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太平广记_154_卷二十九·神仙二十九_4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9-05 04:04 1

摘要:忽一日。见一物人行而来,直至僧前,绿毛覆体。禅师惧,谓为枭(同“鸮”,本义指一种恶鸟,即猫头鹰一类的鸟。古代对猫头鹰这一类的鸟统称鸮(xiāo),它们属于夜行类猛禽,其中有一种鸟就叫作枭。在古代它被认为是一种不孝鸟,此鸟有一种习性——食母,小时其母哺之,既长,

唐太宗年,有禅师行道精高,居于南岳。

唐朝太宗年间,有位修行高深的禅师居住在南岳衡山。

忽一日。见一物人行而来,直至僧前,绿毛覆体。禅师惧,谓为枭(同“鸮”,本义指一种恶鸟,即猫头鹰一类的鸟。古代对猫头鹰这一类的鸟统称鸮(xiāo),它们属于夜行类猛禽,其中有一种鸟就叫作枭。在古代它被认为是一种不孝鸟,此鸟有一种习性——食母,小时其母哺之,既长,乃啄食其母。。孟康曰,枭鸟食母,破镜兽食父,黄帝欲绝其类,使百吏祠皆用之。如淳曰,汉五月五日作枭羹以赐百官。《说文解字》中“枭”这个字的造字法也说明问题,“枭,不孝鸟也。日至捕枭磔[zhé]之,从枭头在木上。”)之属也;细视面目,即如人也。

一天,禅师突然看见一个浑身长满绿毛的人形生物走到跟前,起初以为是猫头鹰之类的怪物,细看面容却与常人无异。

僧乃问曰:“檀越[tán yuè](“檀越”是梵语“陀那钵底(da^na - pati)”的省译,“陀那”意为施,“钵底”意为主,指施与僧众衣食,或出资举行法会等之信众。)为山神耶?野兽耶?复乃何事而特至此?贫道禅居此地,不扰生灵,神有知,无相恼也。”

禅师问道:"施主是山神还是野兽?为何专程来此?贫道在此清修,从未侵扰生灵,神明有知,请勿相扰。"

良久,其物合掌而言曰:“今是何代?”僧曰:“大唐也?”又曰:“和尚知晋宋乎?自不知有姚泓[hóng]乎?”僧曰:“知之。”物曰:“我即泓也。”

那生物沉默良久,突然合掌问道:"如今是什么朝代?"禅师答:"是大唐朝。"又问:"大师可知道晋宋之事?可曾听说过姚泓?"禅师说:"知道。"那生物说:"我就是姚泓。"

僧曰:“吾览晋史,言姚泓为刘裕所执,迁姚宗于江南,而斩泓于建康市。据其所记,泓则死矣,何至今日子复称为姚泓耶!”

禅师诧异道:"我读《晋史》记载,姚泓被刘裕俘虏,姚氏宗族被迁往江南,姚泓本人则在建康街市问斩。既然史书明确记载你已死,为何今日你还自称姚泓?"

泓曰:“当尔之时,我国实为裕所灭,送我于建康市,以徇[xùn](对众宣示。)天下;奈何未及肆刑(
最重的刑罚,死刑。),我乃脱身逃匿。裕既求我不得,遂假一人貌类我者斩之,以立威声,示其后耳。我则实泓之本身也。”

姚泓解释道:"当年我国确实被刘裕所灭,我也被押往建康游街示众。但就在临刑前,我趁机逃脱了。刘裕遍寻不着,就找了个相貌相似的人顶替代死,以此树立威信,警示后人。我才是真正的姚泓。"

僧因留坐,语之曰:“史之说岂虚言哉?”

禅师留他坐下,追问道:"如此说来,史书的记载竟是假的?"

泓笑曰:“和尚岂不闻汉有淮南王刘安乎,其实升仙,而迁、固状以叛逆伏诛。汉史之妄,岂复逾于后史耶?斯则史氏妄言之证也。我自逃窜山野,肆意游行,福地静庐,无不探讨。既绝火食,远陟此峰,乐道逍遥,唯餐松柏之叶。年深代久,遍身生此绿毛,已得长生不死之道矣。”

姚泓笑道:“大师难道没听说过汉朝的淮南王刘安吗?他其实已经成仙飞升,而司马迁、班固却记载他因谋反被诛杀。汉代史书的谬误,难道不比后世史书更甚吗?这就是史官妄言的证据啊!我自从逃入深山,自由往来,寻访各处仙山洞府,断绝人间烟火,远登此峰,逍遥修道,只以松柏之叶为食。年岁既久,浑身长出这绿毛,已然修得长生不死之道。”

僧又曰:“食松柏之叶,何至生毛若是乎?”

禅师又问:“吃松柏之叶,怎么会长出这样的绿毛呢?”

泓曰:“昔秦宫人遭乱避世,入太华之峰,饵其松柏,岁祀浸久,体生碧毛尺余。或逢世人,人自惊异,至今谓之毛女峰。且上人颇信古,岂不详信之乎?”

姚泓答道:“昔日秦朝宫女遭遇战乱,避入华山,以松柏为食,年岁渐久,身上长出尺余长的碧绿毛发。偶尔遇见世人,人们无不惊异,至今仍称那里为‘毛女峰’。大师既然博古通今,难道没听说过此事吗?”

僧因问请须所食。泓言:“吾不食世间之味久矣,唯饮茶一瓯。”仍为僧陈晋宋历代之事,如指诸掌。更有史氏阙而不书者,泓悉备言之。既而辞僧告去,竟不复见耳。(出《逸史》)

禅师于是问他需要什么食物。姚泓说:“我已很久不食人间烟火,只求一盏茶即可。”随后,他向禅师详细讲述晋宋两代的史事,如数家珍,甚至补充了许多史书遗漏的细节。说完后,姚泓便告辞离去,从此再未出现。

姚泓 剧照

姚泓(公元388年 - 公元417年),字元子,京兆郡长安县(今陕西省西安市)人,乃秦文桓帝姚兴之长子,为后秦末代皇帝(公元416年 - 公元417年在位)。姚泓为人仁厚孝顺、友爱和善,且宽宏大量、温和儒雅。弘始十八年(公元416年),姚泓即位称帝,改元永和。永和二年(公元417年),东晋刘裕统率大军北侵后秦,姚泓无奈投降,后秦自此灭亡。此后,姚泓被刘裕押送至东晋都城建康,并于建康闹市之中被斩首,年仅三十岁。让我们依据《晋书·卷一百十九·载记第十九姚泓》之记载,一同探寻姚泓那悲壮的一生。

在中国历史中,五胡十六国宛如一段波谲云诡且常被人忽视的暗流。提及这段历史,我向来所知寥寥。它不像秦汉那般有着大一统的赫赫威名,也不如唐宋那样以繁华昌盛、文化璀璨而闻名于世。五胡十六国时期,匈奴、鲜卑、羯、氐、羌等少数民族纷纷崛起,在中原大地上先后建立起众多割据政权,政权更迭频繁,战乱连绵不断,宛如一幅混乱而又悲壮的历史画卷,长久以来被岁月的尘埃所掩盖。

此次,适逢一个难得的契机,让我有了深入探究这段神秘历史的想法。而后秦,作为五胡十六国时期颇具影响力的一个政权,自然成为了我重温历史的切入点。后秦由羌族人姚苌所建,在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它在北方中原地区留下了浓墨重彩却又满是血泪的一笔。

我渴望通过重温后秦的历史,真切地感受那个战乱年代北方中原地区的血泪史。想象一下,在那个时期,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战争的烽火无情地蔓延,无数的村庄被焚毁,农田荒芜,百姓们背井离乡,流离失所。他们不仅要承受战争带来的死亡威胁,还要面对饥饿、疾病的折磨。每次政权的更迭,都伴随着血腥的杀戮和残酷的掠夺。例如,在一些战役中,士兵们为了争夺地盘和资源,毫不留情地屠杀无辜百姓,整个城市沦为一片废墟,昔日的繁华景象荡然无存。

同时,各民族之间的矛盾和冲突也在不断激化。不同民族有着不同的文化、习俗和信仰,在融合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摩擦和争斗。后秦政权在处理民族关系上也面临着诸多挑战,其政策的变化直接影响着不同民族百姓的命运。有些民族可能因为政策的倾斜而获得一定的发展机遇,但更多的时候,民族之间的仇恨和对立在不断加深,给整个社会带来了巨大的创伤。

为了能全面且深入地重温后秦的历史,我做了详细的规划。我打算先从研读相关的历史典籍入手,如《晋书》《资治通鉴》等,这些经典著作中记载了后秦的政治、经济、军事等方面的详细情况。同时,我还会查阅一些现代学者的研究成果,了解他们对后秦历史的不同解读和分析。此外,我计划参观一些与后秦相关的历史遗迹和博物馆,通过实地考察和观看文物,更加直观地感受那个时代的气息。预估完成这一系列的学习和探究大约需要一周时间,虽然时间不算充裕,但我相信,在这一周里,我会全身心地投入到后秦历史的海洋中,去揭开那段被尘封的血泪史的神秘面纱,让这段历史在我的心中鲜活起来。

姚泓,字元子,兴(后秦第二位皇帝,庙号文桓帝,在位时推崇佛教,曾迎请鸠摩罗什译经。)之长子也。孝友宽和,而无经世之用,又多疾病,兴将以为嗣而疑焉。久之,乃立为太子。兴每征伐巡游,常留总后事。

姚泓,字元子,是后秦文桓帝姚兴的长子。他性情孝顺友爱、宽厚温和,但不擅长治国理政,且体弱多病。姚兴曾有意立他为太子,但又犹豫不决。过了很久,才最终确立他为储君。姚兴每次出征或巡游时,常让姚泓留守都城,代理朝政。

博学善谈论,尤好诗咏。尚书王尚、黄门郎段章、尚书郎富允文以儒术侍讲,胡义周、夏侯稚以文章游集。时尚书王敏、右丞郭播以刑政过宽,议欲峻制[严酷的法令。],泓曰:“人情挫辱,则壮厉之心生;政教烦苛,则苟免之行立。上之化下,如风靡草。君等参赞朝化,弘昭政轨,不务仁恕之道,惟欲严法酷刑,岂是安上驭下之理乎!”敏等遂止。

姚泓博学多才,善于言谈,尤其喜爱诗文。尚书王尚、黄门郎段章、尚书郎富允文以儒家经典为他讲学,胡义周、夏侯稚等文人则以文章与他交游。当时,尚书王敏、右丞郭播认为国家刑政过于宽松,建议推行严刑峻法。姚泓反驳道:“人若遭受屈辱挫败,反而会激起刚烈之心;政令若过于苛刻,百姓只会苟且偷生。上位者教化臣民,如同风吹草伏。诸位辅佐朝政,本该弘扬仁德,彰显法度,若不施行仁恕之道,反而一味严刑酷法,这岂是安定社稷、统御臣民的正理?”王敏等人这才作罢。

泓受经于博士淳于岐(后秦儒学博士,姚泓尊师重道的行为成为当时典范。)。岐病,泓亲诣省疾,拜于床下。自是公侯见师傅皆拜焉。

姚泓曾师从博士淳于岐学习经学。淳于岐患病时,姚泓亲自登门探望,并在病榻前行弟子礼。自此以后,后秦的公侯大臣拜见师长时,皆依此礼行事。

兴之如平凉也,冯翊人刘厥聚众数千,据万年以叛。泓遣镇军彭白狼率东宫禁 兵讨之,斩厥,赦其余党。诸将咸劝泓曰:“殿下神算电发,荡平丑逆,宜露布表 言,广其首级,以慰远近之情。”泓曰:“主上委吾后事,使式遏寇逆。吾绥御失 和,以长奸寇,方当引咎责躬,归罪行间,安敢过自矜诞,以重罪责乎!”其右仆 射韦华闻而谓河南太守慕容筑曰:“皇太子实有恭惠之德,社稷之福也。”

姚兴率军巡幸平凉期间,冯翊人刘啸聚集数千人占据万年县造反。姚泓派遣镇军将军彭白狼率领东宫禁军前去讨伐,斩杀刘啸后,赦免了其余党羽。诸将纷纷劝谏姚泓:"殿下神机妙算,迅速平定叛乱,应当发布捷报,传示逆贼首级,以安抚四方民心。"姚泓却道:"主上委我监国,本为镇守后方、消弭祸乱。此次寇患滋生,实因我安抚不当所致,正该引咎自责,岂敢夸耀战功,加重己过?"右仆射韦华听闻后对河南太守慕容筑感叹:"太子殿下确有恭谨仁惠之德,实乃社稷之福。"

其弟弼有夺嫡之谋,泓恩抚如初,未尝见于色。姚绍每为弼羽翼,泓亦推心宗事,弗以为 嫌。及僭[jiàn](兓是朁的本字,而朁是僭的本字。兓,金文由两个“旡”(像一个人转头向后张口传话)组成,表示一个挨一个地传话)立,任绍以兵权,绍亦感而归诚,卒守其忠烈。其明识宽裕,皆此类也。

其弟姚弼素有夺嫡之谋,姚泓仍以恩义相待,始终未露愠色。重臣姚绍常为姚弼党羽,姚泓却推心置腹以宗室之礼相待,毫不猜忌。及至继承大统后,更将兵权委于姚绍,姚绍感其诚心,终成忠烈之臣。姚泓之明达宽厚,皆如此类。

兴既死,秘不发丧。南阳公姚愔[yīn]及大将军尹元等谋为乱,泓皆诛之。命其齐公姚恢杀安定太守吕超,恢久乃诛之。泓疑恢有阴谋,恢自是怀贰,阴聚兵甲焉。

姚兴驾崩后,姚泓秘不发丧。南阳公姚愔与大将军尹元等人阴谋作乱,姚泓果断诛杀诸逆。继而命其弟齐公姚恢诛杀怀有异心的安定太守吕超,然姚恢拖延许久方执行。姚泓察觉姚恢心怀不轨,姚恢自此暗蓄甲兵,阴结党羽。

泓发丧,以义熙十二年僭即帝位,大赦殊死已下,改元永和,庐于谘议堂。既葬,乃亲庶政,内外百僚增位一等,令文武各尽直言,政有不便于时,事有光益宗庙者, 极言勿有所讳。

待局势稍定,姚泓方为父发丧,于义熙十二年(416年)正式即位,大赦天下,改元永和,暂居谘议堂执丧。葬仪既毕,始亲理朝政,普赐百官进秩一等,诏令文武极言时政得失,凡"有裨宗庙、利济生民"之策,皆许直言无讳。

初,兴徙李闰羌三千家于安定,寻徙新支。至是,羌酋党容率所部叛还,遣抚 军姚赞讨之。容降,徙其豪右数百户于长安,余遣还李闰。

当初,姚兴曾将李闰之地的羌人三千户迁至安定,后又转徙新支。至姚泓即位时,羌酋党容率部众叛逃回故地。姚泓派抚军将军姚赞征讨,党容兵败请降。姚泓将羌族豪强数百户迁至长安,其余部众则遣返李闰。

北地太守毛雍据赵氏坞 以叛于泓,姚绍讨擒之。姚宣时镇李闰,未知雍败,遣部将姚佛生等来卫长安。众 既发,宣参军韦宗奸谄好乱,说宣曰:“主上初立,威化末著,勃勃强盛,侵害必 深,本朝之难未可弭也。殿下居维城之任,宜深虑之。邢望地形险固,总三方之要, 若能据之,虚心抚御,非但克固维城,亦霸王之业也。”宣乃率户三万八千,弃李 闰,南保邢望。

不久,北地太守毛雍据守赵氏坞叛乱,姚泓命姚绍率军讨伐,生擒毛雍。时姚宣镇守李闰,尚未得知毛雍已败,派部将姚佛生等率兵赴长安护卫。大军既发,参军韦宗(性奸诈,好乱)趁机进言姚宣:"主上新立,威德未孚。赫连勃勃势力强盛,必来侵扰,国家祸患恐难平息。殿下身负藩屏重任,当早作打算。邢望地势险要,扼三方咽喉,若能据守此地,善加经营,非但可保全自身,更可成就霸业。"姚宣听信其言,竟率三万八千户弃守李闰,南迁邢望。

宣既南移,诸羌据李闰以叛,绍进讨破之。宣诣绍归罪,绍怒杀之。 初,宣在邢望,泓遣姚佛生谕宣,佛生遂赞成宣计。绍数其罪,又戮之。

姚宣南迁后,羌人趁机占据李闰反叛。姚绍再度出兵,击破叛羌。姚宣自知铸成大错,亲赴姚绍军中请罪,姚绍怒其擅弃要地,将其处死。此前,姚宣驻守邢望时,姚泓曾派姚佛生前去劝谕,不料佛生反附和姚宣的叛谋。姚绍清算其罪,亦将佛生诛杀。

泓下书,士卒死王事,赠以爵位,永复其家。将封宫臣十六人五等子男,姚赞 谏曰:“东宫文武,自当有守忠之诚,未有赫然之效,何受封之多乎?”泓曰: “悬爵于朝,所以惩劝来效,标明盛德。元子(天子和诸侯的嫡长子)遭家不造,与宫臣同此百忧,独享其 福,得不愧于心乎!”赞默然。姚绍进曰:“陛下不忘报德,封之是也,古者敬其 事,命之以始,可须来春,然后议之。”乃止。

姚泓颁布诏令:凡是为国捐躯的将士,皆追赠爵位,并永久免除其家赋役。又拟册封东宫十六位臣属为五等爵(子、男),姚赞进谏道:"东宫属官恪守本职乃分内之事,未立显赫功勋,何以受如此厚封?"姚泓答道:"朝廷设爵悬赏,正是为了激励臣民效忠。朕遭逢家国多难,与东宫臣属共历忧患,岂能独享尊荣而心有愧怍?"姚赞默然。姚绍进而劝道:"陛下不忘酬功报德,封赏本无不妥。然古制重视册封之礼,当择吉时而行。不如待来年开春再议。"姚泓遂暂罢此议。

并州、定阳、贰城胡数万落叛泓, 入于平阳,攻立义姚成都于匈奴堡,推匈奴曹弘为大单于,所在残掠。征东姚懿自 蒲坂讨弘,战于平阳,大破之,执弘,送于长安,徙其豪右万五千落于雍州。

时并州、定阳、贰城等地数万落胡人反叛,涌入平阳,围攻驻守匈奴堡的立义将军姚成都,并推举匈奴人曹弘为大单于,所到之处烧杀掳掠。征东将军姚懿自蒲坂出兵讨伐曹弘,在平阳大破叛军,生擒曹弘押送长安,同时将胡人豪强一万五千落迁至雍州安置。

仇池公杨盛(公元394年10月继位,成为后仇池国的第二任君主。)攻陷祁山,执建节王总,遂逼秦州。泓遣后将军姚平救之,盛引退。 姚嵩与平追盛及于竹岭,姚赞率陇西太守姚秦都、略阳太守王焕以禁兵赴之。赞至 清水,嵩为盛所败,嵩及秦都、王焕皆战死。赞至秦州,退还仇池。

仇池公杨盛攻陷祁山,俘获建节将军王总,进而进逼秦州。姚泓急遣后将军姚平驰援,杨盛闻讯暂退。姚嵩与姚平乘胜追击至竹岭,姚赞亦率陇西太守姚秦都、略阳太守王焕领禁军增援。然姚赞军至清水时,姚嵩已为杨盛所败,姚嵩、姚秦都、王焕皆力战殉国。姚赞退守秦州后,终不敌杨盛兵锋,被迫撤回仇池。

先是,天水冀 县石鼓鸣,声闻数百里,野雉皆雊[gòu](雄性野鸡鸣叫)。秦州地震者三十二,殷殷有声者八,山崩舍坏, 咸以为不祥。及嵩将出,群僚固谏止之。嵩曰:“若有不祥,此乃命也,安所逃乎!” 遂及于难。识者以为秦州泓之故乡,将灭之征也。

此前,天水冀县曾现凶兆:石鼓自鸣,声传百里,野雉惊啼;秦州接连地震三十二次,其中八次地动如雷;山崩屋毁,时人均视为大凶之兆。姚嵩出征前,群臣力谏止兵。姚嵩慨然道:"若果有不祥,此乃天命,岂能逃避!"终至战死沙场。有识者以为,秦州乃姚泓故里,此般异象实为后秦将亡之征。

赫连勃勃(381~425年),匈奴族人,十六国时期大夏国的创建者,公元407~425年在位。后魏明元帝拓跋嗣曾命他改名为“屈孑”,意思是地位卑下。后来,当他自立为大夏天王时,才改姓赫连氏)攻陷阴密,执秦州刺史姚军都,坑将士五千余人。军都真目厉声数 勃勃残忍之罪,不为之屈,勃勃怒而杀之。勃勃既克阴密,进兵侵雍,岭北杂户悉 奔五将山。

赫连勃勃攻破阴密,生擒秦州刺史姚军都,活埋秦军将士五千余人。姚军都怒目圆睁,厉声斥责勃勃残暴罪行,至死不屈,终为勃勃所杀。勃勃占据阴密后,继续进犯雍州,岭北各族百姓纷纷逃往五将山避难。

征北姚恢弃安定,率户五千奔新平,安定人胡俨、华韬等率众距恢,恢单骑归长安。立节弥姐成、建武裴岐为俨所杀,镇西姚谌委镇东走。勃勃遂据雍, 抄掠郿城。

征北将军姚恢弃守安定,率五千户奔逃新平。安定豪强胡俨、华韬聚众抵抗姚恢,姚恢部将立节将军弥姐成、建武将军裴岐被胡俨所杀,姚恢仅单骑逃回长安。镇西将军姚谌亦弃城东逃。勃勃遂占据雍州全境,派兵劫掠郿城。

姚绍及征虏尹昭、镇军姚洽等率步骑五万讨勃勃,姚恢以精骑一万继之。 军次横水,勃勃退保安定,胡俨闭门距之,杀鲜卑数千人,据安定以降。绍进兵蹑[niè](追踪)勃勃,战于马鞍坂,败之,追至朝那,不及而还。

姚泓急遣太宰姚绍偕征虏将军尹昭、镇军将军姚洽,率步骑五万征讨勃勃。姚恢率一万精锐骑兵为后援。大军进抵横水时,勃勃退守安定。胡俨关闭城门抗拒勃勃,击杀数千鲜卑兵,最终献安定城降于后秦。姚绍乘胜追击,与勃勃大战于马鞍坂,大破夏军。勃勃败走朝那,秦军追之不及而还。

杨盛遣兄子倦入寇长蛇。平阳氐苟渴聚众千余,据五丈原以叛,遣镇远姚万、 恢武姚难讨之,为渴所败。姚谌讨渴,擒之。

仇池公杨盛遣其侄杨倦进犯长蛇戍。与此同时,平阳氐人苟渴聚众千余,占据五丈原反叛。姚泓先后派遣镇远将军姚万、恢武将军姚难讨伐,反为苟渴所败。后改派姚谌出征,终擒获苟渴。

泓使辅国敛曼嵬、前将军姚光兒[ér]讨杨倦于陈仓,倦奔于散关。勃勃遣兄子提南侵池阳,车骑姚裕、前将军彭白狼、建义蛇玄距却之。

针对杨盛方面的进犯,姚泓命辅国将军敛曼嵬、前将军姚光兒率军赴陈仓迎击,杨倦兵败退守散关。北境赫连勃勃则遣其侄赫连提南侵池阳,车骑将军姚裕联合前将军彭白狼、建义将军蛇玄合力击退夏军。

刘裕

寻而晋太尉刘裕总大军伐泓,次于彭城,遣冠军将军檀道济、龙骧将军王镇恶入自淮、肥,攻漆丘、项城,将军沈林子自汴入河,攻仓垣。泓将王苟生以漆丘降 镇恶,徐州刺史姚掌以项城降道济,王师遂入颍口,所至多降服。惟新蔡太守董遵 固守不降,道济攻破之,缚遵而致诸军门。遵厉色曰:“古之王者伐国,待士以礼。 君奈何以不义行师,待国土以非礼乎。”道济怒杀之。

东晋太尉刘裕亲率大军北伐,驻屯彭城,分兵三路进击:冠军将军檀道济、龙骧将军王镇恶从淮、淝水道攻漆丘、项城;沈林子自汴水入黄河取仓垣。后秦守将王苟生献漆丘降镇恶,徐州刺史姚掌以项城降道济,晋军遂长驱直入颍口,沿途诸城望风归附。惟新蔡太守董遵坚守不降,城破被俘仍厉声斥道:"古之王者伐国,以礼待士。尔等兴不义之师,安敢如此无礼待我!"终为檀道济所杀。

姚绍闻王师之至,还长安, 言于泓曰:“晋师已过许昌,豫州、安定孤远,卒难救卫,宜迁诸镇户内实京畿, 可得精兵十万,足以横行天下。假使二寇交侵,无深害也。如其不尔,晋侵豫州, 勃勃寇安定者,将若之何!事机已至,宜在速决。”其左仆射梁喜曰:“齐公恢雄 勇有威名,为岭北所惮,镇人已与勃勃深仇,理应守死无贰,勃勃终不能弃安定远 寇京畿。若无安定,虏马必及于郿、雍。今关中兵马足距晋师,岂可未有忧危先自 削损也。”泓从之。吏部郎懿横密言于泓曰:“齐公恢于广平之难有忠勋于陛下, 自陛下龙飞绍统,未有殊赏以答其意。今外则致之死地,内则不豫朝权,安定人自 以孤危逼寇,欲思南迁者十室而九,若拥精兵四万,鼓行而向京师,得不为社稷之 累乎!宜征还朝廷,以慰其心。”泓曰:“恢若怀不逞之心,征之适所以速祸耳。” 又不从。

姚绍闻晋军压境,急返长安献策:"晋师已过许昌,豫州、安定孤悬难守,当尽迁诸镇民户充实京畿,可得十万精兵。纵使刘裕、赫连勃勃两路来攻,亦不足惧。若迟疑不决,待晋取豫州、勃勃夺安定,悔之晚矣!"左仆射梁喜抗辩道:"齐公姚恢威震岭北,与勃勃结仇已深,必死守安定。若弃安定,夏虏铁骑旦夕可至郿、雍。今关中兵力足以抗晋,岂可未战先弃疆土?"姚泓采纳梁喜之议。吏部郎懿横密奏:"姚恢昔在广平之乱中立有殊勋,陛下即位后未加重赏。今外置险地,内不预政,安定军民十室九迁。若其拥兵四万反戈,恐为社稷大患。宜召还朝廷以安其心。"姚泓却道:"若姚恢果有异心,征召反促其变。"终不纳谏。

王师至成皋,征南姚洸[guāng]时镇洛阳,驰使请救。泓遣越骑校尉阎生率骑三千以赴 之,武卫姚益男将步卒一万助守洛阳,又遣征东、并州牧姚懿南屯陕津为之声援。

晋军压境成皋,镇守洛阳的征南将军姚洸急遣使者求援。姚泓仓促调派三路援军:越骑校尉阎生率三千骑兵为先锋,武卫将军姚益男领步兵一万增防洛阳,另遣征东将军兼并州牧姚懿屯兵陕津以为后援。

洸部将赵玄说洸曰:“今寇逼已深,百姓骇惧,众寡势殊,难以应敌。宜摄诸戍兵 士,固守金墉,以待京师之援,不可出战。如脱不捷,大事去矣。金墉既固,师无损败,吴寇终不敢越金墉而西。困之于坚城之下,可以坐制其弊。”时洸司马姚禹 潜通于道济,主簿阎恢、杨虔等皆禹之党,嫉玄忠诚,咸共毁之,固劝洸出战。洸从之,乃遣玄率精兵千余南守柏谷坞,广武石无讳东戍巩城,以距王师。

姚洸帐下宿将赵玄献固守之策:"今敌势浩大,当收拢诸戍兵力死守金墉城(洛阳西北角要塞),待京师主力来援。若冒险出战,恐致全局崩溃。只要金墉不破,晋军绝不敢西进。"然司马姚禹早已暗通檀道济,与主簿阎恢、杨虔等共谗赵玄,力主出战。姚洸遂分兵两路:命赵玄率千余精兵守柏谷坞,广武将军石无讳东戍巩城。

玄泣谓洸 曰:“玄受三帝重恩,所守正死耳。但明公不用忠臣之言,为奸孽所误,后必悔之, 但无及耳。”会阳城及成皋、荥阳、武牢诸城悉降,道济等长驱而至。无讳至石关, 奔还。玄与晋将毛德祖战于柏谷,以众寡而败,被疮十余,据地大呼,玄司马骞鉴 冒刃抱玄而泣,玄曰:“吾疮已重,君宜速去。”鉴曰:“若将军不济,当与俱死, 去将安之!”皆死于阵。姚禹逾城奔于王师。道济进至洛阳、洸惧,遂降。时阎生 至新安,益男至湖城,会洛阳已没,遂留屯不进。

赵玄临行泣谏:"臣受三朝厚恩,唯有效死而已。但明公听信谗言,他日追悔必矣!"时值阳城、成皋、荥阳、虎牢等要塞相继降晋,檀道济大军长驱直入。石无讳刚至石关即溃逃回城。赵玄在柏谷坞与晋将毛德祖血战,身被十余创仍踞地大呼杀敌。司马骞鉴冒刃相救,赵玄厉声道:"吾伤重必死,君速退!"骞鉴泣答:"将军若殁,鉴岂独生!"二人最终同殉战阵。姚禹趁机缒城降晋,檀道济兵临洛阳城下,姚洸惊惧出降。此时阎生援军刚抵新安,姚益男才至湖城,闻洛阳已失,遂屯兵不进。

姚懿嶮[xiǎn](崄)(阴险刻薄。“崄”有多种含义,如险要、险阻、危险,也有阴险、奸邪等意思;“薄”有冷淡、不热情,感情不深、刻薄等义。),惑于信受,其司马孙暢奸巧倾佞,好乱乐祸,劝懿袭长安,诛姚绍, 废泓自立。懿纳之,乃引兵至陕津,散谷以赐河北夷夏,欲虚损国储,招引和戎诸羌,树已私惠。懿左常侍张敞、侍郎左雅固谏懿曰:“殿下以母弟之亲,居分陕之重,安危休戚,与国共之。汉有七国之难,实赖梁王。今吴寇内侵,四州倾没,西虏扰边,秦、凉覆败,朝廷之危有同累卵,正是诸侯勤王之日。谷者,国之本也, 而今散之。若朝廷问殿下者,将何辞以报?”懿怒,笞而杀之。

素性阴险的姚懿被司马孙暢蛊惑,孙暢以"诛姚绍、废泓自立"相煽动。姚懿竟挥师移驻陕津,开仓散谷收买河北各族,意图耗尽国储、结好羌戎以培植私党。左常侍张敞、侍郎左雅冒死进谏:"殿下以皇弟之尊镇守要地,当与国家休戚与共。昔汉七国之乱,全赖梁王拱卫(《史记·梁孝王世家》)。今晋寇侵逼、赫连猖獗,国家危如累卵,正是诸侯勤王之时。国库粮秣乃立国之本,岂可私散?若朝廷诘问,殿下何以自辩?"姚懿大怒,将二人杖杀。

泓闻之,召姚绍等 密谋于朝堂。绍曰:“懿性识鄙近,从物推移,造成此事,惟当孙暢耳。但驰使征暢,遣抚军赞据陕城,臣向潼关为诸军节度,若暢奉诏而至者,臣当遣懿率河东见兵共平吴寇。如其逆衅已成,违距诏敕者,当明其罪于天下,声鼓以击之。”泓曰: “叔父之言,社稷之计也。”于是遣姚赞及冠军司马国璠、建义蛇玄屯陕津,武卫姚驴屯潼关。

姚泓闻变,急召姚绍密议。姚绍剖析:"懿本庸才,易受蛊惑,祸首实为孙暢。宜速召孙暢入朝,同时派抚军姚赞控陕城,臣自驻潼关调度。若孙暢奉诏,则令懿率河东兵共抗晋军;若抗命,再明正典刑。"姚泓从之,遂遣姚赞会同冠军司马国璠、建义将军蛇玄屯陕津,武卫姚驴守潼关。

懿遂举兵僭号,传檄州郡,欲运匈奴堡谷以给镇人。宁东姚成都距之,懿乃卑辞招诱,深自结托,送佩刀为誓,成都送以呈泓。懿又遣骁骑王国率甲士数百攻成 都,成都擒国,囚之,

姚懿公然举兵称制,传檄四方,企图调运匈奴堡储粮以收买军心。宁东将军姚成都坚决抵制,懿先以谦辞厚礼相诱,甚至赠佩刀为誓,成都却将信物转呈姚泓。懿见计不成,复遣骁骑将军王国率数百甲士强攻,反被成都生擒。

遣让懿曰:“明公以母弟之亲,受推毂[gǔ](指推车前进,古代帝王任命将帅时的隆重礼遇。)之寄,今社稷之危若 缀旒[liú](“缀旒”一词出自《公羊传·襄公十六年》,原文为“君若赘旒然”,何休注解说“旒”是指旗旒,“赘”是系属的意思,就像现在俗语中称入赘的女婿为赘婿一样。这里用旗旒来比喻君主,意味着君主如同旗旒上的飘带一样,被大臣所控制,没有实际权力。),宜恭恪忧勤,匡辅王室。而更包藏奸宄,谋危宗庙,三祖之灵岂安公乎! 此镇之粮,一方所寄,镇人何功,而欲给之!王国为蛇画足,国之罪人,已就囚执, 听诏而戮之。成都方纠合义众,以惩明公之罪,复须大兵悉集,当与明公会于河上。” 乃宣告诸城,勉以忠义,厉兵秣马,征发义租。

成都严词斥责懿:"公以皇弟之亲,受方面之任,当此社稷危如悬旒(《公羊传·襄公十六年》注'旒,旗上飘带'喻危急)之际,理应力匡王室。今反谋倾宗庙,三祖在天之灵岂能安享血食?此镇粮秣乃国家根本,岂可私授?王国为公画蛇添足(暗指多余而无用的行动),已成国贼,待诏处决。吾将聚义师与公会猎河上!"遂传檄诸城,征发义粮,整军备战。

河东之兵无诣懿者,懿深患之。临 晋数千户叛应懿。姚绍济自薄津,击临晋叛户,大破之,懿等震惧。镇人安定郭纯、 王奴等率众围懿。绍入于蒲坂,执懿囚之,诛孙暢等。

河东将士多不应懿,临晋(今陕西大荔)数千户却附逆。姚绍自薄津渡河击破叛户,震动懿军。安定豪强郭纯、王奴等乘机围攻姚懿。绍直入蒲坂,擒懿囚禁,诛杀孙暢等首恶。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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