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年学徒烙饼,老板女儿嫌我笨手笨脚:原来你爹早就选中我了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5-14 07:43 1

摘要:"这个饼又糊了!"老板的女儿皱眉推开我手中的饼铛,"笨手笨脚的,真不知道我爹看上你什么了!"

"这个饼又糊了!"老板的女儿皱眉推开我手中的饼铛,"笨手笨脚的,真不知道我爹看上你什么了!"

那是一九八一年的秋天,我第一次踏进南城的"老顺兴"烙饼铺,成了王师傅的学徒。

天还蒙蒙亮,街上静悄悄的,只有远处早市上挑着担子的小贩偶尔吆喝几声。

我叫陈建国,父母给我取这个名字,是希望我能参与到新中国的建设中去。

然而现实总是和理想相去甚远,我初中毕业,在农村呆了两年,眼看着同村的年轻人都外出寻找出路,我也按捺不住了。

那时候,改革开放刚刚起步,国家政策松动,农村的年轻人都想去城里闯一闯。

我原本想去省城找个工厂的活干,揣着乡亲们凑的二十八块钱和妈妈缝的布包,坐上了北去的长途汽车。

车上人挤人,我站了一路,背上全是汗,脸也晒得通红,却在路过县城时,被"老顺兴"门前的招工启事吸引。

"诚聘面点学徒一名,要求勤劳踏实,吃苦耐劳,年龄十八至二十五,有意者请询问店主"——这行工整的字迹像是在对我招手。

"老顺兴"是县城有名的老字号,据说从民国时期就开始做生意,以芝麻酱烙饼闻名,香飘十里。

推开那扇被顾客手掌摸得发亮的木门,门上的铜铃"叮铃"一响,我见到了王师傅——一个五十来岁、脸上总挂着笑容的中年男人。

他只问了我几个简单的问题,上下打量了我几眼,便答应收我为徒:"手艺人嘛,讲究的是心诚,看你这娃娃老实,肯吃苦,就留下吧。"

王师傅拍拍我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慈爱,让我想起了远在农村的父亲。

初来乍到,我什么都不懂,连最基本的和面、擀饼都做不好。

每天清晨四点起床,摸黑洗脸刷牙,和面、准备馅料、生火、烧炉,样样都得学。

王师傅耐心地教我怎样判断面粉和水的比例:"面要和得恰到好处,软硬适中,盖上湿布醒着,饼才能有韧劲。"

最让我苦恼的是烙饼——掌握火候是门大学问,我总是把饼烙糊或者烙生。

"火候太大,皮糊了馅儿生;火候太小,皮生了馅儿也熟不透,要掌握得刚刚好。"王师傅说这话时,眼睛里闪着智慧的光。

可我就是掌握不好,不是饼皮焦黑,就是饼心发硬,王师傅说教了一遍又一遍,我还是笨手笨脚。

王师傅的女儿王小慧,比我大两岁,是县供销社的售货员,人长得漂亮,说话做事干脆利落。

她留着当时流行的齐耳短发,总是穿着整洁的蓝色制服,胸前别着一枚闪亮的"为人民服务"徽章。

小慧常来店里帮忙,每次见到我笨手笨脚的样子,总是忍不住数落我几句:"建国,你这饼又糊了!这么简单的活都做不好,怎么当学徒啊?"

我低着头,不敢反驳,只能默默地把糊掉的饼丢进垃圾桶,重新开始。

有一次我烙坏了一整盘饼,小慧气得直跺脚:"你知不知道这是多少钱?现在物价这么贵,面粉不值钱啊?"

八十年代初的物价确实不低,我那点微薄的工钱要是全赔进去,恐怕一个月都白干了。

王师傅却总是护着我:"慢慢来,手艺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你小慧姐当年学卖布,第一个月不也把账算错好几次,让顾客多拿了一尺布回去?"

小慧撇撇嘴:"那能一样吗?我爹,你就惯着他吧!"说完,她气呼呼地转身出去,留下王师傅对我挤眉弄眼:"别怕,她外强中干,其实心软得很。"

店里挂着一台老式收音机,整天播放着新闻和评书。

有时候,王师傅会把音量调小,跟我讲他年轻时的事:"那时候还是粮票年代,家家户户都得精打细算,我学艺那会儿比你还惨,师父脾气不好,手艺也藏着掖着。"

听着这些故事,我更加珍惜眼前的机会,起早贪黑,用心学习每一道工序。

和面要柔韧,擀饼要匀称,烙饼要火候到位,我每天重复着这些简单又复杂的动作。

我手上的老茧越来越厚,脸也被炉火烤得黝黑,但我不在乎,因为我看到了希望——王师傅对我越发信任,开始教我一些独门配方。

"这芝麻酱要炒到冒烟,但不能糊,加入白糖的时机也很关键..."王师傅小声在我耳边嘀咕,生怕被门外的人听去。

我认真记下每一个细节,努力在实践中完善自己的技艺。

渐渐地,我掌握了烙饼的技巧,烙出的饼金黄酥脆,外焦里嫩,香气四溢。

王师傅看我进步,很是欣慰:"建国,你小子悟性不错,比我当年学得还快些。"

小慧听了,总是嗤之以鼻:"我爹,你别老夸他,小心把人夸坏了。"

可我注意到,她看我的眼神里少了许多鄙夷,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那年冬天特别冷,北风呼啸,雪花纷飞。

腊月的一个清晨,天还没亮,我摸黑来到店里,推开门就闻到了面粉的香气,发现王师傅已经在和面了。

破旧的红砖炉旁,王师傅穿着厚厚的棉袄,双手在面盆里不停地揉搓,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形成一团团雾气。

"师傅,您怎么这么早?"我连忙去洗手帮忙,水冰凉冰凉的,像刀子割手。

王师傅笑笑:"明天是腊八节,订单多,得早点准备。咱老顺兴的招牌不能砸。"

说着,他突然咳嗽起来,一连串的咳嗽声让我心里一紧。

"师傅,您没事吧?"我担忧地看着他,发现他的脸色有些发白。

"没事,老毛病了。"王师傅摆摆手,继续干活,但我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那天,我们做了近百个烙饼,忙得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店门口排起了长队,顾客们裹着厚重的棉衣,哈着白气,等待着热腾腾的烙饼。

到了晚上,王师傅的咳嗽越来越厉害,额头上还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炉火旁明明热得很,他却说浑身发冷,我赶紧拿来自己的棉袄给他披上。

"师傅,您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我担忧地说,心里却怕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

王师傅摇摇头:"不行,明天一早还有十几个饼要送到县供销社职工食堂去,得今晚做好。那边可是小慧的单位,耽误了不好。"

他勉强支撑着继续工作,教我怎样把馅料和面皮完美结合,即使在病痛中,也不忘记传授技艺。

我只好继续帮忙,心里却越来越不安,这种不安在半夜时分变成了现实。

正准备最后一批饼时,王师傅突然捂着胸口,脸色煞白地倒在了地上,嘴唇发紫,呼吸急促。

"师傅!"我惊慌失措,赶紧跑出去找人帮忙。

隔壁开杂货店的张大爷有辆旧三轮车,我们合力把王师傅送到了县医院。

医院灯光惨白,消毒水的气味刺鼻,值班医生匆匆赶来,诊断是心脏病发作,需要住院治疗。

"老毛病了,从前就复发过两次,只是这回严重些。"医生叹了口气,"需要好好调养。"

我连夜赶去通知小慧,敲开了她家的木门,她睡眼惺忪地开门,穿着厚厚的睡衣,头发乱糟糟的。

"建国?这么晚找我有事?"她疑惑地看着我。

"小慧姐,师傅病了,在医院,你快去看看吧!"我急促地说道。

她闻讯立刻惊醒,随便披了件大衣就跟我冲出门去,一路上不停地问东问西,眼睛红红的,看上去很是担忧。

到了医院,见到躺在病床上的王师傅,小慧眼眶湿润了:"爹,您怎么样?疼不疼?"

王师傅虚弱地笑笑:"没啥大事,休息两天就好。"

"都怪你!"小慧突然转向我,声音带着哭腔,"你怎么不早点发现我爹不舒服?让他累成这样!"

我张口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心里愧疚不已。

是啊,我怎么没早点发现师傅的不适呢?他那么关心我,教我手艺,而我却没能照顾好他。

王师傅虚弱地伸出手,握住小慧的手:"别怪建国,是我自己硬撑着,小伙子已经尽力了。"

接下来的日子,王师傅住在医院,小慧请了假来照顾他,店里的生意就落在了我一个人身上。

那段时间,我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独自完成所有工序,然后把新鲜的烙饼送到医院给王师傅和小慧。

记得有一次,我带着刚出炉的芝麻饼赶到医院,王师傅闻到香味,眼睛一亮:"好小子,这饼的火候掌握得刚刚好!"

小慧也尝了一口,惊讶地看着我:"没想到你进步这么快。"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都是师傅教得好。"

忙完店里的活,我又赶去医院陪护,直到深夜才回到店后的小屋休息。

小屋只有六七平米,摆着一张简易的单人床和一个小桌子,墙上挂着一张"老顺兴"创业之初的老照片,是王师傅十分珍视的宝贝。

照片上的王师傅年轻英俊,站在店门口自豪地微笑,那时的"老顺兴"还只是个小摊位,用几块木板搭成的简易棚子。

每次看到这张照片,我都会想起王师傅常说的话:"人生就像烙饼,需要的不仅是技术,更是耐心和坚持。"

"建国,你这段时间辛苦了。"一天晚上,王师傅靠在病床上,慈祥地看着我,"小慧脾气急,你别往心里去。"

我摇摇头:"师傅,您快点好起来,店里等着您呢。"

其实我并不在意小慧的责备,我理解她的担忧和着急,她是真心爱着她的父亲。

王师傅的病床旁边,放着一个旧收音机,常常播放着戏曲和评书,这是他住院后唯一的消遣。

有一次,收音机突然不响了,王师傅一脸失落,小慧急得团团转,我主动请缨:"让我看看吧,小时候我在村里修过收音机。"

我小心翼翼地拆开收音机背面,检查每一个零件,最后发现是一根线松了,轻轻接好,收音机又恢复了声音。

王师傅高兴极了,小慧看我的眼神也变得柔和许多:"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

随着春节临近,医院里的病人越来越多,走廊上挤满了探病的亲友,空气中弥漫着水果和糖果的甜香。

王师傅的病情好转,可以出院了,但医生叮嘱他不能再干重活:"您这心脏不好,得悠着点,饮食清淡,心情放松,别再干体力活了。"

回到店里的王师傅坐在小板凳上,看着我忙前忙后,眼中充满了欣慰和些许落寞。

"建国,今年的生意就靠你了。"王师傅拍拍我的肩膀,语气中透着信任,"你手艺长进不少,现在烙的饼比我还均匀。"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都是师傅教得好。"

腊月二十九那天,店里格外忙碌,顾客排起了长队,从店门一直延伸到街角。

院子里的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墙上贴着崭新的春联,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节日气息。

我一个人应付得有些吃力,汗水浸透了衣服,手臂酸痛,但我不敢有一丝松懈,每一个饼都要做到最好。

正当我手忙脚乱之际,店门的铜铃"叮铃"一响,小慧突然出现在了店门口。

她穿着一件崭新的红色毛衣,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手里还提着一个布袋,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叮当作响。

"愣着干什么?我来帮忙了!"小慧二话不说,卷起袖子就开始帮忙:接待顾客、收钱、打包……动作麻利得让我惊讶。

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小慧,不再是那个总是挑剔我的严厉"老板娘",而是一个充满活力、灵动可爱的姑娘。

"愣着干什么?饼要糊了!"小慧冲我喊道,她的声音不再尖锐,反而带着几分俏皮。

我赶紧回过神,继续忙我的活,心里却像塞了一团棉花,软绵绵的。

就这样,我们配合着忙到了深夜,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位顾客。

店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炉火的噼啪声和我们的呼吸声。

"没想到你现在烙饼这么好吃了。"收拾店铺时,小慧突然对我说,"比我爹年轻时烙的还好。"

这是她第一次夸我,我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

"谢谢,都是师傅教得好。"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假装认真擦拭饼铛,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爹说得对,你是个踏实肯干的好后生。"小慧的声音变得柔和,"比那些只会耍嘴皮子的人强多了。"

她说这话时,眼神中透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情愫,像是在暗示什么。

春节期间,店里暂时歇业,王师傅邀请我去他家吃年夜饭。

王家住在一个老旧的院子里,青砖灰瓦,不大却很温馨。

院子中央有一棵老梅树,寒冬中傲然绽放,墙角堆着劈好的木柴,屋檐下挂着几串红辣椒,散发着浓浓的生活气息。

屋里的陈设简单而整洁,八仙桌上铺着红色的桌布,墙上贴着喜气洋洋的"福"字,柜子上放着一台老式黑白电视机,正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

王师傅和小慧忙前忙后,准备着丰盛的年夜饭。

看着他们熟练的配合,我忽然有些羡慕这种父女之情,想起了远在农村的父母,不知道他们今年的年夜饭吃什么。

"建国,别发呆,来帮忙!"小慧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她让我负责擀饺子皮,自己包馅,王师傅则负责最后的检查,确保每个饺子都包得严严实实。

那晚,我们在电视机前吃着热腾腾的饺子,看着春晚,说着笑话,气氛温馨而和谐。

王师傅甚至拿出了珍藏多年的老白干,给我和他各倒了一小杯:"来,建国,咱爷俩喝一个,新的一年,生意兴隆,万事如意!"

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归属感,仿佛找到了自己的家。

春节过后,王师傅的身体大有好转,但他坚持让我主持店里的事务,自己只在旁边指导。

"这孩子手艺不错,老顺兴有救了!"常客李大爷吃着我烙的饼,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县城的人都知道"老顺兴"出了个手艺不错的年轻师傅,生意越发红火起来。

那时候,改革开放的春风已经吹遍了全国,人们的生活逐渐富裕起来,对美食的需求也越来越高。

我和王师傅商量着开发新品种,尝试了各种不同的馅料和配方,逐渐形成了自己的特色。

小慧也常来店里帮忙,我们之间的相处渐渐融洽。

有时候,她会故意挑剔我烙的饼:"这个火候差了点,再烙久一点才好。"

我总是虚心接受,然后努力改进,慢慢地我发现她的挑剔其实是一种关心,一种特别的表达方式。

有一次,小慧带来一个坏消息:"供销社可能要调整,听说要合并,我这工作可能保不住了。"

我看着她忧虑的样子,鼓起勇气说:"要不你来店里帮忙吧,咱们可以多开发些新品种,生意会更好的。"

王师傅在一旁连连点头:"对啊,闺女,你在供销社学的那些账目管理正好用得上,咱们老顺兴也该有个会计了。"

小慧犹豫了一阵,最后点点头:"那我试试吧。"

就这样,小慧成了"老顺兴"的一份子,负责账目和顾客接待,我和王师傅则专注于制作。

店里分工明确,配合默契,生意越来越好,我们甚至开始考虑扩大店面。

那年夏天的一个傍晚,我送完最后一批订单回来,发现王师傅和小慧正在店里等我。

桌上摆着一桌丰盛的菜肴,还有一瓶难得一见的汽水,几支蜡烛在暗淡的光线中摇曳,营造出温馨的氛围。

"建国,来,坐下吃饭。"王师傅招呼我,脸上的皱纹在烛光中显得更加深邃。

我诧异地看着这一切:"师傅,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你来店里整整一年的日子。"王师傅笑呵呵地说,眼角的皱纹堆成了一朵花,"这一年,你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变成了能挑大梁的好师傅,值得庆祝。"

我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只能一个劲地给王师傅和小慧夹菜,心里暖融融的。

饭后,王师傅拿出了一个旧皮箱,从里面取出一本发黄的手写笔记本:"建国,这是我这些年总结的心得,现在传给你。"

我接过笔记本,小心翼翼地翻开,里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种配方和技巧,字迹工整,还有许多手绘图解。

"师傅,这...这太贵重了..."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王师傅摆摆手:"徒弟就是要传承衣钵,这是规矩。"

小慧也凑过来,指着笔记本的某一页:"这是爹的绝活,枣泥核桃馅,十里八乡没第二家会做。"

王师傅去了后院,留下我和小慧收拾碗筷。

厨房里只有流水的声音和碗碟的碰撞声,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建国,我爹很看重你。"小慧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他说你和他年轻时很像,踏实、肯干、有心。"

我点点头:"师傅对我恩重如山,我一定会好好干,不辜负他的期望。"

小慧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出了让我震惊的话:"其实我爹早就选中你了。"

"什么意思?"我一头雾水,手上的碗差点掉到地上。

"去年春天,我爹去乡下买面粉,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背着包袱的年轻人——就是你。"

小慧的声音轻柔,像是在讲一个久远的故事,"我爹说你走路很稳,眼神很诚恳,就默默跟了你一路,看你在招工启事前犹豫的样子,猜你是想找活干,就决定收你为徒。"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想起了初次见面时,王师傅那热情的欢迎,原来一切早有安排。

"我爹还说,他老了,'老顺兴'总要有人接班。他看人很准,说你将来一定能把'老顺兴'经营得更好。"

小慧的声音轻柔下来,像春风拂过脸颊,"当时我还不信,所以总是找你的茬,故意挑剔你,想证明我爹看走了眼。"

我心里泛起一阵暖流,原来那些严厉的批评和挑剔,都是一种考验和关心。

"我会努力的,不让师傅失望。"我真诚地说。

"我知道。"小慧笑了,那笑容像春天的阳光一样温暖,照进我的心里,"所以我现在也相信我爹的眼光了。"

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只是觉得心跳加速,脸颊发烫。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和小慧的关系越来越近。

有时候,她会帮我一起研究新的馅料配方,我们像两个孩子一样,尝试各种奇怪的组合,有成功也有失败。

有时候,我会陪她去看露天电影,在县文化馆的大院里,和众多镇民一起,坐在简易的长凳上,看那些投映在白墙上的黑白世界。

我喜欢看她被电影情节感动时微微颤抖的睫毛,喜欢她开怀大笑时露出的小虎牙,更喜欢她在人群中寻找我的眼神。

王师傅看在眼里,笑在心里,但从不多说什么,只是偶尔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让我心里发虚。

一九八二年的中秋节前夕,王师傅突然宣布,要给"老顺兴"添一样新品——鲜肉月饼。

"现在改革开放了,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我们也得有所创新。"王师傅说着,眼中闪烁着光芒,"这鲜肉月饼在上海很流行,咱们把它引进来,肯定受欢迎。"

这在县城还是新鲜事物,我和小慧都很兴奋,一起钻研配方。

我们尝试了各种不同的肉馅比例、各种调料搭配,废了好几十斤面粉才找到满意的配方。

店里的柜台上贴出了"中秋特供—鲜肉月饼"的广告,引来不少顾客的关注和预订。

试制的那天,我们忙到深夜,终于做出了第一批鲜肉月饼。

月饼皮金黄酥脆,馅料鲜香多汁,咬一口,肉汁四溢,令人回味无穷。

王师傅品尝后,竖起了大拇指:"好!这味道正!比上海的还地道!"

小慧也笑得合不拢嘴,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建国,你真有本事!这手艺,没给老顺兴丢脸!"

那一刻,我看着她明亮的眼睛,仿佛看到了漫天星辰,突然鼓起勇气:"小慧,你愿意......"

话还没说完,王师傅突然咳嗽起来,咳得惊天动地,我和小慧赶紧过去扶他。

"没事,老毛病了。"王师傅摆摆手,脸色有些发红,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建国,有些话,得挑个好时候说。"

听到这话,小慧的脸"唰"地红了,匆匆找借口出去了,只留下我和王师傅面面相觑。

中秋节那天,"老顺兴"的鲜肉月饼供不应求,一大早就有顾客排队等候。

我们赶制了几百个月饼,却在中午前就卖光了,不得不在门口贴出"售罄"的告示,引来一片惋惜声。

我忙得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手臂酸痛,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滴,但看到顾客满意的笑容,一切疲惫都值得了。

小慧在一旁帮忙,我们配合得天衣无缝,像是跳了多年的舞一样默契。

夜幕降临,忙碌了一天的我们终于可以休息了。

院子里,王师傅摆了一张小桌子,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来,我们一起尝尝自家的月饼,赏赏月亮。"

月光如水,洒在小院的石桌上,照亮了我们三人的脸。

八月十五的月亮又大又圆,像是一个巨大的银盘挂在天空,星星们害羞地躲在一旁,不敢与它争辉。

我们三人围坐在一起,分享着月饼和团圆的喜悦,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

王师傅给我们讲起了嫦娥奔月的故事,声音轻柔而遥远,像是从很久以前传来的回响。

"建国,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讲完故事,王师傅突然正色道。

"师傅请说。"我放下月饼,恭敬地答道,心里却忐忑不安,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想把'老顺兴'交给你打理,你愿意吗?"

我惊讶地看着王师傅,下巴差点掉到地上:"这......这怎么行?'老顺兴'是您的心血,您还年轻着呢,怎么能......"

"傻小子,我这身体熬不了几年了。"王师傅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医生说我心脏不好,得好好休养。'老顺兴'不能没人撑着,我看你最合适。"

他说这话时,眼神清澈而坚定,让我不忍心拒绝。

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只能低头沉思,心里五味杂陈。

一方面,我感激王师傅的信任和栽培;另一方面,接手老字号是个巨大的责任,我不知道自己能否胜任。

"当然,还有一个条件。"王师傅看了看小慧,眼中带着狡黠的笑意,"你得先把我闺女娶了,这样我才能放心把店交给你。"

"爹!"小慧红着脸抗议,但眼中却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像是盛满了星星。

我愣在那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脏"砰砰"直跳,像是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别傻愣着了,快回答!"王师傅催促道,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

我鼓起勇气抬头,看向小慧,她低着头,耳根通红,但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羞涩的笑意。

"我......我愿意!"我用尽全身力气说道,像是做了一个重大决定,"我一定会好好待小慧,也会把'老顺兴'经营好,不辜负师傅的信任!"

王师傅哈哈大笑,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好小子,够爽快!来,我敬你一杯!"

他从怀里掏出一小壶老酒,给我俩各倒了一小杯,自己也倒了一杯,举起来一饮而尽。

酒很烈,但此刻的我心中更烈,热血沸腾,仿佛整个世界都明亮起来。

那一刻,月光格外明亮,仿佛为我们祝福,照亮了我们的未来。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第一天小慧会说那句话:原来你爹早就选中我了。

不仅是选中我做徒弟,更是选中我做女婿,选中我做"老顺兴"的传承者。

半年后,我和小慧结婚了。

婚礼很简单,就在"老顺兴"的院子里举行,我们贴了新的红对联,挂起了大红灯笼,院子里摆满了桌椅。

乡亲们、街坊邻居、供销社的同事们都来祝贺,大家一起分享着喜悦和美食。

我穿着借来的新西装,小慧穿着一件鲜红的旗袍,我们手拉手站在院子中央,接受大家的祝福。

我的父母也从农村赶来,一路上跋山涉水,终于见到了儿子的新家和新媳妇,脸上的皱纹里满是欣慰。

"儿子有出息了,比我们强多了。"父亲拍着我的肩膀,眼中闪烁着骄傲的泪光。

王师傅站在门口,笑看着这一切,手里举着一杯喜酒:"老天待我不薄,有个好女儿,又得了个好女婿,还有'老顺兴'这块金字招牌,我这辈子值了!"

他说这话时,目光温柔,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像是卸下了一副重担。

新婚之夜,小慧靠在我怀里,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们坐在院子里的老梅树下,看着满天星斗,细数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建国,你后悔来'老顺兴'吗?"小慧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我摇摇头,用力地摇头:"怎么会?这是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决定。遇见你爹,遇见你,学会一门手艺,有了自己的家,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就算一开始我那么刁难你?"小慧调皮地问,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我笑了:"那时候我只觉得你厉害,哪知道你是在考验我。"

"才不是考验呢!"小慧嗔道,轻轻捶了我一下,"我是真的觉得你笨手笨脚的,看你把面粉撒得到处都是,烙的饼不是糊了就是生的,气死我了!"

"那现在呢?"我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感受着发丝间的柔软。

"现在啊......"小慧的声音变得柔和,像是沾了蜜一样甜,"现在我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好的饼师傅,也是最好的丈夫。"

我紧紧抱住她,心中满是感激和幸福,想不到我这个乡下小伙子,也能拥有如此美好的生活。

从一个迷茫的乡下小伙,到"老顺兴"的传承人,我的人生因为那个偶然的相遇而改变。

而我知道,这一切都源于王师傅的慧眼和小慧的包容,是他们给了我机会,教会了我技艺,更给了我一个家。

如今,"老顺兴"已经成为县城最有名的饼铺,除了传统的芝麻酱烙饼,我们还推出了各种新品,吸引了更多的顾客。

王师傅虽然退居二线,但每天都会来店里坐坐,喝喝茶,看着熙熙攘攘的顾客,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小慧也怀孕了,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我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希望肚子里的小生命能健健康康地来到这个世界。

每当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进饼铺,我站在饼鏊前,看着金黄的饼皮在火上舞动,总会想起那个秋天——我被小慧嫌弃的日子。

那时的我,怎么也想不到,师傅早就为我和"老顺兴"的未来做了安排,而我竟有幸成为了这个安排的主角。

人生就像那饼鏊上的饼,需要火候,需要耐心,更需要一双慧眼来发现它的价值。

而我,何其有幸,被王师傅和小慧发现,被这座小城接纳,在平凡的日子里,烙下属于自己的幸福印记。

那个曾经笨手笨脚的我,如今已经能掌握饼鏊上的每一寸火候,就像我学会了掌握生活中的每一分甜与苦。

饼铺的门前,依然挂着那块老旧的"老顺兴"招牌,在风雨中摇晃,却依然坚固如初,见证着这个普通家庭的幸福和传承,也见证着这个时代的变迁和希望。

来源:禅悟闲语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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