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卖房给女儿交学费,如今住进杂物间,上周校长亲自登门拜访!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5-05 14:46 2

摘要:医院走廊上飘着消毒水的味道,混着食堂的咸菜味。老赵的病床靠窗,被褥发灰,枕头上垫着自家带来的毛巾。那条毛巾我认得,是厂里九十年代发的奖品,原本鲜红的”先进工作者”几个字如今只剩几道褪色的痕迹。

老赵住院那天,我去看他。

医院走廊上飘着消毒水的味道,混着食堂的咸菜味。老赵的病床靠窗,被褥发灰,枕头上垫着自家带来的毛巾。那条毛巾我认得,是厂里九十年代发的奖品,原本鲜红的”先进工作者”几个字如今只剩几道褪色的痕迹。

“吃了没?”老赵看到我,扯出一个笑。

“吃过了。”我撒谎。其实我只想问问他住院的事,但这几个字在我嘴里绕了一圈,变成了客套话。

隔壁床的大妈探过头来看我,眼神带着乡下人特有的好奇和直白。她的枕头边放着个保温杯,杯盖歪歪斜斜扣在上面,里面泡着枸杞。

“怎么不打声招呼就住院了?”我问。

老赵摆摆手:“小毛病,胃疼。医生说是胃溃疡,住两天就回去。”

我知道他撒谎。前天在诊所碰见他老同事,说老赵吐了三天血了,一直硬撑着。

“小云考上大学了吧?”我问。

提起女儿,老赵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嗯,北京那个…那个…”

“北京师范大学。”我替他说完。

“对对对,师范大学。”老赵笑得像个孩子,“我闺女聪明,以后能当老师。”

窗外,一辆救护车的鸣笛划破下午的安静。病房里突然静了两秒,好像大家都在默默祈祷那不是自己的亲人。

老赵的女儿小云,我是看着长大的。

十年前,老赵的老伴还在世时,家里条件就不好。他们住在县城西边的老小区,楼道口的灯总是坏的,墙皮剥落,露出里面发黄的水泥。楼道里经常晾着被子和衣服,冬天扑鼻而来一股混着霉味的洗衣粉气息。

老赵那时在县里的机械厂打工,老伴在菜市场卖豆腐。小云从小就懂事,放学回家自己煮饭,然后写作业到深夜。她那张学习桌是老赵从废品站淘来的,桌腿不平,垫着几本老年报。台灯是邻居换新的时候送的,开关松动,有时候要拍两下才亮。

小云的母亲去世那年,小云正上初二。那场葬礼我去了,人不多,老赵的工友来了几个,老伴的姐妹来了两个。小云没哭,只是眼睛红红的,站在父亲身边,像个小大人。

葬礼结束后,老赵的同事悄悄塞给他一个信封,我猜是大家凑的钱。老赵接过来,手抖得厉害,转身时不小心掉在地上。信封里露出几张红色的钞票,小云赶紧弯腰捡起来,小心地塞回父亲手里。

那一刻,我看见小云紧咬的嘴唇,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

小云的学习一直很好。

初中毕业,她考进了县里最好的高中。我记得那天傍晚,老赵骑着他那辆锈迹斑斑的二八自行车,挂着两个红塑料袋,里面装着西瓜。他经过我家门口,停下来,脸上的汗水混着灰尘:“我闺女考上实验中学了!一起尝尝瓜!”

那个夏天,坐在老赵家的小阳台上,麻将桌上切开的西瓜汁水四溢,风扇摇头摇得吱吱响。小云低着头,不好意思地笑,说考得不好,还有进步空间。老赵却骄傲得像只公鸡,搂着女儿的肩膀,眼睛里全是光。

阳台角落里,老赵用来晾晒的竹竿上挂着几条洗得发白的工装裤。墙上贴着小云小学时的奖状,边缘已经泛黄卷起。茶几上放着老赵老伴的照片,照片前的香炉里,香已经燃尽了,只剩下一截灰,微微歪着,但没有倒下。

小云上高中后,老赵就很少见到她了。

“学校住宿,周末补课。”老赵在楼下遇见我,嘴上这么说,眼神却是骄傲的,“学习紧张,回来干啥呢?”

但我知道,老赵每周六都会做一锅红烧肉,然后用保温盒装好,骑车送到学校。有时候下雨,他就穿着那件褪了色的雨衣,裤脚卷起来,露出发青的小腿。雨滴落在他那顶塑料帽上,啪嗒啪嗒的,像是在数着什么。

后来听说,小云班主任跟老赵说:“老赵啊,周末就别来了,耽误孩子学习。”

从那以后,老赵每周六就站在校门口的大树下,远远地望几眼,看看能不能瞥见女儿的身影,然后把保温盒交给门卫,便骑车回去了。

那棵树下有个小卖部,夏天卖冰棍,老赵从不买,只是偶尔帮忙看店,换店主给他一杯茶水。茶杯是塑料的,已经被烫得变形,茶水的颜色淡得像自来水。

高考那年,老赵的机械厂倒闭了。

六月的天气,午后总有雷阵雨。老赵在考场外面等了三天,穿着他最干净的那件衬衫,头发用水抹得服服帖帖的。第三天下午,小云出来时,老赵想上前,却又停住了脚步,怕影响女儿的心情。

等小云走远,老赵才悄悄跟上去,远远地看着女儿瘦削的背影,在人群中越走越远。

那个夏天特别长,连知了的叫声都变得疲惫。老赵开始做零工,修水管,贴瓷砖,油漆墙壁。他的工具箱是用废弃的饼干盒改造的,上面”丹麦曲奇”的字样已经模糊不清,但盒子被他擦得很干净。

小云的高考成绩出来那天,老赵一大早就站在小区门口等我。

“老李,帮我查查成绩呗,我那手机太卡了。”

我掏出手机,输入小云的准考证号和姓名。

“651分。”

老赵愣住了,然后突然蹲下身子,用粗糙的手掌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我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个倔强的男人,第一次在我面前流泪。

小区保安老张经过,好奇地问:“老赵,咋了?”

老赵抬起头,眼泪和汗水混在一起:“我闺女考上大学了!”

北京师范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是在八月初送到的。

那天下午,老赵正在小区里修一户人家的水龙头。有人喊他,说快递员找。老赵连工具都没放,一路小跑到小区门口。

快递小哥递给他一个黄色的信封:“签收一下。”

老赵的手在颤抖,签名时笔划歪歪扭扭,像一条受伤的蚯蚓。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个信封,像捧着一件易碎的珍宝。

晚上,小区里有几户停电了,老赵家的灯却亮着。我路过时,看见他家窗户里,父女俩的影子投在窗帘上,一高一矮,似乎在说着什么。

第二天,老赵找到我,神情复杂:“老李,大学费用…”

我知道他要问什么。北师大一年下来,学费、住宿费、生活费,至少三四万。对老赵来说,这是天文数字。

“能借点钱吗?”老赵问,声音很低,“我会还的,肯定会还的。”

我递给他一支烟,他摇摇头拒绝了:“戒了,省钱。”

两天后,小区里传来消息,说老赵要卖房子。他那套六十平米的老房子,最多能卖三十万。对于县城来说,也就够买个小一居室的首付。

有人劝他别卖,可以贷款。老赵摇头:“我这年纪,哪家银行肯贷?再说了,贷款利息多高啊,不划算。”

九月初,老赵真的卖了房子。买主是个做建材生意的老板,据说准备拆了重建。老赵搬进了小区边上的一间杂物间,那是以前小区的值班室,十几平米,一张床,一个小桌子,一个电饭煲。窗户很小,对着垃圾桶,夏天一到,苍蝇乱飞。

小区业委会本来不同意老赵住进去,物业经理拗不过他,最后说:“那你就当个义务保安吧,反正门口那保安也不靠谱。”

老赵点点头,二话没说,第二天就穿上了那件褪色的制服,站在小区门口。制服肩膀那块有个破洞,他用蓝线粗粗地缝了几针。

送小云去北京那天,老赵穿上了他唯一一套”像样”的衣服——一件灰色的夹克,一条深色裤子。那套衣服还是十年前参加工友婚礼时买的,如今已经有点小了,袖口短了一截,露出手腕。

火车站的候车厅里人来人往。老赵提着两个大袋子,里面是被子、锅碗瓢盆、还有几包老家的腊肉。小云只带了一个小行李箱,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服和复习资料。

“到了北京给我发信息。”老赵叮嘱,“钱够用吗?不够我再想办法。”

小云摇摇头:“够了爸,真的够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我会经常打电话回来的。”

火车进站的广播响起,小云拉起行李,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抱了抱父亲:“爸,我走了。”

老赵僵硬地站着,手臂微微抬起又放下,最后只是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去吧,好好学习。”

我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看着老赵目送女儿的背影消失在检票口,然后慢慢转身,佝偻着背走出车站。他那件灰色夹克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兀,像一块不小心落在画布上的灰色颜料。

小云走后,老赵的生活变得单调而规律。

早上五点半起床,先去小区门口扫地,然后回杂物间吃早饭——通常是馒头配咸菜。然后他会四处找点零活干,修自行车、通下水道、换灯管。中午回来煮一锅米饭,炒个菜,菜多是白菜土豆,偶尔加点肉丝。下午继续干活,晚上七点回来,洗澡,看会儿电视。

他的杂物间门口挂着一盏灯,灯罩是塑料的,已经泛黄。灯下放着一个小木凳,老赵有时会坐在那里抽烟——他又开始抽烟了,但是最便宜的那种,一块多一包。

我经常看见他坐在那里,手里拿着手机,盯着屏幕傻笑。大概是小云发了什么照片或消息给他。

有天晚上路过,看见他正和手机视频,声音很轻,但语气里满是骄傲:“真的?那很好啊!你吃得好吗?瘦了没?”

老赵从不提钱的事,但我听小区里的王婶说,他把卖房子的钱几乎全给了小云,只留了几千块给自己应急。

“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王婶说,“前天我看他买菜,称了半斤猪肉,称完又退回去两块,说太贵了。”

冬天来临时,杂物间的墙壁渗水,老赵就用报纸糊起来。报纸上的字迹模糊不清,只有几个大标题依稀可辨:“县长视察”“新年献词”“脱贫攻坚”。

我送了他一个小电热毯,他推辞不过,收下了,但从来不用:“费电,”他说,“我这身子骨壮着呢,不怕冷。”

小云的大学生活似乎很顺利。

偶尔,老赵会收到她寄来的照片——和同学在天安门前的合影,在图书馆学习的样子,参加学校活动获奖的证书。老赵把这些照片小心翼翼地贴在墙上,用透明胶带固定四角。

杂物间的南墙成了他的”荣誉墙”,满是女儿的照片和成绩单。有时候,物业经理来检查卫生,看到这面墙,也会感叹:“老赵,你闺女真出息。”

老赵只是笑,眼角的皱纹像一把小扇子。

第二年暑假,小云没回来。她在北京找了份家教工作,说要赚点生活费。电话里,她说:“爸,我能自己挣钱了,你别再寄钱来了。”

老赵嘴上答应,却还是每月悄悄往女儿卡里打一千块。这钱是他拼命攒下来的,有时甚至不舍得买药。他胃疼的老毛病越来越严重,但他总是说:“没事,喝点热水就好了。”

小区里的人都知道老赵的故事,都挺敬佩他。有时候,业主们会特意找他修东西,修完了,硬塞给他几十块钱。老赵不好意思推辞,就收下了,但转手就给小云打过去。

“我这干的是本职工作,”他总是这么说,“收钱天经地义。”

小云大三那年冬天,老赵住进了医院。

那天,他在修理一户人家的水管,突然吐血了。邻居们吓坏了,赶紧叫救护车。医院检查后说是胃溃疡穿孔,必须立刻手术。

老赵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别告诉我闺女,她要期末考试了。”

住院的第三天,我去看他,就碰到了文章开头的那一幕。

老赵出院后,情况好转了些,但胃病需要长期调养。小区业委会决定正式聘他为保安,每月给两千块工资。这对老赵来说,是个不小的收入。

“够用了,够用了。”他总是这么说。

小云大学毕业那年夏天,我和老赵一起去北京参加她的毕业典礼。

那是老赵第一次坐高铁,第一次去北京。他穿着一身新衣服——深蓝色的西装,白衬衫,打着领带。衣服是小云寄来的,据说是用她家教挣的钱买的。

老赵在高铁上紧张得不得了,一直问我:“这车怎么这么快啊?安全吗?”

到了北京,见到小云,我才发现她变了许多。不再是那个瘦弱的小姑娘,而是一个自信、优雅的年轻女子。她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年轻时的老赵。

毕业典礼上,当播报到”赵小云”的名字时,老赵激动得手都在抖。小云穿着学士服上台领取毕业证书,台下的老赵站起来,使劲鼓掌,眼睛湿润。

回县城的路上,老赵一直看着窗外,不说话。

“想啥呢?”我问。

“我闺女找工作的事。”老赵叹口气,“北京房子那么贵,她工资够吗?”

“放心吧,小云那么优秀,肯定没问题。”

老赵点点头,又陷入沉默。

上周,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小区门口,引来不少人围观。

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西装革履;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干练大方。

“请问,赵师傅在吗?”男人问。

老赵正在扫地,听到有人喊他,抬起头,看见小云站在那里,愣住了。

“爸!”小云跑过来,抱住他。

老赵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把扫把放哪里好。

“赵师傅,您好,我是北京实验中学的校长,李明。”西装男人伸出手,“您女儿是我们学校最优秀的老师之一。”

原来,小云毕业后,被北京最好的中学之一——实验中学聘为语文老师。她工作出色,深受学生喜爱。这次,校长专门带她回来,是要在县里办一个教育帮扶项目,同时,也是专程来感谢老赵的养育之恩。

“赵师傅,您培养了一个好女儿。”校长真诚地说,“我们学校的学生都很喜欢她。”

老赵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不停地搓手,眼眶湿润。

“爸,我们买房子了。”小云拉着父亲的手,“在北京,两居室,您以后就和我一起住。”

老赵惊讶地看着女儿:“你哪来的钱?”

“我工资不错,而且我在学校兼课,还带培训班。”小云笑着说,“房子首付已经付了,以后慢慢还贷款。”

老赵摇摇头:“不行不行,我在这挺好的,你自己过你的。”

“爸!”小云眼圈红了,“没有您,就没有我的今天。那些年,您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了我,现在该我回报您了。”

校长在一旁补充:“赵师傅,您女儿真的很优秀。她教的班,连续两年中考成绩全校第一。我们还打算让她带研究生。”

老赵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晚上,小区里摆了几桌酒席,给小云和校长接风。老赵换上那套深蓝色西装,坐在主桌上,脸涨得通红,不是因为酒,而是因为骄傲。

酒过三巡,老赵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敬酒:“谢谢各位这些年对我的照顾。我老赵没出息,但我闺女争气!”

席间,我听见邻桌有人小声议论:“老赵当年卖房子送女儿上大学,值了!”

“那是,几十万换女儿这前程,太值了!”

第二天早上,我去杂物间看老赵,发现他正在收拾东西。

“真打算去北京啊?”我问。

老赵犹豫了一下:“去看看,不一定住那边。”

“怎么,舍不得这里?”

老赵笑笑,看了看这个陪伴他几年的小屋子。墙上的报纸已经发黄,照片还贴着,床单叠得整整齐齐。窗台上放着一盆仙人掌,已经开出小小的黄花。

“习惯了。”他说,“再说,小云有自己的生活,我去了反而添麻烦。”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小云这孩子懂事,她不会嫌你麻烦的。”

老赵点点头,又摇摇头,表情复杂。

收拾完东西,老赵锁上门,把钥匙交给物业。临走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小屋子。

“老李,”他突然说,“你说,我这一辈子,值吗?”

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看着这个倔强的父亲,突然有些哽咽。

“值啊,老赵。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的孩子出人头地更值的事呢?”

老赵笑了,皱纹里盛满阳光。

“对,值!”

来源:牟牟说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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