当什么!?”
他偏头笑,贵公子眉宇间透着淡淡的凉薄,“满脑子都是我么?”
我哭的眼前模糊,“是,你呢?在你的心里我算什么!?”
我大声质问。
包厢里所有人看着我的脸色都是讥笑嘲讽,仿佛在看一个小丑。
“你算什么...”他笑着咀嚼了下这几个字,然后轻笑了声,“你算什么?”
他举起一杯酒递给我,“既然这么喜欢我,证明给我看。”
我毫不犹豫的拿过,一饮而尽。
他下巴微点了下我身后。嗓音淡淡,“继续。”
我哽咽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端起那一杯杯早就已经倒满的酒,一杯一杯的往下灌。
他不叫停,我便不停。
喝到第五杯的时候。
他冷淡的打断我,“行了。”
我强撑着将第5杯酒喝完,胸前的衣襟已经湿透了一片。
真的傻瓜才会一滴不剩的喝下去。
我再看向他的时候。
他一下像是失去了兴致,挥手让我滚。
周围人都是唏嘘声。
又一个为了何修今发了疯的女人。
我当然不能就这么走了。
最后是何修今厌烦的瞥了我一眼,自己起身走了。
9
一出来,我再次忍不住的趴在花坛边吐了一波。
打电话叫了代驾。
一回到家,我立马摸出手机,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给何修今发了一篇伤心难过求和小作文。
然后放心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
我刚醒,就准备先给何修今继续发纠缠信息。
然而,这一次。
我终于看到了我想看到的红色感叹号。
我试着说话,喉咙沙哑。
于是我立即给何修今试着拨通了电话,也被拉黑了。
手机被扔在床上,我长吁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
10
我以为结束了。
可是好像并没有。
陶景至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的微信电话,还有我工作的地方。
开始对我展开了追求。
每天在微信上对我关心,偶尔给我打电话。
公司里我每天都能收到他定给我的花。
起初甚至在我下班时间开着豪车,在大厦下高调的等我。
但我哪有准时下班的时候。
于是改为给我送夜宵。
约不出去,他就主动过来找我,送了我一堆东西。
我本来打算不理睬。
奈何两个礼拜,整个律所被他搅合的乌烟瘴气。
于是在他又一次的‘骚扰’的时候,我好声好气的约他谈了下。
我得罪不起他。
只能表达我现在心里都是何修今,住不进其他人。
他笑着,眼神锐利的看向我,“我觉得你并不喜欢修今,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想离的修今远远的吧大律师。”
他倾身凑近我,语气轻轻的,带着撩人时特有的暧昧,“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女人,你真的很特别,所以....你被修今冷漠的那些日子,我发现你其实只是在修今面前演的难过。”
我气笑,“陶先生,请不要开别人感情的玩笑,真正的难过是不会表现在脸上的。”
顿了顿,我恰到好处的皱起眉头,“你找人监视我?”
“我的喜欢怎么能算监视呢?只不过是想多了解你一点罢了。”
“我现在心里只有修今,请你别再来律所打扰我。”
“打扰?”
他眼底的笑意收拢。
倒三角的单眼皮,就那么冷冷注视着我的时候,压迫感极强。
“是。”我再次强调,“我的心里只有修今。”
11
谈话不欢而散,我以为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可他第二天又是照旧。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一个礼拜,某天我们在楼下纠缠的时候,碰到了何修今。
他大概是刚商务合作完毕,从大楼走出来。
我还没发现身后的何修今。
刚刚还在说话的陶景至忽然拉着我的手将我往前一扯。
我不受控制的扑到了他怀里。
身后立即就传来了何修今的声音,“恭喜你们了。”
我一僵,还没来得及爬起来。
陶景至将我推开。“修今,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略一挑眉。
陶景至嫌恶的看着我,“这个女人这段时间一直在纠缠我,我实在忍不了才想过来把话跟她清楚!”
我瞳孔微震。
接着嘴角勾起讥诮的笑。
想泡我,又不想得罪何修今。
何修今的目光朝我看了过来,笑的凉薄,“你不是最爱我了吗?”
我当即出声,“不是他说的那样...”
何修今拿出不知道从哪里拍的视频递给何修今,“修今,这是我无意撞见她的样子,这是你们分开第二天。”
里面传来我饭桌上跟客户相处时游刃有余的笑声。
何修今穿着一身定制的昂贵西装,精英范十足。
可他偏头一笑,身上那股贵公子的凉薄味就出来了。
他要笑不笑的朝我看了过来。
陶景至继续开口,义愤填膺,“我也很震惊,她居然一直在表演喜欢你,现在你把她甩了,她立马就缠上了我,简直无耻!”
12
我立即将实情阐述了一遍,纠缠我的是陶景至。
何修今并不表态,目光淡淡在我们二人之间扫过。
笑意不达眼底。
“过来。”他朝我淡淡开口。
我攥着手心,面露期待的朝他走了过去。
他问我,“你喜欢的是他,还是我?”
我毫不犹豫,“当然是你。”
他牵着我的手上车,又回到了那个的别墅。
房门被关上。
屋内一片漆黑。
他倾身压上我,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我颈脖。
我条件反射的厌烦躲开。
他嗓音冷静的厉害,“你躲什么?”
指腹轻刮我的脸,“你不是喜欢我?”
我气息微颤,“我现在对你到底算什么?”
“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啊。”
“你喜欢我吗?”我轻轻的问。
他笑了声,“不喜欢怎么会想碰你呢。”
我不动声色的推开他,准确的找到了灯的开关。
朝他看了过去。
他的衬衣领口已经解开了两粒,隐隐可见细腻皮肤下的胸肌,荷尔蒙很盛,压迫感十足。
我大脑飞快转动,“你爱我吗?”
“爱?”他的语气很是轻蔑。
“对,你爱不爱我?”
他重新粘了上来,搂住了我的腰,“我不爱你,你就不让我碰你了吗?”
13
我喉咙滑了滑,“以前我以为我是特别的,可是我现在发现我与你其他的女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哽咽道,“我很难过。”
他的唇再次落在了我的耳根,嗓音含笑,“我们忘记那些不愉快的,宝贝...”
我拧起眉头的,再次闪躲。
他攥着我的手腕,箍的我没法动弹。
胸前的扣子被解开。
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寒毛一根一根竖了起来。
最终还是忍不住,遵循了本能的将他推了开。
我垂下眼眸,掩饰起眼底的厌恶。
“我在你眼底只是玩物对吗?”
他气息微喘,淡漠看着我,并不说话。
我被他盯的浑身紧绷。
我甚至怀疑,那双锐利的眼睛已经看透了我此刻拙劣的演技。
我掩饰般受伤的将他推开,转身就走。
他嗓音从背后传来,“我让你走了吗?”
清清淡淡,却隐含威胁。
我脚步顿了下,可留下来,我很清楚会发生什么。
掩盖那段记忆到如今,我已经快要淡忘,不想再这样经历一次了。
于是我受伤的开口,“对不起,我的心已经破碎过一次了。”
话落,我毫不犹豫的拉开了门离开。
14
第二天。
我那个妈给我打电话了。
这并不是她要钱的时间。
难道是他病情恶化?
然而,一接通,里面立即传来她喜气洋洋的声音,“小耶,你什么时候谈了个这么好的男朋友呀,这一大早来了一堆人,把你爸转到隔壁私立医院的高级病房去了。”
我瞬间耳鸣,手脚冰凉。
“你说什么?”
那边还在喋喋不休的高兴说着,“小耶,以前都是妈误会你了,你现在落着好了,就想到爸妈,我之前还以为你的心是铁做的呢?”
“哎,你懂事了....”
后面说的什么,我已经全部听不清了。
我强压着一口郁气,颤抖着手给何修今拨通了电话。
接通了。
电话里传来他慵懒的声音,“喂。”
我忍着滔天的怒火,“给我爸转病房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嗯。”他含笑的声音传来,听上去还有一丝想让我夸赞的意思。
我闭上眼睛,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你踏马有病!”
“现在,马上,立刻把他们给我送回去!”我气急败坏。
电话那头一时没了声音。
接着,直接挂了。
我耳边回响着女人刚刚得意的声音,只觉得胸腔的都要炸了。
那样一对人渣垃圾也配过好日子?
我胡乱的穿上衣服和鞋子,朝何修今现发给我的地址赶了过去。
推开宴会的大门。
我红着眼睛,杀意腾腾的朝他走了过去。
看向他的目光冷的像冰。
15
我顾不了太多。
一想到那两个人渣得意的嘴脸,还是因为我,我恨不得毁了一切。
我将对他们的恨狠狠压抑在了心底最深的地方。
可是现在,眼前这个男人,将它挖了出来还狠狠地再上面撒了盐。
心中郁结到爆炸。
他冷眼看着我,我比他更冷,抓着他的手,一字一顿,“踏马的别多管我的闲事!你下了命令,请你原样收回,我不需要,他们更不需要!”
瞬间,全场的目光都朝我看了过来。
大惊失色的,觉得我疯了的。
我不在乎。
去踏马的富二代,去踏马的何修今。
全都滚!!
“我要是偏要管呢?”他眼眸前所未有的如此认真的注视着我。
我扯唇,猩红的眼睛如同在看一个死人,“你找死吗?”
全然哗然。
他眼眸平静的将我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了下来,讥诮的笑了下,“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戴着面具,但是现在,不装了,嗯?”
“你收还是不收?”
他偏头笑了下,似是无语,“行,滚吧。”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少管我的事!!”
我眼底的嫌恶暴露无遗。
16
刚回到家,就接到了女人慌张疑惑的电话。
我直接将手机砸了。
浑身瘫软的跪在了地上,手指深深的插入发根。
溺毙的窒息感铺天盖地的朝我席卷而来。
小时候的一幕幕在眼前上映。
鼻青脸肿的我,一瘸一拐的我。
不分青红皂白的打,发泄般的挨打,无聊时的挨打。
男人发了疯似的恶毒模样,女人冷眼旁观像是在看寄生虫般的嫌恶目光。
一幕一幕。
全都笼罩在了那个可怜的小孩身上。
我干呕起来。
那种被擅作主张的将我心底最隐晦的黑暗挖掘出来,然后摆在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蠢男人面前。
我简直恶心的想吐。
打开冰箱。
我搬出里面的酒。
灌了一瓶又一瓶,企图洗尽心里的恶心。
17
昏昏沉沉过了两天。
律所已经翻天了。
合伙人找了我两天,直到找上门。
我才知道,因为我那天失控发疯酿成的后果。
现在合作方都要跟律所中止合作。
手上在接的案子也被更好的律所以更低的价格接走。
摆明了的针对。
我扯唇,头疼欲裂。
不一定是何修今的手笔,他那样的性子,大概是旁观者为了讨好他做的针对。
但这确实是大少爷的心思。
我让他当众下不来台,这件事情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可这事因我而起,我必须面对我失控的后果。
18
我打听到了近几天何修今会去的半公开场所。
我化着精致的妆,穿着昂贵的礼服,出现在现场。
何修今正坐在巨大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冷静到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直到我闯入他的视线。
他唇角勾起了一丝弧度,好整以暇的调整了个姿势。
我走上前,诚恳的跟他道歉,为了表现诚意,将我那对父母对我所做的事情轻描淡写的描述给他听。
他要笑不笑的看着我,“你让我丢了那么大一个脸,一句解释就完了?”
我深吸一口气,“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为我还是为了你的律所?”
“都有。”
“这么说你喜欢我?”
我哽了下,换上认真的神情,“我喜欢你。”
他低低的笑出了声,“行啊,你喜欢我,你就证明给我看。”
我看着他。
无论什么要求,只要他能消气,放过我的律所和我的员工。
至于自尊,我早就没了。
“自己想。”少爷看着我淡淡道。
我转头看了下现场,大脑疯狂转动。
最终。
我的目光瞥向了酒会中央的高台。
19
我走过去,拿起台上的麦克风。
看向了何修今的方向。
“我叫叶耶,为上次我爱而不得发疯对何修今先生的所作所为以及出言不逊,我诚恳的向你道歉。”
“对不起。”
“我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妄想得到你的爱,而作出了癫狂的举动,我深表歉意。”
“我不应该在你明确的拒绝之后还死缠烂打,对你造成困扰,再一次为我的发疯而深深的抱歉。”
全场鸦雀无声的看着我发言。
直到我走下台,现场瞬间窃窃私语热闹起来。
我给我自己冠上疯婆子的名声给你道歉。
“满意吗?”我看着何修今。
他起身凑近了我,“勉强。”
男人唇角微微勾起,“比起这个,我更期待你今晚的表现。”
我的手不动声色的攥紧。
一秒,也许没有一秒。
我笑着出声,“求之不得。”
20
深夜。
他餍足的将我搂在怀里沉沉睡去。
我睁着眼睛,看着一片漆黑,脑袋全是空白。
那之后几天,我们又像是之前我刚答应他时的那般粘在一起。
只要我多看一眼手机,他就会立即表现出不满。
他知道我着急律所的事情,可他偏偏故意不让我知悉。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
零点多。
在确认他睡熟了之后。
我给我的合伙人也是最好的朋友周粥拨通了电话。
她告诉我律所这几天已经恢复正常了,之前丢失的客户全都重新找了回来。
我松口气。
她大概知悉我跟何修今的情况,关心的问了问。
我压低声音,无奈至极,“不知道,等他消气吧。”
想了想,我打算先给周粥打个预防针,“等何修今消气腻烦了,我会退出律所。”
“什么?”
我无奈道,“我不想被一个反反复复的人一直纠缠,我得罪不起他,更不想律所因为我遭殃,最好的办法就是我离开这里,离的他远远的。”
周粥不太理解,我就对何修今一点都不心动吗?
那可是闪闪发光的何修今啊。
“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而他是那个豪横的人民币玩家,我只是游戏关卡中某一关的怪罢了。”
又浅浅聊了两句。
我挂断了电话。
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一转身。
何修今正站在我身后冷冷的看着我。
21
我呆怔的看着他,浑身僵住。
他鼓着掌朝我走了过来,讥诮的道,“叶律师不去混娱乐圈真是可惜了。”
他全都听到了。
我几乎在心里立即下了结论。
我思绪万千,最终却发现怎么表达都是苍白的,“对不起。”
“你以为你是谁?”何修今的嗓音隐隐带着怒意。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动了怒的他。
“少在这自以为是的掌控全局,滚!”
我脸色苍白,挣扎道,“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冲我来,别对付律所行吗?”
他冷笑了声,“你算是什么东西,配得上让我浪费精力对付你?”
闻言,我不敢松懈,麻溜的收拾了滚了。
临走的时候。
他背对着我,还站在那里,一声不吭,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不重要。
他既然说不会对付我,依他的性子就不会再做什么。
而这样的真相摆在他面前,想必他以后见到我都想吐吧。
大脑仍旧紧绷着。
可心底却后知后觉的如释重负了起来。
是不是我也不用放弃我的律所了!
22
一个月后。
在一场再正常不过的商务晚宴上,我碰见了何修今。
他一副将我完全当做陌生人的态度。
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我本来有些忐忑的心渐渐松懈下来。
专心的去结交更多人脉。
忽然一道脚步声匆匆的朝我走了过来。
脚步声越来越逼近,我意识到不对回头看去的时候,一杯红酒尽数洒在了我洁白的晚礼服上。
一抬眼,对上陶景至挑衅的眼神,“不好意思啊,失手。”
我压下眼底的冷意,回了句没事。
刚刚跟我交谈过的富太太吃惊的看着我裙子上的大片酒渍,“这可怎么办呀?”
这时,一位脸熟的时尚杂志主编站了出来,“不介意的话,我带了一套备用的。”
我被架着,除了接受道谢,看上去好像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那位时尚杂志主编将礼服拿给了我,随手一指后台某个换衣间,“那边有换衣间。”
我礼貌道谢。
她笑笑,“不客气,你也不用在意,一件衣服而已。”
我走进换衣间,拉上布帘。
礼服侧边的拉链刚被我拉下来要褪去。
紧接着一道奔跑声靠近,接着布帘被拉开,一件大衣披在了我身上。
我被何修今用大衣包裹着圈在怀里。
我发懵的看着他。
他脸色阴沉,“这里在宴会厅上实时转播,就差一点,你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换礼服了。”
我瞳孔微震。
身后传来寻何修今的助理的声音。
“少爷,你在哪里!”
何修今出声,来人立即锁定了位置。
直到隐藏在角落的摄像头被拆除,何修今才松开我退了出去。
而我换上了干净的礼服。
我心情复杂。
被讨厌的人救了,很奇怪的感觉。
拉开布帘何修今已经不在了。
23
我牵着夸张的裙摆,不算快的踱步走到了宴会现场。
我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面对这场未完的宴会。
刚刚那个笑话闹出来,暂时想必没人愿意搭理我了。
是陶景至故意在针对我吗?
我不知道。
思绪如麻。
然而没想到的是,宴会现场所有人都围成了一圈,似乎在围观着什么。
离的近了。
我才发现人群中央的人是何修今和陶景至。
何修今一派高高在上压迫感,眼角带着凉意的弧度,嘴里吐出字一个比一个冰冷,“以后我都不想再看见你,懂吗?”
陶景至惶恐的跪在地上,“我懂我懂,修今,看在我们曾经兄弟一场的份上,求求你别报警好么?”
但保安立即将他拉了下去。
宴会渐渐恢复如初。
想象中的冷漠和的异样眼光并没有。
反而大家对我的态度都好了许多。
我知道,这都要归功于何修今冲进衣帽间对我的保护。
让他们觉得我对于少爷是不一样的。
所以对我热络就是在对何修今示好。
直到宴会进入尾声,大家都各自散场。
我目光扫了一圈,看到了何修今,打算跟他道个谢。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没有任何要开口的意思。
我又自顾自说了一些客套的谢辞,便转身走了。
从始至终,他只是深深的盯着我。
24
一礼拜后。
就像是楼上的第二只靴子终于掉下来一样。
何修今再次找上了我。
最近进入平淡期,我准时下班。
大楼前停着何修今的车。
看到他,我撇过目光直接当做没看见。
他立即踱步朝我走了过来,“一起去吃个饭?”
我的不耐烦被他尽收眼底。
我在想怎么拒绝又不会得罪他。
他再一次开口,“怎么说上次是我救了你,你不打算请我吃个饭?”
“你想吃什么?”我从善如流的道。
“火锅.”
这种辣的食物他从来不吃,都是我偏爱的。
我漠然的看了他一眼,带着去了公司隔壁的商场。
这是他吃过最寒酸的一餐了吧?
之前为了照顾他的习惯,每次我请他吃饭都要大出血的包下全场,以展示我对他的爱意。
但是现在,既然只是道谢,普通的道谢。
那就没必要了。
刚进餐厅。
无数道视线落在了我们身上。
何修今太过耀眼了。
不仅仅是外形上的帅气,更多的是那一身与周围一切有壁的差距的贵族气质。
连服务员上菜都一直频频瞄他。
然而,他只是专注的研究着眼前的菜。
我下了一波蔬菜进去,然后是牛肉虾滑等。
他立即端起另外一盘没被我动过的贡菜,认真的问我,“这个要下一半到辣锅吗?”
“随你便。”
25
等菜熟的过程。
我看着翻滚的热汤放空。
他跟我搭话,“这个看上去好辣。”
顿了顿,他补充道,“但是很香。”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是的。”
吃到一半,他辣的满嘴通红,找服务员。
奈何火锅店生意太好,少爷从来没有大呼小叫过,导致根本没有服务员注意到他。
而我专心吃菜,不顾他的死活。
最终还是有一位阿姨经过这里,终于解救了少爷给他续了一杯水。
一顿饭结束。
我是还好。
但估计何修今这辈子是没这么尴尬窘迫过。
我一直在等他发火。
结果他今天脾气好到爆,出来之后他提出再逛逛。
被我一口回绝。
分开的时候。
他忽然叫住我,认真的道,“对不起。”
我疑惑的看着他。
他抿了下唇,道,“插手你家的那件事,抱歉,我事先不知道那些原因。”
我睫毛微微颤了下。
然后转了身,“再见。”
26
自那天之后。
何修今开始频繁的联系我,找我见面。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在追求我。
像他曾经追求我那年一样,又不一样。
从前我一个月见不了他几次。
说的好听点他在追我,难听点的就是他花钱雇人在定点抛饵。
但现在,我几乎每天都能见他一面。
不同于陶景至惹人厌的高调示爱感动自己,他则是基本上都是在我下班后骚扰我。
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
我感受到他的真诚,况且从头到尾他也没对我进行过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所以虽然不再厌烦他,可每天应付他却令我很是疲倦。
便跟他开诚布公的谈了下。
结果他直接跟我表白了。
“做我女朋友。”
我笑了,“就当是你喜欢我,但是何少爷,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去投入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有结果?”
我不知道他怎么问出这种话的。“就算我喜欢你愿意嫁给你,何总裁会同意吗?尊贵的何夫人又会同意吗?”
“真的不合适,求你,离我远点。”
不再给他胡搅蛮缠的机会,我起身利落走人。
27
何修今的亲妈,尊贵的何夫人主动约我见面了。
一路上,我想好了所以应对的话术。
结果一见面,何夫人却亲切的拉起了我的手。
“是小叶吧。”夫人目光打量着我,露出满意的神色,“真不错,是个好孩子。”
我嘴巴微张,有点搞不清楚这是什么路数。
何夫人立即跟我絮絮叨叨的说起了何修今。
我才知道,原来他们对儿子们的婚姻都是呈包容支持的态度。
并不兴商业联姻、强强联手那一套。
眼见何修今已经快27了。
可这么多年他从来没跟家里说过喜欢那个女孩子。
而我,是第一个,他认真跟他们说想结婚的女孩。
所以何夫人这是特意过来跟我表态,如果我愿意,她不会插手我跟何修今任何事情。
夫人尊贵却亲和力十足,我一时之间犯了难。
不知道怎么说拒绝的话才不会浇灭她的热心。
全程几乎全是何夫人在喋喋不休的说话。
等我斟酌好措辞想要说清楚的时候。
她拎着起身说有急事要走了。
临走时,还拍了拍我的手,让我放轻松一点,愿不愿意都是我自己说了算的。
夫人如此表态,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28
于是,我又过上了被何修今纠缠的日子。
他是真的喜欢上我了。
我无比确定。
甚至在我表示出厌烦他影响我生活节奏的时候。
他会有意识的调整联系我的时间。
让人有一种想烦又烦不起来的无力感。
29
28岁年底这一年。
我跟何修今在一起了。
年底,在他各种骚操作下,我们订了婚。
29岁年初结婚,怀孕。
我的律所越做越强。
家庭和谐,婚姻也算美满。
至于我的那对父母。
后来10年期满没到,男人就过世了。
女人赖皮吵着说反正男人没活到10年,既然我没兑现承诺,那么我就必须要负责养她一辈子。
毕竟我是她亲女儿。
我反手拉黑删除,让她滚!
但她却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从乡下一路找到了我面前,再次用同样的方法告诉我如果我不养她,她就让我身败名裂。
我嗤笑。
从前我怕。
可是现在,都不用我动手,何家就不会让她好过。
最终女人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番外:
30岁的时候。
何修今第N次控诉我太专注工作,忽略了他。
我目光盯着电脑,一目十行。
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半托着凑近亲了亲,“这不是为了陪你居家办公了?”
他,“可是我都在公司把事情做完了,我以为你会专心陪我!”
“快了,马上!”
“哎呀....”他无奈的躺在我怀里,双目失去光泽的盯着我的电脑屏幕,撒娇道,“那你快点。”
“知道了。”
半小时后。
“好了吗?”
又半小时后。
“好没好老婆?”
又又又n个半小时过去。
我合上电脑,朝何修今看去。
他打了个哈欠,强撑着困意。
见我看向他,顿时眼睛一亮,“好了么好了么?”
“嗯,刚好。”我话音刚落。
他抬手关了灯,朝我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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