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支书70岁种下千亩荒山,村民笑他疯了,10年后政府专车来接他!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5-09 04:16 1

摘要:我骑着电动车往村委会赶,裤腿沾了泥,湿哒哒的。是县里的张秘书打电话来,说今天要来接老支书去县城开表彰大会。我这个新来的驻村第一书记,总得露个面。

夏天的雨总是这样,说来就来。天黑得快,午后三点多,乌云就压了下来,把整个后河村罩在灰蒙蒙的阴影里。

我骑着电动车往村委会赶,裤腿沾了泥,湿哒哒的。是县里的张秘书打电话来,说今天要来接老支书去县城开表彰大会。我这个新来的驻村第一书记,总得露个面。

说起老支书张德寿,村里人都叫他”张疯子”。这称呼叫了快十年了,一开始是背地里说,后来索性当面叫,老头儿也不恼。现在这称呼变了味,村里人说起来带着点骄傲。

村委会那栋两层小楼前,围了一圈人。雨大了,大家就挤在屋檐下。张国强家的母鸡逃了窝,被雨浇得直往人堆里钻,惹得几个孩子又笑又跳。

“是不是来了?”有人问。

“李婶,是政府的车不?”

“肯定是,你看那车牌,前面有个’0’。”

我挤进人群,才看到院子里停了两辆黑色轿车,前面那辆挂着县政府的牌子。张秘书站在车旁,撑着把伞,眼镜上挂满了雨珠。

“老张呢?”我问站在门口的李婶。

“老疯子还在屋里收拾呢,说是找不着他那件灰布褂子。”李婶叼着根没点着的烟,笑眯眯地看着院子里的车,“你瞧这车多气派,比咱村刘老板的还好。”

张秘书见了我,忙迎过来:“第一书记同志,这雨越下越大,咱们要不要先动身?老支书准备好了吗?”

“马上,马上。”我答应着,就要往屋里走,却被人拦住了。

“秦书记,你让李婶去喊吧,她跟老张熟。”说话的是村里的老会计王广明,退休十几年了,平日里爱穿个褪色的绿背心,里面衬着条洗到发白的汗衫,冬天也这身打扮,就多套件旧军棉袄。

李婶把烟往耳朵上一别,撩起门帘进去了。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那年老张七十岁,刚从村支书的位置上退下来。本来按村里人的想法,该是在家带孙子,逗逗鸟,养养花,安安稳稳过日子的年纪。可老张不这么想。

退休那天,他穿了件发亮的蓝西装,扣子系到最上面那颗,胸前别着支笔,显得格外正式。开完欢送会,他喝了两盅酒,脸涨得通红,突然对着村委会的人说:“我要把咱们村后山那片荒地给种上树。”

没人当回事。那片荒山有千把亩,土薄石头多,七八十年代村里组织过两次开荒,都失败了。后来索性丢在那儿,成了全村的柴山,偶尔几户人家放羊,羊啃得那点草都见了根。

谁知第二天一早,老张真背了锄头去山上了。

一连去了半个月。

村里人坐在槐树下乘凉,看老张每天提着个塑料壶,肩上扛着锄头,像赶场似的按时出工,就开始背后嘀咕。刘二说:“老张这是退休闲得慌,找活干哩。” 旁边的赵婶接嘴:“盆景种出瘾了,想上山种大树了。” 大伙笑得合不拢嘴。

后来听说,老张租了辆手扶拖拉机,装了半车树苗,还背了个旧式喷雾器,里面装着不知什么药水。那天他一大早又往山上去,一直到半夜才回来,脸和手都让蚊子咬成了包。

村里开始有人明里暗里笑话他:“老张这是退休退糊涂了,种那石头山,跟前些年那个背石头盖房子的’傻柱’有啥两样?”

那年冬天特别冷,下了场大雪,接连下了三天三夜。雪停的那天早上,老张照样去了山上。有人看见他在雪地里挖坑,跪在地上扒拉着什么,膝盖都冻红了。

李婶把这事告诉了老张的儿子,他儿子在县城开了家小超市,挺忙的,平时难得回家。他回来看了一趟,劝老张别折腾了。两父子在炕上嚷了一晚上,第二天儿子气呼呼地走了,老张还是照样上山。

“这不是疯了是啥?”村里人都这么说。

那年春节,老张没去儿子家,说是怕树苗让野兔子咬了。他一个人在家蒸了几个馒头,炒了盘老南瓜,开了瓶二锅头,对着电视过了年。

村里的孩子都怕他,说他是怪老头。有几个淘小子往他院子里扔石头,又怕被抓住,扔完就跑,留下几声尖利的笑。老张捡起石头,放在门口的水缸上,攒了有二三十块。

有天我问他:“张叔,这些石头您留着干嘛?”

他笑了:“种树的时候压树根用,免得风吹歪了。”

天渐渐热了,村前那条小河的水也慢慢涨了起来。老张的腿脚却不太好了,爬山的时候得拄根棍子。可他依然天天往山上跑,背着个蓝色的塑料桶,桶上贴着”脑白金”的商标,里面装着水。

李婶有天遇到他,问:“老张,你天天浇那么点水,有用吗?”

老张把桶往地上一放,擦擦汗说:“你们知道啥?我这叫’定根水’,树苗栽下去,头一年最关键,得让它扎下根。”

李婶翻了个白眼:“得了吧,就你那点水,还不够山风吹干的。”

老张不生气:“水少没关系,人不能断。”

那天晚上收音机里说,明天要下暴雨。老张高兴坏了,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对着天空发呆。第二天早上雨没来,他失望地又背起水桶上山去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冬去春来,山上开始有了变化。第三年春天,那些树苗居然长起来了,远远望去,山坡上有了点绿意。村里人开始议论,说老张运气好,碰上了连续几年的好天气。

有人不信邪,特意上山去看,回来后说:“真别说,还真长了不少,就是还稀稀拉拉的,没啥大用。”

老张家里也变了样。墙上挂着各种林业书籍的剪报,门口堆满了树苗袋子和农药瓶。他把自己的退休金几乎全花在了这些东西上。有一年冬天特别冷,他舍不得买煤,在家穿着棉袄看电视,把烧水的炉子支在院子里,省得屋里有煤气。

他儿子知道后,给他送了两千块钱和一袋大米,又是一番劝说。老张不为所动,只是把钱和大米收下了。

第五年,山上的树长得明显好了。夏天,山坡上绿油油的一片,老远就能看见。老张干脆在山脚下搭了个窝棚,下雨了就住在那里。他说怕有人偷苗,其实大家都知道,没人会费那个劲。

这一年,县里搞生态补偿,听说荒山造林有补贴,老张乐坏了,骑着他那辆掉了链子的破自行车就往县里跑。跑了三趟才把手续办齐,回来的路上,他车胎扎了,硬是推了十几里地回来的。

补贴下来了,虽然不多,但老张高兴得像过年,特意去供销社买了两瓶好酒,说是犒劳自己。

慢慢地,村里人不再笑话他了。因为山上的变化实在太明显了。第七年,整座山都绿了,远远望去,像给村子戴上了顶绿帽子。春天,山上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黄的紫的白的,漫山遍野。蜜蜂和蝴蝶多了起来,鸟儿也来了,清晨能听到它们叽叽喳喳的叫声。

山下的水也变了。原来每到雨季,山洪暴发,村子里总要淹几户人家。现在好了,雨水被树木拦住了,慢慢渗到地下,河水清澈了许多,据说又有了小鱼。

第八年,县里来人了,说是要来看看这片”生态修复示范区”。来的是林业局的一位副局长,开了辆普通面包车,下车后冲着老张直乐:“老同志,好样的!咱们全县就数你这儿搞得好。”

老张难得穿上了那件蓝西装,还系上了红领带,脖子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点头。

县里的人走后,老张跟个孩子似的,拉着我的手说:“你看,我没疯吧?我这是为子孙后代做好事哩!”

我一时无言,只能重重地点头。

这事传开后,村里人看老张的眼光变了。原先背地里叫他”疯子”,现在改口叫”老支书”了。小孩子们也不再害怕他,反而缠着他讲山上的故事,问他见没见过狐狸或者野兔子。

李婶有天对我说:“你说这老张,真是个怪人。一辈子就顾着给别人好,自己的日子过得那叫什么事啊。”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老张的小闺女早年出嫁到外县,这些年病了,老张卖了家里唯一值钱的一头老母猪给她寄钱。他儿子忙着生意,一年到头回来不了几次。老张大部分时间是一个人住,屋里乱得像个草窝,衣服扔得到处都是,也懒得收拾。

“他惦记那山上的树,胜过惦记自己。”李婶叹了口气。

第九年,奇怪的事发生了。村里开始有了游客,大都是县城里开车来的,说是来这里”呼吸新鲜空气”。他们在山上走一圈,再来村里转转,买点土特产,顺便拍几张照片发朋友圈。

有个做旅游的老板慕名而来,说是想在村里开个”农家乐”,被老支书拦下了:“不行,山上的树还小,经不起折腾。再等等,等树长大了再说。”

老板不高兴地走了,村里人也有些埋怨老张太固执。但他坚持自己的想法:“贪小利,吃大亏。树啊,跟人一样,得有个长大的过程。”

这一年,县里有个环保项目,专门研究水土保持,把老张的荒山造林列为样板。据说还发了篇论文,登在了杂志上。老张虽然看不懂那些专业术语,但他把那本杂志珍藏起来,用塑料袋包得严严实实。

到了第十年,也就是今年,老张的事迹被省里知道了。省电视台来拍了专题片,说是要在”最美生态守护者”栏目播出。老张第一次上了电视,村里人都来他家看,客厅里挤满了人,连平时跟他不对付的王麻子也来了,还带了两包好烟。

看完节目,王麻子使劲拍着老张的肩膀:“老张,我服了你!真没看出来,你这是干了件大事啊!”

老张只是笑,脸上的皱纹堆成一团。

一个月后,县里来电话,说要推荐老张参加省里的表彰大会,让他准备一下,有车来接。

“这么隆重?”我有些惊讶。

“那当然,”张秘书笑着说,“老张这十年种的树,被评为全省生态修复的典范了。您可能不知道,他那片山现在固碳量多大,减少水土流失多少吨,经济效益、生态效益都算出来了,相当可观。”

……

李婶从屋里出来,后面跟着老张。老张穿了一身老式的中山装,黑布料,洗得有些发白了,但看得出是新熨过的,一丝褶皱都没有。他胸前别着个小树叶形状的徽章,大概是什么荣誉证章。

“来了来了,”李婶扯着嗓子喊,“我说老疯子,找半天找到啥了?还不就是这身破衣服。”

老张不好意思地笑了:“这衣服是我当年结婚时候做的,结实。”

“行了行了,赶紧上车吧,外面下雨呢。”李婶推着他往外走。

老张却站住了,回头望着屋里:“我那个…我盆里的小树苗还没浇水呢。”

李婶急了:“什么小树苗啊,耽误正事。”

“就是那个,那个黄杨,我想带去县城给儿子家阳台上放着。”他指着屋里窗台上的一个破瓷碗,里面栽着棵不起眼的小树苗。

“我给你浇,你快走吧。”李婶不由分说地把他往外推。

老张这才慢悠悠地走出门,淋着雨小跑几步钻进了车里。临关车门前,他冲着围观的村民挥挥手:“别送了,都回去吧,雨大。”

车子启动了,雨也渐渐小了。我站在村委会门口,看着县政府的车缓缓开出村子,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旁边的王会计嘬着牙花子说:“你说这老张,咱当了一辈子邻居,真看不透他。种那么多树,图啥呢?”

我想了想说:“可能…他就是喜欢看着东西从无到有吧。”

王会计沉默了一会,然后咧嘴笑了:“这老疯子,种树种到省里去了,真有他的。”

他刚说完,一阵风吹来,村口那棵老槐树抖落了满身的雨水,哗啦啦地响。我抬头看去,阳光从云缝里透出来,照在远处的山上。山那么绿,那么亮,像是被洗过一样。

这大概就是老张这十年来,每天早晨醒来,推开窗户看到的景象吧。

后来我才知道,省里对老张的表彰,不仅有荣誉证书,还有一笔不小的奖金。村里人猜测他会怎么用这笔钱——修房子?买台彩电?还是终于享享清福?

两周后,老张回来了,县里派车送的。他一下车,就急匆匆往家里走,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有人发现老张又背着锄头上山了。他在山脚下围了块地,栽上了一排刚从县城买来的果树苗。

“这是啥树?”我问他。

老张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扶正一棵树苗:“这是樱桃树,等结了果,村里的娃娃们可以来摘着吃。”

他站起身,拍拍手上的泥土,望着远处的山顶,眯起眼睛笑了:“那山顶上还有块地方没种呢,我琢磨着明年栽些松树,冬天也能绿着。”

太阳照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那一刻,我觉得他一点都不像个七十多岁的老人。

山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像是在鼓掌。

来源:泡泡小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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